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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中的密室殺人

雷雨中的密室殺人

「你覺得她可能為了這件事自殺嗎?」高峰語氣變得生硬起來。
至於「總是出事」是指去年在新華大學也發生了一樁殺人事件。(參照《盲點》)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兩人對話。馮亮起身開門,只見高峰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七、真犯人

「是的,她平時都住校。」

尾聲

「一個孤島,叫什麼浪影島」,馮亮眨著眼睛,「你一起去嗎?和我們藝術社團一起。」
「當陳斌撞開門時,首先看到的就是在假窗後面用手電筒照著自己的林正雄。兇手把房間的燈關掉有兩個原因:第一當然是為了不易讓陳斌看出面前的是假落地窗;第二,如果房間的燈亮著,陳斌一進門首先注意到的會是吊著的屍體,而『在窗外的林正雄』則不會給他太大的印象。但房間是暗著的話,會有一段燈亮前的延緩時間讓陳斌注意落地窗『外』的林正雄,為之後作證提供幫助。

五、一種假設

「說不上來,感覺有些不協調……我也不知道。」陳斌回答得很模糊。
「其實這個案件還有很多疑點……」赫子飛突然轉換了語氣。
「那為什麼前兩天你要提出分手?」
「你看,連接落地窗的兩面牆的牆角這裡是個死角,從門口處應該看不到,是視線的盲點,兇手會不會當時就躲在這個死角而沒被陳斌發現?待陳斌去報警后趕忙逃跑。」馮亮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四、大學生的調查

「大新聞,我們學校又發生案件了!」馮亮興奮地嚷嚷。
「最後,林正雄又是怎麼進到新會議室的呢?房間7點之後就上鎖了,備用鑰匙一直放在門衛室。我看過那種鑰匙,一般很難複製,那林正雄哪來的鑰匙開門呢?除非是一個本來就擁有這個『原物理實驗室』鑰匙的人幫他開的門…….」
「可是,可是…….」高峰還沒回過神來,電話那頭只剩下「嘟嘟」聲……可是現場是個完全的密室啊,高峰應該想說這句話吧。
陳斌不敢違抗林正雄,側身使勁撞向雙開門的中縫,幾下之後便聽見插銷落地的「咣當」聲。「為什麼第一天值班就碰到這種事情?」陳斌無奈地想著,同時順勢衝進了房間內。
「那張椅子比較高,你站上去的時候撞到燈架擦傷了頭皮吧。」赫子飛盯著林正雄的大蓋帽,「能脫下帽子讓我們看看嗎?」
「請說說你和王老師的關係,」高峰詢問在辦公室里的孫海。
「哪裡不對嗎?」高峰疑惑地問。
「好,我安排一下,你要問誰?」
「不覺得很奇怪嗎?」赫子飛抓了抓頭,「林正雄在對講機里提到了『這雨下得真大』,可陳斌從門衛室出去時為什麼沒有帶雨傘或雨披呢?其實當時雨已經停了吧,陳先生?」
「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了」赫子飛脫口而出,「馮亮,打電話給高隊長,讓他帶著陳斌和林正雄在校辦公室等我。」
「那你20分鐘後來校辦公室吧。」說完高峰快步走出寢室。外面又下雨了。
「別胡說了,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是同謀?」孫海焦躁地叫著。
「是啊,孫老師。」赫子飛把作業遞給孫海。
這年頭保安的制服也設計的和警察差不多。一樣的大蓋帽,一樣的黑底加銀色裝飾,乍一看還以為是兩個警察在握手。當然林正雄缺乏警察的氣質,手臂上繡的也是「保安」字樣。
第二天一早,高峰開始調查死者王艷玲的自殺動機。詢問了一些和她關係比較密切的教師之後,了解到王艷玲和物理教師孫海一直交往,但就在前兩天孫海提出要和她分手,這會不會是自殺動機呢?這樣也解釋了為什麼死者要特意死在新會議室,因為那以前是孫海專用的物理實驗室,也許是種暗示吧。
「是我們學校的英語教師王艷玲。」林正雄肯定地回答。
赫子飛搖搖頭:「還沒。」
「你,你別胡說,我當時可一直在落地窗外啊。」林正雄激動地辯解,「小陳,小陳可以作證!」
「可是,這麼誇張的手法不會被揭穿嗎?萬一陳斌跑到假落地窗面前細看的話……」高峰立刻質疑。
「應該就這些,有什麼問題嗎?」陳斌也一臉疑惑。
「不對啊,我說赫子飛同學,」林正雄又插話說,「那個新會議室的門是用插銷從裏面插上的呀。就算兇手有備用鑰匙可以進屋,那你怎麼解釋插銷呢?這可是只有在房間內部才能完成的操作。」
「快,趕快,拿著新會議室的鑰匙到門口開門,裏面,裏面好像出事了……靠,這雨下得真大,我在新會議室的落地窗外,看見裏面有人……」這是赫子飛劃出來的一段。
二十分鐘后,刑警隊長高峰趕到現場。早已穿戴整齊的林正雄趕忙上前寒暄:「這麼晚打攪你們真不好意思……」
「請把發現屍體前後https://read.99csw.com的詳細情況說一下。」
「怎麼了?」
「是這樣,我們在死者的胃中發現了安眠藥的成分,但死者生前並沒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而且根據我們對胃中苯巴比妥殘留量的檢驗得出,死者在推定的死亡時間,即凌晨12點左右,安眠藥的藥效並沒有過,也就是說死者當時應該還在熟睡中。」老法醫報告了一個驚人發現。
高峰聽完兩人的敘述后暫時讓他們回宿舍休息,自己則走到門邊,檢查了地上被撞壞的插銷,損壞的痕迹的確是從外側用力撞門形成的;他又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看,與其說是窗,還不如說是一整面玻璃牆,從天花板直落到地板,和兩邊的牆壁直接相連無一點縫隙。接著他又走到門右側,房間里唯一的一扇小窗前,窗關著,雖然沒從裏面插上,但窗外有牢牢的鐵柵欄。
之後,陳斌帶赫子飛來到門衛室。赫子飛查看了新會議室的鑰匙,是一種老式鎖的鑰匙,一般很難複製。
傍晚,高峰再次來到新華大學,這次他往男宿舍樓方向走去。
孫海突然臉色大變:「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知道兇手是誰了嗎?」高峰迫不及待地問赫子飛。
「我想到了一個解開這個密室的手法!」馮亮看著在窗邊沉思的赫子飛,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關於這個詭計的成功率,我還有些補充。」赫子飛繼續說,「首先,現場的瓷磚都被撬了,因此屋裡屋外都是灰色水泥地。假窗和真窗之間的天花板處,兇手也貼上了一塊綠色塑料板,和外面的綠色塑料雨棚如出一轍。而用塑料板做成的假牆也都是和牆壁一樣的白色。這些乍看之下都很難分清,更不用說在黑暗中了。那個新會議室本來就是『凹』字形的,所以再『凹』進去些也不會引人注意。」
因為正在裝修中,原本鋪在地上的瓷磚都被拆了準備鋪紅木地板,屋子裡除了一些工具、桌椅和一盞剛裝上的吊燈外再沒什麼顯眼的東西,整個房間顯得空蕩蕩的。
馮亮拿出剛才高峰帶來的現場平面圖,在上面比劃著。
「我們學校總是出事你很高興是不是?!」寢室里的赫子飛瞪了他一眼。
「唉,你也聽說了是吧。」高峰變得有氣無力了。
林正雄努力控制住內心的不安,又按了按頭上的大蓋帽。
「別胡說,我能有什麼表現。」赫子飛不滿地瞥了眼馮亮。
「有可能吧,她這人比較情緒化……」孫海撓撓頭回答。
「你當時趕去開門的時候帶上了哪些東西?」赫子飛的問題來了個大轉彎。
「這裡有我看著,你快去報警,在門衛室等警察過來。」陳斌終於回過神,看到玻璃外的林正雄邊敲著玻璃邊和自己說話。
「不是死角,兇手就藏在陳斌的眼皮底下!」赫子飛笑了笑說。
陳斌雖然沒怎麼弄明白林正雄的意思,但也急急忙忙找到新會議室的鑰匙,帶上對講機和手電筒趕忙跑向目的地。所謂的「新會議室」,是位於1號教學樓的大間物理實驗室,準備修繕一新后做會議室用,眼下正裝修到一半。陳斌跑了好一段距離才來到新會議室的雙開門前,將鑰匙插|進鎖孔,轉動,推門,可門紋絲不動。
「一直放在門衛室,沒人動過,我一直在那。」
「那麼既然雨已經停了,林正雄為什麼卻說雨下得大呢?」赫子飛進一步解釋,「那就表示林正雄根本不知道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他當時根本不在落地窗外,而是在屋內!他所說的在巡邏時碰巧發現新會議室有人上弔等等這些都是在撒謊。」
雨還在下著。赫子飛回到寢室,馮亮迫不及待地上前問:「怎麼樣,有什麼眉目了嗎?」
「接著陳斌開燈之後,屍體馬上會引開他的注意,降低了他識破假窗的可能性。這時林正雄馬上命令陳斌去報警並一直呆在門衛室,就是為了支開他並利用這段時間把假窗搬到走廊里的那個雜物室里,那裡東西又亂又多,所以沒人會注意的。就在剛才我過去檢查了,找到了一塊大玻璃和幾塊白色與綠色的塑料板。」赫子飛一口氣說明了整個密室詭計。
「你小子陰我。」孫海惱羞成怒地沖向赫子飛。
「是這樣啊……」高峰已經說不出什麼了。

一、雨夜

「肯定沒看錯,我很清楚地看見他的臉。」陳斌的回答斬釘截鐵。
「不可能,我明明帶著手套……」孫海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可為時已晚。
(線索都已齊全)
「我是想聽聽你的意見,」高峰臉上露出些許無奈,「沒想到會第二次在你們學校調查命案,不過當時認識了你還算值得慶幸的。」
「好牛X的手法!」馮亮興奮地感嘆。
赫子飛來到落地窗前仔細查看一番,沒看出有什麼異樣。
高峰臉色頓時大變,「一個熟睡的人是不可能自己上弔的,是九-九-藏-書有人事先給死者服用了安眠藥,待她睡著后把她抱上木椅,用繩子連上燈架,另一端套住脖子,再踢掉木椅,偽裝成自殺的樣子。也就是說,這是起謀殺案!!」
「陳斌的話里是這樣描述林正雄用對講機對他說的內容的。」說完赫子飛拿出陳斌的詢問資料,用筆劃出一段遞給高峰。
接著高隊長帶著他們一起去現場。赫子飛首先檢查了雙開門,他進屋把門關上,門把手下有個旋鈕,他順時針轉了一下,門就反鎖了,在外面必須要用鑰匙打開。同樣,要從外面上鎖也必須用鑰匙。
「犯人就在你眼前,就躲在一個你心理上的死角。」赫子飛斬釘截鐵地說。
除了林正雄,大家都專心致志地聽著赫子飛的說明,陳斌更是一副知道自己被利用后恍然大悟的神情。
「真無聊」,獨自呆在門衛室的陳斌自顧自地發牢騷。外面風聲和雨聲已經分不清了。
馮亮的表情明顯發生了變化:「為什麼不可能?」
「主要有三點。」赫子飛接下去說明,「第一,是陳斌第二次去現場時,從門處望進去的不協調感。畢竟和案發時看見的不是同一個落地窗,還有距離感的差異等都會產生這種感覺。第二,我問過陳斌先生,他說林正雄用對講機叫他去開門的時候他只帶了電筒、鑰匙還有對講機,當時我就有一種矛盾感,後來我回想起陳斌的證詞,終於明白了。」
「人畢竟是會喜新厭舊的,幾年來身邊都是同一個女人,我怎麼受得了,我才25歲啊,不想浪費青春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孫海很快注意到了高隊長神色不快,趕忙補充一句:「希望您能理解。」
「啊,好!」陳斌依舊言聽計從地奔向門衛室的電話。
「啊!」陳斌瞬時向吊燈的方向尖叫出聲。吊燈下吊著一名長發女子,一根粗繩連接著燈架和女人的脖子。女人腳邊倒著一張木椅。
「不會的。」赫子飛馬上否定,「陳斌是這兩天新來的保安,因此對上司林正雄言聽計從,生怕自己做錯什麼。林正雄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問完林正雄以後高峰找來陳斌詢問。他看上去比較膽怯,畢竟第一次值夜班就發現屍體。陳斌把從接到對講機里的命令一直到報警前的經過都敘述了一遍,和林正雄說的基本吻合。
「只有這些?沒別的嗎?」
林正雄被警方正式拘捕。
「哦?疑點?什麼疑點?」孫海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確定當時房間里除了死者沒別人了嗎?」

二、完全密室

「你當時的確看到林正雄站在落地窗外嗎?」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了高峰當頭一棒,「怎麼啦,請詳細講!」
「別著急,林先生,我現在就為你說明這個密室的詭計!」赫子飛堅定地說。
「還有第三……」赫子飛咽了咽口水,「當我問陳先生是否確認林正雄在落地窗外時,他回答:『那當然,肯定沒看錯,他的臉看得很清楚,我怎麼可能認錯。』」
「在拍玻璃就一定在窗外,床單下面就一定是床……兇手就是利用人的這種思維定勢巧妙地設計了這個密室詭計。」
赫子飛撇嘴笑了下說:「要證據,當然有。」林正雄突然一驚。
「其實,高隊長在提到安眠藥之前,我就覺得不太像自殺。」赫子飛站起身說,「第一,根據林先生和陳先生的說法,案發現場的燈是關著的。試問一個人為什麼要在黑暗中上弔,這樣不是會因為看不清周遭的環境而給自殺帶來阻礙了嗎?第二,根據陳先生的口供,當晚7點會議室的門是他親自用鑰匙上鎖的,之後鑰匙一直放在門衛室沒人拿過,那死者是怎麼進到新會議室自殺的呢,在屍體身上並沒有找到會議室的鑰匙,這是最大的破綻。」
「房間唯一的出入口卻從裏面鎖上了……這是個密室啊,只可能是自殺了吧……」高峰喃喃道。
「哈哈,馮亮啊,好久不見啦。」高峰笑著打招呼。
這時赫子飛也起身迎接:「高隊長,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有哪裡不對嗎?」這次是馮亮提問。
他收回目光,在房間里掃視了一下,發現牆角里也有一張木椅,正好可以踩著檢查吊燈。赫子飛把新發現的椅子拉到吊燈下,扶著椅背站立上去,仔細查看吊燈。發現黃銅燈架邊緣粘有一些暗紅色的污漬。「是血跡嗎?被害人的血?上弔會流血嗎……」從椅子上下來以後赫子飛打量著一旁翻倒在地的用來偽裝自殺的木椅,發現它似乎比牆角拖過來的椅子矮。
「嘀——嘀——」突然桌上的對講機發出刺耳的信號,「喂,喂,小陳嗎?」是保安處主任林正雄的聲音。陳斌趕忙拿起對講機回應道:「是,林哥,什麼事?」他對上司突如其來的呼叫驚慌不已。
「快,趕快,拿著鑰匙到新會議室門口開門,裏面,裏面好像出事了……https://read•99csw.com靠,這雨下得真大,我在新會議室的落地窗外,看見裏面有人……」對講機那頭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
赫子飛盯著低著頭的林正雄說:「我想你起先巡邏的時候的確是下著大雨的,後來從殺人一直到實行整個詭計,你一直沒到過室外,用對講機叫陳斌過來開門的時候你也是在室內,所以才不知道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吧。在室內你聽到風吹動樹的聲音以為雨還在下,就脫口而出『雨下得真大』這句話,目的還是為了讓陳斌加深你是在室外的印象。可當時雨早停了,你的這句話卻是畫蛇添足,自掘墳墓。」
「好的,死者頸部有明顯勒痕,下眼瞼有紅點,還有小便失禁的狀況,應該是被粗繩勒壓氣管導致窒息而死,脖子上的勒痕和現場粗繩的紋路大體相同。勒痕只有一條,和屍體被吊著時繩子勒住脖子的位置一致,其它沒什麼可疑痕迹。詳細情況要等解剖后才能知曉。」老法醫不慌不忙地論述自己的發現,「光從屍體的僵硬程度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在兩小時前,也就是凌晨12點左右。」
少頃,赫子飛離開新會議室,在走廊里逛了逛。附近是幾間教室和教師休息室,在走廊盡頭有個類似倉庫的雜物間,門並沒有關。赫子飛站在門口往裡面張望,昏暗的房間里隨意堆放著許多不知是新是舊的各色塑料板、鋪滿灰塵的木板木箱和缺胳膊少腿的課桌椅,以及大大小小的玻璃。它們有的靠著牆擺放,有的乾脆就躺在地上。四下散落的玻璃碎片讓赫子飛意識到隨便進入察看的話一定會身陷囫圇。
「可惡,好不容易想到的。」馮亮擺出一幅誇張的痛苦表情,「那這個密室到底用了什麼詭計啊?」
「陳先生的記憶力真的很好,一些細節他都記住了。」赫子飛看著陳斌說,而陳斌只是羞愧地搖搖頭。
「在聽高隊長敘述完案件大致經過以後,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為什麼林正雄當時不和陳斌一起撞門偏要在窗外看著呢?這很不自然,一定有什麼不能一起撞門的理由。我當時就懷疑林先生你了。」赫子飛又補充說。
「這麼說自殺的可能性很大,」高峰看了眼屍體和倒著的木椅,同時指著屍體問身後的林正雄,「死者是誰?」
「不錯啊馮亮,觀察很仔細。」赫子飛笑著說,「只可惜這不可能。」
陳斌也坐在一邊詫異地看著高峰。
「好的。今天晚上是由我和新來的保安陳斌一起值班。晚上下雨,我披著雨披在學校里巡邏,走到新會議室的落地窗外時,隱約看見裏面好像有個人,我走近落地窗,隔著玻璃用手電筒向里照去,突然看見吊燈下吊著一個長發的女人……看身材應該是女的,她背對我,看不清是誰。然後我馬上從走廊來到房間的門外,擰了擰把手發現門鎖住了,所有房間的鑰匙都放在門衛室,於是我又繞回落地窗外守著,一邊查看裏面的情況,一邊用對講機叫在門衛室值班的陳斌拿鑰匙過來開門。誰知道他用鑰匙還是打不開門,我就在窗外用手電筒仔細照了照門內側,發現是插銷插上了,所以乾脆就叫他撞門了。」
「對,當時的確沒下雨啊,之前倒一直下著大雨,但之後就慢慢停了。」陳斌恍然大悟。
「高隊長,我想問當事人幾個問題可以嗎?」赫子飛轉移了話題。
「怎麼可能?你等一下,我看看……啊!門裡面的插銷插上了。那你試試看能不能把門撞開,我在這邊用手電筒幫你看著。」
「學校所有房間的鑰匙門衛室都有吧?」

六、藏在密室中

「那你是怎麼識破這個伎倆的?」高峰好奇地問赫子飛。
「還有,林正雄是怎麼把王老師約出來的呢?他示愛被王老師拒絕,還遭她羞辱。半夜三更王老師怎麼可能被一個遭自己拒絕的人約出來呢?還是約她的另有其人?一個她會放鬆警惕的人?
「你是藝術社團的?」赫子飛感到很詫異。

三、從自殺到謀殺

這時,林正雄突然站起身,顫抖著大叫:「放屁!這些都是你的瞎猜,你沒有我殺王老師的證據!」
「你好,我是高隊長的助手,想問你些問題。」赫子飛首先開口。
「沒想到孫老師也是兇手。」馮亮坐在赫子飛的書桌前無奈地搖頭,「算了不去想它了,今年暑假我打算和我們社團的人去旅遊。」.
「陳斌。」赫子飛相當肯定地回答。
「繼續說下去!」高峰催促說。林正雄額頭正冒出汗珠,陳斌還是一臉的不解。
「林哥,門打不開,怎麼辦?」陳斌向對講機那頭的林正雄請示。
「暑假還早呢。」赫子飛不怎麼感興趣,「去哪?」
「假落地窗的玻璃上有你的指紋。」赫子飛堅定地說。
馮亮突然想起剛才赫子飛回來時同樣用手指擦拭寢室窗上水霧的情景,應該是https://read.99csw.com這時讓赫子飛靈感大發的吧。
「這有什麼問題嗎?」高隊長還是不得其解。
「我要去找證據……」赫子飛離開寢室樓,往那個雜物室方向去。
「這什麼話,有案件就有我們。」高峰表情嚴肅,「林法醫,說說死者的情況。」
「再說吧」,赫子飛冷冷地回了句……
可現在的主要問題是雙開門中間的插銷。門和牆、地板之間縫隙很小,線無法從外面順利拉動插銷,因此排除了這個俗套的手法。
「是高隊長啊。」馮亮語氣激動地叫道。
……
「那之後一直到林正雄叫你去開門,鑰匙放在哪裡?」
「奇怪……」陳斌望著落地窗的方向突然自言自語。
赫子飛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攤在眾人面前:「這是這個詭計的說明圖。」
「詳細的驗屍報告我會傳給你的。」林法醫說完掛斷電話。
「差不多可以結案了吧,看來這次不需要他出場了。」高峰獨自在校園裡踱步,口中喃喃道。
這時高隊長突然出現,一拳打在孫海的腰間,孫海立馬倒地。
第二天,赫子飛拿著自己的物理實驗報告來到孫海的辦公室,辦公室內只有孫海一人。
「是的,我們這都有全套備用鑰匙。」雖然上班才兩天,可這些事陳斌知道得很清楚,看來他對待這份工作還是挺認真的。
「那兩個角落自從瓷磚被拆了之後,就落滿灰塵,平時也沒有人走過那裡。」赫子飛輕易擊碎了馮亮的幻想,「我發現角落的灰塵沒有被擦拭過的痕迹,更沒有腳印。所以如果案發當時有人躲在那兩個死角的話,地面上不可能毫無痕迹。」
「這是個心理陷阱。」赫子飛開始說明,「兇手,也就是林正雄你,利用塑料板和玻璃,又重新製作了一個落地窗,搭在真落地窗前面,然後你躲在假落地窗和真落地窗之間。這樣,陳斌從門的方向看過去,以為你是在落地窗外面。」
「林正雄,你就是殺死王老師的兇手!」赫子飛走到林正雄面前指著他堅定地說。
「快開燈!開關在你左邊的門后牆上。」還沒等陳斌反應過來,就看見落地窗方向那,穿著雨披、身材高大的林正雄正用電筒照著這邊叫道,還不斷拍打著玻璃。
「應該能確定吧。」陳斌猶豫了。
「沒什麼。」赫子飛總有些矛盾感,但一時也說不上來。「新會議室的門是什麼時候鎖上的?」他接著問。
這時高峰快步走向林正雄,一把抓下他的帽子,只見略顯禿頂的頭上果然有一道傷痕,看上去新結痂的。林正雄早已百口莫辯。
「這,這怎麼可能?」林正雄按了按頭上的大蓋帽又坐回椅子上。
今天是保安陳斌在新華大學第一次值夜班。屋外已經下了幾個小時的雨。
「那當然,其實我對繪畫很感興趣的,看不出來吧?」馮亮笑著說。
「首先,林正雄殺死王老師,把現場布置成自殺的樣子。接著他把事先做好的假落地窗搬進新會議室大致擺好它的位置。然後把門從裏面反鎖並插上插銷。接著關上燈,躲進假落地窗後面,再用手電筒照著擺正它的位置。一切準備就緒后就叫陳斌過來開門。
「這種時候能在被窩裡多好……可為了養家糊口,能忍則忍吧,這年頭找個像樣點的工作不容易……」剛剛覓得此份工作的陳斌這樣自我安慰。雖然保安並不算他心目中的像樣工作。
赫子飛又開始抓起了頭,「首先,兇手是讓熟睡中的王老師上弔的,他必須先把王老師抱上椅子,再套上繩子。可是在兇手套繩子的時候,王老師的身體是怎麼固定在椅子上的呢?熟睡的人是不可能站穩的吧……還是有人在邊上扶著呢?
高峰把安眠藥的破綻簡單敘述了一下。
「有的,肯定有的,之前在雜物室門口確實看見了……」赫子飛邊跑邊想著。
「好……」陳斌立刻繞到門后的牆角位置,用自己的電筒照著找到了吊燈的開關。「啪!」天花板中央的吊燈頓時發出刺眼的強光。
「我不是開玩笑,孫老師。」赫子飛加重了語氣,「其實你自己也想擺脫王老師吧,當得知林正雄被她拒絕後,你知道林正雄也對王老師懷恨在心,就找林正雄商量一起殺死王老師。你知道幾天後會有一個新人加入保安工作,就想到了這個用假落地窗的手法,自己根據會議室落地窗的尺寸製作了一扇假落地窗,然後某天晚上偷偷用卡車從學校後門運到雜物室,因為保安都被林正雄支開了,要偷運進來易如反掌。直到真正實行殺人計劃時,再把藏在雜物室的假落地窗搬進新會議室,實行完計劃后又搬回雜物室拆了,你們本來是想風聲過後再把它運走的吧。」
「哈哈哈,我說赫子飛啊,就別開玩笑了……」孫海大笑。
「其實兇手將現場偽裝成自殺后,就一直躲在房間內。直到陳斌把門撞開去報警后,兇手才逃之夭夭。」赫子飛的話讓在場的人九九藏書都不太明白。
「其實我們以前是在同一所大學的話劇社認識的,後來漸漸雙方有了感覺,就開始交往。之後就一起到這裏教書…….」孫海話語中流露出遺憾。
「好的。」
「赫子飛啊,報告寫完了?」孫海笑著問。
「子飛啊,見到你太好了,上次我聽D市的曹警官說了,你幫他們解決了滑雪場的密室殺人案啊,了不起!」高峰一邊誇獎赫子飛的舊功,一邊脫下外套,卻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放,就隨便往赫子飛的書桌上一扔,然後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當天下午,高峰接到林法醫的電話:「高隊長,死亡原因有新結論。」
「沒什麼。您這次是來我們學校調查昨晚的案件吧。」赫子飛直截了當地問。
大家看了圖都驚呆了。
站在一旁的高峰疑惑地聽著兩人的問答。
「哦?詭計?什麼詭計?」林正雄笑了下問。
「聽說你昨天幫警方解決了我們學校的案件啊,了不起啊!像大偵探一樣,哈哈。」孫海眉開眼笑地誇獎。
「當我檢查會議室的時候,發現除了倒在地上那把用來偽裝自殺的木椅外,牆角還有另一張木椅,它比倒著的木椅稍稍高一些。你應該是站在這張木椅上把系在燈架上的繩子套上王老師的脖子的吧。然而我在燈架的邊緣發現一些暗紅色的污漬,燈是新裝上去的,怎麼會有這種污漬呢?還是……你的血跡呢?」
「不可能,我沒看到犯人啊。」陳斌也疑惑不解。
「等,等一下,兇手?什麼意思?王老師不是自殺的嗎?」林正雄站起身激動地叫著。
「哪些東西?」陳斌努力回想著,「對講機,手電筒和鑰匙吧。」
高峰把案件的詳細經過、自己調查的情況、每個人的證詞等都複述出來的時候,赫子飛和馮亮都聽地很仔細。
「等等子飛,那個躲在死角的手法不是被否定了嗎?」馮亮質疑道。
「是啊,林哥一直在窗外拍打著玻璃,我絕對沒看錯!」陳斌也很肯定地說。
離開教學樓后,赫子飛來到落地窗外的水泥地前又檢查了番,他抬頭髮現與室內天花板相同的高度處有一塊綠色的大塑料雨棚,呈矩形扁平狀。
「哦,那我要洗耳恭聽了。」赫子飛轉過身饒有興趣地說。
「也就是說,林正雄如果真是在落地窗外的話,玻璃上應該會有一層水霧,因此陳斌就不可能『很清楚』地看到林正雄的臉。既然能看得『很清楚』,那說明玻璃上根本沒有水霧,也就是說林正雄前面的那塊玻璃並不是真落地窗的玻璃,而是在室內的另一塊玻璃!」赫子飛邊解釋邊擦拭著窗玻璃上的水霧。
「另外,當陳斌去報警之後,警察很快就趕到了。光靠林正雄一個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那麼大的假落地窗搬到雜物室嗎?
「孫老師,自首吧,是你和林正雄合謀殺害了王老師吧。你說過你以前大學里是話劇社的,因此你對一些舞台布景之類的也比較了解,這個詭計是你想出來的吧,假落地窗也是你製作的……」赫子飛沉重地說。
「這麼說從你用對講機叫陳斌過來開門直至他去報警這段時間里,你一直站在落地窗外看著咯?」高峰問林正雄。
「自首吧。」赫子飛還是那句話。
「還有,林正雄和陳斌說話時老是強調自己在落地窗『外』;不斷用手拍打著玻璃;還特地穿著雨披。這些都給人自己的確是在窗外的印象。從而提高了這個手法的成功率。」
校辦公室內,陳斌坐在那,頭垂著,像犯了錯誤的小孩一樣。
他徑直走向窗戶,望著黑壓壓的天空,一邊用手指擦拭著窗玻璃上的水霧一邊陷入思考。突然一個亮點從赫子飛的腦中閃現出來,然後這個亮點越來越大,衝破了赫子飛的腦細胞……
馮亮聽完之後興奮地拍了下赫子飛的肩膀:「又是密室殺人,子飛,看你的表現。」
「是啊。」林正雄用力點了下頭,「之後我就一直守在門口等著你們過來。」
「她住在學校嗎?」
「林正雄已經把你供出來了,人都是自私的,他可不想為你背黑鍋。」說完高峰給在地上的孫海戴上了手銬。
當晚的審訊,林正雄終於交代了作案動機。是因為他之前向王艷玲示愛不但遭拒絕,還被羞辱一番,便因愛生恨動起了殺機。但一直沒有機會,直到陳斌新加入了保安的工作,才決定實行自己的計劃……
「原來是這樣,我怎麼沒注意到?」高峰為自己的粗心感到生氣。
「每天晚上7點吧,昨天是我親自用鑰匙鎖的。」
「好,好」馮亮愣了半天終於回過神來。
「我們都知道」,赫子飛走到辦公室的窗戶前,「現在這個季節一旦下雨,室外氣溫就會大幅度下降,這樣在窗玻璃上就會形成水霧。這是由於室內水蒸氣遇到冰冷的玻璃液化成小水珠所形成的。」
「什麼意思?」高峰焦急地問。
「你問吧,該說的我都說了。」陳斌膽怯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