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查小組很快發來了信息。

哈魯圖恩繼續彙報。死者的確認識凱莉。他認識一千多名演員。他叫弗雷德里克·布蘭頓。「他靠詐騙為生，」哈魯圖恩說，「曾經。」

又來了一輛警車，停在一處退了色的大陸石油公司的標誌牌下，標誌牌上是一隻淺綠色的犀牛。丹斯的女兒麥琪目前就處在迷戀侏羅紀的年齡。房間里擺滿了各種塑料的爬行動物。丹斯深深嘆口氣，真想孩子啊。

「有近一萬台電腦組成的網路，可以下載歌曲和音樂視頻。凱莉是最受歡迎的歌手之一。」

馬迪根低聲嘟囔：「沒想到他換了首歌，應該想到的。」

「他不在本地。」

「你有同夥的名字嗎——住址，IP地址？」

惡臭難聞，不過人肉毛髮燒焦的氣味被大量https://ｒｅad.９９ｃｓｗ•com燃燒橡膠、塑料和汽油的味道掩蓋，風向也起了作用。

「死者的家裡有線索嗎？」

「他在幹什麼？」

「太對了，凱瑟琳，就是這個。」

啊，蒙特雷鎮。

「他留下祭壇作為對非法下載凱莉歌曲的警告。」

「搜索『急流』、『凱莉·湯恩』和『下載』，就能看到他的網址——」他向工棚點點頭，「——排在前十位。我想只要幾個步驟，他就能找到地址。那傢伙擅長這個。」

而且，丹斯猜測，就算愛德文是兇手，以他的智商，也不會留下太多證據。

「他在哪兒？他的車比我的船都大，大紅色的，沒錯吧？真不知道他怎麼能連續殺害我的市民。」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洛？read.99csw.com……你別說……別，我親自過來。」他掛斷電話。「好吧，我不知道這傢伙死的時候愛德文在哪，但我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他的車又停在凱莉家外面了，在馬路對面的公園停車場里。」

「怎麼確認他的身份？」丹斯向屋裡瞟了一眼。「肯定找不到指紋了。」

現場勘查小組仍在緊張工作。現場的消防人員比警察還多。對弗雷斯諾民眾而言，火災要比變態跟蹤狂嚴重得多。

現場是一處開闊的廢棄停車場，塵土飛揚，關閉已久的加油站在大火中倒塌，小工棚也被燒得所剩無幾，仍有濃煙像羽毛一樣瘋狂地飛旋上升。從30米之外的馬路上就能感受到大火的熱力。不遠處的一條水面很淺的灰褐色河流，使得此處成了謀殺地點ｈtｔps://rｅａｄ•９９ｃsｗ•ｃｏm。

「那人現在肯定很害怕吧。」丹斯說。

高級警探哈魯圖恩彙報了已經發現的為數不多的證據：彈殼，CD，紙鈔。那張20美元的紙鈔似乎被洗過——真的用水洗過。當時的火勢極為兇猛，消防員用水槍和滅火器遏制火勢，現場已被破壞。

「連手和腳都沒有了。有一隻手被燒成灰，根本找不到。我們只能用DNA確認身份。後來我們在棚子里找到他的錢包，還沒有被完全燒壞。我們找到他的住址。他住在塔樓區，離這裏12公里遠。已經有一組人去了，發現他家的門被砸開，屋裡亂七八糟的。所有的電腦都被砸壞。我們認為疑犯強迫他毀掉文件共享伺服器，然後把他塞進車的後備箱。如果是愛德文，他的別克車後備箱空間夠大https://read.99csw.com。開到這裏，打死他，放火。」

「當然願意。」

「沒錯。」

「坐在車頭上，得意揚揚地吃野餐。我得過去找他談談。嗯，其實是，凱瑟琳，我想讓你和他談談。你願意嗎？」

「我想電腦犯罪的同夥不需要待在一起。可能一個在美國，一個在塞爾維亞。他的據點在哪裡？」

「詳細說說？」

「沒有。沒有指紋，沒有腳印，有一些痕迹，不過……」他無奈地聳聳肩。「他們發現死者有一個同夥。」

哈魯圖恩接著說：「我覺得我們的思維應該再開放些。我知道愛德文嫌疑很大，但我還是想再查查是否還有別人具有殺害鮑比的動機。鮑比的信息基本已經收集完成，目前還沒有頭緒。我想這案子里恐怕還得把這個人加上。不過，一個非法文件共享者，很多九九藏書人都想幹掉他。」

愛如火焰，愛在燃燒。

「現場勘查科有。」警探撥通電話，請勘查科將有關信息發到丹斯的手機上。她發現他已經記住了她的手機號碼。

這並不是說丹斯就不需要強大的意志力去克制窒息的感覺，只是略好些罷了。

「我們都沒想到。」

「薩利納斯。」

「我把信息發給蒙特雷的朋友，他們能找到他。」她寫好郵件並立即發送。

威脅你的人，甚至冒犯你的人，也會成為跟蹤狂的對象。他覺得自己是你的保護神……

丹斯深思著：「愛德文很容易找到他嗎？」

PK.馬迪根從車裡下來，手插在屁股口袋裡，仔細觀察現場。然後走到丹斯和哈魯圖恩面前。「這麼說，是個偷歌的人？」

丹斯想著那些CD、祭壇以及她對唱片業的了解。「非法文件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