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緊張地看著瑞德和泰麗，又看了看泰勒。

泰勒看上去驚呆了。「我有什麼可道歉的。他奪走了我的獎金。」

瑞德熟練地鄙視了泰勒一眼。「出名？勳章？」

「那還是有可能的，巴里。」瑞德說。今天早上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泰勒沒心沒肺的玩笑。她瞥了一眼時鐘，現在布雷克隨時都會召喚她。

「他說不定會在你胸前別一枚勳章，頭兒。」泰勒說。「你現在可出名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去，順便幫你把勳章別穩點。」

泰麗朝她揮揮手。「他給你別勳章的時候你可得小心，頭兒。等你回來我們會向你要親筆簽名的，現在你可是名人。」

瑞德沒有接過杯子。「你之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吉姆？」

瑞德的目光在麥肯錫、泰勒和哈里··斯之間游移。「顯然你贏了，泰勒，所以才會異常慷慨地要請我喝雙份濃縮咖啡。我就知道，這一切好過頭了，怎麼可能是真的。」她轉向麥肯錫。「我想我應該感激你只是以為我的車壞了，吉姆。」

「早啊，頭兒。」泰勒嘴裏塞了一大口培根三明治，含糊不清地招呼道。「車壞了？」

「你這卑鄙的混蛋。」泰勒說。「你了解內幕。這個賭注不公平。」

麥肯錫遞給瑞德一杯咖啡。「給，頭兒，喝了這個會讓你心情愉快。」

這下輪到瑞德不自在起來。「觀察得不錯，耶茲。繼續。」

哈里斯瞪了泰勒一眼。「見鬼你怎麼知道的？總之，我們的車慢慢地從你身邊經過，頭兒，然後……好吧，看上去你確實裏面什麼都沒穿。」

「麥克和安娜正在端飲料過來，頭兒，看上去你應該喝一杯。」哈里斯提議道。他的視線落在瑞德的胸口，若有read.99csw.com所思地逗留了一陣，然後慢慢地將目光轉向泰麗，最後回到瑞德身上。

哈里斯無視抗議。「然後今天早上，頭兒……」他的目光回到了瑞德的胸部。「達拉斯牛仔隊？你穿的T恤和泰麗那天穿去聯盟酒吧的一樣。」

「做夢吧，巴里。我們喝紅酒的時候出了些狀況。」泰麗解釋道。「僅此而已。」

「奇怪，我怎麼會漏了這一點呢。你似乎享受了一頓非常愜意的早餐，巴里，我想你是為我帶來了一些線索。」

泰勒大聲地哼了一聲。「沒門兒，都是我的。我只是根據事實作出推理，這可是切切實實的偵探活兒。顯然，昨晚你外出慶祝，今早你的血液中仍含有酒精，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你搭了泰克絲的順風車。這麼簡單的推理連耶茲·哈里斯都能做到。哦不，也許不能。」他轉頭對哈里斯道：「耶扎，跟頭兒說說你的推理？」

瑞德無奈地點了點頭。「還有呢……」

「昨晚皮帕和我發生了爭執。」瑞德緩緩地說。「結果我喝多了，昨晚就睡在了泰麗家裡。」她停頓了一下，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消化這條信息。「我睡的是她的沙發，巴里。一個人。」

瑞德拿起杯子，一口氣喝完了咖啡。「謝謝你，吉姆。就像巴里說的，喝起來像蟲尿，但至少潤喉而且暖和。對了，我最好去看看警司找我幹嘛。」她轉向泰麗，「祝我好運吧。」

「為著試圖從窗台上救下跳樓者的事，你昨晚都上電視新聞了，頭兒。事實上，可以說你引起的轟動和她不相上下。」

泰麗·米勒為她的偵緝總督察打開簡報室的門。「深呼吸，頭兒，阿司匹林很快就會起作用的。」

泰勒睜九*九*藏*書大眼睛，上下打量著瑞德，試圖想象當時的場景。「碰上深夜暴露狂了？」

泰勒從口袋裡掏出三張五英鎊紙幣，用食指和拇指捏著，在哈里斯鼻子底下晃悠。「它們可不這麼認為喲，哥們兒。這可愛的十五英鎊歸我了。」

「最好如此，我的頭感覺快要炸了。」

哈里斯很快恢復了鎮定。他看了眼手裡的錢，又依次看了看泰勒、安娜、麥肯錫、泰麗，最後是瑞德。他深吸了一口氣。

那一刻，安娜和麥肯錫突然發現自己還有重要的文書工作要處理。泰勒站著，傻呵呵地衝著哈里斯笑。哈里斯慢慢地，喝了一大口咖啡。

哈里斯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妮基悄悄對我說，她覺得你上衣里什麼都沒穿。」

瑞德望著他，不知該怎麼回答。「耶茲？」

「昨晚我和妮基在計程車里看見你和泰麗一起走出酒吧。」他終於開口道。

瑞德與泰麗交換了一下眼神。

泰勒沾沾自喜的笑意愈發明顯了。「你了解我的，頭兒，慷慨是我最大的特點。」

接著，她將目光轉向哈里斯，「而你呢，耶茲？你個混蛋。我猜你要和巴里分享獎金了，每人7英鎊50便士，對嗎？」

「你真應該接受我的提議，頭兒，那玩意兒的味道就跟加了一堆鹽似的。」

瑞德站直身子，伸出手與哈里斯握了握。「我說對了。我欠你一個道歉，耶茲。你的偵探工作做得挺到位，尤其是T恤方面。幹得好。」

「我沒參与，頭兒。」安娜立刻說道。「這事兒與我無關。」

哈里斯重重地將喝了一半的咖啡杯放在桌上。「胡說。我是一名好偵探，跟這裏的任何人一樣。」

哈里斯點點頭。

哈里斯絕望地看著瑞德。「這不公平九-九-藏-書，頭兒。」

「就是這樣。」泰麗補充道。「大家都知道，頭兒昨天過得相當不尋常。幾杯酒下肚之後，她根本無法開車，而且我們都贊成深夜爛醉如泥地回到家會打擾孩子們，還是不要這麼做比較好。」她的視線緩緩地掃過泰勒、哈里斯和麥肯錫，看他們敢不敢挑戰她對這件事的說法。「這不是犯罪，對吧？還是說英國這裏的法律不一樣？」

「雖然我可能會後悔，但還是讓我們聽一聽整件事的始末吧，耶茲。」瑞德說。然後對泰勒道：「我有一個不祥的預感，你和我可能都欠哈里斯探員一個道歉。」

哈里斯瞪了泰勒一眼，泰勒回之以毫無遮攔的笑容。「你真是個大混蛋，耶茲。無可救藥！」

瑞德朝泰麗·米勒做了個鬼臉。

瑞德轉向泰勒。「做得非常好。你不這麼認為嗎，巴里？」

麥肯錫看向泰勒和哈里斯。「那麼，誰贏了？」

「早啊，頭兒。車壞了？」麥肯錫若無其事地問。「還是說忙了一整夜？」

「跟著那個警察！」泰勒滿面笑容。

泰勒沖哈里斯一笑，十分享受他的窘迫不安。「嘖嘖，耶扎，看來我還有許多基本的調查技巧需要交給你。」

麥肯錫藉著分發咖啡的機會，避開了與瑞德的眼神接觸。「我們都有著不同的推測，頭兒。」他不好意思地說。「每人賭五英鎊，贏者通吃。」

瑞德一臉茫然地看著安娜。

瑞德抬手示意：「別這麼大聲，巴里。還有，我的車沒事。」

泰勒的露齒笑容又出現了，露出吃了一半的培根。「等你從警司那兒回來我就告訴你，頭兒。他要你一到這兒就去他辦公室。」

麥肯錫和安娜又回到了談話上。

瑞德深深地吸了口氣，無奈地看了泰麗一九*九*藏*書眼，然後從泰勒指間抽過三張五英鎊紙幣，遞給哈里斯。

哈里斯臉紅了。「謝謝，頭兒。」

泰勒發出了一個聽上去像是一頭豬找到了一個松露寶庫的聲音。瑞德感到自己的臉紅了。她點頭示意哈里斯說下去。

「冷靜點，你們兩個。」瑞德警告泰勒。然後對哈里斯道：「不錯，耶茲，獎金歸你了。但是注意，如果有誰再敢跟蹤我……」瑞德拖長了聲音，一時想不出用什麼合適的方法來懲罰這種大逆不道的罪行。「總之，不許再這樣做，明白了嗎？」

瑞德點了點頭。「這幾乎概括了大部分的偵探工作，安娜。他運氣不錯。不過從耶茲的表情看來，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對嗎耶茲？」

瑞德雙臂交叉，背靠桌子，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就讓我們聽聽吧，耶茲。你很清楚，無論如何巴里肯定會確保我聽到的，咱們不妨快點結束這一切。」

「都是我的錯，我看見你和泰麗一起到了這兒。」安娜帶著歉意解釋道。「進來的時候我就跟這幾個傢伙提了一句。當然，他們立刻就建立了一個跟此跡象相匹配的陰謀論。抱歉，頭兒。」

泰勒朝耶茲·哈里斯露出勝利的笑容。「猜錯啦。這麼說是一個不眠之夜了，頭兒？」泰勒胖乎乎的手指握著一個Costa咖啡杯，咕嘟咕嘟地喝著咖啡。「在那種情況下，搭便車是非常明智的。我們的偵緝總督察是不可能被警察逮到的，對吧？」

「恭喜你，耶茲。」安娜說。「于正確的時間出現在了正確的地方，還幸運地猜對了。不過只要有了結果，誰還在乎別的呢？我想今晚你要買第一輪酒了，對吧？」

瑞德盯著麥肯錫。「贏？」

瑞德將目光轉向泰勒。「哦，真的嗎？什麼時https://read.99csw.com候開始你的工資居然買得起雙份濃縮咖啡了？」

瑞德無視泰勒。「吉姆，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泰勒得意地笑著舉起了紙杯。「我認為你應該喝一杯真正的咖啡，頭兒，而不是我們在這兒喝的味道跟蟲尿似的咖啡。」他把手伸進口袋裡。「給，耶茲，去Costa幫頭兒買一杯雙份濃縮咖啡。」

哈里斯伸出手，等著接受泰勒道歉的握手，但泰勒只是怒視著哈里斯。「你這個作弊的混蛋。應該沒收你的獎金，對吧，麥克？」

安娜和麥肯錫及時端著一盤冒著熱氣的杯子出現了。

瑞德努力保持面無表情的神色，心裏反覆權衡抉擇。她決定，犧牲哈里斯，事後再補償他。

「那麼讓我直說了吧，福爾摩斯。」她平靜地說道。「你看見兩個人安靜地喝完酒後走出酒吧。運用你最好的偵探本領，你推斷出其中一人跟自己的伴侶吵了一架，於是需要住到另一個人家裡。說真的，耶茲，這就是你的推理？」

「其實是妮基，頭兒。我們坐車經過勝利酒吧的時候，你們兩個剛好出來，而且……嗯，很明顯你喝多了。」

哈里斯臉紅了。「我……那個……」

「我想……嗯，我開玩笑地說，也許你和皮帕吵了一架，所以跑到泰麗家去過夜了。」

「我知道。」哈里斯說。「我們跟在你們後面走了一會兒，偷聽到隻言片語，所以我們也知道了頭兒和皮帕之間發生的事。」

泰勒努力使自己豐|滿的臀部在桌子上坐得舒服些。「頭兒？」

哈里斯回視著她，一臉糾結。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瑞德，就這樣保持著沉默。

「當然，我沒相信這話，但妮基發誓她是對的，因此我們讓計程車司機調頭跟著你。你絕對猜不到妮基對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