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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夏雨將軍死了

第六章 夏雨將軍死了

黃飛虎附在白敬齋耳邊道:「白老,夏雨也不掌握大陸整個梅花組織的情況。」
王芳用手推夏雨:「夏老,該吃飯了。」
三天後,夏雨將軍感到胸口有些憋悶,他沒有在意。仍然伏案疾書回憶錄。服務員王芳勸他注意休息,他付之一笑,說道:「老牛不知夕陽晚,辛勤躬耕更奮蹄。」
白敬齋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道:「對他要繼續監視!共黨得到了一個夏雨,我們得到了一個蔡少雄,老頭子指示要利用蔡少雄多做一些反共宣傳。」
王芳到街上買了幾條黃花魚,回來給夏雨燉了香噴噴的一鍋魚。
白敬齋不悅地說:「老頭子發了脾氣,大罵娘希匹呢!」
王芳嚇得大叫一聲,發瘋般撲出門去……
「這可是印度蘋果呀!」胖軍人語重心長地說,硬是把蘋果塞到他手裡。
「核潛艇設計圖……」胖軍人低聲道。
王芳支吾著說:「有沙丁魚罐頭、乾貝罐頭、醬牛肉罐頭、橘子罐頭、荔枝罐頭……」王芳說到這裏,臉漲得通紅,額上冒出細碎晶瑩的汗珠。
龍飛奉命趕到現場,他仔細地觀察了周圍的情況,又向王芳詢問有關事宜。
黃飛虎道:「我讓小女兒黃妃一直陪他,據女兒講,他對共黨極為不滿。一直渴望衝破鐵幕到自由世界來。」
「那麼是誰取走了高腳酒杯呢?」
胖軍人「哎喲」一聲,倒下了,旁邊那瓜子臉軍人抽出一柄匕首,龍飛又一拳打飛匕首,撒腿朝廁所跑去。他進入廁所,迅速關上門,然後打開窗戶,縱身跳了出去……
「是茅台酒。https://read•99csw•com
夏雨仍然一動不動。
龍飛滾入一片高粱地里,臉上、手上傷痕纍纍,他掙扎著朝前走,火車漸漸消失在夜幕里,夜,更深了。
「哦……」龍飛緊鎖了眉頭。
「唉喲!」王芳尖聲叫道。「怎麼少了一個酒杯,明明是12個。」
龍飛搖搖頭,隨口答道:「是商業部的。」
龍飛有些警覺地朝周圍看了看,不遠處,同機的那個小個子乘客此刻換了一件風衣,正望著車頂發怔,雙手插在口袋裡。
中午12時,夏雨房間里仍然沒有動靜,王芳有點心慌,悄悄來到夏雨的房間,只見夏雨一動不動。王芳輕輕走過去,叫道:「夏老,夏老!飯做好了……」
上飛機后,龍飛注意地看了看四周,發現後面有個小個子中國乘客一邊看報,一邊不時地偷偷瞟著自己,那人穿一身西裝,瘦瘦的,戴著一副眼鏡,像是個華僑,這引起了他的警覺。
王芳有點害怕地說:「是我做的飯菜,我足足準備了一個禮拜,有辣子肉丁、攤黃菜、宮爆雞丁、烤鴨、炒蒜黃、醋溜白菜……還有幾個罐頭。」
龍飛又問;「喝的是什麼酒?」
「怎麼樣?龍飛同志,把那份禮物交出來吧?」胖軍人目光炯炯地盯著龍飛。
龍飛看那蘋果皮上清清楚楚印著「PP」圖案,好像是用水果刀刻出來的。
「酒瓶呢?」
飛機在首都機場平穩地降落,龍飛隨乘客走下飛機,一直走出機場大樓,他發現那個小個子乘客一直跟著自己。
龍飛吃了一驚,下九*九*藏*書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裡的情報。今晚凶多吉少,看來要有一番搏鬥……他想。
「你是公安人員吧?」瓦刀臉的軍人漫不經心地問,一邊還用腳踢著坐椅。
「這幾日夏老家裡有人來嗎?」龍飛問。
王芳心怦怦直跳,兩腿發軟,她扳過夏雨的身子,只見夏雨雙目緊閉,臉色慘白。她去摸夏雨的手,只覺冰涼……
晚上,香港機場候機大廳內,燈光明亮,人聲喧嘩。龍飛步入大廳,他手裡握著一張從香港飛往北京的飛機票。
「什麼罐頭?」
王芳想了想,忽閃著大眼睛:「這兩天沒人來,夏老一直在家裡寫作,沒有出門,昨天他感到有些胸悶,也沒有上醫院。三天前的晚上這裏來了一群人,都是夏老舊日的朋友,有十來個,在夏老家裡吃的飯。」
半個月前,原國民黨特務頭子夏雨將軍毅然脫離台灣的控制歸國定居的消息,像一顆重型炸彈在台北炸開了。
龍飛知躲不過,於是將手伸到褲袋裡,那胖軍人認為他掏槍,伸手捉住他的褲袋,龍飛將手一伸,另一隻拳頭朝胖軍人脖頸打來。
火車開到一個小站時,天完全黑了下來,龍飛乘坐的車廂內進來兩個軍人,一個胖胖的,小小的眼睛在濃眉下轉來轉去,猶如兩隻小老鼠,把它的尖嘴鑽出暗洞來,豎起耳朵,動著鬍鬚,他的軍服袖子和領子齷齪,發著油光。另一個軍人兩腮通紅,瘦瘦的瓦刀臉,雙目低垂,好像永遠睡不醒。
龍飛經過一番周折終於回到了虹市,把核潛艇設計圖交給了梁一民局長。梁一民九-九-藏-書通知他,公安部決定成立反間諜小組,抽調全國一些省市公安部門的公安人員參加,市公安局的葉楓、龍飛、肖克、路明和南雲五人參加這個小組,葉楓、肖克和路明已到北京報到,南雲因傷未痊癒,待傷好后再去。
這時,有個溫文爾雅的先生端著一杯茅台酒,搖搖晃晃來到夏雨將軍面前:「夏老,我敬您一杯酒,您千里迢迢,飄洋過海,回到祖國,回到家鄉,特別是巧妙機智地擺脫蔣幫的控制,實現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願望。真是可喜可賀!」
白敬齋狡黠地一笑:「這個,我自有安排……」
夏雨將軍聽了,臉上泛出神采,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夏雨笑呵呵地說;「幾十年的風風雨雨,終於使我認識到,只有中國共產黨才能救中國。只有毛澤東主席才能使祖國走上富強之路!共產黨坦誠可信,他們不念舊事,以光明磊落之胸懷,真誠對待我們,我們怎能不將餘力,為建設強大的中國出力,政府安排我在文史館工作,我很高興,我要自食其力,過一個勞動者的生活,這真是我莫大的幸福!」
那兩個軍人坐在龍飛的對面,兩個人一言不發,只是在那裡看報。胖軍人拿著一份《人民日報》,旁邊的瓜子臉軍人手裡拿著一份《解放軍報》。
王芳拉開廚房裡櫥櫃的門,拉出一盒酒杯,只見裏面放著精緻的高腳杯。
旁邊那個瓦刀臉軍人此時露出了一臉冷笑,點頭哈腰地說:「對,老馬說得對極了!」
「商業部的?龍飛同志,還是自重點吧,咱們是同行。」胖軍人笑著指九九藏書了指他的同伴:「我們都是總參情報部的,那一位……」他指著龍飛後面那個小個子說:「他是中調部的,彼此,彼此。」
「什麼禮物?」龍飛故作不知地反問。
白敬齋一揮手道:「可是至今我們也沒有搞到那個名冊,致使許多人失去了聯繫。當時我女兒只製作了兩本名冊,一份藏在南京紫金山,可惜毀掉了,另一份……」
這天晚上,夏雨將軍在家裡舉辦宴會,與解放前的一些舊僚和同學共敘友情。那些舊僚有的是在大陸解放時舉兵投誠的軍官,也有的是釋放的國民黨戰犯,同學舊友相見,悲喜交集,格外痛快,大家齊聲痛罵國民黨腐敗,蔣介石是獨夫民賊,都盼望海峽兩岸親人早日團聚。
白敬齋吸了一口煙,又問:「最近從大陸投奔這裏的那個共產黨空軍少尉蔡少雄怎麼樣了?」
王芳帶龍飛來到廚房,王芳忽然一跺腳道:「喲,我倒忘了,那些罐頭盒和茅台酒瓶讓廢品站收走了。」
夏雨將軍結束了14年在國外的流浪生活,按捺不住苦戀祖國之情,最後終於輾轉回國定居,夏雨來到北京后,統戰部把他安置在北京東城一個僻靜的四合院居住,因考慮夏雨先生年邁多病,抽調一個叫王芳的姑娘擔任他的服務員。
龍飛沉思片刻,又問:「那酒杯呢?」
「那天都吃了什麼東西?喝了什麼?」
龍飛乘上中國民航的汽車,汽車在美術館附近的中國民航大樓前停下,龍飛下了汽車,又乘上無軌電車,他從後門上車,發現那個小個子乘客從前門上了車。他自知勢頭不妙,於是九_九_藏_書在百貨大樓下了車。那個小個子乘客也下了車。龍飛迅速走過百貨大樓,上了三樓,一回頭,只見那個小個子正站在出口緊張地尋找什麼。龍飛鑽進人流,從另一個出口下樓,出了百貨大樓,又乘104無軌電車,來到北京火車站,乘上北京開往虹市的火車。
黃飛虎陰沉著臉,緩緩道:「能不能派人幹掉夏雨?」
龍飛搖搖頭,說道:「您吃吧,我這兒有。」
王芳搖搖頭:「有三個人來過這裏,都是老頭,我叫不出他們的名字,那天晚上來的生人,我就更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了。」
火車又行了一段,對面那個胖軍人從皮包里摸出一個印度蘋果,對龍飛說道:「同志,吃一個蘋果吧。」
經法醫檢查。夏雨系服慢性毒藥而死。
台北市郊梅花組織總部亂成一團糟,上午,梅花組織頭子白敬齋召集黃飛虎等人開會,他大發雷霆,吼道:「怎麼讓這老傢伙溜了回去,他曾經擔任梅花組織的顧問,掌握著我們的一些內幕情況。況且他見過3號的照片!我們的工作眼看要付之東流了!」
龍飛注意地聽著王芳的敘述,問道:「你認識那些人嗎?」
夏雨一動不動。
黃飛虎道:「這個老傢伙是從美國檀香山溜走的。飛虎隊以為他上廁所去了,誰知他跳窗戶逃了。」
第二日上午10時,王芳見夏雨還沒有起床,她感到奇怪,走進夏雨房間,只見夏雨仍在熟睡。她想:平時夏老在早晨6時就起床了,每日堅持在院里打太極拳,可是現在都10點了,他老人家怎麼還沒有起床呢?可能夏老昨晚睡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