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希望自己是在做夢。

泰麗的臀部被暫時遺忘，瑞德一臉無奈地套上T恤。「也許它能讓警司的注意力從我其他失態之舉上轉移。」

瑞德試圖忍住笑容。她悄悄退出房間，將門帶上，只留下一條縫隙。她最後瞄了一眼房內。

瑞德拿起藍白相間的T恤，舉到光線下。她沒有任何行動，只是看著泰麗的眼睛。「謝謝，但你有沒有稍微偏……呃，純白色的衣服？」

瑞德溜回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大口咖啡，暫時忘卻了宿醉的事。她想，她再也不會以同樣的方九_九_藏_書式看待核桃了。

「咖啡因真棒。」泰麗扔了件T恤給瑞德。「給，你最好穿上這件。」

瑞德緊緊閉上雙眼，然後再次睜開。

「請把它端過來。」

「抱歉，昨天都送到自助洗衣店去了，今天下午回來時就取了這件。」

泰麗正彎著腰用毛巾擦乾自己暗金色的頭髮。瑞德的視線卻落在了別處，皮帕的話清清楚楚地迴響起來。「在一批經驗豐富、受訓期滿的偵探中，你偏偏選擇了一個長得像傑西卡·阿爾芭的女人，一頭濃密的金髮就不說了，她的臀部ｒｅａd.９9cｓw.ｃoｍ都可以砸碎核桃了。你是怎麼想的？」

在樓梯口徘徊了一陣，瑞德清了清嗓子。「咖啡泡好了，要給你端進來嗎？」

倒熱水的時候，瑞德的思緒回到了前一天晚上，試圖理清自己混亂的回憶。殘餘的酒精，以及彷彿剛聽完平克·弗洛伊德樂隊全程用低音吉他演奏的曲子后鼓點般的怦怦心跳，讓她的記憶變得模糊不清。腦海里閃現出零星的談話片段。「施泰爾GB，九毫米口徑。老實說，那時我沒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卻是甩也甩不掉了。所九九藏書以是的，我有槍，我是一名非法持有槍支的警察。」

泰麗的聲音從連接浴室和卧室的走廊上傳來。「那是什麼？」

「沒什麼。一杯黑咖啡，馬上就好。」瑞德衝著嘶嘶鳴叫的水壺嚷了起來。

不是做夢。

「嘿，貪睡鬼。」泰麗的聲音從浴室里傳出來。「我去買咖啡的時候順便取了報紙。你上了頭版頭條！能幫我泡一杯美式咖啡嗎？你的頭怎麼樣了？」

瑞德一手端著泰麗的美式咖啡，一手拿著槍械雜誌，穿過小走廊，側身用手肘推開泰麗卧室的門。她轉過身，徹底呆住了。九*九*藏*書這下絕對是在做夢。

瑞德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陣暈眩，好似房間在旋轉。「這是哪兒？星巴克咖啡店？」

小廚房裡，收音機調到了首都調頻電台。瑞德覺得聲音太大，但她連把聲音關小的力氣都沒有。她給白色塑料水壺加滿了水，睡眼朦朧地掃視了一下廚房，想要找到一個咖啡壺。拿牛奶的時候，瑞德發現冰箱上攤開著一本《女孩與槍》，原本搭在冰箱門上的手轉向了雜誌。忘了牛奶吧。忘了兩杯美式咖啡吧。她翻看了幾頁。美國姑娘，大多作牛仔裝扮，但都配備著絕對來自於現代九-九-藏-書世界的武器。瑞德笑了笑。要是巴里·泰勒看了這本雜誌會怎麼樣呢？

然後，她想到了比爾的槍——藏在家裡的軟椅下。她真希望自己沒有這把槍。

還是說這都是在她夢裡發生的？

「德州苔絲。」她大聲對自己說。

「上，帝，啊。」瑞德單肘支撐起身子，睡眼惺忪，愣愣地看著面前陌生的景象。她舔了舔嘴唇，試圖用唾液製造濕潤感，結果白費功夫。昨晚發生的事情宛如從勺子上淌下的蜂蜜，源源不斷地流入她的腦海中。她雙眼緊閉以阻擋陽光，試圖區分模糊的現實與夢境。

「我馬上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