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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公園裡的人皮炸藥

第十七章 公園裡的人皮炸藥

那個純潔的小生靈。
「真像似高蹺的痕迹,是不是罪犯踩著高蹺殺死被害人的呢?」一個公安人員看著地面不可思議地說。
肖克也沖了過去,上前擊打駝背人。
駝背人急切地用雙手上下比劃著,意思是它性情兇猛。
「沒有人開。」朱梅平靜地回答。
一會兒,駝背老頭引著一個老婦人走了進來,這老婦人已年逾花甲,風韻猶存,身穿一件褐色的旗袍,腳穿一雙繡花鞋,她的捲髮已微微泛白,兩隻眼睛像蒼鷹的厲目,炯炯泛光。她左耳戴著一隻梅花形的金耳環,閃閃發光,每走一步,耳環就輕輕晃動,更顯出這位老婦人的神采和威嚴。
駝背人往起一躍,一拳打中肖克的鼻子,血流如注。
「沒有,這是秋天,屋裡並不悶熱,很久沒有人開了。」葉楓有點慌張。
肖克、白緹悄悄上了二樓。
肖克發現前面樹叢中有一個躺椅,躺椅上坐著一個姑娘,她倚靠在那裡,無精打采,頭上圍著淡藍色的紗巾。
葉楓對龍飛道:「因為屋裡潮濕,一直開著窗戶,只把窗帘掛上。」
又是一個黎明。
是白緹。
「那木棒拄地留在湖邊的痕迹究竟是什麼呢?這痕迹一直從湖邊延伸到公園門口……」
駝背人呼嘯一聲,一躍而起,伸出雙手,扼住肖克的脖頸。
「你真是大難不死。」
白緹已剩下一張人皮。
肖克放下畫軸,急忙跑向門口。這時,樓梯上傳出有節奏的腳步聲。
「你,你是……」白緹看到了肖克,驚得後退幾步「你是人是鬼?怎麼會在我二姨的地下室里?」
路明道:「這個僕人好聰明!這個幽默故事倒真有點味道。」
白薔也拔出消音手槍開了槍。
駝背人一下撲空了。
肖克一五一十地講了。
肖克暗下吃驚:這駝背老頭輕輕一躍,活像是一隻老黑猿。
這時一柱明晃晃的光柱射來,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是白緹,那個夢幻般的倩影。
肖克說:「我再講一個,夫妻兩口子吵嘴,女人哭鬧著喊:『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我要跳河!』一下驚動了左鄰右舍,前呼後擁來到河邊,大家都想看個究竟,往前擠著,擠得那女人直打趔趄。她驚叫道:『哎呀,你們莫擠了!再擠就要把我擠下河,會出人命的呀!』」
肖克叫來龍飛、路明等人。
蔡若媚皺了皺眉。
肖克也不示弱,也扼住了對方的脖頸。
死一般的僵硬。
駝背人拿掉塞在肖克嘴裏的毛巾,又為他鬆了綁住雙手的繩子,把竹籃遞給他。
白緹為什麼到了這裏?
駝背人點點頭,「嗯」了一聲。
肖克暗暗想。
「你開過嗎?」龍飛又問葉楓。
肖克輕輕地坐到她的身邊。
這歌聲多麼熟悉!
肖克聽了,心裏一震:「這妖婆消息好快。」
「5號」
肖克叫道:「白……緹……」
蔡若媚有些惱羞成怒:「你中毒太深了,我要給你洗洗腦子,蔣總裁雖然暫時退居台灣,但這是韜光隱晦之計,就像一個拳頭,先撤回來,再伸出去,會打得更有力。蔣總裁有美國人支持,有西方世界作後盾,早晚有一天要光復大陸的。美國人手裡有原子彈,有航空母艦,有洲際導彈,美國人的核武器能摧毀整個世界!中共有什麼?一窮二白,又得受俄國人的氣,年輕人,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投到我們這邊來,要什麼,有什麼,可以封你個上校,在大陸干一段后,可以到美國去享福,要錢有錢,什麼美元、法郎、馬克、英鎊……要車有車,雪弗萊、福特,隨你挑!要房子有房子,歐式建築,美式建築……要女人有女人,白妞黑妞黃妞棕妞,隨你挑,年輕人,別挑花了眼……」
肖克在這間潮濕昏暗的地下室里整整吊了兩天多。
四周漆黑一團。
肖克見路明精神挺好,十分高興。
北京東北小花園落水者的驗屍報告出來了,死者脖頸也中了一支梅花鏢。
葉楓叫來龍飛等人。
白緹身穿白色睡袍出現在門口。
土地廟下坡七號。
一切又歸於靜寂……
白緹?
「哪裡需要我,我就出現在哪裡,我媽媽向你問好。」白薇淡淡地說。
就在肖克失蹤的第二天,北京西北一個小花園裡發生了一起凶殺案。
駝背人也「呼哧呼哧」喘著氣拚命搏鬥。
劉吉祥飛快鑽入轎車,轎車朝東開去。
陳霞安靜地卧在紅地毯上,做出十分瀟洒的姿勢,兩隻大眼睛放出清澈的光輝,當她的目光與朱梅的目光相遇時,總是臉色緋紅,心潮起伏,心中怦怦直跳。
天暗了下來,深黑的夜空,像浸透了墨汁,一根根電線杆上,間或露出一點點燈光。
過了幾天,路明身體痊癒出院,回到自己的宿舍居住。這天晚上,肖克買了一些水果和餅乾,到他的住處探望他。
「對,必有後福。」路明笑道。
在公園小湖附近岸邊發現有轎車的車印,車印到湖邊消失了。
肖克輕輕拉開了一條縫。
肖克吃完飯,駝背人又將他的雙手捆綁好,又往他嘴裏塞了毛巾。
肖克看到了白緹。
一個長得奇醜的駝背老頭緩緩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時,肖克彷彿聽到了一個少女的慘叫。
「你怎麼來了?」劉吉祥感到白薇來得太突然。
肖克又拿起第三幅書畫,輕輕展開,吃了一驚,這是一幅梅花圖,圖案跟龍飛講過的一模一樣,是十幾年前龍飛潛入南京紫金山梅花組織總部看到的那一幅梅花圖。
龍飛分析:想必是有人害死了司機,然後將轎車推入湖底,司機的屍首漂出車廂,漂了上來。
駝背人用手指指心窩,意思是人丑心美。
「差10分10https://read•99csw.com點。」肖克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這個小姑娘,他忍不住摸了摸小姑娘胖乎乎的臉蛋。
這時,傳達室王大爺敲門進來了,告訴路明和肖克,龍飛來電話說,他和南雲包好了餃子,請他們過去一起吃餃子。
白薔手捂后心,倒下了。
龍飛道:「先把死者運回去,趕快查明死者的身份。」
龍飛也看到了那幅梅花圖案的軸畫,他驚叫道:「這正是我在南京紫金山看到的那個梅花軸畫,底軸是個空軸,原來藏著那幅梅花圖……」
肖克輕蔑地一笑,「你們都難逃人民的法網!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機未到。」
可是青春越是淪落,越令人可憐;心的青春是獻給太陽的祭禮,人生航行在春天漲滿的小船……
肖克發現路明倒地的那個地方,有一輛汽車的輪胎氣已跑光,被壓得扁扁的。
「叔叔,幾點了?」一個紅領巾跑過來,朝他敬了一個少先隊隊禮。
公安局的同志趕來了,龍飛也聞訊趕到現場。
蔡若媚一聲唿哨,雙手一揚,兩支梅花鏢朝肖克咽喉擊來。
她倒在白緹的屍體上。
「是的。」葉楓回答。
電台在這裏,那麼它藏在何處呢?
另一個公安人員說:「那麼,這奇怪的痕迹也可能與本案無關,也許是孩子們踩著高蹺出來玩時留下來的痕迹。」
把那輛轎車打撈上岸,是一輛黑色小轎車,車內空空。
這天晚上,肖克正昏沉沉地吊在那裡,忽然聽到一陣悅耳的歌聲……
蔡若媚見狀不妙,手一揚,一支梅花鏢飛出,擊滅蠟燭……
經過緊張的夜審,才知道駝背人是白薇發展的特務,綽號:鴕鳥,他原是某中學的體育教員,以後追隨白薇在北京那座小洋樓里從事特務活動。鴕鳥交待,白緹已被他活活扼死,白薔被肖克一剪刺中后心死去,白薔母女倆的屍首已經轉移。蔡若媚、白薇母女倆去向不明,鴕鳥暫時棲身前門一家旅館,後來有人送信來,命令他今夜到醫院暗殺肖克。因為肖克見過蔡若媚等人,留下來凶多吉少。剛才鴕鳥進醫院時,先斷電,以後又擊昏值班護士,來到肖克的病房。
肖克咳了咳嗓子,說道:「一個吝嗇的老闆叫僕人去買酒,卻沒給他錢。僕人說:『先生,沒有錢怎麼買酒?』老闆說:『用錢去買酒,這是誰都辦得到的,但如果不花錢能買到酒,那才是有本事的人。』一會兒,僕人提著空瓶回來了。老闆十分惱火,責罵道:『你讓我喝什麼?』僕人不慌不忙地回答說:『從有酒的瓶中喝到酒,這是誰都能辦到的,但如果能從空瓶里喝到酒,那才是有本事的人。』」
葉楓在家裡很有威嚴,妻子朱梅敬畏他幾分,每逢葉楓作畫時,她總是靜靜地坐在一邊,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望著線條優美的陳霞。
肖克左右晃動,雙腿終於夠著了牆,發出「嘭嘭」的聲音。
肖克感到十分失望。
這聲音如此之近,如此之急切。
「好多了。」路明憨憨地笑著。
路明叫道:「這個不過癮,再講一個絕的。」
肖克馬上想到,一定是路明想出車時,發現一個輪胎氣太足了,便擰開汽門芯想少放些氣,就在這一剎那,劇毒的氰化鉀氣體噴射出來,使路明中了毒。
朱梅走過來說:「因為老葉地位特殊,因此敵人把他視為眼中釘,千方百計想謀殺他,沒有想到這小姑娘成了替死鬼。」
陳霞的目光充滿了哀憐,頭一仰,倒在葉楓懷裡,她的左胸中了一槍。
肖克在情感上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嚴酷的現實。
原來是駝背人。
肖克見大門緊閉,順著院牆翻了進去。
白薇是在萬不得已的情勢下,才決定殺掉劉吉祥的。她從三號那裡獲悉,劉爽的真實身份已暴露,住宅已受到監視,於是前往劉家,沒想正撞上肖克追蹤劉吉祥。
龍飛在陽台窗戶上發現一支小手槍,這支小手槍被綁在陽台窗戶上,有一根線繩拴住扳機,另一端掛在換氣扇的轉軸上……
琴聲消失了,
「老肖,再講一個。」
肖克失望地望著鐵窗……
葉楓不吸煙,不喝酒,但有一個嗜好:畫畫,他擅長畫人物油畫。他家住一個四合院,客廳旁邊的一個房間專門闢為畫室。葉楓時常從中央美術學院或中央工藝美術學院請來人體模特,工作后便付給她們一些勞務費,久而久之,有一個叫陳霞的女子比較固定地做了他的美術模特。
蔡若媚先是大吃一驚,繼而鎮定下來,退到一邊,白緹撲了一個空。
蔡若媚從海外遠道回京,負有梅花組織特殊的使命。
蔡若媚一腳踢翻白堤。
肖克鬆了一口氣。
肖克一連檢查了幾輛汽車,發現輪胎里都有氰化鉀。
門,「吱扭」一聲開了。
一會兒,傳來踢踢沓沓的腳步聲。
白薔一見,扔下耳機,大喊道:「放開她,她是我的女兒啊!」
她還活著?
兩個人都使出平生之力,這是生與死的較量。
劉吉祥屍體檢查的結果出來了,他是一個做過變性手術的男人。
「老肖,以後到我這兒來,別帶東西,我是不吃零食的。」
這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
「老肖,你最會講幽默段了,給我講幾段好嗎?我最愛聽你講的那些,這些天悶死了。」
路明眨眨眼睛道:「準是嫂子的主意。」
肖克又拿起一幅書畫,藉著微弱的打火機的光亮,仔細一看,是一幅工筆畫,畫的是一朵金薔薇,含苞欲放,三隻粉蝶環抱,題款是:王璇,民國三十七年畫于南京。這幅畫的左九九藏書上角還有題詩:梅花綻開何時歸?煙雨時節潛入飛。本是帝王多情種,沉浮興落開幾回?
肖克的雙目充滿了希冀。
肖克走到樓梯口,什麼也看不見。
公園管理處派人下湖搜索,發現有一輛轎車沉入湖底。
「美國人算什麼,核訛詐能嚇得倒中國人民嗎?抗日戰爭勝利后,美國人不是支持蔣介石反動派嗎?不是給蔣介石的軍隊運來大量的新式武器嗎?可是中國共產黨有全國人民的支持,就靠著小米加步槍,打敗了國民黨八百萬軍隊,解放了全中國,美帝國主義和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美國人,哼,美國人又怎麼樣?毛主席說了『別了,司徒雷登,』實際上是『滾蛋吧,司徒雷登!』」
駝背人端來一個太師椅,讓蔡若媚坐下,蔡若媚點燃一支香煙,叼在嘴上,問道:「你是誰派來的?」
那是白緹,也是被這惡徒死死扼住喉嚨,白緹掙扎著,喊叫著,臉色蒼白,氣喘吁吁……
李副部長和葉楓也聞訊匆匆趕到。
白緹穿著一身藍制服,藍褲子,灰皮鞋,兩條又粗又黑的長辮子,辮梢上系著一隻花蝴蝶結。
龐然大物一動,一塊白布飄了出去,露出一個又大又丑的腦袋,撲向床頭……
葉楓、朱梅夫妻倆還送來了一束鮮花,散出陣陣清香。他們把它插入一個花瓶,放在床頭柜上,南雲特意煮了茴香餡的水餃,熱氣騰騰,放在一個飯盒裡。
肖克還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這麼醜陋的人,他滿臉皺紋,就像是一塊樹皮,鼻子塌拉著,一嘴虎牙,兩個眼睛斜視,又大又圓,彷彿兩顆銅鈴鐺。他本來就長得矮小,再加上背著駝峰,身子向前斜傾,就更顯得古怪醜陋。
打火機的光亮消逝了。
樓道里傳出「嚓嚓嚓」的聲音。
那道光柱落在樓梯中間一隻漂亮的飾有金色梅花的繡花鞋上,那隻繡花鞋風塵僕僕,典雅精緻。
肖克回到機關已是很晚了,他見一間車庫還亮著燈,便來到車庫查看,只見路明正倒在一輛汽車的輪胎前。
肖克在床下一個掃堂腿,打倒了駝背人。
北京的深夜,神秘莫測。
歌聲消失了,
這笑聲凄厲,悲涼。
青草越被人踐踏長得越旺。
她像一塊白綢子。
肖克連連想將打火機重新打亮,但沒有奏效。
肖克見屋內只剩下他一個人,反倒鬆了一口氣,他又打量了一下這間地下室,室內有二十多平方米,牆角滿是蜘蛛網,地上濕乎乎的,好像剛下過雨一樣。
肖克充滿了悲哀。
蔡若媚怒氣沖沖,一挽胳膊,就要往上沖……
駝背人一晃一晃走了進來,他手裡提著一個竹籃,裏面是兩個饅頭和一碗炒柿子椒。
肖克吊了三天多,身體有些虛脫,如今已緩過勁來,他執意第二天一早就出院,由路明來接他出院。
肖克感到幾許惆悵。
肖克到車庫檢查,現場沒有發現有任何可能產生氰化鉀的藥品和容器。
白緹嘆了一口氣:「沒有丑就顯不出美。」
白緹死了,她的靈魂呢?
肖克在床邊坐下了。
蔡若媚奸笑幾聲:「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就是共產黨專案組的肖克!」
肖克眼前一亮,一拳正中駝背人的太陽穴,駝背人「哎呀」一聲栽倒了。
這時,響起了發報的電波聲。
晚上十時多,值班護士進屋來探望了一下,便出去了。肖克也恍恍惚惚睡下了。
肖克哈哈一陣大笑,笑得蔡若媚渾身發毛。
「這是什麼地方?是地下室嗎?」天窗露出一個少女的臉龐,她有點稚氣。
白緹見狀,再也按捺不住,大叫道:「原來你們都是狗特務!」
她不是居住在錢塘江畔嗎?
葉楓放下畫筆,飛跑過去,扶起陳霞,她已奄奄一息。
「奇怪,真是見了鬼了。」龍飛望了望窗外,「是什麼人在這裏放的手槍、設計的陰謀呢?」
年輕的父母帶著頑童親密無間。
她依然美麗、純潔,楚楚動人。
可是肖克失蹤了。
她就是梅花組織頭子白敬齋的二姨太、白薇的生母蔡若媚。
電報聲發自二樓一個房間。
「快上來!」白薇叫道。
肖克趁勢又飛起一腳,這一腳正踢中駝背人的後背……
一場混戰。
鴕鳥還透露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梅花組織特務第二天上午要在中山公園製造事端,白薇命令他暗中保護。
「總得弄點茶喝。」
路明想下床,被肖克制止。
駝背人拾起那塊又舊又髒的毛巾,一縱身,又塞進了肖克的嘴裏。
肖克叫來哨兵,自己開出一輛汽車把路明送到醫院急救。
駝背人踢踢沓沓地走了。
「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法醫迅速進行了檢查,做出初步判斷:從屍體僵硬的情況看,被害時間是昨天深夜,因為死者口袋裡的錢分文未少,所以不像是搶劫作案……
眾人巡視了一下附近地面,昨天深夜下了一場秋雨,地面又濕又軟,所以被害人的腳步清清楚楚地留在地上。可是,非常奇怪的是,沒有發現罪犯的腳印,只是留下像棒子尖拄地似的點點痕迹。
腳步聲仍在有節奏地響著……
這個駝背老頭斜著眼睛看了看肖克,又踢踢沓沓地出去了。
龍飛帶人徹底搜查了土地廟下坡的那所神秘的小洋樓和北池子劉吉祥的舊居,再也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有誰開了換氣扇嗎?」龍飛問。
肖克恢復了自由。
「沒有,就我和朱梅兩個人。」
他們悄悄躲到那個房間的門后。
伸手不見五指。
白緹望著駝背人:「你為什麼長得這麼丑?」
「嘀嘀答答」的聲音。
一個年逾花甲的老婦人沉重蒼老的聲音在樓道回蕩著……
白薔吸read.99csw.com著香煙,坐在另一個沙發上發報。
白薇發現了轎車後面追來的肖克。
肖克關切地問:「好點了嗎?」
他連忙滾到床底下。
線索暫告中斷。
原來電台藏在他的駝峰里。
「嗬,你小子骨頭還挺硬,看老娘如何收拾你!……」
白緹問道:「裏面是什麼東西?」
劉吉祥出了男廁,便飛快地朝東奔跑。奔跑前,一輛黑色轎車飛馳而來,險些撞倒他,他趔趄一下,又要繼續朝東跑,這時,轎車的一扇車窗搖下來,露出白薇的臉龐。
屋內漆黑一團。
駝背人就像窮途末路的怪獸,從腰間拔出一柄尖刀,惡狠狠朝肖克撲來。
「被害人一般都是在同一個位置、做同一姿勢嗎?」龍飛問。
轎車來到華僑飯店門前,劉吉祥如喪家之犬,躥了出去,沒走兩步,只覺脖頸一涼,一支梅花鏢射中了他的脖頸,他心裏頓時明白了,於是瘋狂向大廳衛生間跑去……
天窗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白緹道:「為什麼要關著它?讓它出來晒晒太陽吧。」
人生還不如弈棋,不可能再來一盤;人生沒有重複的機會,不能悔棋只能迎接那殘酷的震撼……
駝背人用雙手比劃著,那意思是說地下室內關著一條狗。
他的臉上、額上滲出了汗珠。
龍飛認為,駝背人可能戴著假面具。
「警察對警察們說:『你們四個人還抓不住一個罪犯,簡直是飯桶!』其中一個警察說:『長官,我們不是飯桶,罪犯雖然跑了,我們把他的指紋帶回來了。』警官問:『在哪兒?』那個警察回答:『在我們的臉上。』」
白緹臉上頭上矇著一個淡藍色的紗巾,她的臉色可不大好,呈灰綠色。
原來他是個啞巴。
肖克憤憤道:「這些王八蛋,不知把她的屍首弄到哪兒去了。」
「你們這些反動派哪裡能理解共產黨人的胸懷和理想,你們的洋房和汽車都是堆砌在人民的白骨堆上,你們的歡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我們共產黨人就是要消滅你們這些寄生蟲,解放全人類,最終在全世界建立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沒有人吃人的新社會!」肖克的眼睛里泛出光彩,一字一頓地說著,聲音洪亮,震得房頂上的塵土紛紛落下。
是白緹,她愁眉苦臉地靠在那裡,沉默不語。
兩者一前一後走遠了。
「你媽媽?她現在在哪兒?」劉吉祥馬上想到蔡若媚,一個多麼可怕的女人,她就像一個幽靈,在他腦海里難以抹掉。
地上只有一片血跡,沒有一個人。
白緹找來了一把剪刀,剪開了捆綁在肖克身上的全部繩索。
駝背人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也走了出去。
等肖克帶著大批公安人員和解放軍戰士闖入這個小洋樓時,一切歸於平靜。
黎明來了,天際現出一片玫瑰色。
這天晚上七時起,葉楓的創作進入最後階段,他起名為:覺醒。晚八時,妻子朱梅送來熱氣騰騰的咖啡。
路明一聽笑得險些岔過氣去。
肖克用力一躍,一個「鷂子翻身」,跳入夜幕之中……
秋日,絢爛的秋陽,把它的金色和紫色摻雜在依然鮮明的綠色里,古老的殿閣呈現出一片凄涼的金色。
啊,這多麼像安徒生童話中賣火柴的小女孩!
這歌聲伴著琴聲,悠揚,悅耳……
此時,肖克繞到白薔身後,一剪刺中了她的后心。
「我將來也會有孩子,但願像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一樣。」肖克美滋滋地想著。
「你怎麼到了這裏?簡直是傳奇!」
龍飛道:「如果是踩高蹺的話,兩手夠不到地面,是無法用匕首刺殺被害人的,被害人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讓人殺了的。」
肖克信步來到兒童遊藝場外,他隔著鐵欄杆,看到天真浪漫的孩子們在玩木馬、滑梯、轉椅,多麼天真可愛的孩子,他們稚氣的臉上都是微笑。
肖克急忙走出門,白緹手握利剪,緊緊相隨。
紅領巾跑去了。
門忽地洞開,白薇手持消音手槍沖了進來,朝肖克一陣亂射……
白緹聽了肖克的一番敘述,感到非常恐懼。她想,自己朝思暮想的媽媽,原來就是書中寫的、電影上演的狗特務。她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一直在奶奶身邊長大,革命傳統教育、共產主義思想的熏陶,使她由一個少先隊員逐步成為一名共青團員。
肖克明白了。
肖克身體剛剛恢復,還有些氣虛,他漸漸有些支持不住,額上滲出虛汗。
一團白物飄了進來。
經過醫生檢查,路明是氰化鉀中毒。
肖克帶著僥倖的喜悅,奔了過去。
他用手摸摸白緹。
又是一個難熬的長夜。儘管是秋夜,沒有清涼,一片潮濕。
轎車停了下來。
他急忙去扶路明,猛的覺得空氣中有一股異樣的氣味。
地下室只有一堆亂繩,一樓那些雜物和書畫仍在。
肖克沒能抱住白緹,白緹沖了進去,手握利剪,旋風般衝到蔡若媚面前,揮剪就刺。
肖克在小洋樓周圍轉來轉去,高大的法國梧桐那寬大的葉子把小樓圍得死死的,樓上沒有燈光,自從白薇逃走,居住的老太太死後,這裏更呈現出死一般的沉寂。
但是,他要報復白薇!這就是姓劉的個性。
第二天是星期天。
電報的秘密終於發現了。
過了大約有一個小時,門,「吱扭」一聲開了,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龍飛忽然想到兇手可能是芭蕾舞演員,因為芭蕾舞蹈鞋的鞋尖邊是用骨膠製做的,那奇怪的痕迹是罪犯穿著芭蕾舞蹈鞋,用腳尖走路留下的痕迹。
肖克拚命地晃動,他想大聲叫喊,可是嘴裏塞著毛巾,喊不出來。
敵特的電台原來在這裏。
不久,司機的下落https://read.99csw•com也打聽到了。他是北京市某單位的司機,姓李。
情急之中,肖克用力一拽,竟把駝背人的假面具扯了下來。
駝背人慘叫一聲,一個肉乎乎的東西飛了出去,那個駝峰是假的。
駝背人瘋狂地撲在白緹身上,用一雙利爪死死地扼住她的喉嚨。
無頭無腳;一米多長,從上到下都是白,像個龐然大物,飄到肖克床邊。
駝背人惱羞成怒,死死壓向肖克……
劉吉祥跑進衛生間,進入其中一個小衛生間后,將門反鎖,他坐在馬桶上,已精疲力盡。毒鏢藥性漸漸發作起來,他疼痛難忍,拉開手紙卷,用手指蘸著順著脖子淌下的血水,寫下了白薇目前居住的住址……
肖克感到有一股涼氣襲來……
「大概有十幾次了。」
他一骨碌爬起來,一片漆黑。
肖克經過兩天休息才恢復了體力,他的領導和同事都到醫院看望他,其中有李副部長、葉楓和朱梅夫妻倆、龍飛和南雲夫妻倆以及路明等人。
假如青春稍稍在某地留連一下,生命就會在希望中點燃……
白緹驚得睜大了眼睛:「怎麼?我二姨是狗特務,我簡直不能相信。」
「2號
「好,一位顧客到小吃店吃包子,一個包子吃幾口還沒有見到包子餡,突然一下子咬到一塊硬東西,吐出一看,原來是一塊界石,上寫:『此處離餡兒尚有五里。』」
原來駝背人是一個非常英俊瀟洒的美男人。
前一段,劉吉祥到處活動,回京后遇到肖克的監視跟蹤。那天,他感到事態不妙,於是設法脫險,但肖克緊緊跟蹤,劉吉祥躲進女廁,撬開紗窗,翻進西側夾牆之內,卸掉假髮,放入皮箱之內,又換了一身裝束,一個女郎轉眼之間又變成一個美男人。他先把皮箱放在夾牆之內,然後又翻入男廁,一時不便走出去,便蹲在那裡佯裝大便。
白緹死了,她是如此的純潔,她的生命來去匆匆,她只有二十一歲。
白緹也把自己如何來京講述了一遍。
肖克感到熱血沸騰,心弦頓時綳得緊緊的,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拚命地用耳朵仔細聆聽著,聆聽著……
窗帘上有一個彈孔,窗戶上面的牆壁上裝有一個換氣扇。
蔡若媚神氣活現地坐在沙發上,口述電文,那個駝背人跪在地毯上,他赤|裸著上身,後背現出一道長長的裂縫,有一條拉鏈,駝峰是空的,露出一個大洞。
陳霞長相一般,但身體修長豐|滿,皮膚白皙透明,她有一種風情,令男人喜歡。
肖克沒有理睬她。
這時,發報的電波又響起來。
白薇等人逃得無影無蹤。
劉吉祥深知那支毒鏢是白薇所為,她要捨車保帥,拋掉他這個喪家之犬!
白薇在從那個小花園回來的路上,心裏一直不安,心裏像裝只小鹿,到處亂撞。長期以來她一直想搞到一部電台,與台灣取得聯繫,再把搞到的情報發送出去。可是解放前夕潛藏的幾部電台都被中共反間諜部門搗毀了。這幾年白薇被迫隱蔽得更深,一直沒有敢公開活動,所以暫時沒有電台也就作罷,而今蔣介石火急火燎叫嚷著反攻大陸,沒有電台可怎麼成呢?上回阮明帶一部電台入境,在邊境翻山時丟失了,恰巧,從西北服刑的劉吉祥到霓市與她會面。劉吉祥後來經過幾番周折,以劉爽的身份又住進南池子那座舊居,因為那個外屋地下還埋藏著一些槍支,這些槍支藏於一個大鐵箱內,裏面灌滿了機油。
這裏就是龍飛為尋找白薇來過的那座小洋樓。
白緹在黑暗中觸到了肖克的身體,嚇了一跳。
蔡若媚拔出了消音手槍,朝肖克開槍。
駝背人露出了笑容,滿意地點點頭。
肖克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那個被砸壞的電台也失蹤了,這個事件之後,那一奇怪的電波也消失了。
「小東西,你在哪兒?我怎麼看不見你。」白緹試探著在黑暗中行進。
肖克暗暗想道:今晚還真是有收穫,原來劉吉祥和劉艷是一個人,這個劉吉祥原來是一個陰陽人,一會兒變成男人,一會兒又扮成女人。
這個姑娘長得有點像白緹。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媽,大姐她們接來了!」
肖克又驚又喜,急忙打開梅花圖下軸的軸塞,可是裏面空空,什麼也沒有。
「算了,我剛剛喝過。」
駝背人會意,上前一跳,竟跳起三尺多高,摘掉了肖克嘴裏的毛巾。
「別那麼客氣,你身體虛,還要多休息。」
肖克左躲右閃,無意中摸到了那柄利剪,他充分施展在警校時學到的武功和輕功,與她們周旋。
屋內漆黑,三個人只是憑聲音辨別。
白緹把蠟燭放在一邊,把太師椅端到肖克面前,踩在太師椅上,把肖克嘴裏的毛巾掏了出來。
中山公園遊人如織。
蔡若媚瞪了肖克一眼,對駝背人說:「老大,餓他三天,看他嘴還硬!」
龍飛見老戰友心情沉重,勸他道:「你的心意到了,她在九泉之下也就安息了,死者安息,活者奮進。」
陳霞慘叫一聲,跌倒了,她的胸部中了一槍,滲出殷紅的血跡。
肖克快速拿起鬧鐘,翻轉背後,將時針秒針都移向前面……
肖克見兩支亮閃閃的東西飛來,知是暗器,跳到窗檯之上。
「就站在我身後。當模特被擊倒后,朱梅跑去關了電燈,她怕亮著燈連我們也會遭到槍擊。我和朱梅趴在地板上,半天不敢動地方,估計兇手已逃走了,不會再開第二槍了,朱梅才起身去照看模特……」
肖克看到一個書櫃內堆滿了字畫,順手拿起一幅書畫展開一看,原來是幅字,上面寫道:「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題款是:蔡若媚,民國三九-九-藏-書十五年寫于南京。」
「屋裡空氣不大好,我去打開換氣扇。」朱梅說著來到窗前打開換氣扇。
肖克正要看個明白,頭上挨了重重一擊,以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的雙腿仍然綁著,身體吊懸在半空中。
肖克正睡間,忽聽有人喊:「停電了!」
這時猛聽到白薔大聲的哭喊:「小緹,小心呀!」
白緹看不清楚室內,她雙手攥住鐵柵欄,想尋覓著什麼。
白緹找來一支蠟燭,點燃蠟燭,摸索著進了地下室。
「你是誰?」白緹壯著膽子大聲問道。
在白緹身體里塞滿了烈性炸藥。
「子彈是從哪裡來的呢?」葉楓十分不解,他來到院內看了看,再望望房上,沒有人跡。
肖克見院內空無一人,於是打燃打火機,藉著打火機的光亮摸進樓,一樓是廁所、廚房和幾間堆放雜物的屋子,有一間屋子堆滿了各種舊式傢具和字畫,壁上也掛著畫和書法。
肖克把路明拖出車庫,路明的瞳孔已經開始放大,不省人事。
這是那座小洋樓的地下室,室內堆積著雜物,瀰漫著潮濕的氣息,上角有個柵欄鐵窗,從上面瀉進一片陽光。
「這個模特來過你家裡幾次?」
蔡若媚氣沖沖地出去了。
腳步聲在這夜半時分,在這座陰森森的小樓里回蕩著,充滿了恐怖。
白緹沒有理睬他。
妻子朱梅也莫名其妙。
蔡若媚繼續敘說電文:
肖克預感到不妙,又返回屋內,他的腳觸到電台,於是舉起電台朝駝背人砸去,駝背人慘叫一聲,軟綿綿倒下了。
遊客們發出會心的歡笑,年輕的戀人互相依偎著,情意綿綿。
肖克朦朦朧朧,身體已經麻木。
龍飛、肖克、路明等人分頭混雜在遊人中,他們緊張地注視著公園裡的每一個人,每一個角落……
白緹是個死人。
世界上真的有幻覺、幻影、幻聽、幻想……
「這就是你要找的一隻繡花鞋,我就是你要找的梅花黨……」
肖克使勁晃動著身體。
「槍響的時候,朱梅在哪兒?」
肖克看過龍飛找到的那部影集,指出那個駝背人好像是影集上的第四人,雖然駝背人生得丑,可是整個輪廊、氣質都像這個人。
晚上又來到了。
這個電波游移不定,位置忽東忽西,忽南忽北,原來是這個原因。
蔡若媚冷笑一聲,朝駝背人努了努嘴。
肖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肖克悄悄走過去,走過去……
蔡若姆輕輕一擺手,喝道:「畜牲。不要無禮!別打壞了他,留著他有用。」
「她剛從海外來。住在華僑飯店302號房間。她想見你。」白薇說完,發出一陣狂笑。
原來白薇的大姐白薔就是白緹的親生母親。解放前,當人民解放軍的隆隆炮聲在南京城外響起時,白敬齋的大女兒白薔拋下了不肯離開大陸的丈夫和女兒,乘飛機逃往台灣,一去十幾年杳無音訊。最近她費盡周折打聽到女兒的下落,於是冒險以香港同胞的身份回國觀光,見到了分別已久的親生女兒。女兒想著北京的舊日戀人,想往北京,白薔便帶著白緹來到了北京,來到白薇的秘密據點。白薔是白敬齋的原配夫人所生,白薇是白敬齋的二姨太蔡若媚的女兒,白蕾是白敬齋三姨太王璇的女兒。王璇一直在北京居住,土地廟下坡七號便是她的舊居,由於王璇一直與蔡若媚爭風吃醋,白敬齋故意把她安排在北京居住,不讓她在南京露面,所以王璇與蔡若媚一直沒見過面。幾年前白薇設法找到王璇,兩個人化解了矛盾,白薇幫助她得到一筆經費,把此處作為梅花組織活動的據點之一。上次龍飛潛入此處,刺探情況,白薇為了不泄露秘密,將王璇殺害,自己脫身。由於外人風言這裏經常鬧鬼,所以無人敢住。幾天前,白薇發現劉吉祥已暴露,便殺害了劉吉祥。白薇是個多疑的女人,她唯恐後面跟蹤的肖克記住她乘車的車號,索性又殺害了她新發展的特務、那年輕的司機。她打昏司機,將車開進湖中,自己脫身。她皮包里時常帶著一雙芭蕾舞鞋,以便混淆足跡脫身,這次用上了。白薇就是這樣一個無毒不丈夫的人,一旦發現了破綻,她就要找替罪羊。她還有一個更高明的手段,那就是不斷利用男人。以後,蔡若媚又流竄到這裏。
「4號
「白緹,我是肖克啊!」肖克大聲叫道。
清晨,天蒙蒙亮,東方露出魚肚白。經常走入這座花園進行晨練的一位老人發現湖面上漂著一個白乎乎的東西。他立即報告了公園管理處。管理處人員划著小船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具男屍,屍體脖頸處插著一把匕首。
肖克一閃,駝背人撲了個空,肖克一拳打中他的後腦,駝背人昏倒了。
就在這時,搖曳的光影里,現出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婦人身影,一股涼風襲來。
「堡壘極易從內部突破,望多送經費及貴重物品。
「小李,快開,到華僑飯店!」白薇命令司機。
肖克進入男廁時,絕沒有想到那個大便的男人正是他要追蹤的劉爽。
這聲音如此熟悉。
「我們一起逃走,出去報案。」白緹說。
蔡若媚輕輕彈了彈煙灰:「年輕人,你太自信了!你跟著共產黨跑,共產黨對你有什麼好?你有汽車嗎?你有洋房嗎?你有美人嗎?統統沒有!不要忘記,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轎車內除了白薇之外,還有一個司機,司機是個小夥子。
肖克醒來時發現自己被吊在屋上,他雙腳也被繩索捆綁,嘴裏塞著破布,動一動都很費勁兒,頭部隱隱作痛。
肖克發現白緹手裡攥著一個小馬蹄鬧鐘,時針即將指向10時,秒針已到50……
這一定是特務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