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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絕對反擊

第十章 絕對反擊

「誰呢?」這女人思考了一下。
在他們已知的日記中,羅盤、劉小陽還有這個「他」,是他們最應該找到的三個人。
你猜韓冰怎麼說:「這你都看出來啦?我就是個虐待狂!不整點事,心裏就難受,像針扎著一樣坐卧不安。」
「身高1米78……打領帶,你說他喜歡顏色鮮艷的領帶,是吧?」葉子忽然眼睛一亮,追問道。
黃飛決心先等。
「2004年的日記本肯定在警官華天雄那兒。他們才不會這麼認真地研究死者日記呢!他們現在鐵定了殺人者就是我黃飛!」
「二百。大哥要是滿意了,多給點也成。」
那一天我沒在,所以知道得不太多。
18歲到38歲之間的男性,身高178cm左右。他的頭髮不長、穿著皮鞋和白顏色之外的某種襪子。他有正式工作,然後收入尚可。就是這麼一個人,殺死了一個女網友。
「看——瞎蒙了是不?」燕子一臉的不相信。
「回憶一下,肖羽個兒多高?」黃飛輕輕鬆鬆地反問燕子。
「穿皮鞋?理由是什麼?」
「那好,我分析給你聽。迪廳你去過沒有?去過,好。迪廳一般是在晚上10點以後,節目才算正式開始。肖羽和這個男人認識的時間,甚至可能都是在下半夜了。想想看,在這麼晚還穿西裝(姑且認為是西裝)打領帶的,應該就是在這麼晚還上班的人。娛樂場所,俗稱是過夜生活的地方。他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這類地方的工作人員。你也可以說,他或許可能是外企白領,加班完了來滾水放鬆——這種假設很有力,不過他應該卸下領帶。他是來出汗不是來談判的。好了,他的工作性質可以初步確認下來了。他這麼晚,出現在滾水迪廳幹什麼?當然可能是來消費,來蹦迪放鬆自己。這是最正常的推理。可是,去蹦迪還要穿皮鞋打領帶的人,多嗎?肯定有,但少而又少。那麼,這個男人非常有可能,就是滾水迪廳的工作人員!事實上,肖羽見到他時,他還正在上著班!」
「他現在在哪?」黃飛儘力以平靜的眼神向四周掃了一下,問葉子。
她手指夾著煙,喝著酒,開始訴說。
明天11月13日。後天11月14日。然後,所有的時間就可能都不再屬於黃飛了。
黃飛為舞池中奇形怪狀的人體所吸引。他們都瘋狂地扭動軀體,彷彿真地被泡在了滾水之中。
是的,是韓冰殺死了肖羽,然後徹底地隱藏了起來。
韓冰,你在哪裡?

03

「身高178cm?就跟你拿尺子量過似的!憑什麼就非得是178?168、158就不行啊?我偏就相信這男人甚至是個侏儒!」
穿皮鞋
葉子擺出一副痛苦狀。但黃飛知道她已在大腦努力搜尋。
「來6瓶——最便宜的。」黃飛遞上150塊錢。
於是——韓冰不得不殺了肖羽!
「大哥!」有大滴的汗從板寸的額上滾下來。「放我一馬吧!我才20歲!」
於是,她決心把這個秘密與黃飛分享:
我就說:「韓冰,你是不是個虐待狂啊?」
「肖羽?我又沒見過,怎麼知道?」
板寸閉了一下眼,然後拚命把眼珠往下轉,彷彿想看清正貼在自己頸上的武器是何種模樣。
走了大約二十米,有一個拐角。板寸仍然用刀抵在黃飛的左肋。那皮夾克走在黃飛的右側,兩人一左一右劫持著黃飛往拐角處去。
黃飛想幫人家整理一下。身後的皮夾克一把揪住黃飛的后脖領子,把黃飛往前一推。這小子有把子力氣!
那女人見狀,思維突然加速了似地,肯定地說出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當黃飛反應過來,可怕的一幕已經發生了。
「大哥,我可先說好,咱倆銀(人)聊天,可是要收小費的。」
「好。丁香,很好。他主要是在網上聊天是吧?」
他打著一條得體的領帶。他比我高出大約半個腦袋。
刀,一把黃飛所見過最好的刀!
大概過了兩三天,韓冰就辭職了。
適可而止,黃飛不能再細問了。一來,黃飛斷定這丁香所知已經差不多就這些了。以韓冰的智力他不會讓丁香知道太多,除非丁香想死或者他想丁香死。二來,黃飛必須回到望京,去進行下一步工作。於是,黃飛轉移了話題:
韓冰要甩掉肖羽,而此時的肖羽已經懷孕。
「他失蹤了。手機關機——黃飛估計換了號碼。不騙你,我有時還挺想他,去他宿舍找過一回,他搬走了。」
在黃飛的右側,還有一個人。年紀比板寸小些,穿著皮夾克,歪著臉觀察黃飛的表情。
他們穿過一個個小桌子。桌子邊沒坐幾個人。他們都在舞池裡盡情狂歡。
劉小陽,一開始嫌疑最大,但終於被排除。
葉子故意擺出比實際年齡年輕十歲的嫵媚,溫柔地迎合黃飛的目光。她左手握酒瓶,右手輕輕地在黃飛左腿根上來回摩挲。
在滾水迪廳,至少有五十名這樣的女子。他們陪客人聊天,賺取小費。當然,如果合適,你也可以開個價把她們領走過夜。
最後,丁香總結道:
但黃飛更加明白今晚使命。
兩個人夾著黃飛,走出吧台。
腳上的傷口,已經化膿。它讓黃飛每走一步都充滿痛苦。但肉體的痛苦,反過來又使黃飛得以保持頭腦清醒。
黃飛一陣痒痒。瞬間陷入某種久遠的回憶。
「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你。她和韓冰睡過覺。我幫你把她喊過來——但你,把小費先給我吧!」
拿刀的剪著板寸,眼很小,但有神。在腮上,有一塊蠶豆大小的刀疤。他說話的語氣,像是領導在給秘書布置工作,平靜卻不容置疑。
黃飛順勢誘導她:「當然也可以算啊。問題是,大家都經常上網,他有什麼與眾不同呢?」
「兄弟,這玻璃尖劃破喉嚨,會死得很慘的。」
當然,從這簡短的一則日記來看,這個男人很有可能與肖羽之死無關。
韓冰還告訴我,他那個小區的貓啊狗啊經常失蹤。其九*九*藏*書實都是他給折磨至死的。
皮夾克彷彿是在拍電影的慢鏡頭,無聲而柔軟地癱到地上了。
黃飛一時茫然。韓冰,躲起來了?
「葉子,我跟你打聽一個人。」黃飛側過臉,對著葉子的雙眼研究了一番,然後說。
「真不愧是我的好學生!這個結論無懈可擊。實在高明!」停了一會,黃飛認真地對燕子說:
昨夜,關於劉小陽的消息,使他倆倍受打擊。
板寸用下巴向左一努,於是黃飛便乖乖地往那方向去。
「兄弟,告訴我——誰安排你們這樣做的?」
但她的任務是陪黃飛聊天。這是有小費的。
「他應該就是在滾水上班,至少是個主管或部門經理什麼的。而且,身高大約1米78。」
具體情況我就不細說了,我不想說。那是一個周日早上,玩瘋了的人們也玩累了,都走了。大概早上四點左右吧,韓冰把我領到一個包間,在沙發上就強行和我做|愛。他力氣特別大,他學過散打。那是夏天,我穿著裙子……唉!女人嘛,就是那麼回事,再說我當時也不是處|女了。
還有一個胖女孩。她不該選擇目前這種姿式。她胖,卻極力模仿桿舞的動作,整個軀體由頭部開始,一節一節地往下痛苦蠕動。但因為腰身不太符合要求,所以每當蠕動到胯部時,就突然走了形,襠部猛地往前一頂。這動作每5秒左右重複一次。說實話,就像在她肥厚的屁股上,有人拿著拖把正動作均勻地不斷地在捅。
陰,有小雨。
「哦?這個韓冰,收藏毒藥?!」
但是燕子還有些不服氣,把目光移向了下一條:
黃飛五指握住了瓶頸。與此同時,黃飛身體突然從右側往後猛一旋轉,右臂抬起順著身體優雅地劃了一道弧線。
「我是你肚子里蛔蟲啊?真有意思,我咋知道!」這女人看來讀書不多,開始露出素養不高的本性。
爐肚的煤球在燃燒中,發出輕脆的「啪——啪」聲響。
襪子不是白顏色的
滾水是北京最大的迪廳。
「也可以算上吧。其他的?比如收藏什麼東西,最喜歡幹什麼事——健身什麼的?」
這個男人是幹什麼的?
「跟我們走。」
過道很長,幾乎望不到頭。
燕子開口了:「最後一條,看來也就好理解了。穿著上這麼講究的人,應該不是失業好久的;能打得體領帶的人,收入應該也不會太低。」
韓冰動作真快,可那老鼠見到他彷彿一時也傻了似的,動都不敢動了。韓冰把那肥耗子抓住,你猜怎麼著?太他媽可怕了!
燕子仍在家裡翻閱研究肖羽的日記。
他打著一條得體的領帶。他比我高出大約半個腦袋。
這一回,丁香吐了一個大煙圈。
「那……我想想——上網算不算?」丁香遲疑了一下,然後不敢確定地問黃飛。
「愛好?」丁香眼睛盯住正在舞台上跳桿舞的一位俄羅斯女郎。過了一會,她回過頭問黃飛:
「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如果你在這兒呆過至少一年的話。他喜歡打一條質地講究的領帶。」
「為什麼?」
「還有呢?韓冰除了收藏死人物品,他還有什麼愛好?」
羅盤是個好人,而且沒有做案時間。劉小陽已死,他死在肖羽的前面。
一會,那個女服務員用托盤端來一瓶叫不上名稱的啤酒。
黃飛又認真起來。轉過臉對著葉子問:
剩下這個「他」,卻是如此來歷不清去向不明!
「I服了You!」燕子調皮地模仿了一句周星馳的台詞,「那,最後我補充一點吧,算是狗尾續貂——這個男人,不僅是滾水迪廳的工作人員,而且極有可能是個主管或者經理什麼的。因為,他的領帶肯定不是單位發的那種劣等貨,而是從商場買的高檔真絲的。肖羽那麼挑剔的人都說了,那條領帶很得體。」
黃飛一直往前走。
這個神秘的打領帶的男人,肖羽在日記中對他的描述絲毫不帶感情|色彩。但後來,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肯定有!像韓冰這樣的怪人,他肯定還有和一般人不一樣的地方!你好好想想,肯定有!」
「哦!」丁香受到黃飛的啟發,手指往吧台上戳了好幾下,道:
「我們以前得罪過人。聽說大哥一晚上盡找人打聽韓冰的事,我們就以為大哥是來整事的。也不是要想把大哥怎麼著,就想找個地方好好問一問……沒想到……」板寸有些苦笑著接著說:「大哥,放我一馬吧!」
葉子翻了一下眼,在旁邊一個小圓轉椅上坐下。
黃飛醉眼朦朧。此時,迪曲更為強勁。伴隨著迪斯科的快節奏,一個沙啞嗓子的男中音在用英語唱著什麼歌。
黃飛緩緩站起來。
「不知道?」黃飛迷惑不解了。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丁香把煙灰一彈。遲疑著道:
「對呀。這個人會是什麼人?我們可不可以就這一點點文字描述,對他的情況進行分析推理?」
「你能找到韓冰嗎?」
這女人看上去果然很老。但年輕時應該還算漂亮。
就在酒瓶距離皮夾克頭頂尚在10厘米左右,黃飛突然渾身一繃緊,同時腕部發力!
黃飛接著補充了一句:
黃飛便接著說:「正常情況下——我說的是正常情況下,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是不會留太長頭髮的。指揮家、鋼琴家頭髮會很長,但他們習慣打領結。」
但他仍想把刀子往前移,可惜黃飛已先他一步把玻璃瓶稍稍往前推了推。
黃飛一仰脖,喝下一大口冰涼的酒。這一瓶已見底。黃飛抄過另一瓶,又開始喝。
「嘖嘖,大哥真是實誠人,還最便宜的!」
一會,黃飛就站在了冰冷的大街上。
黃飛趕緊補充一句:
黃飛痛苦地道:
黃飛必須好好利用今晚,將這個與肖羽相識的神秘男子找到。
葉子做著怪臉,斜眼打量黃飛。
那不是更好么?如果他沒有殺死肖羽,那麼中國還活著的1300000000人當中,就少了一個懷疑對象。
黃飛又笑了:「燕子,事實往往就是這樣。看似簡單的答案,其實來https://read.99csw.com自天才的論證。你不服,我就問你下一個問題:這個打領帶的男人,是幹什麼的?他在哪兒上班?」
但那板寸似乎沒有說謊。
這時,黃飛突然靈機一動,在黑暗的迪廳能看清對方領帶是否「得體」,那條領帶的顏色應該十分鮮艷。於是黃飛接著補充:
「很簡單。這個男人是娛樂場所的工作人員。而且,他就在滾水迪廳上班!」
然後,用力往前一噴。好粗的煙柱。
我知道的就這麼些。但不是我吹,這裏所有的女孩,就我和韓冰上過床。對於這傢伙的可憎事,也數我知道得最清楚!
「先生,交個朋友吧!我陪你聊聊天。」
11月12日。周五。
我哪還敢睡覺。幸好天也亮了。我就跑回去了。有一個星期,我都躲著不敢見他。
黃飛掏出錢包。
「知道了。」黃飛沒有理她。她便起身走了。
他是不是兇手,已經不重要。在肖羽的日記里,關於男人的記載當然不少,但那些人的面目都無比清晰,稍一分析就可以判定他們與肖羽之死無關。
「他好像老去叫什麼城的……對,叫什麼城。」
「多少?」
於是,黃飛抬起右膝,稍用力一頂,膝蓋碰到了板寸襠部一坨柔軟的東西。
她化著濃妝。
他,到底在哪兒上班?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葉子,我怎麼樣才能找到韓冰?」
晚上無聊,和幾個同事到滾水迪廳玩。
「大哥,幹嘛偏偏要找我啊?還指明要在這兒年頭最久的,寒磣我呀!」她嗔怪著,在黃飛后脖頸上輕柔地揪了一下。
「我說出來,理由充分得絕對讓你啞口無言!」
「你說——做|愛算不算?他做那事特厲害。」
葉子舉起一瓶,與黃飛的酒瓶一撞:
但這,並不說明這些推論無用。它們有用。因為它們能引出下面最關鍵的結論:
「像。就是!有歡樂兩個字!有一回他上網,我在旁邊看,他還要教我。可我文化程度低,學不會。」丁香這一回十分肯定地道。
他臉色一變。刀疤變得有些暗紅。
18歲——38歲之間
「你看,就幾十字而已。當然,以肖羽的習慣,剩下的內容她一定會寫得很詳細而具體,如果她覺得有必要。可惜——」
一個黑人,正摟著一個紅裙少女在接吻。而那,是他們必須經過的。
「大哥,饒了我吧!韓冰失蹤了!誰也找不到他了!饒了我吧,我要是說謊,大哥您切了我的舌頭!」
黃飛茫然四顧,眼前全是已然瘋狂的人群。
板寸出汗了。他吃力地咽了一口唾沫,把刀子輕輕地遞給黃飛。
黃飛喝了一口酒……才放下瓶子,一個穿白上衣的女人已站在黃飛的面前。
黃飛嘆了口氣。
「老家是東北哪疙瘩的?」
如果連這兩個問題都能找到答案,那他們就可以找到這個男人。
晚上無聊,和幾個同事到滾水迪廳玩。
「這樣,你幫我去把她叫過來。這錢,現在就歸你了。」
不是長發
燕子咯咯咯地笑了。
我和他認識,就是在滾水迪廳。
「聊天室?我整不明白。」丁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那悶悶地抽煙。
「還有練拳。對,韓冰說他打拳獲過獎,獎金有一萬多塊呢!我親眼見過,他一拳就把人的鼻樑骨打折了……」
然後,燕子不屑地對黃飛說:「黃飛,說穿了,這些東西幼兒園小朋友都能推論出來啊!特種兵,就這麼點能耐?」
這樣就認識了他。
「那老頭反對韓冰和他閨女好。韓冰殺他好繼承家產唄!」
黃飛向葉子講出了這個人最特殊之處:
「這個嘛……」葉子遲疑著,開始轉動放在吧台上的酒瓶。
或者,只要有人的存在,一截磚塊也有可能馬上變成致命武器。
黃飛在吧台那兒找了個位置坐下。一會,一個女服務員過來:「先生,要點什麼酒水?」
2003年11月8日
這樣就認識了他。
「我要找到毆打我表弟的人。至少要他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就這麼簡單。」
黃飛已經顧不上道歉。因為黃飛被他的腳往回一帶,一下子失去重心,側著身差一點倒在了他們的桌子上。
這輕響,彷彿是黃飛大腦的細胞在分裂。
操。黃飛心裏暗暗罵了一句。
黃飛抽出兩張100元鈔票。
「和你們一起干這個的,現在誰在滾水時間最長?」

05

「我需要你幫個忙——這50塊錢,可以歸你。」
剛到三層,就聽見了震耳欲聾的狂熱迪曲。
「實在想不出來。你說說看吧,但我敢肯定,你那也是瞎蒙。」
「說吧,想找什麼人?」
「黃飛,你腦瓜子好使,這是我一直都承認的。但關於劉小陽的分析推理,你可是輸得很慘啊!」
「毒藥!」黃飛放下杯子,有些急切地問:「毒藥,也是某個死人的遺物?」
在前面,有一個桌子邊還有兩個人。
他們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既然他已經不在滾水了,我就告訴你實情吧。我有個鄉下的遠房表弟,有一回在這兒玩,不知犯了什麼事,被滾水的保安毆打成重傷,肋骨斷了兩根。他跟我說帶頭打他的,就是我剛才跟你描述的那個人,但一直不知他叫什麼。」
「啤酒。」
那黑人「哎喲」一聲,把腿猛往回一收。然後,用憤怒的眼睛瞪著黃飛。
「他可不是什麼網民,也不是什麼網蟲,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網魂!一天不上網,就跟丟了魂一樣。飯也不吃,手直痒痒,魂不守舍。每天在網上,至少兩個小時以上!」
黃飛默默地喝酒。分析丁香關於韓冰的描述有多少可信度。
黃飛感到有些納悶,她怎麼連個招呼都不跟自己打就走了?
我來這兒的第二天,就認識了韓冰。
「他都用什麼名字?」
遠遠的,這家迪廳的霓虹燈招牌在夜空閃爍著張揚的各種炫光。
「就是他了——韓冰。他是咱們滾水迪廳的保安部經理。這兒的工作人員就他最個性,上班九-九-藏-書從不打單位發的領帶,而是老打著一條鮮紅鮮紅的。」
這問題,肖羽已不能回答。能回答的,或許還有肖羽那一本或幾本被警方拿走的2004年的日記。
聽丁香剛才講,有個漂亮女大學生曾經和韓冰好過,會不會就是肖羽?
「這當然都還僅僅是推論,不一定就是事實。今晚,我準備一個人去一趟滾水,找這個男人會一會!」
「大哥,幫啥忙呀?不會是找出台的吧?直接找我不得了!我一晚800……」
丁香吸了一口煙,白盒三五的。
「一定要記住,我的分析是正常情況下的一種可能。60歲的老頭跑迪廳去消遣就絕對不可能嗎?當然會有可能,但由於情況極其特殊,所以不予討論。否則,就無異於較勁了。」
就這麼又走了五六步遠。
「這太好解釋了。打領帶的男人最平常的著裝是西裝,也有穿夾克打領帶的。但是,絕不可能腳穿拖鞋、布鞋、運動鞋而打領帶的!如果有,他就應該是對基本的社交禮儀都不懂,那就是特例。」
「沒關係。丁香,你能想起他最喜歡去的是什麼聊天室嗎?」
「是!我承認發生在劉小陽身上的事,我的推理與事實恰恰相反——可是燕子,如果分析的結果與事實恰恰相反的話,證明這個思路反而就一定是對的了。現在,我還願意再賭一把——賭自己的智力,也賭自己的運氣。我還要用推理來尋找真相,但我可以把理由講給你聽,你來挑毛病。如果我的推理站不住腳,那麼我願意認輸,我們另想他法!」
……
黃飛不再理她。黃飛一招手,先前為黃飛端來酒的女服務員於是又來。
「黑龍江的——查戶口啊?」

02

黃飛一拍手,連連感嘆:
在黃飛的左腰上,頂著一把亮閃閃的刀。
氣質。對,一個人這樣在乎自己的衣著打扮,無疑是個對自己很嚴格的人。那他的氣質,應該也差不了哪兒去,至少也早被包裝出來了。
黃飛開始在屋裡踱著步。黃飛的話將石破天驚——
是的,在肖羽的日記里,還記載著第三個人。
黃飛清晰而緩慢地把這則日記又重讀了一遍。
「什麼東西?刀子?劍?槍?炸藥?」黃飛一連問了好幾種物品。
「對了,韓冰這個人,只要你了解了他之後,就特別怕他。他有個特別特別噁心人的喜好,那就是收藏一種打死你也想不到的東西!」
「拉倒吧!他專收藏死人的遺物!只要對脾氣了,花多少錢他都肯干!就說有一回吧,他高興了,把他宿舍一間小屋打開讓我看。我的媽呀!儘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的還有臭味了——居然連女人奶罩內褲都有!」
黃飛笑了。反問她:
但他們必須找到他,因為他出現在2003年11月8日,是他們已知的肖羽日記中最後一個男人。
那他們,不是朝目標又前進了一步嗎?
黃飛看見這女人的眼在黑暗的吧台前,閃了一下光。
本來還可以多寫,可惜紙不夠。等明天買個新日記本再補記吧。
燕子正在忙著煮方便麵。這已是中午。
「韓冰是有意迴避所有認識他的人的。因為他要娶那個富翁的女兒過日子,我們這些人知道他的埋汰事太多。總之,韓冰躲起來了。」
燕子放下紙,開始一條一條提出自己的看法:
「大哥,她可三十好幾啦!」這女人不知是因為醋意還是出於好心,提醒黃飛道。
前面說過,黃飛不怕靜止不動的東西,比如手搶,比如匕首。但一旦它們到了人的手中,黃飛就必須沉著冷靜以對。
男性
「不行。肯定找不到他了。」
另一個,就是這個男人本人。找到他,就可以找到答案。
「你幹嘛要找韓冰?」突然,葉子問。
有正式工作,收入中等以上
巨大的音樂聲,馬上衝擊著黃飛的耳膜。
黃飛說過,38歲以上的人就不該老來這種地方了。因為,一個38歲的人應該為自己的心臟負責。
黃飛便繼續道:「在簡歷上,肖羽的身高清楚明白地寫著是165cm。經過我的研究,成年人腦袋的高度,一般都在25cm左右——不信現在就可以拿尺子量。這男人比肖羽高出半個腦袋,那他應該有多高?」
黃飛抽出一張50元的票子,豎到她的眼前:
「嗯。」這一回,燕子終於認同了黃飛的推論。
「最便宜的。」
黃飛盯住這女人的臉看。足有二十七八歲,抹了一層厚厚的粉。
「名字?——韓冰唄!」丁香果然幾乎從未上過網,不知網名為何物。她一臉的迷惘,不停抽煙。
「喂,黃飛,你也太武斷了吧!我可要逐一質疑了。」
「可多啦!比如死人的手套,拐杖,鋼筆,甚至還有……還有毒藥!」
然後,遞給燕子。
「中午。他上夜班,早上六七點睡覺。醒來就上網,然後吃飯,然後上班。他基本上都是這樣。」
燕子不無嘲弄地說。
燕子沒有吭聲,看來這一條也算通過。
音響的確非常棒,震得地板發抖。當然,剛進來尚不適應,黃飛的心臟也隨音樂的節奏一蹦一跳。
黃飛下了車,同幾個男女共同乘電梯來到三層。
「好像是。我從不上網,我文化程度低。」
肖羽的日記,散亂地堆在桌上。
「什麼牌子的?」
「燕子,能回答我嗎?」黃飛不禁催問。
「在哪?我怎麼知道?」葉子竟笑了。彷彿黃飛犯了一個可笑的無比低極的錯誤。
「那,就算是178cm左右吧。」
「他打的領帶經常是很鮮艷的,比如紅色。頭髮不長,西裝,皮鞋——氣質很好。」
「他想殺人!」丁香壓低聲音,差不多是附在黃飛耳畔,極為興奮而不安地說道:
如果他們就此得出結論,他是一個——
「燕子,你還記得肖羽日記里的第三個人嗎?」
是的,符合了上述條件的男人,在中國,何止億萬!
燕子點點頭,說:「那你就試一試吧。」
黃飛感到十分意外,同時也感read.99csw.com到這韓冰確實有病——他有怪癖!
黃飛頭頂彷彿有一聲巨響,頓時豁然開朗!
但還是鬧騰起來了。韓冰不知咋地又搞上了一個紅頭髮的洋妞。說是洋妞吧,其實也是中國種。她老爹是新加坡一個億萬富翁。
然後,黃飛扔下破酒瓶,向剛剛被劫持的地方去。
燕子對這一條最為質疑,所以反對的火力也最猛烈。
韓冰,第三個他們要找的人,終於就要浮出水面了!說不定,他此時正在某個黑暗角落注視著黃飛呢!
而後天,就是黃飛必須去自首的最後期限!
於是,黃飛主動解釋下一個推論:
「正如剛才所說的,打領帶是有講究的。除了在運動休閑的時候,男人是不可以既打領帶又穿白襪子的。這要求當然比較高,但肖羽日記中的這位男士應該了解並遵守了這一點:別忘了,他打著一條得體的領帶。說明他的裝束是符合規矩的。另外還別忘了,肖羽是個有眼光較挑剔的人,她是在以嚴謹認真著稱的德國人開的公司里打工。」

06

葉子接過,沖黃飛一擺手:「拜拜……」然後一扭屁股,進入黑暗之中。
「砰!」空瓶的下半截,沉重地砸在皮夾克正頭頂。
這個叫葉子的女人,是個東北人。
但夠了!有紅的血,順著參差不齊的破玻璃邊緣滲出。

04

她的手摸到黃飛的肩上,眯著眼盯住黃飛的臉看。
黃飛面無表情——彷彿是剛剛從洗手間出來。
這時,一個女人站在黃飛身側,用指頭在黃飛大腿靠近根部的地方來回輕輕刮。
但他仍面帶微笑地答道:
你看韓冰倒好,那認真勁,太可怕了!他臉色蒼白,眼裡儘是冷冷的凶光。他動作一絲不苟,那耗子直到體無完膚,仍在不停緊張地喘著粗氣。
黃飛真地有些行動不穩。
黃飛冷冷地對他說。
但黃飛明顯感覺他的手,抖了一下。
「哈!哈哈!仇人?」黃飛開心地笑了。「哪有!我只是想認識他而已。可現在,他竟不在了。」
他的刀子依然抵在黃飛的腰上。
「來!大哥,為我們的認識干一杯!」
黃飛的身體沒有停,而且繼續旋轉了個180度。右手手臂依然平舉,而手中握著的破酒瓶最鋒利處,已經抵在了板寸的咽喉!
燕子用眼掃一下紙張,接著說:「他怎麼就在18歲到38歲之間?我就見過初中生打領帶的。還有,國家領導人都七八十歲了,哪一天不是西裝革履一本正經?」
後來,他認識了一個女孩。是到迪廳來玩認識的。那女孩長得漂亮,氣質也好。據說還是個大學生。說實話,我真為那個女孩捏把汗,她不知道韓冰是多麼可怕!可也就是他媽怪,那妞每次和韓冰在一起,就跟口香糖一樣粘在他身上,扯都扯不掉!
黃飛推開過道門。
燕子開始按黃飛寫的內容念:
「韓冰,好幾個月前,辭職了。從那以後,就再沒有人見過他。」葉子喝一口酒,眼珠飛快地轉動。黃飛知道這個久經江湖的老女人正在想著什麼主意。
陰,有小雨。
身高178cm左右
她的長相與黃飛無關。起碼今夜與黃飛無關。
「對呀。」丁香有些神秘起來,似乎想閉口不言。
有刀子的板寸走在黃飛跟前。皮夾克走在黃飛身後。黃飛被夾在中間。
燕子也不說話。
那個粗短身材的小伙,穿著黑色毛衣,剪著板寸,正小心地雙手手背貼腰,做著動作很細膩的某種運動。只見他低著腦袋哈著腰,臉對著地面,左一下右一下地來回晃動。他的晃動幅度適中,神情極其嚴肅,遠看上去,就如同剛剛淋完浴,不小心兩耳都進了水,現在正竭盡全力又小心翼翼把水給甩出來。
買了票。還要經過安檢,然後被放行進入。
桌上都點著昏暗的小蠟燭,火苗黯淡,來回擺動。啤酒,爆米花,高腳酒杯,一片狼籍。
「那是裝在這麼大個玻璃瓶里的白色粉末。」丁香伸過右手小拇指,在黃飛眼前晃了晃:「就這麼點大!可嚇人了!那粉末白里泛綠,他說只要其中十分之一,就可以殺死一個大男人!」
他打著一條得體的領帶。他比黃飛高出大約半個腦袋。
劉小陽不是兇手,那麼誰是呢?
我尖叫著,說你他媽韓冰,你不會也殺人吧?!
這裏頓時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
「大哥,饒了黃飛吧!這樣的人在滾水迪廳,可海了去了!你讓黃飛上哪找?!」
「怎麼說呢……就是我們要上網聊天,得先選擇一家網站,在那裡有各個社區——或者是大廳或者是包間,隔壁是不能互相聊的……我也不知道你聽明白了沒有——咳,我這個比方本身就不科學。再換個比方,我倆今晚要見面聊天,必須是同一時間到同一家迪廳,否則連認識都不可能。」
假設,他們現在通緝這個人。
那一陣子,我就成了他的人。
「燕子,聽我來分析給你聽。千萬要記住,肖羽和這個男人是在迪廳認識的。出入迪廳的青少年固然也有,但滾水迪廳我曾去過,裏面連小姐都有,而且是謝絕未成年人進去的。蹦迪是種狂野的運動,人一到四十五十就蹦不動了。當然,我所說的18歲到38歲之間,是一個大概。」
DJ時時對著話筒亂吼。底下人一邊跳舞,一邊時時發出歡呼。
這一問,使得燕子臉漲紅著,說不出話來。
「歡樂紫禁城?」黃飛感覺心跳加速,又重複了一句:「是不是——歡樂紫禁城!?」
或者更確切地說,肖羽在日記中關於這個人的記載只是短短一句話:
當時,我剛從東北老家到北京,本來想找個工廠什麼的打工掙錢。可我們這個樣子,重活嫌累,輕活嫌錢少,體面活又幹不了。有個朋友介紹,說這兒可以掙錢,又輕鬆又時髦。如果出台,一晚掙個千兒八百不成問題。
卻已經四肢不太靈活。黃飛差點碰倒了自己剛剛坐過的圓形九九藏書轉椅。
黃飛右手托著腮,故作猶疑狀。
2003年11月8日
「他打著一條得體的領帶。他比我高出大約半個腦袋……燕子,我們先來集中分析這一句話。有了!——」
「好吧。關於韓冰,你已講得夠多的了。」黃飛喝了一口酒。現在,吧台上儘是空酒瓶了。
黃飛便只好跟著板寸往前走。推過兩扇門,他們進了漆黑的過道。
「『他』,當然是男性。這個我不反對。肖羽至少不會寫這麼低級的錯別字。」
「記得,肖羽說他打了條不錯的領帶什麼的。」
板寸齜著牙,滿臉虛汗,痛苦地彎著腰,雙手既不敢用力又不能不用力地捂在褲襠部位。
想到這,黃飛不禁面露凄涼的笑容。
不到一毫米。
在最後一本日記的最後一頁,因為沒有了空間,肖羽對這個人的描述可以說是嘎然而止。
黃飛沒有泄氣,用瓶口去撞了一下丁香的瓶口,然後飲下一大口:
「葉子是吧?」黃飛問道。
黃飛在夜9:00準時出門。攔了一輛出租,直奔滾水而去。
燕子一下子泄氣了,不情願地承認:
黃飛近距離盯住對方的眼睛,用力去烤他。
韓冰心狠。他想把那個大學生甩了。那大學生到迪廳鬧過一回,說自己懷孕了,要韓冰無論如何一定娶了她。
人已不少,但陸續還有人來。
「是。」黃飛抿下一口酒,葉子其實已知道這人是誰。
右腳傷處隱隱作痛,把黃飛弄醒。
「還有呢?」黃飛知道,更為關鍵的內容可能馬上就要出現了。
然後,他們一前一後,將黃飛往一個漆黑的過道方向帶。
「那小屋裡,還有什麼好玩的東西?」黃飛故意裝作很不以為然的樣子問。
黃飛右手兩隻手指稍一鬆動,一個空酒瓶倒立著,口朝下從袖筒里無聲地滑下來。
黑人十分投入,左腳已經斜斜伸出好遠,穿著十分扎眼的白球鞋。
黃飛一口一口細細地啜飲這含有酒精的冰涼飲料,眼睛在四處暗暗搜尋。
黃飛一口氣喝下半瓶。這瓶子是醬黑色,比普通啤酒瓶要小許多,可賣得卻要貴幾十倍。
燕子臉上一臉茫然。
舞池裡,已有不少於100人在那兒狂扭。
你說老鼠這玩意是可憎,可痛痛快快弄死它不就得了。可這個韓冰偏偏虐待它,慢慢折磨它,我看到那可憐的耗子眼神都不對了,儘是他媽恐懼!
玻璃四散著飛出去。黃飛保證,由於這力道之脆,所有的酒瓶碎片都是在指甲大小。
許多姐妹為這還吃我的醋。在滾水混的女服務員,還有推銷煙酒的,都暗戀韓冰。我為能和韓冰睡覺感到驕傲。
關於這個人,就這麼小小的一段文字——
此時,該是凌晨一點多了吧?
韓冰——我黃飛一定要找到你!
結果是,這個城市有近十分之一的人將被投進監獄。
「韓冰在哪?你帶我去找他!」
「你以為呢?」
黃飛的右臂劃過空氣,向身後掄去之際,黃飛的全身肌肉一直是完全放鬆著的。
「葉子!對,就是葉子!她在這兒時間最長。我們都是她帶來的。」
「嘩啦!」五六個空酒瓶倒在桌面。
用煙頭燙,用爐火烤,用開水煮,用針尖扎,用刀子一點一點剝皮……媽呀,現在想起來還叫我那個噁心!
他獰笑著,那臉是那麼帥,現在卻無比嚇人。他眼露兇狠狠的冷光,咬牙切齒地說:「這可說不準!我現在是拿這些小玩意練手呢!」
「好的,您稍等。」
要想得到必須付出。這是滾水迪廳的規則。而且,在這個躁動狂亂的世界,任何東西都可以折價交換。比如各類消息,乃至肉體。
「他大概都是什麼時間在網上?」
黃飛激動得手有些不穩!
他又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沫,漲紅著臉道:「沒人安排!真的大哥,沒人安排。我倆是這兒的內保,韓冰以前是我們的頭。實不相瞞,干我們這一行,有時難免要和人玩真格的——來迪廳的什麼人都有!」
酒送上來。黃飛讓服務員把它們全打開。
「那麼,你就是韓冰的仇人了?」
黃飛笑了。
黃飛微微笑了一下。
「他要殺的那個人,就是新加坡大老闆!」
「不許騙我。不然……」黃飛把錢又收進錢包。
一不留神,黃飛一腳竟踩在了黑人的腳上了!

01

黃飛左手接過這把精製的利刀,右手仍維持原狀。
黃飛從錢包里掏出200元鈔票。丁香伸手就夾過去,然後一扭屁股就走了。
其實,黃飛是在大腦里編造故事。一個可以使葉子或其他人相信的黃飛必須找到韓冰的故事。
「丁香,你仔細地、認真地回憶一下,韓冰這個人都有什麼愛好——與眾不同的,特別的愛好?」
從晚上看新聞聯播時起,一直鬧騰到下半夜天快亮,韓冰就一直在衛生間干這事。
丁香緩緩吐出一股煙,在黑暗中盯住黃飛的眼,十分肯定地道:
「為什麼?」
黃飛差點又要掏錢出來了。
黃飛飛快地拿起筆,在一張紙上迅速塗抹著。
或者,他根本就不在甚至沒去過什麼滾水迪廳。那又如何?就當今夜黃飛去那消遣了。
葉子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安甚至是驚恐的冷光。她也一仰脖,把瓶中酒飲盡:
當然,還有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跳得極好。她腰細。只穿一件緊身上衣,僅僅兜住下半個屁股的牛仔褲,呈優雅又野性的喇叭型。她隨音樂節奏扭動,充滿誘惑。
有一回,他帶我去他宿舍。我真是嚇壞了。他變態!那天有一隻老鼠跑到了廚房,我正在那兒用微波爐熱牛奶。女孩子嘛,見到了老鼠嚇得驚叫。
但這個人,比劉小陽更為模糊不清!
「這……還有啥呢?」丁香開始自己問自己。
怎麼說呢,對韓冰我不是沒有一點感情。他帥,比你帥多了。而且說話巨好聽,特磁性。那聲調,能直接往你心窩子里鑽,弄得你心痒痒又舒坦。
確切地說,才92個字。
反抗是沒有用的。
「大哥,錢……」丁香最關心的是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