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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臨時停車

第九章 臨時停車

「是弄出聲音來?」
「那照片務必給我們一張。」
「能做得到嗎?」
「不是審訊,而是想請諸位幫助解決這個案件。」
「有摻進葡萄酒的可能性嗎?」
「對,是7號車廂的。」
櫻井再一次怒吼。
「今天我到這兒來之前曾在東京站做過了解。因為藍色列車是長途所以中途要上水。」
「有這種可能。」
佐野的臉上浮現出為難的表情。對方的話不無道理,這倒使他感到很狼狽。他看了一眼櫻井。而櫻井卻另有想法:如果在這兒的9個人都是高田的同夥而且有計劃謀殺大臣,理所當然地會知道大臣的確死了。
「這麼說,其他9個人平安無事是因為他們知道飲用水裡摻了安眠藥?」
「兩名保安人員也罷,大臣的秘書也罷,他們都說記不得有人給他們吃了安眠藥。特別是兩名保安人員,他們的一舉一動十分警惕,連大臣勸酒都沒喝。儘管如此他們還是讓人給吃了安眠藥。這種情況,可考慮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在一般的飲用水裡摻進了安眠藥。每節客車車廂的地板下邊都有水箱。罪犯利用的就是這裏的水,就在這水裡放了安眠藥。」
櫻井問道:
「您能告訴我,為什麼您認為地板下的炸彈是在名古屋安裝的呢?」
「是的。」
「如果是那樣,我們就會察覺到釋放的聲音。雖然我們進入了單間,但要不斷地留神通道嘛。」
「大臣是由那位警察先生和列車員兩個人救出去的。」
「大學時的朋友里確實有個叫八木的小姐。她怎麼了?」
「你是不是在找八木美也子小姐?」
先行一步來到三石站的佐野告訴櫻井:
「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6室里的那個男人自稱叫根本,他單間的門關上后自行鎖上了,由此引起一場大吵大鬧。單間的門只要用力關就會很容易地自行鎖上了。」
「理由以後再說,更重要的是下邊要談的。你說說以後發生的情況。」
櫻井的話模稜兩可。可能的話他真想去看一下大臣的單間,但卻不能去查。櫻井在想,如果讓這個女性去敲她朋友的門,一旦把大臣的秘書吵起來也許會打聽到大臣的情況。

松下打開1號車廂唯一能開的小窗戶,把頭探了出去,衝著站台問道:
「我可不知道啊!」根本聳了聳肩。
「八木美也子。」

「生命沒有危險。」串木院長回答說:
在搜查總部里,縣警察署搜查一科科長佐野對十津川說道:
「我和列車員松下監視這節車廂通道。在這之前曾調查過9個人的姓名和住址,已向警部做了彙報。半夜1時過後,6室和9室的兩個男人先後去了廁所。」
「很有可能。發現高田律師了嗎?」
青木問櫻井:
「西鹿兒島。」
「確實成了使其他乘客走出單間到通道上來的借口。」
櫻井想起了青木記者曾說過,在上次的事件中手腕上被人注射了安眠藥。於是他問串木院長:
「救護車已經把他們送往醫院了。不僅是大臣,一行五人都在單間里昏迷著。」
「我只是因為發生爆炸才把神志不清的大臣一行人救出來的。我倒不是說要得到什麼表彰,但總沒有受審的道理吧?」
「還有安眠藥,你記得有人讓你喝過飲料什麼的嗎?」
「關於高田之謎。在3月27日田久保涼子被害一案中第一次出現了高田這個名字。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名字隱瞞起來,但他本人卻特意向雜誌記者青木亮出了自己的名字,結果我們盯上了高田。我怎麼也弄不明白,精明的高田為什麼會幹出這樣的蠢事來!現在我才明白,高田就是想讓我們注意到他的名字。一般情況即使報告說列車上安裝了炸彈也會被當做惡作劇而被忽視。但亮出高田名字,那就會被認為是事實而讓列車停車。因為這個電話是一個被警察跟蹤的人打來的嘛。高田在上次案件中特意亮出自己的名字就是為這個目的做的準備。」
「也許是,也許不是。剛才有人說大臣是由我和列車員兩個人救出去的,這不對。因為列車員當時正忙於開其他四個單間的鎖。」
雖然聽到是「炸彈」的喊聲,但究竟是怎麼回事?問題沒有得到解答使他心焦如焚。他把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大臣乘坐的那個單間。同樣的疑問再次湧上心頭,大臣一行為什麼不起床走出來呢?這次這麼劇烈的緊急剎車也沒使他們醒過來嗎?而現在別的車廂的乘客正在做著起床走出車廂的安排,即使武田信太郎睡得特別死,可神谷秘書長和保安人員沒跑出來實在反常。難道真的死在單間里了?
十津川和龜井、櫻井三人到了停在待避線上的單間卧鋪車廂,車廂正由兩名警察看守著。十津川一行走了進去,通道單間里還殘留著異臭。
「是的。也許是有意不進單間而聚在通道上的。」
「你認為二等卧鋪的乘客也與本案有關?」
「您知道他們用的什麼方法嗎?」
「可是從外表看車廂不是沒有什麼嗎?」
「那麼,請你從東京站出發時想起,一點一點地來。先是進入單間卧鋪車廂。」
「怎麼了?」
「國鐵方面說,只要把發生事故的1號車廂摘掉就可以開車,預計20分鐘后。」
佐野聽著,臉色興奮得通紅。
櫻井在栗橋京子目瞪口呆的時候離開病房到下面的接待室去了。他並不是由於對八木美也子有什麼好感,而只是想證實她是否是大臣秘書的朋友。
「大臣曾說喝點酒早點休息,可我本來就沒有酒量,所以沒有喝。」
十津川在電話里說道:
佐野略微看了一眼身旁的櫻井。
說話的這位高個子男人用狡黠的眼神看著佐野。他就是自稱叫山下一郎的人。
保安人員平木功立即加以否定:
「您認為八木美也子也是他們一夥的嗎?」
「問我們還不如問一問站在那兒的那位警察先生,他一直在1號車廂里警戒。」
「列車停車之後,宛如一場惡夢的持續。」
「已經查清楚了,這是一起有計劃的事件!」
「是換班時吃的。」
「睡著了?」
3室的門終於打開了,櫻井一個箭步沖入房內。武田大臣穿著西服躺在卧鋪上。
佐野問道。
「會不會是有人使他們在密室里昏睡?」
「因為她只是吃了安眠藥。」
「對不起,儘管警部提醒我注意,而我卻沒有防止罪行的發生。」
「不,他們預先演習過。不能說是失手造成的,他們是不會幹這種蠢事的,所以應該把它當作計劃的一部分,他們是特意造成密室的。」
櫻井用學生的眼神看著十津川。
「那麼,關於安眠藥這事先等那四個人醒來時問問他們吧。其次是,發生爆炸時你們當中有誰靠近過大臣嗎?」
「她拿著手提包嗎?」
櫻井聳了聳肩。
「我並沒有這麼說啊,只是作為案件的參考人,有些事還要問問她。」
櫻井嘴裏嘟囔著,無可奈何地下到了站台。
「從外表來看像是。藍色列車的單間,有時人出去后從通道上使勁關門就會自動鎖上。剛才就有一名單間乘客去廁所時使勁關門鎖就自動鎖上了,還是列車員用通用鑰匙打開的。」
「沒有,是睡著了。」
櫻井目送列車紅色尾燈在夜幕中消失后,向孤零零被留在待避線上的1號車廂走去。臨近車廂,一九九藏書股炸藥和滅火器的混合的異臭直刺鼻孔。車廂已無燈光,手拿電筒的同山縣警們在漆黑的車廂里來回走動,尋找罪犯使用過的注射器。櫻井也借了手電筒走進車廂。安裝炸彈的廁所和小倉庫的門都被炸壞,周圍被熏得漆黑。第三次爆炸正好在1室的下方,單間的地板鼓起了一大塊。
「是把我們當成殺害運輸大臣的嫌疑犯扣在這兒了吧?」
「別的人是把隨從大臣的四個人救出去的。」
「我只是這麼想。」
佐野環視了一下9個人後說道:
「怎麼回事?是不是五個人都吃了安眠藥?」
「不,我們知道這個案件是很有計劃性的,很難想象只是出於偶然才使水箱遭到破壞。」
佐野肯定了之後便走出了病房。
櫻井向這些人怒吼道:「馬上離開1號車廂!」
他馬上把自己的想法否定了。
「大概是的。」
「不過,把大臣一行五人一個個地弄睡,再像你說的巧妙地把門關上而造成密室,這也差不多是可能的。」
「是高田?」
「不,不對!」
青木微微笑著回答:
櫻井同縣警察署搜查一科科長佐野一起上了二樓,走進病房。大臣的遺體被安置在一個單間的病床上。
「我們看到這次爆炸的三枚定時炸彈分別安裝在1號房地板下面、廁所和小倉庫三個地方。」
櫻井留下嘟嘟囔囔的八木美也子,一走出醫院就找到一輛拉記者來的出租汽車對司機說:「去車站。」
「這一點還不清楚。等大臣的屍體解剖之後也許能找到線索。」
山下一郎不服氣地說道。
櫻井通過串木院長用醫院二樓的電話撥通了東京搜查總部,向十津川彙報了武田信太郎死於氫氰酸中毒一事。
佐野盯著床上大臣的屍體問串木。
小個子的科長表情嚴峻:「我是佐野。」
平木功躺在床上撓了撓頭:
佐野有幾分得意地說道:
「水!……」
「為了什麼?」
「因為有點事,個別人出來了。」
櫻井走下列車進入站長室。9名眼熟的乘客正在喝著站上工作人員送來的茶水。其中唯一的一位女乘客用為難的臉色問搜查一科科長佐野:
「明白。」
「我同意。」十津川點了點頭。
櫻井把電話交給了走進站長室的岡山縣警察署搜查一和科長。
櫻井應允著。
「是炸彈!」
「確實,有點奇怪,但……」
「1號車廂的乘客怎麼辦?」
「您說的完全正確。」
佐野問道:「我們認為你是被人給服了烈性安眠藥了。你記得是什麼人怎樣給你吃的嗎?」
櫻井看了看表想說「但是在這樣的時候」,突然列車緊急剎車。車軌與鋼軌劇烈磨擦,火花四濺,發出刺耳的悲鳴。櫻井一個踉蹌摔在通道的隔門上。他大聲喊道:「怎麼了!」
櫻井伸出一隻手推開窗戶,把視線投向站台,「一共發生了兩次爆炸,可能不會有第三次了。1號車廂仍被白煙籠罩著。」
櫻井盯問了一句:
「不清楚。當時很亂,通道上滿是煙。在我背大臣跑出單間時背後有個男人的聲音曾問過兩次:『死了嗎』。」
「在這個時候敲門會影響其他房間里的人。」
「我調查調查看吧。」櫻井點了點頭。
「話是這麼說,但是……」
十津川把手指掰得「啪啪」直響。
櫻井問十津川。
這時,車站的廣播里反覆播放了兩次:現在要掛機車,請站台上的乘客退到白線以外。
「院長說還要觀察一兩個小時。」
「這就解開了上一案件中的那個不解之謎。」
櫻井一邊喊著一邊把手放在武田的肩上,用力搖晃著那高大的身軀。但是武田沒有一點反應。
「請把你們的姓名和住址告訴我們。」
「你怎麼知道?」
「是的。所以我認為他們平安無事這件事恰好是證明他們是高田一夥的最好證據。而列車員沒吃安眠藥是因為在他的房間里沒有像其他單間那樣的可以飲水的設備的緣故。」
「他是這麼說的。」
電話的另一方面十津川的聲音很嚴厲。
櫻井對事態尚未完全理解:「為什麼緊急剎車?」
櫻井走下樓,獨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接待室的八木美也子招呼道:
「怎麼?」
接待室里,串木院長正在向記者介紹四個人的身體狀況。櫻井發現八木美也子不在接待室,便到走廊里去找。沒有找到。於是他到院外去找,依然沒有發現她的蹤影。他站在醫院的大門口正在想「她消失到哪兒去了」的時候,聽到有人喊著:「警察先生!」開始他沒有認出站在那裡的年輕男人,但對方說出「我是青木」時,他馬上記起是《時代周刊》那個記者。
「安眠藥根據其用途有各種各樣的。起快速催眠作用的有溴異酰妥當和環已巴比妥等;起加深睡眠程度的有異巴比妥和環巴比妥等;既加深睡眠程度又持續時間長的就是苯巴比妥了。」
「那麼,至少列車員不是罪犯了?」
「不,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晚飯是什麼時候吃的?」
「確實嗎?」
「還沒發現。不過可以肯定,包括保安人員在內的五個人一直睡在單間里。在炸彈爆炸之前曾有過一場小小風波,當時他們誰也沒有起來。」
電話里聽到十津川的嘟囔:「就是說,武田讓罪犯巧妙地弄死了。」
「怎麼?如果不能見我的朋友?叫她一聲沒關係吧?要是她睡著了我馬上退出來。」
「那為什麼要裝這枚炸彈呢?」
「你知道這幫傢伙的腦子並不笨了吧。過去的事就算了,要找出證據逮捕罪犯。罪犯已經清楚了,是高田及其同夥--那些他曾經辯護過的人。因此重要的是證據。」
「那太不像話了!」
串木院長搖了搖頭:「遺憾得很,還不清楚。」
櫻井的表情嚴峻,一股涼氣掠過他的後背,因為高田的名字就是危險的代名詞。
不知是誰透過櫻井的肩頭窺視著房間問道。
「快!」
「你馬上回三石站觀察事態動向。如有可能就檢查一下1號車廂,也許罪犯會把犯罪用的注射器掉在那裡。」
「說來也是。」
「是她殺害了大臣的?」
「警察。」櫻井掏出證件讓對方看了看。
松下也敲著保安人員的房門,八木美也子邊哭邊敲著2室的門大聲喊道:「京子小姐!京子小姐!」
「嗯……您貴姓?」
「我是從大阪上車的。我認為在那個時間大臣一行人已經被服了安眠藥了。」
「我只想到一點,不知是否能得到證實。還是先往下說吧,罪犯在廁所和小倉庫安裝定時炸彈這件事。因為兩名保安人員在東京站檢查時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所以可以肯定炸彈是在列車開出東京后裝上去了。你談談在大阪上車后的情況。」
「對。我們通常稱它為魯米那,一般常用量為一次0.03克。它屬於巴比土酸系安眠藥,作用相當強。」
特別搜查總部設在三石鎮公所里,岡山縣警部部長和警察廳長官都已到達了這裏。
十津川有一種習慣,每當他歸納自己的想法時總是抽出一支煙來點上火:「你們想想看,他們為什麼要搞第三次爆炸?因為僅有把地板炸起幾厘米高的威力,所以它肯定不是為了殺傷人。而是不同於前兩次,沒釋放白煙,所以又不是為了製造混亂。」
「您到哪兒去?」櫻井的臉上自然而然地露出警惕的神色。
現任大臣被害將會引起一場大的騷亂。櫻井心裏想:「也會追究我們的責任。」
九九藏書待室里聚集著十來位報紙和雜誌的記者,他們都是為採訪武田大臣而同乘下行的「隼鳥」號列車的。唯有八木美也子遠離人群,孤零零地坐在一旁,也許是惦念她的朋友、大臣秘書的安危而來到這裏的吧。
「不能從死者胃裡的東西推測出來嗎?」
「那麼說天亮以前可以知道結果了?」
「把鎖打開!」
眼前可以看到窗外雪白的站台,有叫喊聲傳入他的耳中。
「有可能。他打來的電話沒有錄音,所以弄不清是高田還是他的同夥打的,喂!現在又聽到爆炸聲了,怎麼回事?」
廣播里在播放:下行的「隼鳥」號列車再有15分鐘開車。
下行的「隼鳥」號列車的1號車廂上到處是滅火劑的白色泡沬,一片狼藉。泡沬流落到線路上后「吧噠吧噠」作響。
「我也想聽聽。」龜井插嘴說道。
佐野看看櫻井:「是這樣的嗎?」
「這我也知道。」
「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松下打開站台一側的車門,一位站務員飛快地跑了上來:「馬上讓1號車廂乘客避難!」
八木美也子糾纏不休,櫻井對她的固執感到可疑便問道:
佐野的臉上雖然沒有流露出責難的表情,但十津川卻為自己儘管有所預料終未防止這次事件的發生感到內疚。他說道:
三石站的站長和車站工作人員都在深夜到車站上班來了。
「爆炸得厲害嗎?」
「想通知他的親屬後進行,大約在1個小時后吧。」
「當時大臣一行五人被服了烈性安眠藥睡著了。我們想知道是誰、用什麼方法給這五個人服了安眠藥。」
狹窄的通道上一片混亂,穿著睡衣的乘客聚集在通道上人聲嘈雜。
「是的,濃得睜不開眼睛。」
「發生什麼事了?」
「這麼說的話,我記得當初曾說過,在上個案子中,田久保涼子的屍體不就是裝在供水車裡拉走的嗎?」
這番話很有說服力。確實這9個人讓大臣一行人服了安眠藥是不可能的。當然,他們說是和大臣同鄉,把攙有安眠藥的威士忌敬給大臣讓他喝下去,這樣的事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專門擔任警衛的兩位保安人員是不應當喝那種東西。而實際上保安人員也睡著了。
「我認為這就是它的目的。」
「是什麼時候想睡覺的?」
幾分鐘后,在1號車廂的廁所附近再次爆炸,而且又噴出了濃烈的白煙,但未發生火災。
「從外表看沒什麼損壞,好像只炸碎了兩三塊玻璃。」
站台上的一位工作人員大聲喊叫道。
「爆炸發生了,滿通道都是白煙。因為大臣一行五人的單間都上了鎖,於是開鎖啦、把神志不清的大臣等人運出去啦……也弄不清誰在幹什麼。真對不起!」
「真是如此的話就更有必要禁止1號車廂的乘客外出了。」
「爆炸情況如何?」
「高田的計謀果然成功了!」
「天亮以後再說怎麼樣?大臣一行也是到終點西鹿兒島的,為什麼非要在半夜三更叫人呢?」
「在某種程度上是預料到了,不過沒能預料到這種狀況。可以說我是認為有兩名保安人員跟著而有所放鬆的吧。發現什麼證據了嗎?」
「我也正在想這件事,可腦袋昏沉沉的什麼也想不起來。」
「為什麼他要自稱是高田呢?」
櫻井問道:
「剛才已和醫院聯繫過了,據說武田運輸大臣已經死亡。」
「殺人嫌疑犯?!毫無道理。」
「煙很濃嗎?」
「死了嗎?」
「您朋友睡覺是那麼不好嗎?」
「大臣確實是睡著了,沒有死吧?」
十津川的聲音也很緊張。
「我是去西鹿兒島那兒有事才坐這次列車的,這可怎麼辦?」
「據說您在東京就預料到本案的發了?」
「檢查過廁所和小倉庫嗎?」
有人又在他背後問了一聲。
櫻井不由得怒吼起來。兩個人的臉都漲得通紅。
「現在怎麼辦?」
官房長官和三位閣僚已經來到了安放武田信太郎的醫院,他們是坐專機趕到岡山機場,由機場乘坐縣廳派去的汽車到醫院來的。聽說武田的遺屬也一起到達。
「就這麼辦。1號車廂還有9名乘客,他們的情況列車員松下很清楚。」
「那是用什麼方法讓五個人都服了安眠藥呢?總不能認為是他們自己吃的吧?」
在9名乘客乘下行「富士」號列車離開三石站之後,一直沉睡的四個人開始醒過來了。醫院來了通知,說一位保安人員首先醒來。佐野和櫻井立即趕到醫院。
串木院長的回答始終十分謹慎。作為一名醫生這種態度是無可非議的。但是這種態度卻使警察們的搜查無法進行下去。
「在餐車上曾有人向我不斷地敬酒,我都謝絕了。」
「你說的那9名乘客,我們讓他們集中在站長室里了。」
2號車廂以後的乘客多數下了車。在此期間1號車廂的解體工作正在進行。過了一會兒機車只把1號車廂牽引到離站台100多米遠的另一條線路上。
搜查一科科長佐野也把目光投向櫻井。櫻井對佐野說道:
「天亮以前你要儘可能地查找證據,我會儘快趕到那裡。」
櫻井說下去:

「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去查查2號車廂以後的各個車廂。」
「確實如此。請稍等一下。」
「也許是的。」
佐野安慰道:「別急,慢慢想想。」
「根本因為開不開門很生氣,把門把手弄得『咔吱咔吱』直響,還用腳踢門。」
「她去哪兒了?」
「下行『隼鳥』號列車的運行怎麼辦?」
「再稍過一會兒,車內的調查和檢查就要結束了。結束后就可以自由進入車廂。」
櫻井的表情很吃驚,這幾個人居然沒有逃跑。
「是為了威脅人?」
「這人是誰?」
「不是,我只是查查剛才提到的高田律師是否在這次列車上。」
「我想可以的。一定要在天亮前要結果嗎?」
「那太好了,真太好了……」
「可能性是有的,不過還有其他方面呢?比方說他喝水或吃飯時喝茶,在水和茶里摻進安眠藥的可能性也有啊。」
「爆炸發生在車廂的廁所方向,大概1號車廂盡頭遭到了破壞。」
「當時什麼也沒發現?」
「可是通道上不是有乘客出來嗎?」
「關於這一點, 我們打算請國鐵在不給各位添麻煩的情況下來進行處理。」

「怎麼了?」

「那麼她有救了?」
「因為一逃反而要受到懷疑,而且他們全都穿著睡衣;衣服和隨身行李也都放在1號車廂里。」
山下一郎向其他8個人說道:「我們還是被當成殺人嫌疑犯了!」
「不清楚。或是為了威脅人,或者是有其他目的,不過,可以肯定目的不是為了殺傷乘客。爆炸雖然把車廂的地板掀了起來,但我認為即使乘客在那裡也並不會受傷。」
「我認為頭兩枚的目的是這樣的。」
「是的。現在考慮起來,我們也幫了高田的計劃的忙。當得到國鐵的報案時,我們聽到高田的名字就馬上發出讓列車停車,叫1號車廂乘客避難的警告。實際上我們是被高田巧妙的算計矇騙了。」
「發生兩次爆炸,只炸碎了兩三塊車窗玻璃?這倒叫人有點不明白https://read.99csw.com了。」
「這麼說是裝了三枚炸彈。」
「咣當」一聲聯掛完畢。電源車的內燃機發出「嗡嗡」的轟鳴聲。兩三分鐘後車廂里的燈光一齊亮了。
「那樣的話,就不需要把炸彈安裝在地板下邊了。安裝在車廂里效果不是更好嗎?問題就在於這次爆炸所產生的後果是什麼。」
「既然是人乾的就能查清楚!」
「是不是列車員?」
光靠列車員松下和三石站的站務員兩個人是不行的,大概1號車廂的乘客也幫了忙。如果是被盯梢的那9個人都去救了人,這豈非成了諷刺!這9個人豈不成了既是殺害武田信太郎的嫌疑犯,又因搶救人命應獲得輿論的稱讚!這樣一抓不到十分確鑿的證據就很難逮捕他們。
「你和八木美也子小姐很熟嗎?」
「大臣勸你喝過嗎?」
「其他四人的情況如何?」
「我認為那是偶然的。」
「啊,是那個女的嘛!」佐野表示同意。
「話是這麼說……」
「目前縣警正在對爆炸物進行處理。」
佐野一時無言以對,沉思之後說道:
「大臣沒事嗎?」
「我們已經對四個人的身體仔細地進行了檢查,沒發現有被注射過的痕迹。」
櫻井也正在想著下行的「隼鳥」號列車上的乘客,他同意佐野認為罪犯在他們之中的看法,恐怕就在1號車廂乘客當中。他是背著神志不清的武田信太郎沉重的身軀從單間里出來的,通道上籠罩著爆炸后的白煙一片混亂,肯定是在這個時候,罪犯拿著注射器從背後貼近武田,往毫無防備的武田的手腕上注射了氫氰酸。但他記不得當時誰在面前,因為煙霧瀰漫,一米之外看不清人,更何況1號車廂里是一片混亂。不僅是武田信太郎,同行的其他四個人也都在單間沉睡,必須把他們一個個地背出1號車廂,連這項工作都是誰乾的他也不清楚。
「反正我想向東京彙報。」
「說是去西鹿兒島。可能是坐出租汽車去同山站了,天亮后能趕上坐新幹線的『光』號列車。」
「記不清了。車過名古屋不久我就突然犯起困來。為了驅趕睡意,我又是喝水又是洗臉,可不知什麼時候就睡著了。這種事還是第一次!」
「我認為由於烈性安眠藥的作用,他們正在睡眠中,兩三個小時後會醒過來的。」
「單純是為了威脅就不需要制定這麼繁瑣的計劃,況且武田睡得很死也造成不了威脅。」
「大臣!」
「我想這次可能是車體下邊的水箱炸壞了。那麼我現在就去醫院了。」
女乘客問道。她個子不高,大約三十來歲,自稱叫新井君子。
八木美也子指著通道說道。
「我回三石站。我打算儘可能地保護現場,把與大臣一起乘坐1號車廂的乘客暫時留在三石站。」
十津川與刑事部長一起坐上了早晨6時48分由東京站始發的「光」號列車,同行的還有龜田。他們于上午10時58分到達岡山,從同山乘坐出租汽車駛向三石站。
「八木小姐的車票是二等卧鋪的吧?」
櫻井就摁了一個單間,把鎖門的事證實給十津川看。他把鎖鉤弄到正上面,再使勁一關門,鎖鉤落下來,門很容易地鎖上了。
「問題是摻到什麼東西里喝的呢?這一點查清楚了嗎?」佐野急切地問道。
「這麼說這一切都有可能是有計劃的了?」
左野雙臂交叉,自言自語,然後他又問道:
櫻井立即用站長室的電話與東京聯繫,向東京搜查總部的十津川彙報了情況:
「可他們破壞水箱的目的是什麼?」
各個單間、通道以及線路上都仔細地查找過,就是沒找到注射器及其碎片,縣警們只好在天亮后再進行一次細緻的檢查。
串木院長向著櫻井和佐野說道:「胃中檢查出大量苯巴比妥,我認為被吸收量也相當大。」
「在二等卧鋪車廂里我們的卧鋪挨著。我還偷偷地給她拍了張照片呢。」
「全力尋找過,但沒發現。如果給國鐵打電話是高田,會不會他沒有乘坐下行『隼鳥』號列車呢?」
「這裏除了她以外全是記者啊。她剛才說有事先走了,還說她是大臣秘書的朋友,為不能等到大臣秘書醒來而感到遺憾。」
「我想先看看出事的那節單間卧鋪車廂。」
「你到哪裡下車?」
可是哪個單間都沒有回答。「怎麼了!」櫻井心裏一怔,對松下說道:
「她乘坐了這次列車的二等卧鋪。她到醫院來看望你。我去通知她說你已經醒來了。」
「第三顆炸彈安裝在地板下面。在這節車廂里安裝的可能性好像不大。那麼是在什麼地方、用什麼方法裝上去的呢?」
「再沒有發生過爆炸。」
「他們的目的還是放出煙霧製造混亂了?」
佐野雖然這樣說,但臉上露出十分苦澀的表情。沒有確鑿證據能證明在這9個人當中有謀殺武田信太郎的罪犯。如果在1號車廂里找到注射器還能暫時拘留他們。可像現在這樣下去也實在沒有道理。他把9個人的面孔逐個地看了一遍后說道:
「怪了!」
「是我和星野君兩個人先檢查了車廂。」
「單間的門呢?」
「女人的私事,對警察先生不能講啊。如果不讓我進去能叫她出來嗎?」
「不,車體完好,正在噴水。」
「大臣,請起床!這趟列車上被人安裝了炸彈。」
「就是這個,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高田一夥可能要襲擊武田信太郎,而且可能發生在藍色列車上,這一切都已準確地估計到了。儘管如此卻未能阻止事件的發生,為此即使人們對責任問題議論紛紛,我們也只能有苦難言。
龜井斷定說道:
「車廂損壞了嗎?」
「苯巴比妥不是一般的安眠藥吧?」
三石站上仍然一片混亂,下行的「隼鳥」號列車進退不得,趴在站台上一動不動。籠罩在1號車廂的煙霧漸漸消散了,但擔心另外裝有定時炸彈,身穿防護服的處理爆炸物的專家們不停地在車內進行搜查。
「大臣一行還都睡著哪!」
「東海地區,特別是名古屋市現在是異常缺水,自來水全是定時供應,只在上午10時到下午4時的六個小時內有水。給列車上水所用的是自來水,而下行的『隼鳥』號列車到達名屋的時間是晚上9時35分,所以不能像平時那樣用水塔上水,必須使用供水車。」
站台上的乘客漸漸地開始走回列車。櫻井也再次走進車廂。他沿著狹窄的通道從這頭走到那頭,但仍沒發現高田或中村朗。因為有的卧鋪拉著帘子,而且也不可能連廁所里都進去看看,所以不能斷定兩個人沒在車上。
櫻井把這些情況報告了十津川之後說道:「現在我到收容那五個人的醫院去一趟。」
「是啊!」
佐野用堅定的語調說道:
「現在我看見縣警察署搜查一科科長來了,請他和您講話。」
「你認識八木美也子嗎?」
「儘管如此,在忙亂期間居然沒有一人逃跑,真出乎意料啊。」
「肯定沒有。他雖渾身無力,但心臟在跳動,而且我還能聽到他睡眠中的呼吸聲。」
「這事你們還不如去問當事人,一問他們不就明白了嗎?」根本搖晃著肥胖的身體說道。
他叫平木功,30歲。當他得知運輸大臣被害后臉色蒼白,只簡短地說了一句:「這是我的責任。」
佐野神態緊張,嘴裏嘟囔著:「這是一起謀殺案!」
「所以說1號車廂的9名乘客都可能是高田的同夥。」
「因為運輸大臣一行人坐在1號https://read.99csw.com車廂,為了保衛他們。」
「好的。」
「會不會是罪犯透過鑰匙孔往單間里釋放催眠氣體之類的東西呢?」
「這是非常時期,沒關係,你就快乾吧。」
汽車開動后櫻井想起了,這個女人在案發時也在1號車廂里啊!
「這是1號車廂,是單間卧鋪,請勿入內。」
「在這個時候有什麼事情?」
櫻井大聲對松下說道:「快叫醒大臣,讓他們避難!」
「八木小姐?」
「你記得單間鎖門了嗎?」
「十分可靠。據說罪犯的名字叫高田悠一。」
八木美也子的臉上浮現出輕鬆的表情。
武田信太郎的屍體解剖由早晨4時開始,用了大約1個半小時就做完。死因果然是氫氰酸液中毒引起了心臟麻痹。
「他們同意?」
「因為她沒穿睡衣,我想是拿著的。」
龜井看著被炸歪斜了的廁所門說道:
「很遺憾!什麼也沒發現。注射器沒有找到,同時服安眠藥的方法也不清楚。您想看看什麼?」
「特別是頭兩次爆炸,其目的是為了釋放白色煙霧,製造乘客混亂。我認為是這樣的。」
「也記不清了,說不定是我自己鎖了。當時我困得不行,想略微打個盹,但心裏又不願讓人看見我睡覺,也許就在這時候把門鎖上了。」
大臣一行五人橫躺在三石站的站長室里。時間不長,五輛警車和三輛救護車趕來,把他們送往了附近的醫院。
「刑警先生呀,為什麼站在這裏啊?」
之後他使勁地敲打大臣乘坐的那個單間的門,嘴裏大聲喊道:
櫻井說道。
「你是什麼人?」
「是死了嗎?」
木村用手指著櫻井說道:
「這樣的話,定時炸彈是在車開出東京站之後裝上去的。」
「他們的目的是否只是威脅一下呢?」
「我和星野徹底檢查了小倉庫和廁所;車廂下面我想國鐵的東京站方面也檢查過了。」
「那麼說,五個人是在東京到大阪之間被服了安眠藥的?」
其他三個人也依次醒來了。他們說的與平木功說的一樣,都說不記得被什麼人給服了安眠藥。但車過名古屋后發困,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這一點四個人是一致的,只是具體時間不同。列車開出名古屋的時間是21時40分,有人說是在21時時左右發困的,也有人說過了21時后乏困得實在受不了就睡著了。共同之處都是列車開出名古屋之前他們還都醒著。
不論怎麼說,藍色列車發生炸彈爆炸,運輸大臣被害,這是一起重大案件,是國鐵成立以來發生的首起案件。國鐵總裁決定天一亮就趕到機場。官房長官和兩三名閣僚也會很快地趕到這座城鎮來吧。當地的新聞記者們已經驅車趕來了。
「是的。她在上大學時就神經衰弱,現在應當不會變的。」
「胃裡的東西是知道了,有魚卷、羅卜鹹菜、鮭魚、海帶和花菜豆等,再就是米飯。也就是盒飯,大概是在列車上吃的。也喝過葡萄酒,但安眠藥是否是摻進葡萄酒里這一點不能斷定。」
「怎麼搞的!」
櫻井驚訝地看著十津川。因為十津川的嘴裏一語道出具體的地名使他十分吃驚。
「要是發現炸彈我們也就除掉了。」
「你不是說由此引起一場大吵大鬧嗎?」
「正像龜井說的那樣。不過他們讓大臣一行五人睡著了,而其他9名乘客又都是高田的同夥。罪犯知道要爆炸,所以他們不會去廁所。唯一例外的是這節車廂里的列車員,但他在爆炸時上廁所的可能性不大。再者,真要去的話,在通道上的9名乘客把他纏住就行了。然而正如櫻井所說,這個事件是有計劃地進行的。首先是給五個人吃了安眠藥使他們睡著了。」
「第三枚的目的不同?」
「很遺憾,還不清楚。縣警說要禁止1號車廂的9名乘客外出活動。」
「天一亮我也趕到那裡。刑事部長也去,警視廳也會派人去。當然,岡山縣警察署要設置特別搜查總部,你要和他們密切配合。」
「仔細了解一下武田大臣的死因。此外,你知道1號車廂其他9名乘客怎麼樣了嗎?」
櫻井在站台上的乘客中沒有發現高田便走進車廂。因為電源車被摘掉,車廂里的燈滅了,只能憑著站台上燈光的反射模模糊糊地看。
「作用相當強?……」
「三次爆炸都不像要傷害人的。」
櫻井向大臣的女秘書問道:
串木院長搖了搖頭。
「還能有其他考慮嗎?」
「還有一個人,就是那位到醫院去了的叫八木美也子的女性。」
「您說的安眠藥,有被注射過的痕迹嗎?」
「地板下的水箱被炸環,水流了出來。」
「我認為還有一個目的:他是用腳踢門引來吵鬧來證實大臣一行五人吃了安眠藥之後是否睡著了。如果沒有人出來,就說明按他們的計劃五個人都睡著了。」
「那麼注射器很有可能是她拿的。要調查她是不是真的八木美也子,也就是說她是不是大臣秘書的朋友。如果她是冒充的,那她去醫院的目的就不是擔心朋友的健康問題,而是去確認大臣是否死亡。」
「可是,即使小型炸彈,如果是在乘客上廁所的時候爆炸也會炸死人的啊!」
「拍了照片?」
「栗橋小姐!」
櫻井拉著他的手問道:
嶄新的三石綜合醫院距車站3公里左右。雖然還是凌晨,但這裏卻燈火通明,顯示出事件的嚴重性。
「您這話是……」
「是啊。不過他們一兩個小時還醒不過來。」
「站台上很亂,不知道他們到哪兒去了。」
「那輛供水車如果是名古屋的車牌號,那麼就很有可能它是在名古屋站給下行『隼鳥』號列車上過水的。列車在名古屋停車5分鐘,在這段時間里,完全有可能往1號車廂的水箱里投放幾個裝有安眠藥的膠囊,也有可能安裝上半夜2時整爆炸的定時炸彈。」
「在這兒的人都知道運輸大臣坐的是1號車廂,而且發生爆炸。僅把1號車廂的人帶到這兒來,難道不是可以推斷大臣是死了嗎?」
「大臣確實是我把他背出單間的。不過,此時有人在大臣的手腕上注射了氫氰酸液。」
「可是大臣一起來她就沒有自由時間了,現在她有充足的時間啊!」
「櫻井先生!」
「是從裏面鎖上的。」
「還有一個人請你們也要盯住,就是在三石綜合醫院的那位八木美也子。她是二等卧鋪的乘客,可是案件發生時她來到1號車廂,自稱是大臣秘書的朋友。」
「警察先生,京子怎麼樣了?還有救嗎?」
「是的。」
櫻井心裏想應當把她拘留起來。但沒有她殺害大臣的證據而這樣做是沒道理的。再說連她同大臣之間的關係也沒查清楚。
「據說這枚炸彈沒有帶放煙霧的裝置。」
「嗯,當然檢查過了。因為檢查是否安裝有定時炸彈,這是警衛常識嘛。」
「除去列車員,剩下的就是這9個人了。」
櫻井上了站台,站台上由於下車的乘客而顯得非常混亂。有的乘客乾脆就穿著睡衣,也有的乘客整整齊齊地穿著西服。站上的廣播播出消息說預定列車20分鐘后開車。坐在站台上的乘客臉上流露出放心的表情,也有人在回列車。
櫻井陷入沉思,心想這個時候十津川在跟前就好了。他用電話再次與東京聯繫,向十津川彙報了目前為止的案情經過:
「出了什麼事?」
「到哪兒去?!我是這次車的乘客,規規矩矩地買了車票,難道不能在車裡隨便走走嗎?」
有幾個人大吵大鬧起來。九*九*藏*書
「什麼謎?」
櫻井掛斷了電話坐上警車直奔醫院。
「嗯。她是個相當迷人的女人啊!」
「名古屋!」
「是什麼?」

「連人的面孔也看不清楚啊。」
「她說是你的朋友。」
「不過,我並不認為這是在計劃之內的。」
「我找大臣的秘書栗橋京子小姐有事。不信的話,您去問一下京子小姐。她告訴我她在2室的單間。」
「什麼時候解剖?」
「我的朋友栗橋京子小姐呢?」
「確實如此。儘管他踢6室的門,可坐在隔壁5室里的保安人員卻不知為什麼不起來,當時我還覺得很奇怪。」
「罪犯們在確認五個人已按計劃被安眠藥弄睡之後便採取了最後行動。自稱高田的人在列車之外給國鐵打電話,告訴說在下行的『隼鳥』號列車的1號車廂上安裝了定時炸彈,要在半夜2時爆炸。」
櫻井一邊聽著站台上傳來的搬運物品的聲音和人們的叫喊聲一邊說道:
「武田一行是怎麼吃的安眠藥弄清楚了嗎?」
「因為這是一起謀殺案嘛。」
十津川仔細地查看了車廂內部,也看了炸壞的廁所和小倉庫。他根據爆炸規模的大小判斷說道:
櫻井對八木美也子的話也有些贊同。他本來就對在這場吵鬧中大臣一行無一人起來抱有懷疑。
九名乘客又是一陣吵鬧,說不該把他們當成罪犯來處理。其中一位近50歲的男人噘著嘴盯上佐野了:
「這兩個人大概就是去廁所和小倉庫裝上炸彈的。」
「明白了。」
松下從口袋裡拿出通用鑰匙,匆忙中怎麼也插不進鑰匙孔里。
櫻井接著說下去:
「可您為什麼認為炸彈是在名古屋安裝的呢?」
佐野不得已把大臣死在醫院一事告訴了大家,然後說道:
「貴重的東西都放在車上,什麼時候能去取呢?」
「消滅罪證。」
「被解體的1號車廂又發生爆炸了!從這兒看得很清楚。」
「我是這樣認為的。我認為他當時沒有那樣做的時間。因為爆炸發生后他必須馬上打開五個房間的鎖。況且我記得他當時手裡拿著通用鑰匙,不記得他拿著注射器。當然,也有可能他把注射器裝在盒裡藏在口袋裡了。」
櫻井試著問這四個人:
「嗯!」
「不妥吧?」
「可是,沒有找到任何證據。既沒有發現注射器,連大臣一行是怎麼被服了安眠藥也沒有查清楚。」
「一枚在小倉庫,一枚在廁所,最後一枚是在地板下面。據說三枚炸彈的爆炸力都很小,即使同時爆炸也不會炸飛車廂。」
「大臣是被毒死的,那麼罪犯肯定在這次列車上。所以希望儘可能在乘客沒分散以前拿到解剖結果。」
「您是說為了消滅罪證才破壞水箱的嗎?」
這時可以看到甩掉了1號車廂的電力機車和電源車在慢慢地靠近。電源車上也沾著滅火劑,變成了白色。
櫻井放下電話,重新琢磨起這次案件的嚴重性。不管武田信太郎是個什麼人,他總是一個國家的大臣,他的被害各報勢必會以頭條新聞來進行報道。到了明天,小小的三石鎮上就會擠滿警察和新聞記者。
櫻井把高田律師及其同夥的情況向佐野解釋了一番。
「你說過一切都是有計劃的行動啊。如果他們事先計劃好在凌晨2時爆炸並乘其混亂之際來殺害武田的話,那麼他們就該知道列車會在山陽幹線的某一個車站附近停車,就會事先準備好汽車,在混亂之時乘車逃跑。」
櫻井對青木說道:
「這一點一開始就很清楚。」
沒有片刻時間猶豫了,櫻井背起武田信太郎沉重的身軀衝出單間來到了通道上。整個通道已被噴出的白煙籠罩。從1室到5室的單間情況也一樣,大臣的秘書長,女秘書,還有保安人員都在昏昏入睡,怎麼也搖不醒。只好由列車員和三石站的站務員背著他們,穿過滾滾白煙運到站台上。
「她神經衰弱,每次出外旅行總是為睡不著覺而苦惱。連其他乘客都能被吵醒,而這會兒卻安穩地睡著,這太奇怪了。」
電話的另一方十津川回答道:「我是警視廳的十津川。」
佐野的叫聲把櫻井從自己的推理想法裡帶回到現實中。
「他們進行過預先演習,殺害武田信太郎是他們的目標!」
「不是你的責任。無論是誰面對這種情況都會首先考慮救人,不會去管罪犯的。」
木村說道。
難道是罪犯認為大臣在1室,打算給他最後一擊而裝了第三枚炸彈?
一位年輕的女性從2號車廂走進1號車廂。她身材苗條,高高的個子,相貌俊秀。她對站在通道隔門處的櫻井和松下微微一笑說道:「請讓我過去。」
本村插嘴過來:「啊,警察先生,您都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在哪兒被吃了安眠藥,那您略微思考一下就會知道我們這些乘客更是不可能幹這樣的事了。我們沒和他們一起吃過飯,即使讓他們喝放了安眠藥的飲料那五個人也不會全喝。特別是還有兩名警衛的保安人員在那裡,他們也不會喝別人送的飲料的。總之認為是我們讓大臣一行吃了安眠藥實屬黑白顛倒,真是沒道理啊。」
「不是認為你們中間有罪犯,只是因為大臣被害於1號車廂總得向乘坐同一車廂的諸位問問情況吧?」
「是的。我認為不論是1號車廂最初的風波還是後來的爆炸都是有計劃的。」
山下一郎洋洋得意地說道。
「他們在爆炸時都在通道上,而沒在自己的房間里,對嗎?」
「為什麼是名古屋呢?」
「真的嗎!」
佐野的臉色沉了下來,因為武田死亡的消息還在保密。他用嚴厲的目光注視著對方:
開車的鈴聲響了,櫻井回到站台上。還剩下12節客車車廂的「隼鳥」號列車發出尖銳的汽笛聲,緩緩駛出了三石站。
「方法不清楚,但安裝的地點恐怕是名古屋。」
院長串木親自來向櫻井等人說明:「武田先生的死因是氫氰酸中毒窒息而死。手腕上有注射的痕迹,我認為氫氰酸液是從那兒注射進去了。」
佐野問道:
串木院長雖然沉著地為他們講解,但櫻井臉色卻變得蒼白,大臣死於氫氰酸中毒使他感到意外。
「就下行的『隼鳥』號列車來說,中途要在六個車站上水。它們分別是名古屋、大阪、岡山、門司、博多和熊本這六個地方。名古屋不僅是首次上水的地方,而且要給1到7號車廂都上水。在大阪是給10到13號車廂,在岡山站是給4到9號車廂上水。也就是說往車廂水箱里投放安眠藥的機會只有在名古屋站。而且,還有一點……」
「這都是經過周密計劃引起的。」龜井說道,「列車停車、第一次爆炸、白煙、注射氫氰酸液,這些稍有誤差就不會獲得成功的。」
櫻井正在回答時,在1號車廂盡頭的廁所方向響起了凄慘的爆炸聲,震得單間牆壁「嘎啦嘎啦」直響。同時一陣滾滾白煙湧向通道。
「我們接到通知說1號車廂上安放了炸彈!」
那9名有嫌疑的乘客已由國鐵通知比「隼鳥」號晚1小時15分的下行「富士」號列車在三石站臨時停車,讓他們上車。警察想把他們拘留到天亮,但沒有找出足夠的證據。注射器始終沒有找到,又查不出懷疑是他們安裝定時炸彈的證據。而且9個人還在爆炸混亂時把大臣一行人從單間里救了出來。總不能把這些救過人命的人以殺人嫌疑犯拘留起來吧。
「怎麼個幫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