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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再次殺人 第二節

第四章 再次殺人

第二節

「有沒有可能是同一家店賣出的刀子?」
「打扮得很漂亮,準備出去旅行。」
「那還用說,她還買了許多高檔貨呢。」
「是的。」
「她穿的是這套衣服嗎?」吉敷再度拿出小出在隼號列車上拍攝的照片給佐佐木看。
「是啊,有意見嗎?」
「她完全沒有想進浴室洗澡的樣子嗎?」
「其他還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情況嗎?」
「不,房間里沒有第三者。」
佐佐木避開吉敷的視線,繼續保持沉默。
「啊,沒有遇到人。那棟大廈的走廊也沒有窗戶。」
「或許,他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請問令尊每晚的慢跑是不是有事先規劃好的路線?」
「被你們騙的女孩子有多少人?」
「那麼,每晚的路線都一樣嗎?」
「是怎麼認識的?」
「是嗎?假設你離開後有人殺了千鶴子,那兇手就非要在你一離開后馬上進入千鶴子的公寓不可。否則的話,就像我剛才說的,兇手就只能藏在千鶴子的房間里了。」
「興奮劑呢?」
「哇!馬上變得歇斯底里,又是拉扯,又是丟東西,對我大發脾氣。」
「啊,我沒注意。」
「沒有,我沒看到,但我確實沒有殺死九條小姐。」
「那你跟她在一起都做些什麼?」
「嗯,你能肯定沒有第三者?」
「不,不,都是很淺的傷口。像腹部的傷口只傷到肌肉,還不到足以致染谷于死地。」
「你是在歌舞伎町認識九條淳子的嗎?」
「她也出賣肉體嗎?」
「我知道。」吉敷說道。「你可能想到自己會被判死刑吧……」
「那個婦人說大概花了一兩分鐘撿起散落在走廊上的東西,這表示那個婦人在走廊停留了一兩分鐘。在這期間,你看到有人在詢問九條小姐的房間嗎?」
「哦,你當老闆啊?」
「這些女孩注射毒品嗎?」
「不,不,都是舊傷。已經愈合。不過也不能說太舊,應該說是比較新的傷https://read•99csw.com痕,大概是兩個月前受的傷吧。」
「那馬上放我出去吧。」
「這我知道,但是沒有人知道你在三點前來到九條小姐房間。你在走廊上遇到誰了嗎?」
「對。」船田的說法與吉敷的想法不謀而合。
「如果有,就不會幹這種事了。」
「所以她就開始吸食興奮劑了?」
「嗯,來買過兩次。」
「是的。」
「哼,讓她們上癮后就提高價錢。這些女孩為了吸毒就不得不為你們賣命,再也逃不出你們的手掌心。這是你們慣用的卑劣手法吧。」
「你知道包養她的人的名字嗎?」
「哦。」吉敷漫不經心地答應道,然後迫不及待把問題轉到他想了解的方向上。
「沒有目擊證人對你很不利喔。好了。我們換個話題吧。你有沒有看到那屋子浴室里的浴缸裝滿了水?」
「嗯。」
「嗯,不下一百個吧。」
「沒有了。就這些了。」
「對。」
「傷口深嗎?」
「你真的不懷疑我嗎?」
「絕對沒有,我可不是變態色情狂。」
「嗯,當時千鶴子確實很著急。」
「唉!如果你當時能看上一眼,就能幫我一個大忙啦。」
「好的。十八日那天我確實去了千鶴子住的地方。」
「只穿毛衣和西褲嗎?」
「時間方面昵?」
吉敷掛上電話。為了見佐佐術,他走向拘留所。與負責人打過招呼后,他站在鐵格子前,佐佐木在裏面正襟危坐。
「嗯,差不多這個時候離開的吧。」
「這樣的話,就只有你離開的時候正好有人進人千鶴子房間這個可能了。你有這方面的線索嗎?」
「什麼店?」
「不是那個意思,我在想她是不是準備去洗澡?」
「還算可以吧。」
「是的。她買搖|頭|丸一買就是幾萬日圓,另外還買了很多安眠藥。我問她『豆沙麵包』怎麼樣,她說那東西太棒啦。」
「這麼說來,她的九*九*藏*書背後有人包養嘍?」
「對。路線都是事先已經確定好的。」男孩答道。
「可以告訴我結果嗎?死亡的推定時間呢?」與染谷的兒子通過電話后,其實也沒必要問太多東西了。
「好,下面再問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仔細聽著。當時,她穿的毛衣,是跟這張照片一樣的灰色毛衣,還是粉紅色毛衣?」
「是的。父親是個一絲不苟的人,平時即使在外面飲酒,一點前一定會回到家中,然後換上運動服出去跑步。他回來的時候如果我還沒睡,他就會勃然大怒的。」
佐佐木再次正襟危坐。
「你這個混蛋,有兄弟姐妹嗎?」
「是的。」
「嗯,當時的九條千鶴子的狀況如何?」
「下面有金屬煙灰缸嗎?」
「那你認識黑社會的人了?」
「是裝在紅色小瓶里的東西嗎?一瓶賣多少錢?」
「死因是刀子刺中心臟嗎?」
「是剛受的傷嗎?」
「啊,別啰嗦了。」
「當時在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嗎?」
佐佐木沉默不語,看來被吉敷說中了心事。
「看來是的。」
「不可能吧。吵得那麼厲害,要是有第三者,一定早就跑出來了。」
最後吉敷在電話里說了幾句鼓勵那男孩的話,並向他表示謝意后就掛斷電話。接下來是打電話給船田。「我是吉敷。染谷的屍體鑒定工作結束了嗎?」
「什麼時候?」
「能賺錢嗎?」
「我開了一家叫『愛其雅』的店。」
吉敷獃獃地不知望著什麼地方,心想那置衣籃里的粉紅色毛衣是怎麼回事呢?
「你是怎麼干起賣興奮劑的生意的?」
「死亡推定時間定為今天凌晨一點半,前後誤差不超過三十分鐘。」
「高檔貨?」
「如何錯亂法呢?」雖然吉敷覺得有點殘酷,但不得不問。
「是嗎?然後到了一月十八日,你去千鶴子那裡告訴她妹妹在吸毒的事。詳細情形到底怎麼樣,跟我說吧……」
「不九九藏書知道,我從不跟她談這種事。」
「電梯里只有我一個人。」
「可能有吧。怎麼啦?要我賠償損失嗎?」
「對,房裡只有她一個人。」
「什麼意思?」
「是的,只有她一個人。」
「是的。不過我只是把她當玩伴而已,與她在一起挺有趣的。」
「為什麼做這種事?」
「別開玩笑了,她當時急著去車站呀。」
「嗯。你說了淳子的情況后,她的反應如何?」
「剛剛結束。」
「母親好像覺得對不起父親似的,但我不這麼覺得。」
「那當然。對她這個年紀來說,這東西太有吸引力了。」
「唉,確實掉到地板上了。」
「因為九條千鶴子在你離開后急著要去車站,假如第三者不在你離開的同時到達千鶴子房間的話,恐怕就碰不到千鶴子了。」
「兇手也許是從樓梯上來的吧……噢,你在電梯前撞見抱著購物袋、名叫戶谷的婦人吧?」
「沒錯。跟照片完全一樣。」
「不,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線索。」
「佐佐木。」吉敷直呼他的姓氏。佐佐木一開始還保持沉默,稍後嘀咕著說有什麼事。
「真的嗎?」
男孩說病情還是很嚴重。吉敷又問究竟到什麼程度。那孩子似乎十分困惑,只是簡單地說媽媽的精神有點錯亂,便不再說什麼,或許他也累了。
「偶然認識的。你知道經常有女孩子在歌舞伎町一帶閑逛。我和黑社會的一伙人如果看上這些女孩,就會對她們說如果想賺錢,有好工作可以給你們做。」
「嘿嘿。我說的話你相信嗎?」佐佐木挑釁似的說道。
「非常準時嗎?」
「是的。」
「淳子也在裏面嗎?」
「好工作?賣淫?」
「半夜一點鐘。」
「也穿著外套嗎?」
「我記得很清楚。她穿著灰色毛衣。」
「這四處傷口是同一時間受的傷嗎?」
「非常相似。不過形狀略有不同,或許價錢也不一樣吧。」
「不,沒穿外套read•99csw•com,但是外套披在沙發椅背上。」
「殺染谷的刀子與一月份殺九條千鶴子的刀是同樣的款式嗎?」
「下午三點之前吧,我到了她的公寓。」
「跳舞呀,喝酒呀。那女孩還到我店裡來過一次。就是這種程度的交往而已。」
「為了吃飯。」
「是的。」
「一言難盡,還不是因為生活所迫嘛。」
「是的。」
「電梯的情形如何?」
「別說這種蠢話。那你怎麼應付九條千鶴子的歇斯底里呢?」
「那時候離九條千鶴子準備搭乘的列車出發的時間已經很近了吧。你是在三點二十七八分離開九條千鶴子的房間嗎?」
「什麼價錢?」
「怪不得你知道淳子有錢。她來買過幾次興奮劑?」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穿著整齊嗎?」
吉敷與今村告別後,馬上趕往東京車站,證實了今村從染谷身上發現的車票的確是一月十八日藍色列車隼號的單人寢台車票。然後他回到成城警署,在值班室小睡了一會兒。今天是星期天,不回家的原因是想盤問仍被拘留在警署的佐佐木,但還沒想好問題。所以準備邊睡邊整理一下思緒。到現在為止,資料方面已搜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或許就要靠大腦的思考,來跟兇手鬥智斗勇了。吉敷深信,只要頭腦清醒,鍥而不捨,最後一定能找到真相。一覺醒來,已是午飯的時間。吉敷撥電話至雪谷的柳原醫院,吉敷告訴對方自己是警察,請對方去昨天深夜入院的染谷醫院院長夫人的病房看一看,如果讀初中的兒子在旁陪伴的話,請把這孩子叫來聽電話。不久,從電話那頭傳來「喂、喂」的男孩子青澀的聲音。吉敷報上姓名,說想去探病,不知他母親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什麼時間?」
「完全沒有。」
「你離開的時候,她的服裝整齊嗎?」
「灰色?確實沒錯嗎?」
「是啊。那天真倒霉。」
「剛開始免費或是算得很便九九藏書宜吧?」
「嗯,我在火車站賣『豆沙麵包』的時候,被他們盯上了。」
「這就是說,是四日凌晨的一點至兩點之間了。」
「這話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動手打她嗎?」
吉敷點點頭。
「這時候灑柜上的大理石座鐘掉到地板上了?」
「很難確定,只能說有這個可能。」
看來,染谷半夜慢跑的習慣十分固定,這麼說要埋伏攻擊他就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了。「河堤也在他的路線範圍內嗎?」
「時間也是固定的。」
「我現在想什麼你猜得到嗎?」佐佐木再度挑釁。
「豆沙麵包?是甲苯嗎?」
「花了很多錢吧?」
「說不說是你的事,但只要找不到真正的兇手,你就非得待在這裏不可。」
「我信你的話。」吉敷說道,「我不認為你是殺人犯。」
「價錢?在歌舞伎町的行情是三萬日圓一克,不過市價經常變動。」
「不,那女孩不賣淫,她好像不缺錢用。」
「第一次四萬,之後每次一萬五。」
「現在賣三千日圓一瓶。」
「老兄,你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進來的嗎?你是毒販,難道連這點也想否認嗎?」
「當然。」
「所以說你們不會相信我的話。」佐佐木小聲說道,「你們就要判我死刑了吧?對於一個不能相信的死刑犯,你們還有必要問他問題嗎?」因為氣憤,他的音量由小變大。
「對此我無可奉告。哈哈,這問題要問你自己才對呀。」說得不錯,吉敷心想。自己現在好像完全喪失了自信。
「有沒有第三者藏在房間里的跡象?」
「你有沒有看到擺在浴室門口的置衣籃里有些什麼衣服?」
「好男不跟惡女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我什麼也沒做。被她臭罵了一頓,打了幾下,只好自認倒霉,轉頭就走了。」
「當然很整齊呀。」
「這個嘛,死者身上有很多傷痕:腹部兩處、左胸乳下一處、右手上腕部一處。」
「其他呢?」
「嗯。」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