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楊洋有點心動了，「但就憑我一個人，根本帶不出你呀！」

說話的是梁寶：「兄弟，裏面關的是個女警察吧？」

幾條惡狼一見貌美如花的凌雨琦，饞涎欲滴，對為首的馬臉說：「大哥，幹嗎這麼麻煩，不如乾脆殺了這個男的，這漂亮妞就賞給弟兄們去去火，不好嗎？當然，由你大哥先嘗鮮，我們跟著解解饞嘛！」

雨琦被感動了：「我也一樣。如果還有今後的話，我會報答你對我的真情。可是，路明，你要切記，一旦敵特用我來威脅你，你千萬不要管我！我會咬舌自盡。你可以設法脫身，哪怕詐降，打入對方心臟，我相信你不會變節！」

梅林說：「只要你參加了我們的組織，前途無量，我願意嫁給你！」

雨琦心頭一熱：「路明，我相信你！」

雨琦吃了一驚，心想：壞了！狗改不了吃屎，他的反水沒人知道，會不會趁機對我先奸后殺？看來路明已經凶多吉少！

來到另一個房間，梅林笑道：「路明，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知道你喜歡那個女人，可她不喜歡你！那是個雌老虎，你跟她不合適。而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真心喜歡上你了，咱倆一起干吧。」

梅林立功心切，說這個人能拉過來，是大功一件，台灣白老闆知道這個人。還是與「蟑螂」商量一下。

梁寶會意地朝前走，雨琦尾隨其後，進入了一個房間。既沒門，也沒窗，裏面卻有床鋪桌椅。怎麼回事兒？

梅林也在一旁幫腔，「是呀，他是我的上峰，我是他的聯絡員，你還不相信？」

楊洋回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怎麼是你？」眼珠一轉，見只有雨琦一人，說：「就憑你一人，能帶我們走？」她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在盤算，到底是頑抗到底，還是與她合作？一時拿不定主意。

雨琦忽然發現樓梯下面有一扇門，估計是通往地下室的，輕輕一推，門是虛掩的。立即拔出手槍，示意路明與她一起進去。

雨琦的身後突然出現馬臉和他的手下，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從地下冒上來的？

梅林想，不能白去送死。

「李炎？」梅林吃了一驚，心想：他怎麼會知道的？蒙我的吧？

「那可不見得。」路明不客氣地說，「我怎麼知道你許過多少人。」

梅林與李炎走到自己的房間里。

原來如此！

梁寶又跑到門外，商量道：「你們知道，兄弟我都渴死了，急需敗敗火，你們只當沒看見。」

「你說該怎麼樣？她是龍飛的死黨，當然要成全她去馬克思那裡與他相會嘍。」

梁寶說：「那就快點，別弄出事情來！」

錢世雖不能動。但神智顯然清醒，聽說二娘為了這本子丟了性命，顯然感到震驚：「你說李華死了？」

「不，不敢。」李炎乖乖地鬆了手。「那我先走了？把解藥給我吧，省得去問楊洋拿，你又多心。」

此刻，李炎一進門就笑著說：「路大哥，小弟終於等到你了。」

「兩個看守兄弟都死了。」

「好吧，實話告訴你。」梅林好似下了決心，「反正你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蟑螂』現在不在武漢，在北京開會呢！」

路明與雨琦抬眼一看：為首的原來是失蹤的梅林梅醫生！

梅林反問：「依你之見呢？」

只聽馬臉又說：「你們兩個給我在這守著，你和我去請上峰。」

雨琦沒有注意到，她的背後那面牆是活動的。觸動機關，門就會自動打開，360度地轉一圈，又自動合上了，根本看不出來。

看著梅林這麼年輕就如此老謀深算，心狠手辣，路明還真沒想到，心想，李炎就是被她拉下水的，絕不能小看了她九九藏書！他此刻最擔心的是雨琦，不知自己的心上人現在怎樣了，擔心那些畜牲對她……

梅林沒反應，既不迎合，也不拒絕。她知道現在還要依靠他，佯作生氣地說：「你真艷福不淺呀！」

他倆背對背嚴陣以待……

槍聲忽然安靜下來。

路明自信地說：「我理解，我明白，我自有分寸，不到萬不得已，你千萬別做傻事。我能與你死在一起，也是我一生最大的安慰。」

「是」，另外三個人同時回答。這馬臉邊說邊朝另一扇門走出去。

「我現在反正在你們手裡，怎麼處置是你們的事，可以挑明了說，我是不見真佛不燒香！」

通往地下室的走道陰暗潮濕，沒一點亮光。他倆摸索著往下走，剛走過十二級樓梯，只聽「喀嚓」一聲，觸動機關，他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身不由己地撲倒在地，幾乎與此同時，燈「唰」地亮了。四個彪形大漢從後面猛撲上來，一人扭住他倆的一條胳膊，奪了他倆的槍，用麻繩將他倆緊緊捆綁起來。

梅林一聽路明的話中有話，相信「蟑螂」提供的情況屬實，這個人可以爭取過來，便嬌羞地說：「如果不信任你，我怎麼會以身相許？」

路明活動了一下被捆麻了的手腳，也嘻嘻一笑道：「咱倆有緣，自會相見。」

先穩住他再說！

雨琦輕聲叫住梁寶，讓他先去探探路。萬一遇到有人，就裝著不認識自己，只要他不暴露身份，關鍵時刻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原來她躲在這裏。

雨琦不敢怠慢，舉槍還擊，只聽「砰砰」兩聲，馬臉與他的手下雙雙去了閻王殿。

梁寶經過這一陣真槍實彈的鍛煉，膽也大了，槍法也准了。

這個刺|激太大了！

路明朝雨琦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然後跟著走了出去。

梁寶一見這陣勢，只能赤膊上陣了，他對雨琦說：「反正前後兩個門，我們一人守一個。」

梁寶雖沒經過特種軍事訓練，但表哥金熾教過他如何用手槍射擊並練習過，這麼近距離的開槍，也有十發九中的。即使有一槍打歪了，雨琦會及時補上一槍。

梁寶帶領雨琦避開梅林等人，上了二樓，來到第五間房門口，也不用鑰匙，只是用手抓住門環，「吱吱」連續轉了兩圈，那門就自動開了。

路明面無表情地說：「那好，請你也成全成全我吧，我要跟她一塊兒去。」

「蟑螂」就在隔壁。

「路明！」雨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熱淚滾滾而下。突然伸過頭，在路明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我愛你！」

路明道：「好是好，就不知你是什麼角色，你怎麼保證我前途無量？」

雨琦倏地身子一矬，一個掃堂腿將馬臉的手下摔倒，又突地跳起身，一拳重重擊中馬臉的面門。

梁寶迅速解開了繩結，又假裝用繩子輕輕繞住她的雙手，對雨琦說：「我過幾分鐘就出去，讓他倆進來一個，由你收拾，外面一個由我收拾。」

「李炎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可是你們保衛長江大橋的英雄呀！」

路明不敢再往下想。

路明也笑問：「咱倆一起干？怎麼個干法？」

什麼原因？

梅林朝李炎的背影鄙夷地看了一眼，掉頭朝關押雨琦的房間走去。

梅林與李炎可不一樣，她想，如果自己立了功，官升一級就是上校；而路明如果成為自己的丈夫，上面即使封他個少將也不為過。在她心裏，男女有別，男人就是應該比女人能幹，那才叫終身有靠！但她知道路明的要求是不可能的。至少現在不可能，又不是在台灣。現在國內的大陸PP組織最高領導是「黃鼠狼」，也不過是少將頭銜。

她正是九-九-藏-書從關押雨琦的地方過來，見雨琦竟能掙脫繩綁，還殺死了兩個人，又驚又惱：難道她會縮身法術？正不知去哪兒追趕，忽聽槍響，便率人直撲過來。她仗著人多勢眾，又熟悉機關暗道，咬牙切齒地大叫：「弟兄們，誰能活捉女警察，我就賞給誰。她若頑抗，格殺勿論！」

雨琦說：「好，你自己小心一點。」隨即做好了迎戰準備。

他是誰？明明猜到是他，可又不願真的是他！

「路組長，既然你能這麼說，說明我們還可以商量，只要你願意過來，肯定不會虧待你，眼光要放遠一點。可以告訴你，台灣反攻大陸的最佳時機已經成熟，等鬥爭勝利坐穩江山後，我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面。常言說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你總得先表現表現，立功才能授獎嘛！」

「夜長夢多，速戰速決！」李炎邊說邊湊上來，「好多天沒見你了，讓我親親。」

雨琦被捆綁在陰森森的地下室里，兩個大漢把守在門外，縱然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掙脫、逃跑呀！

外面在叫：「梁兄弟，大哥有令，不準碰她！你別亂來啊。」

梅林大吃一驚：「一群飯桶！怎麼回事？」

雨琦急啊，他們剛才已說得明白：自己是籌碼，什麼籌碼？當然是威脅路明的籌碼！人家已知道路明喜歡我，等會兒就會逼路明招供或叛變。路明若不幹，他們會當著他的面，來強|暴自己，路明能受得了嗎？這才是雨琦最擔心的！

梅林一進門就大呼小叫：「哎呀，我讓你們請來的貴客，怎麼這樣對待？還不快鬆綁！」

梅林吃醋地說：「我讓楊洋當你我的聯絡員，你竟敢將她聯絡到床上去。」

李炎聽命于梅林。他沒想到會讓他公開身份，面對路明！但在梅林的眼裡，路明比李炎重要十倍百倍！道理不說自明：李炎只不過是武漢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的一個秘書，知道的情況有限；而路明則是公安部反間諜機關的專案組長。直接受公安部領導，他的地位、作用與掌握的情況，那是關乎全國與全局。如果有了他，PP組織將如虎添翼，所向無敵！當然，李梅也知道，李炎與路明不同，李炎還嫩，經不起威逼利誘；而路明就不那麼簡單，身經百戰、久經考驗，對一個曾經九死一生、無所畏懼的人來說，就不是能輕易拉下水的。但梅林又自信她百試百靈的媚功，沒有一個男人能逃過她的掌心。為此，她下令李炎出面勸降路明。

「那好，」梅林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無奈地問，「你想見誰？」

雨琦一看果然是梁寶，不知他會不會幫自己？

「那好，請跟我來吧。」說罷，轉身引路。

路明說：「去把李炎請來。」

路明驚喜不已，這更激起了他求生與求勝的決心：一定要保證雨琦的安全，必要時，即使犧牲自己，也要保全雨琦！

這位神秘人物終於揭開面紗，登場亮相了！

梅林收住腳步，「什麼事？」

路明猛一見這身形，還真像張江，可仔細一看，不是，心裏不覺失望，冷冷地說：「閣下不是『蟑螂』。」

「那你要怎樣？」梅林問，「是不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梅林再開放，也不能容忍他在這麼多同黨面前羞辱自己，禁不住臉一紅，怒斥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惹急了老娘，送你上西天！」

「沒錯，死在濟南。告訴你，PP組織厲害呢，哪怕你逃到外國，也逃不出他們的羅網！快別犟了，否則要連累你老爸呢！」

槍聲驚動了梅林：不好！有人要搶錢世！

李炎如逢大赦，急忙跑了出去。

「怎麼，你read.９９ｃｓw.coｍ動什麼腦筋？」兩個衛守淫笑著問。

梅林說罷便示意手下看著他，自己則叫李炎一起走。

「路組長，沒想到我們會在此重逢吧？」梅林嬌笑道：「想不想我呀！」

路明同樣心急如焚，悔恨自己的輕率大意，連累了雨琦。如果不是手腳被捆綁著，他真會抽自己兩個耳光！敵特的意思，他已明白，萬一雨琦遭到不測，自己將愧對組織、愧對雨琦、愧對龍飛的在天之靈！

為了活捉那個大美人，特務們爭先恐後地往前沖，過道狹窄，反而影響了速度。

「你這個流氓，別碰我！」凌雨琦大聲叫罵起來，假裝掙扎、叫喊。

忽然，門外過道里傳來雜沓的腳步聲，人還不少。

路明和雨琦聽得真切，沒想到會自投羅網，跳進陷阱。此刻後悔也沒用，只能想辦法逃出去。但他倆都被捆得像粽子一樣，哪裡還能動彈？更可怕的是，敵特不讓他倆死！

一群凶神惡煞般的大漢，簇擁著一位絕色美人走進地下室。

路明固執地說：「不，正是時候，平時我不敢說，現在不說，也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梁寶裝著邊整理衣衫，邊走出門外，隨手虛掩上門，外面看不見裏面的情況：「你們倆誰先進去？」

如果他倆被槍彈打死，雖說壯志未酬，大仇未報，當然遺憾，但總比受盡折磨，慘遭凌|辱要痛快。

李炎一怔：「此話怎講？」

假「蟑螂」性急，說宰了他算了，免得夜長夢多。

當一個進去以後，梁寶將後面的一個也往裡一推。他倆毫無防備，稀里糊塗地就被雨琦擊倒了，梁寶把他們捆了起來。

「慢！」路明說：「我還有話要說。」

「這……」李炎沒想到路明會來這一手，如果他說誓死不降，倒有理由鼓動梅林殺了他。因為他路明真的過來了，還有我李炎的地位？現在自己不過被任命為少校情報組副組長，受梅林中校站長的領導。而聽路明的口氣，給他個上校還不一定滿意，這不是要燒香趕走和尚嗎？

雨琦想想也只能如此了。拼一個夠本，拼兩個賺一個。她於是毫不留情地扣動了扳機，隨著一聲槍響就是「啊呀」一聲慘叫。

「哼！」梅林推開他，「好了，今夜不行，這是什麼時候？我要去安排一場好戲。你也趕快離開這裏。要不，我讓楊洋陪你？」

於是同意了，叮囑梁寶：「你快點，別鬆開她的手，我們一咳嗽，你就趕快出來。」

他就是李炎！

雨琦想，子彈快打沒了。

她該怎麼說呢？

雨琦突然閃到她背後，用槍一頂，說：「加上我行嗎？」

兩個餓狼事先沒商量好，一見梁寶果真得手，都心癢難耐。互相使個眼色，說我倆一塊進去，你給我們把風。

忽然，迎面跑來幾個漢子，驚慌地報告：「梅站長，那女的不見了！」

「你們打算把凌雨琦怎麼樣？」路明問。

趁這喘息的工夫，雨琦命令梁寶，快去撿槍，撿子彈。

路明淡淡一笑，「果然是老弟！你等我？怎麼說？」

當路明被帶走時，她心裏像被掏空了似地，簡直有些絕望了。忽然，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精神一振：有了生機！

此刻馬臉得意地哈哈一笑：「女神探果然名不虛傳，還能逃到這裏救人。」邊說邊過來要繳雨琦的槍。

正詫異間，忽見梁寶將手伸進床下，一按機關按鈕，床上的木板「嘶嘶」地翻到牆上，床下的地板也「嘩嘩」地向兩邊移開，露出了一個地下道口。

不料馬臉把眼一瞪，開口就罵：「你們他媽的什麼時候才能懂點事情！上峰說了，這倆個人都是大魚。男的是上峰的朋友，一定要爭取過來；女的是rｅaｄ.９9csｗ•ｃｏm我們的籌碼，誰也不許碰她！誰他媽的亂來，就別想活命。聽明白了嗎？」

李炎說：「該說的梅醫生都對你說過了。我只是來勸勸你，歡迎你加入，讓我們一起為組織建功立業吧！」

「啊？」

李炎吃了一驚：「哪能呀，我心裏只有你！」說著就要動作。

路明吃了一驚：難道真的是張江？那就問題嚴重了。他儘管也曾覺得張江有嫌疑。一旦真的是他，那問題就嚴重了！可他也不願意相信，便裝著不屑地說：「你們當我是什麼，三歲小孩？別忘了，我是公安部委任的專案組長，連這一點都分辨判斷不出，我豈不是白痴？那你們要我參加你們的組織，還有什麼用處！」

「雨琦，你相信我，我絕不會做出對不起組織的事情！」路明輕聲說。

路明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你們在真人面前還說假話，算了吧！」

此刻，路明湊近雨琦的耳朵，悄聲說：「我估計『蟑螂』就在這教堂里，我要逼他現身。到時候，請你配合我。」

兩個大漢應聲上前，解開了捆在路明身上的繩索，當他們再去解雨琦時，被梅林喝住：「慢著！先委屈她一下再說。」

路明和雨琦此刻是同仇敵愾的戰友，心有靈犀，生死與共，不畏強敵，全力一搏！他倆仔細檢查了裝備，觀察了地形，尋找著通道。

只聽左邊地道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快說，你把綠色小本子藏在哪兒了？」

「哎喲！」「哎呀！」兩聲怪叫的同時，只聽「撲撲」兩聲槍響，是馬臉與他手下同時扣動了扳機。

「多謝了，二位！等我稱了心，換你們，快得很，我關門了。」梁寶把門關上后，趕緊來到雨琦身邊：「凌組長，這裏太危險，要逃走也難。我先給你鬆綁，請配合我，罵我呀！」

「解藥？」梅林一愣，她差點忘了。此刻咯咯笑了，想說什麼又忍住了。說：「我知道了，到時候，楊洋會給你的，走吧！」

雨琦緊握雙槍跳入地道。地道內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摸索前進，拐彎抹角、七轉八彎了好大工夫，突然前面露出了一絲光線。雨琦一扯梁寶，示意他小心，並加快步子朝那光亮處走去。

梅林一見，心裏暗喜，「你的事我們做不了主，我去請示上峰，你先安心在這住下。但奉勸你別打逃跑的主意。」

這兩個看守只是小嘍啰，知道梁寶是他們這裏最高長官「金錢豹」的表弟，得罪不起。又有錢拿，心想，梅醫生去搞定那男的，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不如做個人情，說不定我們也能沾沾光，完事後再捆起來，神不知鬼不覺的。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四目相對，梁寶示意：別急。

話已說到這分上了。梅林與那假「蟑螂」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會意地一點頭，同時說出個「好」字！然後一起走了出去，商量怎麼辦。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身穿警服，高大挺拔的男人走進來：「是誰想見『蟑螂』？哦，是路組長！」

原來是楊洋一面給錢世換氧氣袋，一面說著話：「錢少爺，我告訴你個秘密，你的二娘李華已經死了。我們要不要那個本子也無所謂了。你一死，那本子也就無人知道，沒什麼用了。我之所以勸你，是希望能保住你的命，你年紀輕輕，不死不活地這樣躺著，連我都替你難受。他們就要轉移了，帶不走你，肯定會殺了你！不如你答應他們，就說由我陪你去拿本子。然後我帶你遠走高飛，錢老闆想你快想瘋了。」

梁寶說：「聽說是個大美人喲，就這麼弄死豈不可惜？先讓我一飽眼福。」說著推門走了進來，一見是雨琦，吃了一驚，心想：「怎read•9９cｓｗ•ｃom麼會是凌組長？這可怎麼辦？」

路明裝做沉思狀，沒有作聲。

雨琦抽出他們的短槍，在梁寶的引導下，雙手持槍，朝關押錢世的房間摸去。

雙方都停止了射擊。

只聽梁寶又說：「呶，這是我上次領的獎金，拿著，每人二百元。」

無聲手槍的兩顆子彈，貼著雨琦的耳根飛過，好險！一顆落空，一顆卻擊中了楊洋的手背，「哎喲！」發出一聲尖叫。

李炎問梅林：「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雨琦從這個動作里，猛然聯想到「二」樓的第「五」房間，門把手轉兩個圈圈，連起來不就是「2500」嗎？

果然，他們沉不住氣了：「那你說誰是『蟑螂』？」

雨琦說：「敵特是想收買你，你是專案組長，對他們十分重要，而他們絕不會同時收買兩個人，你應該明白其中的要害。也許，他們會讓你親手殺了我。你千萬別心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不能都死在這裏，前功盡棄，遺恨千年！」

路明語氣一頓，「即使我現在身不由己，答應了你們，我又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信任我，會重用我？」

那邊梁寶端著槍對準牆壁的轉門。那旋轉門平時隱蔽，好處多多，可現在要進攻作戰，就大大不妙了，只好一個一個地進，那還不成了活靶子？

一個守衛說：「不是我們弟兄不給你面子，實在是沒這個膽子。」

「你們看著他！」梅林吩咐同黨，「我去請『蟑螂』。」

路明毫不猶豫地說：「我要見『蟑螂』！」

看來，這裏機關重重，地道四通八達，像個迷宮。

路明臉色一正：「不是不可以考慮。但就憑你們幾個？你們是什麼級別，能說了算數？」之後，又一字一句地說：「我可是公安部的專案組長，級別相當於湖北省的公安廳長。你們能給我什麼職務？再說了，『先進山門為大』，只怕我還要聽命於你們幾個。有道是：『士可殺而不可辱』。看在你我有過一段交情的分上，痛快點給我一槍，也不枉你我稱兄道弟一場！」

那「警察」一愣，「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蟑螂』？我是潛伏在市公安局十幾年的老特工，重要情報都是我提供的。」

路明說：「我還有一句話，要對你說，我愛你！」

雨琦說「路明，我知道。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路明感動得熱淚盈眶，說：「雨琦，如果我答應他們的條件，他們也許不會碰你了。」

「悉聽尊便」，路明冷笑，「不過，殺了我，你如何向主子交代？」

路明生氣地說：「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就沒什麼好談的，隨你們拿我怎樣吧。」他想這肯定是個假警察，「蟑螂」絕不會輕易現身的。

可就在這時，怪事發生了！

現在，敵特明擺著要招降路明！

雨琦莊重地點點頭：「不管你讓我幹什麼，我都會聽你的。」

「你……」梅林想發作，卻忍住了，心想「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便說：「除非她與你一起參加我們的組織。否則休想活著出去，道理你很明白。用你們共產黨的話來說：我們這是『你死我活的鬥爭』！當然，我可以為你創造條件，你不是想得到她嗎？今夜我就可以成全你，你可以不惜一切手段，讓她聽你的。如果不聽，我要你親手再殺掉她！」梅林說罷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錢世對要連累他老爸，還是很在乎的，但他也知道，如果他真的交出了那本子，會死得更快。於是說：「姑娘，我看你這麼年輕，怎麼也會是一個特務呢？你若設法送我回家，我們會受到公安局的保護。等抓住了這批人，就沒了後顧之憂。我帶你出國，我家的錢，夠你我花幾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