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實呢？」

神原實頑固地仍然不認罪。

「不是這樣也不會和案子有關的啊！」十津川警部留有餘地地說。

像是從廣告傳單上撕下的。

「沒有見過。」神原實說。

準確地說，從廢紙簍里找到的是一隻Prada牌的紅色女式錢包。

「在神原實的計程車里。他車裡放了好多。是可以隨便拿的廣告。」

「怎麼會弄成這樣的？」十津川警部問。

房間里空空如也，他可能也就把這裏當個回來睡覺的地方。

「她喝多了，大吵大鬧的。一會要我開快點，一會又說我臉難看。說開車的要長得英俊才好。後來還踢座椅的後背。接著要我停車讓她下去。她說你是怎麼對待客人的，就突然地抓了我。」

「在三鷹站有個女的上了車，要去深大寺，對嗎？就是這個女的。」

一方面是感到遺憾，另一方面也有一些自責。

十津川警部又為此再次核查了那四名被害人的情況。結果是，發現這個錢包很像是第三名被害人小野幸的東西。

「你為什麼那麼不擔心呢？」

「女方的說法和你的完全相反。因為你一直說下流話，她忍不住了就要下車。於是你就打了她。」

「我是說你很厲害啊。打了女客人還趕她下車。她的右腳都斷了。」十津川警部像是在訓斥他。

「哪裡看到的？」龜井刑警問。

先以涉嫌傷害罪逮捕他，然後再設法改成殺人嫌疑罪。三上總部部長是這個意見。

「不知道。但是女的右腳確實骨折了，所以就以傷害嫌疑罪把駕駛員神原實逮捕了。」

那樣的氣氛下，只有十津川警部一個人心事重重。

龜井刑警擔心地問他：「我想已經沒有什麼多想的了。現在神原實已經以傷害嫌疑罪被逮捕。經審訊后，以殺人罪實行再逮捕就可以了。」

「那個我還在想。」十津川警部說。

龜井刑警去查房間角落裡的廢紙簍。「有東西找到了。」說著從裏面取出一個紅色的皮革錢包。十津川ｒeaｄ•99csｗ•cｏm警部眼裡發光了。

「想起來了。東京計程車公司和它同屬一個集團的旅行社，今年在鴨川新開了一家度假村。」十津川警部幾乎是叫了起來。

那是4月10日。

「是關於千葉縣的鴨川那個地方的吧。」北條早苗刑警說。

她在前天，也就是4月9日那天的活動，也和前幾個被害人類似。和同事喝酒晚了，公共汽車沒了就在中央線的三鷹站下車叫了計程車，向她住處開的時候被殺了。

十津川警部搞不懂了，現在可以很方便地以殺人嫌疑罪逮捕他。很可能逮捕令都已經批下來了，可是他的犯罪證據還不充足。就這樣報檢察機關，要判他的罪也不容易。

「不是沒死嗎。」

「我一定要去見見神原實。」十津川警部說。

屍體倒在停車場的角落裡。和前三個人一樣，面孔有被毆打的痕迹，頸部有被掐而內出血的痕迹。錢包也不見了。

「日子過得不太好啊！」龜井刑警說。

「我當時開車在三鷹一帶活動。」

一個在銀座R俱樂部做女招待員的人，叫君原真由美，28歲。據說她在銀座乘上了一輛計程車，在車裡和駕駛員吵了起來。駕駛員在鞠町和四谷之間停下車，把她打了一頓后趕了下去。

「我們要搞到他的供詞作為直接證據。」十津川警部想著就說了出來。

「知道的。那是我們公司關聯企業的廣告單。車裡有的是。」神原實爽快地承認了。

傷害案的消息是從鞠町警署傳來的。

她的戀人原弘一，在去年的11月7日她過生日時，送了一個Prada如的手提包和一隻同樣牌子的錢包給她，做生日禮物，說這個錢包和他送的那個很像。

「你認為哪種說法可信？」

死者緊握的右拳之中，好像有點紙片露了出來。

正因為這些原因，十津川警部還沒有下決心逮捕他時，他卻因為傷害嫌疑而被逮捕了。

「她好像在錢包上刻了她的名字hｔｔｐs://reａd•9９ｃsw•cｏｍ縮寫。」

「也可以說她是握著你車裡放的廣告單被害的吧。」

龜井刑警把死者的拳頭扒開，把她緊握的東西取了出來。

龜井刑警又把千葉縣鴨川度假村的廣告單放在他面前。

「被殺的那個女人手上緊緊地握著這種廣告單的一角。」龜井刑警追問著。

「具體情況是怎樣的？」

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就把錢包拿起來認真檢查。

「那一帶沒有去過。你可以查我的營運記錄。」

「傷害罪和殺人罪可是完全不一樣啊。」十津川警部說。

「找到了。」龜井刑警高興地說。

「但是這個錢包上面沒有刻著名字縮寫。」

「這麼說，被害人很可能乘的是東京計程車公司的車吧。」十津川警部說。

「胡說八道。我喜歡女人，但是不喜歡喝醉了的女人。」神原實說。

這是第二次審訊神原實了。

十津川警部頭轉向了她。

「是的。還是名牌貨。」

「如果打的不是地方，就把她打死了。那可是殺人啊！」龜井刑警威脅他說。

「那時候已經是凌晨1時左右了。一般小路上，人都沒有的。那種情況下，神原實又被抓傷了，他為什麼不殺了那個女的，而是放了她呢？錢也沒有搶她的。」

「那種記錄是你下工夫做出來的吧。」龜井刑警苦笑著說。

「那麼說他不是殺人犯了？」

「三上總部部長要叫了吧。會說，要是我們早點把神原實逮捕了，就不會又出一起殺人案了。」

「一樣的。」龜井刑警感嘆地說。

「那樣的話，殺人犯是誰呢？」

「但是，警官你同樣認為神原實是殺害那四個女人的罪犯吧。他這次的粗暴行為就是證明，我早就想到他會這樣的。」

「4月10日凌晨零點前後你在哪裡？你當時在哪裡行車？」龜井刑警盯著神原實的臉問。

他看上去很興奮，左臉部有被抓傷的痕迹，是那個女招待員撓出的血印子吧。

「是女人的東西吧？」

龜井刑rｅａd•99cｓw•ｃｏm警眼睛閃閃發光。

已經有了一些可以作為證據的東西。首先是第三名被害人小野幸包里發現的計程車發票。可神原實說不記得在那上面寫過字。

「和我沒有關係。」

給十津川警部猜中了，回到總部向三上總部部長彙報后，他果然怒吼起來。

已經是第四個犧牲者了。

「罪犯已經殺了四名女性了，可以認為他已經收不住手了。我想也不能說他就不可能去殺第五個人並搶走她的錢。這次這個女的都喝醉了，要殺她比前幾個都容易吧。但是神原實並沒有殺她。想到他為什麼這樣做呢，又覺得神原實不太像是犯人了。」十津川警部邊想邊說。

「肯定是什麼人放在那裡的。」

「這隻Prada牌的錢包是從你家的廢紙簍里找到的。上面刻有Y-O字母的痕迹。你對這個錢包怎麼解釋？」十津川警部問。

在拿到搜查令之前，司法解剖結果出來了。死因同樣是頸部被壓迫，窒息而死。推測的死亡時間是10日凌晨1時到21時。被害人的姓名是吉村惠，23歲。是銀座那裡一家名品店的女職員。

「這張廣告你知道嗎？」

據說那個駕駛員的姓名是神原實。

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在審訊神原實時，突然向他提出這個問題。

「可能就是乘了神原實的車。」龜井刑警說。

「老實說，到目前為止，我基本上還認為神原實就是殺人犯。這次的傷害事件，反兒使我有點懷疑了。」

「這次他並沒有殺人啊！」

「我看見過這個廣告。」

「那又怎麼樣？東京計程車公司的車裡都放著這樣的廣告單的。」神原實大聲地說。

西本刑警等人陪他到外面去隨便走走，而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對他的一室一廳房間進行了徹底地調查。十津川警部一心想在這裏找到他犯罪的確鑿證據。

「有的。」十津川警部嘟囔道。在錢包的一角確實能看到刻有Y-O字母的痕迹。

「是啊。她在她錢包上刻了Y-O兩九*九*藏*書個字母。她刻的時候，我說刻得難看，讓她不要刻下去了。但是我想刻過的痕迹肯定還有的。」原弘一說。

四名被害人的錢都被搶了，錢包也都不見了。

「很厲害啊。」十津川警部說。

這次是在調布市大寺元町的神代植物園附近。4月10日早上，在那裡發現了年輕女性的屍體。十津川警部他們急忙趕到了現場，大家面色都很嚴峻。

「你能肯定是小野幸的錢包嗎？」十津川警部問原弘一。

馬上就去申請對神原實家的搜查令。

她住在深大寺元町三段的公寓里。

「那只是偶然吧。因為那裡離鞠町警署不遠，所以才沒有殺人吧。」

「以傷害嫌疑罪被捕了。」

「那又怎麼會在你的房間里呢？」

「會是誰呢？」

「我沒見過這個女的。」神原實大叫。

「傷得厲害嗎？」

「臉被打了。被從車裡推出來時，右腳骨折了。」

「沒錯。是叫新鴨川度假村。」

「我的房間鑰匙一直是放在郵箱下面的。別人可以很方便地拿了開門的。」

「好，查查這個錢包。」十津川警部說。

對神原實的搜查令下來了。

「他們兩人說的情況完全不一樣。駕駛員方面說，那個女招待員喝得爛醉，在車裡亂吵亂鬧，胡攪蠻纏。於是就停下車想拉她下車，沒想到冷不防被她抓傷了。那才一氣之下打了她，趕她下車的。那個女的說法是，她乘上車后，駕駛員用下流的語言調戲她。她就一直忍著，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就叫他停車讓自己下去。車停下來后，他好像要抱住自己親吻，就下意識的抓了他一把。這樣就被他打了，還被趕下了車。」

對這件事，搜查總部里當然又有爭論。

「神代植物園你沒有去過嗎？」

「也就是說你沒有見過這個錢包？」

「我們知道不是你的東西。這是在善福寺公園被殺的那個叫小野幸的女人的錢包。」

「我沒有看到過那個東西，也不是我的。」神原實生硬地答道。

「像是什麼廣告單吧。上九九藏書面有『鴨川度假』的字樣。」龜井刑警說。

結果也正像他說的那樣。

接待他們的戶田刑警說：「受害的那個女人，現在被救護車送到附近的醫院去了。」這樣報告道。

「為什麼？」

地上散落著幾張自行車賽的作廢賭券。發現有三本年輕姑娘的裸體照片印刷品疊放在那裡。還有催還借款的單子，以及忘了還給拉麵館的大碗。

「那是我情不自禁。給她抓了，我條件反射打了她，然後讓她下車的。」

十津川警部他們在他位於世田谷區經堂的公寓前，等他回來。

「因為我房間里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偷的。我在家裡也不放什麼值得偷的東西。小偷去了也只有發獃的份。肯定是有人拿了郵箱那裡的鑰匙開門后，把那個錢包放在廢紙簍里的。」

大多數人認為，神原實殺死四人的證據已經有了。那件事當然又是神原實犯下的暴行。

「她手裡有什麼東西。」十津川警部說。

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馬上趕到了鞠町警署。

「你們要是這麼想，就把我抓起來算了。我反正不是罪犯。」

如果沒有他的供詞，就要想辦法再去尋找他殺害四名女性的證據了。

以後律師一定會抓住這一點的。那一天，小野幸和戀人玩得晚了，公共汽車沒了就乘計程車。那時候應該不會費勁地去討張發票吧。要到發票也不能去公司報銷的。關於那隻錢包，他為什麼要一直把它放在家裡呢？他應該知道它肯定會被發現的。

如果這個女式錢包是四名被害人中任一人的，這就是他犯罪的確鑿證據了。

「可不是嘛。突然打我的臉。」神原實興奮地說道。

「神原實不像是會坦白的人。態度犟得很。」龜井刑警說。

儘管認為他是在撒謊。但由於小野幸沒有討要發票的理由，所以也不能算是很硬的證據。還有就是那隻Prada錢包。可是誰都可以把它放在神原實的房間里去吧。

龜井刑警把吉村惠的照片一直放到神原實的眼前。神原實用手拿照片仔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