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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霧中亡靈 第五節

第四章 霧中亡靈

第五節

「岩田雄治呢?他的情況怎麼樣?」
「就是的,怎麼早不說呢?不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小谷秘書說完,不由得連聲嘆著氣。
「什麼重大秘密?那個重大秘密是什麼?」菊池緊緊追問。
「她跟鳥越由佳里一樣,馬上就意識到秀之的自殺有問題,她懷疑秀之不是自殺。她錢包里的錢明明少了四萬,可是上吊自殺后的秀之的口袋裡只有兩萬。所以……」
「後來呢?」
吉敷竹史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問了一句:「大概怎麼回事,你也聽明白了吧?」
「很可能就是他。鳥越由佳里認定木山秀之的自殺非常值得懷疑,作出了不是自殺而是他殺的準確判斷,並且按照她的方式展開行動……」
「然後呢,最早明白事實真相的,應該是鳥越由佳里,她發現,木山秀之經常給她看的筆記本的中間位置,少了一頁,顯然是被人撕掉的。那一頁其中一面寫的是遺書,另一面寫的文字被簽字筆塗抹,一個字都辨認不出來了。警察也好,新聞媒體也好,都認為是木山秀之因為死之前的煩惱和懊悔,寫壞了又塗掉的,其實不是那麼回事。現在我認為,那隻不過是那個筆記本里很普通的一頁。為了讓這封遺書很像一封真正的遺書,木山秀之以外的某個人,把另一面寫的文字完全塗掉了。」
菊池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傻子似的愣在那裡,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遺書,是遺書……遺書啊!」
「他是什麼樣的穿著打扮,乘務員們說了嗎?」
菊池刑警看著吉敷竹史的樣子,替他難受,一個勁兒地說「吃飯去吧,吃飯去吧」。
「就是在岩田富美子屍體旁邊放著的那些鮮花。那些鮮花,木村說他査票的時候沒有看見。」
「一直被認為是在盛岡城遺址公園的公共廁所里上吊自殺的中學生木山秀之,實際上不是自殺,很有可能是被那個叫岩田雄治的殺死的。關於這一點,木山秀之的母親比我們更早察覺……」說到這裏,吉敷竹史覺得顏面盡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個暫時不說了,我們更關心的是木山法子的身體情況,她傷娜嚴重嗎?」
「是的,很危險。可是,由於我的愚蠢,我們現在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在這裏等著新瀉方面的電話。那時候,我把她送到盛岡火車站的時候,我不應該就那麼放她走,我應該攔住她!能夠讓我想到這一步的材料有很多,可我全都忽視了。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一些不該重視的材料吸引過去了,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步,我真是個大傻瓜!」
「您說的『某個人』是誰?岩田雄治?」
掛斷電話,吉敷竹史轉向菊池刑警,看見的是菊池刑警臉上恐懼的表情。
「您在說什麼?幽靈?」菊池問,「就是嘛,幽靈怎麼會出來呢?因為恨?還是因為迷失了方向……我做夢也夢見了……」
「他們怎麼早不說呢?」
「這個傷害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慎原又問。
「啊,我是新瀉警察署的慎原,我現在在西堳街,出九-九-藏-書大事了!」
「他們怎麼說?」
「幽靈,幽靈……幽靈……」吉敷竹史不知不覺地小聲念叨著。
「這個……」小谷的聲音裡帶著恐怖,「是的。我聽『朱鹮418號』列車上的乘務員那樣說過以後,馬上給『山彥194號』列車的乘務員打電話聯繫,然後就帶著木山秀之的照片過去了。『山彥194號』上的乘務員一看,臉都嚇白了,說,就是這孩子!」
「他們也說不可思議,査票的時候,確實沒有注意到有那麼多鮮花;可是,當他們發現屍體以後,突然看見有那麼多鮮花,當時還大吃一驚呢?」
「後來他覺得,那麼多鮮花,就算最初是放在行李架上的,也早就注意到了。也就是說,那些鮮花一開始是沒有的。」
吉敷竹史既像是說給菊池聽,又像是自言自語,說著說著,無力地坐在了身旁的一把椅子上。忽然,他又想起什麼大事似的,抓起桌上的電話,又從口袋裡掏出一份名單,看著名單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不在家裡……」木山低沉的聲音,「在外面。半個小時以後,我再給你打電話。」說完,也不等吉敷竹史說話,就把電話掛斷了。吉敷竹史覺得木山的聲音很遠,可能是從很遠的地方打來的電話。
「對。木山秀之在盛岡城遺址公園的公共廁所里自殺的時候,掉在他身邊的遺書!」吉敷竹史目光閃爍地說道。
「那當然,死之前最後一項工作嘛。」
「希望能儘快抓捕岩田雄治。他只不過是一個中學生,可能就藏在新瀉市內。可以向他寄居的親戚家打聽一下,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沒有?」
「我是木山。我老婆到現在還沒回來。」
「對。」
「那麼,這封遺書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菊池刑警此刻只有驚訝的模樣,像只哈巴狗似的,大張著嘴,舌頭往外耷拉著,沿著嘴角不住流著唾液。
「沒找到。剛才找過了,不在家裡,附近也沒有他的影子。」
吉敷竹史叫著,奔到一個辦公桌的電話前。
放下電話,吉敷竹史嘆了口氣,沉默。
「一個女人倒在地上,長發,藏青色套裙,個子比較高,身材苗條,您能估計出這個人是誰嗎?」
吉敷竹史衝著那張獃獃的面孔,大聲喊道:「快給我査一下新瀉警察署的電話號碼!」
菊池又叫起來了:「務訴我,這又是怎麼回事?我一點兒都鬧不明白!」
「白襯衫,藍牛仔褲,思在盛岡城遺址公園上弔的時候一樣,還戴著一頂紅色的棒球帽。兩輛列車上的乘務員都是這麼說的。」小谷說道。
「所以,寫完遺書自殺以後,撕下來那一頁以後的紙上,如果再寫一些什麼文字,是不是很奇怪?可是,那個筆記本就是這樣的,為了寫遺書,而撕下來的那一頁紙,它以後的許多紙頁上,又寫了很多文字。用來寫遺書的那一頁紙,是從筆記本中間位置被撕下來的!」
「鮮花?」
「還有……」小谷說,「關於鮮花,我也問了『山彥194號』上的乘務員。」
read.99csw.com「他的意思是說,當列車員査票的時候,沒有那些鮮花。」
「是的。這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木山秀之口袋裡的錢。他自殺以後,在他的口袋裡發現了揉成一團的兩張一萬日元的鈔票是吧?我以為那是他從他母親錢包里悄悄拿的,開始打算去很遠的地方自殺,後來改變主意,在盛岡城遺址公園的公共廁所里自殺了。我在報紙或雜誌上看的那些報道,記者們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吉敷竹史真誠地向木山道歉,「我必須向您道歉,我懷疑您懷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在新瀉吧。我是剛剛明白過來的。我已經給新瀉警察署打過電話了,讓他們立刻採取行動。您太太是否已經把岩田雄治從他親戚家叫出來了,現在還不知道,我正在等著新瀉警察署跟我取得聯繫,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您。我現在還在盛岡警察署,您在家?」
「但是,根據木山拓三的手記,秀之的母親的錢包里少了四萬日元,這就有了兩萬日元的差額。這一點是應該引起我的注意的,另外兩萬日元到哪裡去了呢?剛才我給田崎碧打了個電話,答案找到了!六月二十四日,也就是木山秀之在盛岡城遺址公園的公共廁所里上吊自殺的那天,岩田雄治也沒在教室里!這就是說,岩田雄治沒有不在木山秀之自殺現場的證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能說這兩萬日元銀岩田雄治沒有關係了。如果不能說這兩萬日元跟岩田雄治沒有關係,那麼,木山秀之的死,就很可能跟岩田堆治有關。推理的結果只能是這樣。」
「吉敷竹史先生。」菊池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吉敷竹史。
「嗯……」吉敷竹史點點頭,沉思起來。鳥越由佳里那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會是什麼呢?
「這也就是說,兩輛新幹線列車裡,都出現了木山秀之?」
「是,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吉敷竹史才發現菊池刑警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非常嚴肅地盯著自已的眼睛,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
吉敷竹史默然無語。
吉敷竹史沒有回答。能不能救活,吉敷竹史怎麼會知道呢,吉敷竹史又不是醫生?
「對,位置!如果為了寫遺書,從筆記本上撕一張紙的話,一般情況下撕哪一頁呢?當然是最後一頁!這是他死之前最後一項工作,撕下這張紙以後,他就再也不會用這個筆記本了,對不對?」
接通新瀉警察署的電話以後,吉敷竹史衝著話筒大聲說:「我是東京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吉敷竹史,現在在盛岡,負責調査跟木山秀之自殺事件有關的小淵澤茂和岩田富美子的死亡事件。眼下有一件事,急希望得到你們的協助。我們課的小谷剛給你們添過麻煩……什麼?就是您陏著他來著?謝謝您!請問您貴姓?哦,慎原先生,太好了!我想麻煩您馬上到新瀉市西崛街五區一九八四號去,把一個叫做岩田雄治的少年保護起來,越快越好。他現在非常危險!麻煩您九*九*藏*書馬上開車過去,以最快的速度過去,確認一下這個少年是否安全。如果他在家的話,立刻就地保護起來,如果不在家,一定要找到他的下落!處理結果,請您一定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在盛岡縣警察署的刑警隊里等著。拜託了!」
「說不好,已經叫來了急救車,正往上抬呢,說要拉到新瀉縣立醫院去。剛才我發現她的時候,還有心跳和呼吸,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出血太多了,臉白得跟白紙似的。」
「對。木村說:他以為那些鮮花,最初是放在行李架上的,到了約定的殉情時間,才從行李架上拿下來,自己為自己的遺體獻花。他開始是這樣想的……」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菊池站起來,拿起聽簡。
「請問,是田崎碧同學的家嗎?我是盛岡警察署,我叫吉敷竹史。您女兒田崎碧同學在家嗎?哦,麻煩您叫她接一下電話行嗎?你好,田崎碧同學嗎?我想問你一件事,很簡單的一件事。我問你,六月二十四日那天,也就是木山秀之同學自殺的那天,還記得吧?那天,岩田雄治同學去學校了嗎?什麼?請假了?沒在教室里?哦,你沒記錯吧?哦,明白了,謝謝你啊,再見!」
「我是吉敷竹史。」
「不管屬於哪個方面,那封遺書都不能算是木山秀之在盛岡城迪址公園公共廁所里的死前絕筆,而是在那之前很久,為了其他意圖,以遺書形式寫的一篇文章。
真是一個謎團套著一個謎團。剛才說木山秀之的亡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了,現在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鮮花……
「可以從兩個方面來考慮。第一,可能是木山秀之寫給鳥越由佳里看的,但並不是真想自殺,而是寫著玩兒的;第二,是岩田雄治逼著他寫的,也是他欺負木山秀之的一個環節,是為了滿足他的施虐樂趣。
「再問一遍,木山秀之出現在兩輛行駛中的新幹線列車裡?」
「遺書?」
小谷又說:「還有——也許,現在說這個也許對偵査沒有什麼幫助。那個叫木村的乘務員還告訴我,發車不久他査票的時候,沒看見那些鮮花。」
「自己也太失敗了!千萬不要由於自己的失敗,造成更大的悲劇呀!」吉敷竹史在心裏祈禱著。
「能救活她嗎?能……把木山法子……救活嗎?」菊池說話的聲音在顫抖。
吉敷竹史剛剛放下聽簡,菊池刑警就尖叫起來:「吉敷竹史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請您一定要告訴我!」
「明白了!」吉敷竹史又大叫了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明白了!全明白了!所有的材料都串起來了!我怎麼這麼傻呀!材料都給我準備齊了呀!不好!新瀉!趕快跟新瀉警察署聯繫!讓他們趕快出動。我們現在趕過去的話,肯定來不及了!危險!萬分危險!」
「『山彥194號』列車上,木山秀之……」吉敷竹史想說木山秀之的亡靈也出現了嗎?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聽了吉敷竹史的話,菊池的眼睛瞪到了最大。
不管菊池多麼著急,吉敷竹史九-九-藏-書還是不願意說話。他的表情苦澀,看得出來,他在譴責自己。終於,他抬起頭來,一字一頓地說:「答案都在那個筆記本里。」
吉敷竹史緊咬著嘴唇,一句話都沒說。
「是。」小谷秘書無可奈何地說道。
「然後呢?」菊池問。
「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吉敷竹史小聲嘟囔了一句。
對!突破口就在這裏,但是……
木山好像冷笑了一聲:「道歉不道歉倒是小事,比這個重要的是我老婆。你認為我老婆她現在在哪兒?」
菊池放下電話對吉敷竹史說:「鳥越由佳里的母親,把她養大的母親,也就是木山法子的姐姐來的電話,說鳥越由佳里到現在還沒有回家,問我們知道不知道,我們怎麼會知道呢?」
吉敷竹史咬著嘴唇,把身子慢慢轉向菊池:「菊池,我不知道應該對你說些什麼。我這次偵破的這個案子,可能是我當刑警以來最大的一次失敗。正如木山法子所說,我什麼都沒弄明白,什麼都沒弄明白呀!菊池先生啊,我也得向你道歉。木山法子,她……她很危險。」
和慎原通話的過程中,吉敷竹史瞥了菊池一眼。菊池聽見吉敷竹史說木山法子的名宇的時候,擔心到了極點。
菊池慢吞吞地把話簡遞給他,吉敷竹史一把奪了過來。他是自己生自己的氣,這次破案,自己行動太緩慢了。
「遺書是從那個筆記本上撕下來的,我只確認了這一點就滿足了。但是,這一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什麼位置上被撕下來的!位置!」
「我們趕到岩田雄治住的地方,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答應。經過他親戚的允許,我們撞開門進去一看,地上全是血……」
「哦,是這樣啊。那麼,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呢?」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電話里的慎原問。
突玻口在哪兒呢?難道就沒有突破口嗎?吉敷竹史想啊想啊,應該從哪兒下手呢?恐怕應該從最不可解的地方下手。最不可解的地方……
「什麼?由佳里還沒回家?早就離開她幫忙的小旅館了?是嗎?這可真夠叫人擔心的。什麼?發尋人啟事?啊?是嗎?不,我不知道。啊,是嗎?那好,有了新情況再聯繫。再見!」
「什麼?她……她……她很危險?」菊池緊張得說話聲音都在顫抖,表悄雖然非常嚴肅,臉上還是帶著幾分天真和滑稽。
「明白了。」
「筆記本?木山秀之那個筆記本嗎?」菊池刑警非常認真地問。
菊池說到這裏的時候,吉敷竹史突然大叫了一聲:「哦……」大叫一聲之後,抱著腦袋的兩隻手,向左右兩邊分開,露出了吉敷竹史的那雙閃亮的眼睛來。
幽靈!對,幽靈!木山秀之已經死了,而且那麼多人都曾經向他的遺體告別,他怎麼還能同時出現在兩輛新幹線列車裡呢?
吉敷竹史自認識菊池以來,第一次看見他這麼認真。恐怕是認為這個秘密關係到木山法子的安全與否,才這麼拚命追問的吧。
「吉敷竹史先生,您接著說。您說說木山法子會怎麼樣?她……」這才是菊池最擔心九_九_藏_書的。
「刑警先生。」電話里傳出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還有,我們還要在盛岡警察署等待。木山法子的情況,請隨時通知我們。木山法子的丈夫說過,一會兒給我們來電話,我們得等他的電話。」
「能。她叫木山法子,那個自殺的中學生木山秀之的母親。」吉敷竹史馬上回答說。送她到盛岡火車站的時候,她穿的就是這身衣服。
「這樣的話,岩田雄治也好,鳥越由佳里也好,都非常清楚這封遺書到底是怎麼回事。作為鳥越由佳里來說,木山秀之的自殺事件發生以後,她馬上就明白了,自己經常拿在手上的秀之的筆記本里的,那篇以遺書形式寫的文章,被某個人當做真正的遺書給利用了。也就是說,利用這封遺書,讓木山秀之的死,看上去是自殺。我可以肯定地說,鳥越由佳里是最早明白這一點的人。」
「是嗎?」菊池刑警此時也開始明白什麼是吉敷竹史所說的「重大秘密」了。
「沒有看見?」吉敷竹史驚問道。
電話鈴又響了。菊池拿起話筒,應答了兩句之後,把話簡遞給了吉敷竹史。
一聽是鳥越太太,吉敷竹史馬上拍起頭來。
「是嗎?」吉敷竹史兀自嘟囔著。
「那遺書怎麼了?」
「木山秀之的母親木山法子,要殺死岩田雄治,為自己的獨生兒子報仇,結果反而被岩田雄治傷害。岩田雄治雖然是個中學生,但身材髙大,體格健壯,力氣遠遠超過一般中學生。木山法子一個人對付不了他。」
吉敷竹史跟新瀉警察署的慎原通話的時候,另一個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是,是,這裡是盛岡警察署刑警隊,我就是菊池。哦,鳥越太太……」
「位置?」
菊池走過去拿起電話聽了一下,用手捂著送話器,等吉敷竹史跟慎原的通話結束以後,舉起電話對他說:「吉敷竹史先生,您的電話。」吉敷竹史趕緊跑過去。
「出什麼事了?」果然出問題了,吉敷竹史做好了最壞的思想準備。
跟小谷通完電話,吉敷竹史又回到沙發上。菊池也跟著過來坐在他的旁邊。吉敷竹史雙手抱著腦袋,又苦思冥想起來。
「對,就是木山秀之經常給鳥越由佳里看的那個筆記本。我一直把重點放在裏面的殺人計劃上,以為除了殺人計劃,就沒有其他值得重視的問題。我錯了!那個筆記本里,隱藏著一個比殺人計劃更值得重視的重大秘密,對,是一個重大秘密!我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個殺人計劃吸引住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重大秘密!」
「知道了。」慎原說。
「是木山先生嗎?」吉敷竹史說完緊咬著嘴唇,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你是說,木山秀之在『朱鹮418號』列車上出現過……」吉敷竹史的噪子沙啞了,幾乎說不出話來。
吉敷竹史覺得:到現在,破案所需要的材料,全都齊備了,答案也已經到了噪子眼兒,就差說出來了。但令人著急的是,就是說不出來。材料太散亂,怎麼也串不到一起。他的右手一直壓著頭頂,好像這樣就能把堵在嗓子眼兒里的答案給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