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部長揚起眉，彷彿看見天底下最滑稽的人物。

五十嵐默默取下領帶，綁回頸間時，女職員不禁噗哧一笑。

大概是覺得這種滑稽行徑與一臉嚴肅的五十嵐太不搭調，素未謀面的女職員拚命強忍著笑意。

一、二、三、四、五……彷彿照著骰子的點數，停在資產管理課的門口。

「他持續成長。」牛魔王答道。雖是分身，卻不斷變大。

後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當然，不過更重要的是讓「大家」安心。若能把錯誤推到https://read.99csw.com巴普亞深山鍬形蟲頭上，想必是最好的結果。

「有一回，身外身離開孫悟空，不僅沒死，還不乖乖回來。小小的分身不聽孫悟空的呼喚，愈走愈遠，且力量絲毫沒減弱，一直沒變回毫毛。一開始，分身仍記得自己存在的目的是打倒敵人，之後連此事也忘得一乾二淨。」

「別人是指誰？」五十嵐雖開口詢問，心裏其實很明白，「別人」指的是「輿論」或「社會」之類籠九-九-藏-書統的概念。

怎麼樣，想起來了嗎？我從前跟你們提過類似的故事，分身一去不回的故事。如今我把那則故事，放進五十嵐的故事中。

牛魔王遞給五十嵐一疊公司內部的職員履曆書，上頭記載著職員的各種資料。

如此一來，「大家」就會安心，認為這是罕見的特例。

「唔。」

「抱歉，容我確認一下，這和股票有何關係？」牛魔王部長有些不好意思地斂起下巴，「身外身跟股票不是很像嗎？」

「這是個意外，不是什九九藏書麼案件。」

浮在空中的領帶緩緩飄落在五十嵐身前。

「有人把一張五十萬圓輸入成五十萬張一圓，這不就是原因嗎？接下來只要調查介面設計和系統內容有沒有問題，一點也不難吧？」

「這十天，我們已掌握大致的狀況，但事情鬧得太大，不做出有模有樣的調查報告，別人可不會接受。」

「然後呢？」

「社長交代過，要給你充分的調查許可權，不過你得簽署個人資料的保密契約書。」牛魔王部長說道。

「不，我只有一個人，恐怕九九藏書得花不少時間。」

一隻大手伸來，提起五十嵐，像爬大富翁遊戲的格子般往前移。

五十嵐腦海浮現猴子分身不斷走遠的畫面。

他從沒有生命的棋子變回活生生的人。

五十嵐敲敲門。

為何會發生二十分鐘內損失三百億的狀況？因為職員輸入錯誤。

五十嵐沒反駁，與牛魔王部長爭辯只是白費唇舌。

門內走出一名女職員。五十嵐遞上名片，女職員禮貌地寒暄，目光卻不住飄向五十嵐的腦袋。旁邊恰巧有面鏡子，五十嵐一看，領帶綁在頭上。read.99csw.com

「還不都一樣？總之，調查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請儘快完成。」

時間之輪重新轉動，五十嵐的肌肉隨行動伸縮，呼吸和血液循環也恢復正常。

「一點也不像。」

「所有職員你都能找來面談。尤其是那疊資料上的幾個，他們是這次案件的當事人，已做好接受問話的準備。」

踏出會議室，五十嵐突然不再動彈。他變得像具木偶。

為何會發生這樣的錯誤？這就有必要調查清楚。

「你說什麼！」牛魔王部長勃然大怒，雙眼圓睜。

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