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烏鴉 第五章

烏鴉

第五章

抽出信紙一看,上邊寫著:
「你的意思是說:貞之助是從窗戶跳了出去,然後,珠美子去關上窗戶,也就是說,這是兩個人合作乾的事,對嗎?」
「那倒是沒有,我同意磯川警官的說法。不過,問題是:他們兩人為什麼非要這樣做呢?而且,直到現在,貞之助還杳無音信。」
「烏鴉羽毛?」
兩人又沿著原路向回走,時間已近中午,金田一耕助肚子里,雖然已經開始咕咕地叫起來,但他的思緒,已經完全進入案情的思考,把飢餓早已忘到爪哇國里去了。
「既如此,咱們今天為什麼又來到這裏呢?」
「督察警宵先生!……」過了一會兒,他叉向走在前邊的磯川警官說,「剛才你說,三年前那個祈禱堂里,放著一張床,可為什麼又不見了?是什麼時侯,誰搬走的?」
磯川警官又扭回頭來,邊走邊說:「可以肯定,就是貞之助,因為幾代子是面對面與他說話。……啊,對了,珠美子夫人也看到了他的側面,並肯定地說,那就是她的丈夫。另外,紋太夫、由良、小杉也都見到了他們的背影。」
「檢查過了,不過,我是事發三天後才來的,據說,當時有人對珠美子的話持懷疑態度,曾對窗戶進行了檢査。可巧在事發前,僕人對神殿進行了大掃除,連一點灰塵都沒有,因此,即使貞之助從窗戶鑽出去,也不會留下什麼痕迹的。」
「我也說不清楚誒!……」
走了―會兒,他又叫住了磯川警官:「督察警官先生,那天早晨從外面跑進神read•99csw•com殿里去的,肯定是貞之助嗎?」
督察警官把信裝回口袋裡,從髙台邊站起來,金田一耕助也隨之站起,兩人邊走邊說。
像這樣的匿名信,一般都是十分秘密的。不過,從那絹秀的字體來看,應是出自女人之手。
「是的。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其它什麼嗎?」
「可是,你是否詳細檢查過那扇窗戶呢?」
兩個人沉思著,一信不發地回到了住地。
「稍停一停!神殿除了正門以外,還有沒有其它可以出入的地方呢?」
「是的,非常有意思。打開夾羽毛的地方一看,正是書皮折到裡邊的空白處,上面寫著莫名其妙的文字。」
金田一耕助反覆讀了兩、三遍之後,把信還給磯川警官說:「你估計發信人會是誰呢?」
「金田一先生,我很想當面問一問,珠美子是怎麼想的,但一想到:既然是匿名信,她就不會坦率地承認和敞明心扉的。三年前我們已經有過接觸了,她是個非常剛烈的女性。」
「珠美子!……」
習慣地搔著亂蓬蓬頭髮的金田一耕助,加快了搔動頭皮的速度,一面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簡直幹得太漂亮了。不過,乘大家愣神的一瞬間,從正門溜出去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當時老人報警要求偵察,可珠美子小姐卻笑著說,等等再說,結果,一直沒有結論。那時,我們也認為:此案沒有其他的犯罪行為,且貞之助偸的錢,又是自己老婆的存款,珠美子也允許了,因此我們就read.99csw.com撤走了。」
「是貞之助的東西,是他結婚時帶來的。聽幾代子一說,當時全家出動,四處搜尋,翻遍了各處,最終也沒有找到,這就使人感到問題嚴重了!……」
「中型旅行提包……這東西也放在神殿里嗎?」
磯川督察警官默默地從口袋裡取出一封信,交給金田一耕助,收信地址是縣警察署,收信人是磯川督察警官,但卻沒有寫上發信人地址和姓名。
「這個可能絕對沒有。據紋太夫老人講,他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神殿的門口。」
沒有發信人的名宇……
「不,沒有關係,讓我再想一想……」金田一耕助沒有明確地回答,又低著頭沉思起來。
「沒有,金田一先生!……」督察警官摘下了帽子,搔著頭皮說,「但是,在抻殿後面,有個勉強可以擠出身子去的小窗戶。據我判斷,貞之助肯定是從那個小窗戶出去了,但是,有人說那裡絕對不可能的,因為鐵窗關得嚴嚴實實,而且,中間還上著鐵栓。」
金田一耕助又沉思片刻說道:「督察警官先生,你怎麼看這個案件的?」
「哦……什麼文宇?」
磯川督察警官又點了下頭說:「這間神殿並不算太大,大約有20平方米那麼大,原來的建築是木結構,也沒有油漆,後來被火災燒毀,才改為土牆建築,裏面光線很暗,這天早晨由於陰天,所以裡邊看上去黑糊糊的。神殿的正面是祭壇,祭壇的後面是供奉的神位。這座神體只是一面鏡子,神體前面,掛著幾代子剛read.99csw.com剛點燃的供燈,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地燃燒著。人們戰戰兢兢地四處尋找,連祭壇下面也翻到了,也沒有看到貞之助的影子。大家面面相覷,覺得頭皮發緊,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我想,可能是珠美子夫人吧!」
「那麼,請你說的詳細一些。」
金田一耕助邊聽邊笑著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句子寫得簡直像詩一樣,不過,能肯定是貞之助的筆跡嗎?」
金田一耕助一邊快速搔動著頭皮,一邊說道:「既然如此,這可能是一種暗示。不過,那個中型旅行包是?……」
「請停一下。」聽到此處,金田一耕助打斷了磯川督察警官的話,「昨天你說這裡有人失蹤了,是不是就指的這件事?」
金田一耕助驚奇地望著磯川督察警官,磯川督察警官嘆了口氣說:「珠美子跑進殿內,沒有見到貞之助,馬上就想到了窗戶,就急忙繞到祭壇後面。在場的人後來也證實:窗戶確實關閉著,而且還上著鐵栓。」
你還記得三年前,蓮池紋太夫家發生的那件事嗎?11月7日就是那件事發生三周年了,這一天,應該是失蹤的貞之助回家的日子。不知為什麼,我思想上預感到,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因此,我懇請督察警官先生,能再到這裏來一趟。我冒昧地給您寫了這封信,警官先生,我心裏很害怕,求求您務必宴來一趟。
「這……遺物就是這些嗎?」
「為什麼?」
「今日夫君匆匆九*九*藏*書去,三秋之後把家歸。」
金田一耕助又低頭開始了沉思,稍停,他抬起頭來說:「既然如此,……好了,先把貞之助失蹤這件事放下,你剛才講,殿里丟下了一件東西,是什麼東西?」
「我想沒錯!因為三年前,我為確認祈禱文折本的宇跡,是不是貞之助寫的,曾經把蓮池家所有人的筆跡,都對照過了。」
「是誰布置大掃除的?」
「噢……原來是這樣,真是個怪事。三年前她幫助丈夫逃走他鄉,現在又向警方求救,究竟是什麼動機,使她這樣做的?說不定,珠美子在這三年內,發現了什麼疑點,即在她們計劃之外,又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且,這個事情就在明天發生……這可能就是她寫倌的動機。」
「是的,是幾代子發現的。那天早晨,她去上供燈,無意中發現祭壇下面,放著一個旅行提包,登時感到奇怪,拉出來正要檢查的時候,貞之助突然躥進來了,他露出嚇人的面孔說: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後來,那個旅行包就與貞之助一起失蹤了。」
「沒有別的意思,不過……」
「是一根烏鴉的羽毛。祭壇上放著疊得整整齊齊的狩獵裝,上面放著獵帽,在獵服和獵帽之間,夾著祈禱文折本,折本中夾著一根烏鴉羽毛。」
「因為貞之助從珠美子的存款折上,取出了10萬元錢,如果用的是舊幣的話,數額不算大,可那是剛剛兌換過的新幣,數額還是很可觀的。紋太夫非常惱火,派人報了警,把我們叫了過來。」
「貞之助自己。」
磯川警官驚read•99csw.com詫地回過頭來,盯著金田―耕助問道:「怎麼?……難道你對此有什麼懷疑嗎?」
「珠美子和幾代子……」金田一又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兒又問道,「你肯定那封信是珠美子的筆跡嗎?」
「一個中型旅行提包。」
「是的,只有這些。不過還有一種東西不見了。」
「我也不清楚。不過,所謂的『床』只是個名字,三年前床板就已經破損了,後來不知是誰,把床扳拆下來燒掉了。因為這一帶狩獵的人很多,經常有人進祈禱堂休息……不過,這張床同本案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是!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些字本來是用墨筆寫的,不知為什麼又用血在上面描了一遍。是不是因為墨字不清楚,才殺掉了烏鴉,用羽毛蘸上烏鴉血,描了一遍,折本中的羽毛尖有染上的血漬。」
磯川督察警官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距離窗戶四米外的距離就是懸崖,懸崖上長著枝繁葉茂的落葉喬木,秋後落葉鋪滿了窗外,因此,即使有人從窗戶上跳下去,也不會留下什麼痕迹。」
「是誰說的?」
金田一耕助又驚異地望望磯川警官說:「神殿里沒有痕迹,但是窗戶外邊——比如說窗戶下面,有沒有什麼腳踩的痕迹?」
磯川警官乾咳了幾聲,說道:「我的想法很簡單,貞之助對蓮池家不滿,就偷了老婆的錢,裝進旅行包里逃跑了。但我有一點不明白,他偷了錢走了不就結了?為什麼還要從神殿里失蹤,自尋麻煩?」
「什麼東西?」
磯川督察警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