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蘭博打斷了他。

這是他所榮獲的第二枚高級勳章。優異飛行十字勳章、戰時優異服務勳章，其級別超過銅星、銀星及紫心勳章，只有國家榮譽勳章在它之上。勳章上刻著：授予海軍陸戰隊中士威爾弗雷德·藍根·提瑟。因他在面臨敵人炮火之時英勇無畏的領導才能，1950年12月丘隼水庫戰役。那時提瑟年僅二十，他不想讓這個年輕人嘲笑自己。

上帝啊，提瑟氣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大步流星走到他的面前。他告誡自己冷靜下來，不要激動。「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你完全明白我的九-九-藏-書話。我叫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情，沒有必要向你稟報。」

今天，他的行為準則正取得成功。這個年輕人拒絕說出自己的名字。

「為何帶火柴？」提瑟問道，「你剛說過不抽煙。」

真見鬼，這個年輕人令他無法忍受。提瑟竭力想把他趕出辦公室，以便能有時間打電話。此刻已是4點30分，按照不同的時區劃分，加利福尼亞應該是1點30分。也許，安娜不在她的姐姐家裡，也許正與別人一起外出吃午飯。和誰在一起，在哪兒吃飯呢？他感到心緒恍惚。他把注意力都放在監視read.99csw.com這個年輕人身上，就是為了克制自己不要給妻子打電話。個人的私事不能與工作發生衝突。私生活僅屬於家庭。如果你被私事所累，草率魯莽地行事，就應該告誡自己靜下心來，集中精力出色地做好工作。

「我需要用它煮食物。」

「站起來。我討厭再說一遍。站起來，把口袋裡的東西掏出來。」

那麼，他會耐著性子發現真相。他坐在寫字檯的一角面對著年輕人。平靜地點燃一根香煙。

提瑟瞟了一眼放在長凳上的睡袋，猜測他的身份證可能就在裏面。於是，解開睡袋上的繩子，把裏面的東西扔到read.99csw.com地板上。他發現一件乾淨的襯衫，一把牙刷。正當他準備摸襯衫口袋時，蘭博叫道：「嗨，我花了很久才把那件襯衫熨好。別把它給弄皺了。」提瑟突然感到興緻索然。

通常，只有心懷鬼胎的人，或擔心自己被逃亡案卷查獲者才不願透露自己的姓名。說不定，這個倔強的年輕人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也沒帶。」

「這當然能說明問題，」提瑟停下，等臉上的怒火消退之後，和氣地問，「把你的錢包給我。」

提瑟點點頭，不慌不忙地吸了—口煙。「我再問你一次。你叫什麼名字？」

「不要耍花招。把九九藏書身份證拿出來。」

「我沒帶錢包。」

「但你既無工作又無錢。你從哪裡獲得食物呢？」

他撳下寫字檯上的內部通話系統。「夏力頓，你剛才見過這個年輕人，現在我要你通過無線電把他的外貌對州警察局作出描述。聽著，我要求儘快把他的身份查明。接著你再查看一下此人與我們檔案里的某些東西是否有關。他既無工作也無收入，但看上去他吃得很好。我想了解此中的原因。」

「你想讓我怎麼回答？去偷？是嗎？」

「這與你毫無關係。」

「我不抽煙。」

「你錯了。這都是你自找的。」

「想來一支煙嗎？」他問道。

「說得九*九*藏*書不錯。」蘭博摸了摸夾克，從裏面掏出兩美元二十三美分及一盒火柴。

「這說明不了什麼。」

「記住，跟你談話的人是警長。」

蘭博聳了聳肩，慢吞吞地翻開兩隻褲子口袋，裏面空空如也。

「難道你沒帶自己的駕照、社會安全卡、兵役應徵卡、出生證……」

「是的。」提瑟答道，「站起來。」

「身份證給我。」

「如此看來，你是不打算放過我了。」蘭博說。

「把你鹿皮夾克的口袋也翻開。」提瑟吩咐道。

蘭博沒有理睬他，轉過身望著牆上的槍，注視著一排射擊紀念品上面的徽章。「優異服務勳章。這是你在朝鮮戰場上獲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