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袁青說：「這件事我們也覺得很蹊蹺。放心吧，我們會查清楚的。我想問你們，是什麼人通知你們說小姜死了呢？」
施福財回答說：「放心，我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公安局的人找不到的！」
大家也談了一些意見，馬國強及時做了些補充。
馬國強不斷地說：「是，是。」
馬國強：「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馬國強走出會議室的時候，看到劉時安站在走廊里，神色有些慌張。他走過去問，「小劉，有什麼事嗎？」
袁青回答：「是，馬市長。」
電話里傳來陳副省長的聲音：「小馬啊，常源市有群眾把電話打到省里，說你們採取強制手段驅散要求政府反腐敗的群眾，還抓了人，是有這回事嗎？」
在座的領導相互看了看，有幾個人低聲相互議論。
她在朦朧中聽到馬國強的聲音：「你醒醒，怎麼啦？」
「你說什麼？」袁青問。
馬國強聽了彙報，說：「袁青同志，對這個商貿大樓倒塌的事件要重視，工作要加大力度。不管影響有多大，只要方法可行，你大胆地去做。」
「你怎麼相信這個東西了？放心，我和濤濤都沒事的。」
她的心臟狂跳，看著面孔模糊的人逼來：「別過來！別過來！」
「你在哪裡？」王寧盛問。
「你們是誰？為什麼把我關進這屋裡？」她驚恐地問，卻聽到他們哈哈大笑，笑聲恐怖至極。
袁青問：「來的那些人都是你們的親戚嗎？」
小姜的父母停止了哭泣，坐在一旁。
袁青看著馬國強，說道：「她當著我們的面跳崖了。她留下了這兩隻紙折的鴛鴦要我們轉交給您。」
「馬市長，請您放心，堅決按時完成任務。」
有人借刑警小姜的死鬧事的事他已經聽說了。他知道那是王建成父子的陰謀，目的只想把事情搞大，在社會上造成影響，那樣的話，上級就會對馬國強的工作有看法，也許用不了多久，上級就會把馬國強調走。只要馬國強一走，所有的事情都會解決。
「誰打人了？」那個民警說。
馬國強把信遞給劉時安：「複印兩份，一份送到紀委，一份送給公安局局長袁青。」
馬國強對肖長春說：「肖書記，您也說兩句！」
「陳省長，」馬國強愣了一下，沒有想到省里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他說，「群眾要求政府反腐敗沒錯，但是這件事幕後有人在搗亂，等這件事查明白后，再向您彙報。」
「我聽著呢，你說吧！」
這個噩夢是不是在暗示些什麼呢？想到這裏，她的心裏就不輕鬆了。她看著丈夫睡著的樣子，像累垮了一般。
「怎麼啦？」睡在身邊的馬國強問。
袁青出來了，大聲說：「我就是公安局局長袁青，你們這麼鬧，能鬧出結果的嗎？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對我說！」
那個民警來到了大門口，剛傳達了袁青的意思，人群中就有幾個人在起鬨：「要進去我們一塊兒進去，進去兩個人又會被你們打死！」
一個民警來到袁青辦公室，「袁局長，小姜的家屬來了，正在大門口，嚷著要見你。」
馬國強見妻子今夜很反常，乾脆坐了起來，披著衣服，疑惑地問：「今夜你是怎麼啦？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是不是病了？」
這天晚上，童艷珍躺在床上，恍惚之間，覺得自己被幾個用黑紗蒙面的人推進了一間很窄的黑屋裡，她把眼睛睜大，卻總是看不清這些人的面孔。
放下電話，馬國強想到近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微微笑了一下。看來，某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小姜的父親說：「那個人要我們多來些人，說現在公安局很黑，人來少了要吃虧的。我們只來了30多個人，其他人我根本不認識！」
「你還是別查這件事好嗎？我都支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先倒下去的一定是我們，我可不敢用你和濤濤的生命作賭https://read.99csw.com注，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的。」
放下電話后，馬國強坐在椅子上，看到桌子上有一個鋁製飯盒，上面有一個心形圖案。這是他20年前送給童艷珍的，這麼多年童艷珍一直沒有捨得丟掉。
吳隊長等幾個局裡的中層幹部正帶人維持秩序，但是現場越來越亂。民警已經得到命令，要打不還手，罵不還手！
馬國強沒吭聲。
「馬市長，我們正全力抓捕胡茂樹和施福財。但是進展不明顯，我懷疑胡茂樹已經被他們滅口了！」
政法委書記魯兵說：「我們盡量勸說群眾，讓他們知道事實的真相，對個別煽動鬧事的人，需要採取必要措施。」
一整天市政府辦公室的電話響個不停，馬國強覺得這裏面問題大了，是一小部分人借事煽動大家，如果不及時採取對策，後果不堪設想。
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噓了口氣：「做了個噩夢。」
「我擔心，」她說，「那些人沒被你打垮，我們反倒被他們整倒了。」
一個小時后，有關部門領導陸續來到了市政府三樓的會議室，按規定，開會期間所有的手機一律關機。
她看看四周，鐵窗鐵門，悶得人透不過氣來。那些面孔模糊的人大笑著，向她逼近。
說著說著，她又傷心地哭起來。
那個人伸出了一隻黑糊糊的手，說：「我們給你透透氣。」
「你們二位大老遠跑到這裏來，辛苦了。」袁青說，「是這麼回事，小姜從警校畢業，分配到局裡實習，工作上還是不錯的，但是，最近出了點事，我們也弄不清楚他是怎麼想的，那天他被人利用，偷偷地放走了一個嫌疑人。」
「老馬，」她望著丈夫，「你看你頭上有很多白髮了，這個市長不容易當啊！才半年的時間，你看看你，老了許多！」
市防暴大隊的警察得到消息后趕到了，將人群包圍了起來。有不少見狀，偷偷地逃走了。細心的袁青發現，停在公安局對面馬路上的一輛小車也開走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王寧盛打來的。逃回常源市后，他知道公安局的人在找他，所以換了一個手機號碼，只有王建成父子和劉時安知道。
一看到這兩隻紙折的鴛鴦，馬國強一怔，臉色微微一變，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將痛苦的表情從臉上壓制下去，對袁青說：「繼續說下去。」
「不要驚慌，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馬國強拿我無可奈何。你那邊不要再出這樣的事了，現在正在風頭上。」
馬國強氣憤極了，竟然有人利用這種手段威脅自己。他強壓怒火，看了看信封，是常源市印刷廠印的，郵戳是常源的，這麼說，寫這封信的人肯定在常源市。
「要不這樣，兩個小時后我們找個地方見面，找個你認為安全的地方！」
「馬市長說得對，我們要儘快查清楚是什麼人在後面搗亂。」王建成的話語一轉，說，「那麼多人聚在一起，人多言雜嘛，什麼事都有在所難免，可是，他們的出發點是對的嘛。」
「馬市長，沒……沒什麼……」劉時安勉強地笑了一下。
袁青說道：「暫時還沒有發現胡茂樹的蹤跡，白雪失蹤后，我們的人跟蹤施福財，終於發現他帶著白雪逃走，我們一路追捕，終於在青山嶺上發現白雪，可是她……」
「哪樁事？」
……
這時鐵門響了聲，馬國強進來了。模糊面孔的人惡魔般地撲了上去，大喝道：「是他拿走了我們的心臟，是他叫我們下地獄，我們要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紅的！」
所有的人都聽出了袁青話里的意思。
小張送小姜的父母出去后沒有多久就回來了，緊張地說道：「袁局長，你出去看一看！」
馬國強起身，伸手擦童艷珍臉上的淚水，說：「你別哭了，深更半夜的，叫隔壁鄰居聽到不好https://read.99csw.com，還以為我家怎麼了呢。那些電話你不要管他們就是了，他們越這樣，就越證明我們的工作有進展，睡吧！」
「商貿大樓倒塌，死了那麼多人，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交代呢，又鬧出這樣的事情出來了。」
她看了看丈夫，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馬國強對劉時安說：「馬上通知公安、檢察、法院、政法、紀委、建委等部門的領導，馬上召開緊急會議。」
這時人群里有人喊：「他就是局長。」
「我們的兒子，我擔心那些人對我們的兒子下手。」她說，「老馬，為了我們的孩子，你收手吧，你鬥不過他們的。」
馬國強看一眼王建成：「你有什麼意見？」
童艷珍覺得恐懼已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老馬，你聽我一句話好嗎？」
王建成微微一笑，心平氣和地說：「袁局長，你太謙虛了，自從你來常源后，常源市的社會治安大有好轉嘛，大案也破了不少，對於你的工作成績，我們在座的各位領導都看得到的，常源市的百姓也看得見，說什麼指導呢？蠻不錯的嘛。」
小姜的父親說：「今天一大早，我接到電話，說他死了，說是被公安局的人害死的，於是我們就來了。」
王建成從後面走過來，朝劉時安看了一眼，並沒有下樓，而是進了洗手間打開了手機，還沒有兩分鐘，兒子王寧盛的電話就打來了。
肖長春清了清喉嚨，說道：「死了一個普通的民警，就鬧成這樣，我看這裏面不簡單呀，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我看大家都應該好好考慮一下！馬市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該怎麼查，就怎麼查，查到一個，辦一個！」
「知道了，爸！高檔住宅小區的建築工程幸虧沒有交給施福財，這傢伙做事不牢靠，現在公安局的人在找他，萬一他被公安局抓到的話，對我們很不利的，你說怎麼辦？」
「線索還是有的。」袁青說：「白雪失蹤后，我已經查到了那個幫助她逃走的人是我們局裡的民警，他說是有人給了他10萬塊錢……」
馬國強聽著。
那些人又起鬨：「剛才你的人就動手了，就是你們這些人！你們穿著警服，乾的是見不得人的事，社會這麼亂，就是你們這些敗類攪亂的。」
「公安局裡沒幾個好東西，吃喝嫖賭腐敗透頂，他們手中有權力，想整誰就整誰，給你幾條罪狀，你有理也沒理。」
王建成吃了一驚，想不到這麼快就動手了，原來馬國強早就安排好了。
馬國強接了信封一看，見落款處寫了個「內詳」，他撕開一看，驚住了。
「你別管那樁事好嗎？」
小姜的母親說：「他從小就乖，絕不會這麼做的。」
秘書長劉時安接著進來，說：「馬市長，你的信件，是辦公室那邊轉過來的！」
「你們兩位老人跟我來。」袁青說道：「其他人請在外面等候，如果有趁機想搗亂的，我勸你們趁早離開！」
「哪會這樣呢？邪不壓正，做賊還心虛呢！」
袁青剛回到刑警大隊，吳隊長叫住他：「袁局長，我的工作沒做好……」
馬國強說：「她怎麼了，說下去。」
「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可是小姜的家屬們沒一個聽他的話，嚷著說：「殺人償命，你們害死了他。」
馬國強說：「今天開會的目的是解決群眾聚集在公安局門前的問題。」
袁青將小姜的父母請到了辦公室里，小姜的父母就哭了起來。他母親說：「袁局長，你可得為我兒子做主啊！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死的……」
聽了這話，施福財就嘀咕開了。馬國強對查處「商貿大樓倒塌事件」的幕後黑手是不會輕易罷休的，現在相關的主要責任人已經死了，如果在這個時候王寧盛派人來把他「了結」了，那馬國強就真的無法查出幕後黑手了。他和王建成父子交往https://read.99csw.com這麼久，對於他們父子兩人的心狠手辣是知道的。
她見丈夫沒反應，又說：「你別以為自己聰明，其實你最傻，那些不干事的才聰明，他們知道怎樣保護自己。商貿大樓倒塌的事件為什麼遲遲沒調查出來？為什麼剛有點線索就斷了？還送了幾條命？你想沒想到這背後的勢力有多大，別人寧願付出生命也不敢將商貿大樓背後的黑手供出。萬一你和濤濤出了什麼事情，叫我怎麼活呀？」
圍觀的群眾一陣陣起鬨，說：「現在這社會沒有公理了。」
接下來，馬國強說了這段時間調查商貿大樓倒塌事件的進展情況，他說：「這兩件事是有很大關係的，大家認為該怎麼處理？」
小姜的父母站到前面來。
「你在說什麼呀，總不是還在做夢吧。」馬國強拉亮床頭的檯燈，不解地望著妻子：「還在想著那個噩夢？睡吧，別胡思亂想。」
「那……好吧！」施福財沒有辦法拒絕，隨口說了一個地方。掛上電話后，他從枕頭下拿出一把手槍，那是他通過黑道上的朋友買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我已經派人查了。」袁青說。
模糊面孔的人說：「我們都死了，我們都沒心臟。」模糊面孔的人將自己的胸腔撕開，讓她看。她沒看到一人有心臟。
面孔模糊的人逼到童艷珍面前，剝光了她的衣服，然後撕開了她的胸腔，挖去了她的心臟，哈哈笑道：「原來也是一顆黑心啊！」
信件是電腦列印的：馬國強，商貿大樓倒塌的責任人白雪已墜崖自殺身亡，此事件該作了結，調查應該結束，如果再繼續下去，你是聰明人，應該想得到是什麼結果，你的孩子，你的妻子，你可得看著點，千萬別出意外……
他打開飯盒，見都是自己最喜歡吃的菜，不禁心裏一熱！剛吃了幾口，桌上的紅色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放下飯盒，拿起了話筒。
她坐了起來，回憶這個稀奇古怪的噩夢。她原本不相信夢中的東西，但這回她覺得是不祥的預兆。
施福財坐卧不安，總覺得要出事，總夢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然後「叭、叭」兩槍，把他從夢中驚醒。
白雪死後，他以為這件事到此就結束了，但是有關部門還在調查，他也聽劉時安說馬市長下死命令，叫袁青在一個月內破案。
「你怎麼好像沒事兒似的？那些人已經給家裡來了幾次電話，威脅我，我很害怕！商貿大樓倒塌的事你再不能插手了，要反腐敗讓別人反去，你逞什麼能啊？市委還有肖長春書記，政府還有這麼多的副市長。」
「王副市長，你說群眾喊的是反腐敗，這話是對的。」馬國強說，「但混在人群中的一些人，故意煽動大家，他們有可能被某些人控制，借事製造混亂，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這種人不能與群眾等同起來。」
「自殺！」
「小姜死了？」袁青震驚不已，頭頓時大了，唯一的證人死了，這案還怎麼查？
在吃飯的時候，童艷珍勸馬國強放棄調查，說白雪已死，再查下去也查不出什麼。馬國強望了妻子一眼，只說道：「請你不要干涉我的工作！」
施福財想到那個噩夢，不禁打了個寒戰。
馬國強放下電話，袁青馬上站起：「馬市長，您找我？」
小張給小姜的父母端來兩杯水，勸道：「你們別哭，聽袁局長的，是怎麼回事，袁局長會告訴你們。」
「立刻抓捕胡老大！」馬國強說。
馬國強倒了下去，很快沉沉睡去，鼾聲響得很有氣魄。童艷珍聽到這威嚴的鼾聲，心又亂了。
袁青看了一眼馬國強，站起來誠懇地說：「王副市長說得對，是我沒有及時採取措施，才使得事態擴大。我還得請王副市長多多指導。」
她心疼丈夫，胡思亂想了一會，頓時傷感起來，不禁嚶嚶地哭了。
有很多記者在旁邊拍攝。
https://read.99csw.com這是一封恐嚇信！
「我沒心臟會死的。」她喊叫。
胡老大是常源一霸，具有黑社會背景，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兩次因故意傷害罪入獄，出獄后搞了一個文化公司，也不知道經營些什麼。他身邊有一大批人，明的做一些專門替人收賬的活，暗地裡殺人越貨、販賣毒品、強|奸婦女，壞事做盡。早在幾個月前，馬國強就指示袁青收集胡老大的犯罪證據，將這夥人一網打盡，只是由於某些原因，還沒有到收網的時候。
袁青示意小張送小姜的父母出去，說：「先將兩位老人安排在賓館里！」
王寧盛在電話里說：「爸，公安局的人把胡老大的人抓起來了，怎麼辦？」
馬國強說道：「要注意你自己的安全，把那些人逼急了，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夠幹得出來！」
「沒……沒有。」施福財說。
王建成站起來說：「我認為馬市長說得很有道理。白雪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連我們質量監督小組的人都瞞過去了，這裏面肯定有問題。我個人認為，問題是存在的，可是她已經畏罪自殺了，關於商貿大樓倒塌事件的問題，包括我在內的相關責任人，都應該做出處理，儘快得到人們的諒解。至於那個民警的死因，可以責成公安部門儘快查清原因，還死者家屬一個公道。馬市長說有些居心叵測的人在煽動大家，我看不見得，群眾喊的是反腐敗，沒有什麼不妥，我們的政府天天在講廉政建設，群眾也是這呼聲，與政府的精神是一致的，這是好現象呀！」
袁青點了點頭，略有所思。
「不會的。」施福財安慰自己。鴻達公司的經理是白雪，她是法定代表人。商貿大樓倒塌的責任就算真的追究下來，也會落在白雪和許有福身上，現在他們兩個人已死了，死無對證。
他看著袁青：「袁局長，這件事你沒處理好，應該早向馬市長彙報，採取有效的措施，就不會出現今天的被動局面了。」
在電話里袁青還說，小姜的屍體解剖報告也出來了，是中毒致死。
「知道了，爸。」王寧盛說完，就掛了電話。
「吞吞吐吐幹什麼呢？怎麼回事？」
「老馬……」
逃回市區后，他不敢公開露面，王寧盛已經打電話給他，要他躲起來，說公安局的人在找他。出了事後，胡茂樹也不見了，打電話是關機，也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只希望不要讓公安局的人抓到。
冷靜了片刻，袁青說：「吳隊長，你打電話通知他的家人，這件事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讓他的家人知道的。另外通知法醫做屍檢，弄清楚自殺還是他殺。」
「說理的地方都不講理，老百姓的理向誰去說呢？」
袁青站起身，將兩隻紙折的鴛鴦放到馬國強的辦公桌上。
袁青敲響市長辦公室的門，聽到迴音后輕輕地推開，看見馬國強在打電話。
「是的，有上百人呢！好像都是一個村的。他們吵吵鬧鬧的，還和我們幾個維持秩序的民警發生了肢體衝突。」
「小姜的家屬來了？」袁青愣了一下，從他吩咐吳隊長打電話到現在，也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小姜的家在鄉下，從鄉下來市裡，應該沒有那麼快。
袁青問：「誰是小姜的父母？」
「那就多心了，睡吧，明天要早起，政府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見人都到齊了，馬國強說：「相信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不少人也看到了，公安局門前有人聚眾鬧事，導致交通嚴重堵塞，人群中有些居心叵測的人，也趁機喊著打倒腐敗的口號，擾亂人心。」
王建成想了一下，說：「這個人也不能留了，想辦法處理掉，但是要做的乾淨，找可靠的人去！」
「老馬……」
「我總覺得噩夢是不祥的預兆。」
聽了王建成的這些話，又有人低聲開始議論了。
王建成不露聲色地說，「我擔心在採取措施的時候會引起read.99csw.com不必要的衝突，那樣，我們的工作會更被動。」
馬國強點了點頭，和袁青、肖長春等人下了樓。
她推了推丈夫：「你怎麼還睡得著啊？」
她睜開了眼，發現是個夢。
馬國強柔聲問：「你想說什麼呢？」
王寧盛說：「現在市裡哪都不安全，我有一個好地方，那裡絕對安全。現在省里有動靜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馬國強就會調走，你只要在那裡過幾個月，就沒有事情了。你在哪裡？要不我派人去接你？」
「小姜他……」
人群又叫嚷著要討還公道，場面很亂。袁青大聲解釋，沒人聽他的。為防萬一，幾個民警護著他退回到樓上。
袁青又說：「根據他的交代，我懷疑政府部門有人插手了，所以我想來個大海撈針，把市裡主要幹部的照片調出來，只要找到那個人，也許就有希望。會不會影響太大？」
「沒有」。
「喂，你在哪裡呀？我派人去接你！」王寧盛見施福財不吭聲，「你是不是怕我對你下手，把你滅了口？」
馬國強聽了之後，並不感到奇怪，他早就預料到了那隻黑手的厲害。小姜被控制住后，並沒有接觸外人，顯然是公安局內部的人下的手。
袁青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打電話給馬國強，彙報這邊的情況。
袁青走出了市長辦公室。
馬國強思考片刻，指示道：「案件重新尋找突破口，理出線索，深入下去，把工作做紮實，爭取一個月內破案。」
馬國強說：「調查商貿大樓倒塌的事件有一定的阻礙，這不是一件壞事，這說明商貿大樓倒塌的背後有一隻無形的黑手在操作。調查這個事件，對那些腐敗分子已造成了威脅，所以，他們會使出卑鄙的手段，企圖干擾調查工作，這是很正常的。越是有阻力，反腐敗的工作越有意義。我馬國強就這個脾氣，越有人威脅我，我越不怕，非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這群人被他的威嚴鎮住了。
袁青回去后，沒有多久就給馬國強打來了電話，說那些被抓起來的人交代，他們是胡老大的人，是胡老大要他們那麼做的。
袁青納悶，來這麼多人做什麼，這不明擺著是來鬧事的嗎？他說：「你先去跟小姜的家屬說，不能全部進來，只能叫小姜的父母進來。」
到了中午，公安局門口陸陸續續圍了許多人，吵吵鬧鬧，有的說是小姜的家屬。
她嚇得尖叫：「啊……」
陳副省長說：「怎麼說是向我個人彙報呢，是組織，你是向組織彙報你的工作。」
袁青瞪了吳隊長一眼：「怎麼死的？」
她大聲叫：「還我心臟，我的心是紅色的。」
王建成通完電話后，微微一笑，只要這些人都死了，死無對證，看你馬國強還怎麼辦？
馬國強著看著議論的人：「有話可以大聲說嘛，在底下開什麼小會？」
會議一直開到下午2點才結束，大家各自散去。
吳隊長乾脆直說了：「小姜死了。」
馬國強示意他坐下：「關於商貿大樓倒塌的案件進展得怎麼樣？」
袁青出了辦公室，走下樓來到大門口，頓時嚇了一大跳。門口人山人海，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從哪裡來的。門前的公路已經堵塞，兩頭停了許多車子，路邊的樹上掛了一個橫幅，上寫：警察借事殺人，天理難容，討還公道，懲辦貪官。
「你說吧！」馬國強又拱進了被窩，側身躺下。
模糊面孔的人們將她的心臟一邊拋打著，一邊哈哈笑著。
「商貿大樓倒塌事件」的調查陷入僵局。童艷珍始終關心著這事。這兩天，她不斷接到一個人的電話，叫她勸馬國強放棄調查，否則就給她好看。
馬國強被驚醒：「你哭什麼呀？」
模糊面孔的人們把馬國強的胸腔撕開了。
他低聲問：「情況怎麼樣？」
馬國強側過身來望著童艷珍：「你又來了，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些什麼？」
「是。」
「就是商貿大樓倒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