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對的，我錯了。我被那傢伙耍了。他來警局的唯一目的就是套取警方的調查情況。」

丹斯估計這番談話就是馬迪根這種性格的人的道歉方式。

她沒接話。

「你在幹什麼呢？」

凱莉慌了神，她顧不得了，轉身跑了起來。

「聊兩句？」

她看著自己美麗的花園。一切都被毀了！永遠地毀了！她再也不想踏進花園一步，再也不想回憶起愛德文在那裡的所作所為。

半張的嘴唇，半閉的眼睛，再加上突出的眉毛……她受不了了。

愛德文覺察到動靜。

噢，太噁心了！

她拿起手機，低頭看著屏幕，遲疑片刻，她按下了接聽鍵。

「喂？」

她扭頭便走，腳下一個踉蹌，她趕緊抓住旁邊的樹。那是一棵小松樹苗，她沒有摔倒，樹苗卻被她壓彎了。

可是來電號碼顯示為本地號碼。

凱瑟琳·丹斯在弗雷斯諾南邊https://read.99csw.com尋找克麗絲泰爾·史丹寧推薦的餐廳。

丹斯立刻回復：「是的，我願意。」

「如果他是兇手，是的，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燈光還在。

啊，查爾斯，但願我沒有打擾你享用午餐。

愛德文·夏普離她15米遠。他找到了新的偷窺點。他把車停在路肩上，自己晃蕩著兩條腿坐在引擎蓋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家的方向，嘴邊掛著古怪的笑。他的身體前前後後地搖擺，因此造成時亮時暗的燈光。

那是愉快的表情啊，差不多算是欣喜若狂了，卻不是那種單純的喜悅。他的眼睛一會兒睜開，一會兒閉上，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他的呼吸似乎也變得急促，胸口開始起伏。

她的心怦怦直跳，她不停地跑，衝進大門，咣當一聲把門關上，轉身躲在門后。

「你得放他走。」九_九_藏_書

「不錯啊。不要吃玉米粉蒸肉，太大，像巨無霸。」

終於看清楚了，的確是他。

她還得打電話給奧弗比，取消之前的請求。

但是看他臉上的表情。

手機突然響起來，凱莉嚇了一跳，她的手機鈴聲是電音吉他配上震動。她慢慢走過去。是不是愛德文？打來播放《你的影子》第二段歌詞嗎？預告下一次殺人？

他的手不再動，他的眼睛看過來了。驚恐萬分的凱莉蹲在地上。

他好像沉浸在極度的享受之中。

她腦子裡一直在想，當查爾斯·奧弗比通知安尼塔·岡薩雷斯治安官將鮑比·普雷斯科特謀殺案交由丹斯負責后，將會引起怎樣的震動。此事很有可能由薩克拉門托的加州調查局局長親自通知。

他是和著音樂節奏拍大腿嗎？哦，上帝啊，他不是在拍大腿，他是在……她看不真切。

她想起現場勘查小九-九-藏-書組在房車公園和會展中心高效精幹的表現，絲毫不遜於大城市的同行。

天哪，他怎麼能做出來的！

「這傢伙和我平常接觸到的疑犯完全不同。對付這種人，你比我有經驗。如果你還有興趣，願意幫助我們嗎？你一定能幫到我們。」

她沒有看到紅色的車身是因為光從車頭射出，像舞台聚光燈一樣筆直地照向她的方向。從房子的方向看過去，別克的紅色車身在她的視線之下。

「哦，謝謝你這麼說。如果可以，你現在就過來吧。噢，歡迎光臨弗馬聯合治安辦公室，丹斯探員。」

「非常感謝。」

她把臉貼在玻璃上。

「我想說聲對不起。」

呃……等等。他的臉不對勁，那是什麼表情？

「是我。」

過了一會兒，燈光朝著大路移動。她瞧見一抹紅影慢慢開上岔道，向右轉彎，漸漸消失。

丹斯回想起史丹寧提過的馬迪根九*九*藏*書的擔憂。「警探，有一件事情我要說明。這是你們的案子，我只是顧問而已。」

電話那頭頓了頓。「現場勘查科科長查理·尚恩給我打了電話。是尚恩，不是肖恩，不是那個演員。經常被人弄錯。他人很好。」

換言之，榮譽都是你們的，記者招待會也由你召開。其實，我和你的副手丹尼斯·哈魯圖恩一樣很討厭記者。

凱莉向旁邊挪了幾米，再透過灌木望過去。他塞著耳機，和著音樂的節奏拍打著大腿，可能在聽她的歌。會是哪一首呢？

「我是派克·馬迪根。」

道歉的話還沒說完。

但是她錯了。

他看到她了嗎？他會不會馬上過來？褲子拉鏈沒拉就過來？

她說：「準備去朱利歐餐廳吃墨西哥燉雞。」

她蹲下身。他沒反應，他看不見她。

她在樹木和灌木間拚命奔跑，不敢回頭。終於看到自家花園的柵欄了。她放慢了腳步。https://read.99csw.com門沒有上鎖，她伸出手，用力推開門，那動作就像體育課上跳鞍馬一樣，她每次都想做出漂亮的落地動作，可總是手忙腳亂，和現在一樣。

手機響了，嚇了她一大跳。

「放了，一小時前。所有東西都還給他了。」

「凱瑟琳？」

「所有證物都被排除了。愛德文住處的照片、紀念品上的灰塵和痕迹與鮑比房車裡的不吻合。我們查了愛德文的信用卡賬單。他住處所有的東西都是從易趣網上買的。拘留的時候我們留下他的指紋，和會展中心、鮑比房車內的指紋都不吻合。沒有腳印，什麼都沒有。查了他汽車的輪胎痕，也不對。我們徹底輸了。」

腦袋時不時地左搖右晃，像是在檢查四周的情況，又像是陶醉在音樂中。

我當然有時間。丹斯覺得自己聽到了勺子刮東西和吧咂嘴唇的聲音。他在吃午飯嗎？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又在吃冰淇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