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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海岸陡崖上的怪屋

第十一章 海岸陡崖上的怪屋

「聽說不必講什麼禮節,可以隨便吃隨便喝。另外,據說還有馬戲團前來助興。」
等等力警部爽快地答應,又高興地說:
「是的,說是有個奇怪的妖精常出入,是個小矬子妖精。」
一副狐狸臉相的多嘴女人……啊,說不定就是那個娟子夫人呢!
「提訊了萬吉,問了一下被偷人的相貌,說是那個人戴著鴨舌帽和墨鏡、萬吉在要下手的時候偷看了一下他的眼睛,說他是個極度的斜眼兒……」
「是的,是蛭池。」
「在兩三天以內,保證査出古柳男爵最後的隱藏所!」
「等等力君,這麼說那個傢伙就是大猩猩男爵的手下人蛭池嘍!」
「你們知道那家主人的名字嗎?」
「住所?住所已弄清楚啦。」
「讓我想一想……噢,好象叫什麼遠東馬戲團。」
但是,通過小山田博士的這一剖析,也就不那麼複雜困難了,因為已有了明顯的目標——在七所隱密的房子附近都有教堂,而且在這些教堂里都有音色相同的鐘聲。目前,在這七所房子中已弄清了兩所——高輪的古柳男爵府邸和砂町的木常醫院,其餘的五所,只要能發現教堂,也就可以找到。
他好象是站在海岸的一個陡崖上,他的背後是大海,在遠方的海面上還能看到一個衣魚似的東西,好象一艘輪船。
這個人從四、五天以前就住迸了附近的村莊,說是看上了這個教堂的建築,從昨天起就在這裏安上三腳架,開始畫了起來。
東京都的防疫科採取了一切措施來進行防疫。人們也在拚命地消滅老鼠,跳蚤更被視為畏物,只要一發現就給捻死。儘管採取了這些防範措施,鼠疫患者還是在不斷地出現。不消說,這都是由於古柳男爵散播了鼠疫菌的緣故……
「嗯,已經有十多年沒人住了。可是,最近人們都在議論,說那裡是凶宅。」
傳染病中最可怕的是鼠疫,而鼠疫則是由老鼠傳染的,這是人人皆知的事。老鼠身上的跳蚤是鼠疫傳播的媒介,這些吸了病鼠血液的跳蚤又會成為向社會上傳播鼠疫菌的媒介。所以,一旦發現了鼠疫,首先要消滅的就是老鼠,再就是要消滅跳蚤。
旁邊的又一個漁夫說道:
至此,小山田博士同怪獸王大猩猩男爵之間的最後一場搏鬥,就要來臨了。
「什麼,凶宅?難道有什麼怪物出現嗎?」
「這個嘛,可不太清楚,據說是個得了什麼重病,特地來這裏療養的。看樣子年紀夠大的了,腰已駝成象個弓似的,走路也象是爬行似的。」
另一個漁夫接著話茬兒說:「那還用你說。各有各的內行嘛。搗年糕是年糕輔的內行事兒,畫家畫好畫那是他的內行。我說畫家先生,你是從東京來的嗎?」
啊,剩下的最後一處隱藏所,究竟在哪裡呢?
等等力警部拿起放大鏡仔細一看,說道:「聽您這麼一說,那麼,在遙遠的遠方象是一片雲彩的,大概就是房總半島吧?」
「什麼,逃走了?」
也難怪大家都感到驚訝,在這六支試管中,每隻都有十五、六隻蹦蹦跳跳的跳蚤。
「要說防止,當然,首先要請市裡的防疫科立即採取緊急措施。但根本的解決辦法,還是要儘快抓住古柳男爵,把他關進監獄,永久不讓他再在社會上幹壞事。」
恭助、史郎和小胖子聽到這裏,嚇得臉色幾乎都變白了。小九九藏書山田博士的臉色也象失去了血色,不斷地點著頭。
崖上那家平常總是把門關得死死的府邸,今天從一大早就把大門成八字地敞開了。村裡的男女老少,都穿著節日的服裝,陸續不斷地走進大門。
「不,還沒有找到另一處的隱藏所。不過,今天倒發生了另外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小山田博士經過一番周折,總算平安地換回了人質。但遺憾的是又讓大猩猩男爵跑掉了。在這件事上,他還是受到了社會上的不少責怪。博士每當聽到有人議論他「為了愛護自己的孩子而放走了大壞蛋大猩猩男爵」的時候,心裏確實不是滋味。因此,小山田博士便暗下決心:必須儘快抓到大猩猩男爵,使社會上的人們得以安心。於是,不分晝夜地進行活動,結果,使得他明顯地消瘦下來。人雖然消痩了,但工作卻進展得頗有眉目。
小山田博士認為,事到如今也不能什麼都依賴警方,自己也要動手調查。所以把恭助、史郎和小胖子全都動員起來,在他的書齋里幾個人圍著東京市的全圖,全神貫注地在搜尋著每一個可疑點。正在這時,等等力警部來到了小山田博士家。
但是,作為昏昏先生夫人的娟子,對於丈夫這種歪門邪道的勾當並不知道,所以她是沒有罪的。因此,大猩猩男爵便把她偷偷地帶出來,讓她做了這個家的女佣人。
「他的名字叫一柳。據說是個大富翁,長期呆在國外,在那裡攢下了許多錢,後來由於積勞成疾損傷了身體,這次捎帶著療養而回到日本的。」
說到此,小山田博士砰地敲了下桌子。
那是在小山田博士的家裡開了最後一次碰頭會後,隔了二個星期左右的事情——
下面就讓我們看看第二天的情況吧——
「對,我也認為是房總半島。不過,等等力君,象大猩猩男爵這樣的人怎麼會在大白天出來散步呢?所以,照片可能是在男爵的隱藏所的院子里照的。因此,只要把東京灣的西海岸,從能看見房總半島的位置起,來個徹底的大搜查,就會查出古柳男爵最後的隱藏所……」
「啊,等等力君,又有了什麼新線索叫?」
「嗯,大概有二十來天了吧……啊,想起來了,那個教堂的對面不是有個很舊的洋房嗎,那、個洋房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人住啦,可是就在二十來天以前有人住進去了。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傻阿竹和阿信婆傳出教堂里有妖精。」
「這艘輪船是上周星期六由橫濱啟航駛向歐洲的『女王號』我因到橫濱去送一位乘那艘船去英國的朋友,所以知道得很清楚。你們用這個放大鏡再仔細地看一看!從甲板上往下耷拉著許許多多紙帶似的東西。那是船上船下的人們在惜別時互相拋擲的紙帶。由此看來,這張照片是在『女王號』離開橫濱港不多時照的,地點可能就在東京灣的內側。再從『女王號』行進的方位來判斷,可能就是東京灣的西海岸。」
正午一過,儘管院子非常寬敞,但也被附近的村民們擠得滿滿當當。這家的主人如果真的是大猩猩男爵,那麼,他製造出這種盛況,究竟又在策劃著什麼呢?
「啊——要請全村子的人?」
說是得救了,也只是象個丟了魂兒的軀殼而已。特別是龍彥,遭受了成年累月的苦難折磨,心身都受到九*九*藏*書了嚴重的損傷,將需要一個較長的恢復期。小山田博士把這兩個孩子送到可靠的醫院,祈望他們能早日康復出院。如今,龍彥已成了孤兒,博士對他就象慈父般地加以疼愛。
大猩猩男爵散播鼠疫菌啦!……哎呀,可不得了啦!整個日本要成為鼠疫菌猖獗的地獄啦!……到處都是因鼠疫而一個接一個倒下去的死人……
首先是博士經過冥思苦想,終於把青沼春泥在臨死時所透露出來的「七口鍾,七尊聖母,七個箱子」的「謎」給解開了。
「奇怪的事?……」
看樣子,博士總是坐在沙發上叼著煙斗,一心一意地在思考著什麼。在親眼看到博士這種姿態的人們也有兩種說法:有的說,博士在專心致志地思考著征服大猩猩男播的方案;有的則惡言惡語地說,哪裡是在思考什麼方案,博士已經嚇破了膽,畏縮在家裡不敢露面了。
警部拿出來的是一張照片,大家一看這張照片幾乎連呼吸都變得急促進來。那不正是怪獸王、大猩猩男爵嗎?
大家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小山田博士委託等等力警部把東京市內所有的教堂,來一次一個不漏的大清查。結果,終於查到了另外的四所教堂,而且都具有相同音色的鍾。經過搜查,證明了在這些教堂的附近也都有與古柳男爵府邸完全相同的房子,而且在這些教堂與房子之間,都構造有秘密的地道。
「那真是個多嘴多舌的女佣人。別人不問她,她自己也哇啦哇啦地說。長著一副狐狸的臉相,起初大家都討厭她,後來又覺得她並不是一個壞人。」
「這是你親眼看到的嗎?」
「於是怎麼啦?」
「是,是的。刑事警察也沒想到被偷的人卻會逃走,當時由於人多、又是剛抓到萬吉……結果被他溜掉了。因而,警察認為這個皮夾子可能有什麼秘密,便把它送到警視廳。」
「這……這是什麼?」
小山田博士邊用放大鏡看著照片邊又接著說:
昏昏先生在砂町教堂的地道內被掐死後,娟子夫人就行蹤不明了。
針對上述蹊蹺事實,小山田博士經過反覆推敲估計到,可能在其他地方還有一所與高輪的古柳男爵府邸完全相同的房子。但是,連做夢也沒想到這種相同的房子竟然有七所。啊!竟然有七所完全相同構造的隱藏所!這種狡兔三窟的陰險用心,除了古柳男爵這種奸詐的惡人,誰又能想得出來呢?
「哎呀,叫什麼來著……喂,你還記得馬戲團的名宇嗎?」
遠東馬戲團一行看來早就來到了這所房子,樂隊奏著歡快的樂曲,聽來很有吸引力。
「當然,能抓住他是再好也沒有了,不過目前連他的住所也弄不清楚,怎樣才能把他抓住呢?」
這個問題姑且擱置一下,先讓我們來看一看東京灣的西海岸吧——這個地方實際上就是三浦半島東海岸的劍崎海畔,它與浦賀海峽相對。
「什麼——鼠疫菌?」
「不過,等等力君,說是象斜眼兒,不一定就是斜眼兒蛭池吧。社會上斜眼的人也不算少啊!」
「先生,您說防止,究竟怎樣才能防止呀?」
「你是說那個賣油的阿信婆吧!那個阿信婆可是個膽小鬼。成天家怕這怕那總是心虛,所以才把什麼東西都看成妖精。她所說的小矬子妖精,恐怕是幻覺吧!」
「不,看見小矬子九九藏書妖精的,不只是老阿竹,別的人還有看見的呢!」
「既然他拿著這張照片,毫無疑問就是蛭池。不過,蛭池為什麼要拿著這種帶有鼠疫菌的跳蚤呢?……」
「不,絕對不是別人。因為萬吉從那個人兜里所掏出來的不只是皮夾子,還有這樣一個東西呢!」
畫家聽到他的話,心中嘣嘣直跳,趕快問了一句:
「靜些,不要著急,我也是剛剛弄清楚。請大家再仔細看一看這張照片。儘管還摸不清古柳男爵為什麼要照了這樣一張照片,總之,不外乎是要利用這張照片來威脅社會吧。不過,請大家再好好看看照片上男爵身後的背景吧。」
啊,一張普普通通的照片,落在有鑒別、有分析力人的手裡,就會明確那麼多的事。
明白了,常言說得好——要想矇騙敵人,必須先蒙蔽自己人。小山田博士就是為了矇騙大猩猩男爵,才採取了先蒙蔽社會上人的辦法。
正在畫家揮動畫筆在畫布上埋頭作畫時,從陡崖的下面走上來兩三個漁夫。他們看到畫家那副樣子覺得很新奇,便圍上來觀看,一個漁夫說:
畫家聽了這些話,心裏越法覺得不安。
另一個年輕的漁夫忽然象想起來什麼,接著說:
「先生,那是真的嗎?您既然弄清了,為什麼不趕快告訴我們呀?」
這一天,劍崎附近就象迎接盂蘭盆會和新正雙重節日一般,真是熱鬧非凡。
但是,這些人如果能知道映在窗戶上的影子的原形,將不知會如何驚訝呢!坐在沙發上叼著煙斗的,其實並不是博士,而是與博士非常相象的偶人。
大家看到警部那種過於擔心的樣子,又仔細地看了看試管,又都以驚異的神色注視著警部的臉。
畫家聽到此似乎有些心神不安,手中拿著的那支筆的筆尖也有些顫動。
這麼說來,真的小山田博士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馬戲團?馬戲團的名字叫什麼?」
等等力警部掏出了一個皮夾子,大小有明信片那麼大。博士好奇地打開皮夾子一看,裏面裝有六支試管,而且都用蠟密封著。
「什麼!斜眼兒?」
「先生,小心!要弄破了試管,可就不得了啦。」
「不,不是的。他家裡有個愛說的女佣人,她一到村裡,不管這個那個的,就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
「難道先生把前些日子在深川發生鼠疫的事給忘了嗎?……說不定那就是大猩猩男爵……」
「你們所說的傻阿竹和賣油的阿信婆,他們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說是看見了小矬子妖精的?」
在這個劍崎的尖端有個臨海巍然聳立的陡崖。在這個陡崖上有一所用舊磚建成的長滿常青藤的洋房,與這所洋房並排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所已經荒蕪且有些殘破的教堂。不過,說是教堂,也徒具其名,既沒有牧師,也沒有信徒,如果把房頂上帶有尖頂的鐘樓去掉,恐怕誰也不會認出這是教堂。房子裏面已成了蜘蛛或蝙蝠安居的巢穴。
警部搖了搖頭,說:
當博士要伸手拿出試管時,警部急忙制止說:
博士看出了警部那充滿憂慮的臉色,問了一句:
「是的,小胖子,試管里裝的都是跳蚤。但跳蚤是跳蚤,可又不是一般的眺蚤。先生,這都是帶有鼠疫菌的跳蚤。」
「先生,我給您講,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
在這次徹查中,已經發現了七所教堂中的六九*九*藏*書個,剩下的最後一所究竟在哪裡呢?等等力警部儘管竭盡全力地搜查,可還是未能發現。而且,在發現這六所教堂的時候已為時過晚,原來藏在聖母供台下的寶石箱,已經全被轉移了。
大家沉默地看了一會兒照片,接著小山田博士便毅然決然地斷定:
說來,昏昏先生之所以被掐死,是因為他發現了地道,而且還發現了在聖母象的下面藏有寶石,當他悄悄地想把這些寶石盜走的時候,被大猩猩男爵發現而掐死的。
畫家在內心裡做出肯定后,急忙疊起三腳架,收拾起畫布,草草地向漁夫們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這樣一來,一切詛咒當然都落到了小山田博士身上——都是因為小山田博士放走了大猩猩男爵,才使我們遭此不幸……報紙上也毫不留情地向小山田博士提出勸告:小山田博士,奉勸你快快抓住大猩猩男爵用來贖罪吧!
「七口鍾,七尊聖母,七個箱子。」這一令人費解的謎語,現在已經完全解開了,顯然是說,古柳男爵把他所盜竊的寶石裝進了七個箱子,藏在了七所教堂里的七尊聖母的供台下面。
「是的。先生,請您看看,這是什麼?」
「弄清楚啦?」
「你們問過學校或醫院了嗎?」
「是嗎?不過,這些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莫非說這附近有一柳先生的朋友?」
美代子和龍彥得救了。
「嗯,我是從東京來這裏搞寫生旅行的,因為看上了那座建築,才停下來的。我說,那也算教堂嗎?可夠荒蕪的了。」
「是的,我也正想到了這一點。大家可能還記得古柳男爵曾經說過:一定要對使自己遭受這種下場的社會進行報復。可是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找到機會下手。上次在五十嵐家引起的騷動,是由於我們有意識把那傢伙引誘出來而造成的,並不是由他自己主動採取的行動。所以,我一直也正在等待著,看看那傢伙究竟會搞出什麼鬼名堂來,現在事實證明他要散播鼠疫菌……是多麼可怕的兇狠行動呀!等等力君,我們必須防止鼠疫的蔓延,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不管有什麼困難,也要制伏他。」
畫家心想:這可不能當作耳旁風放過。於是便停下筆,把身子轉向漁夫。
據警部所說:在淺草有個名叫萬吉的很出名的竊盜。這個皮夾子就是萬吉在國營電車的有樂町車站,從別人的兜里掏出來的,可是他運氣不佳,正碰上刑事警察在旁邊,當場就被逮捕了。可是奇怪的是,當刑事警察喊住被偷的人,給他看過皮夾子時,那個人卻搖著頭驚慌地逃走了。
史郎和小胖子情不由己地從旁插問了一句。小山田博士也吃驚地說:
小胖子突然發出一聲怪叫:
感到吃驚的,並不只是等等力警部,就連恭助、史郎和小胖子也驚奇地望著博士的臉。
小山田博士對社會上的輿論、責難和壓力未做一句辯解。據說他悶在狸穴的邸宅中,謝絕了一切會晤,正嘔心瀝血地在考慮如何對付怪獸男爵的策略。新聞記者來訪,博士也決不接見。
其實,在深川發生的鼠疫就是大猩猩男爵乾的。警視廳為了安定民心,封鎖了消息。但不知為什麼已為社會所知,因而再一次使整個日本陷於恐怖的深淵,謠言四起——
「啊,對啦,你們提起了洋房,那洋房的景緻也不錯嘛,畫完了教堂,下一步我還想read.99csw.com畫那個洋房呢!可是,那裡的主人是誰呀?」
另外還找出一個線索。那就是曾被斜眼人誘騙過的那個東京數一數二的著名洋服手藝人,曾被迫為古柳男爵做了與他所穿的洋服、斗篷完全相同的另一套服裝。據那個手藝人所說,他被帶進去的房子,也同高輪的古柳男爵府邸一模一樣。但是奇怪的是當他被帶去的那個時刻,高輪的古柳男爵府邸已被警方嚴密地監視起來,別說大猩猩男爵,就是其他任何人也絕對不可能進去,甚至連一個螞蟻也別想隨便出入。
這樣一來,人言可畏的社會又胡亂傳播說:小山田博士因為沒臉見人,已逃到什麼地方去了。但這都是些訛傳。這時,博士確實是悶在狸穴的邸宅中,這可以從博士的影子常常映在二樓書齋的窗戶上得到證明。
啊,一個多麼可憎的大猩猩男爵!看他那身穿洋服、外披黑斗篷、頭戴高筒帽、手拿文明杖的打扮,齜著牙笑的臉相,簡直是一張無法形容的令人恐怖的照片。
「對啦,就是那個馬戲團。那是多咱啦,不是還登過報嗎?就是獅子,大猩猩什麼都跑了出來鬧了一場大亂子的那個馬戲團。村裡的孩子們聽說馬戲團要來,都高興得不得了。」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可懷疑的了,那所聳立在劍崎鹿崖上的洋房,正是大猩猩男爵最後的隱藏所。
「嗯,說是看見也只是從老遠的地方一閃看到的,他的臉好象是矇著一塊黑頭巾……看那樣子他是不怎麼願意讓人看見的。」
「不過,看來,人還是個好人,聽說明天還要宴請全村子的人呢!」
緒方醫生當被一個斜眼人帶進一個奇怪的房子時,曾聽到過教堂的鐘聲……緒方醫生根據聽到的鐘聲,判斷那就是古柳男爵的府邸,並且向等等力警部作了報告。可是,後來經過警方的一再偵查,判明地處古柳男爵府邸近旁的高輪教堂的鍾,當時因出現裂紋並沒有響。那麼,緒方醫生該夜所聽到的鐘聲,究竟是來自何處呢?
一個漁夫又說:
院子里,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安置了許許多多用帳篷搭起來的小屋子,裏面擺設著四喜飯、蕎麥麵條、五香菜串兒、年糕小豆湯,另外還有清酒和啤酒,供人們任意吃、隨便喝。
「好啦,等等力君,你快講講,你是從哪裡弄到這些東西的?」
「小矬子妖精?」
有一個年輕的畫家,在陡崖下的適當地方安放著三腳架,專心致志地在畫著教堂的寫生畫。這個人年約二十四、五歲,頭上留著亂蓬蓬的頗具藝術家風度的長發,歪戴著一頂貝雷帽,身穿一件寬大的短外衫,嘴裏總是叼著一個細長的大煙斗。
「哎呀,你是在畫教堂啊?嘿!畫得多象呀,和真的教堂一模一樣!」
「哎呀,警部叔叔,這……這裏面不是跳蚤嗎?」
「哈哈,哈哈!哪有那種事呀!只不過是謠傳罷了。謠傳怎麼靠得住呢?再說,這是那個傻老頭阿竹傳出來的,他的話怎麼能靠得住呢?」
「當然問了,可是都說沒丟過這種東西,並說也不會叫人帶著這種危險東西上街。因此,從被偷的人慌張逃跑這一點來推測,在那個人的背後可能有鬼,於是……」
在整個日本,沒有一個人不為這種傳說弄得膽戰心驚、惶惶不可終日。尤其是首當其衝的東京市民的恐懼,更是不可言狀。
「明白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