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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盛岡 第十二節

第二章 盛岡

第十二節

「小淵澤茂沒有文字處理機,他根本就不會用!」
「我總覺得這裡有計劃性犯罪的味道。這種珍責的蝴蝶,也許是證明那是一起計劃性犯罪的一個要素。」
「當然不可能原封不動地照計劃實行,也許是從中得到了某種啟示。」
「下一步怎麼辦?如果您沒有什麼新的指令,我就回東京了。」小谷刑警向吉敷竹史請示道。
「您認為那上面真的寫著什麼完整的殺人計劃?」
「這麼說,他不認為他母親跟班主任老師是殉情。」
「打電話……就露餡兒?」
「我是吉敷竹史。」吉敷竹史拿起電話聽筒。
「那還貼上郵票幹什麼?」
「什麼理由?」
「今天我走訪了小淵澤茂的同事古川老師,給他看了從岩田富美子的化妝盒裡找出來的那封信,他也認為是假的,不是小淵澤茂寫的。」
「岩田雄治的母親,跟班主任老師的不正當男女關係,被岩田雄治用來當做自己的免罪符,在班裡為所欲為。」
「吉敷竹史先生,關於那個筆記本的問題,您是怎麼想的?」
「信封是手寫的嗎?」吉敷竹史問。
「好了,明白了。」
「什麼?怎麼會有這種事?」
「什麼?」吉敷竹史叫出聲來。果然如此啊!
「我也說不好,但是,我認為很值得去看一看。」
「沒有,木山秀之的母親也說不知道。不過,她那是擻謊。我已經知道那個筆記本的下落了,一定要把它弄到手!」
「什麼地方奇怪?」吉敷竹史好奇地問。
「沒有。報刊雜誌的記者們,也沒有捕捉到什麼新的東西。」
「岩田雄治說,班主任小淵澤茂老師,對他母親岩田富美子感興趣。這話是岩田富美子親口對他說的。」
「是。既活潑又爽快,長著一張很可愛的小臉,給人感覺九九藏書很好。」
「我認為,這封信,確切地說應該是車票,是有人想在星期一『朱鹮418號』發車之前,直接送到岩田富美子手上。」
「沒郵戳?」吉敷竹史覺得很奇怪。
「啊!……」吉敷竹史嘆息了一聲。
「照岩田雄治的說法,郵局忘了打郵戳。」
「對!一定要找到!雖然是木山秀之做的計劃,很可能就是這個事件的藍本。」
菊池拿起電話,「是,是,是」一陣點頭之後,把電話遞給了吉敷竹史。
「現在幹什麼呢?」
回到盛岡警察署,菊池脫掉上衣扔在桌子上,然後叫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去弄點兒冷飲,剛要坐下喘口氣,對面桌子上的電話鈴響了。
「哦。別的呢?關於母親和班主任老師的死,岩田雄治說了些什麼?」
「郵票貼得好好的。」
「他說木山秀之殺了岩田富美子,還有別的理由。」小谷刑警突然說。
「從這個角度來推理,也可以推論出那封信是假的。」
「行動夠迅速的。怎麼樣?」
「也就是說?」
「他說,下次被殺的就該是他了。嚇得魂不守舍呢。」
「不過,現實中有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嗎?一個十多歲的中學生,制定了一個殺人計劃,他的父母去實施。」
「小淵澤茂一定收到了一封裝著『山彥194號』的車票的、冒充岩田富美子寄的信。如果兩個人有足夠的時間通電話,互相一問,你是不是給我寄來一張車票啊?兇手的陰謀就暴霣了。」
「嗯。」
「完全是鬼怪故事啊!被他欺負的同學自殺了,罪惡感讓他做噩夢,產生幻覺。」
「沒有什麼特別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小淵澤茂給岩田富美子的信和車票有新發現。信是八月十八日星期一寄到的。」
「哦九-九-藏-書。你了解到什麼新情況了?」
「木山秀之!」
「八月十八日?事件當天?」
「岩田雄治覺得郵票還能用,就保存起來了。現在在我手裡,我認為也許是個證據,就要過來了。」
「問了,他說的話很奇怪。」
「是的。」
「這麼說也不能算過分。」
「沒有,只有小淵澤茂這幾個宇。」
「你那邊也就這樣了吧。岩田家的親戚朋友,沒有什麼異常吧?」
「什麼話?」
「這種人哪有資格當老師啊,真不要臉!」
「蝴蝶?」菊池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個東西。
「原來如此!」
「那麼,為什麼一定要星期一那天,把車票交給岩田富美子呢?」
「是的。岩田雄治說,是他在舅舅家門前的信箱里拿到那封信的。」
「那你回到東京以後,再跟我聯繫吧。」
「哦?」
「他認為是誰把他們殺了?」
「當然是兇手啦。」
「哦。」
「夜裡,他看見木山秀之站在院子里。」小谷低聲說道。
「同意。」
「是嗎?」
「吉敷竹史兄,我是小谷。」
「看來這個小淵澤茂是真的不會用文字處理機。所以他的學生看了都覺得奇怪。」
「不是,也是用文字處理機打的。寄信人是小淵澤茂。」
「說夢見好幾次了,每次都在半夜裡被嚇醒。」
「哦。」
「他人已經死了,我不想說他的壞話,可是,作為一個班主任,跟自己班裡有問題的學生的母親,竟然發生不正當男女關係,這……這簡直太下流了!」
「啊,說是做了好多次噩夢。」
吉敷竹史表示贊成,他覺得小谷該來電話了。
「別的情況呢?比如說,他從舅舅家的信箱里拿到那封信,交給他母親的時候,他母親的反應什麼的。」
「好啊!真過去啦?」
https://read.99csw.com木山秀之?已經自殺的木山秀之?」
「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叫鳥越由佳里?」
「可能性很小吧。但是,也不能說絕對沒有。」吉敷竹史說。
「是嗎?做噩夢而已吧?」
「明白了!」
「哦?」
「不認為吧。」小谷猶豫著說。
「什麼?被殺?」
「是這樣的:這封信不是小淵澤茂送過去的,而是別人以他的名義送過去的,如果送早了,就會給岩田富美子留下打電話的時間,萬一岩田富美子給小淵澤茂打個電話,不就露焰兒了嗎?」
「可是,那怎麼掩蓋得了呢?沒打郵戳啊!」
「看上去是個好孩子!真不敢叫人相信是個把同學欺負得自殺了的孩子。」
「是。」
「夢見木山秀之的亡靈在兩輛列車裡徘徊,還拿著灌滿了毒藥的啤酒罐。」
「是嗎?太好了!我現在在新瀉!」
「在親戚家待著呢。他母親的哥哥家,也就是他舅舅家,開了一家小餐館,前邊是餐館,後邊是家。他舅舅空出一間房給他們母子二人住。。」
「也就是說,兇手不想給他們留下太多的時間,萬一他們突然想起什麼,通個電話就麻煩了。一通電話,立刻就會露餡兒。所以呢,這封信就不能通過郵局寄,因為信件早到一兩天的事情是常有的。星期天郵局不送信,如果星期六就送到的話,離星期一上車還有兩天,不管是岩田富美子,還是小淵澤茂,只要其中一個突然想起打個電話,兇手的計劃就會落空。星期一親自送過去是最保險的。」
「信封上沒打郵戳,」小谷迅速回答。
「是。」
「他母親沒說什麼。」
「那咱們就先回署里去。」菊池說著發動了車子。
「哦。」
「是嗎?不,肯定是這樣的。難道說,木山秀之在那個筆記本里寫了read.99csw•com一個殺死小淵澤茂和岩田富美子的計劃,木山夫婦看了那個計劃以後,具體實施了?可是……」
「是嗎?」
「對。一種叫朝鮮赤小灰的蝴蝶,本來只棲息在盛岡等日本東北地域……」
「夢見計么了?」
「那是一個在新幹線里殺死他們的計劃。說當時沒有仔細看,具體是怎麼一個計劃他也不清楚。」小谷刑警繼續說道,「雖然我認為那隻不過是小孩子鬧著玩兒的,但也有必要找到那個筆記本。您那邊看見那個筆記本了嗎?比如說在木山秀之的遺物里。」
「不過,吉敷竹史兄,就算是有人要把車票親自放進岩田富美子家的信箱里,為什麼非要星期一去放呢?還有,是誰放的呢?」小谷問道。
「對。他說,那個筆記本里,寫著殺死班主任和他的計劃。」
「您怎麼看?」
「辛苦你了!」吉敷竹史道聲「再見」,掛斷了電話。
「說是木山秀之有一個筆記本,經常給班裡一個女孩子看。」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人怎麼還能殺人呢?」吉敷竹史雖然笑了,脊背卻感到陣陣發涼。
「嗯,而且,我已經了解到,木山法子借過這個筆記本。木山夫婦以這個計劃為藍本,為兒子復讎的可能性很大。」
「結果在發案現場——上越新幹線的『朱鹮418號』列車上被發現了。」吉敷竹史於是就把那隻蝴蝶的事情,講給菊池聽了。
「他見是小淵澤茂老師來的信,覺得有些奇怪。」
「他說是誰?」
「他不明白怎麼會是用文宇處理機打的。小淵澤茂老師從不用文宇處理機,是剛買的?」
「岩田雄治這麼說來著嗎?」
「下一步怎麼行動?先回警察署去怎麼樣?」回到車上,菊池問道。
「岩田雄治在教室里旁若無人地瞎鬧,跟小淵澤茂的下流九*九*藏*書行徑有直接關係。」
「沒有地址嗎?」
「不一定是個完整的計劃,甚至稱不上什麼計劃,但是,那裡面很可能有這個事件的原型。本來我就認為這個事件有很多疑點。為什麼一定要在列車裡自殺?不,應該說殺人。為什麼做得看起來像殉情,又要讓兩個人分別死在上越新幹線和東北新千線兩列不同的列車上?這樣做的結果不是很難叫人想到是殉情嗎?所以我認為,這是一起事先計劃好了的殺人事件,也許有什麼特定的理由。如果這個殺人計劃真是一個孩子做的……對了,還有那隻蝴蝶,也叫人覺得不可思議。」
「啊,今天他自己這麼說的。這個情況媒體還沒有報道,報紙雜誌上的報道我都看了,還沒有提到這個問題。」
「為了掩蓋親自送車票的事實。」
「除了噩夢以外,他還說過很多讓人覺得奇怪的話。」
「送車票的人當然希望不會引起收信人的注意,即便注意到了,也會以為是郵局忘了打郵戳。我們當然不會忽視這個細節。對了,信封呢?」
「啊,主任批准了我的請求。我剛跟那個叫岩田雄治的孩子見過面。」
「好像是這樣。」
「如果是當天的話,寄信人不是太冒險了嗎?萬一寄不到,耽誤了上車,計劃不就落空了嗎?星期天郵遞員是不送信的……」
「不通過郵局,親自放進岩田富美子借住的親戚家的信箱里。」
「郵票呢?」
「你還了解到什麼情況?」
「小谷!你的電話來得正是時候,我們在外邊轉了大半天,剛才回到署里。」
「岩田雄治本人呢?怎麼想的?」
「哦?」
「啊?是嗎?還有這種事啊?只可能出現在東北新幹線里的蝴蝶,飛進了上越新幹線的車廂里?」
岩田富美子裝在化妝盒裡的信,之所以沒有信封,原因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