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還是關得死死的。那麼，就只好按白天想就的辦法去做吧。」

娟子夫人在門外氣急敗壞地咚、咚地敲著門，嘴裏還不住地嘟囔著：

史郎突然想起了昨天夜裡聽到的那個發出聲響的方向。

「史郎君、小胖子，我真佩服你們倆個人的勇敢。不過，你們來晚了一步倒好了，如果再稍微早一些下到地下室，碰上大猩猩男爵，那將會發生什麼事……可就不堪設想了。」

大猩猩男爵齜著牙笑道：

這是剛爬下鐘樓的警部和警官們所發射的手槍聲，但已經晚了一步，汽艇已經駛出灌渠進入荒川溢洪道，接著便向東京灣駛去。

「嗯。」

「嗯。」

「啊！史郎君！」

娟子夫人對史郎總有點發怵。所以，今天夜裡的事也想盡量不讓史郎知道。所幸，史郎可能睡得正香呢，一點動靜也沒有。

明白了、明白了，昨天夜裡昏昏先生敲打的，就是這堵牆。這堵牆可能是由什麼裝置來啟動的，而昏昏先生可能不知道這個裝置在哪裡。從扔在磚頭堆上的一把鐵鎬來看，當時昏昏先生來到這裏碰上這堵牆過不去，便敲了敲牆，從牆的冋響，發覺了在這堵牆的後面可能還有個洞，於是他便用鎬頭把牆給刨開了。

「昭吉，昭吉！你進去沒有呀？如果進去啦，就快把房門打開！……」

可惡的娟子夫人說什麼裏面沒有灰塵，簡直是胡說八道，凈騙人！小胖子一鑽進煙囪里，就被灰塵嗆得喘不上氣來，幾乎要被憋死。掙扎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從大廳的火爐里爬了出來。一看全身，竟變成了象黑人那麼黑。

「昭吉，你這是怎麼啦？為什麼不開門呀？沒有鑰匙嗎？沒有鑰匙就按著剛才教給你的辦法把窗戶打開。哎呀，你怎麼不回答呀？今天給你吃了那麼多的好東西，你……你都忘了嗎？有四喜飯、有西餐、有蕎麥麵條、有炸大蝦、有鰻魚蓋飯……吃了那麼多好東西……哎呀，你昭吉想騙吃喝呀？」

小胖子聽到耳根底下的低語聲，一下子就聽出了那是他想念的史郎的聲音。

「小胖子，你看！這……這是美代子的制服！」

兩個人立刻勇氣倍增，步子也隨之加快了。當他們在地道中跑過二百米左右的時候，已到了頭，再也走不過去了，可仔細一看，盡頭處也有個磨損了的石頭台階，而且還有一點點亮兒從石頭台階上面照了進來。估計可能已到了出口。

到此真相大白了——娟子夫人之所以不惜象抽筋似的花錢給小胖子做好吃的，就是要在這裏使用小胖子。因為昏昏先生從昨天夜裡鑽進這個房子后一直沒有出來。娟子夫人又進不去，急得團團轉。於是她東找西尋終於發現能進入這個房子的好地方——煙囪。但自己作為一個女人是無法冒這個險的，可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妙計可進到房子里去找昏昏先生了。誰知娟子夫人「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了小胖子。

「不，還不能說已經讓他跑掉了，他正被大家包圍著。史郎和小胖子都到這邊來吧！」

小胖子端起肩膀，大搖大擺地跟著史郎走去。

娟子夫人邊嘟囔著邊領著小胖子又轉到房子的後面。指著那邊房頂說：

「大猩猩出來啦嗎？」

「有什麼話說？警部。」

「這是為什麼，史郎君！伯母還等在外邊呢！」

史郎用非常遺憾的口氣問。

只見大猩猩男爵扇動了一下他那令人發瘮的黑斗篷，嗖地從鐘樓頂上跳到教堂的房頂上。然後在屋瓦上飛快走去。看他那行走如飛的靈巧勁兒，簡直和猴子一模一祥ｈｔｔpｓ://reａd•9９ｃｓw.ｃoｍ。他為了行動敏捷，事先還脫掉了靴子。

史郎也氣得咬牙切齒，轉過臉來又問恭助說：

與美代子和龍彥的腳印並排著，還有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腳印——象大猩猩那種帶有長爪的腳印、曾經在男爵島的古柳莊上見到過的那個腳印，……哎呀！除了怪獸王、大猩猩男爵之外，誰還能有這種腳印呢？

他倆藉助手電筒的光亮，沿著洞穴似的走廊向前走，到了盡頭碰上一堵牆，這堵牆已被砸壞。通過這堵破牆往前看，又有一個黑乎乎的洞穴向前延伸著。

「嗯、出來啦。他把美代子和龍彥挾在脅下……」

「哎呀，這聲音不是宇佐美哥嗎？」

「啊，……是地下室！小胖子，你看見沒有？那裡有個地下室的台階！」

小胖子因為許多天沒有見到恭助，現在見到了，顯得特別振奮和高興。

他剛要喊，突然又被史郎捂住了嘴。

「你看！那裡不是有個煙囪嗎？那是大廳里火爐子的煙囪，已經很長時間沒用了，所以，裏面不會有多少灰塵。就是要從那個煙囪鑽進去，我想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兒，昭吉，你幹得了嗎？」

「沒錯，史郎君，你看那腳印還很新，這說明大猩猩男爵剛走過不久。」

「嗯，現在不是正要進去嗎小胖子終於下定決心，在煙囪上又重新綁好了自己帶來的繩子，然後抓住繩子的一頭，哧溜哧溜地鑽進了煙囪。

兩個人聽到這響聲，飛快地跳出了鐵欄杆。

「不行、不行！那個孩子總是愁眉苦臉的，一天到晚在畫著圈呀、三角呀，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他能幹些什麼？這件事唯有昭吉你能幹。」

「昭吉，不要緊嗎？」

怪獸男爵每當聽到槍聲，就齜著他那咬得嘎吱嘎吱直響的牙齒在嘲笑著，然後惡狠狠地喊叫：

「哎呀，小胖子，你真的吃了那麼多好東西？四喜飯、西餐、蕎麥麵條、炸大蝦、鰻魚蓋飯……你怎麼吃下去的呀！」

「不要緊。」

史郎邊小心翼翼地做好對敵的架勢，邊走近幔帳旁邊，他悄悄地掀開一看，在幔帳的那一邊連接著一個象洞穴似的長廊。

「嘿，小胖子！你看你那臉……只有眼珠子滴溜滴溜放著光，簡直同黑孩子一模一樣。」

娟子夫人走到這座洋房的門前，為了慎重起見，又來回地推拉了一下，可是房門紋絲不動，看來已從裏面上了鎖。

小胖子瞪大眼睛盯著娟子夫人。

三個人當時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只有六平米寬、頂棚很低的小屋子，在屋子的一角放著一個很窄的梯子，順著梯子上去，在頂棚上開有一個洞，由這個洞鑽出去，就是外面。史郎和小胖子爬出后，都不由得驚呆了——

小胖子喘了幾口氣，定神看去——恰好大廳的門還開著，還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對面有個通往房門的門。

警部從鐘樓探出身子，喊道：

不知為什麼，小胖子深得娟子夫人的信任。

「來，咱們趕快追！」

在潮濕的土地上清清楚楚地印著皮鞋的痕迹，這很可能就是昏昏先生的足跡。另外，還有兩個孩子的足跡，這可能就是美代子和龍彥的。再仔細一看，這兩個腳印是在昏昏先生的鞋印之後留下的。這麼說來，兩個人已經逃跑了嗎？再不就是在昏昏先生之外，由另外一個人把他們兩個人帶走了？……

一切準備妥當后，兩個人悄悄地由廊子走出去。

「對，我想起一件事，伯母！那邊不是有個孩子嗎？叫什麼來著……對，是不是叫銀太郎啊！把他也叫上幫我們的忙好ｒｅａd.９9cｓｗ.ｃom不好？」

小胖子剛要說話，又因過於驚嚇，舌頭竟然粘在上牙床上說不出話來，手中捏著鑰匙嚇得直哆嗦。

「喂，怎麼樣？放我走，還是不管孩子的死活而硬要抓住我？」

小胖子聽到娟子夫人的喊叫聲，急忙跑到房門跟前：一看，鑰匙還真的插在鎖眼上沒動。他剛要扭動鑰匙的時候，從黑暗中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手。

史郎邊打著手電筒邊對小胖子說：

小山田博士剛要說什麼的時候，等等力警部似乎已察知了他的心情，於是使安慰博士說：

「怎——怎麼啦？皓吉，有什麼嗎？」

「好啦。那麼，小山田博士、等等力警部，咱們後會有期了！」

小山田博士實在是怒不可遏。如果在這裏放掉大猩猩男爵，就會被世人背後指責我小山田為了自己的孩子而放走了人人痛恨的大壞蛋。可現在陷於危境的，不只是美代子，還有龍彥也在遭受著同樣的命運。

「然後又怎麼樣啦？宇佐美哥，把大猩猩男爵抓住了嗎？」

多麼惡毒而又可怕的男爵聲音，簡直分不清究竟是大猩猩還是人的吼叫聲！包圍在教堂周圍的警官們，個個氣得直跺腳，但正如對手所嘲笑的那樣簡直是束手無策。

「我們說話算話，決不騙你。那麼，你把孩子交過來吧！」

史郎象又有所思似的，歪著腦袋說：

「啊——」

「你也是個男子漢吧！假如我現在放了你，你當然會把兩個孩子還給我吧？」

「看來，這個地下室肯定還另有出口。剛才我們走過來那個隔離房子，是不會有任何人出去的……」

「還說我哪？史郎君，你看你還不是象個漆黑漆黑的黑人！」

「哈哈哈！你們兩個都是因為看不到自己的臉才發笑的。可是，史郎君，你們到底是怎麼從這種地方跑出來的？」

「哈、哈、哈，終於讓步啦！好，我答應你們。只要放我過去，就一定把孩子還給你們。不過，你們說話可得算數！」

「嗯，明白啦。就是說，不管怎樣也要想辦法讓伯母能進去是不是？」

小胖子把娟子夫人給他準備好的繩子搭在肩上，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然後，輕輕一跳，便抓住了房檐下的水溜子。接著，就象個猴子似的，哧溜哧溜地爬上去了。

於是，兩個人把這座洋房的裏面搜尋了一個遍，可是卻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但從門上還插著鑰匙的情況來看，昏昏先生還是應該在裏面，可是，為什麼哪裡也沒有他呢？……

小胖子在這一瞬間巧妙地搪塞過去了。實際上剛才他不由自主地發出的叫聲，並不是因為腳底下滑了一下。

娟子夫人又從下面催著。

一眨眼間，他沿著屋頂繞到教堂的背後，接著就象蝙蝠似的扇起斗篷，又嗖地一聲跳了下去。在教堂的背後有條灌渠，也不知什麼時候在那裡停著一艘汽艇。大猩猩男爵跳下去的地方，正是這艘汽艇的裏面。

他是看見有一根很粗的繩子綁在煙囪上，繩子的一頭已下垂在煙囪裏面。再從繩子的嶄新情況來看，可能已經有人先鑽進了煙囪。小胖子的心突然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史郎君，你看那腳印！」

「嗯，是要進去看看。手槍的聲音就是從洞的那邊傳來的。這個洞一定能通到什麼地方，而且有出口。不過，小胖子，你要是害怕，就不必跟我來了。」

「嗯，那倒算不了什麼。不過，伯母，就再沒有別處可能進去嗎？不能從窗戶什麼地方進去嗎？」

「本來我從早晨就到處找你，可是哪裡也沒有你，無奈何我只https://read.99csw.com好一個人鑽了進來。不過，太好了，我們能在這裏見到……下一步，就是由我們兩個來偵查一下這個房子。」

「喂，古柳！」

「先生，您不要管了，一切您都交給我吧。」

就在兩個人走了進去的時候，他倆驚訝得「啊」地叫了一聲。原來是他們看到在走廓的一側，有一間嵌著鐵欄杆的屋子，就好象監獄里的單人牢房。屋子裡擺著兩張床、兩個洗臉架、兩把椅子。

轉眼間，汽艇便消失在夜霧中。

當兩個人加速追下去的時候，又從那邊傳來了砰、砰的手槍聲。

眼看著小胖子已登上了房頂。房頂的坡度很大，這裏離煙圖還有一段距離，小胖子小心翼翼地爬到了煙囪的根底下……就在這時：

娟子夫人從下面用小聲問。

但是，昏昏先生後來又怎麼樣了呢？難道把美代子和龍彥帶出去的是昏昏先生嗎？

因為是約定，等等力警部無可奈何地下了命令。那些埋伏在教堂後面的警官，陸陸續續地撤回到了前面。

那個操縱汽艇舵輪的，則是小矬子音丸。

「宇佐美哥，這麼說，又讓那大猩猩男爵跑掉啦？」

史郎從鐵攔桿外面用手電筒向那兩張床照去，仔細一看，驀地驚得跳了起來。

「可是……宇佐美哥，那個斜眼兒蛭池和那個大力士後來怎麼樣啦？」

這是個春天的朦朧月夜，微白的月光，靜靜地灑在醫院的庭院上。小胖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大噴嚏。

「咦！大猩猩男爵怎麼啦？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史郎把昨天夜裡以來的事情說了一遍。恭助聽后也深為感動地說：

「啊！——」地傳來了小胖子的叫聲。

在階梯的中間好象倒著一個什麼人。史郎提心弔膽地用手電筒一照，原來是木常昏昏先生。他可能是被掐死了，咽喉處留下了很大的爪子印。再看他的腳下，還散落著兩、三顆象星星般閃光的寶石。

史郎和小胖子一直呆在黑暗中，還沒有發覺自己已變成了黑人。現在在亮處相對一看，兩個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小胖子，要小心！要是有什麼壞人，肯定就在這個地下室里。」

「小胖子，肯定是從對面傳過來的響聲。」

「行啦！孩子已經處理好了。等等力警部，這回該你們的啦。你下命令吧，把在教堂後面埋伏的警官全撤到前面去吧！」

小胖子一軲轤從床上爬起來，很快地穿好洋服。

那是那天夜裡八點過後的事情：

「你們看，這個樣子怎麼樣？哈哈哈，製成了一個『人』的鐘擺！」

史郎的話音未落，突然傳來了手槍的聲音。這是從地下室的牆壁與牆壁之間的迴音傳來的兩發、三發沉悶的手槍響聲。

儘管大家都叫他小胖子，可是他的身體並不肥胖，而且靈敏得象個猴子似的，善於爬樹。只要不看住他，他就會哧溜哧溜地爬到什麼地方去。娟子夫人因為看到了他的這些特點，才決心要利用他。所以才不惜花費血本為小胖子準備好吃的，並一再誇獎他，使他高興，到了夜裡又把小胖子帶到這裏來的。但是，小胖子哪裡知道娟子夫人所懷的鬼胎，聽說讓他鑽煙囪，還不解地瞪著眼睛說：

「小胖子，咱們進去看看怎麼樣？」

「小胖子！是我……我是史郎！」

史郎順著小胖子那顫抖著的手所指的方向用手電筒一照，不由得也嚇得臉色蒼白。

「小胖子，這是在教堂的裏面。看來，古柳男爵在自己躲藏的房子旁邊，總是要建座教堂，並在他住的房子與教堂之間要構築起一條地道。今天接到史郎君的條子，才搞清了大猩rｅａd•9９ｃsｗ•ｃｏm猩男爵的這個鬼花招，所以今天傍晚便和先生、警部等人來到這裏，把教堂監視起來。後來，大猩猩男爵果然來了，並消失在教堂里，我們馬上也跟著跑了進去，但卻沒有發現男爵，這裏肯定有通往什麼地方的洞口。我們不知洞口在哪裡，就只好埋伏在教堂裏面……」

突然間，小胖子發出一聲驚奇的叫聲，獃獃地站住了。

「靜點！……哎呀，你怎麼出聲呢？叫那個孩子知道了就麻煩啦！」

然後一陣狂笑。

「那兩個傢伙嘛，趁大家被大猩猩男爵吸引過去的時候，不知溜到哪裡去了。總之，我們對這裡是人地生疏，再加上到處都是灌渠，他們可能就是利用這些渠道溜掉了。」

「史郎君、小胖子，你們聽！」

「等等力君！」

「哈哈哈，老婆子給你好吃的，就是想在今天夜裡利用你給她作偵探嘍！」

「唉呀，昭吉，怎麼睡下啦？那不就要違反約定了嗎？」

砰，砰，砰——

「唉呀，好大的口氣！……不過，你真聰明，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那麼，咱們就走吧！到了時間啦！」

「小胖子，晚了、太晚了，如果能再早些發現……」

「有什麼可怕的，我也一起去。」

大猩猩男爵胡亂鼓搗了一會兒，奸狡地喊著：

「怎……怎麼啦？小胖子！」

「媽的！這個老婆子凈撒謊！快憋死人了！呸，呸！」

兩個人穿過院子，很快就來到了醫院後面的那個隔離房子前面。這座爬滿了常青藤枝葉的紅磚洋房，在今宵的月光下仍顯得很陰暗。

史郎吃驚地一摸，可不是嗎！水兵服還殘留著餘熱。史郎立刻喜形於色。

「嗯，設計得還真夠巧妙的了！」

「小胖子，說不定警官們也趕來了。」

「史郎君，不過有點奇怪，你摸摸這水兵服，還有點熱乎氣呢！」

史郎和小胖子嚇得目瞪口呆，老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就在這時，又傳來了手槍的響聲。於是兩個人拚命地跑出了洞外，只聽道——

只見在教堂鐘樓的屋頂上，猛地站起來一個人、那不是大猩猩男爵嗎？！在他的左右脅下還挾著已經氣息奄奄的美代子和龍彥。爬上去的警官們緊緊包圍在鐘樓附近，還能看到等等力警部和小山田博士。警部不斷地從鐘樓探出身子，向空中開著槍。但並沒有向大猩猩男爵瞄射，只是在嚇唬他。

「嗯，沒什麼，腳底下滑了一下！」

「嗯，也許是。大猩猩男爵也許被抓住了。」

美代子和龍彥被綁在一條繩子的兩頭，給吊在了鐘樓的避雷針上。史郎看到這種殘酷的做法，氣得咬牙切齒、怒火中燒。好在兩個人都已昏迷過去，否則就會嚇得精神失常，甚至要被嚇死。

「靜！不要說話，咱們到那邊去，房門不要去管它。」

「昭吉，怎麼啦？你磨蹭什麼呢？」

「小胖子，看來把美代子和龍彥帶出去的，仍然是大猩猩男爵。」

史郎顧不得回答小胖子的話，不顧一切地撲向鐵欄，幸好門沒有關，史郎就象瘋子似的闖進欄杆裏面，猛地抓起脫在床上的一件水兵式制服。

「誰？！」一聲嚴厲的盤問聲。

娟子夫人的顫抖聲音，簡直要哭出來。

「這下可好了。看來，他們走得不會太遠。不過……」

這個洞要比剛才的走廊窄一些，但也不妨一個大人站著走過去。只是地面在挖掘后未加修整，還非常潮濕，到處都有漏水、到處都是水坑。

沒想到卻是在教堂的祭壇上面，而三個人所爬出來的地方則是供奉聖母的聖龕。等他們都爬出后，恭助用手撥弄了一下立在旁邊的一個大圓柱上的rｅａd•99csｗ•ｃom蔓草花紋，眼看一直文靜佇立著的聖母，便慢悠悠地滑進聖龕里，把他們剛才出來的洞口完全蓋死。

「噢！怎麼？是史郎君和小胖子！你們兩個怎麼從這裏出來啦？為什麼弄成這個樣子？瞧，黑得活象個黑人！」

「嗯，是的。我本想把這件事兒告訴史郎君，可是老婆子說什麼也不許。……可是，史郎君，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史郎君，怎麼辦？是不是進到這個洞里看看？」

兩個人藉助手電筒的光亮，慢慢地往台階下面走，越往下走越覺得空氣沉悶，也越來越黑。待走下台階一看，裏面卻是個比較整潔的屋子，根本不象地下室。在屋子的一方掛著一個沉甸甸的幔帳。

史郎不管她那些嘮叨，拉著小胖子的手只管往裡面走。走了半天，實在憋不住而哈哈大笑起來。

這點事對於小胖子來說根本不算回事兒。本來有水溜子就足夠了，再加牆上又爬滿了常青藤的枝蔓，形成很多的抓手和腳架，可供身子輕巧的小胖子去利用。

小胖子飽餐了一頓意想不到的美餐后，正在自己的屋子裡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時候，娟子夫人咚、咚地敲了兩下門走了進來。

「但是，進行得並不順利。沒料到，那個斜眼兒蛭池，還有那個馬戲團的象大力士似的那個人，也不知什麼時候跟在我們後面盯哨，當我們剛要動手抓大猩猩男爵的時候，那兩個傢伙突然砰、砰地放起槍來……」

他們來到台階跟前一看，那是個石頭台階，緊靠著廚房的旁邊，每磴台階的稜角幾乎都已經磨圓了。

「喂，小山田，你想要對我開槍嗎？那你就開吧！我會一個筋斗摔下去的。但是，摔下去的並不是我一個人，你的孩子美代子也要摔下去的，龍彥也要摔下去。從這裏摔下去的後果怎麼樣，我想你小山田是應該明白的。」

「對、對、對！昭吉真聰明。那麼，你就儘快爬到房頂上去吧！啊，可別忘了這條繩子。」

「史……史郎君，怎……怎麼啦？」

「……」

「嗯，我並不討厭睡覺，要養精蓄銳嘛！」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如果先把孩子交給你們，那我還受得了？等著，我想個辦法。」

隨著這陣狂笑。下面仰頭往上望的人們，不由得「啊——」地捏了一把汗。

「嗯，老婆子一個勁兒地要我吃，我就吃了嘛！你知道，那老婆子可是個吝嗇鬼。她看著我吃，好象心疼得不得了。哼，她越那樣，我就象取樂似地把東西全給吃下了。」

娟子夫人聽了小胖子的話，連忙擺手說：

史郎笑得前仰後合睜大眼睛問他。小胖子淡淡一笑說：

這時，那個大猩猩男爵又發出了陰森可怕的喊叫聲——

「嗯，是從洞裏面傳來的。」

史郎和小胖子不顧一切地順著台階往上爬，突然「哎呀」地一聲退了回來。

三個人一起竄到教堂外面，就在這時，史郎和小胖子立刻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啊，原來美代子被關在這裏呀！從擺著的兩張床來看，大概龍彥也被關在這裏。

史郎簡單扼要地把昨天夜裡的事對小胖子說了一遍。

大猩猩男爵邊拍著手狂笑著邊喊道：

「不行、不行，所有的窗戶都從裏面上了插銷，所以只好從煙囪鑽進去。白天也對你說過，門鑰匙可能還掛在門上沒動，你進去后就先把門打開。如果鑰匙被拿走了，那就隨便找個窗戶拔下插銷，把窗戶打開。你……你明白了嗎？」

史郎懊悔得直跺腳。就在這時，小胖子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

正在小胖子感到很新奇的時候，又傳來了手槍聲，接著就是「嗚哇」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