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常說，禍不單行，我今兒個的遭遇，證明此語所言非虛啊。

但門外似乎有什麼重物擋著，費老大勁了只能開條縫隙。一縫就足夠了！咱爭先恐後地擠了出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好傢夥，門外，竟然堆著五塊水泥磚！咱剛才的衝撞，讓磚頭位置有些偏移了，最初，應該是死死頂在門面上的。怪不得了，剛怎麼推，都推不動，好歹有大幾百斤擱這呢。

「這是你的？」

「啊啊……」

「小林，不覺得今兒天黑得略早嗎？」

不說禍不單行么？還有其他倒霉事兒呢？不急，我今兒個中午，又失手把花子的寶貝花瓶給砸碎了。我正揮舞著掃帚，衝鋒陷陣呢，誰知那花瓶不長眼，成了我的刀下鬼。這事兒可要親命，我瞬間慌神，還好，小夥伴里有人帶了強力膠。這就發揮出我的心靈手巧了，花子她應該……應該不會發覺吧。

「別別別，這英雄，還是讓給別人吧……」

老爸支開我，使勁推了推門，但這塊木板還是紋絲不動。

眼鏡警察的幾個問題讓我有些納悶了。他一個勁得詢問我們細川大叔昨晚的行動。神情有什麼不對勁啊？都做了些什麼事啊？喝酒了嗎？完全把這可憐的大叔當作犯罪嫌疑人了。

「小林兄弟父子出場，一個頂倆。一個小小縱火犯，何足為懼，嘿嘿嘿嘿。」

警察笑著揚長而去。

「唉，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啊。」身邊的大嬸感嘆道。

我把手塞進口袋的瞬間，心裏打個激靈。昨兒那張零分試卷，竟還在口袋裡，忘記處理掉。若是讓老媽發現，還不把我活燉咯。還好發現及時，我在第一輪巡夜結束后，把試卷揉成團，扔進了細川大叔家的垃圾桶里，就讓這件事，石沉大海吧。

警察鞠躬道。我難得謙虛地臉紅一回。

老爸已汗如雨下，這不怨他穿得太多，也不怪運動太劇烈，而是因為，室內的溫度直線飆升。

「是…的…吧。」

不行了不行了，我抵禦不住強烈的睡意，眼睛一閉，與周公相會去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我自然不得而知。耳邊隱約回蕩著老爸的呼嚕聲，鼻尖略過一絲奇怪的氣味。這氣味，好熟悉，好像最近剛在哪聞到過。到底是在哪呢？想著想著，周公又把我拽進夢鄉。

「沒時間了！咱五人一起合力把人撞開！」

「不是吧？不要啊！」

「警方懷疑細川大叔？為什麼啊？哪有人會燒自己的家嘛。」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我的腦瓜里似通了電，噌得一亮！我記起了一件事！

山下搖頭，「賺不到的。我老爸說，那房子的價值，要高於保險金。」

細川大叔總算是崩著張臉趕來了。緊隨其後藥店大叔與米店大叔也是，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我兒子說的對！那棟房子，窗戶全安了柵欄。要進來，只能走大門。」

「好玩好玩，我也要去巡夜！」九九藏書

「不成不成，你個小孩添什麼亂。」

「過陣子再還你，不介意吧？」

體態如狸貓般豐盈的細川大叔，帶著和藹的笑意對我們說道。擁擠的房間里擺著個爐被，藥店大叔和米店大叔正飲著小酒。他倆似乎也是今晚輪班。

說著，花子拿起花瓶，心疼地左右審視。

山下的說法引來一陣鬨笑。哼，你嫉妒就嫉妒吧！少說句話會死啊！

火勢終漸緩，但家卻早已成了一堆焦炭。消防員們在滅火時，就已給細川大叔打下預防針了，讓他早作準備，家已經保不住啦，為了防止火勢蔓延到周圍房屋，只能狠心拆屋了。

「細川全招啦，本案宣布告破！」

「第一句還懂，最後那啪啪啪啪是啥意思？」

「哦哦，還有這樣的事啊。」

「是啊，真想早點回家，這天一黑，心裏毛毛的。」

「是！」

「這點嘛，暫不能下定論。但除了那縱火犯，咱們還真想不出誰會弄出這種把戲。」

我插話道。

我無力地攤倒在沙發上，這回可算是狠狠過了一把偵探癮，但哪曾想，那份零分試卷竟然會成為重要物證，若是被老媽知曉了……喲嚯，想想都發毛。

警察雀躍道。

「開不開啊！你家這門怎麼回事啊！？」

晚飯結束時，門鈴響了。老媽去開門，叫咱父子倆出來。來訪者是兩個男人，一個是戴眼鏡的大叔，另一個是又高又瘦的哥哥。兩人都穿著淺色的風衣。

乍一瞧紙上的內容，我差點嚇出尿來（原文：小便をちびりそうになった。我可沒有藝術加工），這可不就是我企圖銷毀的零分試卷嗎！小林龍太四個字，顯得特扎眼。

「你們到底是去幹嘛的？巡夜？還是喝酒睡大覺？」

我突然發作，不僅是花子，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也莫名其妙地看向我。

「你看看你看看。這缺口都沒對齊你就給沾上了！」

誰還有閑功夫管這群慢半拍的大叔，逃命要緊，咱父子二人，連鞋也顧不得穿，一溜煙地跑到了玄關。我手忙腳亂地開鎖，推門。

警察留下聯絡方式，失望而歸。

「我這不也沒法嘛。這種速干強力膠，一沾歪，想改也改不了了。」

「但若能逮著他，咱可就成鎮上的英雄了哇！」我道。

「唔，怪不得，怪不得……」

眼睛男看向我。

「嗯……」

眼鏡男不禁與年輕警察對視一眼，再轉向我，「怎麼說？」

「你倆幹嘛呢！還不快開門逃跑！」

喂喂你說個啥漂亮話！若是家裡真遭賊了，哭的最大聲的估計也是你吧？

「調查還在收尾，不算完全結束。如此重要的物證自然是要由我們警方來保管啦。說來也好笑，這回的案件，若沒你瞎攙和，還真不知會拖到啥時候呢。」

老媽氣哼哼埋怨個不停，對此，老爸表示……無言以對，畢竟是事實嘛。他只能盯著電視機屏幕發獃，裝傻充愣。

當時命懸一線，都急著逃命，哪能去觀察啥異常狀況。

「警察叔叔。」

九九藏書米店老闆回答道。

藥店大叔鬼哭狼嚎道。

我好奇問道。

「哈！那你們可遜斃了。明明是去阻止縱火的，卻被燒得雞飛狗跳。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但話又說回來了，小林你去那大叔家，是為了巡夜吧？」

「唔，虧他想得出。」

首先，是這次國語考試的成績。問我差到啥地步？已經差到不能再差了，不拐彎抹角了，就是零分唄。我承認，自己的學習成績一貫不咋地，但領這鴨蛋，可算是頭一遭。說實在的，還真有些佩服自己，有種仰天長笑的衝動。不行不行，得忍著，花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呢。

一旁的老爸，拍手叫好。

放學，回家，見老媽正在路邊和鄰居大嬸侃大山。這閑扯時光，可謂是老媽的最愛，芝士蛋糕緊隨其後。平日里，閑扯內容多半是些三姑四婆，雞毛蒜皮的瑣事，但今兒可不同，縱火事件已榮升為中年婦女群體的最佳談資。只見老媽皺著眉，「哎呀，年關啊，就是不太平。你說這放火的人到底是什麼心態？若只是偷偷拿拿倒也算了……」

「對對，就是那個，小心火燭，啪啪啪啪。」

「哎呀，小林兄弟來了呀？來來來，先來喝一杯暖暖身子。」

「這麼說，他反倒是賺到咯？」

山下的擔心不無道理。最近，鎮上的縱火事件一起接著一起。單單這個月，就有四戶人家遭殃。若山下沒吹牛，這該有五戶了。所幸，火勢都不大，但火這種東西，誰說得清楚，一個發現不及時，把整天街燒了都不奇怪。這不，咱家已經幾晚沒睡上安穩覺了。

「唔……但是這樣的話……」

「哪！哪！哪著火了！」

「開不開，門開不開啊！」

「嘿嘿，趕好不如趕巧，後天正好是周末！龍太，待咱父子出動，同擒縱火犯！」

嘴上客套，眨眼的功夫就鑽進爐被裡乘酒了。

回過神，感覺到腦門上一絲滲人的涼意，抬起頭，正對上花子吃人的目光。

周圍的小夥伴，齊刷刷地看向我。好嘛，你們就是這樣賣隊友的。

「瞧您說的……人家也不是專業的嘛，這活，可比想象中費功夫多了。啊哈哈哈。」

「那細川大叔就不可能是犯人了。」

當晚，我問爸媽道。

「你們說，咱能遇上那縱火犯嗎？」

老爸自信滿滿地點頭道。

「哈！？讓開！我來！」

我死死盯著磚塊，欲瞧出什麼端倪。老爸用力扯了我一把。

「哇塞！這誰乾的好事！」

巡夜是兩小時一次。凌晨兩點，就是一個字，困！我處成長期，正是渴睡的年齡，困些也無可厚非。而身為成年人的老爸竟然也開始有些魂游物外了。活該，誰讓他一回本部，就開始灌酒。

老爸再遲鈍也感到有些不對勁了，「難道，你們懷疑是細川他自己放的火？」

一陣巨響，將我拖回現實世界。

「下課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龍太九_九_藏_書，快醒醒！起火了！」

翌日星期二，眾人對火災一事的熱情早早冷卻，我從焦點人物，再度淪為路人，不禁感嘆世態炎涼。

「怎麼了！？」

我不禁開始反思，巡夜究竟有何意義了。

碰！門被撞開了。

「這可未必哦……」

眼睛警察答道，笑容有些別有深意。

沒錯，就是速干強力膠！我在火災發生前，聞到的那熟悉的氣味，就是速干強力膠的氣味！

「誰和你說笑！就在我家附近啊！但還好，火勢不大，只是把牆給燒黑了。」

所謂巡夜，就是嘴裏念叨著「小心火燭」，再敲敲手中的木梆子，繞小鎮一周。

我誠惶誠恐地起身。

「細川大叔家的垃圾桶里……」

「是的。那老小子欠了一屁股的債。債主催上門，可沒時間去賣房子來錢了，只能選擇用這種更乾淨利落的法子。但在這種時候，自家火災，難免招保險公司的懷疑呀。所以啊，他就先四處放小火，把鎮上搞得人心惶惶，再動手燒自己的房子。」

警察忽然又嚴肅起來，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紙的邊緣有些燒焦了。

「得令！」

「明晚……」

糟菜！咋感覺花子的視線，一直停在那花瓶上呀！難不成我巧奪天工的修補，還是逃不過她那雙法眼！？

「當晚，細川就是從那垃圾桶里抓一把紙來生的火啊。這張試卷也不幸被選中啦。但算它走運，被風給吹到路邊去了。這不，就被一消防小哥給撿著了。」

星期一上學，我儼然已成為小夥伴里的英雄人物。誰讓咱命好，親身經歷了那場火災呢。我嘴裏一吐出「火」字，周圍的男男女女就會齊刷刷地把我團團圍住。我難得這樣受歡迎，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巡夜小隊成員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老爸覺得說不通，卻無言反駁。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哎？」

咱聊得正熱乎，花子來了，開始上課。第一節，就是我最討厭的國語課。但話說回來，有哪門課程是我喜歡的？

「小林同學。」

「哈？」

據說，提出巡夜建議的，正是這細川大叔。這可讓老媽他們好生意外。這細川大叔平日里，和街坊四鄰的沒啥交流。家裡幾口人，從事什麼工作，更是沒個固定的說法。總的來說，是個風評不大好的大叔。

老媽當即給我澆了盆冷水，但老爸給我護航道，「這叫什麼添亂。龍太可是個小男子漢，尋個夜能咋的。再說了，身邊有我陪著，能出什麼岔子。啥時候輪到我們家巡夜？」

我真是天才！那時，門打不開，不是因為外頭頂著磚頭，而是因為，門板與門框，被人用強力膠給沾住了！至於那磚頭，從一開始就是歪著放著的，與門間隔一定距離，正好讓人可以通過！

晃過神，鼻尖確實一股燒焦味。窗外，鮮紅的火苗忽閃忽閃，牆竟然燒著了。

話說，受害人呢？只見細川大叔，愣愣站在路邊，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家被燒毀殆盡，目光空洞九_九_藏_書。估摸著是這一下打擊太大，腦袋都短路了。這樣想想，也怪可憐的。

我當即就將自己的推理告訴了老媽，老媽覺得有理，就聯繫了警察。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

這就是保境安民的巡夜小隊？就這態度？

「哇！！！」

晚餐時，老媽也提起同樣的話茬。咱這烏龍擺得，都成整個小區的笑柄了。

藥店大叔向老爸發出邀請。老爸身為資深老酒鬼，一聽有酒喝，哪還能站得住。

「發什麼呆！還不快跑！？」

「到！」

「哈！？說笑的吧！？」

話說，為了抵禦縱火犯的襲擊，咱社區今晚開始施行輪班巡夜啦。晚飯時，老媽問老爸道，「巡夜？是不是就是那個……小心火燭，啪啪啪啪。」

細川大叔還算鎮定。我們站成一團，後退，助跑，撞門！

「這，這怎麼會在你手上？」

死黨山下道。小林嘛，自然是小可我的名號了，順便說一下，我叫龍太。

「哦哦，對了對了。我這還有個東西……」

「總之呢，這回能這麼塊破案，全是你的功勞啦，小弟弟。我代表警方，表示誠摯的感謝。」

「這！」

說著，老媽拿起兩根筷子，對敲了幾下。

我們先前往位於二丁目的細川家，這兒似乎是巡夜小隊的總部。

「好嘞，咱父子出擊。」

我就說呢，這兩人的扮相咋和刑警科倫坡一個德行，原來兩人真是警察，是來調查昨晚的火災的。我還一直以為火災的調查是消防警察的專項工作呢，看來我搞錯了。

「世間險惡，哪樣的人沒有？但細川老哥可不在其中，畢竟，磚頭的問題擺在那。」

「啊？你們要用這幹嘛？」

「家裡也未必安全吧？我和你說，昨晚，又有地方遭殃啦。」

「也許他到外頭點了火，又回屋子裡來了呢？」

辦公室里，我承受了花子姐姐好一番槍林大雨，狂轟濫炸。她這網開一面，估計開到火山口去了。還苦口婆心地說什麼，不是氣我打碎花瓶，而是氣我不敢用於承認錯誤，企圖矇混過關。好嘛，我預支今年的壓歲錢和你賭一把，就算我打碎花瓶后直接坦白了，等待我的命運也不會改變你信不？但我還沒有不惜命到什麼話都敢張口就說，只能默默地繼續承受這無止盡的轟炸。

「恩，可不是嘛。」

老爸給我解釋了一遍什麼叫火災保險。這麼說的話，為了騙去保險金，而燒掉自己房子，也不是不可能。

「要命啊！要命啦！」

「沒有，實在記不得了。」

「是你扔在現場的？」

其餘幾個睡得如同死豬的大人，這才陸續清醒過來。「熱，誰把暖氣開那麼大啊。」藥店大叔還神志不清。

「真的是為了騙取保險金嗎？」

你問花子是誰？這自然是咱五年二班班主任的外號啦。憑心而論，這姐姐長得嘛，還算招人稀罕，就是那歇斯底里的性子，讓人有些沒招。

只有山下，因為與我住在同read.99csw.com一小區，對案件熱情不減，還給我帶來了新情報。真是鐵了，哥們昨兒錯怪了你！據他所掌握的消息，細川大叔已經開始處理保險金事宜啦。

星期四晚上，眼鏡警察再度到我家造訪。與上回不同，這回可帶了蛋糕做禮物。情理之中，我老實不客氣地收下了。

「大冷的天，勞你受累了哈。哎呀呀，咋連龍太也帶來了？真是上陣父子兵。」

騷亂早已驚擾左鄰右舍，房子附近被湊熱鬧的人圍個嚴實。火勢愈旺，轉眼間，火浪就將細川大叔的家吞噬，並爬上每一面牆與每一根頂樑柱。咳咳咳，煙好嗆！

而沾完門的細川大叔，回到房間時，把強力膠的刺鼻氣味也帶了進來！

但三個大人卻忙不迭地搖頭。

「這，這也太滲人了吧……」

藥店大叔把雙手插在口袋裡，說道。

「若是他把門堵了，他自己要怎麼進來呢？」

「但昨晚細川從頭到尾都在家裡啊，火是從外頭點著的，怎麼會是他？」老爸道。

可惡，你們這群叛徒給我等著！

「沒那麼倒霉吧？希望別在我們輪班時出現就好。」

「扔哪了？」

老爸的大嗓門在我耳邊爆炸開。我一個激靈，竄出爐被，蹦得得有兩丈高。

警察嘻嘻一笑。

「門外的磚頭，也是那縱火犯乾的嗎？」

翌日夜，我與老爸一同出發。我一件毛衣，一件外套，再加一條圍巾，輕裝上陣。老爸全把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長褲下整套了兩條秋褲，單看倒影，還以為是哪個相撲隊里出來的呢。

打出娘胎來，我還沒見過如此大規模的火災。細川大叔啊，真不好意思，這真是——酷斃了！！我甚至隱隱期望，這火能再燒上個十天半個月的。

米店大叔哭爹喊娘道。

不一會兒，消防車來了。消防員哥哥們開始與火魔殊死格鬥，帥呆了！那水槍太牛了！射程幾十米遠！虎背熊腰的消防員大哥兩隻手都抓不穩！不知被射一下會飛多遠。

「說到底，小林你就是不安生！身為個男子漢，就不應該成天瘋瘋癲癲沒個正行！再說這花瓶，要修，也修得認真點啊！你這不是應付了事是什麼！？」

「對頭，英雄所見略同！」

「那是兩塊木板敲擊發出的聲音，啪啪啪啪。」

十一點，巡夜開始了。

眼睛警察略帶意外地對我一笑，「小子倒挺有慧根，今後是做警察的料。你說的不錯，這正是這起案件的糾結之處。我們這次來，就是想拜託你們再好好回憶一下，你們撞開門時，有沒發現什麼異常狀況。再不起眼的也好，務必告訴我們。」

「這，這演的是哪一出啊！？」

「老實交代，花瓶是誰摔碎的，趁現在坦白，我還可以網開一面。」

「請不要妄加猜測。我們只是在排除各種可能而已。」

「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我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