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三章 列車時刻表

第三章 列車時刻表

「是的。」
「他知道高田悠一的去處嗎?」
「這樣的話就難辦了。」
「我總放心不下『隼鳥』號的事情。」
黑板上的字寫得十分漂亮,大概是出自吹田之手。十津川抓起粉筆又添上了第4點:
「不放牛奶就可以。」
特快卧鋪列車「富士」號和「隼鳥」號時刻表
「打聽到那個辭職的印刷工人了嗎?」
「身體行嗎?」
「會不會是誰拉了緊急剎車製造了『隼鳥』號在三宮站和倉敷站之間的臨時停車把青木弄下了車?」
「他正在旅行中。據說,他告訴所里的人說他從27日起去旅行一周就離開了家。」
「也許是吧。」十津川說道。
吹田又咳嗽一陣后,大口地喝茶。
「不,是個真律師。」
然後自己來到上岡署長的房間進行彙報。
「那個女人最大的特徵是那雙眼睛,大而漂亮。而這個人眼睛是閉著的……」

「你仔細看看下行『隼鳥』號的時間表。」
「調查一下是否有個叫高田的律師。如果有,再確認一下他是否在3月27日坐過下行的『隼鳥』號列車。」

「他是為了採訪藍色列車才乘坐『隼鳥』號的,我認為他肯定記得各站的到站時間。」
十津川正凝視著黑板時龜井回來了。
「所以我覺得他們在藍色列車上不是初次見面,好像很早以前就認識。對高田你們準備怎麼辦?」
兩人出了搜查總部后直奔《時代周刊》的雜誌。在電車神田站下車走上百米左右,便可以看到一棟三層樓房那兒的《時代周刊》的大牌子。
「所以說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他說,如果東京多摩川發現的女屍是在藍色列車上見過面的那個女人,就正好是一份絕好的素材,讓我馬上回東京辨認屍體。」
「很生氣,臉色都變了。他堅持說自己是被人用安眠藥弄睡后從『隼鳥』號上移到了『富士』號上的。」
「此人有才華,但遺憾的是性情易變,不適合從事嚴謹的職業。」
「可是這人就是我見過的那個女人啊!」
大概是回想起當時的情況,青木的臉色十分難看,用手摸了摸包著繃帶的頭。
「我想是一個跟那個女人認識的年輕的男子。」
「不,我相信才格外注意。到三宮站的時間確實是零點36分。」
從地下停屍場上來,感到地面上即使被廢氣污染的空氣也新鮮。兩人在醫院門口準備分手的時候,青木慌忙問了一句:「還有一個問題問問行嗎?」
「好吧,這樣我也可以得到幫助。你的身體真的好了嗎?」
「發生了什麼案子?」
「剛才我們看到一對好像是新婚夫婦,」
「被害者很年輕,做為女性身高不算矮。我認為兇手多半是把她的頭按在放滿自來水的水坑或洗臉盆里弄死的,所以沒有很大的力氣是辦不到的。」
「我們是警察,能讓我們看一下單間卧鋪車廂嗎?」
「是嘛。可我認為死者就是藍色列車上的那個女人。」
「明白了,馬上派兩個人去。」吹田回答道。
「明白了。」
上岡轉動著轉椅又發出了「吱吱」的響聲。「對不起,在現階段就下結論是不穩妥的。」
「愛好者可真不少啊!」
「問題是青木在什麼地方被弄下車的。」
十津川依然面對著窗戶。
「死者的手提包有明顯的特徵。我想:如果你在藍色列車上也見過那手提包的話,這就可以做為是同一個人的證據。」
龜井邊走邊問列車長:
醫院的地下停屍場里像往常一樣充滿著潮濕的空氣和消毒水的氣味。十津川一直不適應這種強烈的氣味。
「告訴他們注意點就算了。」
十津川走到窗邊,眺望窗外銀光閃爍的雨絲,回想九九藏書起曾經有過這樣一個殺人犯。他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因一點小事同未婚妻發生口角,盛怒之下將未婚妻打死,然後用車把屍首運到附近山裡埋了。事後他獨自一個人在宿舍狹小的房間里,看著外面下個不停的雨,心裏感到很厭煩就來自首了。
「列車通過倉敷時我看了看手錶,是4時零2分,而『隼鳥』號到達系崎站的時間預定是3時35分。倉敷在系崎之前,而通過的時間卻是4時零2分,我覺得可疑也是很自然的吧。況且單間卧鋪的乘客也都變了。考慮到這兩點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什麼時候被人從『隼鳥』號移到『富士』號上了」
「下車!」
兩個人說著向前面的單間卧鋪車廂走去。一對好像是新婚的夫婦正在藍色的車廂前攝影留念,大概是到西鹿兒島去的。列車長過來了,十津川向他打了招呼:
十津川微笑著把帶來的三張照片放在青木面前。
他們在一樓會客室里會見了青木。青木頭上仍纏著繃帶。他叼著煙點上火后說道:「我現在正在寫關於藍色列車的報道。」
伊東和另一名刑警在監視高田律師事務所,但尚無高田回來的報告;被害者來歷不明;原山田印刷所職工高梨一彥的行蹤也未搞清。
「他的銀座事務所大嗎?」
「是他!如果他回事務所了,你就帶他去醫院辨認屍體。如果高田也說死者是藍色列車上的女人的話,就可以斷定了。」
龜井拿出貼著2寸免冠照片的履歷表遞給十津川。
「相貌呢?」
青木手拿提包站了起來。他剛一站起來身體就一晃,十津川連忙扶住了他:
「是在這兒按著她的頭弄死的?」
「還有,您聽說過27日的下午下行的『隼鳥』號和『富士』號在山陽幹線上發生過臨時停車嗎?」
「是的。為什麼要問手提包?」
「據說在山田印刷廠幹了4年。」
下午4時45分發的下行「隼鳥」號已經停靠在第13號站台了。同往常一樣,站台上到處是拿著照相機和錄像機的少年,中間還攙雜著中年男人。
「你真是個固執的傢伙。」
1.被害者肺中的水是哪裡的?
十津川在神田站買了一本列車時刻表。坐上電車后便熱心地翻閱起來。幸好車內很空,可以隨便坐下來看時刻表。
「當然了。」龜井微微一笑。
「去哪兒?返回神田再去找青木嗎?」
「不適合從事嚴謹的職業嗎……」
「也有夫婦兩人乘坐單間卧鋪的嗎?」
「我也有同感。如果是事實,那麼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干這樣的事呢?這一點又不清楚了。」
十津川把列車時刻表遞給龜井。
「他高中畢業后在許多地方干過活吧?」
當十津川問性情易變怎麼講?這位大師回答:「寫字出風格,人自然也就沉著穩重了。」
到達羽田機場后,十津川帶著青木直接去大田區K大學的醫院辨認屍體。
「我們現在到哪兒了?」
吹田把三張照片擺在十津川面前。三張分別是穿雙排扣西裝、T恤衫和和服三種姿勢的照片,看上去有三十七八歲。緊閉著薄薄的嘴唇,臉上充滿了自信。
十津川反問列車長。
「這裏水是自來水嗎?」
「我們打算找到他,讓他去辨認屍體。如果他也證實是藍色列車上的那個女人就可以斷定兩者是同一個人了。」
「是的。」
十津川走近黑板,又加了「5」。
突然,窗外的馬路上一輛白色的救護車響著刺耳的笛聲飛馳而過。
「是六層大樓里的一個房間。據說就他一個律師……」
「我看他不像是在說謊。」
十津川在青木的旁邊坐下問道:「他是怎麼講的?」
「對啊!」
十津川把照片放進衣袋,然後招呼龜井道:
十津川和龜井讓列車長打開2室的門走了進去。十津川環視屋內想到,房間不大卻是充分利用了。他問列車長:「洗臉在什麼地方?」
「是的。也就是硬讓列車在姬路站或岡山站臨時停車,在列車到達倉敷站之前把青木弄下了車。」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不read.99csw.com相信。」
4.青木記者的奇異經歷意味著什麼?
「而且被人灌了威士忌,使人認為我是醉倒,就把我扔下了。」
「是本人寫的嗎?」
「他沒告訴事務所就旅行去了。如果他坐了3月27日的下行『隼鳥』號,那麼現在不是在西鹿兒島就是回東京了。我打一下電話。」
「弄清事實真相,我想記一下,『隼鳥』號到達三宮站時你醒著嗎?」
龜井肯定地說,但稍稍考慮之後又說道:
「調查調查。如果確有其事,那麼多摩川的死者和藍色列車上的女人就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又何必把你換到『富士』號列車上呢?」
「我正發愁高梨的行蹤還沒線索呢!」
「為什麼這麼想?」
「是的,大學醫院會給做的。」
「你是怎麼考慮的?」
「是的。因為他的話如果是事實,那麼被害者就是藍色列車上的女人。」
「下一站像是田町。」
「現在他在哪兒?」
「還不清楚。」
列車長打開窗邊的桌子蓋,下邊是個洗臉盆。洗臉盆的上邊有兩個放冷、熱水的龍頭。洗臉盆的大小,塞上塞子放滿水足夠洗臉用。
龜井給他沏上速溶咖啡又問道:
「你發覺自己乘坐的不是『隼鳥』號而是『富士』號,是因為看了手錶吧?」
「手提包里的錢包沒了,單這一件事看上去像是件盜竊案。但如果是流竄的盜竊犯,會把手提包都拿走的;而且奇怪的是價格昂貴的手錶還留在那裡。也沒有強|奸和強|奸未遂的跡象。首先,被害者是在另外的場所被溺死後運到多摩川的。流竄犯罪是決不會幹這種麻煩事的。運走並扔掉屍體是罪犯為了掩蓋犯罪現場,或是不想讓它留在自己家附近的心理表現。所以我想這是一個和死者認識的人乾的。」
「不知道。高田沒把他去處告訴辦事員。」
青木凝視了五六分鐘后十津川又問道:「怎麼樣,是藍色列車上的那個女人嗎?」
「多難看的字!」
十津川正在吃這頓時間很晚的午飯時吹田和伊東回來了。
坐在一旁的龜井看了一眼問道。
「臨時停車?」
「拿照片讓青木看看。」
十津川慢慢喝著咖啡驅趕睡意。屋外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好久不見的雨呀。從下午起天就陰沉沉的,遲遲不見落雨點。現在雖然關東地區下了雨,可久旱的東海地區恐怕還是沒下雨。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記者精神』吧!」
「是真的?……」
「您在看下行『隼鳥』號的時間表嗎?」
「可以。總編也來電話安慰了我。」
「我去會見青木,你馬上回搜查總部。」
「你是否記得她臉上有什麼細小的特徵,比如有黑痣什麼的?」

「可是警部,被害者是藍色列車上的女人的可能性不是很小嗎?況且,青木的話也有不近情理的地方。」
「為了慎重起見,我從通道上的乘客那兒證實了這趟車不是『隼鳥』號而是『富士』號。而我正要去同列車員講的時候卻被人從背後打傷了。您做筆記幹什麼?」
寫在黑板上的四個疑點沒有一個有答案,難怪署長焦急;事關運輸大臣的名片更需儘早解決。
「你說過,這位律師好像很關心那個女人。」
「這就是高田律師的照片。」
上岡苦笑著說道。
「那麼是青木說謊了?」
十津川掏出筆記本問道:
「可是那列列車到西鹿兒島時,列車員也證明了穿粉紅色連衣裙,外套淺茶色大衣的年輕漂亮女人下車了。」
「你覺察后怎麼辦了?」
十津川回到掛著搜查總部牌子的一樓房間后又問吹田:「怎麼樣了?」
「這筆跡和我的字非常像,這傢伙大概是性情易變,不適合從事嚴謹的職業。」
「高梨一彥29歲了吧?」
「藍色列車上見過的那個叫高田的律師是這個人嗎?」
「因而多摩川的死者就是藍色列車的女人的可能性也就不存在了。」龜井說著,「青木說,列車到三宮站以前8室並九-九-藏-書沒有異常,而『隼鳥』號在系崎站之前不停車,到達系崎站是3時35分。如果多摩川死者的推定死亡時間是凌晨2時到3時的話時間就不符了。因為兇手要把她在系崎站弄下車殺害的話肯定是3時35分以後。」
「嗯?」
「對,我是在列車離開三宮站后才睡著的。」
「能斷定是同一個人嗎?」
龜井問道。
十津川看著黑板上的字,認為目前算不上有風格。
「這一點還沒查明。不過,你再看看『富士』號的時間表。『富士』號自名古屋站到福山站之間都不停車,當然姬路和岡山兩站也不停了,即使有人拉了緊急剎車製造了『隼鳥』號在姬路或岡山站的臨時停車把青木弄下了車,也坐不上『富士』號。除非『富士』號也臨時停車了。可是,兩列藍色列車在同一天同一個站臨時停車會成為新聞登報的,可任何報紙上都沒刊登這條新聞。」
「什麼地方可疑?」
龜井面容疲倦地搖了搖頭:
3.同下行「隼鳥」號的女人的關係?
「在東京站上的水就是東京的自來水。」
「不要緊,2室的乘客在名古屋下車。」說完列車長帶頭走進了1號車廂的通道。
「我並不認為你是在說謊,因為你的頭被打併被弄倒在門司車站的站台上是事實。」
「先吃飯吧。」
青木惋惜地咋了咋舌頭。
「手提包?什麼樣的?我沒見過她的手提包。」
說到這兒,吹田被飯嗆住,不住地咳嗽起來。
十津川借用放在會客室一角的電話,小聲地對搜查總部的吹田說道:
「你記得她拿的是什麼樣的手提包嗎?」
「細小的特徵我不記得。如果那張照片在的話我就能認出來。」
「水!死者肺里的水!」
「沒有。因為當時最大的嫌疑犯是中井良久。」
「什麼問題?」
「我想在和他再見面之前到東京站去一趟。現在是4時零9分,大概能趕上看到進站的下行『隼鳥』號。」
「是啊。」
「是的,不過還沒發展到逃學去拍照的地步,這點倒使我放心。」
「那時怎麼辦呢?」
龜井一隻手抓住弔帶,一隻手拿著時刻表看著。
「當然,可我總是放心不下。」
龜井瞬間呆住了,但馬上「啊」地叫出聲來:
「謝謝!」
「用印刷所的所長和他的同事的話說他工作認真,但寡言少語,缺乏協調。也有的同事說他整天不知在想什麼,覺得有點可怕。」
「啊?」
「結婚了沒有?」
「這是事實,不需要調查啊!」青木生氣地說道。
「那是事實。我肯定是被人從『隼鳥』號上搬下來,然後被移上了晚1小時15分鐘的『富士』號。」
離開會客室,兩人來到外面。十津川問龜井:「你怎麼想的,龜井君?」
「雜誌出版后我們一定拜讀。」
「是的。他說列車通過倉敷時手錶指著4時零2分,所以才覺察自己乘坐的不是『隼鳥』號而是晚1小時15分的『富士』號。」
「那個高梨一彥的雙親住在浦和,我同他們見了面。他們說不知道兒子的去向。而且高梨很早以前在他25歲離家后就沒往家去過信。我看兩位老人說的都是真話。」
上岡聽完十津川的彙報,點著頭,肥胖的身體壓得轉椅「吱吱」作響,臉上表情有些不快:
「是它!」
「列車是按時刻表走的,應該是零點36分到,停車1分鐘。」
「要咖啡嗎?」
「大概是。如果是在運行中的列車上殺死的,兇手在什麼地方將屍體運下車,那麼殺人的時間就應該是在2時到3時之間。」
「對啊!可你仔細看看時刻表,那趟車一直到系崎站都不停車!」
「把被害者肺里的水拿去做檢驗,和自來水進行比較一下。」
他感到這五個疑點孤立存在,相互之間沒有關聯。能把它們像拼圖那樣準確地納入到一幅畫里嗎?
兩人坐出租汽車來到機場,在那裡買到了退票,然後乘坐10時30分的「全日空」班機飛向東京。由於氣流不好,飛機顛簸得很厲害,但青木還是挺住了。
如果青木所說的自己被人九*九*藏*書從下行「隼鳥」號上移到了「富士」號是胡說八道的話,那麼他為什麼要講這些無聊的話呢?對前來調查殺人案的警察講這些離奇的謊言對他有什麼好處呢?反之,如果青木說的是事實,那麼兇手干這件事的目的就清楚了。是因為青木見過藍色列車上的女人而使他吃吃苦頭?為什麼不把他殺死呢?
龜井笑了。
「警部,下一步怎麼干?」
「你馬上派人去高田悠一的事務所!」
「怎麼說好呢,我總覺得他是個假的。因為他說過忘帶名片,作為律師出門忘帶名片,叫人難以想象。」
「是的。」
「可是單間卧鋪的房間里在夜間不是不能住兩個人嗎?」
「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說的不可靠。」
「是的。」
5.原山田印刷所職工高梨一彥與被害者有關嗎?
「遺憾的是這不可能,龜井君。」
「這點我贊同。為什麼說兇手是男的呢?」
「好像有前科,詳細情況不清楚。」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清楚。眼下凈是些沒頭緒的事情啊!」
「謝謝您的幫助。」
「您指的是青木的證言嗎?」
從附近的中國餐館叫來的兩份飯菜放在桌子上,十津川對兩人說道:
「警部,您認為他和多摩川的死者有關係嗎?」
「是的。」
「是一位年輕的辦事員。」
十津川扭動水龍頭,水嘩嘩地流了出來。
他曾想過自己也許不適合當警官,這倒不是因為聽了依筆跡推算性格的那位大師的話才這樣想的,而是認為當警官過於傷感。這還是很久以前的事。可他又想:正因為自己不適合才要加倍努力。事到如今,他反倒沒有了辭去警官的念頭。
「為什麼?」
「我說的是這趟電車,是到新橋附近了吧?」

「我為什麼沒有被殺死呢?」
「是嗎?」
「是的,我認為準是個冒牌貨。」
列車長擔心地問道。
「青木的話不可信嗎?」
「可那個叫青木的記者不是說就是藍色列車上的女人嗎?」
「這是高梨一彥的履歷表。」
「沒有受過什麼獎懲嗎?」
「結果還是沒弄清多摩川的女屍和藍色列車上的女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十津川想象著雨中的兇手:是男的還是女的?是老的還是少的?雖然還搞不清楚但他腦海里卻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一個模糊的黑影,時而是一個,時而又變成兩個。現在罪犯在幹什麼呢?有一點可以肯定,正在又驚又喜地看著報紙和電視關於本案的報道,而且對尚未查明女人的身份而放心。但是他大概也會意識到,只要警察追究那個女人的身份遲早會查明的。兇手在這場雨中是考慮著如何逃跑呢?還是泰然地過著往常的生活?
醫院的報告直到夜裡很晚才送來。它證實了被害者肺里的水與自來水水質相同。這雖然符合了十津川的預料,但仍不能直接成為打開本案之謎的鑰匙。從時刻表上看被害者不可能是藍色列車上的女人,但這個結論只能是暫時的,現在看還存在著她們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這能說是案情有進展嗎?
「托您的福,是的。」
「真的。」
青木蒼白的臉上浮出笑容。
「不過,現在是家庭主婦為了美容和健康練習舉重的時代,女人的力氣也大起來了。」
「為什麼?那天『隼鳥』號沒在任何地方臨時停車嗎?」
他回頭看著龜井說道。
吹田帶著年輕的伊東刑警飛快地走出房間。房間里只剩下十津川一個人,他把目光投向掛在房間一角的黑板上,那裡依次寫的這次案件中的問題:
十津川看著自己寫上去的字暗自苦笑。他曾把自己寫的字說成是別人的筆跡請教過一位自稱能經筆跡推算人的性格和命運的「大師」。這位大師看過後開口便說:
「那麼,不好進去看了?」
「下一個停車站是系崎,是3時35分嗎?」
「真倔強的傢伙!要砂糖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此https://read.99csw.com案中罪犯的形象在我的腦海里怎麼也不能清楚地浮現出來。」
「第三位呢?」
「很相似。」青木說道。
「你兒子也是個藍色列車迷吧?」
「到那個事務所去把他的照片借來。」
「是坐藍色列車去旅行嗎?」
吹田取出筷子邊吃邊說道:「這個人叫高田悠一,隸屬東京律師會。」
「其實不然吧?」
十津川的眼睛盯著雨問龜井,「你認為此案的兇手是個什麼樣的人?」
十津川忙催龜井下了車然後對他說道:
「沒聽說過。」
「搜查二科的人兩年前調查過這個人嗎?」
「不。我是指望得到臨時獎金。」
「噢。」
「好了,馬上走吧。」
「害怕?」
「乘藍色列車的律師真是高田悠一嗎?」
「他也不能完全肯定。」
電車到了東京站,乘客蜂擁而上。兩人站起來靠向車門。
「對。」
第二天早上,十津川梳整完畢後到休息廳時使他大吃一驚:本應住在門司醫院的青木頭上纏著繃帶正在這裏等著自己。
「從27日開始?他多大年齡?」
「和那個女的一模一樣。如果是穿的粉紅色連衣裙和外套淺茶色大衣的話,我認為就是她。」
「什麼?」
十津川掛上電話回到椅子上。他叼著煙看著青木:「該向你打聽那段奇妙的經歷了。」

青木把照片拿到手裡,立刻大聲叫起來:「就是他呀!這傢伙是個騙子吧?」
「你記得列車離開三宮站的時間嗎?」
龜井招呼道。
「因為我在餐車上見到高田時那個女人的樣子很可疑,我看她好像很害怕高田。」
「後來當你清醒時你已經在『富士』號上了?」
解剖后的女屍已被縫合。工作人員為他們掀開了白布。十津川在一旁對青木說道:「請仔細看看!」
「青木怎麼說?」
十津川回到搜查總部后對吹田說道:
「一起去吧。」
「太可疑了!」
「在餐車上也沒見過?」
他曾見過一具臉上和身上被刺十余處的年輕男子的屍體,顯示出兇手對此人的仇恨。遇到這種案子,自己的腦海里會清楚地浮現出兇手的形象。而現在這個案子卻不能。抓不住兇手的意向,自然兇手的形象也不能清楚地浮現出來。
十津川揉了揉眼睛。
「慢慢說好了。」十津川笑了,「誰借給你們這些照片的?」
「你記得青木是怎麼講的吧。他說列車離開三宮站后自己喝了威士忌睡著了。好像有人往他的威士忌里放了安眠藥,而且還被人注射了安眠劑。再醒來時發覺自己被弄上了『富士』號。」
「37歲。他的事務所在銀座。」
十津川把目光移向貼在履歷表上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長臉細眼,看上去要比29歲年輕得多,大概是剛參加工作時照的。
「感到意外嗎?」
「很想坐一坐,過些日子吧。今天單間卧鋪是滿員嗎?」
「原則上是這樣。不過……」列車長笑了,「時常能聽到房間里有男女的說話聲。」
「什麼?」
「經常有的。」
「東京共有三個叫高田的律師,其中兩位現在都在自己的事務所里,據說27日均未坐過藍色列車。」
「是的。他說自己向她示意,但碰了釘子。」
「是啊。如果青木是被人弄下『隼鳥』號的話,只能認為是在三宮站后的下一個停車站--系崎,是凌晨3時35分。如果在這裏把青木弄下車,然後移入晚1小時15分的『富士』號上的話就是凌晨5點了。首先,系崎站在倉敷站的前方,如果確實是看到列車通過倉敷站的活,那麼就應當是在倉敷站之前使他坐上的『富士』號,因為『隼鳥』號在倉敷站不停。」
「沒有。」
十津川自言自語著,突然眼睛一亮:
「真的嗎?」
2.名片意味著什麼?
雨停了,要是再下就更好了。
青木的面容還有些蒼白,他見到十津川便說道:「我給東京的警察署打了電話才知道您住在這裏。」
「您認為兇手是女性?」
十津川想:無論如何必須再聽聽青木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