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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五小時之謎

第六章 五小時之謎

「這是一種姿態啊。」青木笑了。

青木有些得意洋洋的樣子。
「是個什麼樣的計劃呢?」
4月3日從早起天氣就特別晴朗。看來不會下雨了。
「現在不清楚。不過可以充分考慮他們相識。因為高田屬於權力志向型,對政治頗感興趣,有可能在某種集會上經人介紹和武田信太郎講過話。」
「最近的一班是10時由福閃起飛的『日航』的班機,可是到羽田的時間是11時30分,來不及。」
「有誰和高田在一起嗎?」
「托您的福,藍色列車很受歡迎。」
「他打算去哪兒?」
十津川點燃一支煙。當他把煙霧吐出敞開的窗戶外時,井來到屋裡。
日下聳了聳肩膀。
吹田問道。
「的確是這樣的。」
「全仗科研所的幫助。當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死者的衣服浸滿了水,多虧當時量了包括身體在內的總重量。把衣服完全晾乾后,再把屍體連同衣服放進水槽里浸泡到與發現屍體當時的重量相同為止。」
龜井勁頭十足地說道。
在龜井手指的地方,看到「勝浦海面屍體進網」的標題,下面的消息是:
這個女人究竟是幹什麼的呢?
「不過日下君,我並不滿意這個解釋。」
高田去會見畑中浩一多半是事實。他是個聰明人,知道只要自己一動就會受到警察的調查,所以決不會對事務所的人說容易敗露的謊話。但十津川並不認為高田僅是為此才乘坐新幹線的,高田殺害田久保涼子並非真正目的,而是某項行動的準備。他到底打算什麼呢?

「兩年前的大選是保守黨獲勝的。據說感到勝負難分和形勢有些逆轉的保守黨為了這次競選使用了巨額的選舉資金。和以往一樣,正式公布的金額很少。武田信太郎當時在幹事長之下負責籌集資金,所謂論功行賞吧,因為他辦這件事有功才當上了運輸大臣。」
「大約820公里。」
「那麼暫時保留。下面是廣島。這裡有機場吧?」
「不行嗎?」
十津川拿起電話筒。
「我調查一下。」
「《時代周刊》的?」看看青木,表情稍微有些吃驚。
櫻井被十津川的一連串反問問得說不出話來。
「是運輸大臣乘坐這次藍色列車回家,到鹿兒島哪!」
「中村朗失蹤了!」
龜井把這張舊報紙拿到十津川面前:
「高田與大臣之間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櫻井自然提出了這種疑問。
「所以就把武田信太郎和被害的田久保涼子聯繫起來了。您是這樣考慮的吧?」
「什麼?」
「提了不少問題,最後卻說不認識這個人。」
「其間只有青木和另一個男子在岡山站下了車,所以田久保涼子被弄下車可能是在岡山站之後。首先從系崎開始考慮吧。」
電話里傳來新田的笑聲,看樣子他的情緒很好,可能是抓到了什麼線索。
「是的。比如說列車到達大阪的時間是零點8分。兇手把她弄下車的話離6時還有6個小時,用汽車通過東(東京〉--名(名古屋)神--(神戶)高速公路運走的。」
「這張不是單間卧鋪票。」
「沒有。」
「是高田律師嗎?」
櫻井把目光又投向了時刻表。
「您要的是最短時間呢,還是最長時間?」
「除了他還能有誰呢?」十津川語氣非常堅定。
「我也是到終點站西鹿兒島。」
3個小時后,回到銀座的日下打來了電話。
「車子呢?那輛紅色小汽車放在什麼地方?」
提前吃的晚飯是從附近餐館送來的盒飯。這盒飯有點類似劇間休息時吃的盒飯。習慣一邊吃飯一邊看報的龜井,攤開一張不知是誰放在那兒的舊報紙瀏覽起來。突然他「啊」地叫了一聲。
「成員里有過政治家、財界人士、檢察官,也有過律師。」
十津川放下電話,向正在與航空公司和廣島、大阪機場進行聯繫的刑警們大聲喊道:
「這張報紙是3月21日的吧,是在我們這個案子發生之前啊。你去問問千葉縣警署,弄清了死者的身份沒有?」
「請允許我為您在單間卧鋪車廂里拍一張照片,可以嗎?」
「或許是高田指使他乾的。」
「夠了!」
發車的鈴聲一響,大部分記者和攝影師走下車廂到站台上,車廂只留下不足10個人。武田站在車廂通道上,透過寬敞的窗戶向送行的站長和工作人員招手致意。「隼鳥」號列車在午後還很明亮的陽光沐浴下,緩緩地離開了站台。
櫻井催促著日下走出了房間。
「連罪犯都不清楚的報道說得上是有趣嗎?」
「中村朗對屍體的事情是怎麼說的?」
「對。有『全日空』的班機。」
青木到了二等卧鋪的7號車廂,在自己的鋪位上坐了下來。按車票他的鋪位是上鋪,雖然向上爬費點勁兒,但比起下鋪來聽不見通道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要清靜些,還可以琢磨下鋪來的將是怎麼樣的一位乘客當樂趣。
列車駛出東京站后五六分鐘,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女人看著自己的車票走了過來,並在青木的旁邊坐下,像是下鋪的旅客。這個女人長得相當漂亮,青木一下子高興起來。
「沒錯!您就相信5個小時這條線索好了!」
十津川問道。
「您仍然認為他是罪犯嗎?」櫻井問道。

櫻井眼鏡後面的一雙眼睛閃閃發光。
「當然。哈……」
於是龜井立即去掛電話。十津川點上了一支煙在等著龜井。如果死者是高梨一彥,本案也許會稍有進展。
「他買了到新大阪的頭等車廂票。」
「這樣將會怎樣呢?」
他到達東京站后就上了13號站台。
「福岡到東京之間,『全日空』『日航』『東亞國內航空』三家公司都有班機。『隼鳥』號到博多站是9時10分,所以要在這個時間以後的班機……」
「明白了。」
「屋子是窄了一點!」
電視攝影機在轉動,幾支麥克風也伸到武田面前。僅此就可以表明,武田乘坐藍色列車回家的「演出」取得了宣傳效果,武田非常高興。
十津川坦率地說道。被害者田久保涼子如果真是乘坐了下行「隼鳥」號列車read.99csw.com,那她就是在三宮站以後被兇手弄下車,然後運到多摩川扔掉的。當然必須考慮屍體是扔進多摩川里即被人發現的,否則就更奇怪了。
「5億日元是一大筆錢哪!他弄到這麼一大筆錢生活必然會有所變化。可是就我們所調查的範圍內,在他的生活方面沒有變化的跡象。」
「真叫我大吃一驚啊?那麼考試怎麼樣了?」
「列車到達下面的小郡、下關、門司等站的時間都很晚,而且離大阪又遠,無論如何也趕不上飛機。如果開汽車到東京那就更需要時間了。」
「鑒定實驗的結果沒有錯嗎?」
站長顯得很得意。
「你問清楚那個人的姓名了嗎?」
「問題提得好!」十津川說道。
「恐怕是這樣的。」
「說到工作,這次車上好像坐了位大人物,剛才站台上閃光燈閃個不停。」
「您說的明天下午2時是?……」
「很遺憾,據說死者的身份尚未確定。」
「原印刷工高梨一彥的字母拼寫是K·T吧?」
「為什麼?」
青木取出名片遞給女方。儘管總編對他講不要輕易地把印有社名的名片送人,但一個人的性格很難改過來。
「警部!」
記者群中有人提出這樣的問題。
十津川大聲問道。
「有過成功的案例。」
「還有飛機嘛。」
「當時他受黨的委託在籌集資金,不可能有過多的時間離開東京。因此在野黨在他的選區里就安排了一位強有力的新人。當時可以說武田是肩負著雙重困難參戰的。我從報紙上也預測武田將面臨一場苦戰。不過武田當時的論調是感人肺腑的。他說看了剛才報紙的縮印版,恨不得馬上回老家去參戰,可我是為了整個黨而戰鬥,所以要留在東京,即使我個人失敗了,只要黨能勝利就行。」
電話里傳來櫻井的聲音:
「記者也同行嗎?」
龜井點了點頭。
「噢。」
「不知道。但是我不能不相信實驗的結果。」
「怎麼失蹤了?」
「如果知道,那麼對這個案子的調查也許有所改變。」
「我已經坐了兩次藍色列車,足夠寫出稿子來了。比起它來,我倒很想寫這次的殺人事件與藍色列車的關係。」
「是否有為新婚夫婦製造雙人間的打算?」
「今天是運輸大臣乘藍色列車回老家,我是叫你去採訪!」
十津川先答應了一句后又說道:
「下一個是岩國,5時19分到。」
十津川語氣仍然很堅決。這決不是以指揮者自居,而只是他討厭這種玩弄小聰明的做法。
「從大阪到東京有『全日空』和『日航』的班機,其中11時以前能到羽田機場的有『日航』的7時25分和9時10分的班機,以及『全日空』的7時45分和9時40分的班機。到羽田機場的時間分別是8時25分、10時10分、8時45分和10時45分。」
「現在正在調查,不久就會查清楚的。所以你要緊緊地盯住高田,特別要注意他是否要轉乘坐下行『隼鳥』號列車。」
本日早6時左右,在勝浦海面三十公里處,豐永丸(10噸)船長鈴木晉吉的網裡撈到一具男屍。屍體被繩索層層纏繞並系以重石沉入水中。警方認為屍體是由於海水的關係使繩索鬆弛而浮出水面才被網撈起。據警方調查,此人死亡已一年以上,屍體腐爛,面目無法辨認。死者年齡在30歲左右,身高1.70米,所穿西服上綉有K·T字母。警方在儘快確認死者身份的同時,已視為凶殺案開始偵察。
「是武田乘下行的『隼鳥』號列車到達西鹿兒島站的時間。」
「真的嗎?」
「從岩國到大阪有多遠?」
「列車現在出了名古屋。」
「所謂大臣者,都想擺出自己和老百姓打成一片的樣子,並不是餐車的飯菜合大臣的口味。」
「是的。身高1.7米也相符,一年以上的死亡時間也值得注意,因為高梨一彥失蹤是在一年零七個月以前。」
「先是過於單純。」
「我曾多次乘坐飛機和新幹線,總想坐一次藍色列車試試。這次如願以償,真是高興極了。」
「明白了。」
「事到如今還能有別的考慮嗎?」十津川反問了一句。
「那您是怎樣考慮的?」
「被害者是高田認識的人,而且一開始高田就隱瞞了這件事。」
這不是本案涉及的那趟藍色列車離開東京的日子嗎?
「有可能。」
「我認為雖然也給了參与這個計劃的人一小部分,但大部分都被武田競選用了。平時動用5億日元的巨款馬上會被人懷疑。但是競選時大肆揮霍也不會被人懷疑的。因為這時人們的頭腦是很麻痹的。」
「這可難了!」
採訪大臣雖然枯燥,但一想到能和這個女人同行也很高興。
「不對嗎?」
「在赤坂中村朗的住宅里也沒見到他。」
「我不贊同。」
「不要查了!」
「時速得100公里以上,這樣7個半小時也有些勉強。」
話筒里傳來轟轟聲,暫時掩蓋了櫻井的聲音,大概是列車在錯車。
十津川自言自語地說道。
龜井看看手錶,「現在是3時零8分。據我從他的秘書長那兒打聽的日程安排,現在該是大臣出門的時候了。4時到東京站,4時30分以前在站長室里休息,4時30分進『隼鳥』號列車。」
果然吹田不滿地提高了嗓門:
「是武田讓高田去執行的吧?」
「從系崎到東京有多少公里?」
「用什麼名義逮捕他呢?」
櫻井說道。
「7個半小時能跑完820公里嗎?」
「東京站?!」
「這個實驗不會錯嗎?」
十津川把「隼鳥」號離開三宮站的時刻表寫在黑板上:
「據說有一個男人很熱心地來問過這具屍體的事。嗯,他叫中村朗,39歲,說是在勝浦附近有別墅的青年實業家,經營著幾家西餐館。因為他是開著一輛通紅的賽車來的,所以警察記得很清楚。這是負責本案的一位刑警說的。」
「是的。」
「有什麼可笑的呢?」
十津川一聽這高亢的聲音便知道他帶來了好消息。
「是的。可我們想知道屍體在水中浸泡了多少時間才求您。死者大概是在藍色列車中被嗆死,然後被人運到多摩川扔進水中的,我想知道扔進水中的時間。」
「我擔心高田……」
「如果這些成員九*九*藏*書中有高田,自然他也就會和武田信太郎認識了。」
「為什麼高田還不動呢?」
「能知道其他9個房間的乘客是什麼人就好了。」
「如果武田是法務大臣,倒可以考慮高田在他的工作上有關係。」
「那麼,7時我也到餐車去,拜見拜見這位大臣的尊容。」

十津川搖了搖頭,當然決不能因為碰壁而袖手旁觀。
「這樣的話,汽車時速100公里得跑4個小時。因為列車到達岩國站的時間是5時19分,趕不上7時45分『全日空』的班機,想辦法倒可以趕上9時40分的那一班。在系崎就能夠趕上,時間還充裕。這一點也必須向大阪機場做調查。」
武田搖晃著高大的身子笑了。這爽快的笑法表明他在外表上不像個度量小的人。
「如果是他就太好了。不過,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勝浦的屍體是高梨一彥這一點也只是想象而已。」
吹田很坦然地說道。他認為如果罪犯是高田就可以隨意地以任何理由把他帶來。這位很有才氣的見習警部也許平素就是採取這種搜查方法。
「您擔心什麼?」
「櫻井和日下你們兩位再去調查一下高田律師周圍的情況,並要監視高田的動向。」
「高田在幹什麼?」
「實驗結果表明,起碼也要5個小時。」
這是下行的「隼鳥」即將到達名古屋的時間。他很想自己乘坐下行「隼鳥」號列車,可是作為一名負責人不能隨便離開搜查總部。而且他推測如果高田乘坐下行「隼鳥」號列車的話櫻井也會跟蹤他。
「要是知道就可以採取措施,不必如此擔心了。」
「這麼說5億日元是武田用於競選了?」
「高田出動了,現在已來到了東京車站。」
十津川看了看手錶,差一點兒就是2時40分,離藍色列車發車的時間還早著呢。
十津川接著又吩咐澤木和井上道:
「不知道。怎麼辦?跟蹤他去大阪嗎?」
「詐騙5億日元關係到幾個人。到銀行去提款的就有兩人以上。其中一個會不會就是田久保涼子的丈夫?我認為,他們詐取了5億日元之後由於分贓不均鬧崩了,她丈夫感到厭煩而自殺了。田久保涼子決心回老家去,她對使她丈夫自殺的高一夥極為痛恨,帶著兩年前那件詐騙時使用的名片也許是打算威脅高田一伙人。況且田久保涼子丈夫的自殺也說不定是偽裝成自殺的他殺呢?這樣一來,對田久保涼子來說,武田信太郎的名片就是她自衛的一種武器。她活著使高田感到危險,出於害怕高田便把她殺了。」
「如果兇手在三宮站之前就把田久保涼子弄下列車的話,為什麼其後兇手還要給青木服安眠藥、把他移入『富士』號、最後把他打昏扔在了門司站的站台上?有這種必要嗎?還有一點,請不要忘記被害者的死亡推定時間是凌晨2時到3時之間,而且是被自來水嗆死的。因為『隼鳥』號到達三宮的時間是零點36分,如果是像你講的那樣,那就是被害者活著的時候被弄下車再用汽車走高速公路運到東京的,這不就成了她是在途中被淹死的嗎?如果是被刺死或被勒死還可以說得通,但被淹死則怎麼解釋呢?難道是在汽車裡準備好了盛著水的洗臉盆?」
「高田到現在還把錢藏在了什麼地方?」
「是我啊!」
「用汽車就更趕不上了。即或最早在系崎站弄下車,也是清晨3時35分,離6時只有2小時25分。從系崎到東京820公里,根本沒有這樣的車能在兩小時內跑完這段路程。」
十津川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9時30分了。
「中村朗經營的四家法國餐館都掛起了停業的通知,通知上寫著自3月27日起暫停營業。」
「您呢?」
宮下的語氣近似斥責。
「但認為是高田乾的不就全都符合了嗎?」
「罪犯難道不僅僅是為了這個案子才使青木昏睡,把他弄下『隼鳥』號再移人『富士』號,為此還特意買下『富士』號單間卧鋪票的嗎?他們還特意準備了田久保涼子的替身,讓這個替身拿著車票在西鹿兒島站下車,搞得如此繁瑣,我認為他們有著更大的目標。」
「是的,這個研究會在一年半以前解散了。從研究會創辦的時候起高田就是這個會的成員。許多律師認為,這個會只能把刑法越改越糟,所以都不積极參加,唯有高田很積極,因此受到大家的指責。而且高田和武田出自一個大學。不過我認為由於他們之間年齡相差很大,恐怕在大學里沒見過面,是在研究會裡兩人的關係才密切起來的。」
「是的。」

「這麼說,在博多下車就趕不上了?」
「從岩國到東京大約940公里。」櫻井說道。
十津川的眼睛閃閃發光。
「你們去調查一下那位淹死的列車員北原的情況,特別要注意他同高田是否有關係。如果有,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你這話像是很有經驗啊!」
「武田大臣的日程安排沒有變更嗎?」
如果是5個小時,那就是在清晨6時被扔進多摩川的。在日本國內根本沒有6時以前起飛的飛機。
「你是說在此之前她就被人從『隼鳥』號列車上弄下去了?」
「那您認為在藍色列車上會發生什麼事嗎?」
「不會的。田久保涼子的確乘坐了下行的『隼鳥』號。」
「博多怎麼樣?那裡離福閃機場很近,能否在廣島站利用直達東京的飛機呢?」
「好吧,你一個人去新大阪。日下君回高田事務所去,向那裡的人好好打聽一下高田為什麼事去大阪的。」
「那也不見得。」十津川說道。
「他叫畑中浩一,在大阪東區經營寶石店。我打電話問了問,據說確實是他弟弟捲入一起傷人案中,希望高田去商議,這是在三天前打電話約好的。」
「你指什麼?」
武田笑眯眯地既對站長又對包圍自己的新聞記者說道。他是位身材高大、嗓音洪亮的人。
「這可有點強人所難啊。」
聽了十津川的話,澤木便拿起電話開始向「全日空」公司詢問。
「田久保涼子的死亡推定時間不是28日凌晨2時到3時之間嗎?」
「他的住宅和read•99csw.com他所經營的餐館都沒有找到,我認為他是開著汽車到什麼地方去了。」
「是的。恐怕是用單間卧鋪車廂的洗臉盆的水嗆死的。」
晚報以《運輸大臣將於明日乘國鐵的藍色列車衣錦還鄉》為標題,報道了武田的鹿兒島之行。同時還刊登了武田的談話。他說,乘坐夜行列車是他從孩提時起便夢寐以求的事情,初進東京時乘坐的就是當時的夜行列車。
青木又向女人的臉瞟了一眼,白色毛衣下豐|滿的乳|房隨著呼吸在起伏。她那穿著白色喇叭褲的兩條大腿給人以一種秀麗之感。
「武田先生,我認為您是第一位乘坐夜行列車回家的大臣。請問,您是那麼喜歡夜行列車嗎?」
「高田是要坐下午3時開往博多的『光』號列車,他現在正在15號的站台上等車呢。」
窗外的天還模模糊糊地發亮。
「我不認為另案逮捕是姑息的手段。採取一切手段來限制準備作案的危險分子難道不是為了社會的安全嗎?而且也有過在另案逮捕中本人交待與正題有關情況的案例嘛。」
「要是擔心他做新的犯罪活動,就把他帶來再審訊一次不好嗎?是否可以另案逮捕?」
「到西鹿兒島。」
「問題是能否讓乘坐在『隼鳥』號上的田久保涼子的屍體在28日上午11時漂浮在多摩川上。」
「如果這樣的話,高田律師不就成了兩年前五億日元詐騙案的主犯了嗎?」

「罪犯大概是叫高田的律師。」
「你和誰在那裡?」
「是的。我說過解剖結果,死亡推定時間是凌晨2時到3時之間。」
「需用多長時間?」
女人「撲哧」一聲笑了。
「這很有意思。」
「您求我的是件稀奇事,真叫我為難啊!」
櫻井和日下仍然緊盯在銀座的高田事務所那兒,但還沒有發現高田有外出的樣子。
「寫殺人案的報道能出現『罪犯大概是誰』嗎!況且對方是律師,沒有證據而把他當成罪犯來寫會引起麻煩的呀!你倒不如去寫寫運輸大臣衣錦還鄉的報道。」
「您是為了採訪運輸大臣才坐這趟車的?」
「這我知道。」
十津川歪著頭望著龜井。
「這與殺害田久保涼子有什麼關係呢?」
「像是在12號車廂里睡覺,剛才還在讀周刊來著。」
「果真是名不虛傳,孩子們來的真夠多的啊!」
「罪犯既利用了名片還殺了人?」
「您認為藍色列車上會發生什麼事嗎?」戴眼鏡的櫻井看著十津川問道。
「這樣的話,人在廣島就已經死了。出檢票口的時間是夜裡,裝扮成病人還可以,可是在飛機上不會被人懷疑嗎?」
「日下君。」
「拿著它馬上去車站!現在去,趕下行『隼鳥』號還來得及!」
「這麼說不能斷定是高梨一彥了?」
「是的。」
「是不能證明田久保涼子就是藍色列車上的女人這件事嗎?」
「這樣的話,凌晨4時41分在廣島站下了『隼鳥』號列車,然後乘3小時后的『全日空』班機10時10分到羽田,再用汽車把死者運到多摩川扔掉。從羽田到現場乘車二三十分鐘,完全來得及。」
「不對!」
然後又把桌子蓋打開關上。
小個子的日下刑警眼睛看著黑板說道。
「會不會急需一大筆錢呢?」
「大阪?!高田去大阪幹什麼?」
「還有一點。武田在當時還是刑法研究會的成員。這個研究會是財團法人性質,是以研究日本刑法為目的的團體。」
「不,這個問題過些時候會得到證明的。問題是兩年前的5億日元詐騙案。那時高田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是名氣最盛的時候,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要行騙呢?」
十津川對刑警們說道:
「大臣、秘書長及一名女秘書,還有兩名保安人員,共計五人。」
「系崎往西就更不可能了。」
3月27日以後,下行的「隼鳥」號每天下午4時45分從東京站駛進西鹿兒島沒有發生過任何情況,就連27日那天發生的下行「隼鳥」號也沒有發生過什麼情況,但仍然令人擔心。況且明天將是運輸大臣乘坐藍色列車去西鹿兒島的日子。
櫻井為難地看著十津川。
「違反停車規定等。不管是什麼,找個理由。在這個社會中,不違反任何規定而能活下去的人是沒有的啊。」
問題是中村朗到哪兒去了,是否也準備乘坐下行「隼鳥」號列車呢?
「我」是鑒定師新田技|師。大鬍子新田打電話的第一句話總是說,是我啊。
「怎麼了?」
十津川的聲音裡帶著怒氣,就是因為她乘坐了藍色列車才發生了種種情況。
「有點兒道理。」
「不清楚。但是要消除擔心的因素。」十津川沒有把握地說。
「是的,如今這是個庸俗的工作。」
「這種競選是有錢的,可武田自己卻沒有這麼多錢。因為他家既不是財主,又不開公司。他確實出生在一家西服店裡,是長子。可這家西裝店也倒閉了。雖然他當了法務委員,可這個委員會和權力毫無關係,他又說不上是候補大臣。企業是不會對這樣的人拿出大筆錢來做政治捐款的。」
4時30分,從旁邊10號軌道開出了同樣是藍色列車的「櫻花」號。隨後武田在站長的陪同下登上台階,兩個人的周圍圍了十五六個人。等在站台上的記者和攝影師一齊把相機對準武田按下快門。在兩三分鐘內,按快門的聲音和閃光燈的光亮充滿了站台。青木也拍了幾張照片。來拍藍色列車照片的孩子們不知此人是誰,獃獃地在看著武田。
「我啊!一度想進出版社,曾參加了《時代周刊》社的錄用考試,所以感到可笑。」
「但是,警部……」日下歪著頭看著十津川。
一位記者問道:
武田約定晚7時去餐車,留在單間卧鋪車廂內,記者和攝影師們便回到自己的座席。
「為什麼?我看這個解釋很充分了。」
「有正好的班機。從廣島到羽田,一天六個航班,首班是早7時50分由廣島發,10時10分到羽田。」
「他們說是沒錯的。而且早晨6時是最低線,就是說也可能是5時。」
櫻井從新幹線上打來電話:
「龜井君,還不到這個地步,因為沒有證據啊。還是先審訊一下那個叫中村朗的。喂,井上九-九-藏-書君!」

「已經採訪過了。因為大臣定在7時去餐車,在那兒再拍拍照片就結束了。」
「兩年前武田本人在自己的老家鹿兒島也參加了競選。」
櫻井答應著,又去查了時刻表:
「是嘛。你辛苦了,回來吧。」十津川說道。
再往下是八代、水俁等。雖然停車但時間已過11時,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女人微微一笑。
十津川放下報紙,環視一下室內的刑警們:「如有可能,我想在明天下午4時45分,也就是下行『隼鳥』號開出東京站之前解決這起案件。」
井上打來了電話:
「因為他們發表的刑法修正草案太保守,遭到了革新派眾議員的極力反對。後來這個研究會也就解散了。」
「也許是因為運輸大臣坐了這次車。暫時還沒有考慮到其他方面的原因。」
「我知道。可以用車運到大阪,從大阪上飛機。這和剛才系崎的情形一樣。」
「是嗎?」
吹田還要說什麼,電話鈴聲響了。十津川伸手取過話筒。
「那就集中調查大阪和廣島機場。」
「您怎麼啦!喂!」新田大聲地問道。
「更大的目標是什麼呢?」
「也許是的。大臣和高田之間不會有什麼關係嗎?」
「岩國雖然有美軍基地,但沒有民航的班機。」
「他為什麼要坐這次車呢?」
「越短越好!」
「大臣去餐車?」
「這話確實感人。」龜井笑了。
他警惕著今天高田是否坐下行「隼鳥」號。當櫻井來電話說高田到了東京站時,他仍以為高田要坐「隼鳥」號。然而電話里卻說高田乘坐新幹線。
「我將告知國鐵總裁。如果製造出雙人間,新婚的年青夫婦就會利用藍色列車進行新婚旅行了吧?」
「現在還看不出有伴兒的樣子。」
「成員由哪些人組成?」
「系崎沒有機場,如果是在這裏把這個女的弄下車的話,那就是用汽車運走的。」
「我想最好什麼也別發生。」
「不過我認為乘坐在藍色列車上的女人死於多摩川這一殺人案倒是一篇很有趣的報道。」
「倒是很緊湊啊!」
十津川大聲地問道。
櫻井用手指往上推了推眼鏡問道:
「是的。」
「您好像知道了……」
龜井急忙取出筆記本翻閱,「武田先生在眾議院的時候曾經是法務委員會的委員,這是在三年以前,任職一年半。」
「龜井君。」十津川招呼龜井道。
「這一點到了明天下午2時42分就清楚了。」
「他真的會去會面嗎?」
刑警們吃驚地放下電話盯著十津川。十津川再次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說道:

十津川苦笑了一下:
「我想是會的。因為他是謹慎的傢伙,大概很清楚不去會面就會受到警察的懷疑,問題是會面之後。運輸大臣乘坐的下行『隼鳥』號是15分鐘前已開出了東京站,到達大阪的時間是零點8分。高田也許打算乘坐這次車。」
「這從高田的性格來考慮不是有點奇怪嗎?這傢伙是屬於權力志向型的人,並不是坐等幾年時機那種類型的人。如果他拿到5億日元這樣一筆錢肯定會馬上動用它。」
「開汽車到大阪能趕得上飛機的只能是岩國以前的車站吧。」
「這樣不就可以逮捕高田了嗎!」
「約400公里。」
「這次沒搞到,你就在二等卧鋪里忍一下吧!」
「您認為他要幹什麼事嗎?」
「從3月27日起!」
今天就是運輸大臣乘坐藍色列車去西鹿兒島的日子。
高田是打算在大阪乘坐下行「隼鳥」號嗎?十津川想著便翻看了火車時刻表:15時由東京始發的「光」號列車到達新大阪的時間是18時10分;下行「隼鳥」號列車到達大阪的時間是零時8分,其間有6個小時的充裕時間。這樣即使他在大阪和朋友商談完了還來得及乘下行的「隼鳥」號。可高田打算在大阪乘坐下行「隼鳥」號究竟目的何在?是否與武田有關?如果有關,他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可是用汽車……」
「不,很有意思。不過龜井君,還有幾個問題。」
「高田果真是刑法研究會的成員嗎?」
這使他又想起了3月27日同那個女人搭話的情景,那個女人肯定是在多摩川發現的被淹死的田久保涼子。
「鑒定師在科研所幫助下進行的實驗查明,被害者至少是在清晨6時被扔進水裡的。如果清晨6時屍體漂浮在了多摩川上,那麼用飛機運送的線索也就不存在了,因為國內航線上沒有6時以前起飛的飛機。」
「怎麼回事?龜井君!」
十津川沉默不語,他感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是否可以考慮是中村朗把他殺害后沉入海里的?」
「您認為這位列車員也是高田殺害的嗎?」
「是啊,龜井君!」
「你說的有過是什麼意思?」
青木厭膩地搖了搖頭。
「據高田事務所的人講,高田是為了接受一起住在大阪一位大學同學的刑事案件去的。」
「隼鳥」號時刻表
一位攝影師提出這樣的請求,武田應允著輕鬆愉快地走進了單間卧鋪車廂。
十津川點上一支煙接著說道:「我也有過同樣的疑問,現在還存在著。最簡單的答案是,罪犯也坐在同一次列車上。如果屍體在列車裡被人發現,自己勢必也要被懷疑。鑒於這種考慮罪犯才特意把屍體運到多摩川扔掉,這樣就不會有人想到死者坐過藍色列車。從而坐同一趟車的罪犯就不會被人懷疑了。」
「是的,我認為會利用的。因為坐它也包括旅館錢在內了。」
「好了吹田君。這次案子只要是由我來指揮,我就不採用另案逮捕的姑息手段。」
「什麼問題?」
「這麼說5億日元是武田?……」
「提個簡單的問題行嗎?」日下很客氣地問十津川。
十津川冷淡地說道。
「高田同武田交往過一年半,也許研究會解散之後仍有交往。」
「啊,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在田久保涼子這個案子遲早九-九-藏-書會查清高田就是兇手的。問題是在查清這個案子以前高田要有新的犯罪活動。不,恐怕是已經開始了。」
「對!青木作證說列車直到三宮站她都在8室里。因為『隼鳥』號離開三宮站的時間是28日零點36分,所以田久保涼子應當是在這個時間以後被弄下車運到多摩川投到江里的。」
「高田所辯護過的人中有這個名字。中村朗,39歲,有傷害罪前科,經營『蝸牛』法國餐館,除了總店以外還有三個分店。目前他乘坐紅色小汽車在各處轉悠,在千葉縣有別墅。這不完全符合了嗎!」
「田久保涼子是不是沒有乘坐藍色列車?」年輕的日下眨巴眨巴眼睛問十津川。
從案件發生的那天起,十津川就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為了這個案子他一直被輕度的焦躁所驅使著。時間過了將近一個星期,卻依然沒有抓到高田殺害涼子的證據,不僅如此,連田久保涼子乘坐藍色列車這件事都得不到證明。如果突破不了28日上午11時在多摩川發現的屍體是在水中浸泡了5個小時這一時間障礙,不但無法斷定高田是罪犯,而且也無法斷定屍體是藍色列車上的那個女人。
櫻井取來時刻表一頁一頁地翻著,突然眼睛一亮:
「我也是為了採訪這件事去西鹿兒島的。請問貴姓?」
宮下拍了拍青木的肩膀。青木無可奈何地站了起來。大臣衣錦還鄉的報道肯定沒意思,但作為工作又不能不去。獨身的青木總是做好了隨時出差的準備,把裝著洗臉用具的手提包放在雜誌社的櫥櫃里。他從會計那裡領回來飛機票錢和住宿費后,拎著手提包走出了《時代周刊》雜誌社。
「兇手為什麼把她從藍色列車上弄下來,特意扔進多摩川呢?」
十津川在搜查總部的房間里焦急地踱來踱去。
龜井目送井上飛快地走出房間后問十津川:
「兩年前高田想利用武田信太郎的名片詐取一大筆錢,於是他指使山田印刷所的高梨一彥多印了幾張武田信太郎的名,用它從銀行里詐取了5億日元。之後又把知情的高梨一彥殺掉,把屍體沉入海中。現在還不清楚是高田直接下手的還是指使中村朗乾的。」
「徹底落選了。」
「警衛是兩個人吧?」
「快點!拜託你了龜井君!」十津川的聲音剛毅有力。
「可兩個人相識能構成問題嗎?」
「我叫八木美也子,請多關照。」
「誰給『全日空』公司查一下這點?」
總編宮下「嘭」的一聲把火車票放在正在寫稿的青木面前。
「對呀,但沒有證據啊!」
「是的。我想要是超過一個小時那就奇怪了。」
「錯了嗎?」
櫻井頓時泄了氣。
「我們認為多摩川的死者田久保涼子乘坐了下行『隼鳥』號,就這樣把推理進行下去吧。」
「這?……」
「這件事報紙上登了,我看過。」
過了十二三分鐘龜井打完電話回來了。他邊看筆記本邊說道:
十津川所擔心的是武田大臣預定今天乘坐藍色列車回家的事。被害的田久保涼子手提包里裝有與兩年前5億日元詐騙所用過的同樣的武田信太郎的名片,而今天武田又是乘坐同樣的下行「隼鳥」號列車去西鹿兒島,這是偶然的巧合嗎?
「肯定是同一個人。」
「不行!我想抓到確鑿證據后再逮捕他,不想採取姑息的手段。」
「兩年前5億日元詐騙中所使用的名片,會是山田印刷所的高梨一彥多印了拿出去的嗎?」
就在十津川發出指令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還是那具多摩川女屍的情況吧?」十津川問道。
「這傢伙撒謊。死者十有八九是高梨一彥。」
正在打電話的龜井回過頭來;「什麼事?」
「5個小時?」
「一起去吧!」青木邀請她。
一天過去了,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您到哪兒?」青木問。
「據高田事務所的人講,高田是到大阪去會見他大學時代的一位朋友,為了商談和那個人的弟弟有關的一起傷人案。」
武田的包房是3室。他進屋后環視了一下房間后說道:
「我是櫻井。」
「也許都存起來了。因為錢太多,馬上動用會使人懷疑的。」
「是的吧!問題在於是誰乾的。」
「當然不能。但是現在可以做出這樣的解釋,即田久保涼子被害,在她的手提包里有武田的名片,這位田久保涼子是通過她丈夫結識高田,而高田是通過刑法研究會結識武田信太郎的。」
「是的。不過報社的人沒有拿到單間卧鋪票的。因為單間卧鋪只有14個房間,而一周前售票時票大致就賣完了。」
「他說田久保涼子直到三宮時都在車上,那是個錯誤判斷。」
「請看這兒。」
十津川招呼留在搜查本部的井上刑警,吩咐他去找中村朗,並把他帶到搜查本部來。
日下的眼睛里閃著喜悅的目光,這位年輕的刑警由於受到十津川的賞識而感到高興。
「監考的人是有眼無珠。如果您考上了,說不定我們會一起乘坐這趟車來採訪呢!」
「您是說這個時間短的話,兇手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明就會不存在了?」
「是不是可以這樣推理呢?只要黨提出要求,企業就會很高興地把大筆錢捐獻出來。武田是負責籌集資金的,對此深有感觸。另一方面他自己為了獲選也需要用錢,而且是一大筆錢。越是苦戰需要的錢就越多,有句話說『4億日元落選,5億日元當選』,就是這樣一場競選啊。為此,武田向高田挑明了計劃,求他幫忙,恐怕連高田踏入政界一事都約定了。因為是籌集選舉資金的人做的計劃,所以銀行受騙也就不奇怪了。」
「而且離11時只剩下5個半小時,用汽車運的話,時速必須達到200公里,首先這是不可能的。」

「中村朗?!」
「那就是青木記者記錯了?」
十津川放下電話,眼睛閃閃發光。高田終於出動了,可他去大阪幹什麼呢?
今天這裏手持照相機和8毫米攝影機的孩子們仍是滿滿當當的。不過也能看出與前些日子稍有不同的情景。站台上到處是保安人員,而且還有一些一眼就能看出是新聞記者的男人們聚集在單間卧鋪車廂附近,等待著運輸大臣的到來。
十津川提醒櫻井注意事項后掛斷電話,眼睛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