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斯特錯了。車裡的女孩是湯姆叔叔一時衝動綁架來的，早了一天。一時興起的綁架。」

「但我不太贊同第二點。我認為鄧斯特刻意把它跟海葬對等起來。但是，為什麼在運河？還有什麼比運河裡的死水更不像大海的？為什麼不在碼頭或者河口？或者就在海上。像鄧斯特說的那種有航海背景的人，肯定了解潮汐。確保屍體飄向大海深處而不是回到陸地，並不是件難事。其實，就像我說過的，我相信湯姆叔叔想要屍體被人發現。而且，他既不是有前科的性侵者，也沒有航reaｄ•９９csｗ•com海背景。」

馬特拔開了第四瓶酒的塞子。筆記已經被擱到一邊了。酒精和速記互不兼容。

「這才是我的第二杯。你和馬特把其他的全喝了。」

「我在想，湯姆叔叔可能年過四十，甚至更老，小時候有過童子軍活動的經驗。」

「嗯，範圍就縮小到了幾百萬人。」克萊爾聲音中的諷刺簡直不加掩飾。

對克萊爾來說，這太難讓人信服了。她含著淚水說：「一時興起的綁架，早了一天？凱里，也許我們該把這留到早上來說。到我們都清https://read.99csw.com醒的時候？」她向馬特尋求支持。馬特點頭表示贊同。

「鄧斯特說，她在車裡，就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沒有。」

「讓我們考慮一下他的這個推測：湯姆叔叔有航海背景。」凱里說道。「鄧斯特從這幾點論證它。襲擊者以小孩為作案對象是因為他沒有足夠多的接觸女性的經驗，這就暗示著一個以男性為主的生活背景。鄧斯特認為那就是海軍，還可能蹲過一段時間的監獄。我知道他的角度，都是大男子主義的純男性環境。把他跟航海聯繫九_九_藏_書起來，還鑒於把屍體綁在自行車上時打的繩結，當然，還有把受害者拋屍在水中。現在看來第一點是合理的。我搜索了一些遊艇運動的網站，兩種繩結都很常用。顯然，那些繩結只是他的習慣做法，沒有什麼稀奇的。波士頓絞殺手就有一種他慣用的特別蝴蝶繩結。」

空瓶子散放在他們面前，進一步佐證了他們的罪行。

「這隻是個開頭，克萊爾。還有呢。」

「接近四十？」

那兩個虧心的人露出應有的羞愧表情。

她等馬特記好了這部分的筆記，又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再回九_九_藏_書到什魯斯伯里綁架案。」凱里平靜地說。「我確信她是湯姆叔叔的受害者。」

「但繩結……你剛剛才說那是船上特有。」

「是的，但不要過度解讀。罪犯分析是一門不精確的科學。鄧斯特喜歡把它當藝術，喜歡詩意發揮，但我覺得還可以有個更直白的解釋。想想湯姆叔叔是怎麼殺死他的受害者的。用帶子勒死，用的是綁架發生時，女孩們自己身上的東西。但在每個案子里，勒死人時，都像是在用棍子一類的東西絞緊止血帶。」

「甚至更老。通常，年長男性不太會成為性殺手，而僅僅是猥褻reａｄ•９９ｃsｗ•com者，但我們不能排除任何一種可能性。把這些事實放到一起：已經過時的基本急救知識，熟悉海事用的繩結，切割繩子的鉛筆刀。難道沒有想起什麼？」

「醫學背景？」

「那也是我最初的第一個念頭。但止血帶是個已經被淘汰的概念了。我查了一些急救知識網站，很說明問題。現代急救理論十分明確地講，止血帶很危險，不應使用。但在歷史上，我是指幾十年前，止血帶被認為是必備工具。這可能意味著，我們的兇手是在很多年以前學過基本的急救知識。這就把他推到了鄧斯特所確立的年齡段的最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