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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侯風 第七節

第三章 侯風

第七節

「別管我媽媽說過什麼,」侯風憤怒地拔出槍指著余學鈞的腦袋,「你想幹什麼要我說么?老舜!你和烏鴉串通編造出了老舜的事情,讓你們暗中偷偷一個一個做掉囚犯找到一個非常合適的借口!現在你明明有地圖,為什麼不走?還有你!」侯風回頭用槍指著那邊那個看守的腦袋,「你們明明串通的,你們為什麼不走?你們想讓出去的路線無限延長,在迷路這個借口中做掉所有的犯人,然後你們這些拿槍的老大們才好高枕無憂不是?你們已經各自背叛了自己的弟兄,不錯,老子也是犯人,自然也在你們的剷除計劃之列了,是不是?」
「背……還有肩膀……被菜刀砍的……」
曾通感到沸騰的血液將血管炸開了。他站了起來,猛地朝那人撲過去。那囚犯的臉上如同看到死神猙獰扭曲的面孔一樣寫滿了不可思議到極致的恐懼。
「砰、砰、砰、砰——」
「嚓!」雙方排頭的人都拿著槍,見到對方在前面不到十米的地方出現,同時端起槍打開了保險。絲毫不顧被夾在中間的侯風一行六人。雙方的人都出奇地沉默,似乎只等一聲令下,就朝對方開火,然後背後的弟兄再蜂擁而上將對方撕成碎片。
「剛才……我殺人了么?我殺了多少?」
「什麼?你忘了么?你跟我的計劃?現在我搞定了我的事情,東西也交給了你,你搞定你的事情沒有?」
曾通木然地看著侯風,侯風憤怒地一耳光將曾通扇倒在地:「你想死,就去死吧!沒人能救你!」
侯風再次回頭用槍指著余學鈞,他根本就無須廢話了。「砰!」余學鈞應身而倒,栽在獄長的身旁。
「我操,你怎麼現在越來越不說人話了!」侯風憤怒道,「你說讓我偷偷做掉獄長,象你偷偷摸摸做掉些犯人那樣,我照做了!獄長,獄長就在這裏!」侯風掀開罩在獄長頭上的曾通的外衣,一時間,獄長猙獰的死狀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侯風繼續道:「地圖也他媽交給你了,你說你來搞定他們剩下的人,看起來你是沒又搞定是不?你真他媽讓人失望,你有地圖怎麼會迷路?你是他媽想做掉所有的人是吧?你他媽一直就這樣乾的!」
獄長,他不再猙獰了。
漸漸的,他感到疲倦了。好在侯風在他身旁。侯風的槍很久才響一聲,但是槍槍彈無虛發,都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響起。而一旦囚犯們稍微退後,或者忙於互相撕殺的時候,侯風就開始往彈匣里壓子彈。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來那麼多彈藥,但曾通很快明白,那個藏彈藥的庫房侯風既然進去過,沒有理由不帶一些在身上。
那看守道:「大家彼此彼此。」
「曾通,你真的想離開這裏嗎?不,你不想!你不願意,儘管這個監獄陰森可怕,儘管這個監獄恐怖至極,儘管你是蒙冤被陷害進來的,你都不想離開!你告訴了我一個謊言,你說獄長告訴你我要殺他,你說獄長有個計劃要來對付我!這是真的但是獄長不可能告訴你他還有什麼計劃,因為我比他強所以我他媽知道,獄長如果有計劃的話會告訴你他要逃跑好讓我鬆懈下來失掉防備之心!你告訴我獄長有計劃做掉我九-九-藏-書,因為你希望這樣!你希望一切都恢復到當初你和獄長單獨相處的日子里。那段日子是你可憐的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光!這是你的謊言,你想留在這裏,你想一切如常!你害怕我真的贏了你害怕真地回到那個你失敗了的世界!」
余學鈞冷冷地「哼」了一聲,高聲道:「侯先生,你怎麼和他們混在一起?你們到底是哪邊的?」
「你端著槍叫我老大出來,好威風啊,只是不知道我手裡的槍做何感想了。」
「誰讓你接受那樣的規則的?獄長或者我會接受嗎?當人人對你頭上撒尿,並對你說這就是雨天的時候,你認為你沒有辦法抗拒嗎?錯了,你想要回到那段輝煌的時光,你想要出人頭地你想要在眾人之上,你不需要接受那套你並不適應的遊戲規則。聰明人都知道,規則人人都可以定!這就是獄長到來之前烏鴉用一個老舜的遊戲操縱了這個監獄五年之久的原因!這就是我到來之前獄長掌握了一切的原因!這就是我打破了獄長所維持的穩定局面的原因!現在獄長死了,你還有一個希望,我!看看我怎麼做的,照著學吧,用你的手,結束阻擋你腳步的人的生命,結束他那種該死的人生。讓他和他善於應用的那些規則下地獄去!從現在起,你的世界,由你自己主宰,你不再是條人見人欺的可憐蟲,因為你的遊戲,由你自己制定的規則來玩。在這個遊戲里,沒有人能玩得過你!站起來,你這個孬種!如果你真的為獄長的死傷心的話,你要做的是為他報仇而不是在這裏哭哭啼啼,外面只有那些假看守和囚犯,殺了他們!殺光他們!為了獄長,為了你自己!這個世界有一項規則是共同的,即便你要建立自己的規則也一樣,那就是人要往上走,必須踩在別人的腦袋上。你不明白,我告訴你,你的規則第一條是,人要往上走,必須踩在別人的屍體上!踩在別人的鮮血和腦漿上!」
侯風搖頭道:「讓他們在那裡吧。其實他們沒幾個是真正掛了的,大家手裡都沒有什麼傢伙,不過他們在那裡躺著,也就死定了。也好,算是給獄長陪葬,這老小子倒命好,居然有那麼多人陪葬,哈哈哈哈……」
彷彿是導火索被點燃了,所有拿槍的人同時扣動手中的扳機。
昏暗的甬道,牆壁上忽明忽暗的油燈,獄長躺在他自己的腦漿和血泊之中。曾通跪在獄長的屍體面前,想要安靜片刻,可是侯風卻在一旁絮絮叨叨:「不錯,獄長是死了。你很傷心,很難過,為什麼?你和獄長素味平生,你們的交情只限於喝茶聊天,他又不是你親爹,他死了你為什麼要落淚?你是為他落淚嗎?你真的為他傷心為他難過嗎?」
「這可不是什麼好情況。」侯風咕隆一句,笑顏忽開的對前面的余學鈞道:「余隊長,興緻不錯啊,怎麼,迷路了么?」
曾通搖頭,侯風道:「你說,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最能夠代表權力?」
余學鈞稍微壓低槍口,上前幾步:「這樣吧,現在不是火拚的時候,看得出你們也迷路了。大家都拿出誠意來,我數一二三,大家把傢伙收起來,有什麼話,出九_九_藏_書了監獄再說。怎樣?」
曾通打了個寒戰,侯風剛才分明斬釘截鐵地說是那些人殺害了獄長,可是,現在他卻不承認了,為什麼?他知道侯風現在的分析才是真話,難道他是……他是引誘自己殺人!
曾通默然,侯風抄起地上一隻被拋棄的棍棒,對準小崔的腦袋狠狠地戳了下去。侯風揮舞著棍棒笑道:「這傢伙倒是承手了許多。」他將槍扔給曾通,曾通接著,和帶血的匕首一起插到腰間。
曾通道:「好象,還有其他的人……」
侯風走近一看,是小崔正掙扎著想從壓著他的一個人下面爬出來。侯風溫柔地蹲下身去:「怎麼,傷在哪裡?」
「曾通,」侯風看向曾通,「知道我為什麼放心把槍給你嗎?」
侯風尚未來得及答話,背後一個同樣端著槍的看守模樣的人道:「侯先生,如果你不參与的話,請你讓到一邊去。雖然你很強,到底你不會比子彈更硬朗。至於你們,」他用槍口指著面無人色的百羽四人,「你們這四個吃裡爬外的東西,今天咱們來做個了結。」
余學鈞哈哈笑道:「我看你未必能夠隨心所欲。」卻是對那看守說的。
「當然是出去。你奶奶的,才說你幾句,你就他媽樂得什麼都忘了?當然是出去了。」侯風不滿道。
「走?上哪裡?」
「你為什麼失敗?你懦弱,你自私,你無能!在外面那個世界,你發現你根本就不能適應那裡的遊戲規則!你玩不過人家。在這裏,你是在幾乎和獄長平起平坐的地位,在眾人之上!為什麼?因為獄長主宰了這裏,這是他的監獄!也許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獄長,可他是你的獄長,是你的主宰!他願意做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實現,他要你好,於是你就好過。現在,你他媽的象條死了主人的狗一樣倒在這裏埋頭哭泣,為什麼?因為你知道,獄長死了,你再也回不去那段輝煌的時光了!」
在那一瞬間,他的心臟猛然加速到幾乎不可辨認的的程度,他的呼吸急促到他必須要大張開嘴來適應。曾通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動作竟然也可以這麼迅捷而有力。當他把手叉到對方的脖子的時候,他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力。他沒有猶豫,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侯風塞到自己手裡的尖銳油燈匕首瞬間刺進了對方的左胸。油燈匕首並不適合長穿刺,但從要害部位噴出的鮮血已經足以讓對方倒下去了。
曾通想往前爬過去,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獄長的臉上忽然蓋住了一個人的腳。是誰?誰踩在獄長的臉上了?一個人倒了下來,蓋在獄長的身上,彷彿是將獄長當做肉墊一樣,那人又撐著獄長站了起來。
曾通跌落在地,他感到似乎有無數只腳踩在自己的背上,有更多的腳在面前晃動。在這片活著的腿腳森林的深處,他看見獄長正躺在那裡。他的表情安詳而解脫,幾乎帶著滿足的微笑。
余學鈞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老子彼此彼此?你們的老大烏鴉呢?我只和他說話。」
「你他媽說些什麼?」
一旁兩個囚犯模樣的人正互相掐著脖子。曾通狠狠地一拳擊在了其中一人朝他亮開的後腦勺上,在read.99csw.com另一個人驚詫的目光中,匕首刺進了他的咽喉。
他不知道是第幾個了,他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艷的紅,他的右手被人咬了一口,他現在只能用左手拿捏匕首。他漸漸明白侯風為什麼那麼喜歡抓捏別人的咽喉——那確實是個非常致命而又非常容易得手的要害。他再次將匕首拔出,欣賞帶出的那一絲鮮艷的紅。
曾通四下望了望,他沸騰的血液漸漸平息下來,心跳和呼吸逐漸平緩起來,他看見許多人躺在地上默不作聲,更多的人正扭曲著身體發出痛苦的呻|吟和號叫。他看見了許多熟悉但不知道名字的面孔,他也看到了他認識的人,余學鈞,百羽,小崔……忽然之間,他心裏湧上一股不可抗拒的噁心,在濃鬱血腥味的誘導下,他痛苦地彎下腰,哇的一口將那股噁心嘔吐了出來。
那看守和身旁一個看守交換了一下眼色,似乎準備同意。這可不是侯風願意看到的,他連忙道:「我說,我說,余隊長,或者余哥,余老大,你到底把事情做了沒有?」
「殺了他們!」
侯風大笑道:「我操,你殺個屁。你不過是幹了干替我抵擋那些耗子們讓我有時間給槍上老鼠藥的普通工作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還問殺了多少?想在老子面前炫耀,你他媽還早得很。」
「做得好!」侯風豎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是在說曾通,還是在說他自己。他非常滿意自己的計劃按照自己的預想一步一步地實現了。他看著面前這個自己不斷給予心理暗示引誘培養出來的血人,如果不是實在太累的話,他幾乎要忍不住開心得哈哈大笑起來。多麼爽的一件事情啊,除了殺人之外,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麼美好的工作。他不由又開始佩服自己起來,培養一個殺人的人,比殺一個人來的快|感多了太多。他看看自己的手,一隻手被槍的后坐力震得泛紅,另一隻手卻象被血水中撈出來一樣。「宰斷過多少人的手,也不知道哪天會被誰來宰斷呢?」他感慨道,又轉而看向曾通,「前途無量,我沒看走眼,我操,我老人家怎麼會看走眼——你真他媽是前途無量!」
配合著慘叫聲和喊殺聲,所有的槍都炸膛了。但是沒有人注意這種小細節。伴隨著衝殺的呼喊,被侯風調動起來的人類嗜血的本性從無數個壓抑已久的喉嚨里噴發而出,他們瘋狂地衝倒了前面的穿著看守制服的同夥,兩股灰色的潮流碰撞在了一起。他們猙獰地面孔布滿了殺戮的氣味,呼喊著沖向認識或者不認識,自己這邊或者另一邊的看守或者囚犯。他們用菜刀,用從各種物事上卸下來的棍棒,用炸了膛的槍的槍托,更多的人用拳頭,用腳,用牙齒,朝最近的對手發動攻擊。由於地方太小,空間的狹窄讓他們不能放開手腳,於是他們更多的摟抱在一起,滾落在地,扭打,糾纏,掐住對方脖子的人往往被對方扣出眼睛,一個人被擊倒了往往另一個人馬上補上,並將本來受傷的同伴踩成得奄奄一息。逐漸地,鮮血在殺戮與慘呼聲中蔓延開來,雙方更多的一波又一波的人湧進這片鮮血殺伐陣中,讓這片鮮血的面積越來越大。在這片鮮血的混亂中,九九藏書所有人都被卷如其間,包括百羽,小崔,也包括侯風和曾通。
侯風從牆上取下一盞油燈,兩人慢慢越過地上的眾人,朝監獄深處走去。曾通只覺得自己的頭很沉,腳下輕雲一片,侯風的話夥同各種亂七八糟的感覺在他心裏不斷地翻滾著。他回頭一看:「他們……」他示意那些還在血泊中掙扎的人們。
「幹掉他們!殺光他們!」
「我殺人了!」他想道。
「上啊!殺!」
「不,你不是!」侯風道,「你傷心難過的是你自己!你是什麼?你什麼都不是,你安於現狀,玩弄小聰明,並以為自己多麼了不起,當你被人陷害的時候,你才知道,你,什麼,都,不,是!但是你進了鶻山監獄,你遇見了獄長!不知道為什麼他對你有好感,他讓你在鶻山監獄里的地位超然,你住在單間,你的伙食吃得和他一樣好,你可以隨時見他,你知道他高興和你聊天消磨時間,你知道如果你願意他會和你分享他最喜歡的茶,你知道他對你的態度讓看守們也對你非常友善,你需要什麼他都盡量滿足,你可以盡情地在別人羡慕的眼光里享受獄長提供的香煙。這些不管是其他任何看守或者犯人都無法享受到的特權!這是什麼?這是高人一等!這是你夢寐以求的!終於,你發現在外面什麼都不是的你,在這個陰森得不同尋常的監獄里高人一等!」
「你為什麼玩不過人家?為什麼獄長和我就可以這樣強,強大到隨意主宰別人的生死而得到別人的尊敬,而你卻會被你那什麼狗屁老闆玩弄陷害?那是因為那裡的遊戲規則是別人制定的,你玩的一切都是別人玩過的,都是在別人的控制之下。你是一個普通人,出生的時候不登記就是黑戶,上學的時候考試不能不及格,畢業上班之後要努力工作否則就沒有飯吃,一切的一切都是沿著別人為你制定的規則。當你遇到一個比你更適應這個規則的人的時候,你註定將要失敗。你失敗了什麼都不能埋怨因為你已經從心底里接受了那樣的規則,你會偶爾小有成就,你會更加嘲笑和看不起那些比你更不適應這種規則的人。」
侯風搖頭道:「我當然不知道,我也正奇怪這事兒。就算他信那個什麼老舜的屁話,也不該這樣不堪一擊。剛才你自己也體會到了的,那些狗卵子們恐怕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飽飯了,哪裡有什麼力氣。如果他是被偷襲那還罷了,可是他的正面咽喉被人切開,卻讓我感到很不理解。如果是要折磨他的話,為什麼又讓他爬了出來?想不通,真是想不通,監獄里有那麼強悍的人,可以輕易切開他的喉嚨,豈不是也可以輕易做掉我老侯?」侯風皺著眉頭搖頭晃腦。
侯風高聲叫道:「弟兄們,拼了!他們串通了的!」他一腳踢開一個衝過來的囚犯,再次開槍,伴隨著槍聲的響起,另一個捂著手朝自己撲過來的看守倒在了地上。他回頭對如同菩薩一般一臉凝重默然看著面前殺戮的曾通喝道:「動手!還他媽等別人來殺了你?!」
「啊,啊——」
「拼了!」
終於,周圍除了侯風以外,再也沒有一個站立的人。曾通疲倦地彎下腰,頭上的鮮血一滴又一滴地順https://read.99csw.com著他的臉滑下來,再滴落在地上。他大口的喘著氣,污濁的空氣中瀰漫著的殺氣已經被充斥死亡的血腥味取代。他斜眼看向侯風,侯風看樣子也累得夠嗆。
一個滿頭是血的囚犯高聲號叫著撲了過來,曾通還以更加大聲的咆哮,他閃開了對方的撲擊,狠狠一腳踢在了對方兩腿之間的襠部。一股快|感從腳背的撞擊直傳到了他的心裏。但他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另一個人將他撲倒在地。他的身體的反應速度超過了他的思維,他的牙齒狠狠地咬在了對方的脖子側面,在對方鬆開他之前,他的匕首連續從對方的小腹扯出了幾道血線。
侯風聳聳肩,這是必要的過程,走過了這一步,曾通就再也不可能回頭。他熟知這過程的每一步驟,因為他也是這樣走過來的。他看了看四周,忽然有一聲叫喊:「侯……先生……救救……救救我……」
百羽一行人露出困惑的神色,侯風的這些話似是而非,又似乎都和他們所了解的情況近似。只有曾通忽然明白了侯風的意思,由於他們已經告訴了余學鈞那邊相當數量的犯人關於烏鴉和老舜的事情,而這邊本來自己烏鴉的一方又有很多人知道烏鴉的謊言,所以雙方都開始懷疑。不僅懷疑對方有殺人滅口之嫌,更懷疑前面那些拿槍的老大們和對方結成的同謀。借刀殺人,在茫茫詞海的上方的陰霾中,這個詞忽然如同閃電一樣劃過曾通的腦海。
「什麼計劃?什麼事情東西?」
曾通道:「你確定,你確定是他們殺害獄長的嗎?」
曾通沒有跟上他跳躍式的思維,侯風哈哈一笑,晃動著手中的槍:「有人說,這是。你相信嗎?你不知道?可是你崇拜的獄長卻相信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他偷走了所有的槍,卻給自己留下一把,然後就以為自己能控制一切了。他控制一切了嗎?他沒有,他這樣錯誤的觀點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他遲早得死,不是死在這裏,就是死在我手裡。如果要我說,這個世界上最能代表權力的是人的謊言。不是嗎?權力不來自於槍,而來自於計劃,操縱自己的言行,就可以操縱別人的思想,讓他們一步一步按照你安排的路徑前行,讓他們一幕一幕按照你導演的劇本演出,這,不是權力是什麼?你不明白?你當然不明白,你不善言談,你不善於動腦筋,因為你從來不希望,你的地位也決定你從來不需要。你就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裏?你來到這裏,就是最有力的證據,證明謊言的力量!」
余學鈞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過他知道這個侯風絕對不是好相與的角色,他又將槍端平了,對面那邊的人也相應地做了同樣的事情。
「看到我手裡的槍似乎有源源不斷的子彈,誰他媽敢找死了?」侯風哈哈一笑,「別管他們,祝賀你,你成為了一個壞人。你已經知道你的遊戲規則該怎麼寫了,首先,要糾正所謂的善與惡的概念,殺人是不是對的?人是不是都是該死的?在這個鶻山監獄里,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希望你出去之後,能更上一層樓。現在我們走吧。」
你該死!
「痛吧?」侯風笑道,他站起來對曾通道,「你知道怎麼止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