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五十嵐的手機響起。

「嗯，就當是沒見過的大人吧。那大人心情差，被少年一撞，罵了句『你怎麼走路不看路』。少年聽到這句話，再也承受不住，感覺活著實在太痛苦，於是自殺了。」

「對方想把下錯單的責任推給我們開發的系統，公司希望你去查清楚。」

「新工作？我被調職了？」

「假設有個少年自殺了。這個少年沒做錯什麼事，在學校卻經常遭受欺負。他一直忍耐，想著只要忍到畢業就好。但有一天，他走路時分心，撞上一個大人。」

為什麼五十嵐會知道？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哪裡不對勁嗎htｔps://ｒeａd.９9cｓｗ•com？」

五十嵐無法理解女程式設計師為何會突然靠近，露出一副要色|誘自己的態度。

「欺負少年的同學。」五十嵐回答得毫不猶豫。

「我有急事，得先離開。」五十嵐說道。

「你指的是前前男友？」

「因果大師，受了誘惑也不為所動的唐三藏，你認為誰才是造成少年自殺的原因？是欺負少年的同學？還是說話粗魯的大人？」

「不，只是派你到證券公司釐清一些問題。」

於是，五十嵐著手調查二十分鐘損失三百億圓的原因。此行結果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乾脆這樣九-九-藏-書吧，火災警報器會響，都怪那臭男人甩了我！」

「將領帶綁在頭上，如此老掉牙的搞笑手法出現在正經八百的你身上，倒像是有什麼重大意義。」

在五十嵐接電話時，蝎尾拾起剛剛抽掉的領帶，綁在他頭上。

蝎尾靈巧地伸向五十嵐的脖子，拉起衣領，解開領帶。五十嵐的領帶輕柔地飄舞著。

「還有下次？假如兩年前的疏漏是男友向我提分手，害我注意力無法集中……」

「是菩薩證券。」課長主動解惑。「你應該也看到新聞了。九天前，菩薩證券發生下錯單的意外，二十分鐘內損失三百億圓。」

「沒錯九_九_藏_書。」

五十嵐思考著如何回答，卻見課長不斷瞄向他的頭頂。

「五十嵐先生……」女程式設計師離開座位，走到五十嵐身邊，整個人纏在五十嵐身上。

「證券公司？業務系統出狀況嗎？」五十嵐搜尋記憶，客戶中只有兩家證券公司，一是「菩薩證券」，二是「多利浦證券」。

「這種事？」五十嵐狐疑地往腦袋一摸，才發現領帶綁在頭上。這當然是剛剛那蝎子精幹的好事，五十嵐竟一直沒發現。

接起手機一聽，是品質管理部的女事務員打來的。「五十嵐先生，課長有急事找你。」女事務員告知。

「二十分鐘三百億圓？」聽起來九-九-藏-書實在不可思議。

「難不成連我們為何分手，你也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女程式設計師怒氣沖沖。

「五十嵐，沒想到你也會做這種事。」

五十嵐放下手機，抬起頭。不知何時，女程式設計師已回座。方才的妖氣消失無蹤。

他當然無法理解，因為他不知道這個故事是從一隻猴子口中說出的。

五十嵐心想，這應該是蝎子精吧，《西遊記》中擄走唐三藏並勾引他犯戒的女妖怪。

女程式設計師頓時鬆口氣，神情如獲大赦：「這案子的調查，下次再繼續吧。」

「那少年跟大人並不認識？」

回到品質管理部，課長劈頭便說：「五十嵐，有新工作要拜ｒeａｄ.99ｃsｗ•cｏm託你。」

五十嵐急忙取下領帶，重新打回頸間。

「請說。」

「既然你那麼喜歡談因果，我能問個問題嗎？」

她的五官變得異常端正而艷麗，手臂皮膚卻浮現粗糙的鱗片。從剛剛就時隱時現的巨大蝎尾，輕柔又帶點挑逗地纏繞著五十嵐的身體，分岔的前端自高處微微下彎，輕觸五十嵐的臉頰。

「但大人那句話不也是原因之一嗎？」蝎尾彷彿正發出淫邪的笑聲。「我換個更簡單的問題吧。有人在杯里倒滿水，只差一點就會突破表面張力。另一人路過又滴了一滴，水便滿了出來。以因果關係來看，這是誰的錯？是在杯里倒滿水的人？還是滴下最後一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