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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三十五節

第六章

第三十五節

「我還做了件事,中尉……我在學區跟我同事碰頭了……」
「那倒是……不管怎樣,我還是沒看出你的故事和我們昨晚的事件有什麼聯繫……」
「別這樣跟我說話,卡里姆,我……」
「為什麼突然跑出來個目擊者?」
「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離開薩扎克嗎?」
卡里姆嘆了口氣。「繼續說。」
「帶上所有關於法比艾娜·帕斯科的資料,等我電話。」
「是的。也許要在這方面再追蹤一下,我……」女校長猶豫了會兒,然後大胆問道,「不管怎樣,中尉……您至少可以跟我解釋下這個調查和我們學校的盜竊事件有什麼關係吧,我……」
「嗯,是的……」
「不知道。但是在我看來,魔鬼們回來了,長官。」
「請說下去。」
克羅齊耶沉默不語,大概在想怎麼找回主動權。當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沉:「卡里姆,在我整個職業生涯中,還沒有人跟我這麼說過話。那麼,我要你終止『你』的調查,立刻。如果違抗的話,我就在你屁股後面下個通緝令。」
卡里姆深深吸了口氣說:「我認為,他們是回來確認某件事的,某件他們已經知道的事。可別處的一個突發事件讓他們對這件事產生了質疑。」
聽長官的語氣,現在不是較勁的時候。卡九*九*藏*書里姆簡單總結了他的調查結果,講述了法比艾娜和茱蒂特·埃洛爾逃亡的離奇逃亡,她們怎麼變換身份以及奪去孩子生命的車禍。
「怎麼找到的?」
「事實上,她有一個孩子,1972年生的一個小女孩。」
「可能吧,但事實擺在眼前:讓·饒勒斯小學確實發生了盜竊,茱德·伊特埃洛的墳墓也確實被偷了。那麼,請您告訴我瀆神者和他所在城市的名字吧,長官。我想知道是不是蓋儂。在我看來,噩夢的關鍵就在那個地方……」
她接著念道:「法比艾娜·帕斯科於1945年出生在科里維,位於伊澤爾省。1970年,與西爾文·埃洛爾結婚。同年,在格勒諾布爾,獲得鋼琴音樂會第一名。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成為了老師,還有……」
「法比艾娜·埃洛爾的完整資料,她原本姓帕斯科。在薩扎克待了兩年後,她就失蹤了,好像停止了教學。」
「茱蒂特·埃洛爾。但是在薩扎克,這個名字就再沒被提到過。」
「她到蓋儂后不久就要求調職,而且不管是哪裡,只要遠離那個城市就行。這很奇怪,不是嗎?她在薩扎克得到一個職位,就是我們這個美麗的地方……在這裏,她又開始使用婚前的姓氏。這樣看來,她還真是想把九_九_藏_書蓋儂那一頁翻過去。」
「我也不知道,很快吧。到時候我會解釋一切的。」
「沒有辦法知道她後來在哪裡嗎?」
「名字,長官。您難道還不明白這是『我』的調查嗎?不明白我要一個人把這混亂的局面連根拔起嗎?」
「我剛好知道,年輕人,我知道!1980年到蓋儂的時候,法比艾娜用的是她丈夫的姓,這方面好像沒什麼問題。可是,六個月後,在薩扎克,她就聲稱自己是寡婦。所以,她丈夫應該是在蓋儂的時候去世的。」
「沒有。我還得跑最後一趟,去山裡。」
「是的,我與那個時候的女校長瑪蒂爾德·薩曼談過。她清楚地記得法比艾娜,說她看上去是一個奇怪的女人,神秘、謹慎,非常漂亮,也非常強壯。有一米八,肩膀寬闊……經常彈鋼琴,是個演奏能手。」
「還有關於她的個人情況嗎?」
「純屬無稽之談。」
「沒有。那一年,好像她與國家教育局的合同到期了,沒有續約。學區後來就跟她失去聯繫了。」
「那是國家教育學區,不是偵探事務所。」
卡里姆的聲音在顫抖:「哪個城市,長官?蓋儂嗎?」
「呃……是的,當然……」
卡里姆掛斷電話,又看著停車場里的汽車。有奧迪、寶馬、賓士,閃耀且迅九*九*藏*書速,不過都裝著警報器。他看看表,過八點了。是時候面對那頭老豹子了。中尉撥了亨利·克羅齊耶的私人號碼。
「那兩年前離開蓋儂的原因呢,也沒人知道?」
「你還沒跟我說說她的孩子。」
「蓋儂,是的。我不知道你在那邊創造了什麼奇迹,該死的,也許只有你能掌握這麼棘手的線索。」
克羅齊耶沒再繼續說什麼,卡里姆的狂妄好像讓他有些愣神。中尉抓住時機,問道:「關於車子有沒有什麼新進展?」
「理由再合理不過,長官……我掌握的線索指向了那裡,我想在那裡可以找到盜墓者的蹤跡。」
「是的,靠近格勒諾布爾的一個大學城,蓋儂。」
不一會兒,一個聲音怒吼起來:「真他媽該死,你在哪兒?」
女人的聲音激動得顫抖起來。卡里姆又找到一個電話亭,撥通了女校長的手機。
「我……行,那好吧。您打算什麼時候給我電話?」
「143省道上有目擊證人。一位農民當時正開著拖拉機回家,凌晨兩點鐘那會兒。他看見開過去一輛白色拉達,只記下了車牌的省號。我們確認過了,一輛拉達剛剛在那個省註冊過。它用的是斯拉夫輪胎,估計這就是我們要找的車,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卡里姆位於塞特郊區一棟居民樓九_九_藏_書腳下。透過電話亭玻璃,他看到些停著的車,耀眼的車身在黑暗下閃光。女校長的消息並不讓他驚訝。法比艾娜·帕斯科又關上了她身後的門。她的秘密、悲劇和魔鬼們都被關在了裏面。「這個女人是哪裡人?薩扎克之前?」
克羅齊耶沉默片刻,然後繼續說:「我希望你有個合理的理由……」
「你要去哪裡找答案?這些人到底是誰?」
卡里姆沉思著。他覺得這個消息很可疑,來得太恰到時候了。
「以後吧。你要回去了嗎?」
克羅齊耶咒罵道,「媒體也來了,真是一團糟。」
每條信息都完全證實了卡里姆的猜測。「你在薩扎克聯繫到認識她的人了嗎?」
「我在繼續調查。」
「嗯?」
「我們找到了汽車和車主。」
「蓋儂,一個大學城,在伊澤爾省。她在那兒只教了幾個月書。那之前,她在一所小學任職,在佩爾武山上一個叫達維萊的村子里。」
卡里姆咬緊了牙關說:「告訴我車主的名字和城市,快點。」
「1972年,她考入師範學校。兩年後,進入達維萊小學任教,一直待在伊澤爾省。她在那裡教了六年書。1980年,達維萊小學關閉了,因為一條新修的公路使得孩子們方便去鄰村一所更大的學校學習。於是,法比艾娜被調去了蓋儂。還好九*九*藏*書,離達維萊只有五十公里。蓋儂是一個在教育界很出名的城市,是一個大學城。那裡很舒適,學術也非常厲害。」
「山裡?」
克羅齊耶猶豫著。卡里姆抬高了音調:「您有新線索嗎,有還是沒有?」
「你跟我說她是寡婦。知道她丈夫什麼時候死的嗎?」
「你的資料里沒有關於他的信息嗎?他的年齡?他的職業?」
「據瑪蒂爾德所說,是的,她一個人生活。在一個偏僻的山谷里,離市裡有十公里遠。」
克羅齊耶困惑地總結道:「你在編故事吧。」
「在薩扎克,法比艾娜·帕斯科一個人生活嗎?」
克羅齊耶大笑起來:「因為薩扎克亂套了。司法警局的傢伙們來了,還是一貫的謹慎。他們用對付卡龐特拉事件的陣勢來處理這件事,好像這是一起瀆神事件。」
「書面文件上這麼寫的嗎?」
「是的,沒人知道。」
她繼續說:「保管人很願意給我們……」
「我希望你已經在回警局的路上了。」
「記一下,名字是菲利普·賽迪,毛里斯—布拉什大街7號。」
「寫的什麼名字?」
「你發現些什麼?」
「死了人就是故事,長官。」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長官。法比艾娜·埃洛爾不是瘋子,有人在追殺她們,真的。我認為,昨晚回到薩扎克犯案的就是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