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們等著瞧吧！我對這方面，可是很有自信的。對了，還有什麼事要問我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既然被送去給人家當養女，就表示家裡一定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吧！她那姓橫山的養父母，也許知道內情。不過，他們的口風好像很緊，沒有透露半點消息，所以，現在要想調査，恐怕有點兒困難。」

「我看，我們得先仔細調查這個人的相關資料才行，目前也只能把他列為重要的證人。」

「是哪一件事？」

「你們思考過什麼？」

奈津女看了警官一眼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連我都能夠知道的話，那就不叫『『秘密』了。」

「瀧川家的女主人還活著的時候？可是，瀧川和服店的老闆，不是在妻子去世后，才迷上心靈學的嗎？」

「你也知道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嗎？」

「你有妻子或孩子嗎？」

「不過，他竟然發現到瀧川恭子跟奈津女這兩個人之間，有神似的地方？」

「警官，我怎麼可能對她出餿主意呢？」

①白足袋：和式白襪子。

「警官，這有什麼不好呢？奈津女的眼神，總是像在做夢一般，水汪汪的靈動神采，真叫人心動……何況，她還是個靈媒，集合神秘、詩意、靈感……這種感覺不是很棒嗎？我覺得，她簡直就是絕佳的夢中情人。」

多門像一隻狡猾的狐狸，看著他們倆奸笑著。不過，等等力警官還是問了「大西」這戶農家的地址。

多門看著等等力警官的臉說：「不是吧！應該是用藥過度，要不然就是吃錯藥了。她有很嚴重的精神衰弱癥狀，或者應該說是歇斯底里……所以，才會跑來當我的信徒。我跟她說，就算不吃藥，我也可以治好她，可是她深受失眠之苦，當時瀧川家好像也相當複雜……」

這時候，建部多門出現在拉門外面，他身上穿著白麻布和服，以及水色的褲裙，腳底則是一隻白色的夏季白足袋①。

在宇賀神家的招待室里，松原浩三與等等力警官、山口警官三個人隔著桌子，猶如三國鼎立般地對坐著。

「不會吧？對了，松原先生……」

「可是那隻蕾絲手套有點兒奇怪。」

「貞子是瀧川直衛的續弦、恭子的繼母。恭子這女孩很倔強，貞子對恭子感到很苦惱……該不會是恭子毒死她的吧？」

「什麼事？」

「那你現在是租房還是……」

山口警官又說：「可是，那隻蕾絲手套，先前一定是他撿去的吧？」

「沒錯。不過，以前瀧川家的女主人——貞子，她可是我的信徒，她這麼年輕就去世，真是可惜……」

「八王子遭到空襲的時候，他們就一齊死了，因此，奈津女又被橫山家的遠親——某個叫大西的農家收養，我就是在那裡找到她的。」

「所以，你就把全身的靈氣，灌注在了奈津女的身上？」等等力警官刻薄地諷刺他。

「那麼，奈津女的養父母現在哪裡呢？」

「事情是這樣子的，前天。我們在宇賀神家院子的角落。找到了一隻染血的蕾絲手套，雖然只有一隻，不過已經確定，那就是今天麻煩你去指認的那位女性所有。」等等力警官說。

等等力警官在心裏暗自竊笑著，緊盯著建部多門的臉問道：「我想請你說明一下奈津女的身世、背景。」

「那麼，你認為她為什麼被殺呢？」

等等力警官又改變了話題：「那麼，你認識日本橋的瀧川和服店的恭子小姐嗎？」

「我們並不特別熟。」

奈津女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地，滾落下來。看起來，一https://ｒｅad•99ｃｓw•ｃｏm且拿下靈媒的假面具，奈津女也只是個軟弱不幸的女人。

「我是想問問兩位警官，你們覺得奈津女跟今天那位女性比較起來，誰更有魅力呢？還有，她們兩個人雖然生活環境不同，可是，我卻覺得她們有很多相似之處；奈津女似乎大了兩三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失陪了。」

此時，就連一向以冷靜著稱的等等力警官，也露出疲倦、黯然的神色。

「不是的，橫山並不是奈津女的本姓，她出生后沒多久，就被送到八王子一家姓橫山的農家當養女。她是這樣告訴我的。」

「松原先生，說起來也真有點兒奇怪，只要你出現的地方，就總會發生案件啊。」

「怎麼個複雜法？」

「我只是很好奇，小說家的生活，究競是個什麼樣子。」

「那位女性承認，她曾進入犯罪現場，而且，還不小心觸摸到現場的物品，蕾絲手套就是在當時沾到血的。後來，她害怕得衝到外面去，可是，當時她還沒有來得及脫掉手套。」

「請進。」等等力警官兩手按著桌子的一端，略微動了一下身體。

多門唇邊露出一抹嘲諷似的冷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男人是不是掌握到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線索？」山口警官等浩三離開后，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

由於教育程度、或生長環境的差異，她與恭子的氣質完全不同。可是，如果排除這些因素，再仔細觀察的話，她們倆在神韻上確實很相像。

「我們的推論是這樣的：當時，第一個跑到現場去的人，意外地發現了那隻染血的蕾絲手套，他有義務要將染血的手套交給警方，但是，恰好這個人擁有強烈的好奇心，可能一時興起，想過過當名偵探的癮吧，所以，他就把手套藏起來了……不過，事後他又良心發現，所以，前天晚上才偷偷地從籬笆外面，把手套丟了進去。你認為是不是這樣呢？」

「你們不知道嗎？她現在當了瀧川和服店老闆的情婦啊！哼！真是利慾薰心。」

「不，這是真的！不管大老師對我怎麼樣，我都沒有怨言。如果當初不是他救我，我早就跳進立川……」

松原浩三看起來大約三十二、三歲，身高中等，但是體格結實、皮膚黝黑、五官端正，是個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美男子。如果真要挑剔的話，就是他的言談舉止，總是給人一種傲慢、目中無人的感覺。

「奈津女的身世？她的身世跟這次的案件，有什麼關係？」多門顯然有所警戒，雖然他裝腔作勢地擺出蠻橫的態度，卻無法掩飾他內心的恐懼；一旦他那張假面具被揭開來，卑屈、下流的真面目就無所通形了。

這番話使得兩位警官再次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你覺得她們倆像嗎？」

奈津女用低沉的聲音回答等等力警官的詢問，至於回答的內容，都跟建部多門所說的大同小異。等等力警官又改變詢問的方向說：「對了，你跟瀧川老闆的女兒恭子小姐很熟嗎？」

等等力警官與山口警官看著松原浩三離去的背影，各自在心中忖度著。

等等力警官和山口警官互相使了個眼色，山口警官聳了聳肩，表示不予置評；等等力警官則探詢似地看著浩三的臉，半晌，突然大笑起來，說：「那是你的自由，只是在這個非常時期，你別對她亂出什麼餿主意就好了。」

「她很有魅力呢！還有，今天從明治紀念九-九-藏-書館出來的那個女性，也很不錯，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反正……看報紙就會知道了。」

「是的，沒錯！」多門露出一臉狡猾的笑容，讓人猜不透他心裏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找到她？」

「那麼，她的親生父母是誰？」

浩三並沒有露出得意的神色，只是淡淡地說：「警官，我絕對不是要阻礙你們的調查，何況不管我做什麼，你們應該都不會受到我的影響，所以……」

浩三突然顯得有點羞怯的樣子。

「五月二十六日那天晚上，在電視上接受訪問的水谷啟助，好像就是一位暢銷書作家嘛！」

也許奈津女意識到，自己講得太多了，而後，等等力警官再問她什麼，她都不肯回答。

「其實，我是對奈津女有興趣，我喜歡她，想對她採取行動，這應該不會阻礙你們的調查工作吧？」

等等力警官看到他這種不置可否的態度，忽然覺得有點兒弄不懂這個男人，心裏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開始覺得，松原浩三很可能有作家們易患的那種病態思考模式，不過，這或許也是作家所擁有的獨特魅力，實在無法讓人討厭他。

「是的。不過，如果你要調查她的親生父母是誰的話，去八王子也沒有用，因為那裡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多門那雙精明銳利的眼睛，骨碌碌地轉動著，他默默地走進房間，把剛才浩三坐過的坐墊翻到背面，態度蠻橫地坐下。

無論葯子握有瀧川直衛什麼秘密，那個秘密對他來講，一定具有相當的威脅性。

不過，當他面對兩位警官時，原先那種傲慢、不可一世的態度，頓時全都收斂了起來，表現出一種諂媚、卑屈的模樣，讓人感到有點兒肉麻。

「這……也許是吧！如果那位女性，一路上只遇到一個男人的話。」

「你知道什麼？」

「這點應該不會錯。他是個小說家，難免比別人更加好奇，才會產生自己來調査真相的意圖。」

等等力警官壓抑著內心的憤怒，假裝笑著說：「多門先生，你是不是曾預料到，藤本澄江會被殺死？」

等等力警官有點兒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一直考慮著，該不該問一個問題。

「哈哈！是嗎？哎！」等等力警察嘆了一口氣。

等等力警官跟山口警官聞言都嚇了一跳，兩人不禁互望一眼。

奈津女猶豫了半晌，接著說：「這隻是我個人的感覺，請不要告訴大老師……我覺得，老師好像握有瀧川先生的秘密……或許應該說是把柄。這一點，是我從他們兩個人的表情、態度看出來的。」

「是的。」浩三毫不在意地吸著香煙。

「沒想到，突然出了這種事情，她一定很失望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葯子著急的也是這一點，因為只要一遠離我的靈體，她的靈媒潛能，也會逐漸消失……」

「發現那隻手套的地方，我們的警員，先前也檢査過很多次，他們非常確定，在前天晚上以前，那隻手套根本不在那裡。」

「原來，你們已經找到蕾絲手套的主人了。」浩三滿臉不在乎地吐出一圈圈的煙霧，山口警官則緊盯著他的側臉看。

這個問題好像攻擊到了多門的弱點，只見他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是呀、是呀！」等等力警官急忙點著頭，然後又探詢似地看著浩三的眼睛，「那隻蕾絲手套出現后，我們也曾仔細地思考過。」

「嗯。」山口警官頗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喔……那我知道了。」

「可是，單就對心靈學的信仰來講，瀧川先生應該算是宇賀神女士的贊助者吧！」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浩三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ｈtｔpｓ://ｒｅad.９９cｓｗ.coｍ，露出一絲笑意，彷彿對一切了如指掌，卻又故意裝傻似的。

他一頭總發②垂到肩上，還留著長長的鬍子，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令人懷疑這男人的「水平」可能不高。

浩三剛才那段暗示性的話語，猶如原子彈爆炸后的蘑菇雲，不斷在他們兩人腦中膨脹、擴散。

「你哥哥從事什麼職業？」

「瀧川老闆會有什麼『秘密』呢？」等等力警官問。

「當然會反感了！其實，不只是對葯子，她也很恨我。也難怪啦，因為那女孩根本不相信心靈學，偏偏她老爸又迷上了葯子，捧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往這裏送；她的脾氣又倔強得很，當然要看不順眼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恭子小姐是不是也對葯子很反感？」

但是浩三並沒有開口，只是站在那裡微微地笑著。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壓低聲音說：「警官，奈津女……」

「但是，根據那位女性的證詞，她說：那隻手套應該不是掉在宇賀神家的院子里的。」

「不，我根本沒注意到什麼手套，可能是後來有人經過時，撿起來的吧！只要看到手套上面沾到血，就認為可能跟這案子有關……」

「因為有蕾絲手套這個有力的物證，所以她才不得不承認呀！」

「原來如此……」

「之前我認為，這種＇私事＇，應該不必說才對，不過，現在案情似乎越來越複雜，我想，還是跟你們說清楚比較好。今天晚上我來這裏，也是想跟奈津女談這件事情。你們千萬別誤會，我雖然跟她們倆發生過關係，可是這種關係並非建立在私人感情上。」

「運氣好？」等等力警官微笑著，眼神銳利地看著浩三。

「就是關於那隻蕾絲手套……」

浩三笑著說：「原來如此，你該不會認為，那個人很可能是像我這樣的人吧？關於這一點，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發現蕾絲手套的人並不是我。」

「蕾絲手套怎麼了？」浩三仍然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是在什麼時候收留奈津女的？」

「是生病過世的嗎？」

不過，浩三那張充滿笑意的臉龐，確實很有魅力。

「當然是我了。」多門一臉得意地說。

「等等力警官，你覺得松原先生，會不會知道更多的內情？」

「噢，有什麼奇怪的？」

「可能是她剛好看到兇手殺人，或者是發現某些對兇手不利的事實，我覺得，只有這兩種原因，才可能引來殺機。」

「勒索？」奈津女驚訝地睜大眼睛，「不是的，看起來不像是那樣，老師好像是真的很愛慕瀧川先生，所以，很想當他的妻子！」

「那麼，你的老師因握有瀧川老闆的秘密，所以便藉此勒索他？」

「那位女性已經承認，她二十六日晚上到過這裏。」

「不過，松原先生，這樣做好嗎？」

「因為我聽說她具有當靈媒的天分，所以才去看看，結果，發現她確實很有潛力，便收留了她，並把她寄放在葯子這裏。」

多門若無其事地說：「我想兩者都有吧！不過，這跟你們所想象的有點兒不同。」

「我也覺得她們兩個很像。」等等力警官肯定地說。

「不是，我住在哥哥家。」

等等力警官跟山口警官驚訝地互望一眼，因為多門這番假設，是十分嚴重的指控。

可是，多門仍然若無其事地說：「嗯，就在葯子被殺的那天晚上，奈津女到我那裡，攝取了趄強的靈氣，今天晚上本來也……https://read.99csw.com」

等等力警官輕咳了一聲，又說：「松原先生……」

「沒錯，她說她只遇到過一個人，這麼看來，難道不是你把蕾絲手套撿起來的嗎？」

「有件事情……我一直覺得奇怪。」等等力警官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多門喀喀地笑著。

「我坦白地告訴你們吧！」多門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她們藉由接觸我的靈體，可以提升靈媒的潛能。當她們擁抱我的時候，就可以獲取從我的肉體中發散出來的靈氣。當然，這種靈氣是伴隨著激烈的肉體歡娛，而釋放出來的。可惜，葯子背叛了我……」

「嗯，因為他們曾對我提起過。」

「照理說，當時從另一走過來的男人，就是你嘛！」

「這麼一來，那隻手套，不就跟今天所發現的屍體，情況一樣了嗎？在上個月二十九日，警方調査的時候，那具女屍也不在那裡。」

「你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了。」等等力警官體貼地說。

「原來如此。那麼她以前一直住在八王子嘍？」

多門說完，突然發出十分做作的笑聲。

「那麼她的父母是橫山……」

這時候，山口警官開口問道：「在這之前，我曾向你問過，有關瀧川和服店的老闆，跟宇賀神女士之間的關係，當時你說得很含糊，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有肉體關係吧？你口中的『大老師』，曾指稱宇賀神女士是瀧川老闆的情婦……」

「這是什麼意思？」

奈津女一聽，立即驚訝地注視著等等力警官的臉說：「我不知道，把我扶養長大的養父母，都是口風很緊的人，他們在戰爭空襲中去世，有關我的身世，現在更是不得而知了。」

「我哥哥在K銀行做事，最近很得意，還有汽車接送上下班呢！哎，警官，你問這些事情，有什麼特別的用意嗎？」

「是的……不過，你到底想說什麼？」

說到這裏，警官們總算了解了瀧川直衛跟葯子之間，應該不只是單純的情人關係，或者靈媒與信仰者的關係。

在建部多門之後，被叫進來的是奈津女。奈津女安安靜靜地端坐在桌子前面，兩手交握在膝蓋上，始終不敢抬頭看兩位警官的臉。

「的確很像。松原先生如果不說，我一定不會想到這一點，因為她們給人的印象不同……你覺得如何？」

「大概是在前年的秋天吧！最近，我漸漸發現奈津女的潛力，竟逐步超過了葯子，因此對我來說，失去葯子根本就無關痛癢。葯子在不久前，大概也感覺到這個事實，她好像很嫉妒奈津女。」

多門眼神閃爍地看著等等力警官說：「怎麼可能？我根本就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先前，我只是對她的失蹤感到很奇怪。澄江是個無足輕重、但脾氣很好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會是共犯，我真的沒想到她會被殺。」

「恭子小姐來找你的老師，有什麼事情嗎？」

「她是對奈津女所擁有的潛力吃醋呢，還是在感情方面……」等等力警官依舊很冷淡地問。

「也就是說，你跟她們兩個人都曾發生過關係嘍？但是，你以前好像沒有說過這件事……」

等等力警官跟山口警官對望了一眼，等等力警官開口問：「葯子會在感情方面嫉妒奈津女？那麼對象是誰？」

奈津女低下頭說：「這件事情我不太清楚，我覺得，老師好像希望促成這個事實，但瀧川先生那方面，卻好像極力隱瞞他們的關係。」

「是！」

奈津女的臉色倏地變得蒼白，嘴唇微微地顫抖，眼眶中更是充滿淚水。

「這很難說。不知道為什麼，我跟他講話的時候，眼前總會出現一種光與影交錯的感覺，有時候覺得，他彷彿具九*九*藏*書有很髙的智慧，可是，同時又有一種無可救藥、即將崩潰的感覺……這些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等等力警官跟山口警官越來越覺得，浩三這個男人實在難以捉摸，該說他有膽識呢，還是厚臉皮呢？或者，他根本就是滿不在乎，目中無人？

「沒有。我曾經跟女人同居過，不過沒多久就吵架分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奈津女怎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剛才建部先生也這樣跟我說。其實我自己也很驚訝，運氣真是太好了！」

「我知道她，在瀧川家的女主人還活著的時候，我常常在他們家進出。」

多門那張看起來很好色的臉，一笑起來更令人反感。等等力警官與山口警官都不禁露出了厭惡的眼神。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下定決心說：「最後這個問題，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沒有關係。建部先生跟你的老師，還有和你，都曾經發生過關係，他說現在只有跟你……這是真的嗎？」

②總發：男子蓄長發，並將長發梳到頭頂，捆綁成一束。

等等力警官跟山口警官互看了一眼之後說：「沒有。今天著實辛苦先生了，麻煩你順便到那邊，請建部多門過來這裏。」

「她衝到外面之後，才發現蕾絲手套沾到血了，於是開始一邊跑，一邊脫手套，這時候，她看見對面有個男人走過來，於是又慌忙往回跑，快速地衝進巷子里……她的手套就是那時候掉的。總之，她說那隻手套，絕不是掉在宇賀神家的院子里。」

「這……」奈津女的表情顯得有些猶豫，「大概是來要求老師跟她父親分手吧！因為我看到她要回家的時候，神情好像很激動，可是，老師卻對她很冷淡，尤其是她最後一次來的時候，顯得特別激動。」

「那是因為……她曾經來拜訪過老師兩、三次，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老師遇害的前三天，那時候，她就戴著那副蕾絲手套，而且，手套上的第一個字母也都一樣……」

多門又發出一連串惡毒的笑聲。

「背叛了你？」

「好的。」浩三站起來行個禮后，便打開拉門來到走廊。突然，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依然坐在接待室的等等力警官及山口警官，似乎想說些什麼。

「哈哈哈哈！……那就請便，讓我們拭目以待，你的風流手段吧！」

「原來如此。」

等等力警官和山口警官不禁互看了一眼。

多門誇張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說：「抱歉，因為我突然想起葯子吃醋的模樣，就覺得很好笑。」

「可是，你不是一下子就認出那隻蕾絲手套，就是恭子小姐的嗎？」

「役錯，他現在可是位紅透半邊天的人物，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當作家就要像他那樣，像我這樣，根本連自己都養不活。」

等等力警官只好再換一種方式詢問：「現在，我要問你自己本身的事情。剛才我聽建部先生說，你是橫山家的養女，你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在哪裡嗎？」

「原來如此。其實我的生活很枯燥乏味，如果是暢銷書作家，那可就不同了。」

「怎麼了？這件事真的有那麼好笑嗎？」等等力警官冷冷地說。

浩三也笑著回答道：「難道不是嗎？像宇賀神葯子身上有無數傷痕、全身赤|裸的凄慘死狀，還有狗從落葉堆中拖出的腐爛女屍……像這種在報紙上看到，都會讓人毛骨悚然的凶殺案件，我卻能親眼目睹，這不是運氣是什麼？」

等等力警官說：「由於案情重大，只要跟這件案子有關的人，我們都要仔細地調査他們的來歷及身份。言歸正傳，奈津女的本名是橫山夏子嗎？」

「你家住在吉祥寺對不對？」等等力警官突然改變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