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七章 最後的血戰 援軍的槍聲

第七章 最後的血戰

援軍的槍聲

「來函及名片所示均悉。本部已派第7團于本日下午5時,由德山向常德西南挺進,並即入城協助,除該團爾後請兄直接指揮外,但該團到達后,渡河事宜,請兄妥為準備並協助為感,此致,余副軍長石堅兄!弟名正肅。」
嗣後,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薛岳也拍來緊急電報說:
「已令周師佔領德山,部隊立派一團速到常德城西南岸支援兄軍,及入城助戰。」
「周慶祥複電,陷(卅日)申已確佔德山遵令與友軍聯絡,岳已令即派敢死隊一千人或一團速到常德西南支援友軍,併入城助戰,先覺立率朱、孫兩師擊破石門橋、放羊坪附近之敵,進至蘇家渡、二里崗作戰。」
傍晚,便衣引來國軍第3師諜報員1名。余程萬聽到報告后,馬上招呼:「快讓他們進來!」
12月1日中午,第六戰區孫連仲代司令長官發來電報:
張伙夫說:「快了,老弟,今天煮肉給長官們吃,你也解解饞吧!」
「奉委座面諭,此次保衛常德與蘇聯斯大林格勒之保衛戰價九-九-藏-書值相等,實為國家民族之光榮。各有關援軍即到,務必苦撐到勝利為盼。」
「第3師已於陷(卅日)攻佔德山附近及其以南地區,盼聯絡。」
12月1日將近凌晨,師部有兩個出去戰鬥又返回煮飯的伙夫,正在中央銀行後院里燒灶。張伙夫抽空跑出來,爬到一節殘牆上,側了頭傾聽,隱約之間,有一陣劈劈啪啪的槍聲,從南面傳來,不同尋常。他止不住心房亂跳,自言自語地說:「是援軍嗎?他們難道真的打來了?」於是他更加細心地往下聽,果然,在一陣雨點似的槍聲之間,又送來兩三聲「轟轟」的炮聲。日軍攻城的炮,每一記聲響都像是炸雷,而這「轟轟」的炮聲,只有從遠方傳來才會如此。敵後有戰事,不是國軍的增援部隊到了,又是什麼?張伙夫忘乎所以,兩手一拍想鼓掌,人卻冷不防滾下牆來。他跌在地上,完全忘了疼痛,爬起來就往廚房裡跑,笑著說:
丁士強擺手:「別發誓,我聽去。」他說著,就跑https://read•99csw•com到屋外院子里去聽。聽了一會兒,他大叫起來:「老張頭,你他娘的耳朵真靈啊!」邊叫,邊向指揮部地下室去報告了。
「我叫龔志雄,黃茂林在半路被流彈打傷,沒能渡河前來。」龔志雄立正回答。
1日下午,孫代長官又轉來最高統帥蔣中正電文:
「已飭第79軍即抽一個師兵力,限卅申到達常德附近,我63師于卅亥佔領桃源,第51師之加強團已進至長嶺崗,第10軍正攻擊常德東南側。」
余程萬和第57師官兵對第10軍入城解圍抱的希望極大,但結果還是水中撈月一場空。
過了兩小時,薛岳又來電雲:
周義重走後,余程萬即將迎援之事,具報方先覺軍長,大意是:1.周師攻佔德山,已取聯絡,懇立飭以一團于本晚星夜在常德南站渡口入城,共策勝利,其餘部隊分由德山芮家河、夾街寺附近渡河,以收夾擊之功效;2.常德正面之敵,傷亡甚重,本師已準備船隻,南岸民眾藏船尚多,可盡量徵用。read.99csw.com
余程萬接過信,見上面寫道:
名片背面寫著:
正高興呢,傳令兵丁士強走了進來,說:「快點煮飯吧,師長和長官們肚子都餓急了!」
「哎!」張伙夫痛快地答道,把吊在牆上的那塊空投牛肉取了下來。
第3師的諜報員進來后,敬過禮,從懷裡取出一封信和一張名片,呈給余師長。
丁士強見鍋里冒著熱氣,掀開鍋蓋看了看,見湯里有一大塊肉,就問:「怎麼?你們把肉都煮啦?吃了今天不過明天啦?」張伙夫笑著回答:「就這些肉,吃掉算了,明天就會有鮮肉吃啦。你沒聽見嗎?援軍的槍聲已在南岸打響啦!」
自從日軍緊逼的巷戰開始后,57師指揮部的軍官、雜役,都有一個共同的行為表現出來,就是每天深夜站到院子里,或屋檐下,靜靜地去探聽沅江南岸援軍的槍聲。他們夜夜如此,不論戰況多麼激烈、事務多麼繁忙,只要城區的槍炮爆炸聲稍稍地稀疏一些,就有人若有所思地在那兒凝神諦聽。
劉伙夫將手中的柴一丟,就跑九-九-藏-書了出去。過了幾分鐘,他也滿臉堆著笑,拍著手走進廚房,喊道:「果然、果然,友軍到了!老張,把那塊肉洗洗,拿來煮吧!」
余程萬擺擺手,道:「全師人誰不是太辛苦?這任務重大,別人去不妥,你準備吧。」說罷,他命令諜報員在外休息等候,自己立即就在煤油燈下寫了一封致周慶祥師長的親筆信。他把信交給周義重,並指定周調參謀副官、諜報員、勤務兵8名,一同前往。
周義重接到信,立正道:「師長,我去了,你還有什麼交代的嗎?」
周義重立起來答道:「我願意接受命令,可是副師長也走了,參謀處的弟兄也都出去督戰,這裏留師長一人太辛苦。」
「余副軍長石堅兄鑒:全師於11月30日晨到達德山以南地區,開始向德山攻擊,經一晝夜之激戰,于同日午後5時30分確實佔領德山,並控制其東南之線,惟以遠道馳援,常德敵我情況,諸多不明,故特派本部諜報員龔志雄、黃茂林兩員,前來聯絡,請將一般情況詳為示知為感,即頌勛祺https://read.99csw.com。弟周慶祥鞠躬。12月1日。」
「你到德山去一趟吧,一切詳細情況,非你去面呈周師長不可。有你去了,也好引友軍入城。」
張伙夫把手指了屋頂:「我發誓,我騙你是……」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褲襠。
丁士強道:「見鬼,你騙人吧?」
「老劉,老劉,好了,好了!我們的援軍到了,我已聽到南岸的槍炮聲了!」
「祝你成功!」余程萬寄予厚望地拍了拍他的肩。
后第74軍軍部又電飭余程萬師長派員聯絡。因前些日子,余程萬曾派出過許多次官兵去城外聯絡,均無消息回來,所以他這次決定特派副師長陳嘯雲率參謀1人、諜報員6名,乘夜鑽隙前往長嶺崗與第51師、第151團聯絡。
根據上述諸多電報,與德山方面傳來的槍聲相印證,余程萬判定周師可能確實到達德山,於是便在當日派出便衣攜帶余程萬各片和函札前往德山聯絡。
余程萬扭頭對旁邊的周義重指揮官說:
「嗯,」余程萬看後點點頭,「還有一個呢?」他問。
後來第10軍方先覺軍長也來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