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認為他這麼做有何意義。從高地上他無法成功逃脫。」

「躺下，」特勞特曼對他說，「否則我就動手將你按倒。」

「那麼就讓我來發布命令吧，」提瑟插言道，卡車的顛簸使他感到胸口出現了一陣更劇烈的抽搐，他強忍著疼痛繼續道，「如果這個命令有誤，我將對此負責。」說完他僵直著身體費力地喘息著。

「天哪，你怎麼了？」特勞特曼叫道，「快點躺下。」

「不，獵犬不會失去嗅覺的。」提瑟忍住疼痛對科恩說，「不過，在你猶豫不決的時候，我們已經浪費了許多時間讓他逃出了一段距離。現在你願意下達命read.99csw.com令嗎？」

提瑟一直盯著地圖。他轉過身。「不。你難道沒有聽見嗎？」他對科恩道，「蘭博可能已經到了高地。這點從地圖上可以清楚地看見。」

特勞特曼聲音里的驕傲感第一次暴露無遺。「他不會的。」

「別管我！聽消息！」

提瑟一直期待科恩說些什麼，現在科恩果然開口了。「我不明白，」科恩道。「此事會變得如此複雜。我不知道怎樣行動才是上策。假如他不是這樣想的，假如他沒有意識到封鎖線上有漏洞，而仍躲藏在封鎖線和公路之間，如果我命令士兵們繼續向山裡行軍，就會使我們九-九-藏-書的計劃泡湯。」

「可如果他那樣，如果他有可能在原地打轉的話，因錯誤地指揮士兵受到上級斥責的不是你，而是我。所以我必須得謹慎從事。不過我們現在只是紙上談兵而已，我們並沒有進一步的證據。」

國民衛隊一邊行進，一邊通過無線電詳細報告著沿途的地形，助理拿著筆在光禿禿的地圖上勾勒出懸崖、沼澤、窪地。提瑟疲憊不堪地坐在長凳上，注視著助理在發現兩具屍體的溪邊畫了一個X標記。他感到自己好像在遙遠的地方旁觀一樣，所吞咽的藥片使他感到麻木不仁。但他竭力不露聲色以免被特勞特曼和九*九*藏*書科恩察覺，可當發現兩具被刀刃刺穿的屍體的報告傳來時，他的心臟劇烈地抽搐。他感到恐懼。又死了兩個平民。到目前為止一共有多少人喪生在蘭博的手中？十五個？還是十八個？他的腦海一片混亂，不願再統計出一個新的數字。

「等等，請不要誤會。我並非是懷疑你的判斷。我只不過認為他在這種情況下很可能不按邏輯行事。他也許會作困獸斗，像一隻受驚的兔子那樣在原地轉圈。」

「蘭博被他倆發現時—定正朝公路方向逃去，」特勞特曼說，「他知道我們會守候在公路邊，於是便改變方向再次返回山裡。當他感到安全的時read.99csw.com候，他才會嘗試從另一條道路來到公路。也許這次他會選擇從東邊突圍。」

「這很容易，」特勞特曼若有所思地說，「當國民衛隊的士兵聽見身後的槍聲，他們中的一些人將折回察看，這樣會留下一個足以讓他脫身的空隙，屆時他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越過封鎖線，從而潛入山裡。正如你所想象的一樣，他們始終認為他會避開我們的封鎖線，因此便放鬆了警戒，當他接近封鎖線並穿越的時候，他們就會因疏忽大意而沒有察覺。你最好告訴你的士兵在蘭博遠離之前，繼續在山裡搜尋。」

特勞特曼抬起手道：「不管你他媽的想幹什麼，對我來說都毫無read.99csw.com意義。首先我並不想提供幫助。但這並不意味著我要一遍遍對你們解釋應該怎麼做，然後再乞求你們按照我的意思行事。」

「我是國民衛隊三十五分隊的隊長。我不明白。我們的人如此之多，以至於獵犬失去了它們的嗅覺，它們要我們向山上攀登，而不是朝公路方向前進。」

「如果他由東部突圍，」科恩說，「我們就會讓他落入陷阱。那條線路位於他與高地之間，所以他不會走那條路。他唯一的選擇便是公路，而我們已在公路上布下了天羅地網。」

提瑟揮了揮手讓特勞特曼走開。突然報務員說：「有消息。」提瑟極力忘卻心臟不規律的顫悸，打起精神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