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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出個黎明 第十一章 金陵夢碎

殺出個黎明

第十一章 金陵夢碎

在一個生產力極度落後,農民占人口絕對多數,土地兼并嚴重的國家,土地是農民唯一的生產資料,沒有了土地,農民就沒有了活路,沒有了活路,農民就要造反。後來蔣委員長敗走台灣后,才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他在台灣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土地改革。
也就是說,二百偽幣才能兌換一法幣。而且,這還是一刀切。不管當地的物價指數是高還是低,兌換比例統統都是一比二百。要知道,當時淪陷區的物價指數的平均水平,要遠高於大後方的平均水平,如上海的物價指數就是重慶的約五十倍。
於是,全國人民驚奇地發現,這群國民政府口中的「共匪」竟然崇尚民主,而且不乏理想和信仰!
要是毛澤東不來,就說明共產黨沒有和平誠意,到時候就有理由發兵攻打。
第三場決戰,1948年11月,淮海戰役。
國民政府的貪官們中飽私囊,變身大富翁,十分滿意。但那些被貪官欺負的淪陷區「資產階級分子」——原本國民政府的死忠支持者,則十分不滿意:與其讓國民黨的貪污統治替共產黨把我們變成無產階級,還不如主動投靠共產黨,活在共產黨清廉的集權統治下,應該不會比活在國民黨的貪污統治下變得一無所有更可怕!
內戰開始后,接收的敵偽產業(摺合約十萬億法幣)被耗費了,宋子文找美國爭取過來的貸款和軍用物資(合計十多億美元)被花掉了,孔祥熙留下的現金流也被用光了。即便如此,軍費、行政費依舊高居不下,財政赤字瘋狂增長。沒辦法,打仗本身就是世界上最費錢的事情,更何況還有那麼多國民黨貪官和地方軍閥齊心協力為國家增加行政成本?!
1942年,國民政府為了解決日益膨脹的軍費需求,用該年美國對華五億美元貸款中的一億美元作為基金,面向全社會發行「同盟勝利美金公債」搞集資,結果孔祥熙在其中上下其手,撈了一千一百五十余萬美元,基金總額的九分之一就這樣消失了。
難得的是,蔣介石「和平建國,組織聯合政府」的點子,居然得到了兩位大佬——杜魯門和斯大林的支持。
而老百姓真正盼望的是國泰民安,豐衣足食。整部民國史,充滿了老百姓的血淚和呻|吟。若在新的歷史條件下,中華大地能就此不見兵戎,不動干戈,才真正是民族之幸、蒼生之幸!
1946年6月,蔣委員長發話:三個月消滅關內共軍,六個月解決東北問題。開打!
實際上,通過蔣介石的日記,我們發現,他很清楚國民黨的腐敗情況,但他畏首畏尾,擔心矯正高級官員的腐敗問題會導致複雜的政治問題,所以想等一統天下之後再來慢慢革除腐敗。據說蔣委員長敗退台灣后,曾經說過一句反腐心得——反腐亡黨,不反腐亡國。
如果毛澤東來了,則既可以利用談判壓制中共武裝目前攻城略地的勢頭,又可以在談判期間輸送國軍至北方,為內戰積蓄力量、提前布局。
弱點二,他沒有解決中國農民的生存問題。
蘇聯的態度還真是沿襲了沙皇俄國一向霸道的風格,蘇聯紅軍隨後就強行搜查、封鎖國民黨在東北的黨政軍機關,把中共牢牢地綁在了戰船上。到了這個時候,本來就不大相信蔣介石、隨時準備武力奪取政權的中共也下定了最後的決心,火速派兵前往東北,領頭的正是剛從蘇聯回國,已經七年沒有打過仗的林彪。林彪將在白山黑水之間譜下人生最光輝的一頁。
國民政府派出的接收大員小明攜帶一元法幣來到淪陷區上海,然後上海市民小毛用二百元偽幣換走小明手中的一元法幣。
美國本就想在全球推廣它的多黨民主政九九藏書治,現在蔣介石上馬「聯合政府」項目正合其意。
平民百姓對國民黨事業的最後一點支持,隨著這場「金圓券」改革的失敗,同時化為烏有。
大批原本在國統區的愛國青年、知識分子紛紛投奔延安,來到了這座破敗的、矗立於貧瘠的黃土高坡上的內陸小城。這群人之中有一位曾聞名于上海灘的電影明星,她身材高挑、面容姣好,離過婚,是當時的准一線明星,叫李雲鶴。不過在那個時候,大家都更熟悉她的藝名——藍蘋。在一次演出中,藍蘋偶然地走進了毛澤東的生活,相差二十一歲的兩個人相愛了。後來她改名叫江青。
林彪集中絕對優勢兵力圍攻潘裕昆的新一軍和廖耀湘的新六軍,新一軍和新六軍全軍覆沒。廖耀湘被俘,潘裕昆逃往香港。
之所以在這裏比較孔祥熙和宋子文,是因為孔祥熙被免職后,宋子文重新上台,接替了對方的角色,出任行政院院長和最高經濟委員會委員長。
第三,把大部分搜繳自日軍的武器彈藥和軍事裝備轉交給中共,蘇聯只拉走一小部分——最好的精華部分。
沒數的財產握在了缺乏監督的官員手裡,人的卑劣一面就會肆無忌憚地體現出來。一個小明中飽私囊沒人管,就會有更多的小明加入進來,就如傳染病一般迅速蔓延。
弱點一,國民黨常常內訌,凝聚力不強,力量大而不強。
相比之下,另一位搞財政的專家——宋子文的屁股就要乾淨些。據學者吳景平在其作品《復旦-胡佛近代中國人物與檔案文獻研究系列》之《宋子文生平與資料文獻研究》中介紹,20世紀40年代,宋子文的財產為二百萬美元左右,二十多年後,即宋子文1971年去世的時候,其非固定財產只有一百多萬美元,加上二十年間大為升值的房產,也就七八百萬美元。當然了,宋子文不搞貪污,並不意味著他的財富來源就很光彩。因為他的相當大一部分財產來自於抗戰期間其麾下的中國建設銀公司對民族工商業、金融業的投資回報,有些發國難財的味道。
弱點三,腐敗橫行,這是他最大的弱點。
答:大概是二百倍、二百分之一倍和四萬倍。
答:瞞報即可。因為敵偽財產和偽幣數量到底有多少,中央是沒數的。
果然,有人站出來反抗了——拒絕兌換金圓券,停止出售貨物,大量屯貨。
更要命的是,宋氏和孔氏家族控制的孚中公司和揚子公司,也參与了這場拋售風潮,搶購了總價值約四百萬美元的黃金和美元。這給宋子文的政敵如CC系、政學系找到了批評的借口:你宋子文不僅工作沒幹好,居然還將國家財產轉入了私人腰包!
法幣已倒,金圓券未立,國民經濟就此崩潰。
毛澤東在得知第五軍覆滅、淮海戰役獲勝時,就知道自己贏定了,臉上不禁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驀然回首,已是六十載的滄桑,是非恩怨早已隨風吹雨打遠去。
四小時的旅途並不漫長,漫長的是此後的二十六年,蔣介石蝸居在孤島台灣,終身未返大陸。
新一軍原軍長孫立人去哪裡了?他因為軍隊派系之爭在遼瀋戰役開戰前一年就被取消了軍長職務,由黃埔四期生潘裕昆接任,孫立人後來去了台灣。
日本人當年用其發行的軍代券兌換法幣的比例是一比一。
軍事上的變化則更大,接收東北之後,兵馬已增至一百二十七萬,勢頭驚人。
目前的這種局面,正是蔣介石所喜聞樂見的。他本就不是真心和談,和談只不過是積蓄力量的緩兵之計而已。
話又說回來,大家不用太過關心這個兌換比例產生的具體過程,只需從利益的最終歸屬——接收大read.99csw.com員們來看,用腳後跟想想就能知道,這個荒唐的兌換比例是大大小小的貪官們共同努力的結果。
陳毅、粟裕對陣杜聿明、邱清泉,第五軍全軍覆沒,邱清泉自殺,杜聿明被俘。
抗戰勝利后,法幣發行量約為五千億,截至1947年年初,法幣增加到三萬五千億,而宋子文花掉了國庫一半的黃金和美元儲備,卻只回收了不到一萬億法幣。也就是說,拋售所回籠的法幣只是小部分。面對仍在快速增加的法幣,宋子文的辦法幾乎沒有產生任何效果。
抗戰八年,是共產黨成長的八年。
國民政府接收日偽政權后,首先面臨的問題就是統一金融秩序,怎麼操作呢?派遣傳說中的欽差大臣——「接收大員」——特派員或接收委員,去淪陷區為國民政府接收日偽財產,回收偽幣。
在任何一個朝代的末期,嚴重的腐敗總是壓垮駱駝的那一根稻草。因為大大小小的官員們都是明白人,知道政府就要撐不下去了,於是都拼了命地撈,撈夠老本,於是貪腐一發不可收拾。關於國民政府官員們的種種腐敗事迹,實在沒有必要多說,因為從古至今,貪官們的表現比鑽石的化學性質還要穩定,說多了就是重複啰唆。這裏只簡單說一說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
不管如何,宋子文只能選擇辭職。
一是強行要求全國人民將自己持有的黃金、白銀、美元等外幣、法幣全部兌換為紙幣——金圓券,違者沒收。世人都知道,一般的紙幣,遠不如黃金、白銀和美元這種硬通貨可靠,更何況是金圓券這種前途不明的紙幣,誰甘心換?
二是凍結物價。使用國家強制手段,禁止抬高物價,禁止屯貨,以預防通貨膨脹和金圓券貶值的情況發生。強迫以賺錢為天性的商人做虧本的買賣,哪個商人願意干?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僅蔣介石在小日記本上記載了孔祥熙貪污的詳細數目,就連圈外的文人名流傅斯年都知道其貪污的大致情節,並站出來檢舉揭發了他。
汪精衛當年用偽幣兌換軍代券的比例是一比二。
在此種情況下,近代史上大名鼎鼎的蔣經國「打老虎」事件誕生了。蔣經國來到上海,收拾不聽話的商人。結果蔣經國收拾了杜月笙的兒子杜維屏,卻因為宋美齡和宋靄齡的包庇阻撓,沒能搞定孔祥熙的兒子孔令侃,「打老虎」行動就此失敗。國人對金圓券的信心就此倒塌。
第四場決戰,還是發生在淮海戰役。
而國民政府現在用法幣兌換偽幣的比例是一比二百!
問題一:假定一元法幣與一元偽幣的購買力相當,小明這一趟出差的收益是多少倍?小毛的財產縮水多少倍?小明和小毛的得失比例是多少?
劉伯承、鄧小平以優勢兵力圍攻胡璉、黃維的十八軍,十八軍全軍覆沒,黃維被俘,胡璉逃脫。後來胡璉在「金門戰役」中擊敗解放軍。
1945年10月10日,國慶節,重慶。在美、蘇的斡旋之下,毛澤東與蔣介石簽訂《雙十協定》,宣布國共停戰,和平建設新國家。
第一場決戰,1947年5月,孟良崮戰役。
他當然有理由自豪。當年湘江邊上意氣風發的年輕書生,經過了那麼多的艱難險阻,終於擁軍數百萬,掌半壁江山。他滿腔的思緒想必會在那一刻飄得很遠,很遠……
看起來貌似強大的蔣委員長,有三個致命的弱點。
至於斯大林也支持中共加入蔣介石領導的「聯合政府」,那是因為他不希望中國發生內戰,不希望有任何不穩定因素影響已簽訂的「中蘇同盟條約」及美蘇共同建立的雅爾塔體系。簡單說來就是,蒙古成功被獨立了,東北也成了蘇九*九*藏*書聯的勢力範圍。既然想拿的好處都已經拿到,那就不要再多事,穩定第一,穩定壓倒一切!
幸而今天的中國已不再是一百年前那個任人敷衍、任人欺辱的國家,全體國民的奮發和付出,幾代人的忍耐和努力,終於換來了今天的底氣。之前的血債都會讓侵略者們吐血來還。但請朋友們記住,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無論是在天涯還是海角,中國是唯一一個靠得住的、可以保護中國人民的國家。隨著民族的復興,國家的強大,這個能力還會越來越強。
千里之外的蔣介石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急得不行。他抓耳撓腮、絞盡腦汁、集思廣益,終於想出一個壞招——談判。蔣介石電邀毛澤東赴重慶,共商「和平建國,組織聯合政府」大計。
可是,對國民黨來說,這還不是最壞的消息,最壞的消息是:內戰開始后的一系列經濟政策,讓國民黨失去了全中國的民心!
蔣委員長的計劃是九個月內初步「解決」共產黨。但不得不說,他這個計劃不可行。因為他的真實實力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弱許多,而共產黨的真實實力卻比他想象中的強很多。
最初介紹宋子文的時候,提過他性格很差,人緣也很差,所以眾人落井下石亦屬正常。
宋子文走人後,戰爭仍在繼續,法幣仍在加印,經濟形勢還在惡化。於是,新上台的財政專家們開始想辦法。想到1948年,在法幣發行量相比抗戰結束時暴漲了一千二百倍,總量到達六百萬億的時候,在通貨膨脹已經無法控制的時候,專家們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推倒法幣重來,即用大名鼎鼎的「金圓券」替代法幣。
嫡系、桂系、閻錫山、CC系、藍衣社、政學系等,沒完沒了地爭權奪利。抗戰本是蔣介石整合各個派系的一次絕好機會,但是他沒有抓住。後來他敗走台灣,才終於擺脫了國民黨內的派系爭鬥,完全控制了黨、政、軍。
第二場決戰,1948年9月,遼瀋戰役。
政治上,延安行政機關人員的組成實行「三三制」——共產黨員佔三分之一,左派進步分子佔三分之一,中間分子和其他分子佔三分之一。
淪陷區的民心大失!

尾聲

可是,八年全面抗戰過後,民力已疲,政府再也無法通過發行公債集資以籌措軍政費用。在這種情況下,為了填補財政黑洞,為了籌集軍費,國民政府只能向中央銀行借錢。由此,宋子文下令中央銀行加印鈔票,加大法幣的發行量。
是可忍孰不可忍!連傅斯年都發表了《這樣的宋子文非走開不可》等雄文,讓宋子文趕緊走人!
當共產黨搶先國民黨一步于華北、華東等地受降時,蔣介石的動作到了——在命令八路軍「就地駐防待命」,「勿得擅自行動」的同時,命令國軍「加緊作戰」、偽軍「不得受非本委員長許可之收編」。儘管蔣介石的動作並不慢,但國軍地理位置處於弱勢——國軍精銳大都在大後方(如西南),要想開到華北受降,還得跋山涉水才行。而共產黨的武裝力量大都在敵後戰場,部隊開出來就是敵占區。近水樓台先得月,共產黨接收的武器和地盤越來越多。
在正常情況下,宋子文這招也算是個不錯的解決辦法。但宋子文忽視了一個問題,一個致命的問題。他沒有想到,一旦中央銀行的印鈔機被綁上了內戰的戰車,就會在滾滾洪流的挾裹中前行,根本停不下來。
內戰其實就是抗戰的翻版,共產黨對付國民政府的辦法與當年國民政府對抗日本的策略如出一轍。
下面來做一道關於「打劫」的數學應用題。
舉國歡慶。在國人看來,民主建國、聯合執政在望,中國就https://read.99csw.com要和平了,數十年的分裂就要結束了。
政治、經濟和軍事,三位一體,互為支撐和保障。若政治和經濟出了問題,軍事也一定會出問題。
話說抗戰勝利前夕,因為「美金公債舞弊案」東窗事發,財政部長孔祥熙捲鋪蓋走人了。老孔長期徜徉於波濤洶湧的貪污大河岸邊,終於濕了一回鞋。
之前提過共產黨在蘇聯剛剛出兵之際就連續發布反攻命令、限令日軍和偽軍向自己繳械投降的事。共產黨之所以如此著急,大概是想利用蘇聯出兵和日軍即將投降所造成的權力真空,以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去擴張兵力和控制地盤,並以之作為爭取與國民黨平等對話的地位,甚至是武裝奪權的籌碼。共產黨的想法很容易理解,任誰經歷過與蔣介石長達十余年的殊死鬥爭,都很難再信任蔣介石。
雖然蔣委員長敗退台灣后明白了很多道理,但那都是馬後炮,無助於解決此刻的局面。此刻,共產黨已經完成了戰略大反攻的準備。
蘇聯與美國兩大巨人在東北的冷戰掀開了國共爭鋒的序幕。
簡單點說,三分之一為共產黨員,三分之二為黨外人士。也就是將共產黨主打的「多黨派聯合執政」理念制度化,很是高風亮節。
對蔣介石來說,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違者沒收的脅迫下,通過金圓券回收了約兩百萬兩黃金,後來都運到了台灣。
陳毅、粟裕對陣張靈甫三天三夜,華東野戰軍十六萬人圍殲整編七十四師兩萬六千人,張靈甫殉職。
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法幣膨脹(發行量增大)會帶動物價飛漲,物價飛漲反過來加速法幣的貶值,法幣貶值又造成購買力狂跌,而購買力不足大多通過加印鈔票彌補……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宋子文作為財政專家,自然懂得這個道理。為了穩定法幣和經濟形勢,宋子文使出了絕招——拋售黃金和美元,即明碼標價如一兩黃金賣十六萬法幣、一美元賣兩千法幣,將黃金和美元放到市場上售賣,吸取民間遊資,回收一部分法幣,控製法幣膨脹,平抑物價,穩定經濟。
……
現在問題來了,這個喪心病狂的兌換比例究竟是誰制定的?
腐敗這個可怕至極的東西,自然不是國民黨的特產,而是人治社會都會產生的問題。一切都是領導說了算,領導的權力根本得不到有效的監督和制約,得不到監督和制約的權力,就是腐敗滋生的溫床。
兩個月後,62歲的蔣介石在成都鳳凰山機場登機,他老淚縱橫,揮手告別了那漸漸遠去的江南煙雨,留給歷史一個孤獨落寞、遠去故國的身影。

此消彼長

美國海軍登陸中國北方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斯大林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如果讓國民黨成功接收東北,鑒於國民黨對美國援助的依賴,那麼對於蘇聯來說,不僅把東北划進自己勢力範圍的計劃要完蛋,而且東北還成了美國進入自己國土的跳板。不行,這絕對不行,得趁東北還在自己手中,把它交給國民黨的對手——共產黨,間接置東北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
此時的國民政府仿若幾年前的日本,戰線拉得太長,而且拉戰線的速度比日本要快得多,只幾個月的時間就接收了國內大部分地區。而對於集中兵力於一隅的共產黨,國民黨卻沒有在短時間內集中起足夠優勢的兵力進行打擊。倒是不以佔地為目的的共產黨深得「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戰術精髓,以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要目的,不斷通過運動戰消耗國民黨的有生力量。
在歷史的滾滾洪流中,雙雄逐鹿背後其實是各自追尋的家國夢想,理想實現者固然偉大九-九-藏-書,金陵夢碎者亦不失為英豪。
經濟上,陝甘寧邊區政府不再走「打土豪、分田地」的路線了,而是自食其力搞軍隊屯墾。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王震的三五九旅,他們被調到南泥灣,放下武器,拿起鋤頭,開荒種地,將南泥灣建設成了陝北的好江南。
據香港中文大學的民國史學者鄭會欣在其作品《關於戰後偽中儲券兌換方法的決策經過》中所說,這個神奇的兌換比例是由接收大員們一拍腦袋想出來的。至於理應把控國家財政和經濟決策權的宋子文,那段時期正忙碌非凡,無心過問此事。他先是忙於《中蘇友好同盟條約》談判,后又忙著跟美國談戰後援助,根本沒有重視回收偽幣一事,對此事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
問題二:小明如何把二百倍的收益裝到自己的口袋裡?
因此,斯大林撕毀了跟國民政府簽的《中蘇友好同盟條約》,直接命令中共迅速北上——蘇聯紅軍一撤出東北,你就進入,這地方交給你了。
更為重要的是,國民黨錯選了決戰場地——東北。共產黨在東北兵力佔優,且有戰略縱深——控制了約百分之九十的鄉村地區,還有蘇聯的支持,所以國民黨很難拿下東北。而國民黨在東北投入龐大兵力全力求勝,以致華北防守空虛。因此一旦東北拿不下,華北也就守不住。一步錯,步步錯。
第一,禁止國軍進入東北——在蘇聯紅軍沒撤退之前,你不能來。

東北,冷戰

五支曾跟日本人殺得昏天暗地的強軍,永遠地躺在了東北、華北的土地上。
回收偽幣的辦法就簡單得多——用國民政府自己發行的法幣按照一定的比例去兌換汪精衛發行的偽幣。這個辦法並不新鮮,當年日本人和汪精衛都玩過,新鮮的是兌換比例。
我很慶幸生於此時,能夠跟偉大的中華民族一起經歷復興時代。
共產黨主力部隊與蔣介石五大王牌主力對陣次序如下:
第二,拖延撤軍時間——你中共軍隊不是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東北嗎?沒關係,蘇聯紅軍的撤出時間往後推,等你到了,蘇聯紅軍再撤。
就在國共簽約這會兒,國軍已在美國海、空運輸力量的幫助下接近了東北沿線。名義上,美國對蔣介石的援助只是各項援助計劃的延續而已,順理成章,斯大林也沒什麼刺好挑。
隨著日本人的失敗,一個時代結束了,一個新的歷史關口出現在了國共面前:兩黨該何去何從?
為此,斯大林做了三件事。
一切皆成過眼煙雲,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孔祥熙留給宋子文的財政底子,是約九億美金(相當大一部分來自美國貸款)和六百萬兩黃金。表面上看起來,情況相當不錯。所以宋子文雄心萬丈,他有信心大幹一場。但他沒有意識到,擺在他面前的絕不是一條金光大道。
主要操作辦法如下:
淮海戰役決勝之後,平津戰役也到了尾聲,早就跟老闆閻錫山不和的傅作義選擇了和平起義。這之後就是宜將剩勇追窮寇,百萬雄師過長江。
可從9月下旬開始,美蘇兩強在歐洲的地盤爭奪不僅日趨激烈,蘇聯還處於劣勢。與此同時,美國海軍陸戰隊先後在塘沽、秦皇島、青島一帶登陸。雖然美軍的口號是協助國軍受降,但真正的目的恐怕跟蘇聯差不多:把手伸進東北。
蘇聯剛剛出兵、日本還未投降之際,國共兩黨都已經開始大舉反攻——迫使或接受日軍和偽軍投降,收繳武器,接收政權,佔領敵占區。
願你我有生之年,再見中國君臨天下。
打劫普通老百姓,砸商人的飯碗,如此不顧人性的經濟政策,怎麼可能成功?!
接收日偽財產的辦法五花八門,沒收、拍賣、丟棄、破壞,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