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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暴風雪山莊 第五章

第二幕 暴風雪山莊

第五章

「常常發生?」槍中不解地問,「因為房子太舊了嗎?」
「我們隨意走動,真的很對不起,也沒有理由可以辯解,不過,」槍中坦然面對女人的視線,「可不可請你們也體諒一下我們的心情?」
「在這個家去世的嗎?」深月再問。
「請告訴我,只要名字就行了。」
「當然不是不滿,萍水相逢的人,讓我們住這麼好、吃這麼好,我們真的非常感激,可是……」
「你怎麼知道?」
「不是的,這個房子本來就有點怪異,尤其是有客人來訪時,這個家就會自己動起來。」
「啊,沒幹什麼啊,」連槍中都顯得狼狽不堪,「這裏的蘭花真的很漂亮呢。」
這時候,突然響起異樣的聲音。好像是什麼堅硬的東西「劈啪」折斷的尖銳刺耳聲。
「是的,那是夫人年輕時的畫。」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槍中提議離去時,加上甲斐在內的我們5人「探險隊」,突然遇到了我們一點都不想九-九-藏-書遇到的人。
「只能這麼想了,因為夫人生前既沒有兄弟也沒有表兄弟,連個親人都沒有。」
「是夫人。」
深月本身好像也覺得很意外,她不解地看著對方淡妝的臉,說:「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呃,是。」這個叫的場的女人,顯然有了不同的反應。
「夫人?這個房子主人的夫人嗎?」
「什麼意思?」女人說著,徑直走到圓桌旁,把托盤放在桌子上。
「的場小姐,」深月插嘴說,「我知道我們的要求很無理,可是,我們真的很不安。大家都想早點回東京去,卻被困在這樣大雪中,甚至連電話都不通了。」
雙方的驚訝都不在話下。
「我們都很不安,」槍中說,「說得誇張一點,昨天我們幾乎是在生死邊緣掙扎,幸虧有你們救了我們,可是……」
「過世了。」女人回答的聲音,已經沒有先前的冷淡了。
「怎麼了?」女人微微皺read•99csw•com起眉頭。
「先生不會見你們的,」女人斬釘截鐵地說,「而且,你們也不必知道這個家是怎麼樣的一個家。」
「這位過世的夫人,怎麼稱呼?」
女人悲傷地搖搖頭,說:「四年前,橫濱的房子發生火災時……」
「火災?」
「什麼問題?」
「是現在裂開的嗎?」深月訝異地問。
當我們被趕出溫室時,槍中又回過頭,問那個女人,可不可以把收音機借給我們。她聽我們說明理由后,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會請示主人」。
槍中輕輕頷首說:「應該是吧——的場小姐,以前就有那個龜裂痕迹嗎?」
槍中指的地方,就在我們頭上——圓桌放置處的正上方,挑高天花板的一部分。
我對這句話充滿了疑問,卻沒有人詢問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即使問了,一定也無法從她那裡得到任何答案的。
「可是……」
說得我們無言以對,默默垂下了頭。當我跟甲斐正準備離九-九-藏-書去時,槍中又開口了。
「不知道,昨天,我跟鳴瀨看到你,也都嚇了一大跳,因為實在太像了。」
「是不是叫深月?」槍中提高聲調說出來的名字,讓女人瞪大了眼睛。「是叫深月吧——深沉的月,或是讀音一樣,漢字不一樣?」
「也不是啦,只是想知道,自己借住的地方,是怎麼樣的地方?住了哪些人?我想這也是人之常情吧。而且,也想見你們主人一面,跟他說聲謝謝。」
「我應該跟你們說過,不可以在這個屋子裡隨便走動吧。」她的聲音比一般女性低,而且沙啞。接著,她用沉著的、絲毫不激動的語氣說:「這裏不是旅館,」她所說的台詞和昨晚的鳴瀨一樣,「請馬上回到二樓。」
「你們看那塊玻璃。」
鋪在天花板上的一塊玻璃,出現了十字龜裂。一條裂痕長約30厘米,另一條垂直交叉的裂痕,也差不多長度。
「完全只是偶然?」
看到槍中不太敢說的樣子,女https://read.99csw.com人眯起了嚴謹,說:「你是認為,我們不該限制你們在屋內任意走動嗎?」
「夫人已經——」
「怎麼會那麼像我呢?」
「我……」深月還想說什麼,槍中舉起手來,阻止了她,自己問道:「對不起,可以再請教一個問題嗎?」
「難道是因為雪的重量,自然裂開的嗎?可是,那也未免……」
「這都該怪那家電視廠商,電視顯像管突然在半夜起火……」
「你們——」從走道進來的人,對我們發出了尖銳的叫聲,「你們在幹什麼?」
「在那裡。」
原來是因為這樣,他們昨天才一直盯著深月看。
「你不必知道。」
女人冷漠僵硬的表情,驟然抖動了一下。
「請不用想太多,」女人對百思不解地看著玻璃龜裂的我們說,「這個家常常發生這種事。」
「請等一下。」
女人沉默了幾秒鐘,毫不客氣地盯著深月的臉,說:
說到這裏,的場突然打住了,露出慌亂的神色,好像很不能理解自九_九_藏_書己,為什麼把這種事都說出來了。「我說得太多了,」她自責似的微微擺動頭部,垂下眼瞼,避開了深月的眼神,「請回二樓去。」
「剛才我在那邊的大廳堂看到一幅女人的肖像畫,那究竟是誰的畫呢?」女人沒有回答,深月又強調說:「跟我長得很像,真的很像,簡直就像是我本人,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女人沒有回答他,只是左右甩了甩頭。
她說「生前」,深月好像也察覺到了,皺起細細的眉梢,問: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重複著這句話的她,手上端著銀色托盤,上面擺著白瓷茶壺和杯子。深度眼鏡的後面,有一雙看起來頗有智慧的眼睛,卻只閃著冷冷的光芒,直瞪著我們。
女人輕咬下唇,抬起了眼瞼;臉上又掛上了冷漠的面具。
是昨晚那個戴著眼鏡的女人,深月說她的名字是「的場」。
「你們有什麼不滿嗎?」
「沒有這個必要……」
「那是我的名字,」深月說,「難道這也是一種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