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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康熙皇帝的起居注

第十一章 康熙皇帝的起居注

雖然我可以明顯看出包爺對汪三的言論以及對他這個人都不存在絲毫信任。但包爺並沒有直接回絕他,因為包爺跟我一樣知道,我們雖然已經去過一次,但如果讓我們再沒有任何指示地去找,或者再到我們醒來的地方尋找入口,目前看來幾乎是不可能得到什麼滿意結果的。而這個汪三卻有他口中的那本起居注,他知道天臍的具體|位置在哪兒,他信心十足地表示能找到天臍。並且汪三表示,他之所以來找我們,一來是因為我們手上有那把接近天臍而必備的短刀;再者就是因為他需要信得過的同行者作為助手。
十年前,汪三給包爺看的寫有霍去病絕筆函的半片厚刀是真的,但當年汪三隻是簡單說這半片刀上面提及的天臍所在的位置他已經摸清楚了,卻沒有說究竟是怎麼摸清楚的,當時包爺出於對錢的熱衷和對他的信任而一直沒有問及此事。其實汪三並沒有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真正摸清楚了位置,而是通過對大量史料的研究,他一共推斷出來了多個地址,其中幾個地址他都已經親身試驗過,不包爺說的這兒只是尚未試驗過的其中一個,只能說他摸到了一個大致的範圍。
十年前包爺失去小眉read.99csw.com的那晚,汪三也像包爺一樣被人砸了一悶棍,等他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荒漠之中,身上包括請柬之類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蹤影,他也是九死一生才得以走出荒漠。他之後一直關注著包爺的情況,當年聽同在古玩街的老相熟稱,包爺有一次醉酒提及過汪三殺了小眉之類的醉話,汪三也就猜出了包爺肯定是誤解他了,並且肯定是任憑他汪三怎麼解釋,包爺也斷然不會相信半句。汪三一直關注著包爺,也知道包爺這些年做得風生水起了。聽老相熟們都稱呼他「包子」,搞得他也順口這麼叫了,以至方才按完門鈴,見我開門時還無意叫了聲「包子」。這些年汪三一直都明白,唯一能讓包爺再次相信他的辦法,就是找到小眉,後來汪三幾次進到錫林郭勒,卻都沒找到小眉,他也就一直沒有在包爺面前露過面。這些年來,他以為包爺已經對「找小眉」不抱希望了。哪知就在幾天前,他接到一個略知細情的老哥們兒的電話,說是那晚無意中看見了我們幾個帶著裝備上了包爺那輛惹眼的大悍馬,估摸著包爺可能又要出買賣,不知道是不是去尋找小眉。汪三這才再次關九九藏書注起小眉這件事,順便關注的還有我們幾個。
而汪三拿到的這本起居注是公元1715年的,也就是康熙五十四年編撰的。但不同的是,這本起居注並不是由經筵日講官編寫的「官方版本」,而是一個更加真實、更加有價值的私版本。雖然負責編修起居注的官員,在皇帝公開的各種活動中都會隨侍在旁,通常起居注的記錄內容足夠廣泛了,甚至包括除了皇帝宮中私生活外的所有言行。但官方終歸是官方,總是要流傳後世的。皇帝若是做了哪些醜行,或者是有些不想讓後世知曉的秘密事兒,先不說編撰者敢不敢、會不會寫進去,就算寫了是否會被皇帝給毀掉都未可知。而這個私人版本就不同了,它是私下偷偷記載的,皇帝並不知道此事,自然就會記載得更加真實客觀。
不管汪三怎麼說,包爺就是不表態。我雖然認為汪三說得很有道理,並且已經被他激發出了再走一趟的熱情,但此時我說什麼話都是不妥當的,也只能靜等著包爺的態度。汪三並沒有勸說或者央求包爺,他只是跟包爺說道:「如果小眉還沒死,我們這次去肯定能把她給救出來,我也希望能給你們證婚。」說完這番九*九*藏*書話,留了聯繫方式給包爺,起身補充了一句「我會帶足裝備」,拍拍屁股便出了門。
康熙皇帝之所以給郎世寧提供冒頓大單于的隨身佩刀,是因為根據郎世寧所說,那聖地里藏著的正是匈奴被霍去病突襲時未來得及運走的國庫,康熙皇帝甚至還御駕同行,但到達那裡后,才知道郎世寧是想要封存天臍的真實目的,但康熙皇帝並沒有治郎世寧的欺君之罪,一來因為裏面確實有大批寶物存在;二來他見到了讓他覺得比任何寶貝都重要的景象,他甚至認為見到天臍已經死而無憾了。
就在這本起居注中,汪三從字裡行間得知了天臍的秘密,以及它所在的大致位置。根據這本起居注的記載得知,在康熙五十四年(公元1715年),後來主持過設計圓明園十二生肖人身獸首銅像的歐洲傳教士郎世寧來到中國,郎世寧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馬可?波羅的未竟使命,找到了存放天臍的聖地(歷經千年未曾開啟過的匈奴故地),並從康熙皇帝手中得到冒頓大單于的隨身佩刀,用佩刀、天臍一併將聖地完好開啟,用羅馬教皇的鮮血將天臍永久封存在了那裡。而封存天臍的具體|位置,這個起居注里就有九九藏書提及。
汪三對我們剛剛結束的行動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他這次來的意思是,想和我們一起搭夥再次去尋找天臍。
十年後的今天,他才真正搞清楚天臍的具體|位置,他這次是通過一本康熙皇帝的起居注得知的。
這本起居注是汪三在鄉下收古東西時無意中得來的,據那賣給他起居注的人稱,祖上早年收留過一個老太監,老太監自然是無兒無女,本是要投奔侄子卻沒有找到。他家祖上仁德,便收留了老太監併為其養老。老太監臨終時,把這本起居注留給了他們家,這東西是老太監的乾爹老老太監當年記述的。
我故意隱晦地提到了冒頓侍者和順子他們,汪三卻對此毫無反應。這時我隱隱感覺到,想得到這把短刀的絕非只有汪三,我越想越覺得圍繞這把短刀似乎有一個大圈套,甚至把我們所有人都設計在內了。但這個圈套究竟是什麼,設計者是誰,真正的目的是什麼……諸如此類的關鍵問題,我一無所知,至少現在我對這些仍然一無所知。
在中國傳說最早的起居注是漢朝漢武帝時期的《禁中起居注》。之後在漢明帝時,起居注也有《明帝起居注》,但這些起居注多為中國宮廷內部自行編撰,並未設有專九-九-藏-書職與專人來負責編撰。直到晉朝時期,才開始設立「起居令、起居郎、起居舍人」等官員來專門編寫起居注,其後一直到清朝,各朝代都曾有起居注的撰寫。但是,由於動亂與本身未成為一個持續性的制度,在清朝以前的起居注,大部分都已不存。在清朝,最早在清太宗和清世祖順治年間即有撰寫,但斷斷續續的,直到清聖祖時才開始設立起居注館,由經筵日講官來專職編修起居注,其職位多由翰林院的官員兼任,起居注的制度,曾於康熙五十七年(公元1718年),因為黨爭而被清聖祖下令廢止,但又于清世宗雍正元年(公元1723年)開始恢復編撰,此後,編撰起居注的這個制度一直延續到了清朝滅亡前。
至於我得到的那把短刀,和汪三也有一定的關係。他通過起居注推斷出真要開啟聖地需要這麼一把短刀,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古玩販子那邊搞來信息,我找到短刀的那個位置,就是他和古玩販子預訂好的交易地點。他對那幫古玩販子的背景和情況幾乎一無所知,他也設想過購買這把短刀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麻煩,但怎麼也料想不到,這麻煩出現得如此離譜,導致事實的真相——刀在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