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爸爸收下磁帶，「謝謝，沒想到，還能有幸聽到孩子他媽最後的聲音。我們，一定會好好珍藏。」

山下也感到匪夷所思。

身後有人喚我的名字。回頭一看，見朝倉知美正揮著手朝這頭跑來。補習班下課？她的手裡提著個帶花紋的手提包。

朝倉的眼神立馬變了。哼！女人，天生就熱衷這種靈異話題。

矮冬瓜吭吭哧哧地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XXXX-6996。朝倉從書包里拿出筆和本子，記了下來。

「這是，這是三天前的電話沒錯吧……」

「你媽媽怎麼說的？」

「小弟弟，你是這家的人？」

「什麼啊？」

瞧我還猶豫不決，朝倉嘿嘿一笑，「啊哈！難不成小林你在害怕？你相信電話真是幽靈打來的？」

「不知道，別問我，我也正煩著呢。」

踹掉運動鞋，我徑直來到廚房。碗櫃旁，電話的指示燈一閃一閃，有人電話留言。

「你們是誰？為什麼會有我媽媽聲音的磁帶？」

我按下播放鍵。

老媽嫌棄地睨了我一眼。

我如黃鼠狼進雞窩一般，在廚房裡東嗅嗅，西瞧瞧。煤氣灶上放著一頂大鍋，咖喱在裡頭？聞不著味兒啊。

這丫頭學習成績是沒得挑，就是性子驕縱了些。

請注意，當父母對兒女的問題，回答「自己去查」時，多半是因為自己也不曉得答案。

「你手上的那個磁帶，交出來吧。那玩意對你來說，沒絲毫意義，但對於某些人，卻是一輩子的寶貝。」

「沒人在家？那沒法了，咱改天再來吧？」

森本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山下，瞧我的眼神也多了層嘲笑味道。

聽完山下的描述，小丫頭的臉愈發活泛起來。

「那你倒是說說，怎麼確認啊？」

「不會錯的！那天晚上，媽媽做的就是咖喱。」

「唔，這樣啊……那就說得通了。」

我暗呼幸運，朝倉和下山卻不死心，叼起腳尖往院子內張望。

山下的語氣陰惻惻。

「聲音像，但絕對不是佐藤夫人。」

「這磁帶，給你們吧。我們收著也沒用。」

說完，朝倉給山下遞了個眼色，山下拿出磁帶機，按下播放鍵。

這時，矮冬瓜吃力地端來一個水壺，我們正好奇他要做什麼，只見他默默地為窗邊的洋葵，澆起了水。

但是，這作戰進展得可不算順利。大部分的店員，連有沒有人買過這種花都不記得了，更別說其他了。所以說，現在的打工年輕人啊……連我這個小學生都看不下去了。

「幽靈的真實身份！但還需要進一步驗證一下。小弟弟，能把你家的電話號碼告訴姐姐嗎？」

「嗯嗯，這個聲兒，對！好像是佐藤夫人的！」

「那段留言應該還在吧？」

「隨你了隨你了！咖喱呢？你藏哪了！？」

「龍太！你看看幾點了！你到哪瘋去了？老師剛才可來電話了，說你上次的考試得了零分！我這個做媽的都沒臉見人了！還不趕快給我滾去背課文！」

我與山下回到公園，找了條長凳並排坐下，把磁帶機放在中間。

「嘔！」

「你們在這使什麼壞？」

放學回到家，我又聽了一遍那留言。就九-九-藏-書這一段話，讓我白站了一個下午，現在腿還酸麻著呢，怎能叫我不上心？

「你才昏了頭！」

「我們家晚餐基本都是吃咖喱的，接到這種電話，心裏還真有些毛毛的呢。」

「所以，你手上的那盤磁帶，對她的兒子來說，是母親最後的聲音。」

我取出磁帶，交到佐藤爸爸手中。

放學，我到森本家取回了磁帶，同朝倉與山下一起前往佐藤家。之前打電話招呼過了，矮冬瓜和他爸爸都在家裡等我們。矮冬瓜的名字好像是叫佐藤則彥來著，難念死了，我還是叫他矮冬瓜吧。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這可是重要線索。走吧。」

「我可是餓慘啦，哪能分辨得出這麼多！？再說，這裏頭自稱媽媽，想過去就只有你了……」

真的是幽靈！山下看向我，眼裡帶著恐懼。

「第一條。」機械音后，老媽的聲音響起，「媽媽外出辦事，七點才能回家。鍋里有做好的咖喱，你把冰箱里剩飯用微波爐熱熱，自己先吃。對了，記著要給剛買的洋葵澆水哦。」

從花店大叔那兒得知了佐藤家的地址，我們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這是一棟雅緻的二樓洋房，白色粉刷，玄關旁還帶著小花園。

「去，去就去！誰怕誰啊！倒是你們，最好多準備一條褲子，別倒時候嚇尿咯！」

「你還不承認！」

「不一定。世道險惡，啥樣人沒有？」

「就是到車站的超市裡買點菜嘛，能去多久？」

我的視線剛從洋葵上移開，身邊兩人已經破門而入了。

「惡作劇？」

朝倉雙臂環胸，抬手摸著下巴，一副推理劇中偵探的做派，隨後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

嘴上逞強，我胸口裡已是翻江倒海。

翌日，我將昨晚的鬧劇告訴死黨山下。山下的反應有些劇烈過頭，「啥！？你家也收到這留言！？我家也收到一樣的留言了！但是接電話的是我媽媽，沒造成什麼誤會。」

咱三個非法入侵人員齊刷刷地回頭。身後站著個小孩，大約小學三年級模樣，個頭小小，雙手抱著一個足球。正用兇巴巴的眼神瞧著我們。

森本點頭，與此同時，「還好趕上了！」朝倉雙手合十，欣慰道。

「哎？幽靈？怎麼回事？快給我說說！」

留言的內容，與我倆收到的，一般無二！

大夏天的，我的背脊竟然發涼起來。

「我家唄！這還用問？」

山下獃獃道。

「這回是真是幽靈沒跑了。這阿姨死後還惦記著鍋里的咖喱，沒法安心升天，所以打電話通知咱們。」

「那天？是哪天？」

嘿嘿，裝得到好。

我落荒而逃。罷了罷了，至少還有個老媽能成天在我耳邊嘮叨，知足吧我！

山下湊到我耳邊，悄聲說道。

星期日，我拿著錄下留言的磁帶，來到附近公園。

我屁股一滑，從椅子上栽了下來。咖喱天堂轉眼間成為青椒地獄，殘酷的現實已遠不是我幼小的心靈能夠承受的了。

瞧自己的風頭被搶光，我找茬似地問道。

我也有些急了。

「啥！？我才不要！」

「別不做聲啊！你是怎麼想的？」山下問我道。

「好好你不怕。那去不去，你倒是給個准信兒啊！」

「嗯，那王八羔子，沒準正躲在哪個角九*九*藏*書落笑話咱呢。」

咱的爭吵聲，把全班的注意都被吸引到了這邊，個個都等著看好戲呢。

「炒捲心菜，再加下翠綠爽口的青椒。唔，美味。」

乍一聽到這女人的聲音，小鬼的眼淚頓時決堤。

朝倉舉出了我心中疑問。

矮冬瓜的回答，比上回見面時有精神了許多。

「這真的有洋葵。難道那電話真是幽靈打來的！？」

估計是閑得慌，大叔顯得特有耐心。

「嗯，是媽媽。」

說完，我按下電話的播放鍵，把方才的留言重新播放了一遍。

我播放磁帶，問大叔，是否有聽過裡頭的聲音。

「什麼咖喱？今晚可不吃咖喱。」

「不是我，估計是對方撥錯號碼了吧。咱家沒另裝留言機，用的是電話自帶的留言功能。估計這位撥錯電話的大媽家裡，也跟我們一樣。少見呢，沒想到竟還有人家，和我們家一樣念舊。」

我好歹也算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六生，怎麼會做出拆父母台這種煞風景，討人嫌的事，還是老老實實自己個兒查去吧。

「真的是……」

咕嚕嚕，咕嚕嚕，胃又開始一陣抽抽……

滿臉不耐煩的大嬸，聽到磁帶里的聲音后，臉色驟變。

「你聽得出來？」

大叔有些急了。

「什麼說得通？你知道什麼了？」

朝倉批頭就是這一句。

我問道。

我憤然起身，在山下眼前虛晃一拳。手臂麻麻，上面布滿了雞皮疙瘩。

「一周前逝世，三天前來電話，你說這可能嗎！？」

「你再好好聽聽？這完全就是那位夫人的聲音嘛。她上回來買洋葵時，你不也在身邊嗎？怎麼就忘了？」

大叔拍手叫道。

森本完全被嚇懵了。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

「住嘴！要不我翻臉啦！」

「為什麼不要？你想想啊。你們現在還不能確定聲音究竟是不是那佐藤夫人的吧？去探個究竟有什麼不好？總比在這臆測幽靈啊鬼怪啥的有意義多了。」

矮冬瓜警惕地瞧了瞧眼前仨可疑分子。

「我也沒說一定是鬼啊！但電視上不經常說，人死了，心愿未了，就會打電話到陽間，要人給他完成心愿……」

「怎麼可能！」

我正在鎮壓胃部的暴動，「我回來了。龍太回來了嗎？放學回來別忘了洗手，晚飯前先去寫作業。」

「傻孩子，今晚的菜單，可比咖喱要豐盛哦。」

來到兩人身邊，我得以近距離觀察這株花。紅色花瓣，茶色葉子，的確，就是圖鑑里所描繪的洋葵。

「媽……」我在她背後輕聲道，「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那你們還等什麼呀！還不快到那佐藤家探個究竟！？」

「什麼啊！讓我空歡喜一場！咖喱！老媽，我要吃咖喱！」

「哈！！？」

「不對不對，絕對不是她！」

大嬸瞬也不瞬地盯著我們，「這位夫人，早在上周，出車禍，去世了……」

老媽將我擁入懷中，聲淚俱下，好一幕母子情深——以上，是我的臆想，好吧，我腦袋一定進水了！

我提議道。

「幹嘛？」森本抬頭看向我。

山下沒讓我久等，我們約好，下午一點在此匯合。他還帶來了他老爸工作用的小型磁帶機。咱家的留言磁帶比市面上的磁帶要小一號，普通的磁帶機根本read.99csw.com播放不了。

「你，你胡扯甚麼！這，這世上哪有，哪有鬼嘛！」

「你有病吧！我都說不知道了！」

「你不出門辦事嗎？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此情此景，讓我鼻頭一陣酸脹。老媽，我突然很想見老媽……

「哎，快看！那是！」

「同一個人，會連續撥打這麼多個錯誤電話？不可能，不可能……」

「是什麼？」

「可不是嘛，天底下，還有這樣湊巧的事。」

「花啊……什麼樣的花呢？」

大嬸的嘴唇，有些顫抖。

說完，朝我們深深鞠了一躬。

什麼莫名其妙的？管他去死呢！當務之急是填飽肚子！

「她說，是對方打錯了……」

再往悲涼些想，正是因為家裡沒啥值錢玩意兒，不怕賊惦記，所謂無錢一身輕嘛。

「是媽媽！是媽媽！」

「是……鬼？」

「什麼？誰說的？」

大叔朝店裡招呼了一聲，走出一個胖大嬸。

大嬸的面部表情愈發僵硬。

我不高興道。朝倉哼哼一笑，鼻子翹得老高。

「不對勁，我覺著吧，應該還有其他人接到這通留言。咱要不要問問班上的人？」

「洋葵？唔，買的人不多，若有客人買的話，應該會留下印象的。」

我當即拒絕。

午休時間，我倆分頭在班上詢問。結果令人瞠目結舌，收到同樣留言的，在班上就有六人之多！

「沒有。」矮冬瓜帶著哭音回答道。

「你玩意你到底要聽幾遍才安心？作業寫了沒？」

朝倉按響門鈴，卻無人回應。

我昂首闊步，走在了倆人前頭，心中可打鼓，哎呀糟，腿有些使不上勁了……

「在，在我家……」

「切，小氣勁兒！我自個兒查去！」

翌日星期一，我一到學校，就來到森本桌旁。這小子坐在窗旁第三排。別看他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學習成績在班上可算頂尖水平。

森本瞬間慌神，但依然嘴硬，「你在說什麼？惡作劇電話？莫名其妙！」

佐藤夫人，那日確實是撥錯了電話。正巧，當時沒人接聽，佐藤夫人當時也沒注意到撥錯了電話，就留下了電話留言。

我一股腦兒攤到在了椅子上。

喂喂！人家還屍骨未寒，你這樣雀躍算怎麼回事？

佐藤爸爸說，矮冬瓜的媽媽，每周都要到醫院探望爺爺一次。不幸的是，上周，在從醫院歸來的途中遭遇車禍。估計是不放心矮冬瓜一個人在家，腳下急了些……

「唔，怪事，怪事……」

這是我的植物圖鑑上的描述。

森本本來已經別過腦袋，打算無視我。聽到我這話，又疑惑地轉過頭來。

「那就是洋葵！」

「這磁帶，是哪來的？」

推理至此，揪出犯人就不是什麼難事了。佐藤家的電話號碼是XXXX-6996，佐藤夫人撥錯的，一定是與其相近的號碼。而被耍的，全是我們班上的人，基本可以斷定犯人就出自我們班上。查了查班級的通訊錄，森本家的電話號碼是6696，犯人除了他還能有誰？沒勁，沒勁透頂！這回的風頭全被朝倉那小妮子搶光了。也罷也罷，人read.9９csw•cｏm有失足馬有失蹄，我好歹也要給別人留口湯喝嘛。

我狠狠瞪了山下一眼，但為時已晚。

「她死了，變成鬼給我們打電話。」

見到廚房中半死不活的我，老媽問道。

佐藤爸爸明顯在抑制自己的情緒，拍了拍矮冬瓜的肩膀道。

隨後，聽到留言的犯人，動了歪心思。開始用電話四處散播這條留言。

與山下和朝倉告別，我迫不及待地往家跑去……

作業作業，又是作業！你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就沒有其他話可以說了嗎？

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怎麼說話不算數！電話里不都說今晚有咖喱吃了？」

那女人，家裡一定有種這種花吧。

當然，若是能再溫柔那麼一丁點，一丁點就好，那就更完美啦……

「你當我閑啊！說！磁帶在哪？」

「你，你可別嚇唬我。」

「小弟弟，你媽媽出事那天，有沒往家裡打過電話呢？」

「那個阿姨，在你家打完電話后，出車禍去世了。」

「走？去哪？」

山下表示贊成我的建議。

窗戶旁，放著一株盆栽。紅色的花瓣格外鮮艷。

我繼續道。

「七點？買個菜而已，哪能花那麼長時間。」

「先倒那再說嘛！船到橋頭自然直！」

母夜叉啊！！

「閑逛。」我冷漠地應付道。但山下這小子嘴上卻沒有把關的，「那電話，是幽靈打來的！」

我心中憤慨，一腳踹在身邊的椅子上。好死不死，花子剛好走進教室，倒下的椅子，不偏不倚地磕在了她的膝蓋上。

「你住嘴！」

「老媽，洋葵是啥？」

難得能聽到朝倉用如此溫柔的語氣說話。但這小鬼卻不怎麼領情，鼓著腮幫子，點了點頭。

「森本。」

「你這孩子，莫不是餓昏了頭了吧？」

「那你聽聽這個聲音，看熟不熟悉。」

花子的怒吼能把天花板上的灰塵震下來。拜這惡作劇電話所賜，我開始了長達一個下午的罰站之旅。

咖喱～咖喱～啦啦啦～俺最愛的咖喱！而且還是自家做的咖喱。老婆子，最近廚藝漸漲嘛。即食咖喱明顯已經滿足不了我的嘴了。

「你連這都不知道！？當然是花了！」

放學，飢腸轆轆地趕回家，不想家門緊鎖，老媽出門買菜去了？

「不對吧？電話那頭明顯是個成年女人的聲音啊。哪有大人會無聊到對小學生搞這種惡作劇的？」

「媽媽外出辦事，七點才能回家。鍋里有做好的咖喱，你把冰箱里剩飯用微波爐熱熱，自己先吃。對了，記著要給剛買的洋葵澆水哦。」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問這個幹嘛？」

「一派胡言！退一萬步，她不給自己兒子打電話，打給我們幹嘛！」

我雙臂盤胸，望了幾個當事人一眼。

「好了啦，兄弟我都知道了，就別瞞著了啦。」

老媽今兒的聲音咋感覺有些怪怪的，感冒了？洋葵是啥？挺老媽的語氣，好像是花。

「哦哦，是三天前打到我家的電話留言啦。」

說完，矮冬瓜又抽泣起來。

「老鸛草屬。以葉子的形狀劃分，可分為，心形，藤形，楓葉形，還有褐色斑紋的品種。綻放期，會結出紅白紫等五色花瓣。」

「小弟弟，你真的能確定，這是你媽媽的聲音？」

「你啊！」

我回答道。

「不對不對！reａd•９9csw•cｏｍ我可沒留過這種言！你再好好聽聽，這哪是我的聲音嘛。龍太，你連自己媽媽的聲都分辨出來了，到底是不是我兒子？」

熟悉的嘮叨。可不可以不要對剛放學的小學生提起作業，會死人的！

「嗯，也只能這樣想了。哎你說怪不怪，只是錯撥到我家倒罷了，竟還撥到你家去了。」

「還在，我沒有刪……」

來來回迴轉了十余家花店，到這家田中生花店時，都感覺腳不是自己的了。店老闆是個光頭大叔。

「……」

「小！林！同！學！」

大叔給大嬸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咱把磁帶，再放了一次。

我正要極力反駁，「別碰媽媽的花！」

「好，咱分頭問。」

我從信箱中取出了鑰匙。這是咱家人才知曉的秘密，家中無人時，都要把預備鑰匙放在信箱里。看似方便了，但容我說句不中聽的，若是被賊盯上，可是連撬門翻窗戶的功夫都省了。

就在這時，「小林。」

「你不是要七點才能回來嗎？」

老媽，正在廚房裡忙活。

說完，頗不耐煩地睨了我一眼。

「喂！我說你們！」

吡吡吡……老媽出門辦事？少見。

掀開鍋蓋，果然空空如也。

我倆把整條商店街走了一遍，一間花店也沒放過。先是問店員，最近有沒有人買洋葵，若是有的話，再把錄音給他確認，問他，有沒有印象。

不在這啊，就說咋沒味兒呢。我開始搜尋其他鍋子，但把整個廚房的鍋子都翻遍，別說咖喱了，連一滴油都沒瞧見。

無奈，我也只能跟著進入院子。

「那些惡作劇電話，是你打的，我沒說錯吧？」

「媽媽，媽媽出事的那天。」

老媽雙手叉腰，「我怎麼教你的？遇上不懂的問題，自己去查字典和圖鑑！」

我在父子面前，播放了這段錄音。畢竟是原版，阿姨的聲音，比我們聽到的要清晰許多。

「你，你胡說啥！我，我怕？怎麼可能！」

「得了你可別問我們。我們也想知道這錄音到底是哪來的。」山下撓頭道。

「也罷，我今兒暫且饒過你。但你得答應我件事。」

「就這一株破花！一株破花就能證明這世上有幽靈了！？」

「這，這是什麼個說法啊！我，我要餓死了，啊啊啊……」

山下問道。

朝倉再次確認道。矮冬瓜用力地點了點頭。

「嗯！和我在圖鑑里看到一樣！」

老媽提起手中的購物袋，好大一顆捲心菜！

「唉，這真是你媽媽的聲音啊，則彥。」

說完，朝倉扭著小屁股轉身就走，留下咱倆男生面面相覷。罷了，跟去瞧瞧她準備整哪出吧……

「哎？你賴在這裏幹嘛？」

「你有什麼根據？」

老媽莫名其妙道，「這是誰的留言？」

好吧，我坦白，我對鬼啊幽靈之類的事物，毫無招架之力。特別是夏天，這類電視節目滿坑滿谷，壯著膽子多看一眼，就會落個晚上不敢上廁所的下場。

班上的女生，朝倉知美道。

「很熟悉嘛！她經常關顧小店。話說，有兩天沒見著她了。你等等，我讓老婆子出來確認一下。」

「難道說，難道說是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