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吃。」

「嗯？」秦慧怔了一下，說，「沒有安排，有什麼事啊？」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三天的時間了，這幾天里秦慧絲毫沒有杜撰的消息，發簡訊不回，打電話總關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現在杜撰莫名其妙打來一個電話，讓她馬上趕到南門車站，秦慧覺得他應該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自己幫忙，於是趕緊收拾停當，出門打了一輛計程車朝南門車站而去。

「南門車站？」

「你這幾天都沒怎麼休息好吧？」

「這裏、這裏，」一看到秦慧，杜撰連忙招手示意她過來，「你怎麼現在才來，還有幾分鐘就要開車了。」

「哦？」

「我這幾天就是在忙這個，」杜撰抓了抓頭髮，說，「今天上午才得到確切的消息，這個孩子還活著，叫喬萬康，現在是青衣縣環衛局的一位退休職工。」

「這幾天我都在外面跑來跑去。」杜撰淡淡地說。

杜撰拉著秦慧急匆匆朝車站裡走去，穿過候車大廳，大巴司機站在出入口朝他們揮手：「去青衣縣的，趕快上車，馬上就要開了。」

秦慧知道現在問他也問不出什麼來，索性扭頭看著窗外，不再read.99csw.com說話了。

「能找到他嗎？」

青衣縣城並不大，沿著清江兩岸各有兩條主幹道，一座水泥大橋連接著南北兩岸，汽車站在北岸。杜撰和秦慧沿著馬路朝前走了幾百米，拐進一條小街上，看起來這條街上的餐館比較多。杜撰挑了一家看起來比較乾淨的餐館，找了一個清凈的位子坐下，隨便點了幾個家常菜。

秦慧剛下計程車，就看見杜撰站在車站門口東張西望。

「喂，秦慧嗎，」從電話里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杜撰沖司機點點頭表示感謝，拉著秦慧上了車。大巴已經坐滿，只有後排還有兩個空著，杜撰示意秦慧坐靠窗的位置。秦慧剛一坐下，大巴車就開了，杜撰將挎包放在行李架上，在秦慧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

「是的。」

杜撰將頭靠在椅背上，沉默了好一陣才開口說道：「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我只是覺得需要見見當事人，掌握更多的情況。」

「哦，我睡了有一個小時了啊。」杜撰自顧自地嘟囔道。

「是啊，你要是能在半個小時內趕到我就去買下一班的車九*九*藏*書票了。」

「你這幾天到哪裡去了，也不回我的簡訊，連電話都不接。」秦慧不滿地說，這時她注意到杜撰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頭髮更是亂成一團，大衣的下擺也有些皺了，看起來好像幾天都沒休息好的樣子。

「嗯，知道了。」杜撰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杜撰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說：「我還想找一個人，不過他應該已經不在世了吧。」

走出餐館之後，秦慧對杜撰說：「哎，除了林暉嫻和費思勤的這個兒子，你這幾天還調查出什麼？」

杜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民國三十九年，林暉隆去了美國，不久之後林暉源去了香港，只留下林暉嫻一個人守在林園，那個時候她已經生下了費思勤的遺腹子。那個孩子活著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六十歲了。」

「老闆，請問環衛局怎麼走啊？」點菜的時候，杜撰趁機詢問老闆。

「環衛局啊，那要過河了，」老闆在圍腰上擦了擦手，熱情說，「從這邊過了橋之後朝右一直走，大概走十分五分鐘的樣子就能看到了，就在路邊，環衛局的對面是一家超市，很容易找到的。」

「謝謝了。」htｔpｓ://rｅaｄ•9９ｃｓw•coｍ

秦慧點點頭，說：「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的後人。」

「我已經拜託刑警隊的熟人幫我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杜撰看了看手錶，無奈地說：「好吧。」

「嗯，你還說夢話呢。」秦慧認真地說。

「喂，醒醒，快到啦。」

「到底要去哪裡啊？」

「結果如何？」

「這幾天確實沒怎麼睡覺，」杜撰在座位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說，「我晚上一直在思考問題，不知不覺就天亮了。」

杜撰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他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你都調查什麼了啊？」

「哦？」

「先上車再說吧。」

「太好了，你能在半個小時之內趕到南門車站嗎？」

「去青衣縣。」

杜撰搖搖頭，說：「我只查到了住址，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不過我在青衣縣公安局還有熟人，實在不行請他幫幫忙應該可以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杜撰以前辦過的案子，這家餐館上菜倒是很利索，沒一會兒就把菜都上齊了。杜撰和秦慧停止了聊天，埋頭吃飯，很快就把桌子上的菜一掃而空。

「也別把自己弄得太累了啊。」

「嗯？」

「說起來我在青衣縣已經參与過兩件案子的偵破工作了，一件是姜侯村出土漢墓殺人案，一件是紅葉山莊殺人案，因此認識縣公安局刑警中隊的一些人。」ｒeａd•9９cｓｗ.cｏm

「你一定沒吃早飯吧。」秦慧將頭髮朝耳邊攏了攏，說。

大巴車駛進了縣城，拐過一個路口之後就是汽車站了。司機將大巴車靠邊停下，車上的乘客紛紛站起身來從行李架上取行李，杜撰起身取下挎包，和秦慧一起走下大巴車。汽車站顯得有些混亂，杜撰和秦慧剛一下車，一群人就圍了上來，有問要不要住店的，有問要不要打車的。杜撰一言不發，拉著秦慧突破人群的包圍，走出汽車站。

「我想知道除了死掉的林暉盛外，林氏三兄妹後來的情況。」

「不吃早飯可不行啊，」秦慧皺起眉頭，說，「現在都十二點了，我https://read.99csw.com們先把午飯吃了再說吧，即使要找人也得等到下午去了。」

「這麼說我們去青衣縣就是去找這個喬萬康？」

「不客氣。」

「調查這件案子的警官陳韶文。」

「去青衣縣幹什麼？」

「沒聽清楚。」

「你吃早飯了嗎？」

「我說什麼夢話了？」杜撰的樣子看上去有點緊張。

「我去了市圖書館、檔案局、公安局、報社、轄區派出所，還去了一次梅鎮。」

「誰？」

「哦，看來我說得很小聲，」杜撰抓抓頭髮，說，「要是被前後排的人聽見了，丟人可就丟大了。」

秦慧抬頭看了看掛鐘，說：「可以，我打車來好了。」

秦慧喝了一口白開水，說：「你有那個喬萬康的電話嗎？」

「那行，我去買車票了，你趕快來，我在車站門口等你，見面再說。」話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你是不是懷疑這個案件還有什麼隱情？」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不耐煩：「見面再說吧，你半個小時內能趕到嗎？」

「車票，你要去哪裡啊？」

「嗯？」杜撰猛地睜開眼睛，發現秦慧正看著自己，他哼哼唧唧地問了一聲，「現在幾點了？」

「快到十二點了。」秦慧看了看手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