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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追蹤

第十章 追蹤

「我想是這樣的。因為田久保信一隻顧自己,或許他以那張名片為秘密武器,一個人去勒索武田。總之田久保信一是死了。於是我召集大家商量殺死武田,大家立即表示贊同。」
「如果這位中井良久有家屬,一旦高田告訴她真正的罪犯是武田信太郎,那她會很樂意協助高田參与殺害運輸大臣的計劃的。」
高田用令人難以理解的說法說完后又獨自一人笑了笑。
「這……」
「把明天下午3時划為界限,會不會在什麼地方又安放了定時炸彈?」
「是的。而現在這位業主連同他的供水車都無影無蹤了。那位業主的名字叫……」
--談殺害武田運輸大臣的可怕真相!
「這件事也許同本案無關,聽說高田在拘留期間曾兩次飯後都吐了。一般說來罪犯自首后心情上輕鬆了,食慾是增加的。」
櫻井忘記了疲勞,飛快地跑出房間。
「據我們了解不是那麼回事……」
「考慮起來原因只有一個。律師這一行,不管人家願意與否,他總是處於了解辯護人秘密的地位。被害人請了律師,就要把事情向律師全盤托出。當然,律師在法庭上對不利於被告的秘密是不說的,但在法庭之外,就會很容易地把這秘密當作武器來威脅被告,你就是一邊為被告辯護,一邊調查出被告的秘密,並以此作為武器使他們服從你的。這一點他們被捕後會查清楚的!」
被拘留的高田老老實實地吃完晚飯,到了9時便打起盹,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兩次都吐了?」
「真的嗎?」
「會不會是他的同夥要逃亡國外的時間?」
「我是從名古屋市實行定時供水,往供水車裡灌水很費事這一點來考慮的。況且整個東海地區為異常缺水所苦惱,所以應當是在東海地區以外的地方,也就是說在大阪或神戶附近灌上水等在那裡。」
「在此之前,我有個請求。」
「吹田君也是這麼認為。不過由於他的同夥已經被全國通緝,所以不可能爭取到時間。」
「我是不會殺害自己辯護過的人的。」高田直截了當地說道。
「動機並不限於女性問題。您記得兩年前發生的5億日元詐騙案嗎?」
十津川很想聽聽吹田的意見。
他真年輕啊!十津川苦苦一笑:「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在傷腦筋呢。」
下午4時,以高田為首的12個人的逮捕證發下來了。他們的正面照片被複制后立即向全國發出了通緝令,特別是在全國的各機場和港口等地方重點進行了布置。
「不是為給同夥出逃爭取時間吧?」
「是誰?」
「不管怎麼說這是個很特殊的題材。而且宮下總編跟我約定,只要我出來自首就相信手記的內容,所以我昨天才到這兒來自首。我並不是要讓你們感到意外,而是因為《時代周刊》方面要先等這件事確認之後才決定出售這本雜誌。如果能再讓我說一句,我就要說這篇手記不是泄我的私憤,而是公憤!」
「那個自稱八木美也子的女人不在這32個人之中。」
「是的。可是這次案件中曾出現過一位犧牲者!」
「以後呢?」
「什麼事?」
「這是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誰?」
櫻井叫出聲來,原來他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是那位受到犯罪嫌疑,名叫中井良久的男人!他在審訊中割破自己的手腕自殺了。」
「那麼您認為高田的目的是什麼?」
「您怎麼知道的?」
「定時炸彈!」
「當然沒有想五個人都睡著,特別是擔當警衛的兩名保安人員,他們很有可能滴水不沾的。我只是大致指示他們努力讓保安人員去喝水。」
櫻井還清楚地記得乘坐在下行的「隼鳥」號列車1號車廂里的那9名乘客的面容,將他們與照片加以對照,很快把那9張照片挑出來了。
京子奇怪地問道:「您說『果然不是』是什麼意思?」
「知道了。可是……」
「是因為利害一致的原因吧。」
「如手記里所寫,是為了伸張正義。也有他背叛我們的一面。」
「希望你別假裝不知,至少有男女11人幫助你策劃和實施兩次殺人案,這你也要承認。」
「你們到了明天也就明白了。」
「還是沒有。在這個店裡我讓他們問了問出版單位,回答說本周號的《時代周刊》全部售光了。」
「唷,那隻不過是個小小的圈套。」
天亮了。早飯後高田由拘留所被帶到審訊室,他仍堅持不到下午3時什麼也不說。高田也自認在兩次殺人案中有罪,沉默固然對他不利,但也不能去威逼他。沒有辦法只好把他押回拘留所,直等到下午3時整再次把他帶進審訊室。
「有人要見十津川警部!」
「高田會失望的。」
「不,不在名古屋。」
「不,我不是在這家書店而是在車站小賣部買的?」九九藏書
「他為什麼幫助你,是為了錢嗎?」
「這筆錢也許是高田出的。」
在這以後,十津川他們決定返回東京,三石站的搜查工作委託給縣警察署。因為他們認為案件的根子依然在東京,況且在三石站需要了解的情況基本上也都查清楚了。
高田翹起二郎腿:「簡單地說,是我殺死了武田信太郎。現在能說的就是這些。」
「現在不能說,明天下午3時我就全部說出來。」
「龜井君,比起他來高興的是總算查清楚了啊。」
「是在預先演習時乾的嗎?」
「如果我的想象是對的話,她應當是我們所認識的人。」十津川說道。
「也有這個關係,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不想要錢的人。另外為他親屬的事我也曾出過力,所以他感恩於我。」
「你是指兩年前5億日元詐騙案的主犯是武田信太郎嗎?」
「怎麼了?」
高田流露出譏諷的眼神。
「因為那32個人的名單上有一個人的現住所是在名古屋市內,叫柳紹單一,40歲,他還有一個弟弟。」
「在岡山站弄下車的是田久保涼子吧?」
櫻井向十津川彙報道:
「我們手裡沒有武田求我們作案的證據,回報也只是口頭上的約定。可是田久保拿有他的名片。」
「什麼事?」
十津川邀龜井上了街,兩個人漫步在午後溫暖的陽光下。十津川一邊走著一邊傾吐似地說道:
「可是高田一夥為什麼會同這樣的女人聯手呢?」
「中井裕子也是你勸誘的嗎?」
「我曾對他充滿幻想,那是一個以為他會給有前科的人帶來幸福生活的美夢。但他只是利用他們。」
「不愧是警視廳,知道得真夠詳細啊。武田托我計劃5億日元的詐騙時曾約定,他一旦當上大臣便對我那些有前科的親密朋友予以相應的答謝,無論他們幹什麼事都給以方便。於是他們都很高興地幫助了我。要知道,在日本當今這個社會中,一個人有了前科很難生存下去。但如果有了政治家的支持情況就不一樣了。因此他們幫助我做了那起詐騙案。武田用這筆錢成功地當選了,作了運輸大臣。他就任時這些人都送了禮品。」
「中井裕子!對嗎?」
「我認為田久保涼子被害時,冒充她而乘坐下行『隼鳥』號列車到西鹿兒島的也是她。因為她長得很像田久保涼子, 很漂亮。」
「誰說的!」神谷秘書長憤然地提出抗議。
「關於給列車上水,一般是由設在鐵路沿線的自來水管道供應。但由於今年這裏異常缺水,實行了定時供水,所以不能為夜間到達的列車供水。遇到這種情況就應當改在別的車站上水,比如下行的『隼鳥』號列車就應在前一個停車站靜岡或下一個停車站岐阜上水。可是這次異常缺水的情況遍及整個東海地區,靜岡和岐阜也實行了定時供水。下行的」隼鳥「號列車到達靜岡是晚上7時13分,正在限制用水的時間所以不能上水。岐阜也是一樣。因此它不得不在名古屋用供水車來為列車上水。這項工作本應由名古屋的自來水公司來做,可他們的供水車不夠用,所以他們把這項工作也委託給私人公司,動用了私人公司的供水車。」
櫻井白跑了一趟,只得又返回東京向十津川彙報:
「廣島曾遭受過原子彈的災害」掠過了十津川的腦海。可即便是如此,高田也不會承認自己的身體遭受過原子輻射的。因為他決不會讓人認為自己是為這個原因才來自首的。
「我們想讓你現在就講。」
龜井在名古屋下車,十津川和櫻井回到了東京的搜查總部。
「是的。她接受了用注射器殺死武田的任務。這說明她是多麼愛她的丈夫啊。」
吹田用挑戰的目光看著十津川。
「這個人沒骨氣,好喝酒,嘴又不牢,在殺武田之前他表現出完全要完蛋的樣子,所以就把他幹掉了。現在想起來還真有些對不起他,藍色列車單間卧鋪的車票還是麻煩他弄來的呢。」
因為有過田久保涼子的例子,櫻井和日下等人一起對32人中19名男性的親屬進行了調查。但在他們的親屬中沒有發現那個叫八木美也子的女人,而且也查不出她和高田的關係。無奈之下便決定調查一下真的八木美也子。他們認為,既然涉及到八木美也子的名字,說不定那個女的是她身邊的人呢。
「可是,只有田久保涼子一人反對?」
「他為什麼來自首呢?僅僅是為了要在《時代周刊》雜誌上發表自己的手記?」
「3時到了,按約定你該說出一切了。」
「因為田久保信一和山田印刷所的職員高梨一彥是朋友。」
「你們殺害武田信太郎的動機不清楚。」
「僅此還殺不了他!」
「警部知道這個名字?」
「不,不夠!」
十津川半信半疑,然而進來的千真萬確就是高田。
「我們也想讓你講講你和你的同夥九*九*藏*書的情況。」
高田沉默不語了,十津川的話擊中了他的要害。
十津川說完后看了看手錶:
「是的。」
「我有兩個夥伴被他害死了。」
「對,我忘了。那我也承認,這可以了吧!我已經認罪了,希望能讓我在拘留所里好好睡一覺。我不會到了明天就推翻前言的。」
「嗯!」
「我的出面您會吃驚的吧?」
「是的。這樣不就可以理解高田為什麼要強調明天下午3時的理由了嗎?他是不是打算確認同夥已從日本逃出后再供認一切呢?」
十津川說道:「會找到她的。」
「他是出生在廣島的啊!」
「最初她也贊同,可途中膽怯起來就反對了。不僅如此她還想報警。沒辦法只好把她殺掉。這件事幹得很漂亮,但有一點失誤了,那就是沒發現應當在田久保信一手裡的那張名片卻放在涼子的手提包里。由於這個手提包是田久保信一作為結婚紀念品贈送涼子的,所以儘管已經破舊了涼子仍很珍惜它。手提包的裏面破了,所以我們沒有發現那張名片,由此你們發現了同武田的關係。」
十津川和龜井的電話結束后不一會兒櫻井打來電話。他興奮地說道:
十津川繼續說下去:「可以說,你那見不得人的事被武田信太郎知道了,他抓住了你的短處。即使他背叛你,你也對他無可奈何。為此你更加生氣,計劃幹掉他。很明顯,這不是公憤,而是私憤!」
櫻井必須做的工作就是再次查看高田律師所辯護過的32人的照片。這32個人都因刑事案受過起訴,其中25人有罪被判了刑,他們的正面照片警察署全有,另外7個人正面照片也收集到了。櫻井一張一張認真地查看著這32張照片,確切地說是31張,因為其中的一個人,即田久保信一自殺了。
「他是不是有胃病?」
「是剛才在名古屋的龜井告訴我的。她的財產處理了沒有?」
「他不是自殺的嗎?」
「不,我認為是真名。」
「我想,3月27日就是這兄弟倆把田久保涼子的屍體裝在供水車的水罐里運到多摩川的。當時下行的『隼鳥』號列車也是在名古屋站上水的吧?」
「我知道你是個出色的律師,但我不相信他們這些人全都是為了感激你的恩德才幫你殺人的。特別是那些因傷害罪被判一兩年輕刑的人來幫你殺人,這與情理不合。」
「我去他們兄弟倆辦的運輸公司辦公室調查了一下,他們雖然有中型卡車,但關鍵的供水車卻從車庫裡消失了。」
「吹田君!我去見署長。」十津川說完站起身來。
「是中井裕子。我想恐怕是個假名……」
高田面對十津川坐了下來。十津川先發制人地說道:「15分鐘前,中井裕子在新潟被逮捕了。」
「保安人員不會喝的吧。」
「我倒沒有那種卑鄙的念頭。」
「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的同夥為什麼非常順從地幫助你去殺人?就算中井裕子是因為她所愛的丈夫為武田信太郎而自殺,所以她很樂意地參加了你的計劃吧,可是其他那些人呢?又為什麼要順從你?」
「就是說,有人包買了!」
「或許這張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殺害大臣的兇手。」
「你算計自首後會由死刑改為無期徒刑的吧?」
高田毫不動聲色,只是說道:「讓她早點逃到國外去,這個笨蛋。」
「你說的是誰?」
十津川把一本《時代周刊》扔到高田面前:「是你的手記?」
「是由於私事而憎恨他的女人這條線索嗎?」
「據說花了不少錢。本來這項工作僅限於缺水時期,又是代辦業務,油水並不大。儘管如此柳紹兄弟倆還是出了一大筆錢從以前的業主那兒承攬下這項業務,又買進了半新不舊的供水車。人們都議論他們是喜好獵奇的人。」
「也許已經沉入海底了。」
「您說的都是過去的事了。」高田把頭扭向一邊。

「高田的周圍,真八木美也子的周圍全都調查過了。」
「是的。」
晚7時過後,正當要吃晚飯的時候龜井從名古屋回來了。他一見十津川便問道:「聽說高田來自首了?」
「關於這一點今天我什麼也不想說。我承認在兩次殺人案中有罪,別的情況我今天不能說。如果想讓我說那就讓我回去。」
「說是自殺的,但我認為是他殺。」
「今天下午3時大街上應當出售本周的《時代周刊》,希望能給買一本來。」
他們走到下一個書店仍未發現一本《時代周刊》。
「警部!」
「因此,還是有應當調查的地方嘛。」
「他既狡猾又十分謹慎。5億日元進了他的腰包還要不留下任何證據。況且只要他還活著,這篇手記就不可能發表。因為他肯定會在出版社方面想辦法的。為了伸張正義,除了幹掉武田之read.99csw.com外沒有別的辦法。」
因為有好些事必須進行調查,於是櫻井走出了病房。
十津川心裏感到奇怪,嘴上卻說道:「確實感到意外。然而你終歸是要被逮捕的。是不是你預料到這一點來自首的?」
「除了《時代周刊》上刊登的手記之外的事,我什麼都不想說。」
在名古屋下車的龜井給東京的十津川打來了電話。
「這不是八木美也子。」
十津川特意緩緩地點上了一支煙。
「青木記者實際上並沒有被移入『富士』號列車上吧?」
高田說到此突然沉默不語,不管十津川怎麼和他講話他都不開口。無奈,十津川只好把高田拘留。
「可是我們對高田、中村朗、中井裕子以及乘坐1號車廂的9個人以殺人罪發出逮捕證,立即通令全國各地進行通緝;另外對凡是過去曾由高田辯護過的一些人也都作為重要嫌疑犯做了布控。這樣一來,不管高田怎麼爭取時間也都是一樣的無用啊!再者,他所說的下午3時是個什麼時間概念呢?」

「後來呢?」
「這一點我已調查過了,他們兄弟倆在3月27日給下行的『隼鳥』號列車上過水。這麼說,是他們給27日晚上9時35分到達名古屋的下行『隼鳥』號列車上完水后開車趕到岡山,在那裡接過田久保涼子的屍體再運到多摩川的嗎?」
「您不是推斷說那起案件是高田一夥根據武田的命令乾的嗎?」
「但是,武田沒有守約?」
「果然不是。」
十津川的推理被警察署搜查總部部長所採納。於是搜查總部全力開始了追蹤搜查,以驗證他的推理是否正確。
「欲蓋彌彰!」
「這一方面是主要的。武田是個壞人,而你們知道他幹了些什麼,於是威脅他如不出錢就把這些事寫成文章賣給雜誌社。你們不就是這麼乾的嗎?」
「藍色列車的那個叫北原的列車員也是你們殺的吧?殺死後還裝成是由於事故造成的死亡。」
「那麼為下行的『隼鳥』號列車上水的就是私營公司的供水車了?」
「高田好像還沒有覺察到自己和武田信太郎是同一類型的人。」
「據名古屋站上的人說,柳紹是讓一個年輕人開的車,自己坐在助手席上來的。因為他一直承包為夜行列車上水,所以站里對他很信任。」
「什麼請求?」
「僅憑這一點就能一起去殺人?」
櫻井把視線轉向旁邊的神谷秘書長問道:「您是怎麼想的呢?」
十津川說完后,叫了聲:「龜井君,你到什麼地方把今天出版的《時代周刊》買來。對了,買回五本!」
「他是在拖延時間!」年輕的吹田得意洋洋地說道。
「叫柳紹單一,40歲,對嗎?」
「您是說武田久太郎一旦成了5億日元詐騙案的真正罪犯那將會有不少人的日子不好過吧?」
「你是說田久保信一也是因為他拿有名片而被殺的?」
「武田為什麼要殺害田久保信一呢?如果是為了殺人滅口,那就該把你們全殺了。」
吹田還是十分自信地說道:「以後他就採取裝腔作勢的行動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住,在此期間好讓他的同夥逃跑,不是這樣嗎?我認為就是這樣的。」
「那當然了。」高田笑了。「就是要以遭到拒絕為前提,糾纏不休地去敬酒嘛。保安人員本來就很緊張,人一緊張就會覺得嗓子發乾。在這種情況下,給他們敬酒更會造成他們心理上的緊張情緒,嗓子也就越發乾了。可是在餐車上他們不能喝,當然回到自己的單間里就會放心去喝水了。人們有一種奇怪的先入為主的觀念,那就是認為自來水是安全可靠的。唷,這件事居然成功了。其實即使保安人員沒睡也不難辦。因為舞台是單間卧鋪車廂,就是武田在單間里睡著了,保安人員也無法確認他是由於喝了安眠藥還是一般睡著了。當炸彈爆炸而引起騷亂時,他們發現大臣神志不清會很狼狽。我們的9個夥伴坐在1號車廂里,這人數足夠乘炸彈爆炸所引起的騷亂控制1號車廂。不,是9個加1個,所以是10個人。即使兩名保安人員醒著,也不可能在那麼狹窄的通道上,而且是在爆炸后的白煙中控制10個人。」
「這樣的話,就是說柳紹兄弟是在名古屋等著了?」
「也許是那樣,但……」
「您說什麼?」
「一個是田久保信一。」
「你很自信你的手記會在《時代周刊》雜誌上發表嗎?」
「是的。據說今天市面上拿出來的全部被人包買了。」
「那是定了的!徹底查清本案,澄清事實。當然,也必須搞清5億日元詐騙案的來龍去脈。而且要不斷地向記者公布我們了解到的情況,至於報道不報道那是宣傳工具本身的問題了。」
龜井跑出了審訊室。不一會兒他氣喘吁吁地返回來。
「本案中大https://read.99csw.com臣一行五人是喝了放安眠藥的飲用水在單間里睡著了,這對你們倒是很方便。不過你們想到會那麼順手嗎?萬一兩名保安人員沒喝水、沒有睡著怎麼辦?」
「那麼,只要找到柳紹兄弟就能找到往1號車廂的水箱里投放安眠藥和安裝定時炸彈的證據了嗎?」
「這裏仍很缺水,旅館里也是定時供水,我算服了。」
十津川坦率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而在這一瞬間,他看出吹田的眼睛里閃出輕蔑的目光。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到柳紹開戶的M銀行去查了查。他從3月1日起開始干這項業務,在2月25日從東京轉到他活期存款戶頭上1500萬元,可對方不是高田。」
「是的。這是一篇揭發一位醜惡政治家的手記,同時也是一篇對當今腐朽政界的檄文!這回夠了吧?」
「因為您不了解武田這個人所以才能這麼說。」
「我還是有不能理解的地方。」
「我認為殺死武田信太郎的原因只能是這個。而且我也認為只有武田,那起詐騙案才能很順利地完成。武田為籌集自己的競選資金,利用你們計劃了周密的詐騙案,對吧?當然武田也約定了他當選后給你們的回報。但是武田坐上大臣的交椅之後卻不想遵守約定,所以你們利用他回家的機會在藍色列車上把他殺了。對不對?」
「柳紹兄弟倆在名古屋站的上水工作很順手啊,有什麼門路嗎?」
「您怎麼知道?」
「您怎麼知道的?」
龜井進入書店裡。過了兩三分鐘,他帶著興奮的表情轉了回來。
「武田信太郎說過要到餐車上去吃晚飯,是想宣傳他的大眾性吧。當然保安人員也要到餐車上來,我告訴他們在這個時候向保安人員敬酒,而且要糾纏不休。」
「在幾小時前他一個人來自首了,他承認了在兩次殺人案中有罪。還有一次,即藍色列車的列車員之死究竟是事故造成的死亡還是他殺,恐怕到明天他也會供認的。不過他說關於細節,不到明天下午3時他什麼也不講。」
說完便獨自笑起來。
「當然,只憑利害一致這一點是站不住腳。但是假定那個女人由於兩年前的5億日元詐騙案而憎恨武田的話又會怎麼樣呢?」
京子瞪大了眼睛說:「那麼動機是什麼呢?我怎麼也想不到,武田先生會被人仇恨,甚至被殺害。」

「那上面登了什麼?」
「高梨曾由你為他辯護過,因此他也和你合夥幹了那伙詐騙案?」
「你同武田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傢伙為什麼笑?」
武田運輸大臣眼睜睜地被害固然很遺憾,但是因此也就能取得逮捕這幫歹徒的逮捕證了。
十津川並不為此拍手稱快,反而懷著一種失望的心情走出審訊室。
「不過什麼?」
「什麼!」
「記得!那起案件中武田先生還是受害者哪,他的名片被人盜用了。」
「我是說你同武田信太郎的孽緣。關於你的情況我們已經做了各方面的調查,其中最有趣的是你的學生時代。當了律師之後你是權力志向型,而學生時代的你卻是無政府主義者,迷信恐怖行為。大學四年級時,你所屬的那個小組在M物產公司的計算機室里安裝了定時炸彈,在爆炸前被發現,小組的四個人被逮捕,而身為領導者的你卻安然無恙。不僅如此,藉此事件的機會,你搖身一變成了個認真的學生,合格地通過了司法考試。」
神谷秘書長因陣陣噁心,臉色蒼白:「武田先生是位政治家,政敵多固然是事實。但他是男女同權主義者,他會被女人所害,這一點我是無法想象的。」
「這也是3月27日下行的『隼鳥,號列車上進行過試驗?」
「你出賣了同夥!我們就那次案件曾問過當時辦案的人,他們說是從當時資歷還不到一年的眾議院議員武田信太郎那裡得到的情報,是你向大學時代的前輩,當時的眾議院議員武田信太郎苦苦哀求以背叛同夥來換得自己無罪。也正是由於在眾議院里擔任法務委員的武田的活動你才沒有被逮捕,所以沒有前科。如果你有了前科,律師不也就當不成了嗎?」
「是的。我們事先準備了一套男人的大衣、褲子和鞋,把她殺死後給她穿上然後弄下了車。因為是單間的關係,所以這些都能辦得到。這活兒比殺她還累哪。」
「你怎麼想?」
「奇怪啊!《時代周刊》沒有了!」
「我的同夥?」
高田瞪大了眼睛。
「我們怎麼辦?」
「是的,她丈夫中井良久自殺以後她就把家產處理了,回到了老家新潟。但聽說她目前不在新潟。」
高田眉頭一皺看著十津川:「還有什麼不夠的?」
十津川說完后滿意地掛上了電話。
「是由於高田獨特的自尊心吧。這傢伙直到最後自己還想出人頭地。不過……」
「不過吹田君!通緝令九九藏書也會送到全國的機場和港口的啊!」
高田表現得異常沉著,很隨便地在一張空椅子上坐下說:
「我認為不是這樣的。如果在名古屋上水,上完水后供水車就空了。再往水罐里罐水,然後再追趕平均時速100公里運行的藍色列車到達岡山,工作量就太大了。大概是柳紹兄弟的供水車在中途等待,田久保涼子的屍體是用別的車從岡山運到那兒的,也許用的就是中村朗的賽車吧。」
兩個人來到車站附近的一家書店前,龜井突然叫出聲來:
「這可奇怪了!我去打聽一下。」
「到時間了。」
「兩小時后中井裕子將從新潟押解回東京。我們現在就到羽田機場去接她。不是可以從她那裡了解到有關案件的情況嗎?查清案情這還僅僅是開始!」
「如果她藏了起來你就會找不到她。」
「為什麼?」
「銷售一空?!不是今天剛賣的嗎?」
「因為那是物證啊,是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吧?」
龜井用手指敲打著雜誌封面上印著的標題,上面寫著:
「那你就給我講講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是由於你一下子買走5本吧?」
十津川未能得出判斷。

「我來是因為有自首的必要。」
「是我昨天送去的。這篇手記記敘了武田是個多麼卑鄙的人,我為什麼非要殺死他不可。你們也許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傢伙。」
「真有意思,其中就有那個在銀行里安裝炸彈進行恫嚇而被判刑8年的傢伙。這次的三枚定時炸彈會不會還是他裝上去的?」
「您真是這樣想的嗎?」
「怎麼努力法?」
「他說是高田律師。」
「是你們殺的吧?」
「當然了。實際上五個人都睡著了,我們沒費事就干成了。我認為在狹窄的通道上制止保安人員的行動太容易了。」
「再沒有什麼可查的了。下一步只有把她抓住,讓她自己供出是什麼人了。」
「啊!」
「也有這種可能,因為這裏靠近港灣,我也請他們從這方面注意找一找。」
「你還殺害了田久保涼子!」
首先,櫻井把青木記者拍下的八木美也子的照片拿給栗橋京子看。京子喝著一杯濃咖啡,目不轉睛地端詳著照片。
「當然是感恩於我了。我作為一名律師經常是對被告抱著愛護之情,竭盡全力去為他們辯護。如被告很窮,我給他們辯護也就不收辯護費。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真正罪犯的手記。
「你自己不是也曾巴結過這位醜惡的政治家嗎?不也是為要踏入政界才去給武田詐騙了5億日元嗎?因為這件事幹得不怎麼漂亮,你非常生氣。不僅如此,你同武田之間在很早以前就曾有過很卑鄙的關係。」
「《時代周刊》!你說的下午3時指的就是它?」

十津川自言自語。
「那為什麼?」
八木美也子半年前結了婚,已經搬到札幌去了,而且改姓市村。櫻井坐飛機前往札幌,會見了市村美也子。她看了那個女人的照片說不認識。
「您看這兒!」
「你是伸張正義了?」
高田聽十津川說完后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你是說,他的同夥準備乘下午3時起飛的飛機逃出日本?」
「還有一個地方!是武田信太郎的周圍啊!」
「9個人全在這裏面。」
「不,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就沒有必要特意前來自首,藏在什麼地方看結果不就成了嗎?」
「高梨多印了一張武田的名片,我們用它詐騙了5億日元。當然,這是在武田本人了解的情況下乾的。可高梨一彥多印了不是一張,而是三張。也許他認為這名片有這麼大的威力說不定以後還會有用場。這兩張多印的名片由他和田久保信一各拿一張。我認為武田知道了此事,所以高梨一彥第一個被殺掉。」
「可確實是他們全都幫助了我,您不能否認這個事實吧?」
「正如您所說的,中井良久的妻子就是那個自稱八木美也子的女人。她的真名叫……」
「那什麼叫必要呢?」
「我不是說了,他背叛我們也是殺他的動機之一嗎?」
「恰恰相反,他是田久保信一的朋友,我是受田久保信一之託才為高梨一彥的親屬進行辯護的。」
「對啊!」
「是的。據出版社說連一本庫存都沒有,而且也不準備增印。」
「看來他們把賬本和文件等都燒掉了,辦公室里空蕩蕩的。關於柳紹兄弟倆和那輛有問題的供水車我已委託這裏的警察署布控查找了。我認為那是一種特殊車輛,會馬上找到的。」
「不知道。」
「您以為是什麼呢?」
「久保信一為什麼拿有他多餘的名片呢?」
「是的,我馬上去調查。」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的警官慌慌張張地走進屋裡。
「我不相信這種漂亮話!」
「馬上把他的記錄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