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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摺紙遊戲 第四章

第四幕 摺紙遊戲

第四章

「啊。你那種眼光好像要說『最看不慣他們兩個的就是你名望奈志吧』。」
槍中感受到她的視線,回應她說:
我差點忘了那隻還包在手帕里,放在我對襟毛衣口袋裡的來辦案時的重要證物,應該跟皮帶、書一樣保存在地下室。
我在想,既然如此,是不是有必要檢查每一個房間的抽屜。
「你很清楚嘛!」
「你不知道嗎?請看看背面,有銀色的線條,這是我們為客人準備的信紙。」
「應該是吧,剛才你不是也看到了那隻紙鶴嗎?」
「我知道了,」槍中點點頭,「不過,我並不認為可以從紙鶴身上找出兇手的線索。即使檢查指紋也是一樣,現在怎麼可能有兇手會在證物上留下指紋呢。」
餐桌上的餐點。
其他人都一臉茫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是,槍中並不打算做說明。
「沒用的,除非那個人是笨蛋,不然怎麼會使用自己房間里的信紙呢?他可以用蘭房間里的啊九_九_藏_書。」
可能是抬屍體時壓著了,裏面的紙鶴已經有點皺巴巴的了。
四年前,白須賀夫人在一場火災中喪生了,的場說的應該是這件事吧。
「我與案件無關。」女醫的聲音有幾分緊張。
女醫的視線停留在紙鶴上,回答誰:「這是信紙。」
我拿出手帕,在餐桌上小心翼翼地攤開來。
「嗯,蠻正確的判斷。」
時間是上午10點多。
「你說得不是很真心喔。」
「是嗎?」
「是的。」
槍中撫摸著冒出一點胡楂的下顎,說:
「不過,為了萬一,查查看總是好的。」
「是嗎?」
的場小姐好幾次微微搖頭,像是要拋開槍中所說的話。
「信紙?」
槍中緩緩地左右搖著頭,說:「應該等你回答我的問題后再下判斷吧?就客觀而言,你不認為是這樣嗎?」
用來折這隻紙鶴的紙,是朦朧的淡紫色底,配上銀色的細麻葉花樣。
誰也沒有動過。
https://read.99csw•com「兇手是模仿《雨》的第二段歌詞『我們來折色紙,玩摺紙遊戲吧』,特意留下了那隻紙鶴。在推理小說中,童謠殺人一定是連續殺人,所以發生第二件殺人案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很難想像會在現實中遇到這種事。」槍中深深嘆了一口氣,說,「而且遇害者又是蘭,的場小姐,對於這個家這麼靈驗的預言,你有什麼感想?」
「不要那麼激動,一點都不像你。」槍中冷漠地丟下這句話,轉過頭來看著站在我旁邊的的場,說:「的場,在正式把他當成兇手之前,我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問你。」
「是什麼?」我問。
「果然是。」她喃喃說著。
「槍中,你……」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兇手』就在這棟建築物中。」聽得出他話中頗有含意,「不過,這次被害者——蘭的死亡時間幾乎沒有辦法判斷,接下偵探工作的我,也只能舉白旗投降了。」
https://read.99csw.com你想知道什麼?」
兇手那間一定會少一張信紙,只要檢查信紙張數就行了。
「跟昨天的案子應該是同一個兇手吧?」
「圖書室里也有相同的信紙。」的場小姐補充說明,「兇手也可能用那裡的信紙。」
「在我這裏。」我回答她后,從椅子站起來。
「讓我說一個很簡單的推理給你聽吧。」槍中看著名望,用帶點煩躁的聲音說,「我、鈴藤跟甲斐都有不在場證明,而深月跟彩夏是女性,不可能把蘭的屍體搬到那個小島上,忍冬醫生又完全沒有動機,所以,兇手應該是你名望奈志。」
「不用客氣。」的場用沉穩的聲音說,「昨天才發生那種事,今天又出了事。我們老爺那樣對你們說話,並不是恨你們,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突然失去親人的痛苦。」
「不好意思,的場小姐,侍奉大家並不是你的工作。」忍冬醫生對忙著幫井關端湯給大家的女醫說。
「這我倒不知道read.99csw.com呢,在桌子抽屜里嗎?」
「別開玩笑了,」名望奈志難得漲紅了臉,從椅子上半站起身來,「我告訴你,槍中,我絕對不是……」
的場小姐顯得有點畏縮,但是,很快嘆口氣說:
「看到了。」
「啊。說得也是。」我對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恥。
「可以讓我看看剛才那隻紙鶴嗎?」她抬起視線說。
白須賀離開餐廳后,井關悅子又跟昨天一樣,從同一扇門出來,推出了蛋、湯、法國麵包等簡單餐點。
槍中說話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的場走到我旁邊來,看著那隻紙鶴。
說著,她繞到餐桌邊,在其中一個空位上平靜地坐下來。
「這麼一來,我也得改變看法了。」槍中嘲諷地歪著嘴巴繼續說,「這個世界真的有已經註定的命運,這等於是否定了動態時間:否定了包含無限可能朝向未來前進的時間、時間是平靜的平面,不,應該說是一條直線。生與死全都早已被安置在那線上,等著時間https://read.99csw.com到來而已。」
「會是這樣嗎?」名望奈志開口說,「兇手是模仿《雨》的第二段歌詞殺人,所以,應該是一開始就打算殺死兩個人,才會策劃這場童謠殺人案吧?」
「我本來想稍後再來討論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槍中終於開口說話了,「這次只能當做大家都沒有不在場證明,從動機來判斷誰是殺害蘭的兇手……不對,這樣的判斷也不太有意義。」他用手指壓著太陽穴,緩緩搖著頭,「兇手即使跟蘭無冤無仇,也可能被逼得不得不殺了她。譬如說,蘭知道誰是兇手,並握有確切的證據。」
女醫沒有回答,只是很快垂下視線。
「總之,希望你們早點找出兇手。」的場邊離開餐桌,邊以不安的眼神看我們所有的人。
我提出這個意見,槍中立刻搖著頭說:
「紫色是直寫的信紙,還有成套的信封;另外一組是黃色橫寫信紙,二樓的每個房間里都有。」
說完,槍中用手指搓揉太陽穴,看著沉默不語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