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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兇案 第七章

子夜兇案

第七章

情況有點明白了。為保險起見,十津川警部又去了警視廳資料室,借到五年前7月的報紙縮印本,放在長凳上翻看起來。
那就是讓神原實去死。
「所以我說是假設啊!」
「你說的是什麼?」
「太刀川透先生說過目擊者是什麼樣的人嗎?」
「那個叫太刀川透的男人,是為了陷害神原實才做下那些案子的吧。但是僅為了那樣,就殺了四名無辜的女人嗎?為了達到目的,用那樣的手段,不是太殘忍了嗎?」
「為什麼?」
「真正的罪犯,很明顯是要把神原實陷害成殺人犯。他主要在東京的西部地區活動,殺害女性,並在女人的包里放入有神原實名字的發票,同樣還有廣告單。」
罪犯是名計程車駕駛員,這一點很清楚。因為四名被害人都是在沒有公共汽車的深夜裡,在自己家不遠的地方遇害的。要說是走回家的不太可能。也不可能乘了陌生人的車吧。再有,她們的男朋友也都沒有用車送她們回家。怎麼考慮,罪犯都應該是名計程車駕駛員。
「結果怎麼樣?」
抽了好幾支煙后,「說不定……」他嘟囔道。
如果說打個叉就意味著復讎結束,那麼他還有一件事要去完成吧。
「還有一個疑問。」
廢紙簍里東西全到出來。頭伸進櫥里到處查找。還把陽台上的垃圾袋打開看了。
「為什麼確有這兩樣東西呢?能想到的只有這樣了:是真正的罪犯費力地把發票放進了被害人的手提包里,又把廣告單碎片放在另一名死者的手裡。別的就想不出什麼了。」
太刀川透取得B類駕照,當起了計程車駕駛員。十津川警部認為他開的可能是私人計程車,當然也可能是在某個計程車公司工作。如果他開計程車不到四年,是不可以開私人計程車的。
「當然是的。今天夜裡發生的傷害事件,使我對神原實是罪犯這一點又有了一些疑問。還有如果他是清白的,整個案子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想這樣把這個假設推下去。」
「事故是在這裏發生的。在世田谷區南島山附近。星期天一早,附近的公司都不上班吧。所以那時沒有什麼行人。」
「目擊者好像是要去現場附近的一棟公寓里聚會。那是只有年輕姑娘參加的聚會。參加聚會的年輕女九_九_藏_書性可能看到了事故的發生過程。太刀川透先生是這樣說的。」
「是啊。由於沒有目擊證人,所以就照司機的說法,按孩子是突然衝出來的處理了。」
「計程車駕駛員嗎?」
「什麼不好理解?」
「是什麼樣的聚會?」
一切都查到后,就準備開始找機會報仇了。
「那孩子突然衝出來,他避讓不及才出的交通事故啊!」
「太刀川透的心理我也不太了解。也許他認為把神原實送上斷頭台是最解恨的方法吧。對不對?」
不知道打個叉的含義是什麼。也許是確認這個女的已經死了,自己的仇已經報了吧!很顯然不是無心之舉。
「還有,他只要乘一次神原實的車,提出要發票,就能得到一張有神原實名字的發票了,鴨川的廣告單也一樣。」
十津川警部他們打聽到太刀川透住在國立附近的公寓里,就去了那裡。那是棟七層的舊公寓,但太刀川透已經不住在樓里的502室了。
「是指那個孩子的父親嗎?」
肯定是為了這個原因,太刀川透才迅速地不見了蹤影。
「我也是在這裏卡住了。就算是要為自己兒子報仇,難道就去殺死四名毫無關係的女人?可能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嗎?現在這是我思考時遇到的最大障礙。」
去參加這個說明會的人當中,就有那四個女人吧。她們遲到了20分鐘,所以目擊了那起事故。
管理人說,他昨天剛剛搬走。
「那就不太好理解了。」茶館的主人說。
說起他的情況真有點怪,他經常不載客,就那樣把時間都浪費了。
「是啊。可目擊者還是沒有能找到吧?」
「怕麻煩。怕牽涉進去。神原實也讓人害怕。後來又怕別人怪自己沒有早點站出來作證。人家要問,你為什麼不早點站出來呢?」
不論怎麼說,事故是五年前發生的了。
「是的啊!不論怎麼說,星期天幾乎所有的店鋪和公司都休息了。我們儘管不休息,也要到早上10時才開門的。發生事故的時候,我還在睡覺呢。」
神原實對那起事故儘管還記得,由於沒有被定罪,所以肯定也很放心吧。那四個女人可能把事故的事完全忘記了。
最終,這四個人並沒有為太刀川透去作證。很可能是怕讓人知https://read.99csw.com道自己參加多種經營活動的事,才不肯去作證的吧。
「有這種事的,很多受害人家屬都那樣做的。」
於是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就去了那個事故現場看了。因為第二天就是星期天,所以就趕去了。
如果這件事失敗的話,太刀川透就要用自己的手去要了神原實的命吧。
如今,發揮你的才能去賺錢吧。
「被撞孩子的父親,拚命地貼告示,還一直去找警察呢。」茶館主人說。
「有什麼好玩的?」
「是啊。」
「是的。我想他可能也在東京開計程車,經常開車跟在神原實的車後面吧。」十津川警部說。
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要求去502室看一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里,還留有便宜的日常用品。
「第三名被害人小野幸,包里有神原實開出的發票,這怎麼解釋呢?還有她的錢包?還有第四個被害人吉村惠手裡的那片廣告紙……」龜井刑警問。
「太刀川透先生經常來我這裏喝咖啡,和我談得很多。也說了事故的情況。說他兒子不可能騎著自行車突然衝到大路上。如果能找到目擊者的話,就可以去告那個卡車司機了。終於有一天,找到了目擊者,他高興得不得了。目擊者有四個人呢。」茶館主人說。
「那目擊者為什麼不站出來呢?」
那段時間,他很可能是在調查那四個女人的動靜,或是在跟蹤神原實的計程車吧。
「我想他早就想辭職了,特別是這一個月來,他的營業成績極度惡化。」營業所長說。
「問題在交通事故的時間上。太刀川透作為父親,肯定會去貼告示,寫著:如果有事故現場的目擊者,請您站出來。」
他要讓警察把神原實當成殺死四個女人並搶了她們錢的罪犯予以逮捕。
「警官,你考慮下一步怎麼辦?」
「不過,神原實和罪犯都可以這麼做吧?」龜井刑警說。
「好像是找到了的時候,他非常開心。後來他突然就很長時間不來了。可能是搬了家吧,搬到哪裡去了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事情進行得並不順利吧。」茶館主人說。
太刀川透去當計程車駕駛員,是因為神原實也當了計程車司機吧。還有,他肯定調查了那四個女人的情況。查九*九*藏*書了她們在哪裡工作,住在哪裡,在哪個車站下車。
「我說那四名被害人。我們認為殺死的是四名毫無關係的女人,是件很殘忍的事。可也許她們並不是完全的局外人。」十津川警部,目光炯炯。
年輕的女士們
把廢紙簍里團著的報紙小心地展開,發現了分屬四天的報紙,上面登的是那四個女人被殺的報道。
五年前的7月10日,也是星期天。兩人在附近轉了轉,找到一家茶館就進去了。茶館的主人還記得五年前的那起事故。
東京的計程車公司很多,全都去查要整整兩天時間。
「但是孩子父親認為,自己的獨生子不會那麼不小心地突然衝到路上,堅持認為是卡車司機開車不當心撞死他的。」
「那倒是。」
「……」
「有一點可以考慮的是,神原實在當長途卡車司機時,在環八附近撞死過一個孩子。」
「他叫太刀川透。恐怕現在也在開計程車吧!」
「如果說神原實不是罪犯的話,那張發票和廣告單就成了很有趣的東西了。如果神原實無罪,被害人就不會持有他開出的計程車發票,還有那廣告單碎片,對不對?」
「他說把這些剩下的東西全處理了吧,就搬走了。這些便宜貨,一文都不值啊。」管理人說。
儘管如此,星期天一早,路上還是一個行人都沒有,那裡的小公司和銀行都沒有開業。
「你是說那四個女人是目擊者嗎?」龜井刑警有點納悶地問,半信半疑的樣子。
「是啊。」十津川警部用力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直接去把神原實殺了呢?這樣不是更簡單嗎?」
「是啊。那樣的話,太刀川透要比神原實壞得多。」
「這種情況下,那個父親現在怎麼樣了?」
「你認為呢?」
「我想去查查看。」十津川警部說。
太刀川透四處找目擊者,找了一年才找到那四個年輕的女目擊證人。那四個女人就是神木御幸,本村亞紀,小野幸和吉村惠。
他取出一支香煙,點上了火。他太太直子一直勸他戒煙,可他碰到想不通的問題時,總是不經意間又抽上了。
「你認為神原實是無辜的嗎?」
「是啊。對我們來說,倒不用去擔心神原實的生命安全了。我們只要去找到太刀川透https://read•99csw•com就可以了。」十津川警部說。
「好像是多種經營推介會。那天早上7時開始,年輕的女人們按廣告上說的,在那裡聚會吧。推介會就是想要人參加自己的多種經營活動的會吧。有人說東京想發財的姑娘都去那裡會合了。事故是7時20分發生的。去參加聚會的年輕女人要是遲到一會的話,就可能看到了事故的發生吧。」
「但是,實際上目擊者是有的吧。」
可是她們都拒絕出來作證。
「是啊!都是神原實犯罪的證據。」
「他耐心很好的那樣做了一年。」
「我不太明白。」
可是到了第二天,十津川警部這种放心的狀況突然被打破了。
「是的。」
「可不是嘛。太刀川透那就是十惡不赦了。」十津川警部又陷入了沉思。
「什麼?」
賺錢就要參加多種經營活動,你只要有決心,一定能賺到錢。在家也能一個月賺30萬,賺一百多萬日元的女士都有。
「做父親的太刀川透一直要求對事故進行複查,但一直未被同意。他在其後的一年裡,不斷地尋找目擊者。終於找到了那四個女的。那四個人在發生事故那天早上,要去參加多種經營推介會,因為晚了一會,就碰巧看到了事故的發生。可是,不論怎麼說,她們就是不肯出來作證。我想那樣就使太刀川透的仇恨更深了。他當上了計程車駕駛員,經常跟在神原實的車后。同時還想方設法地把那四個女人找了出來。由於那四個女的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各自的生活狀況也很不相同,這樣要查清楚就很費點時間了。直到今年,太刀川透覺得可以開始復讎了。」
「還有那個呢。」
查了一會,看到這樣一個廣告。
「你說說看。」
龜井刑警慎重其事地問十津川警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龜井刑警也想到了太刀川透可能要對神原實下手了。「我剛才說了,要對五年前的那起事故進行調查。我查閱了現場處理事故警察所寫的調查記錄,上面說完全是因為那個孩子突然衝出來才出事的。那裡沒有人行橫道,孩子還是想穿過去吧。孩子死後,警察是完全按出事司機的證詞做的調查記錄。另一方面,孩子父親認為自己兒子不會那樣做。堅信是由於司機的駕駛不當九-九-藏-書而撞死自己兒子的。我本人認為,全憑司機一家之言,就寫出處理報告,這樣也不對。記錄報告里有關車胎痕迹和撞人角度等都沒有寫。這樣一來,後面就有麻煩了。」
「但警官你還是認為有目擊者的,對吧?」
剪下來的僅是那些案件的報道。四個女人的照片上,在臉上都被用紅鉛筆打了個叉。
隨著十津川警部調查的深入,搜查總部里的輿論也一點一點地傾向於罪犯是太刀川透了。
「說不定並不是毫無關係吧!」
「對的。恨神原實的還不止事故本身。由於神原實認為自己沒錯,對做父親的從沒有去賠過罪。也沒有到死去的孩子靈牌前上過一炷香。」十津川警部說。
「如果罪犯另有其人,那麼那個人還會一如既往地想把神原實弄成殺人犯吧,那個人很可能是非常地憎恨神原實。」
如果說神原實不是連續殺人犯,那又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呢?十津川警部繼續想下去。
於是太刀川透就消失了。他決意要為自己死去的兒子報仇。不但要向撞死自己獨子的神原實報仇,還要向拒絕作目擊證人的那四個女人報復。
神原實突然被釋放了。
兩名刑警就在那些破爛貨里翻了起來,想找到太刀川透犯罪的證據。
「孩子的父親結果還是沒有找到目擊者吧?」十津川警部問。
「總覺得他是在無目的地亂開。」
「太刀川透先生就那樣找到了目擊者嗎?」
「作父親的是要找目擊者嗎?」十津川警部問。
這個說明會的事項見下面。有野心的年輕女士們請踴躍參加吧。7月10日(星期日)上午7時開始地點:世田谷區南島山二段NK大廈五樓,昇陽有限公司。
終於找到一家叫新開的計程車公司,公司只有三十輛計程車。這個公司里有個叫太刀川透的。十津川警部和龜井刑警趕到那個公司時,公司的營業所長說,五天前太刀川透突然辭職了。五天前,也就是在那天神原實以傷害嫌疑罪被逮捕的那天了。
「這也就有點好玩了。」十津川警部說。
十津川警部去拿來了東京的地圖。
「現在神原實因傷害罪被捕,太刀川透對牢里的神原實倒沒有辦法了。」
十津川警部又著手調查太刀川透現在的住址和他在哪家計程車公司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