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另一個小時準備一次有效的進攻——需要時間發現另一扇打開的門或窗，打開鉸鏈，以便可以少用一些炸藥。

巴德環視四周。「我想他回旅館了。」

「往霰彈槍里裝子彈。」

「你的人聽到了我們的情況，是吧？」巴德說。

「我不會。」巴德說。

「他在幹什麼？」

西爾伯特輕蔑地用鼻子哼了一聲：「哦，如果我有一些重要新聞寫進裏面，會像詩一樣優美。什麼時候我們可以採訪你呢？」

「長官，你能讓他們變換一下燈的方向嗎？」警察喬伊·威爾遜指著那些鹵素燈。

波特搖搖頭。「馬克斯想讓漢迪得到直升機。地方警察告訴我要讓漢迪死。聯邦指揮可能半小時後到達——因此我們要直接得到主管者的命令還得有一段時間。注意我的話，查理，有人編寫了一些我的材料，把我寫成了一個惡棍。」

特里梅很受鼓舞。那些女孩兒沒有掩蔽在窗口或者在劫持前面。裏面沒有陷阱。德里克說裏面的人只有手槍和霰彈槍，沒有自動武器，沒有防彈服、頭盔和閃光燈。當然人質離劫持者不像他希望的那麼遠，而且她們的房間沒有門，但畢竟漢迪等人離她們有二十英尺左右的距離。漢迪等人要靠近人質需要五秒鐘，估計他已經決定一聽到進攻的指令就殺掉她們。通常，在攻擊中，劫持者佔據有效的抵抗位置之前，要設法弄清發生了什麼事，會有四到十秒鐘的混亂和猶豫。

「駱駝牌，沒有過濾嘴的。」

「我妻子死於癌症后我戒煙了。」

人質營救小組的警察在丹尼爾·特里梅的指揮下，在屠宰廠左邊即西南邊聚成一個小組，隱藏在樹林中。這些人現在在防護服外面穿著黑色的攻擊工作服，戴著諾梅克斯頭帽和手套。他們的護目鏡放在前額頂部。

「哦，是的，恐怕如此。只是推測，但我確實這樣認為。」

波特笑了。「因此現在，給我一些想法。」

「他們被牽制著，一人死亡。」

「我想我們還是暫時撤離一下，在遠處待命。如果你需要，我們會過來。」

「您以前說您願意犧牲那些女孩兒去得到它，是真的嗎？」

然後特里梅從第三組偵查員處得知，運貨門被堵住，只能打開八英寸。那是一塊大型鋼板，由於太大而無法炸開。

「那些是原始的車轍印？」波特驚訝地問。

波特點點頭。「而且當我失眠時，我想象自己吃安眠藥。」

「很快。」

「有些安吉說過了。他做的每件事都有目的，他不是個瘋狂的殺手。」

特里梅將正式主管行動，宣布局面進入白熱化狀態。

風聲掩蓋了他們走近的腳步聲，當發現他們時，他和迪安·斯蒂爾威爾已經被他們包圍了，當時斯蒂爾威爾正在告訴他屠宰廠後面那個碼頭的事。斯蒂爾威爾仔細觀察了河和碼頭，得出結論：即使水流很急，正如巴德報告的那樣，那也是一條誘人的逃跑路線。他已經在小船上布置了一些穿防彈衣的警察，停在離岸邊二十碼的地方。

負責監視的警察一個接一個打來電話。偵查結果顯示，邊門比圖表指示的要厚得多，三英寸橡木，表面還有一層鋼板。他們必須用四倍的開鑿炸藥；為了安全，爆炸時阿爾法小組必須比原計劃離遠一些。這將多用六秒鐘時間才能接近人質。

巴德向屠宰廠點點頭。「形成這道車印的原因是奇澤姆牛車道。它縱貫南北，也正好經過這裏。從聖安東尼奧到阿比林——那是我們的阿比林，在堪薩斯州。人們驅趕著長角牛來到這裏，賣掉，屠殺，供應威奇托市場。」

「抽支煙吧。」波特說。

突然出現了十幾個人。

波特沒有回答。

「怎麼會這樣？」

「我會非常小心，」巴德再一次緊張地笑了笑，「我會派人做這件事。」

州警指揮官說：「你不是說你會九九藏書讓他殺了那個女孩兒吧？」

勒波把斯蒂爾威爾的快艇信息錄入電腦中。

「當然。」

「查理。」他們握了手，特里梅的目光盯著安吉的頭髮和臉，但是那完全是一種出於好奇的審視。當他的目光向下移動到她胸前，他只是想從項鏈確認她事實上是聯邦特工的身份。

「很多時候，查理，我驚訝你為什麼看上去那麼憂鬱不安。」

巴德的手又放在後面的衣袋裡。這個男人就像他十五歲時第一次參加學校舞會那樣緊張，波特這樣想。

年輕警官好像在偷笑，他搖搖頭，或許精神分析是在堪薩斯州不受贊同的療法。

情報官說：「我們一分鐘前用紅外線監測儀看到了漢迪。」

特里梅注視著他好一會兒。「我認為我們確實應該佔據裏面的某個位置，只是以防萬一。」

「什麼？」

「可以說是控制。」他回頭看著貨車房，但是沒看到那個黑頭髮特工在哪裡。

「朋友？不是朋友。我說過我們成為連在一起的人。」

「把它當作恭維吧，查理。你控制著局面。」

「我猜想是這樣的。」

亞瑟·波特已經發現，在這方面鮮有成效。

特里梅立刻注意到，那些樹並沒有被佔領，一個州警狙擊手和兩三個當地治安員各就各位。特里梅用手勢信號指揮他的人穿過了樹叢，下到溪谷，這樣他們可以繞到屠宰廠的邊側。

「我們迫在眉睫的問題是，查理——我們能用什麼去購買另一個小時？」

到下一個女孩兒的死亡。

波特，這個譜系專家，踢著深深的陷進泥土中的石頭狀的車轍印，很想知道這是否是梅勒妮的外曾曾祖父埃伯·施內德，於一八六八年跟著他守寡的母親從俄亥俄州遷徙到內華達州時，那輛載著熟睡嬰兒的馬車留下的印跡。

巴德和安吉出現了，登上小山，突然停了下來。「你好，丹尼爾。」巴德認出了特里梅。

「我還沒有確切把握，只是一種感覺。或許因為他這種假仁假義的態度。他不尊重我們，每次他同我們談話，我聽到的都是蔑視，您知道。就好像他知道一切，而我們卻一無所知。」

「我們已救出三個女孩兒，毫髮無損。」波特繼續說，「裏面還有四個女孩兒和兩名教師。劫持者索要直升機，我們不打算給他們。他們威脅說七點要處死另一個人質，除非我們到那時弄到直升機。」

「那些工具，」波特沉思，「或許跟它有關。或許他想放火，自己藏在一個機器的部件里，或者在地板下面，然後當援救人員到達時再爬出來。我們要保證每個人，不僅僅是警察，都有一份劫持者的輪廓圖。」

「是。」年輕人答應著，沒有再提出問題。

「您認為還會有死亡？」

他同那個四十多歲的留著分頭的男人握手。

「怎麼想象？」

這是真的。波特自己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沒有絕望，沒有懇求，沒有緊張不安的嘲弄，沒有虛假的挑戰，你從人質劫持者那裡聽到的所有信息都是明顯的心不在焉。

「你為什麼這樣說？」

「那種想象性地吸煙是怎麼回事？」

巴德慢慢地呼出嘴裏的氣，再一次凝視著秋收的場面。「您說……」

結果也證明，房頂上有一些建築物在原始建築圖上沒有標明——很多鋼板，幾乎覆蓋了整個屋頂，而且多年前就已經鎖定在一起。屋頂上的人不得不用大量的C4炸藥打開它們，像這樣的老式建築，這麼多的塑性炸藥會使房梁倒塌——甚至可能波及整個屋頂。

「那些女孩兒？」

「我打算試著說服他。」

「中間的窗戶被樹和校車擋著，我建議你躲在那裡。」

「四十五分鐘。」托比嘟噥著，然後對勒波說，「你告訴他。」

他們現在等待著三名去查驗邊門、裝貨門和房頂的警察。

「哈，好像你們在約會？」

「不能給一個孩子玩具而沒有電池，這就是你說的意思吧？」

「我聽說了。」特里梅擦拭著紅寶石金戒指，上面深深地刻著一個十字。

波特說：「我接受過，在我妻子死了之後。」

巴德read.99csw.com擺弄著手指，或許以為自己真的端著威士忌酒杯。波特近幾年正像他這樣想象著抽煙——不是真的做一件事，不是啞劇，只是想象。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冥想方式。

「但是她們是小女孩兒。」

會發生爆炸嗎？直接對準了地方警官和華盛頓的海軍上將？

另外還布置了兩名警察。查克·芬寧格——先驅者一號——穿著標準警服站在指揮車旁邊。喬伊·威爾遜——先驅者二號——身穿工裝盔甲和偽裝，在屠宰廠主門左邊中間的窗戶下面。他隱蔽在勞倫特·克萊克校車和銀杏樹中間，那裡指揮所和野地警察都看不見。

堪薩斯州警人質營救小組在丹尼爾·特里梅的帶領下，悄悄潛入離屠宰廠一百碼遠的樹叢中。

「你用什麼條件交換的？」

「又有兩個？誰？」西爾伯特看上去在努力克制自己。

「突圍，」巴德繼續說，「這就是我猜想的。或許在那個地方放一把火。」上尉笑了，「或許他有消防隊員的全套裝備——在那個他帶進去的袋子里，而且他會趁著混亂溜走。」

他們在傍晚朦朧的光線中散開，彷彿一條流動的暗河，悄無聲息地流過，身邊只有風吹秋草的低吟淺唱。

「告訴我什麼？」

然後傳來了壞消息。

「你不打算給他們嗎？」

「你說，查理，首席檢察官助理到哪兒去了？」

他以為記者們會感激得到這條獨家新聞，但是西爾伯特嘟噥著：「你不能這樣簡單應付。」

「因此您成為他的朋友？」

他們隱蔽地穿過小樹林。特里梅環視四周，看到距離河五十碼的地方有一個廢棄的風車，四十英尺高，坐落在草地中央，旁邊站著兩名州警，他們背對著人質營救小組，機警地注視著屠宰廠。特里梅命令兩人進入樹林中，在那裡，屠宰廠北面和指揮所的人都看不見他們。

「我叫丹尼爾·特里梅。州警局人質營救小組指揮。」他凝視的目光充滿了自信和挑戰，「我知道你正盼著特種部隊。」

「哦，英雄不是靠機會。先生，武器可以做廣告，而言語不能。」

兩個人彼此冷漠地點著頭。能聽見談話的每個人都知道，一個人質營救小組的指揮決不會讓自己的人聽從一個小鎮的治安長的指揮。波特希望這會使特里梅從這裏趕快逃走。

「還有一個問題。」波特過了一會兒說。

「聽著，」特里梅輕叩耳機，點著頭，指著圖表說，「裏面有六名人質。三名劫持者的位置分別是這兒、這兒和這兒，但他們會走動，還有一個一直在盯著女孩兒們。」特里梅衝著一名警察點點頭，「威爾遜。」

「我不太精通州歷史。我就知道這麼多。」

特里梅笑了。「話不能這麼說。每個看電視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誰在操作定位儀？」

「你認為是什麼計劃？」

波特看了他一會兒，巴德煩亂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幾英裡外緩緩開著的脫粒機。「是的，是真話。我的工作是阻止漢迪，那是我的命令。而且，必須有犧牲。」

「你可以那麼說。」波特說，沒有笑容，「我要讓他進入我的思想——因此他會認識到那是一種毫無希望的局面；因此他會放棄那些女孩兒並且投降，感覺堅持下去毫無意義。不是智力上的理解，而是感覺。你看已經有點兒效果了，他已經放了兩個人而且沒再殺任何人，即使那個女孩兒溜了出來。」波特最後吸了一口假想的駱駝牌香煙，把煙蒂踩滅。

「但是會發生什麼呢？」

「到。」

下午六點〇三分

「因此您就想象自己吸煙？」

巴德頓時對腳下的沼澤地失去興趣。「哦，我想知道您到底要和我談什麼。」

「太妙了，查理。讓我們和亨利一起騙他一次。」

波特無情地笑了。「你怎麼能做價值判斷？這不再是女人和孩子優先的年代了。生命就是生命。如果漢迪今天逃跑，明天可能還會綁架某個家庭並殺掉他們。那些女孩兒難道比這個家庭更珍貴嗎？或者兩名交警因為阻止他超速而被殺呢？我不得不認為那些人質已經死了九*九*藏*書。如果我能救出來一些，那是再好不過的了。但是我不能用別的方式看待它，我要行使職責。」

波特愉快地笑了，很高興沒有發生衝突。通常州和聯邦的談判官容易相處融洽，但是在談判官和來自其他部門的戰術部隊之間關係總是很緊張，正如波特在課堂上解釋的：「有人說話靠嘴，有人說話靠槍，如同白天黑夜永不改變。」

這組人穿著黑色衣服，攜帶著海軍藍的戰鬥裝備。波特認出了這些裝備——美國護身裝甲背心，橡膠潛水服和頭帽，帶激光瞄準器和閃光信號燈的H&K衝鋒槍。他們是人質營救小組，儘管不是他的，而且亞瑟·波特不會允許這些人出現在距離韋伯－斯杜爾茲加工廠方圓一百英里的範圍以內。

可接受的傷亡……

「是的。」

他們應該分成三組：阿爾法、布拉沃、查理。

「哦，他認為他能得到直升機，是嗎？」

「想象性地。」

當他們走進貨車房時，波特拍著警官的肩膀，巴德回復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這是特工有生以來沒有見過的笑容。

「是的。」

「我？」

年輕人瞥了一眼電子鐘。

「當您——您是說——沮喪時想象自己快樂？」

波特相當平靜，他想起了瑪麗安。偶爾他在家的夜晚，他們會一起坐在收音機旁，聽國內公共無線電台廣播，分享著香煙和葡萄酒。偶爾，每周一次，或兩次，煙蒂在外面被踩滅，他們一起爬上樓梯，來到他們豪華的床上，放棄了那晚的音樂節目。

所有人作出回答。特里梅帶領他們進入屠宰廠邊的溪谷。在那裡他們給自己塗上稀泥，進入絕對靜止和沉默狀態，因為命令就是如此。他們是一群絕對服從命令的人。

「波特特工？」

「幾點了，托比？」波特盯著「允諾／欺騙」記錄板。

波特把他介紹給斯蒂爾威爾，特里梅根本不理他。

波特瞥了一眼電腦屏幕，是關於一個無名警察吊人胃口的故事片斷，等待行動——障礙戰的無聊和急躁。波特認為寫得很好，並如實告訴了記者。

「您？」巴德問，帶著難以名狀的憂鬱，「您將成為一個英雄。」

特工和警官漫步在火線以外的樹叢中。波特打了個電話，告訴托比自己在哪裡，要求他將來自漢迪的任何電話都立即轉給他。

他開始想象爬樓梯，拉著瑪麗安的手，但是這個圖景很快就消失了。

「肺癌？我叔叔也死於肺癌。」

「這是我值得花的錢。我開始了解到治療學家的感受，反之亦然。我們彼此拉近了距離。我在這裏做的——和漢迪——是同樣的事。你不用碰開關，就讓漢迪放棄那些女孩兒，就像醫生不用碰開關就使病人一切都好轉。關鍵是在他和我之間建立一種聯繫。他了解我，我了解他。」

「我們不能透露這個信息。」

「悉聽尊便，上尉。」波特說。

波特沒有回答。

「我在想，」巴德慢慢地說，「漢迪有某種計劃。」

「德里克·埃爾伯。」

波特注意到迪安抬頭看了一眼，盯著他身後的什麼東西，他轉過身。

點頭。很得體。不要打草驚蛇。

離開風車，人質營救小組走進溪谷，向屠宰廠挺進。特里梅舉起手，他們停下來，他敲了兩下頭盔，那些人打開無線電接收機。卡法羅中尉打開地形圖和建築圖，特里梅從口袋裡掏出屠宰廠內部圖解，這是在貨車房裡紅頭髮的德里克、警官德里克和間諜德里克塞給他的，上面標著人質和劫持者的位置。

特里梅變得溫和了許多。「很公平。事實上，我告訴我的人，我們可能花三個小時的時間喝咖啡，然後打道回府。」

一片肯定的回答。

只要這種事一發生，人質營救小組的三個小分隊將進攻屠宰廠。查理小組將切斷供電系統，在房頂上炸一個洞，向劫持者投下眩暈彈。阿爾法和布拉沃將同時炸掉邊門和裝貨門，接著查理投下第二個炸彈——閃光手榴彈，爆炸將產生巨大的耀眼的光芒，然後他們通過打開的屋頂洞口，用繩索墜下進入建築內部。布拉沃小組將直奔人質，阿爾法九*九*藏*書和查理將奔向劫持者，如果遇到抵抗的話就制服他們。

「身份還不確定，」波特說，「我能說的是她們是學生。小女孩兒。她們毫髮未損地被釋放。裏面還有四名學生和兩名教師。」

「當然。」

「我們又救出兩個人了。」

丹尼爾·特里梅卧在冷漠的卡法羅中尉身邊，注視著屠宰廠，它高出周圍很多，像中世紀城堡，有很多凸起部分，而且陰森森的。上尉對警察們說：「你們要派四個人進去，前面兩人是主射手，先用機關槍，接著用霰彈槍做後援，這將是動力射擊口，你們要一直前進直到敵對目標被成功佔領、控制，確保安全。裏面有六個人質，處於我在地圖上指示的位置。她們都是女性，四個是小女孩兒。她們或許會因恐慌而亂跑，你們在裏面要絕對控制好武器的槍口，明白了？」

特里梅憤怒地聳聳肩。「你是主管，警官。但是那些人也是州里的重罪犯，我們的規章要求我們在現場。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波特看了一下周圍的人，並示意特里梅到一邊去。他們走到指揮車的陰影下。「如果涉及進攻，我當然不希望這樣，那應該是我們的援救隊來做——而且只有我們的援救隊。對不起，上尉，這是唯一的辦法。」

「那是不能談判的。」

「好，為什麼我們不部署一下？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再殺人質，我知道你會發動進攻。」

「哦，我不知道。」

巴德再一次緊張地摸索他的口袋。

但是他沒有時間，到下一個最後期限只有二十分鐘。

「不行。這是秘密行動，你不能向劫持者暴露自己。」

「當你想的時候，有一種替代品。」亞瑟·波特使勁地吸了一口假煙。他們站在梓樹花和奧塞奇橘樹叢中，波特低頭看見了貨車輪子深深的印跡，他問了巴德一些相關的事。

「是。」

波特點點頭：「以前發生過這種事。」

巴德聳聳肩。「不能用槍或者彈藥，是嗎？」

阿爾法和布拉沃小組每組四人，兩組都裝備有H&K MP-5衝鋒槍，配有B.E.A.M.裝備和鹵素閃光信號燈，兩組都裝備有H&K超級90半自動霰彈槍。查理小組的兩名警察還有MP-5，另外還有配備精確系統的M429閃光炸彈、眩暈手榴彈和M451多星閃光手榴彈。

「你在場，我沒有異議，上尉。如果他們出來，火力很猛，我肯定歡迎你的火力，只要你聽從我的命令。」

「我們出去吧，上尉。」

「這些談判材料，」巴德說，「對我來說相當混亂。」

「四十分鐘后，我要說服漢迪不要殺另一個女孩兒。我沒有想好，想知道你的想法，你怎麼看他？」

「但是，我的意思是，那不是問題嗎？如果您不得不命令人質營救隊向他開槍，相當於您命令跟您緊密連接的人去死。這是出賣他們。」

「不。」波特邊說邊觀察新聞桌，喬·西爾伯特和他的助手正忙著在電腦前不停地打字。那個記者陰鬱地抬起頭看了一眼。波特點點頭，目光轉向特里梅。

「你接受過心理治療嗎，查理？」

「您付給醫生很多錢，為了談您的業餘愛好？」

「一次是利用醫務人員的裝備，另一次是警服。但是我給所有牽制部隊的警察分發了劫持者的輪廓圖，像我早先分發的那樣，因此劫持者立刻會被發現。這裏的情況，儘管我不知道。看上去不是他的風格。但是對於他的態度你是對的。這很關鍵。這告訴了我們一些情況。我只是希望我知道怎麼回事。」

「任務完成後返回指揮車，順序要和你我預先討論的一致。明白嗎？」

「說起這事，亞瑟，情況是，我是個已婚男人。她跟我談了很多。我多次提到梅格，而她好像根本沒在意。」

「這種事我們從不知道。給我一個有根據的猜測。你知道他的簡歷，也和安吉談過，她是個非同尋常的女人，對吧？」

「這是我的業餘愛好，家庭譜系，你知道。」

「我們都希望這樣。如果你的人想作為牽制部隊的一部分進入陣地，治安長斯蒂爾威爾會負責安九_九_藏_書排。」

「而且我這樣做是為了進入他的思想，去理解他。」

「人們管它叫低濕地。正好在這兒轉向西部。」

「你沿著溪谷接近屠宰廠，潛伏在一個窗口監視他們。」

「看來您很擅長您的工作。」

「實際上是聯邦調查局人質營救隊。這是許可權問題，你知道。」

他們走出貨車大約二十英尺，鑽進樹叢。特工不自覺地調整自己的姿勢，以便站得更直，在查理·巴德面前你會想這樣做。波特停下來，同喬·西爾伯特和其他記者交談。

特里梅在腦海里又一次考慮了整個計劃，當威爾遜報告劫持者離開人質的距離達到了他們的期望值時，芬寧格將炸開指揮車的發電機，用二百一十公升的彈藥量，相當於微型的莫洛托夫。這是一種小型汽油彈，密封在一個特殊的纖維板容器中，像那種專門用來裝葡萄酒瓶或果汁潘趣酒瓶的盒子。這種容器在爆炸的高溫下將分解，幾乎連犯罪現場專家也難以發現。放置妥當的話，它將切斷所有通訊並將警察封鎖在貨車裡。這輛車是火焰驅動的，有很好的隔熱效能和內部供氧系統。只要門保持關閉狀態，裏面的人就不會受傷。

「既然我們在那些事上對他撒謊了，為什麼不能在別的方面撒謊呢？答應他一些附加條件。」

「我們其餘的人會沿著這個點向前推進，利用灌木和樹作掩護。哈丁，你佔領這個位置。所有警察現在開始行動。」

特里梅走進貨車房。波特看著那十幾個人，陰鬱，狡猾，唯唯諾諾。他想起了《現代啟示錄》中的羅伯特·杜威爾，他猜想這些人一定也喜歡清晨凝固汽油彈的氣味。波特同斯蒂爾威爾結束了談話，當他返回時，他驚訝地發現那些援救隊員已經走了。當他走進貨車房，發現特里梅也離開了。

「發生過？」巴德問，之前很懷疑自己想到的這個策略，現在對自己頗為滿意。

那麼，好吧，只能是單一入口進攻了。特里梅說：「代碼『菲力』意味著進攻，代碼『斯塔林』意味著撤退。確認無誤。」

「說不準。某種他想用智慧勝過我們的計劃。」

「我想說，我很抱歉聽到那些事。」

「為什麼？」

巴德可能想問一些由於前一小時的恐懼而產生的問題，暫時忘卻了憂傷，說：「您不愛抽什麼牌子的香煙？」

「你知道我談的心理治療是關於什麼的嗎？宗譜。」

上尉同卡法羅協商后，同意修改計劃。他們決定放棄從頂層和運貨門攻擊，而是會同兩個組從北門單獨攻入。威爾遜，站在窗戶前投擲眩暈彈和閃光彈。這很危險，因為他將把自己暴露給警方和劫持者，可能會被任何一方槍殺，但是特里梅認為沒有選擇。

「不，胰腺癌。」

「哦，您跟他談的那些事不是我要跟他談的——您知道，他要的那些東西，還有人質，所有一切。交易。很多時候，好像你們在閑聊。」

「什麼？」

「情況怎麼樣？」特里梅問。

「是，長官。」

不幸的是，波特為了妻子的康復而違背了與談判對手的約定。即使這樣，波特也不再吸煙了。

「紅頭髮的德里克？」特里梅笑著說，「我得去跟他打個招呼。」特里梅高興地對波特說：「那小子要加入人質營救小組，但是我們看了一下他的頭髮，認為對於狙擊手的瞄準鏡來說，他有點兒太顯眼了。」

「我們希望不發生這樣的事。」

「那些嗎？真正的聖菲小路。」

「嗨，為什麼不喜歡呢？」他的臉色變了，但看上去依舊悲哀，「我從不吸煙。或許我應該讓自己想象一下傑克·丹尼爾這個牌子。」

「哦，是的。」談判官柔和地說，「是的，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