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一個團伙。不過，對於罪犯的情況，我們還一無所知，長得什麼樣、年齡多大、男女各多少我們都不清楚。另外，罪犯也很有可能將這筆巨款分散裝到小型旅行包和大手提包里，關於這一點，也務必請諸位加以注意！」

大概這裏靠近大海吧，吹到月台上的風有點兒涼涼的。

於是，接到了命令的警察便迅速地從各個車站趕到了原街站。

「事情是這樣的：這列火車在水戶停車之後就沒有在任何車站停過車。但準確地說，這列火車2點11分時在平站停了有6分鐘。不過，這隻是為了上下貨物和補充水份的運行停車，並沒有乘客上下車，而且車廂的車門也沒有打開。」

由於總裁的秘書北野也在身邊，所以本多開始時還是注意盡量小聲地說，但後來聲音越來越大了，大概被北野聽到了，於是北野插了一句：

「嗯，要在青森進行檢查、整修的。」北野說道。

「那幾個操作工靠得住嗎？」十津川突然問道。

「啊，會不會在行李車廂？」本多小聲地問。

●3：30原街站（停車2分）

難道是這300多名乘客瓜分了這10億元錢，平均每個人可得到300萬元的贓款呢！而且，如果每個人拿到300萬，無論藏在哪裡都是不會被發覺的。

這時，在一旁半天沒有說話的十津川以十分肯定的口吻說道：

不一會兒，列車就到了一戶站。

「警部蘇醍過來的時候，火車還在行駛著吧？」

「難道這就是那個地方？」

這時，從月台上上來了5名專門進行卧鋪解體工作的操作人員。原來這項工作都是國鐵職員乾的，但現在這樣的事情都委託給當地車站僱員幹了。

難道就一直等到那個時候？可在這之前，還有一關、水澤和北上三個停車站哪！如果一直等到7點，那罪犯要是逃跑了可怎麼辦？

十津川把眼光投向了列車長問道：

「如果把它撕裂了呢？」十津川看著本多說道。

因為收起卧鋪改成了座位，所以這列火車便改成了普通特快列車了。

「從這個表上看，乘客上下車的車站是早晨5點46分一關車站以後各站了？」

本多也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十津川的看法。但他又很快地搖了搖頭說道：

「也許是做為合夥犯罪，他們各自都有自己不同的任務吧？這列火車到達青森后，是應該在車輛基地進行例行保養維修吧？」

十津川上了車后，便在1號車廂的通道上和這幾名警察商量了一下，隨後他們便分頭去了各個車廂。

正當十津川點頭的時候，他們只聽見「轟」的一聲，上行開往上野的另一列「仙鶴號」在窗外疾駛而過。

「這些錢都裝在寬25厘米、長70厘米的10個口袋中，總金額達10億日元。袋子的顏色是淺褐色的，每個口袋重約13公斤，總重量為130公斤。」

十津川讓這8個警察看過他的身份證后對他們說，有一夥兒沒見著面而擄走了一筆巨款的罪犯很有可能在這列車上。

「為什麼？我不懂這有什麼不一樣的。」

這是一塊合成革製成的袋子。

「我們在行車中和外邊聯繫一下怎麼樣？」

另一個就是廁所間的窗戶，但也已經查過了。

「卧鋪解體是什麼時間？」十津川向列車長問道。

在一關站，有17個乘客下了車。他們都帶著很大的行李，所以在車打口被警察攔住，詳細地檢查了行李。這便引起了一場小小的騷亂。但是，這些警察及時向下車的乘客解釋了一下，說是車上有搶劫銀行的逃犯，要求乘客給予配合。大概是這些乘客也怕不積極配合會背上逃犯的嫌疑，因此，檢查工作基本上還是比較順利的。

「不過，十津川君，我們可是始終和這幾個操作工呆在一起的呀！無論他們要幹什麼，我呆在一旁是看的十分清楚的。我認為我們幾乎是兩個人跟著一個操作工的。所以，他們根本沒有隱匿那10億元巨款的機會呀！」

7：58一戶站（停車30秒）

這時，「仙鶴13號」已經開動了。本多從車窗向月台上九-九-藏-書望著那勾肩搭背走著的5個操作工的背影。這5個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不！地點肯定是在1號車廂和2號車廂之間的聯接處。因為一號車廂是團體乘客，是一節很重要的車廂，而且，在中途查票后，乘客和列車長便都不再來這裏了，那他們就可以十分放心大胆地幹了。」十津川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向1號車廂的方向走去。

他們很快便與東京總調度室進行了聯繫。他們並沒有將理由說得很明白，只是要求讓8名鐵路警察在原街站待命。

本多接著說下去：

「也可以。那就快點聯繫一下吧！如果萬一人數不夠，最好能請福島縣的警察幫一下忙。」

「罪犯和這10億日元肯定還在這個列車上嗎？」

十津川將袋子的裂口處也讓北野看了看。北野十分吃驚地看著這麼大的窟窿說道：

「只能這樣考慮了。他們把這些錢放到了自己卧鋪的下邊。我們沒有見過他們，因此他們不必擔心。我想等到了早上，列車停車的時候，注意有沒有人運出去就行了。」

本多這麼一說，北野似有同感地說道：

「行李車廂？」

十津川到了2號車廂，又走到了3號車廂、4號車廂。突然，他站在4號車廂與5號車廂聯結處的鐵板上不走了。

隨後，列車依次在逢隈信號廠、仙台站作了運行停車，沒有一個乘客下車。

於是，十津川便給列車長出了個主意：

「這麼說極有可能是他們了！肯定是在青森的車輛基地早就有同謀犯等在那裡，伺機將這幾個人隱藏了的東西取出來！」

「看！果然是這樣的！」

「這列『仙鶴13號』是11節車廂的客車，要全部監視起來。像這種6式卧鋪火車只看住一頭就可以了，所以，一個人就可以檢查一節車廂的全部乘客。這樣一來，我們3個人可以檢查3節車廂，那麼就還需要8名鐵路警察。」

「上午7點左右。」

「從1號車廂的客車車廂是走不到行李車廂的，因為門被鎖著。而且，客車車廂是客車車廂，行李車廂是行李車廂，這是互不相通的兩節車廂！並且，客車車廂門的鑰匙是在列車長手裡拿著的，難道能把他看成是罪犯的同夥？」

「是的，那時是以每小時近70公里的速度行駛在漆黑的鐵路線上的。可那裝著10億元巨款的口袋卻無影無蹤了。」

●4：36仙台站（停車2分）

「包括運行停車的車站嗎？」

「確實是這樣！」

這時，一籌莫展的本多眼睛一亮，說道：

不過，連十津川也感到這樣的想法是不能自圓其說的，因為，雖然每個人可以得到300萬元的收入，但為此來誘拐「神秘號」列車上的400名乘客似乎又太不值當了，而且，這個犯罪團伙也不可能有力量把手又伸到了這次的「仙鶴13號」列車上。

從盛岡到下一個車站一戶，要運行1個小時的時間。十津川他們便利用這段時間徹底地檢查一下。到目前為止，十津川絕對相信這10億元巨款還沒有從車廂內運到車外邊。

於是，十津川便將這塊十分沉重的鐵板用力地搬起來觀察。

「那太感謝了！不過你們還有照料乘客的工作呀。但我們還是希望能和你們合作的。」

正在這時，「仙鶴13號」載著十津川他們的疑問開進了一戶站。

「我並不認為有國鐵的職員捲入了這兩次事件！」

「說不定這10億日元已經被運出火車了。」十津川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當然不能把列車長看成是一個罪犯啦！」十津川連忙解釋道。

面對此時此景，十津川不禁閃過了一個念頭：這整列火車上的乘客都不會是罪犯吧！無論誰看到這一片和睦的氣氛，都會感到他們全都與此事無關。

本多試著要把身子從這裏探出去。十津川一邊用手敲著這個袋子一邊說道：

聽到這裏，十津川也點了點頭說道：

「能不能告訴我以後的停車站？」

「到現在我也還考樣想。但我們九-九-藏-書不是都沏底地搜查過了嗎？不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嗎？當我蘇醒過來的時候，這10億元已經沒有了。因為沒有乘客上下車，所以我想，罪犯會不會把這10個口袋通過一個什麼地方扔到了列車的外邊了呢？我認為極有可能是事先就有同謀者在預定的地方等著。因為是黑夜，所以被發現的機會少，危險性也小。」

搜查一科科長本多和北野在洗漱間里洗了洗臉。

但他並不想承認失敗。他還抱有一線希望：這10億日元還在列車上！而且罪犯也還沒有下車呢！他希望在下一個車站能夠得到一次將劫持了10億元巨款的罪犯抓獲的機會。這樣的話，就有可能將那些罪犯逮捕歸案，將那筆巨款重新奪回來。

7：00盛岡站（停車2分）

這個布袋子被撕開了一個長方型的口子，從那兒便可以看到地面！

「這還不清楚。」

十津川他們3個人也分別到了1號-3號車廂，站在了車廂門口。

然而，凡是能搜查到的地方已全都查過了呀！

「誘拐『神秘號』列車事件的本身，不就暗示著與國鐵有一定的關係嗎？如果這次的事件又是與國鐵有關係的話，不是也可以把他們的同夥隱藏在行李車中待機行動嗎？而且，儘管有幾次運行停車並沒有乘客上下車，但確有行李的裝裝卸卸呀！既然他們能夠將10億元巨款運到行李車上去，那他們也許會趁那個時候將這筆錢和其它行李一道運到火車外邊去的吧。」

「這麼說，我們已經失去捕捉罪犯的機會了。這可是抓住這次誘拐事件的罪犯的唯一機會呀！」

「不，還不能這樣想。」十津川十分果斷地說道。

這節1號車廂的乘客因氯仿的作用仍處於深睡伏態，其他10節車廂的乘客在這個時候大部分也是正在睡眠之中。因此，現在還不能採取把每個人每個人都挨個叫起來，搜尋每個人的卧鋪的做法。如果採取這樣的做法，整列火車上肯定發生一場騷亂。

「是這樣的。」列車長在一旁點著頭答道。

「可這幾個人是什麼也沒有拿下車的呀！」

當然，全部行李都被檢查過了，但還是沒有發現10億元巨款。

「嗯。」

十津川他們3個人，加上那8名警察一共11個人，分成兩路，一路人馬從前方的11號車廂，一路人馬從最後一節車廂1號車廂，同時進行檢查。但結果呢，別說10億元，就連100萬元也沒有發現。

開車門的只有一處手動裝置，會不會是罪犯將此打開，從行走中的火車上將這10個口袋投入了黑色的夜暮中呢？

「也就是說，罪犯還是在這節列車上？」

標有●的為運行停車。

列車繼續依次在水澤、北上站停過車，然後于早晨7點整到達了盛岡車站。

「咱們還是走走看吧！」

原街站只停2分鐘。於是，在十津川進行簡單的交待后，這些警察便迅速登上了火車。

「你是說他們就可以將那10個口袋從這裏扔到火車外邊了？」

十津川像再次核實似地又問了一下列車長。在這個本子上寫著，從一戶站后，依次還有三戶站、八戶站、三澤站、野道地站，到達終點站青森車站的時間是上午9點55分。

「不要緊吧？」十津川走過來向他們倆人問道。

「這些混蛋！」本多氣憤地又罵了一句。

「10億元錢不要緊吧？」

「是的，可因這是個小站，所以鐵路警察——如果到了下一個站，就是原街站，再找鐵路警察也許也來的及吧？」

「哎，我也這樣考慮了，可——」十津川立刻收住了口，仔細地在車廂內環顧著。

「畜生！」本多這位難得說句粗話的人也不由得十分氣憤地罵了出來。

本多一邊擦著眼睛一邊問道：

「車上不是和東京總調度室有無線電話聯絡嗎？」

「口袋的寬度正好是25厘米，從這兒扔到外邊可是太容易了！」

雖然是這樣問別人，其實十津川自己也洗了好幾次臉了，但頭還是很痛，眼睛也十分乾澀。

列車上的乘客們面對面地坐著，海闊天空地聊著天兒。

十津川九_九_藏_書所在的1號車廂中，所有的乘客都是前往青森旅遊的集體遊客，所以沒有一個人下車，也沒有上車的乘客。大概是由於氯仿的作用吧，他們好像還在夢中呢！

「是的。凌晨零點46分，本次列車到達水戶站的時候，這10億日元還沒有丟失。在這以後，這列車上也沒有乘客下車。除了正常的運行停車外，火車始終是在行進中的。」

「可是我們在被罪犯劫走了那10億元巨款之後，連罪犯的長相都沒見到呢！」

這5個人都是20多歲左右的年輕小夥子。當「仙鶴13號」駛出盛岡站后，他們便動手幹了起來。

「我也和本多先生想得一樣。我也認為這幾個人沒有作案的機會的。」

「如果這些操作工確實隱匿了那10億元錢，那他們就應該在八戶下車嗎？」本多問道。

「具體怎麼幹才好呢？」北野問道。

於是，列車長將記錄著本次列車以後的停車站的筆記本遞過去讓他們看。

卧鋪解體的方法是將上鋪升到車廂的頂部，將下鋪改成座位。由於相互分隔的窗帘被打開了，所以要想存放那10口袋巨款的地方也就不存在了。他們只要看到有疑問的行李包裹便將貨主叫來打開檢查。

這些錢是按100萬元一捆包裝的，如果一捆捆地扔下去，散落的範圍是相當大的，再把它們收集起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為當時列車的時速是每小時70公里呢！如果從車上扔下1000捆100萬元一捆的紗票，恐怕根本撿不幹凈的。

「我們在離開水戶車站的時候，不幸被氯仿麻醉了過去，全都失去了知覺，那會兒正好是半夜1點鐘左右，罪犯會不會在那個時候已經將那筆巨款弄出了列車？因為我們在原街站請來了8位警察，而且還逐一地檢查了所有乘客的隨身行李，但不都一無所獲嗎？」

十津川用力將那個裂口處向兩旁分開，窟窿立刻變得更大了。這是一個寬25厘米的洞！

「不過，警部，有10個口袋呢！每個重13公斤，要是一個人的話，無論如何也帶不出去呀！」

早上7點可能是個「黃金時間」吧，有26名乘客下車。由於他們大概都是許久沒有回過家的人，所以隨身的行李是非常多的。

「可他們從什麼地方扔出去的呢？」北野不相信地搖了搖頭，他想不出有什麼地方能這樣做。

「是呀！如果罪犯中有國鐵的職員，這是完全可能的。而且，1號車廂旁邊就是行李車。也許是在我們被氯仿熏昏過去的時候，他們將這些錢運到行李車廂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怎麼檢查客車車廂也不會查出來呀！」

「乾的真乾脆，全都沒了！罪犯一定是用氯仿將1號車廂內的乘客全都麻醉后將那10億元擄去了！」

當然廁所也是不能放過的了。

「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過了。」本多聳了聳肩膀說道。

「會不會是罪犯用氯仿將我們麻醉后將這10億元錢運到別的車廂去了呢？」北野望著十津川。

「我們乘務人員也協助你們！」列車長說道。

八戶是一個有名的漁港，還是個商業中心。從盛岡上來負責進行卧鋪解體工作的那5名操作工在這裏下了車。

他們像變魔術似地十分熟練地乾著，乘客們也都用十分佩服的目光看著他們。

「這麼說，罪犯不是一個人了？」這些警察表情緊張地問道。

這列火車的窗戶都是固定式的，根本打不開，所以也不可能把10個口袋從窗戶那兒扔出去呀！如果說有可以打開的地方，就只是廁所的窗戶，不過廁所的窗戶充其量也不過只能打開10厘米。那10個寬25、長70厘米的口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那麼小的空隙中扔出去。

「正是這樣！他們把那10個口袋依次從這裏扔到了線路上，然後他們的同夥在那裡等著，一一收了起來。這樣一來，車上就沒有必要要五六個人，只需兩個人就夠了。」

「仙鶴13號」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不新地劃破漆黑的夜幕向前急駛。

「我懂了！」

「是呀，從那時開始將卧鋪解體，全部改成座席。」

「如果把它的下部撕開一個大口子，問題不就昭然若揭了嗎？」

但下邊並沒有聯接器，只有一個像暗箱似的口袋，一直通向車廂兩側的外緣。它被用鏍絲釘固定著。

無論他們採取什麼樣的措施，目的都是一個：決不允許罪犯帶著那10億日元從這列火車上逃出去。

他們不但讓罪犯逃掉了，更有諷刺意味的是，他們竟還沒有見到過罪犯長得什麼模樣呢！做為警察，再也沒有比這更丟人的了！

「仙鋭3號」在桃內站停站3分鐘後繼續行走，3點30分進入了原街站的月台。

「到底是怎麼乾的呢？」

下一個車站是三戶，兩個車站都只停車30秒。因此，似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車就又開動了，而且都沒有上下車的乘客。8點34分火車到達了八戶站，這個站停車2分鐘。

站在月台上向「仙鶴13號」望去，它像一條沉睡著的巨大爬蟲。每節客車的車窗上，窗帘都未打開，大概乘客還都處於睡眠之中吧。也許罪犯就在他們當中。

「還不能光考慮贖金運了下去，恐怕這些錢還在車上呢！車廂的車門沒有打開，窗戶又是那種固定式的。」

聽到這裏，北野也興奮地泛著眼睛看著十津川。

但是，這個手動裝置雖是自動控制的，然而卻只有列車長才能操作。

「需要多少人呢？」

6：08水澤站（停車1分）

「我想這個下面應該有一個聯接器。」本多說道。

「還有400名乘客的人質呢！」

「行李車可不一樣呀！」北野斷然地說道。

「可是，如果這也不是，那也不一樣，10億元巨款到底上哪兒去了呢？」

「這樣也行。我們通過無線電話讓每個車站來幾位鐵路警察什麼的幫助一下吧。」

列車不斷加快速度，向著下一個車站——三澤疾駛而去。強烈的夏季的太陽光從打開了車窗窗帘的窗戶里射進來。

隨後又上來了5名乘客。由於7點鐘車廂內將由卧鋪改成座位，所以上車也不再需要卧鋪票了。

「可這樣一來，那10億元錢的行蹤就愈發使人莫名其妙了。」十津川一籌莫展地看了看車廂的周圍。

6：23北上站（停車1分）

●3：13桃內站（停車3分）

不用說，在這個地方上下車的乘客特別多。

「這鐵板下邊有什麼機關吧？」十津川蹲了下來問道。因為這時火車還在高速行駛著，所以他晃晃悠悠地站不穩。

這時，十津川和8個警察也隨著這5名操作人員一個一個車廂地走著。在操作人員進行卧鋪解體時，乘客們都要站到車廂的通道上去，所以此時很容易檢查和觀察到卧鋪和行李架的情況。

這時，十津川又蓋上了鐵板，站起來分析道：

「有5個人就夠了，因為一個人可以提兩個。這些人一定是誘拐『神秘號』列車的罪犯，絕不會是單獨作案。」

「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警部，是不是可以認為無論罪犯怎樣干，都已經設法將那筆錢弄走了呢？」北野問道。

「這伙罪犯用氯仿把我們麻醉過去之後，很快就幹了這件事。當然，還有同謀犯事先就等待在他們說好的地方了。他們守候在鐵路沿線，專等著這列車的到達。雖然是黑夜，但他們在幾天前注意觀察幾次『仙鶴13號』的話，就可以詳細地掌握住它幾點幾分通過，走哪條軌道等等情況，而車內的罪犯則按預定的時間、地點，將這10袋巨款一一扔下車去。其實，如果時間定好了，地點自然也就定好了。他們把這件事幹完之後，再將鐵板回複原貌，然後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回到自己的卧鋪上去，而且，他們在一關車站，也就從從容容地下火車了。」

早晨5點46分，列車準時到達了一關站。車門打開了。

月台上看不見一個乘客的身影，只有熒光燈閃爍著藍白色的光，把月台照的雪亮。8名鐵路警察站在燈九九藏書下十分顯眼。

「下一站是桃內站的運行停車吧？」

「怎麼回事？」本多在他背後差點兒撞上。

十津川從1號車廂向2號車廂走去。本多也一起跟著走過來。

「而且，事情還是發生在深更半夜，所以，要找著到他們的同夥收集失落在鐵路沿線上的口袋的情景的目擊者，恐怕也是根本不可能的。由於『仙鶴13號』是特快列車的最後一班車，因此不能考慮會有車站工作人員或巡道工看到這一事情。可以說罪犯選擇了這列火車是萬無一失的呀！他們可以高枕無憂地去把散落在地上的口袋一一收集起來。」

「這麼說，那10億元已經……」本多十分遺憾地咬牙切齒地說道。

萬般無奈，十津川只好對大家建議道：

5：46一關站（停車2分）

另外還有29名乘客在這裏下了車。不用說，沒有一個人是帶著10億元巨款下車的。

他走過了2號車廂，來到了與1號車廂相聯接的地方，把那塊鐵板抬起來一看——

「而且高度正好是70厘米呢！這也正是卧鋪的尺寸。從這裏扔出去，還與地面的高度有關係呢。因為此處距地面不到1米高，頂多有八九十厘米吧，所以，過高的口袋就不會順當地到達地面，而如果是70厘米的話，就比較順當了，這可是經過精心計算的呀！」。

再有，窗戶是固定式的，根本打不開。

「仙鶴13號」連發車鈴也沒有響便駛出了原街站，大部分乘客可能根本不知道停過車，還在夢中呢。

「說不好。我們是不是先派人埋伏好哇？」

「非運行停車的第一個停車站是5點46分到達的一關車站。罪犯們會不會在這一站把這10億元錢運出去呢？」

「罪犯會把人質送還嗎？」

接下來便是三澤車站，但恐怕在這一站也同樣查不到那10億元錢，當然也不會抓住罪犯的蛛絲馬跡了。

車窗外漸漸亮起來，酷熱的太陽漸漸地升了起來。

於是，十津川讓列車長打開了車門，自己和本多下了車，來到了月台上。

「那麼期間停車的只有『平站』一個車站，而且在這個站上車門沒有打開，也沒有乘客上下車吧？如此看來，要把這10億元錢帶出火車則是不可能的吧？」

把這10億元巨款扔出剄車的地方到底在哪兒呢？

●4：13逢隈信號廠（停車3分）

他們仍不甘心，又查了一次，這次請了兩名乘務員幫忙，結果還是大失所望。即便是把錢從口袋裡裝入了手提箱之類的行李中，那10條空口袋總還應該在什麼地方吧，但連一條口袋都沒有！

實際上，這句話就等於他們承認自己完全敗在罪犯的手上了，在罪犯脫身的時候，還把那10億元巨款一點不剩地弄走了！他們完全失敗了！！

「7點？那不就到達盛岡了嗎？」

「我也這樣看。不過本多科長的話也有一定道理。因為行李車確實與我們放10億日元的卧鋪車廂為鄰並連接著，那筆錢是非常容易運送到那裡的。所以說，這的確是我們忽視了的一個地方。」

但也許他們是將裡邊的鈔票取出來一捆捆地扔出去的吧？不過那可是10億元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而且，把廁所關那麼長的時間，也一定會招致乘客和乘務員的懷疑的。

「這點我當然知道了，他們只是來幹了一下卧鋪解體的工作。當時，乘客都被轟到通道上去了，下鋪改成了座位，當然談不上將那10億元錢藏在哪裡了。可是，上鋪卻被推進了車廂頂上，所以，難道沒有藉機將這10億元錢隱藏起來的可能性嗎？」

難道罪犯成功地逃脫了？十津川的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那10億元巨款究竟到哪裡去了呢？

停車2分鐘后，「仙鶴13號」繼續向北行駛。在一關站下車的17名乘客中，也許就有罪犯，但的確沒有發現那10億日元的蹤跡。十津川想：罪犯也不至於將好容易弄到手的錢白白地丟在車內而隻身逃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