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認為您更勝一籌，您的發言讓對方無法招架。」

「我本以為交通會全面癱瘓。來的人很多，但還不夠多。」

「我們剛剛從蒙特雷過來。」戴維斯說，「在卡內瑞大道做競選活動。」

畢曉普說：「我們會辦妥的。」

凱莉恨極了，但仍不露聲色地微笑。戴維斯像個好奇的小男孩一樣四處轉悠，大談他最喜歡凱莉的歌曲。他還真是熱情的歌迷，對她的歌曲如數家珍。

「我一直盼望能有機會見到你，親口向你問好。你父親提議在演唱會之前帶我到這裏來。」

「不，我在加州調查局。」州調查局的人來此地意味著這是一樁大案子。她加了一句：「我在蒙特雷分部。來這裏度假，碰巧遇上這事，就主動幫忙了。」

他對女兒說：「這位是國會議員戴維斯。他的助理，彼得·斯邁斯基。這位是……」

「謝謝你。辯論非常有意思。」戴維ｒeａd•９9csｗ.cｏm斯的眼中光芒閃現。「我喜歡辯論。在學校里我把辯論定義為『一項運動』。動動嘴可比在足球場上奔跑安全得多，當然也不是絕對的。」

邁拉·巴比奇補充道：「你允許我們在網站上使用《離家》這首歌，我們感激不盡。它幾乎成了比爾競選的主打歌。」

「我當然不會。」

凱莉·湯恩認為「排場」這個詞用得非常準確。

議員向丹斯點頭。「我相信加州調查局和當地警方一定會全力以赴。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不要客氣。跟蹤行為也是違反聯邦法律的。」

畢曉普擁抱了女兒，然後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詢問她感覺如何。凱莉覺得他問話的方式就像在問一位素不相識的鄉下老頭，父母親去世了心情如何。他似乎已經忘記幾個小時前他還在這裏。

最後走出林肯領航者的是一位女性，穿著式樣read.99csw.com保守的海軍藍套裙，膚色長筒襪。

「怪不得我走之前那裡交通一直不暢，」丹斯開了個玩笑。

林肯車裡下來四個人。第一個是保鏢，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身壯如牛，戴著墨鏡，身高超過一米八，白皮膚。他四下查看之後，悄聲向車內的人彙報。第二個下車的人身材偏瘦，有些謝頂，神情凝重。第三個人穿黑色西裝、白色襯衫、打領帶，個頭比較高，留著典型的政客髮型。

「哦，的確如此。」

畢曉普和謝莉從車裡下來，走到林肯車前面。

「我會的。」丹斯答道。手機響了，她低頭看去。「是哈魯圖恩警探發來的簡訊，」她對眾人說。她讀過簡訊，嘆了口氣。「他們發現了第二處犯罪地點，第二次謀殺，第二場大火。現場比音樂廳更慘烈。他說死者不止一人，目前無法確認。」

「我們幾天前坐飛機到舊金山，然後一路向南。九_九_藏_書我聯繫了你父親，問是否能去看你的演唱會。我會付門票錢的，別擔心。只是恐怕需要增加一些保安。」

他的助理彼得·斯邁斯基說：「我證明，他的確是你的歌迷。一路上，你的歌和泰勒·斯威夫特、蘭迪·特拉維斯、詹姆斯·泰勒，還有滾石樂隊的歌曲一直在循環播放。希望你不會介意。」

畢曉普上下打量著丹斯，似乎不認識她。對達瑟·摩根，他根本就不理。

「湯恩小姐，見到你很榮幸。」國會議員說。

「邁拉·巴比奇。」身材苗條、表情嚴肅的女人鄭重地點點頭。她把深褐色的頭髮剪得很短。看到凱莉，她顯得十分仰慕。

凱莉瞄了一眼丹斯，她正專心致志地審視這群人。

凱莉向他致謝，丹斯也感謝了他。斯邁斯基遞給她一張名片。「有任何需要，」瘦瘦的年輕人熱情地說，「請一定告訴我，我是認真的，隨時歡迎。」

戴維斯哈read.99csw.com哈大笑。「叫我比爾，很好記，和微軟公司董事長同名。」

「你……在弗雷斯諾工作嗎？」邁拉·巴比奇問，「我們和這裏的警方有安全工作上的聯繫。」

原來如此，凱莉已經認出了這個人：加利福尼亞的明星國會議員威廉姆·戴維斯，連任兩屆的民主黨人。

保鏢留在車旁，其餘人隨畢曉普夫婦進了門。

凱莉不怎麼關注政治。她認識的歌手中有一些人對各類競選和運動非常積極。其實早在他們成名之前她已經認識他們，在他們成為公眾注意的焦點之前，他們可不關心動物權利和飢餓問題。她估計有些人是接受了公關公司或唱片公司的建議，藉此塑造良好的公眾形象。

凱莉一直認為蒙特雷，特別是卡梅爾，是保守派的陣地，不會歡迎贊成放寬移民法的候選人。

啊，原來如此。凱莉明白了。真卑鄙，爸爸嘴上說會考慮取消演唱會，行動上卻不擇手段地一九_九_藏_書定要讓演唱會非舉行不可，一定要讓她順著他指定的道路走。他的算盤是安排國會議員坐在台下，此舉必然招來更多的媒體，從而迫使她無法取消演唱會。

凱瑟琳·丹斯說：「我聽過您的廣播演講，議員先生。在開車來這裏的路上，NPR電台重播有關移民問題的辯論。辯論異常激烈。」

議員的語氣嚴肅起來：「聽你父親說，目前你遇到了麻煩，有人在跟蹤你？」這問題一半是問丹斯的。凱莉的父親肯定提過丹斯是調查局探員。

凱莉淺淺一笑，隨即向大家介紹了丹斯和摩根。

這些人來這兒幹什麼？

「你好，叫我凱莉吧。這麼稱呼都把我叫老了。」

不過她對國會議員比爾·戴維斯有所了解。他是下一屆總統選舉的熱門人選，並且已經開始全國巡迴演講。

「恐怕是的，」丹斯說。

兩輛越野車，一輛是畢曉普的灰濛濛的白色凌志，另一輛是雄渾巨大的黑色林肯領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