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試試。大家都認為，兇手極有可能用的是一輛廂式貨車。如你所說，這也是鄧斯特把米歇爾綁架案與其它案子分開的因素之一。用轎車的風險太大了。但假設湯姆叔叔是開著租來的轎車往返于廂車停放的地點呢？一輛改裝過的廂式貨車，好方便綁架？隔音，沒車窗，外面看一點都不顯眼。」

馬特不屑一顧。「對不起，凱里，儘管喝了四瓶，但要我們相信這個還是有點難。」

「看吧。」凱里在女孩的名字旁邊列出了她們失蹤的日期。「8月2日，9月1日，9月30日，10月1日。 」

「哦，天哪。P、Q、R、S、T。但是……」

「我要是沒錯的話，我們能做的，只有等著屍體被九_九_藏_書發現了。」

「我一開始也沒有意識到。報紙報道麗貝卡是從拉姆斯蓋特失蹤的，是最近的一座小城。直到你們把我帶到這裏來，我才知道她實際上是從一個叫佩格韋爾灣的地方被帶走的。這樣就全都關聯起來了。」

克萊爾拿過那張單子，看著，沒弄明白。她又遞給馬特。

「所有的女孩都是在月初的那兩天被帶走的。」

「那麼？」

「就是湯姆叔叔，馬特。那個女孩的屍體到時候就會出現。」

克萊爾擦了擦眼睛問道：「你怎麼這麼確定？」

「聽我細細道來。這一系列的犯罪有一個模式，到現在都還被我們忽略了。我驚訝的是連鄧斯特也忽略了，不過有時候就是這樣九九藏書。那些真正的線索昭然若揭，而你只環顧其四周，而不是朝它們看去，就是只見樹木不見森林。把五起綁架案放到一起想想。看。」她抓起了筆和紙，把那些女孩排成豎列，一個接一個，按照綁架的順序。

「可能性是無窮的。我初步的想法是一種強迫性障礙。一個執著于順序的人。跟病態的潔癖是完全吻合的。」

「正是。假設湯姆叔叔打算星期二從什魯斯伯里綁走一個女孩。星期二，10月1日。他星期一就進城了，很可能是挑選第二天要去的目標區域。最後看見米歇爾的是她媽媽，見到她在停車場頂樓揮手。假設湯姆叔叔，純粹出於巧合，也正在那個停車場里。也許是利用它的有九_九_藏_書利地形來俯瞰城區，選擇綁架實施地點。一個空無一人的停車場。想象一下，那時候，他完全進入狀態了，幻想著第二天要實施的襲擊。突然，一個落單的小孩出現在他面前，一個小姑娘，他絕對按捺不住了。」

克萊爾顫抖起來，忍著淚水，想找到一個理由來駁斥這個簡單得粗暴的設想。「為什麼要把她留在車裡？」

「可為什麼會按照字母順序呢？」

凱里不為所動。她列出了女孩子們消失的地方，按照消失的順序，一個接一個排列下來。「佩格韋爾灣，昆斯費里，里爾，什魯斯伯里，特爾福德。你沒看出來？」

「剛才說了，一時興起的綁架。早了一天。」

「最後一個女孩甚至還沒有正九-九-藏-書式確認是被綁架的，更別說是被湯姆叔叔綁架。」

「那麼？」

「那個特爾福德女孩呢？」克萊爾問道。「安德烈婭·懷特曼？」

「就像羅伯特·布萊克？」

「我們？」

「所以不管怎樣，這孩子是毀了。」馬特平靜地說。

「從我一開始寫這篇罪犯分析起，我就趁機深入思考了幾個論點。有一件事情特別讓我困擾，直到今天下午，你們把我帶到這兒來，我才把它想通。」

「控制。自我控制。因一時衝動而過早地抓了這個女孩，他別無它法，只有捆住她，塞住她的嘴。我可以想見，他試圖把她轉移到廂式貨車上，我相信性侵就是在那裡發生的。鄧斯特在這一點上是正確的。衝動之後，湯姆叔叔有時read.99csw.com間冷靜下來，整理自己的思路。再回到自己的計劃上。他把女孩留在車上，打算繼續開到他停廂式貨車的地方。由於可悲的巧合，這車被偷了。剩下的我們都知道了……」

凱里藉機充分的發揮了她的優勢。

這是讓人清醒的一句話，說得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馬特盯著名單，在大腦里搜尋舊新聞中的那些類似模式的犯罪。為什麼兇手們作案時總會用老掉牙的那一套？比如說在滿月的夜晚殺人？這絕不可能沒聽說過。「你能不能給我們說得具體點？」

「除了米歇爾。9月30日。」

「麗貝卡。勞拉·卡夫頓。蒂娜·斯坦普。米歇爾·摩根。安德烈婭·懷特曼。」

凱里拿回了那張紙，折起來，只露出地名的第一個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