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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拐來的孩子

第二章 拐來的孩子

千門有句話說財去人安樂,一路上錢花了不少,大家都很開心,甚至把這趟內蒙之行當成了真正的自駕游。不久前的可怕經歷,內心的創傷,還有新成員的融入,這支隊伍需要這樣一段緩衝期。越往北走,氣溫越低,但車內的歡聲笑語越來越多,看著大家不再繃緊神經,陸鍾放了心。唯一沒有表達出興奮的就是老韓,他總是長時間地盯著車窗外的風景,偶爾發出一聲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嘆息。
是啊,該往哪兒開,所有人都看向陸鍾,連老韓也看著他,大家已經把他當成話事人了。
陸鍾忽然心頭一亮,連日來尋尋覓覓而不得的大買賣躍然腦海。製造一個奇迹,是他的拿手好戲,這片一眼望不到頭的茫茫雪原,是最好的傳說背景。
曾潔卻搖了搖頭,釋懷地笑笑,自告奮勇地坐上那輛小麵包車的駕駛座,笑著問該往哪兒開。
「這麼小,能賣到哪兒去?」陸鍾一聽這話就火了,不過他把火壓在心裏,掏出一盒煙來遞了一支給林松。
「乾爹,上海和杭州,您想去哪兒?」雖然車內有空調,司徒穎還是很貼心地幫老韓掖了掖領子。
也不知老韓聽沒聽懂司徒穎的話,只是像個孩子似的搖頭,「我要走,不要停。」
「已經不錯了,不然的話人家怎麼肯租,一個月是最短的租期。」曾潔幫忙整理著其他現金,把這些錢塞進一隻備胎里。
「我只是怕他們報復,他們這些人心黑著呢。」曾潔解釋道。
除此之外,據說當年李自成的大順王朝倒掉后,他隱姓埋名,在湖南張家界天門山的夾山寺出家當和尚。李自成的手下大將李過,率領一百多殘部把從崇禎皇帝那兒弄到的寶物帶上了山,這些寶貝全都埋在天門山上。李過為掩身份也當起了和尚,法號野佛,那些寶貝本來是打算日後復辟派上用場,後來李自成死了,那筆寶藏也沒能等到復辟的那一天。千百年來,天門山一代野佛藏寶的傳說經久不衰。
進入內蒙之後,孩子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馬上就要過年了,他們都盼著早些見到父母,大人們討論的卻離不開寶藏和傳說。
「乾爹,您保重身體,明年咱們一定來吃大閘蟹。」司徒穎給老韓繫上圍巾,輕聲說著。
「姐,你要是怕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司徒穎拉著曾潔的手,救命之恩在身,她並不希望曾潔走上這條不歸路。
蒙族的孩子倒是生性外向,並不畏生,狼吞虎咽地吃完打包的飯菜,一抹油嘴,七嘴八舌地問開了。司徒穎被問得想哭,她還不知道怎麼跟孩子們解釋,他們是被人販子拐了,即將遭受悲慘的命運。她想起了留在北京的木木,那個聰明又命苦的小女孩不知怎麼樣了,她好想回去看看,可她又不想回去,不想面對爺爺和家裡的親人們。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才發現小麵包車裡還擠著幾個小孩子,七八歲的樣子,紅彤彤的臉蛋污糟糟的頭髮,正眯縫著內蒙人特有的小眼睛打量著外面,坐在副駕駛上的是個女人,小有姿色,就是穿戴打扮土了些,不知是林松的鷹還是老婆。
打招read•99csw.com呼摘下帽子,露出大光頭,他半邊臉像人半邊臉像鬼,嚴重損毀的皮膚上糾結著許多蚯蚓般的疤痕,一隻眼睛大大的放著精光,另一隻眼睛的眼皮被疤痕扯得耷拉著只剩下一個三角形小洞。
這一路走走停停,大家費了不少口舌才跟孩子們解釋清楚究竟怎麼回事。蒙族的人大多有名無姓,孩子們還沒上過學,不會寫自己的名字也講不清家鄉究竟是哪裡。直到兩天後,車都開到了內蒙古境內,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孩子說了一個黑水城的傳說,大家在網上查了許久,才搞清這幾個孩子都來自內蒙古的額濟納旗的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鎮子。
「我更怕得罪老天爺。」陸鍾停下手裡的動作,認真地說。
「阿姨你是誰啊?」
「痴呆症,嘖嘖。」林松回頭去多望了一眼,癟著嘴搖搖頭。
據說科茲洛夫當年除把能運走的運走外,一些例如等身的大佛像等大件不便運走的就近埋在了古城的周圍一個秘密地點。1926年,他對黑城進行了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考察,但他竟未能找到15年前所藏匿的文物。這部分文物至今下落不明,究竟埋在什麼位置,埋了多少至今還是個謎。
1909年,沙俄上校、俄國皇家地理學會會員科茲洛夫,率領一支全副武裝的探險隊打著考察野生動物的旗號前往黑水城。在與當地人的交談中,科茲洛夫聽到一個故事:一位額濟納老婦人和兒子們尋找幾匹丟失的馬,遭遇風暴,意外地撞上了黑水城的城牆。因躲避風暴,他們在城牆下過了一夜。第二天風暴平息,他們在空無人煙的城中走了一圈,老婦人撿到一串閃閃發光的項鏈。回額濟納后,一支漢人駝隊來到他們的住地,漢人看到那串項鏈后,用整個駝隊的貨物換走了那串項鏈。
因為黑道追殺,他們甚至不敢跟同行接觸。畢竟懸在他們身上的是一千萬暗花,一千萬,足夠讓許多人背信棄義。人都是經不起考驗的,更何況是當老千的同行,師父告訴過他,每個人都有一個底線,只是大部分時候,遇到的誘惑或折磨都達不到而已。事實證明,的確每個人都會改變。就像司徒穎,曾經陸鍾以為她是內心最強大的女人,名和利於她而言全是浮雲,她當老千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挑戰欲,永遠不會被人打倒。但現在看來,她的銳氣也被那個人打磨得一乾二淨。
「算上寫字樓一個月的租金,還是不便宜,怎麼說都只用了一天而已。」單子凱一邊開車,一邊搖頭。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熟悉,這非常時期,會是誰呢?陸鍾和單子凱梁融交換了一下視線,大家立刻提高了警惕。
「大叔呢?」
旅途中閑來無事,大家用手機卡上網,搜尋關於黑水城的故事,這一搜之下,還真有發現。

B

「現在到處有人在找咱們,不如去內蒙過年吧。把孩子們送回家,順便避避風頭。」
早在李元昊于興慶府建立大夏國幾百年前,九-九-藏-書有位哈拉巴特爾將軍,在黑水城立下一番基業。哈拉將軍,翻譯成漢語就是黑將軍。黑將軍英武蓋世所向披靡,並不滿足當這一城之主,打算進軍中原與漢人爭霸天下。朝廷聽到消息后,派一位將軍率領了強大的軍隊前來討伐。
「這位面生,好像沒見過。」林松注意到了曾潔,那女人身上有種讓他害怕的力量。
放眼全球,不僅僅是中國有類似寶藏的傳說,國外也有許多類似的傳說,各種海盜寶藏,沉船寶藏,各國王室密藏,數不勝數。在國外,尋寶獵人是一項正當職業,有人幹了一輩子連一塊金子都沒見到,也有人一出手就撈到整箱的古金幣,一夜之間變身億萬富翁。
世界上恐怕沒有比尋寶更有意思的更刺|激的遊戲了。既然有這樣的傳說,為什麼不把這個傳說變成現實呢?
「阿姨你帶我們去哪兒?」
打招呼的人從一輛小小的麵包車上下來,很熱情地拍了拍老韓的肩膀,「老前輩,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你們了,這是上哪兒去啊。」
每到年底,也是公安機關抓捕逃犯的重要時刻,大小車站和機場,高速公路甚至國道上都有警察臨檢,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此時商務車已經上了縣際公路,離滿城儘是大富豪的溫州城越來越遠。今天是小年,距離年關只有幾天了,越往北走氣溫越低,空中偶爾飄下兩片薄薄的雪花,怕是要下雪了。
科茲洛夫找到了當地的蒙古王爺巴登札薩克,用武器賄賂,得到了前往黑水城的地圖和嚮導。 翻過蒙古高原,科茲洛夫的遠征隊靠著駱駝行進在茫茫沙海中行進了半個多月,最終找到了那座傳說之城。傳說中的寶物在瘋狂發掘下最終現身:佛塑、麻布和絹質佛畫、錢幣、金屬碗、婦女飾物、日用器具、佛事用品以及波斯文殘卷、伊斯蘭教寫經和西夏文手抄本等大量文物,用了足足40頭駱駝偷運到聖彼得堡。這批珍貴文物在俄國公開展出后,轟動了全世界。這一發現被公認為是繼殷墟甲骨、敦煌遺書之後的中國第三大考古發現。
在車上坐久了,腿都麻了,所有人下車活動活動。老韓指著路邊的大廣告牌,痴痴地說:螃蟹。陸鍾順著師父的手看去,這是塊農家大閘蟹的廣告,只可惜現在來的不是時候,如果是秋天,他一定要讓師父吃上肥肥的大閘蟹。
「我說,你到底是幫我們還是幫那兩個人渣?」梁融對曾潔的立場表示懷疑。
這故事只是傳說,黑將軍是否真有其人不得而知,但黑水城的確存在。1226年,成吉思汗率領蒙古大軍征伐西夏,首先攻破了黑水城,並由此南下,直取西夏國都中興府。次年,西夏滅亡。元朝建立后,黑水城依然沿用,而且受到元朝統治者的重視,當時這一地區劃歸甘肅行省。1286年,元世祖在此設亦集乃路總管府。黑水城北走嶺北、西抵新疆、南通河西、東往銀川,是中原到漠北的必經之路。若干年後,馬可波羅沿著這條古道,走進了東方天堂杭州。
謎,那真是個誘人的謎。
許多年前,這地方並非沙九*九*藏*書漠,而是有水有樹有河流的富饒綠洲。西夏鼎盛時期,黑水城不僅僅是單純的軍事城堡,而是一座經濟文化發達的繁榮城市。考古學家發現,當時的城內,官署、民居、店鋪、驛站、佛教寺院以及印製佛經、製作工具的大小作坊布滿城區。
不僅是大陸,台灣也有藏寶傳說,比起幾百年前的張獻忠和李自成,台灣的寶藏可就在解放前。1945年二戰結束,日本戰敗,台灣才結束了半個世紀的日據歷史。台灣民間一直流傳著一個金燦燦的傳說:日軍在50年間,把從各地搜刮來的價值近8億新台幣(約合人民幣2億元)的黃金珍寶,分藏在台灣、基隆等45處地方。台中縣的山區是台灣第一淘寶勝地,民眾聞風挖寶,最熱鬧的時候,每天有不下300人紮營住在山上。
「林松!」司徒穎替師父跟大光頭打了個招呼。除了曾潔不太了解情況,其他人都知道此人的身份,事實上他這張臉就夠嚇人的了,很難忘得掉。陸鍾他們不想跟砟子行的人渣打交道,不過也不便得罪,都沖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老韓簡直嚇壞了,哆哆嗦嗦地跑到司徒穎背後躲起來,低著頭不敢看人。反倒是司徒穎一眼認出此人,正是把李木木賣給她的人販子。
「盆滿缽滿才有安全感。」梁融合上化妝箱,夾層里藏著價值百萬的數塊名表。
陸鍾從後視鏡里看了看師父,瘦削的臉頰上,那雙曾經能夠洞察一切的銳眼,現在卻混濁不堪,和任何一位敬老院里的普通老人沒什麼兩樣。上海對老韓來說相當於第二故鄉,他在滬上出的道,又在那裡成的名,如果說老韓的日子不長了,在上海找個地方平平安安地過完最後的日子是最理想的。而杭州有無非子老前輩,如果可以再見見他,也許還能幫師父一次。雖然上次無非子說過,他的祝由術最多保三年,但現在時隔兩年,說不定老前輩的功力又有精進,可以再施一次術。
在科茲洛夫之後,還有英國的奧萊羅·斯坦因,美國的蘭登·華爾納,瑞典的斯文·赫定先後來過這裏,沒有人空手而回。
「比他們更黑的咱都領教過,不怕。」陸鍾堅定地說。
故事到這裏當然沒有結束,更吸引人的還在後頭。
「他們真的沒事?」上車前,曾潔不放心地問道。
黑水城這地方在額濟納旗達賴庫布鎮東南25公里的荒漠中,是西夏十二監軍司之一的黑山威福軍司治所,也是西夏防衛吐蕃和回鶻的西北軍事重鎮,更是從河西走廊通往漠北的交通樞紐,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根據孩子們說的,他們的家都在牧區,這一路不知還有多遠,萬一路上遇不上旅館,住宿也是問題,所以帳篷和保暖睡袋,還有罐頭壓縮餅乾之類的,也都添置了不少,把後備箱給塞得滿噹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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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內蒙境內之前,陸鍾決定把商務車和小麵包車換成了兩輛越野吉普,因為接下來的路況誰也說不準。另外為了有個像樣的身份,大家還購置了幾台專業單反相機和專九*九*藏*書業的戶外裝備,防水防滑的徒步鞋,防水速乾的衝鋒衣,就連孩子們也全都穿上了新衣服。單純的孩子們是第一次離開家離開父母,他們不像內地的孩子那麼嬌氣,餓了凍了都不說,乖乖地等著大人們的安排,碰上要幫忙拿點什麼東西,全都很積極。
好,好。老韓笑嘻嘻地連連點頭,大家卻聽得心酸,師父能否活到明年秋天,誰都不敢保證。
車駛入路邊的小加油站。連夜出行,如果走高速,早到上海了,可現在只能捨近求遠地走破破爛爛的縣際公路,走了一晚又一個上午也沒走出多遠。車要加油,大家也都餓了,眼下不能指望加油站附近能有什麼好吃的,能買到幾盒方便麵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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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剛從內蒙回來,放了幾隻『鷹』,順便捎回來幾個小兔崽子。內蒙那邊水土不好,人都長得不咋滴,只能便宜賣了,只當是賺點零花錢。」林松記得這幾位出手豪爽,也就沒什麼保留,大咧咧地交了底。
半個小時后,桌上的火鍋里還在翻滾著狗肉,林松和他的女人卻趴在桌上動也不動了。陸鍾讓梁融在酒里下了點速眠靈,趕緊把菜吃上幾口,大家架著這兩個滿身酒氣的傢伙在這家可以住宿的小飯店裡開了間房,並且預付了房費。
「工廠唄,這麼大都可以幹活兒了。有些工廠污染大工資又低,很難招到人,這麼大的孩子正好,給什麼吃什麼,什麼活兒都干,又聽話,一個也能賣個好幾千。」林松絲毫沒感覺到不妥,繼續介紹著。
這幫人渣!陸鍾跟大家交換了一下視線,曾潔更是用毫不掩飾的目光怒視林松。
第二年,科茲洛夫重返黑城,不惜一切代價,集中人力、物力和時間再次探尋發掘。他們紮起營帳,僱用當地人運水、運糧挖掘土方。科茲洛夫把他的手下人分成兩組,從城內到城外的遠近荒漠、殘垣斷壘中搜索探察。經過9天的掠奪式挖掘后,科茲洛夫帶著從數量到質量都比第一次挖掘更為豐厚的文物悄悄離開了黑水城。
「我們還去賺錢嗎?」
這個決定來得忽然卻又必然,大家分乘兩車,曾潔和司徒穎帶著那些懵懵懂懂的孩子,陸鍾他們幾個大男人留在商務車裡照顧師父,加滿了油又在加油站的小超市裡買了不少零食,大家開始了新的旅程。
中國地大物博,五千年悠久歷史,神州大地上究竟還埋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寶藏誰也說不清。念中學時,陸鍾的老爸天天泡在牌桌上,輸得家底都快沒了,陸鍾做夢都想發一筆橫財,可發橫財的機會在哪呢?他翻遍了圖書館里的書,知道的確有那麼幾個地方還存在著寶藏的傳說。
「她啊,厲害著呢。林大哥還沒吃飯吧,走,我請客,帶上嫂子咱去吃個狗肉火鍋。」陸鍾指指加油站旁邊的小飯店,趕緊把話題岔開。
如今的司徒穎,跟曾經的大小姐判若兩人,溫柔似水安良嫻靜。這些天來,雖然逃離了那個人的掌握,但陰影始終籠罩著她,每次結束任務她就一句話也不說,再也不像read.99csw.com從前那樣跟大家開玩笑,拿眼神明裡暗裡地瞄著陸鍾。可陸鍾寧可她還和從前一樣刁蠻潑辣,就算再被她罵上幾句都好,再被她挑戰也好。她究竟遇到了什麼?這是陸鍾最想知道的,但他也知道,她一定不會說。再也看不到她鮮活的眼神了嗎?答案幾乎是肯定的,這讓陸鍾愈發難過,很久沒這樣了,對現實束手無策。
「沒錯,關二爺都會支持我們。」單子凱接過陸鍾手裡的飯菜,搶先回到小麵包車上。
「前輩這是怎麼了?」林松一邊吩咐加油站的人加油,一邊關心起老韓來。
四川成都曾流傳過一首民謠:石牛對石鼓,銀子萬萬五。民謠說的是張獻忠的藏寶線索,據說張獻忠建立的大西國,所有財富都埋在錦江江底。抗日戰爭時期,成都還有人開了家錦江淘銀公司,在九眼橋下大張旗鼓地挖掘,真的在河底淘出一隻石牛、一隻石鼓。民謠不假,但繼續淘下去,卻終未找到寶藏。解放后,許多人明裡暗裡地找過寶,但直到現在,寶藏始終未被發現。
四川成都人口千萬,張家界天門山如今也是人氣旺盛的旅遊區,要想去這些地方尋寶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反而這遠在大漠的黑水城,只存在傳說中的古城,最好下手。
寶藏,傳說,還有俄國人真實的巨大收穫,成了一路上大家議論的焦點。如果寶藏是真的該有多好,只要大家找到,就可以直接退休了。
黑將軍損兵折將屢戰屢敗,不得不退回黑水城。中原的將軍一路追殺,最後追到了黑水城外屯兵圍城。根據守城判卒的口供,中原將軍在上游截斷了通往黑城的弱水,絕其水源。沒多久,城中儲水耗盡,士兵饑渴難耐只好打井求水,可一直挖到八十多丈還是滴水不見。黑將軍心知已成敗局,決定拼上一場。一個月黑風高夜,他把城內所存的八十余車金銀連同珍寶全部倒入一口枯井,未免妻兒受辱,又親手殺死了妻妾和孩子。一切處理停當之後,黑將軍便破牆打洞,率領士兵傾城出戰,一番殊死拼殺,終因眾寡懸殊全軍覆沒,黑將軍自刎而死。黑水城淪陷后,中原將軍帶人大肆搜尋,未能找到寶藏。
「您這是上哪兒發財呢?」陸鍾不希望再跟林松談師父,順便問起對方的來路。
「放心吧,最多十二個小時,葯勁過了就會醒。」陸鍾忙著把打包的熱飯熱菜帶給孩子們吃。
「呦,是你們啊。」
「你就不怕得罪人?」曾潔畢竟是第一次跟陸鍾他們正式上路,有些膽小。
「師父他老人家病了。」陸鍾把手搭在林松肩上,把他從老韓身邊拖開,小聲說了句老年痴呆症。
陸鍾明白,雖然師父表達不清了,但他還是本能地想完成深藏心底一輩子的遠大目標。那幫混蛋,不知道對師父究竟做出過怎樣的惡性,看著師父哆哆嗦嗦的樣子,陸鍾就打心眼裡難受,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把這個公道討回來。只是現在還不行,至少在師父有生之年不行,且不說要去新加坡找楊海波前輩,大家現在手裡的錢也只夠過一陣子的,必須再干一票大的。可是怎麼干,目標是誰,暫時沒有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