「情人」的輓歌
第二章 足摺岬
「嗯，你的想法和愛媛縣警署的意見真是一模一樣。」十津川不由脫口而出。
他死了！島野的全身頓時產生了一種觸電感，他轉過身飛快地跳下列車，打電話向警方報告。
「一般來說，香客們是不是到了四國后才換上那種裝束的？」
夜晚，戶田決定兩人住Ｈ旅館，並打電話向神田部長彙報了調查情況。
「死者身上帶著駕駛證，現已搞清了他的身份。」吉田說著拿出駕駛證交給戶田。
14時19分從岡山發車的特快「海風9號」準時離開了岡山市。
旅客們拿起行李依次走向出口。但那個男子卻依然躺在床上酣睡著。
「也許吧。不過小田冴子出事的地方，是高知縣警署所轄的範圍，他們這樣說，我們也沒辦法。」戶田無奈地聳了聳肩。神田深為遺憾地嘆了口氣。按他的思維邏輯，這事的軌跡是很清楚的：一個月前，珠寶店的女老闆小田冴子為了祭奠丈夫的亡靈，特意打扮成香客的模樣去四國拜佛燒香，早已覬覦社長寶座多時的副社長寺沢趁機悄悄地尾隨而去，在足摺岬或者其他地方把小田冴子推落海中，使她溺水身亡。
戶田沉馱了半晌，突然一個念頭驀然闖進腦海，他不由脫口而出：「部長，我想還是要去的。按常理推斷，那罪犯應該先在足摺岬的旅館定過房間，如果他變更了原定的計劃，一定會取消定房，所以只要到那兒的旅館一查，很快就會查出定房的人來。」
「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可以問問那些職工嗎？」
一號車的高級車廂里坐著一位從岡山上車的、年約四十五六歲的中年男子，他身穿一套普通的西服，模樣顯得有點滑稽。
半小時后，橋本氣喘吁吁地走進了辦公室。
警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設法把女屍拖上了崖頂。由於經過海水長時間的浸泡，屍體全身腫脹變形，發出刺鼻的異味，已看不出完整的人形。
「怎麼樣？看了有什麼想法？」本多課長熱切地望著自己得力的部下。
「他沒對我說，可能是我對他去四國的事不關心的緣故吧。」
「哦，這傢伙原來是珠寶店老闆，怪不得這麼有錢。」戶田說著又打開了那個紅色的錢包，發現裏面塞著近三十萬日元的錢幣。最後他打開那本黑封面的記事本逐頁地翻閱著。記事本里大部分是空白，只是其中一頁寫著一行字：今日，6月15日，道后溫泉，Ｓ旅館，聯繫人，訂房部主任柴田（女）。
「這麼說，他的名聲不大好噢？」
乘務員島野很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男子，他的注目處倒並不是外表，而在於他情緒極度的反常。高級包廂雖然只佔一號車的一半，但由於是黃梅季節包廂大半都空著，只有七八個乘客。那個男子在島野查票時，緊張地環視著整個車廂。他的神情很快引起了島野的注意，島野幾次暗中觀察他，都發現這個人一直驚恐地瞻前顧後，似乎像個被人追蹤的逃犯。
「聽說那個女社長已經沒有家人了，對嗎？」
「他好像是沒有前科。」戶田贊同道。
戶田送走了川村由美之後回到搜查總部，並立即打電話給東京警視廳，通報了有關案情，並請求對方幫助調查寺沢的情況。他確信只要搞清了寺沢的真面目，任何隱秘的人際關係都能水落石出。
「一般的企業為了經營都向銀行大量借款，不是照樣過得好好的嗎？」
十津川突然隱隱地感到也許事實決非如此簡單，於是精神也不由一振，決定從另一方面打開缺口。他問：「那些店裡的職工對小田冴子和寺沢是怎樣評價的？」
十津川滿意地點點頭，結束了和橋本的談話。橋本走後，十津川叫來西本和日下兩名刑事，要他們立刻去冴子在銀座的珠寶店進行深入調查。
「不，現在還為時太早，待明天調查后再說吧。不管怎麼說，這個案子很複雜，也許有很多事情我們暫時還不知道，等到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向他們通報吧。」
戶田連聲道：「我也認為這極有可能，但高知縣警署似乎傾向小田冴子死於自殺的論點。」
十津川一邊思索著，一邊來回在辦公室踱著步子：「這樣說來小田冴子當社長的時候，店裡的經濟狀況一直很困難啊。」
「唔，她還拿著一根金剛杖。」
戶田略帶惶惑地說道：「確實不太懂，願聽部長指教。」
戶田到達足摺岬后，帶著松山逐家走訪了所有的旅館。他們主要去查證在6月15日前後有無突然取消住店的旅客，但沒有找到滿意的結果。
「這個我不清楚，只聽說她戴著草帽穿一身白衣服裝，扮成一個香客的模樣去了四國，後來就下落不明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要充分考慮到寺沢是殺死小田冴子的兇手，是他故意偽造了自殺的假象。」神田的神色有些凝重。
「啊，你這小子很久沒來這辦公室了。」十津川一見他忍不住親熱地打趣道，「還想不想這兒啊？」
三浦猜測：「我想是的。她這次來四國整天圍著寺廟、想著亡夫的事，一定會感到丈夫走了，自己孤身一人是多麼寂寞和痛苦啊，所以一時想不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吉田從公文包里拿出死者的隨身物品依次放在桌上，戶田定睛一看，計有：手錶、戒指、鑰匙圈、錢包、筆記本、圓珠筆，還有名片夾。
終點站松山快到了，島野習慣地再次巡視車內，他看見那人俯卧在包廂的床上，一隻手在床邊下垂著一動不動，那隻熱水瓶翻倒在地上，杯子也滾到了床邊。好奇怪啊，島野的心頭突然湧上了一種不祥之感。不一會兒，車內的擴音器里傳來了播音員柔和的聲音：松山車站到了。
為了打發車上的時光，島野越發注意起那個怪人。車到新居浜車站時，他發現那人從行李箱里拿出一隻微型熱水瓶，也許是口渴了，那人從熱水瓶里倒了一杯紅茶或是咖啡之類的飲料大口地暍著。
沒多久，前去Ｓ旅館調查的兩名刑事回到本部，他們對戶田報告說那個死去的寺沢誠確實向Ｓ旅館訂過房，他原準備今天在Ｓ旅館住宿一ｈｔｔｐｓ://reａd.99cｓｗ.ｃｏｍ晚，接預定電話的是訂房部的主任柴田。第二天，屍檢報告出來，死因如警方所推測的那樣是氰化物中毒造成窒息而死。警方從那隻灌有紅茶的微型熱水瓶里檢測出氰化物的成分。
戶田一看，確是如此。那張照片雖然經過海水長時間的浸泡全都變色了，但是照片上的男女形象還是明晰可見，那個女的和駕駛證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是的。」
乘務員島野聽到搜查的結果后，不由大聲地慨嘆道：「這傢伙果然是個強盜。」
「一個吝嗇的壞蛋。」川村面不改色地說道。
「唔，也有這種可能。但那個人是誰，是不是和本案有關又完全不得而知啊。」
戶田又翻過一頁，發現其中夾著一張對摺的記錄紙，展開一看，上面寫著「足摺岬」三個字。戶田把記錄紙上的三個字與前面寫著Ｓ旅館的字跡相比較，發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字跡。
川村由美聳聳肩，兩手一攤：「你是說一個月以後？」
「是的。」
戶田堅持道：「如果16日那天罪犯在足摺岬和寺沢會面的話，我們去那兒一定會找到某種證據的。」
三
川村由美見了屍體后顯得非常平靜，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戶田雖然已經知道其中的奧秘，但他確信川村由美的見解絕不能成為對寺沢的定論。
「難道憑這一點就能說他是壞蛋嗎？」
四
第二天早晨7時30分左右，戶田他們正在旅館的餐廳內用早餐，突然大門外傳來了嘈雜喧鬧的人聲。
「這傢伙一上車我就看著不順眼，整天賊眉鼠眼地東張西望。我猜想他准有問題，現在箱子里又放著那麼多錢，不是貪污了公司里的錢逃出來的罪犯就是搶銀行的強盜。」
橋本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想是想啊，不過現在來這兒心裏總是有點害怕。」
為了慎重起見，他們又擴大了原定的調查範圍，從土佐清水到中村一帶將所有的旅館又梳理了一遍，仍然沒找到在6月14日月16日這三天內突然取消住宿的旅客。戶田對此深感失望，他不得不重新思考。
一座陡峭險峻的礁崖，兀立在大海邊上，其外懸的岩梁如同鯊魚尖細銳利的長吻直伸海空。長吻的端部有一座瞭望台。此時，瞭望台上聚滿了圍觀的人群，戶田帶著松山擠進人群，伸長脖頸俯視著懸崖下的海面。腰系著纜繩下降到崖底的高知縣的刑事正忙碌地從海面撈起一具穿著白衣服的女屍，乍一眼望去，只見白糊糊的一團，只是那件古怪的香客外衣還依稀可辨。
「請你告訴我寺沢是個怎麼樣的人？」
十津川的雙目炯炯有神：「你有沒有想到寺沢是殺死小田冴子的兇手？」
「警部，今天的調查沒有什麼重大收穫。」西本喝了口水第一個言道，「不過有一點是前所未聞的，店裡的人告訴我們冴子出走的時候，店裡已出現了嚴重的經濟危機。」
三浦點點頭，似乎作了定論。不過他話鋒一轉又道：「這個女人在什麼地方自殺現在還不清楚，她確實是跳海自殺的，但她的屍體是過了一個月才漂浮在足摺岬海面上的。所以根據水的流速和她死去的時間要好好地計算一下。」
「對方搞錯了吧？」神田不滿地加重了語氣。
神田思索片刻，很有把握地說道：「我想他是初次作案。」
「就這些東西？」戶田的語調裡帶著明顯的失望。
「這個我還不清楚，但我那時沿著冴子走過的路線一路追蹤，就是沒有見到冴子的人影。」
一個名叫三浦的刑事指著屍體對戶田頗具自信地說道：「這肯定是自殺的。」
「可是寺沢記事本上寫著的『足摺岬』又怎樣解釋呢？而且這三個字的筆跡顯然不是寺沢的，這說明什麼問題呢？」戶田依然固執地連連發問。
「他有沒有告訴你去足摺岬的事？」
「為什麼？」十津川驚訝地望著他。
「哦，是真貨嗎？」
最先來的是高知縣警署的通報。
「是這樣的吧。」橋本有些含糊其辭地回答，「不過冴子是穿著那身裝束離家出走的。」
戶田已是第三次去足摺岬。這次南下，並非游山觀景，純粹是為了偵破「海風號」列車發生的命案，所以他的內心充滿著焦灼和憂慮，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閒情逸緻。儘管如此，海岸沿線的迷人景色還是撲面而來。
「可這隻說明寺沢的行程安排。他在道后溫泉住了一晚，第二天準備去足摺岬，但他還沒去成就突然死亡，難道還有必要去那兒搜查嗎？」
經三浦一提醒，戶田的心頭豁然開朗，連連說：「是啊是啊，我也想起來了，報上說那個女老闆為了給死去的丈夫祈禱冥福，特意來到四國，後來不知怎麼就突然失蹤了。」
戶田從名片夾里拿出幾張名片，都是寺沢的。上面印的是：ＫＫ珠寶會社社長寺沢誠。並且還寫著銀座三丁目的店址。
戶田點點頭，拍了拍島野的肩膀，然後命令刑事們把箱子等物運到警署去，接著他又趕到醫院了解情況。
十津川有些不悅地問道：「你剛才說的只是出自店裡人之口，自己調查過沒有？」
神田的話語到此打住，他對自己的推理頗為自得。
「我想一定是冴子的一個朋友看到冴子突然失蹤，而寺沢又趁機當了社長，於是認定是寺沢篡權殺主，為了報仇，他設法毒死了寺沢。」
「寺沢為什麼要來四國，你問過他嗎？」戶田逼視著川村。
十津川領命帶著兩份通報返回搜查一課，將大致的案情告訴了助手龜井。
「那家珠寶店原來是小田冴子那個女老闆的。現在的社長是寺沢，他原來只是副社長。那個女老闆在一個月前外出突然失蹤了，於是寺沢趁機當了社長。」
這份通報的內容是一起與小田冴子之死有關的另一起毒殺案件。
列車繼續向松山方向行駛，車過伊予西條，壬生川、今治等車站沒有新的旅客進高級包廂。島野無事可干ｈtｔｐｓ://ｒｅａｄ•９9csｗ•ｃｏｍ，一直呆在乘務員室里休息。
「寺沢有沒有想過要去四國找她？」
本多贊同地笑著說：「我也這麼想，從通報的內容來看，我感到還是愛媛縣警方的說法更有說服力。」
神田不以為然地笑道：「光憑這點就下結論，為時太早吧。」
「這肯定是有人復讎所為。」神田對戶田的固執有些生氣，他斬釘截鐵地把戶田的提問擋了回去。
「是寺沢誠拜託你去尋找小田冴子的？」十津川頗感意外，因為他從通報上得知愛媛縣警署認定寺沢是殺害冴子的兇手。
戶田仔細一看，上面清晰地寫著：東京都世田谷區松原X丁目寺沢誠。
神田問：「你是說死者夾在記事本中的紙片上寫著的足摺岬也有問題嗎？」
「是復讎嗎？」戶田似乎仍然不得要領。
「那麼先找橋本了解一下情況。」十津川果斷地一揮手。
「出走的真是冴子本人嗎？」十津川細心地追問道。
「這個當然是掩人耳目而已。他只不過是利用你為他裝扮的假象打掩護。」
神田不由露出一絲鄙夷的冷笑：「你難道連犯罪心理都不懂？」
由於死者有他殺的嫌疑，因此，警方對此案十分重視，松山警署特地成立了調查本部。
本多的雙眼倏地閃現出堅定的目光，他嚴肅地命令道：「你馬上帶人著手調查小田冴子和寺沢誠的命案，務必儘快找到線索，擒住兇犯！」
「嗯，還知道些什麼？」戶田關切地問道。
「警部，自從寺沢當上社長后，店裡原有的職工已全部被解僱了，寺沢重新招了一批職工。」
「我想是的。」
「那僅僅是你的預感？」
「這姓名和地址好熟悉啊，像在哪兒見過。」他端詳著駕駛證，一邊不由脫口而出。
「從她那身香客的打扮就能知道。」三浦說著，從女屍身上斜掛著的布袋裡翻出一張駕駛證來。
「我追循著小田冴子的腳跡乘新幹線列車去岡山，然後從岡山乘特快列車『海風號』去了松山。接著，按照她巡迴拜佛的路線去了足摺岬。其間，我每天都定時和東京的寺沢打電話通報情況，他也總是親自接電話，認真地聽著並催促我加快進度。」
這到底是誰的？說明什麼問題呢？戶田認為必須馬上查清。於是他決定派兩名刑事趕去道后溫泉的Ｓ旅館，調查那個死去的男子有沒有預訂過房間。
一
6月15日，惱人的黃梅季節。陰沉沉的天，出奇的悶熱。
龜井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前任社長小田冴子死了，現任社長寺沢被人秘密地毒殺了，看來這事還沒完結，還會有新的犧牲者。」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我想是吧。」
「好吧，那明天去向那些被解僱的老職工了解一下情況。不管怎麼說小田冴子突然失蹤，寺沢也被毒死，內中必有重大的隱情。」
「那不大可能。即使找到了女老闆，他不是要從社長的寶座上掉下來嗎？所以如果寺沢明知其中利害還去找的話，那簡直是自殺行為。」
「好，我一講你就馬上明白了。」神田以教誨的口氣侃侃而談，「一般來說罪犯的心理總是卑怯的，他要殺人總會想到在什麼地方掩埋死屍，什麼時候可能會被人發現這類問題，寺沢也不例外，雖然他在足摺岬把冴子推落大海，但事後總有些心虛，他老擔心屍體一旦浮出水面被人發現。當然按照他原來的行動計劃，被警方誤斷為自殺那再好不過，但是事情的變化往往難以預料，如果他被懷疑為殺人罪犯該怎麼辦呢？或許死者的手心裏還攥著與他搏鬥時拉下的他西服的紐扣該怎麼辦呢？罪犯事後回憶往往對這些細節會反覆思索並且越想越沒把握、越想越害怕，所以他一見了那張字條就懷疑自己被人發現了破綻，迫不得已才趕去足摺岬毀屍滅跡的。」
神田覺得戶田的結論似乎太牽強了，他有些不悅地反駁道：「就算你的觀點能夠成立，但事實並非如此。罪犯在15日已經毒殺了寺沢，所以他絕不可能在16日去足摺岬傻等著已被毒殺的對象。他一定變更了原定的計劃，甚至他根本就沒去足摺岬。」
「這麼說她是想通過自殺的方式回到丈夫的身邊……」他自言自語地說著。
川村睜大了那雙頗有魅力的大眼睛，瞟了戶田一眼，道：「說起關係就難以明言了。寺沢社長和他的夫人分手后就搬到我家來了。」
正集中精力破案的戶田，聽到這個消息不由產生了一種微妙的預感，他立即條件反射地追問道：「是怎樣的女屍？」
戶田並沒有接他的話題，他仍然沉浸在對自殺原因的思索中。
「嗯，是很奇怪。」十津川有些煩悶地點起煙來。
通報稱在足摺岬海面發現了冴子穿著香客服裝的屍體。由於屍體高度腐爛，估計死亡時間已達一個月之久。據現場勘察及死後調查，警方認為死者系自殺身亡，並確認死者自一個月前，從松山出發，沿路燒香拜佛，直達足摺岬，死前曾去過足摺岬的金剛福寺。直接死因是思念亡夫過度以致消極厭世，投海自殉。
「他是這麼說的。」
「這似乎也是其中的一條理由。」
「向銀行貸款當然不成問題，但是小田冴子覺得還不夠，又向外借了大量的高利貸。」
戶田親自到車站找乘務員島野談話，刑事們拿走了那隻微型熱水瓶和行李箱。經過細緻的檢查，那隻行李箱放著替換的衣服和一部行動電話，還有厚厚的一疊錢鈔，足有一千萬日元。
「如果是這樣的話，討厭他的人肯定有的，是不是？」
吉田帶有幾分得意，笑著說：「其實我也不懂。這家醫院的院長對貴金屬很內行，是他告訴我的。另外他還告訴我那隻戒子是鑽戒，光那顆鑽石就有5克拉重。」
三浦聽了戶田的話，察覺出內中含有批評的意味，於是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當然，對於死者的真實身份我還要再次查證。」
「店裡人還告訴我們副社長寺沢為了應付這個嚴重的經濟危機，拚hｔtｐｓ://ｒｅad•９9cｓｗ.ｃom命地四齣借款還債，總算渡過了難關，勉強地維持著公司日常的生意。」
「難道他不會事先殺了小田冴子再裝成若無其事地叫你去四國尋找嗎？」
「好像出什麼事了。」戶田憑職業的本能，敏銳地察覺到異樣的響動。
戶田無言以對，有些泄氣地嘆道：「也許是這樣的吧。」
課長遞給他兩份有關小田冴子之死的通報，並鄭重地叮囑道：「仔細看一下，提出你的意見來。」
「說說你的理由是什麼？」
鑒於死因已明，警署決定立即通知死者家屬前來認屍。戶田根據死者駕駛證上的地址，給寺沢的家裡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一位青年女性，她聽了戶田報的死訊后，並沒作出什麼強烈的反應，只是淡淡地說了聲，「我馬上就來。」隨即掛上了電話。
橋本打開自己的調查筆記本，侃侃而道：「小田冴子兩年前死了丈夫，她只得接過丈夫留下的產業，當了珠寶店的社長，經過兩年的拚命工作，取得了很好的業績，不僅擴大了店面而且效益也不錯。她總算能鬆口氣了，於是不由想起了自己的亡夫。在丈夫三周年忌辰的時候，他思夫心切，萌生了按照古老的習俗，打扮成香客的模樣去四國燒香拜佛的念頭。」
西本面露難色，尷尬地搓著手：「這個我不太清楚。」
「哦，明白了。那麼你剛才說寺沢是個吝嗇鬼是什麼意思。」
「若是這樣，他一定是因為害怕不敢直接去足摺岬，也許他到道后溫泉住一晚是為了先聽聽風聲再作計較。這就是所謂的犯罪心理。」神田越發得意起來。
川村遲疑了一會兒，小聲地囁嚅道：「他只是說為了處理業務上的一點小事去四國的。」
經過足摺岬、土佐清水和中村三地的調查，符合這種情況的遊客僅有三人。戶田知道罪犯肯定不會在登記單上寫下自已真實的姓名和住址。為了進一步深入調查，他找來了有關的總台和客房的服務員了解這三個人的外貌和特徵，並作了模擬畫像以備偵破之用。
「那麼說，不是寺沢殺死小田冴子的？」
「是這樣，所以外面有傳聞說他是靠陰謀爬上社長寶座的。」
那女人16日沒有來，到17日下午才到了警署。此人年約二十七八歲，身材苗條，打扮非常入時，是具有現代派韻味等的漂亮女郎。令人不解的是她不叫寺沢，而稱川村由美。
戶田說著，頭也不抬地猛喝起湯來。
三浦聽了也頻頻點頭說：「是啊。我記得一個月前，東京的一家珠寶店的女老闆曾打扮成香客的模樣來四國拜佛燒香，後來突然失蹤了，報上曾經專門報道過這件事。那女老闆的名字和駕駛證上寫得一模一樣啊。」
「是啊，我已在報上看到了這兩條消息，著實吃了一驚。當時拜託我去尋找小田冴子的就是那個副社長寺沢誠。」
「這是真的？」
吉田吐了吐舌頭：「那傢伙帶的東西真不得了。」
西本道：「店堂面積確實擴大了，但是借款也大量地增加。」
「我總覺得寺沢去足摺岬的目的是想和誰見面。」
「十億日元左右。向她融資的公司是Ｄ金融公司，他們聽說女社長突然失蹤后非常不安，向珠寶店提出要全額退款。」
「是穿著白麻布外衣，戴著草帽嗎？」
十津川道：「若愛媛縣持有證據的話，現在必須馬上找出報仇的人來。」
「現在警方已在足摺岬海面發現了小田冴子的屍體，而且寺沢誠則在特快『海風號』列車內突然中毒身亡。」
「那麼你還要去足摺岬嗎？」神田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是的。」
十津川又道：「根據通報，事實上寺沢誠是喝了含有氰化物的紅茶而亡，這個毒殺寺沢誠的兇手極有可能和一個月前的小田冴子之死有某種內在的聯繫。」
戶田思索片刻，依然固執己見：「我認為和寺沢在足摺岬見面的人極有可能是罪犯。」
接待川村的戶田暗自納悶，看來那女人不是寺沢的髮妻，而只是情婦之類的人物。
十津川又問：「當時你感覺寺沢真的很擔心小田冴子的安全嗎？」
「是的。」
緊接著傳來的是愛媛縣警署的通報。
十津川燃起一支煙，慢慢地說道：「看來調查還不仔細啊，兩份通報兩種結論，真是有趣。」
「是的。」
龜井認真地聽完后，習慣地眯起一對小眼睛，對十津川說出一句出人意料的話來：「這事我早有耳聞，橋本很早就調查過此事了。」
「那麼說你倆是情人關係啰？」
三浦笑著打斷了戶田的思索：「這難道不能證明是愛的力量在起作用嗎？她對愛的執著追求真令人佩服。像我的老婆就不是這樣，她常和我鬧彆扭，還開玩笑說你死了我就太平了。」
「這事就這樣向高知和愛媛兩縣的警署通報嗎？」
「嗯？竟有這等事？不是說她丈夫死後，經過她的努力，生意很好，店面也擴大了嗎？」十津川疑惑地皺起眉頭。
「有恨他的人嗎？」
「那是一個月之前的事吧？」
從土佐、清水到足摺岬一帶海岸曲折紆迴，風光秀麗，藍色清澄的海水在陽光下像一匹寬無邊際的綢緞，閃著晶瑩剔透的光澤。突出伸向太平洋的足摺岬是一個小小的呈海棠葉形的海岬。高高隆起的海岸線邊緣是一片海拔七八十米的陡峭的斷崖，經過億萬年海水的沖刷和風化，這些礁岩已形成了千姿百態的地理奇觀，更令人神往的是山崖邊到處長滿了綠油油的山茶樹，每逢夏間，綠蔭藍海互相映照，真是美不勝收。海岬上，高高地聳立著白色的燈塔，這座燈塔的雄姿已多次成為明信片的畫面。海岬的最前端是歷史悠久、享譽天下的金剛福寺。由於這些獨具特色的自然人文景觀，使足摺岬很早就成為日本一大旅遊勝地，各種旅館和服務設施鱗次櫛比、星羅棋布。
十津川認真地看完了兩份通報，默默地把通報還給本多。
「這絕無可能。因為我去四國時小田冴子還在那兒轉游呢。」
「是呀，他親口告訴我前不久曾受人所託去四國地區尋找突然失蹤的小田冴子，結果無功而返。所以九*九*藏*書我清晰地記得小田冴子的名字。」龜井胸有成竹地說。
十津川微笑道：「都是老朋友了，不要有顧慮，希望以後經常來走走。」說著，他立即切入正題，「聽說你在一個月前曾經專門調查過小田冴子失蹤的事？」
戶田回到松山警署后，看到了報上登載的有關報道，他正要打電話去高知縣警署了解情況時，神田本部部長突然發話了：「你說的那個叫小田冴子的女人是不是和在列車內被殺的寺沢誠有關聯的？」
「哦，原來是東京人哪。」戶田隨口說道，又問，「他的隨身攜帶品查了沒有？」
「一位經常為冴子開車的計程車司機告訴我，那天是他親自送冴子去火車站的，而且他也認定出走的確實是冴子本人。」
「是的。」戶田道，「小田冴子是銀座一家珠寶店的女社長，而寺沢只不過是副社長。」
戶田看到此，不由引起了注意。看來他原打算今天住道后溫泉的Ｓ旅館的。
「全部解僱？」
「如果情況真這樣，小田冴子自殺的可能性就大了。」十津川喃喃自語道。想到小田冴子負債經營的日子這樣艱難，再加上難以排遣對亡夫的思念，兩種痛苦長期地困擾著她，所以最後走上絕路也是很自然的。
東京警視廳近日先後收到兩份來自外地警署的有關小田冴子行蹤的通報。
「這個我現在也說不清。」
想到此，島野不由地更仔細地打量著那個男人。粗粗看來，他衣著普通，頭髮稀疏，完全像個平庸的小職員，但是如果仔細一觀察，就發現他卻驚人的富有，光手上戴的勞力士錶就價值幾百萬日元，特別是他左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隻名貴的鑽戒，碩大的鑽石不時折射出眩目的光彩。
「最初和他見面時，覺得他確實很著急，但後來看到他趁機當上了珠寶店的社長，我才感到他的擔心完全是在做戲。」？
三浦果然沒有食言。他和警署的其他刑事根據死者的指紋、血型等要素進行仔細的查證。查證的結果在當地晚報上作了重點披露，結論是死者確是小田冴子，且自殺的可能性極大。於是當地的各種新聞媒介紛紛地以此為題材作了大量的報道，有的報刊乾脆冠以「恩愛的夫妻、女人的楷模，一個月前追隨亡夫而去的女社長」的通欄標題。一時間，輿論對小田冴子殉夫的壯舉充滿了溢美之辭。
戶田聽了，暗暗點頭稱是。也許川村由美說的對，寺沢絕不會去干損害自己切身利益的事。那麼他來四國的目的是什麼呢？這確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戶田無暇深思，便帶川村由美去醫院確認寺沢的遺體。
「這個問題嘛，唔，現在我也不清楚……」神田一時語塞。但是他靈機一動，又提出了一種假設：「現在我假定替小田冴子復讎的人為X。這個X早就察覺到寺沢為了篡權會去四國暗殺冴子的陰謀，只是苦於找不到證據。於是這個X想了個辦法先試探一下寺沢，他在一張紙上寫了『足摺岬』三個字，故意放在寺沢的工作台上，他估計寺沢大多是在足摺岬把冴子推落海的，如果寺沢見此字條發了慌一定會有所動作。果然，寺沢見了字條后慌亂了，匆匆忙忙地趕去四國。那個X由此判斷殺害冴子的兇手必定是寺沢，於是他便開始了復讎行動。他偷偷地在寺沢經常外出旅行時必帶的紅茶里混入了氰化物，而對此全然不知的寺沢便帶著放有毒物的紅茶的熱水瓶去了四國，接下來發生的事，便證明了這種推理是十分準確合理的。」神田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他的新推理。
「好的，我也去，現在快抓緊時間吃飯。」
「你怎麼知道是自殺的？」戶田饒有興趣地問道。
二
「我出去看看。」松山說著便起身奔出門外。五六分鐘后松山返回餐廳對戶田報告說：「在這附近的天狗礁旁的海面上漂浮著一具女屍，引起了遊客們極大的恐慌。」
「照這麼說，你還是認為她是自殺的啰？」戶田看著照片嘴裏問道。
「她離開家門時就是那身香客的裝束嗎？」
「那他被人殺了，也是理所當然的？」
戶田想起是有這麼回事，四國的地方報紙也登載過這條新聞。於是他又接著問：「她確實是去為自己死去的丈夫祈求冥福嗎？」
戶田拿著聽筒不由一愣，繼而產生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照理說喪家聽到死訊一定會詢問死因，況且是警方打來的電話。但是那個女人為什麼連死因都不問只簡單地說了聲「馬上就來」即掛斷了電話？是不可思議的冷酷無情，還是別有緣由呢？戶田的兩道濃眉不由緊蹙在一起。
「可是這次寺沢被人毒殺了。要知道當上社長的男人是沒有理由自殺的，十有八九是他殺。」
「我只是聽說而已。那個女老闆失蹤的時候，社會上流傳著各種有關她的傳聞。」
「大約有多少？」
松山赧然地搖搖頭：「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我是不是再去現場看看。」
「難道不是嗎？」
戶田和松山擠過人群向高知縣刑事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便同他們一起察看起那具死屍。
「橋本？」
「也許是這樣的吧。」
一個月以後。
橋本肯定地說道：「的確是寺沢叫我去四國尋找的。」
「是的。」
「嗬，你這小子還挺識貨吶。」戶田讚賞地笑道。
「她的丈夫已經死了，她是個寡婦。」
驗屍官一邊檢驗著屍身一邊小聲地斷言道：「屍體已有一個多月，高度腐爛了。」
「我現在有一種危險的預感。」龜井有些神秘地說道。
「那麼，小田冴子失蹤后寺沢就當上了社長？」
「我懂了，謝謝。」戶田點了點頭，但接著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不過據我所知，寺沢並沒有直接去足摺岬，而是決定先在道后溫泉住一晚，這又說明什麼呢？」
戶田定睛一看，上面還清晰地寫著：小田冴子，東京都新宿區四谷三丁目四谷405號。這張駕駛證上的姓名地址像一塊異樣的磁鐵剎那間吸引住戶田的目光。
戶田向搜查本部部長神田彙報了調查的情況，然後頗具
九-九-藏-書信心地說：「我認為下一個搜查目標應該是足摺岬。」
「警部，你別小看這些東西，光手錶就價值二百萬日元。」
「危險的預感？」十津川不由驚異地抬起頭，注視著龜井。
戶田開門見山，一見面就毫不客氣地問道：「請告訴我，你和寺沢城的關係。」
「我們去了Ｄ金融公司，看了小田冴子親筆填寫的借用證，同時也驗看了寺沢還債的收據、發票等證物，這些都準確無誤，沒有出入。」
「現在我想向你了解一下關於小田冴子的情況。」十津川對橋本平靜地說道：「先說說她突然去四國燒香拜佛的原因吧。」
神田覺得戶田說得有理，終於無可奈何地同意了他的要求。於是戶田帶著年輕的部下松山刑事駕駛著警車通過八幡浜——宇和島公路直奔足摺岬。
「是為了業務嗎？」
川村道：「寺沢當社長的那家珠寶店在銀座來說也算是大的。他到我家來時，我並不指望他會給我大筆的錢，但是他的作法實在令人噁心，一個月只給我五十萬日元，要管吃管用，真虧他做得出。」
橋本囁嚅了半晌，終於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島野想起自己在結婚15周年的時候曾狠了狠心給老婆買了一隻0.5克拉的小鑽戒，而那人手上的鑽戒至少有5克拉重，更令人注目的是他還帶著一隻沉甸甸的行李箱，裏面極可能是滿箱子的鈔票。島野不由暗自慨嘆他碰到了一個有怪癖的百萬富翁。
「你認為冴子是自殺的嗎？」
「當然是，院長親口說的，不會錯。」吉田熱心地解釋著，「警部，你再看看那幾張名片。」
通報稱冴子之死明顯系謀殺所致。謀殺的罪犯殺死了冴子又偽造自殺現象藉以迷惑警方，但其陰謀被冴子的朋友識破，結果於6月15日在特快「海風號」列車內被人毒殺。謀害冴子的罪犯名叫寺沢誠。
很快，警車和救護車趕到了車站。那人送進醫院后經醫生檢查，已確診死亡。松山警署為了偵破這起離奇的案子，派出了以戶田警部為首的大批刑事，兵分兩路，分別到車站和醫院調查情況。
他想到那個罪犯也許會想到突然取消住房可能會引起他人的懷疑，為了掩人耳目，會不會仍然按照原來預定的去住宿呢？按照這個思路，他決定調查旅客里15日住宿、16日離店的客人情況。
「可是寺沢為什麼要特意趕去四國呢？他看了字條佯裝不知豈不更好？」戶田仍然顯出疑惑的神色。
「是的，但願這種預感沒有靈驗就好了。」龜井顯露出一種悲天憫人的表情。
戶田對三浦的玩笑沒有興趣。他冷漠地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現在屍體已高度腐爛辨認不清了，是不是小田冴子本人還是個問題吧？」
「哦，這點沒有疑義了。她確實是一人單獨去了四國，動機是為亡夫燒香拜佛，祈求冥福是嗎？」
「喂，先生，松山站到了。」島野走進包廂對那人大聲地喊著。但是對方毫無聲息。
「哦，原來如此。」橋本信服地點點頭。突然，他又搖著頭斷然否定了這種說法：「不，不對。」
「是的。小田冴子是個女老闆，有錢有地位，肯定有不少朋友，再說她是個出眾的美人，說不定也有偷偷戀著她的男人，只要其中一人對小田冴子在四國突然失蹤感到懷疑，特別當看到寺沢當了社長再聯想起他平時千方百計向上爬的醜態，定然會認定小田冴子的失蹤極有可能是寺沢所為，因此，對他採取復讎手段也是理所當然的。」
「是的。我想這主要是那些老的職工過去只聽小田冴子的，對寺沢當社長肯定不滿，所以寺沢才採取了這種措施。」日下也在旁插言道。
「哎，你看，這兒還有她夫妻倆的照片吶。」三浦從布袋裡又掏出一張照片來。
西本小心地補充道：「是呀，雖說是店堂擴建了，但借了這麼多債，簡直是花錢買罪受。」
橋本也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寺沢為了當上社長什麼壞事都敢幹？」
島野驗看了他的車票，知道他到松山下車。於是中途每次到站新旅客上車后，島野總要例行查票，每次都能看到那個躲在包廂里的男子的動靜。而每次新的旅客上車，那人總要緊張地盯住人家。島野心想，這個人也許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那麼提心弔膽地防備別人。
「這就是他小氣的地方。」
神田得意洋洋地對戶田描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他原以為會使下屬心悅誠服，誰知戶田提出的問題差點使他下不了台：「部長，我有一個問題還搞不清，那個寺沢可是在『海風號』列車被殺的，這怎麼解釋呢？」
「是的，我是受人之託去四國調查的，但怎麼也找不到她的人影，結果連賞金也沒拿到。」橋本有些窘迫地答道。
龜井在旁一直靜靜地聽著，此時忍不住也開口說：「警部，這事看來不簡單，很蹊蹺啊。」
「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我想他不是殺冴子的罪犯。」
「好，我立即把他找來。」龜井答應著，順手抄起電話。
「是的。」
那天，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十津川警部正在忙於處理公務時，突然本多課長把他召到辦公室。
「這就是她自殺的原因嗎？」戶田又追問了一句。
「這麼說也可以。」
「多半是有的。不過我不知道誰恨他，我對這沒興趣。」川村由美閃爍其詞地回答。
「若是這樣，他為什麼又要拜託我去尋找小田冴子呢？」
戶田趁機追問：「他的前任那位女老闆為什麼會突然失蹤的？」
「這麼說，寺沢保店有功，所以當了社長？」
本多頗有同感地點點頭道：「是啊，死者都是東京人，所以要求我們幫助調查清楚。高知縣的通報只單純告知了小田冴子自殺的死訊，而愛媛縣不僅推翻了自殺之說，還引出了罪犯之死的另一案件，並斷定罪犯系被人仇殺而死。真是案中有案，撲朔迷離。」
「你怎麼知道的？」戶田追問道。
先到醫院的警探吉田迎上前來小聲地對戶田報告說：「據醫生說，那人是毒物致死的。」
兩人奉命而去。直到晚上7時才雙雙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搜查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