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車庫裡，于果睡得正香，手機響了。于果迷迷糊糊地抓起電話。三妹站在公司樓下，氣急敗壞地對著電話喊。「于果！你無聊不無聊啊！」
「你想怎麼著？」
「好事啊。」
「啊……哦……」
「原本想約你一起吃個午飯，但是沒想到……其實是想送你一樣東西。」
「我……」
夏天拿起紅包，打開檢查裏面的錢。
反覆看著三妹的照片，于果不住地搖頭，皺眉，比畫了幾下，又接著搖頭。瀏覽了幾個別的網頁，于果頓悟了。壞笑著打開Photoshop，開始PS三妹的照片：「我說呢……就讓果爺來給你豐富豐富。」幾番修修改改，終於在凌晨時完成了設計。伸了一個懶腰，于果拿起手機發出簡訊：「搞定！查收！」
「那也不能認輸啊，想辦法，造他們犯規。」
泰勒來接三妹上班，三妹剛上車，就發現泰勒放在車前的手機上顯示著自己公司的網頁。
「這跟錢沒關係……」
「你還別說，就你剛挨那一下……」
「啊？第一部分……對不起我沒聽清。」
「你確定你沒問題？」
「我……不會踢足球。」夏天很認真地說。「噗……」于果一口飲料噴到了屏幕上。
夏天走過來站在於果旁邊：「爸爸。」
「夏天這段時間已經耽誤了一些日子，我希望我們能儘快趕回美國，讓他回到從前的生活軌跡上去。對於這些，我相信你能了解，並且會很支持的，對么？」
在發生了之前的爭執后，本來大飛是想把于果轟走的，但是所有的車主都選擇讓于果修理車輛，大飛只能重新讓于果住回了修理廠二樓的房間。
瑟琳娜走進辦公室，將一摞東西放在泰勒的面前：「您和夏天回美國的行程單都已經確認過了，這是您要的現金支票，收款人是于果，您看一下金額對么？另外，這裡有兩份文件需要您簽個字，新加坡的溫先生想約您一起吃午餐，不知道你的時間是否方便。」
「爸爸，你是不是沒錢啊？」
受到鼓勵的三妹一鼓作氣地接著往下說道：「我想跟你結婚。從見你第一面就這麼想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我和你，特別對！」一口氣說完，三妹自己也有點傻了，發現泰勒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別不說話啊，要不顯得我也太那……那什麼了……」
泰勒的車停在李三妹家門口，三妹沒有立即下車。
「那你說多少？」
下意識地擋住了胸，三妹戳戳三弟腦袋：「你幹嗎？我讓你看我們公司網頁不是看我胸，這種事兒你六歲以後可就不好意思幹了啊……」
于果微微點點頭，表情卻很複雜。一支筆被擺在眼前，文件又被推了過來：「夏天回到美國以後的問題，我會妥善處理，就不需要你費心了。」于果望著眼前的文件，猶豫片刻，一把抓起筆，在文件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是幫夏天……另外呢，對方那家長，就是上次跟我動手那個。球場上么，可以合理衝撞一下嘛。」
于果將球傳給夏天，夏天接住，開始帶球，但帶著帶著就歪了。夏天著急，想要控制球，一腳踩在球上，摔了一個跟頭。于果趕忙上前去把夏天扶了起來：「帶個球你也不會？怎麼這麼笨啊！運動天賦這塊你肯定不是繼承的我的。」夏天有些喪氣，一腳將足球踢開，轉身走開。
「就這結果？牙都掉了！」
三妹站在鏡子前，周雲清正企圖幫她把一條藍色的禮服裙的拉鏈拉上。三妹看著桌子上的一個包裝仔細的禮品盒，微微出神。
「行，我給你找個地兒待著。」于果將於建國帶到場邊，「你就跟這兒待著吧，順便幫我們看著點衣服。」
三妹說完就像逃似的開車門下車。泰勒緊隨著下車喊住了三妹：「我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的禮物，今天本來要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兒的，但是……大家都累了，改天我們再談，很正式地談。」
「你非來不可是吧！」
「這款鞋使用了目前最先進的人體工程學設計和最先進的材料學工藝。」導購小姐在旁邊介紹著這款球鞋，「碳纖維側幫輕便又不失強度，可以對您的腳踝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撐；硅膠內襯，更好地保護您的腳掌；還有三段式氣囊，在您劇烈運動的時候減緩巨大的衝擊力對膝蓋造成的影響；鞋面上的鞋帶孔使用鈦合金材料製成，永不鏽蝕，鞋帶更是選用的凱夫拉材料，凱夫拉您知道吧，就是製作防彈衣的材料……」
「好。」
夏天撇撇嘴：「難看死了！」
「98折那不跟沒打折一樣么。這鞋原價多少？」
「踢足球！你又不管他，他還要比賽，我怎麼就不能訓練他一下了。」
「姐，姐，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呢，老媽很不對勁？」
「就這麼簡單，你來試試。」
「你別這麼嚷嚷，他那已經夠亂的了，還在那瞎出主意。」
「啊？」三妹吃驚，但是看于果好像不是對自己說話，看向大勝，用眼神兒詢問：于果這是怎麼了？大勝攤攤手，表示木雞。
「爸爸，你為什麼沒買那雙鞋呢？這鞋穿著很舒服哦！」
「你要幹嗎？」
于果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拿起一罐飲料，看看夏天：「他們也報名了？」
「訓練，沒問題。我得替我兒子長長臉，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老於家也不是吃素的！」
「睡個好覺。」
「很簡單，他的簽證就要到期了，回美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至於你，你申請赴美的手續正在辦理，但是會有很多問題，時間上也許會很久。」
「好，我們配合你。」
「你真打算送他這個啊，土不土啊，別人家再看不上。」
「最近生意多啊，忙得厲害，我考慮考慮。」
夏天雙眼放光，很是開心：「真的？」
三妹來到街邊的一家商店買可樂，泰勒打來電話。「在工作么？說話方便么？」
小艾、大勝和三妹帶著飲料和急救包來到了賽場邊上，大飛、屁哥和車場的小兄弟們也全都來了。于果和夏天走到賽場邊上，對面的毛多多等人和家長也到了場邊，雙方相互對看著。
「退掉了！你幹嘛給退了呀？」
「那現在是什麼狀況，夏天比完了么？」
「如果有任何疑問，你可以隨時提出來，我們一起來討論。」
「這是我送給你的，但其實是當年我想送給我爸的生日禮物，那年我高三，暑假和同學勤工儉學去禮品店打工賺了錢，我就給我爸去百貨大樓買了一件白襯衫。我爸只有兩件白襯衫，換著穿了好多年都穿成黃色的了，我就一直想給他買一件新的。我記得當時買時錢還不夠，還跟我同學借了十幾塊錢……我記得那天天氣特別好，我書包里放著那件白襯衫就興沖沖回家了，可是一到家門口就看見好多叔叔阿姨都在我們家呢，都ｒｅad.９９cｓw.ｃoｍ是我爸同事，我媽當時已經哭昏過去了……我爸就是那天出的事兒，第二天就是他48歲的生日了……本來打算給他穿上我買的這件白襯衫的，可是我媽一定要他穿那件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穿的衣服，我媽覺得那樣特浪漫……這件白襯衫就留給我當紀念了，我媽說要是以後遇到合適的人，好男人，適合結婚那種，我想嫁的那種，這件襯衫就送給他……」
「還有就是您讓我提醒您，要去給李三妹小姐選一份禮物。」
「回去再說……老於，你這什麼路子啊？」
「是什麼？」
二人說著走上了一架過街天橋，橋邊有賣鞋的地攤兒。于果帶著夏天走過去，挑了一雙，問攤主：「這球鞋怎麼賣的？」
拉布拉多一個魚躍，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拉布拉多落地，兩手空空，回頭看看，球門裡什麼都沒有。
三弟聚到大家身邊，一眼看到了大勝，竟然靠近過去。「你好，請問你是？」大勝和小艾奇怪地看著靠近過來的三弟。
于果獨自把自己和夏天的行李搬上了二樓，一點點地收拾好后，看著還算整齊的屋子，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少了什麼呢。樓下屁哥和其他人打牌摸魚的聲音傳上來，于果側耳聽了聽，什麼時候樓下的聲音可以傳到樓上來了？是樓上太安靜了么？
于果點點頭。
因為夏天被撞，兩方人馬差點發生互毆，裁判帶著幾人上場將兩撥人分開。裁判吹哨：「比賽繼續！禁區點球！」
「你懂什麼，好看不好看那是別人看，舒服不舒服這是自己穿，光好看有什麼用啊，再說了，我覺著這也挺好看的么。七十賣么？賣我就要了。」
「我是想夏天的事兒已經夠你煩了，我這些事兒都是小事兒，大勝又把他找來了，所以……」
「我……怎麼了？」于果還沒完全清醒。
「乾爹！」
于果帶著球，在空地上跑來跑去向夏天示範如何帶球。「看見了么，這就是帶球。用你的兩隻腳，帶著球在場地內移動。你想去哪兒，就帶著球一起，讓球緊緊跟著你，在你能控制的範圍之內。這個簡單吧。」
「跑那麼遠的地方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
「心疼了。」
嘟嘟嘟的忙音傳來，于果生氣地將電話扔在桌上。
三弟一言不發，扭頭看著三妹的……胸部。
三妹趴在床上，戒指戴在她的毛絨玩偶手上，三妹甜蜜地盯著戒指。甜蜜的三妹聽到敲門聲，跑去開門，三弟神神秘秘的鑽了進來。
「那些錢是我的。」
從遊樂場回來，于果扛著夏天回到車庫。
「看情況吧，三到六個月不一定。」
「知道他不靠譜為什麼還要求他。你本可以找我的……」
三妹看著泰勒面無表情的臉，很是無奈：「很無聊。」
「那個是……」
大勝跟在對方以球員身後爭搶，眼看到了禁區，對方球員一轉身，大勝藉著跟對方身體接觸之際，一個假摔倒地。裁判迅速跑過來，看了看，掏出一張黃牌：「假摔！」
「我要跟你說啦，可是你不聽啊。跟你說什麼你都是夏天這個夏天那個，根本就聽不進去我要說什麼。」
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的夏天聽爺爺一個接一個的介紹各位戰友爺爺。每介紹一位爺爺，夏天就會收到一個紅包。夏天揣著紅包躲在洗手間里一個個的拆開，驚呼不斷。開心地將紅包收好，夏天咧著嘴想象著車載電腦飛向自己的懷抱。
于果指了指比分牌，可憐的比分讓泰勒微微搖了搖頭。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夏天要參加球賽？」
于果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沒有回答。
「我有錢啊，我可以給你買。那天在爺爺家，那幾個爺爺給我的紅包，裏面有好多錢，買鞋一定夠的。」
「你們是服務行業，必須找那種透著淳樸善良，一看就想跟她聊天，老婆覺得特沒危險，孩子見了就想往懷裡鑽那種……」
「好的。」
于果指著毛多多問，毛多多一指自己的爸爸。
「還行吧！」
夏天推門走進房間，將書包扔上沙發，于果拎著倆鞋盒子跟在後面。「怎麼了這是，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剛才不是挺高興的嘛，要買新鞋也給你買了。」夏天沒有說話，只是悶坐在那裡，好像在生悶氣。
老於家，于果坐在老於對面，掃了一眼桌子上的一顆牙和旁邊嘴裏含著一塊棉花的夏天。「這是怎麼回事啊。我不是說不用你去接他了么？接走就接走了，怎麼還把牙弄掉了呢？」夏天反倒挺興奮地讓于果找個盒子把牙齒收起來。
「你看了？」
「馬……馬賽……在哪個區啊？」
「不用跟我解釋……我只是覺得如果照你所說，你和他也不是很熟，他就沒有資格跟你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就像他既然沒有養過夏天，就沒有資格做他的爸爸一樣。這玩笑不無聊嗎？」
「嗯。」
泰勒說完不見於果說話，繼續道：「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就開始了？」
「不會沒關係，讓你爸爸教你，他小時候足球踢得還不錯。」
盯著桌子上的牙齒坐了一會兒，老於櫃櫥頂上拿下一個紙箱，打開，取出一個餅乾盒。餅乾盒裡面放著一些照片和小紙袋。一個小紙袋上寫著于果的名字，還有一個日期，1990年10月23日。于建國打開紙袋，倒出一顆小孩的牙齒。于建國望著牙齒笑了，又打開一個寫著于實名字的紙袋，裏面也是一顆牙齒。于建國拿出一個小紙袋，寫上「夏天2013」等日期字樣，將桌上夏天的牙齒放進小紙袋。
三妹笑而不語。
夏天點點頭。
「吃面怎麼樣？打鹵的？炸醬的？西紅柿雞蛋的？」
梳妝台前，檯子上放著泰勒給的戒指盒。三妹打開戒指盒，盒子里裝著一枚鑽戒。望著盒子里的鑽戒，一語不發的三妹突然一下笑了。發了花痴一般的三妹在屋裡跑啊跳啊，甚至還在床上翻過來滾過去。
沒有反應。
「特狼狽特難看，但是特像一爸爸的樣子。」
夏天回頭看看，于建國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于果點點頭表示沒問題，三妹大勝等人都期待地看著他。夏天轉過頭，死死地盯著前方的球門，飛起一腳。
于果一方都被氣得衝到場邊衝著裁判抗議對方犯規。
「她去看球賽去了，你不知道啊？」
「對，我就想知道你會怎麼跟他說，他會不會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他分開，他會不會知道我……」
「多新鮮啊，你也沒問啊。」于果活動著胳膊扭著腰，準備著等下上場。
「六十。」
于果還是一動不動，三妹搖搖頭，拿起可樂打開，遞到于果的面前。「您喝著！」
擦著頭髮的夏天看到于果手裡的紅包：「這是那天爺爺帶我回家的時候，介紹的一群爺爺們給的紅包。」
于果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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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看著泰勒，泰勒非常認真地聽她說，無意打斷，但這樣一來反而讓三妹更加緊張了：「我是不是說得太直白了？」
「多新鮮啊，你們旅行社的網頁，怎麼也得有個你們的形象吧。就跟航空公司宣傳冊上都印一個360度美女似的。」
三弟還是瞄著大勝：「你……你有多重啊？」
「知道疼剛才飛出去的時候怎麼不會悠著點。」三妹說著，手下卻沒閑著，先是消毒，然後上藥。
「沒來得及。」
「上街忘帶錢了，先借用一下。」
「你是不是把錢都花了？把我的錢還給我！」
裝修精良的日本料理店裡，泰勒告訴三妹自己已經訂好了回美國的日期。聽了這話，三妹心裏覺得有絲苦澀盪開。思考半天，三妹把那個禮品盒放在了泰勒面前，泰勒奇怪地盯著禮品盒，收回了口袋裡想要拿絲絨小禮盒的手。詫異地打開禮品盒，泰勒發現裏面是一件男士的老款襯衫。
大勝氣喘吁吁地拽住于果。「果兒，沒戲，你看那乾爹了么。那是原來國奧隊退役下來的，人家是專業出身，咱沒戲。」
「別鬧了，我悠著點？我悠著點夏天就撞那柱子上了，他那小胳膊小腿的還不定摔成什麼樣呢。」
比賽繼續，泰勒將球傳給於果，于果帶球突破，對方的隊員都壓向了于果，中線空了，泰勒快速突進，很快就到了對方門前。于果被對方球員圍攻，左右閉塞，無法突圍。泰勒大聲喊著，讓于果將球傳給自己。于果強撐著突圍，就是不傳球，終於球被對方球員斷走。泰勒再回頭去爭搶，一兩個回合后，終場哨音響起。于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毛多多和籃板他們也報名了……」
「方便啊，怎麼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啊！小小年紀的整天就知道錢，掉錢眼裡了！」
「大哥你還價別用青龍偃月刀好么，你看看這做工，這質量，一雙鞋我才賺十塊錢，沒那麼大的利兒。誠心要的話八十拿走。」
「一次性取那麼多，老媽身體不太好么？」三妹詢問地看著三弟，三弟迷茫地看著三妹。老媽這段日子是怎麼了？
泰勒在一側的會議室里看見於果，示意前台秘書讓于果進去。
「什麼問題啊？」
「哎喲我的親媽呀，您總算是回電話了。咱不是說過么，不帶這麼玩失蹤的。你跟哪兒呢？」
「那也不能缺一個人啊。」
于果看看夏天：「你有踢球的鞋么？」
「我帶你出去吃漢堡怎麼樣？漢堡王？」
兩邊球隊的觀戰者跑上了球場，夏天飛快地跑到于果身邊：「我們沒輸！我們沒輸！」三妹拿著襯衫跑到泰勒面前，看著泰勒笑。滿身汗水的泰勒看著三妹的笑臉：「我……那件襯衣穿著很舒服。」三妹突然一把抱住泰勒，泰勒一愣，隨即回抱住三妹。另一邊，被夏天拉著又蹦又笑的于果看著兩個抱在一起的人，撇了撇嘴。
「換好了。」
夏天又點點頭。
「法國。」
「那為什麼沒告訴我？」
「那就好，等你消息。」泰勒轉身走出更衣室，于果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發獃。一旁的拐角處，夏天偷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什麼正常？什麼正常？跟著你就沒正常的！我告訴你啊，以後沒我允許，不許你再把他從學校帶走。」說完，于果一把拉上夏天，大步離開。
「如果您購買親子套裝，一家三口購買只需付兩雙的錢。」
「要我們照片幹嗎？」
「我什麼路子？我就是訓練了他一下……」
「是選旅行社，不是讓你選夢中情人。所有不利於家庭內部安定團結的臉，我們都不考慮。」
「你說應該用什麼標準來找代言呢？」
于果生氣地掏出幾個紅包，摔在夏天面前：「都在這呢，拿走！全拿走！」
「當然是真的。」
于果嘬著牙花子皺著眉頭，無計可施。泰勒：「我來吧。」
「學校要舉行足球賽，我報名參加了。」
「嘿，還耍脾氣，你當你是國家隊的呢！」
「七十五吧，也不差那五塊錢……」
「唉，怎麼是假摔，他真撞著我了……」
「沒鞋怎麼行呢，明天不是不上課么，爸爸帶你去買球鞋。」
導購小姐說：「我們這還真有一款親子套裝，男款女款兒童款都有，您要試試么？」于果還沒來得及說話，夏天卻很興奮：「試一試！試一試！試一試！試一試！」
「晚安。」
「這麼久？那中間你還回來么？」
「太貴了。」
「球賽？」
「取錢？五萬？你確定么？」
泰勒向助手點頭示意，助手便放下文件，走出會議室。整間辦公室里只剩下於果和泰勒兩人。
前台看到于果，上前詢問：「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么？」
「……那……三妹？」
「八十。」
于果試穿了一雙在夏天面前得瑟：「舒服！這穿著才合適呢，怎麼樣，不錯吧！」
「不知道，也許吧……不跟你說了，我要上課了，有事情微信我吧。」
夏天搖搖頭。
「還沒想好。到時候看情況吧……媽，我有點緊張。」
放學后的夏天和于建國爺孫倆一前一後行走在路上，中間始終保持著一點距離。一輛豪華轎車疾駛而來，車窗搖下，毛多多探出頭來：「超級英雄的兒子，你們準備好讓我們踢屁股了嗎，哈哈哈哈……」
泰勒上場后，形勢開始扭轉，夏天隊進球了，于果這邊觀戰的人們重新燃起了鬥志。三妹看到泰勒在場上飛奔的樣子，眼中充滿了愛意。
夏天望著遠處，這一腳又射歪了。對方球隊一陣大笑，夏天回頭看看，己方也有人無奈地搖頭，于建國和于果有些失望，但還是鼓著勁給夏天打氣，夏天鬱悶地低下頭。
「他覺得我太笨了，不願意教我。」
「我知道……」
「退掉了。」
「可是你這麼大的事……要去多久啊？」
「你怎麼跑那兒去了？幹嗎去了？跟誰啊？」
「那他們的爸爸也會參加？」
于果等人一邊吃著冰棍一邊聊著，車間外，夏天聽到了全部的對話。
比賽日，學生和家長們都來到學校的操場上。
「在美國小孩的錢就是小孩的！那些錢我是有用的！」
「家長啊。」
「以後爺爺那邊發生的任何事都要告訴我，知道么？」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給你打個電話，但又怕你在忙，九*九*藏*書打擾你工作。」
大勝一愣，和小艾對視一眼。「不……不到220，有點超重，正準備減肥呢。」
「公司組織我們到這裏集訓，公司的幾個模特和經紀人一起來的。」
「不是心疼，我……我是怕麻煩，要不還得送他去醫院，還得花錢……」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適合的禮物了。」
「可能開玩笑吧，你也知道于果這個人不靠譜的……」
「那是按照你們美國人的腳設計的，你們美國人穿著當然舒服了，我不行，難受，夾腳，腳趾頭都伸不直。」
于建國看到于果發現自己，急忙掩飾。于果起身走向于建國，于建國一個勁往人群里躲。躲來躲去，于建國躲到一個拐角，看了看剛才于果所在的方向，發現沒有于果的身影，自以為萬無一失，結果一回頭髮現於果就在身後看著他。
于果低頭看看夏天：「怎麼還不換鞋？」
心底被什麼東西碰撞了一下，于果有那麼一點點分神。
「不可能，我們老於家的人別的不敢說，運動神經那絕對發達。你別聽他那個，你沒問題，肯定行！他不訓練你，我來訓練你。」
「幫你踢球是吧？」
但是于果一個勁地搖頭。
夏天站在足球前面，前方的拉布拉多呼吸急促，神色緊張地準備撲球。
「他踢足球都是我訓練出來的，我還訓練不了個你。」
掏出錢包，于果裡外看了一遍，也只有三十九塊錢。于果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寫著夏天名字的紅包。夏天看看紅包，看看于果。
「哪不對？」
一聲哨音，兩邊參賽的大小隊員們起身走向中場。毛多多那一隊，不論大人小孩穿的都是整齊劃一的統一隊服，腳上穿的全是夏天退掉的那款昂貴球鞋。
「沒文化害死人啊……總之，足球這東西沒什麼難的，規則很簡單，不能用手，把球踢進對方的門裡，就行了。」
于果看看夏天腳上與自己一樣的地攤貨。
「你倒真不客氣。」
「他們的體力消耗也很大，趁最後的時間，徹底打亂他們的節奏，突破防線。我帶球從右路攻，你們從中線掩護我，釘死他們的後防，給我製造突破的空隙……」
「這孩子生下來他爸媽就離婚了，離婚的時候法院把他判給他媽媽了，他媽媽一個人帶著他搬到外地去過了十幾年，跟他爸爸一點聯繫都沒有。眼瞅著就要上大學了，他媽媽得了尿毒症，他媽怕自己以後沒法再照顧兒子了，帶著他去找他爸爸。他爸爸又結婚了，還有一個上小學的女兒。他爸爸沒跟他現在的老婆說他以前結過婚，死活不認這兒子，他們母子倆沒辦法，只好申請去做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兒子就是他親生的……你說他就這樣把他兒子往外推，他兒子以後得多恨他爸爸呀……何苦呢……何必呢……」于果貌似自言自語地念叨著，三妹明白了什麼，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這是意外，再說了，醫生都說他現在是換牙的年紀，掉牙是正常的……」
「不就是場球賽么，能用多少時間，陪你去了！」
「真的不需要我代勞嗎？」
「比分如何？」
「鞋不滿街都是嗎，哪兒都有賣的。」
于果夏天這一隊，穿什麼的都有，一副草台班子樣。夏天和于果看看對方的鞋，相對一笑。「幸虧沒買，要不就跟他們撞鞋了。」
「就這麼簡單？」
于果對泰勒的表現有些出乎意料，但還是全力配合。夏天大聲喊著，為于果和泰勒加油助威。漸漸地，于果隊將比分追平，但大家都已是累得氣喘吁吁了。場上顯示傷停補時兩分鐘。
衣服堆旁，老於急得衝著場內大喊：「遠調！遠調啊！把球傳出來！」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就想知道，買兩雙能便宜點么？」
「是你的沒錯，小孩的錢就應該由大人給收著，那我小時候逢年過節收的壓歲錢，不都交給你爺爺奶奶了。」
于果像燙手一樣把手機扔開了：「神經病啊，這女的這是抽哪門子風啊！」嘟囔了幾句后，于果繼續倒頭矇著被子睡大覺。夏天從外面走進屋，輕手輕腳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那台車載電腦的價錢。搜索出來一個帶著N個零的驚人數字。夏天看了看在床上打呼的于果，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將本想發出的驚呼聲咽了下去。
「兩千四百九十八塊。」
夏天搖搖頭：「沒有，我不知道會要踢球。」
將夏天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安頓好，于果打開電腦開始製作網頁。在查看了大勝和三妹發來的旅行社主頁的初步布局和公司資料后，于果撥通了大勝的電話。「喂，我正看你們公司的網站呢，這網頁是你們自己做的？基本上是一個三沒產品啊，沒構圖沒層次沒布局……對了，你發給我的資料里，怎麼沒有你們的照片呢？」
「那他要是還想回來呢？」
三妹和小艾趕緊拎著急救包沖了過來。于果上下反覆查看夏天的身體，確認他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夏天有些懵。于果將夏天扶起來站好，身後的三妹看到于果的衣服里微微滲出了一絲血跡。
「回美國的機票我已經訂好了，就在下周。我想這個時間對於你來說，應該夠了吧？」
三弟把電腦轉向了三妹。公司網頁上，對旅行社的介紹之類的部分都很正常，唯獨是作為形象大使的三妹，赫然一對高聳的大胸。
「疼疼疼！」藥水沾到傷口上，疼得於果扭著身體直躲。
「啊，這也行？」
于果輕輕地拉起上衣，想看看後背的情況，卻怎麼也看不見。三妹出現，于果趕緊將衣服放下。
「先接電話吧，接完再說。」
「可是你總需要一雙踢球的鞋啊！沒關係的，那是我的錢，我願意給你買東西。」
「跟溫先生改約晚餐吧，幫我準備下車，我想出去一趟。」泰勒將支票插入支票夾，放進口袋，拉開抽屜，拿出那個戒指盒，一邊起身走出辦公室一邊打電話給三妹。但是因為球場上比賽正酣，三妹沒有聽到放在包里的手機在響。泰勒驅車去了旅行社，看到大門緊鎖的旅行社。於是調轉車頭，往三妹家開去。
「訓練什麼？」
「我百分之一萬的沒問題。」
泰勒脫去西裝皮鞋，三妹一眼看出泰勒穿的是自己送的襯衫。換上短褲球鞋的泰勒露出了一身健碩的肌肉。三妹看到泰勒的身材，把頭歪向一邊抿著嘴偷樂。
「就是你們家外甥那球賽啊！得得得，你等我一會兒，我帶你去。」
「那都是爺爺們給你的錢，爸爸怎麼能用呢！不行。」
幫洗澡的夏天整理書包，于果不經意從書堆里發現了幾個紅包。「兒子，這是什麼？」
泰勒示意助手，助手開始念文件。于果一邊聽了文件，一邊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對於文件的內容充耳不聞，似乎在想別的問題。
「雖然是我親兒子ｒｅａd•99cｓw•coｍ，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啊……哎，我說的這些你們可不能告訴夏天啊……」
「都是自己人，你們找我幫忙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客氣過啊。」
「我給你買的新鞋呢？」
于果活動下後背，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看看四周無人，悄悄躲到一個角落裡。遠處三妹看見於果的舉動，拿起醫療包走了過去。
「夏天他們水平怎麼樣啊？有戲能贏么？實話實說，孩子們就別指望了，就讓他們跑動跑動，玩一開心就完了，只要上半場別輸得太過分，咱們下半場能扳的回來就成。」
跟著三弟來到學校的泰勒，遠遠地就看到三妹在給撩開上衣的于果處理傷口。三妹給於果處理好傷口，于果剛放下衣服，泰勒已經走了過來。
「等會！等會！」于果問裁判，「不是親子足球賽么？這一個個的都誰啊？」
體育用品店內，于果帶著夏天挑選比賽穿的球鞋。
于果正在進行賽前動員，一扭頭，突然在場邊的人群里發現了于建國的身影。
「我知道……但是我希望，如果以後再有……」
于建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看于果，于果被盯得不自在，扭過頭去關注比賽進程。夏天等人被人圍攻，球在腳上卻傳不出去。
「你打算怎麼跟他說啊？」
「夏天，你看，這些都是爺爺的老戰友。」
「試試看吧，為了夏天。」
泰勒點點頭，示意助手再講解一遍。于果出聲打斷：「對不起，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我有幾句話想先跟你聊聊。」
重新在電腦上查看了下，導購無奈地說：「如果您只要兩雙的話，我的許可權最多可以給跟您打到九八折。」
「特帥是吧！」
「謝謝，不需要。」泰勒說著拿起手機給三妹打電話：「喂，今天晚上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吃飯，我有點事兒要跟你說……」
「那什麼，一會兒你們……」
夏天帶著球跑得飛快，眼瞅著就到對方球門了，于果和于建國、三妹、大勝等人大聲地為夏天加油，于果更是在場邊一路陪著夏天跑向球門，同時為夏天加油。守門的拉布拉多露出驚恐的神情，毛多多突然從側面殺了出來，使勁推了夏天一把。夏天失去平衡，衝著球門的鋼柱就摔了過去，于果猛撲上去，保住了夏天，但自己失去了平衡，後背重重摔在了鋼柱上。
「不重不重，別瞎減，那些賣減肥藥的都是騙子，沒一個真的。」三弟笑嘻嘻地看著大勝，一旁的小艾有些尷尬。
比賽開始沒多久，于果等人已經明顯不是對方的對手，只能勉強招架，很快的時間里又讓對方進了一球。比分牌上已經5比0了。
泰勒想了想自己口袋裡躺著的那枚戒指，笑了：「你如果說想嫁給我才算直白。」
「你覺得范冰冰怎麼樣？我就喜歡她，要是我選旅行社，一點開網頁，蹦出一個一寸來長的冰冰的頭像，我立刻就關注了。」
「都對，就一點，把球給我，我從左路突破，你們掩護。」
「我在美國都是打籃球，我們那裡沒有人踢足球的。」
泰勒只好接起了電話。
「可是我不會踢足球。」
「當然不會了。」
「要麼說你們落後呢！來，看著，足球這玩意是咱們老祖宗發明的，古時候就有，那時候不叫足球，叫蹴鞠，《水滸》里的高俅高太尉踢的就是這個……《水滸》你知道么？」
「那場上這是你什麼人啊？」
「法律方面你是專家，不用跟我說這麼細，你要想玩什麼花樣說真的我也聽不出來，我其實只關心一個問題。我就想知道你怎麼跟夏天解釋這事。」
「我要我的錢！」夏天突然爆發，倒是把于果嚇了一跳。
「那，這兩天有時間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于果轉過身，三妹掀起於果的上衣，後背上一道長長的擦傷，滲出了不少血。三妹拿出藥品為于果消毒，處理傷口。
「行行行，就七十五吧。」
兩雙同款不同尺碼的球鞋放在二人面前，夏天和于果將鞋穿好，在鞋鏡前比畫。
「是！我孫子跟人踢球，我非來不可！」
泰勒和三妹坐在泰勒的車上，一路無語。車開到三妹家門口，三妹首先打破尷尬的沉默：「今天夏天比賽的事情，我也是剛知道……」
「太棒了，那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
「您不會還要我給您親手打開吧。」
閑來無事的于果不知不覺晃到了三勝旅行社。沒有生意的大勝正瀏覽著網頁，三妹正巧要出門買飲料。于果自來熟地和大勝、三妹打了個招呼之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一面還扭頭對三妹說：「給我帶瓶可樂吧，要冰的。」
「我就知道，這冰棍不是這麼好吃的。」大飛咬了一大口冰淇淋。
三妹回憶了一下這段日子自己媽媽的行為舉止：「她不一直那樣嗎，你有什麼新發現么？」「老媽最近經常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門，還經常不回家吃飯……除此之外，老媽還經常坐在那裡寫什麼東西，什麼風呀雨呀的。哦，對了，前兩天老媽還取了五萬塊錢！」
泰勒：「其實我……」泰勒又一次把手伸向了衣兜。電話響，泰勒看了一眼后隨即掛斷。繼續對三妹說：「其實我已經給你……」電話繼續響。
三妹轉身進去，泰勒一直看著她離去，從兜里拿出了那個絲絨盒子，盒子里，一枚戒指在汽車燈光里閃閃發亮。
「哦，好的。」
「這孩子得恨死他爸爸了吧？」
「你？」夏天不敢相信地盯著自家爺爺。
老於一本本地檢查著夏天的作業。夏天拿著筆，老於在每本作業本填寫名字處一點，夏天就用筆在夏天的前面加寫一個「于」。夏天每寫一個「于」，老於就點一張十塊錢。夏天像個小財迷似的點那些錢。夏天剛剛把一疊十塊錢寶貝似的收進書包里，屋裡就陸續進來了一群老人家。
于果用輪胎和拆下來的汽車座椅等零件堆出一個球門。一邊領著夏天活動身體一邊說：「你說你一個好好的男爺們四肢健全，怎麼就不會踢足球呢？」
「我跟你熟嗎？」
「那你怎麼跟他說要回美國的事情呢？他要是問起我為什麼不跟他在一起，你怎麼解釋？」
安靜……于果跳起來翻找出電話，反覆撥打著珊珊的手機。但是不論怎麼打，珊珊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于果放棄了，剛準備離開，電話響起。拿起電話一看，一連串未知的國際區號在手機屏幕上閃爍著。接起來一聽，竟然是珊珊。
將球放在地上，于果自己走到球門口，做出守門員防守的樣子。夏天飛起一腳，球射偏了，飛出門外。再次射門，球還是從球門上飛了出去。于果無奈地捂住臉，不忍再看。
泰勒在更衣室里等大家都離開了，才走過來對於果說：「于果，我已經確定好了回美國的日期。你答應過我會告訴夏天https://read.99csw.com回美國的事情。希望你沒有忘記。」
但是三妹很是斬釘截鐵：「我跟你不熟！因為我跟你不熟，你就沒有資格跟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就像你既然沒有養過夏天，就沒有資格做他的爸爸一樣。你這玩笑不無聊嗎？」
「馬賽。」
「好啊，看你的時間吧。」收了電話，三妹一路笑眯眯地回到了辦公室，于果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里一個關於尋親的社會類節目。三妹拿出一聽可樂放到于果面前：「您的冰可樂。」注意力全都在電視上的于果充耳不聞，對可樂完全視而不見。
來到一家律師事務所，于果進門走到四處張望。
「知道。」
「轉過去。」
話一說完，泰勒盯著于果，目光犀利了起來。被這樣的目光死盯著，于果有些緊張：「我是說假設……萬一……」
正在洗臉的三妹收到于果的簡訊，隨即向衛生間外喊。「弟，幫我上網看一眼我們公司的網頁，昨晚上給你那個網址！」三弟開機，打開網頁后，直愣愣地發獃。三妹急匆匆洗漱完，衝進房間：「怎麼樣？做得好么？」
穿著新鞋的夏天和依舊穿著舊鞋的于果走在街上。
還沒完全清醒的于果模糊地回答：「還行吧，開始不熟後來不是因為夏天就熟了嗎……」
「這點請你放心，首先，在協議上我們只體現你放棄了夏天的監護權和撫養權，至於放棄的原因，我向你保證，只有你和我兩個人知道，夏天永遠都不會知道。況且，這隻是一個法律手續，你和夏天的父子關係並沒有任何變化。」
于果正在電腦上瀏覽改車的零件，夏天站在旁邊。「爸爸，學校要舉辦足球賽。親子足球賽，上半場學生踢，下半場家長們踢……我已經報名了，你有時間吧？」
于果對夏天說：「去挑一雙吧，爸爸送給你。」
「還得訓練呢。」
三妹及時出現：「這是我弟弟。這是我的合伙人。」
「你怎麼來了？」注意到泰勒有些生氣的表情，三妹有些不自然。
「什麼啊？」
「你知道她在哪么，或者怎麼樣可以聯繫上她，我一直在打她的電話，可是……」
「啊？我沒事。」
「不會打擾到你吧？」
泰勒伸出手，手中拿著那個戒指盒子。
老於生氣地對著疾馳而去的汽車：「哪裡來的小屁孩兒。」看到夏天無所謂的樣子，不解地問：「他剛才說什麼……要踢誰的屁股，怎麼回事？」
「別逗了，他們幾個家長我都認識，那不都在下面坐著呢么！喂，小孩，你爸爸呢？」
「你先聽我說完了啊。夏天在學校報了個足球賽，還是個親子的，也就是家長要和孩子一塊踢比賽。孩子先比上半場，然後是家長們比下半場。夏天呢，已經報了名了，但現在的問題是，夏天他們的水平實在是有點那什麼……你們都懂啊。所以我就想找大家幫個忙，跟我一塊組個隊去比賽。」
一聲哨音，下半場比賽開始。于果等人鬥志昂揚地走上場，對方毛多多的爸爸坐在場下，籃板爸爸帶著幾個精壯小夥子上了場。
「你是指他要回美國這事？」
「你一小屁孩你要錢有什麼用啊？還有，這裡是中國！我家！你就得按著我的規矩來！」
學校球場上的比賽熱火朝天，而泰勒獨自坐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手裡把玩著那個裝著戒指的盒子，若有所思。敲門聲響起，泰勒拉開抽屜，將戒指盒放進抽屜。
于果從鑒定中心領到了最終的鑒定書，盯了鑒定書上那個99.96%的數據好久，于果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泰勒的電話。
「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也會結婚，再生孩子。我想對於這些，夏天會理解並充分尊重。」
「于先生，剛才第一部分的內容，有什麼疑義么？」
「想贏，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泰勒喘著粗氣看著于果。
「一百二。」
「有那麼差么？」屁哥有些不可思議。
于果走過來拍拍大勝：「弟，你的確摔得太假了。」大勝無奈，想要起身，哎呦一聲。得，自個把自個真摔著了……于果把大勝扶到場邊。裁判跑了過來：「要不要換人？」于果看看場下，大飛等人一個勁搖頭，表示都不願上場。反倒是一邊的老於開始脫外套，一副準備上場的樣子。于果趕忙攔住：「你就別添亂了，人家那小夥子撞你一下你還不直接進醫院了。」
「我想要兩雙一樣的，一雙你穿，一雙我穿。」
于果下意識地接過可樂，三妹坐回自己的辦公桌，看著公司的網頁。
「無聊極了！」三妹氣憤至極地掛了電話。
「他已經踢完了，下面該看我們的了。」
夏天還是搖頭。
「確定，我看到取款條了。」
于果愣了一下，回頭去看三妹，三妹卻把他的頭轉回去，繼續處理傷口。
于果拎著一袋冰棍走進車間，將冰棍發給大家。「大夥吃著啊，我有個事請大家幫個忙……」
「我是借用了一些，差多少到時候我給你補上。你個小財迷你是認錢不認人啊，就你這樣的養大了也是個白眼狼，趁早你給我滾蛋，滾回你們美國去吧！」
「不許瞎鬧啊，看會動畫片吧，晚上想吃上什麼？」
將一份文件推到于果的面前：「因為夏天是美國國籍，我們主要的法律流程都是要在美國法律的框架內執行的，所以我們簽署的這份文件是以英文的形式呈現的。但是我找人翻譯了一份中英文對照的文本，可以幫助你更好地了解我們要簽署的這個文件的細節。」
「當然，你給我網址讓我替你把把關的。」
酒店辦公室內，瑟琳娜把一份文件放在泰勒面前。「兩件事，一是回國的日期已經確定，這是我們回去后的行程安排，您看下有什麼需要更改。」泰勒接過行程表：「好，我看下稍後告訴你，還有什麼？」
「因為我要穿跟你一樣的鞋來比賽，不管是什麼樣的鞋，只要是一樣的就好。」
周雲清停下來看著鏡子里的李三妹：「條件是差了點，年歲也大了點……但是我閨女是最好的，他不要，是他損失。」三妹詫異地看從來沒表揚過自己的周雲清：「媽……」「吸氣！我要拉了啊！」三妹趕緊吸氣，周雲清果斷把拉鏈拉了上去。
「水泊梁山……一百單八將……」
泰勒來到三妹家門口，按下門鈴。開門的是三弟：「美國舅舅？找我姐是吧，她沒在。」
「對不起，本來想在走之前請你吃頓飯，好好談一下的，誰知道後來又要處理急事，而且我也準備了……」泰勒又一次想從兜里拿出那個絲絨的小盒子，三妹卻拉住了他。「今天都累了，什麼都別說了。其實我是怕你這麼一走，我們就完了，所以就冒失送了你襯衫，想跟你要一個答案……但是轉念一想……是我冒失了，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答案……我先回去了。」
「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