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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兇猛 第四章 狼人更兇猛

動物兇猛

第四章 狼人更兇猛

「究竟出了什麼事?」劉蘇不禁問。
在看到狼群的時候,烏雲拉木就注意到了天花板上懸挂著的日光燈,他早就想好了脫身之計。沒等狼群撲到,他已經伸出手來做了個側空翻,避開了群狼的第一輪攻擊。然後他狠狠蹬地,屏住呼吸,抓住了日光燈的燈管。烏雲拉木柔韌瘦弱的身體終於派上了用場,他做了個完美的引體向上,一個翻轉就已經倒掛在了日光燈上,地面的群狼不管怎麼跳躍都咬不到他。
王達黎將烏雲拉木與崑崙奴關押在了祠堂里,叫來村長,吩咐他一定要看好這兩個嫌犯。想到可能逼近的野狼,王達黎問村長有沒有可以防身的武器。
「柳班主……他死了……他連一具全屍都沒留下……」烏雲拉木戰戰兢兢地答道。一說完,他的身體又戰慄了起來。
「快上翻斗!」烏雲拉木急中生智,他憑著靈活的動作第一個跳上了卡車翻斗,然後大聲呼喊同事都躲到卡車上來。
今天一大早,天才剛剛亮,柳若風就招呼所有演員趕快起床動身離開。當烏雲拉木看到少了報幕員秦冰后,沒有說什麼,而是與崑崙奴會心一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常常出現新來的女演員在演出結束后莫名失蹤的事。
出了這樣的事,村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在他的潛意識裡,也許只有到山頂去找當警察的王達黎才行了。雖然王達黎是在休假期間到青石村來,身上並沒帶武器,但他畢竟有著警察的身份,和他在一起,才可以稍稍緩解一下村長心裏的恐懼。
這個問題讓王達黎很是為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火槍之類的武器都被政府收走了,身邊也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就算有幾把鋤頭或是砍刀,但在兇狠的野狼前,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飯菜很豐盛,他們剛吃完,就聽到屋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打開門,找上門來的竟是村長與穆神甫,和他們一起上來的還有烏雲拉木。他們都臉色蒼白,面無血色。
王達黎與劉蘇沖了過去,想要擒住這兩個人。沒想到,還沒等他們走近,烏雲拉木和崑崙奴因為看到了人群,竟激動得大喊大叫,然後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崑崙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匹狼衝著他搖了搖頭,似乎是在示意崑崙奴趕快離開。這一定是領頭狼。崑崙奴大步沿著這條避讓出來的小徑衝出了群狼的包圍圈,但他剛一走出缺口,群狼立刻又移動,合上了缺口,虎視眈眈地盯著馬戲團的演員們。
烏雲拉木耷拉著頭,渾身顫抖,似乎還沒從恐懼的歷程中逃脫出來。
他足足走了兩分鐘,這兩分鐘就如一個世紀般漫長。
他走到門口向內探頭望了一眼,不禁嚇得倒退幾步,然後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的五官因為恐懼而扭曲到一起,一臉的駭然。
以前烏雲拉木也忍不住問過柳若風,柳若風一聽這問題,就立刻對烏雲拉木破口大罵。罵完之後,又會偷偷遞個紅包給他read.99csw•com,讓他不要管這閑事。看在錢的分兒上,烏雲拉木也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王達黎的力氣確實大,他拖著兩個人回到了祠堂前,驅趕走了圍觀的村民,然後開始了對烏雲拉木和崑崙奴的審問。
就在這個時候,公路兩旁的森林里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沙沙作響,彷彿有什麼動物正快速地穿過叢林。從聲音的密集程度來分辨,應該不只是一兩隻動物,而是一大群。
演員們發出絕望的慘叫,但聲音卻越來越小。狼群被血腥的氣味刺|激得連聲長嘯,當它們聽到阿龜再次發出的尖嘯聲后,才抬頭髮現了翻鬥上還躲著兩個人。
他沿著公路的反方向逃去,根本不敢下地。他害怕一落到地面,就會被群狼逮到。半小時后,他看到了幾乎因為奔跑而筋疲力盡的崑崙奴。他這才下了地,與崑崙奴互相攙扶著逃回了青石村。當他們一看到劉蘇與王達黎時,已經累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暈倒在了地上。
劉老漢這才一字一頓地說:「沒有火槍,我們還可以挖陷阱!我就是個挖陷阱的高手,去年我還捉到過一隻黑熊,嗯,熊掌還真好吃!」說到這裏,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角,似乎還在回味往日的美味。
演員們顯然是被嚇著了,都戰慄著雙腿,邁不開步子。烏雲拉木清楚地看到,柳若風的雙腿間流出了渾濁的液體,他已經因為恐懼而嚇得尿了褲子。
群狼首先攻擊的是站在土堆前的崑崙奴。兩匹狼同時高高躍起,向這個粗壯大漢撲了過來。崑崙奴雖然長得健碩無比,但也異常靈活。生死之間,他恢復了冷靜,急速閃身避開。兩匹狼撲空的瞬間,崑崙奴伸出蒲扇般的巨手,從後面拎住了野狼的尾巴。不等野狼作出反應,他已經掄起手,將兩匹狼重重摔在了地上。狼頭迸出兩股鮮血,兩匹狼在地上扭動了幾下,竟昏死過去。
「出了什麼事?」王達黎問。
劉蘇顯然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看到那兩個人——烏雲拉木與崑崙奴!
「死了?誰殺了他?」王達黎大聲問。
祠堂里,崑崙奴倒在一片血泊中,他的咽喉處有一個血糊糊的大洞,鮮血正汩汩地流淌出來。崑崙奴已經死了,他的大半個腦袋也不知哪裡去了,只剩血肉模糊的一團。幾隻蒼蠅圍著他的屍體亂轉,發出令人討厭的嗡嗡之聲。
烏雲拉木低頭看了一下,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布滿了傷口,一定是群狼造成的。他努力說服自己,受傷的只是一副臭皮囊,自己沒有事。他回望了一眼卡車旁遍布的同事們的屍體,嘆了一口氣,再次高高躍起,抓住另一根枝條。他就如電影中的人猿泰山,在樹林里騰挪跳轉,漸漸遠離了如地獄般可怕的公路。
一直在豬圈裡忙活的劉老漢剛走進屋裡,看到屋裡站著這麼多人時,先是愣了愣,然後連忙招呼大家,問要不要吃東西。
而烏雲拉木,則渾身戰慄地倒掛在祠堂天花板上的一盞日光燈上。幸好他太瘦九-九-藏-書弱了,幾乎稱得上身輕如燕,倒吊在日光燈上非但日光燈沒有破碎,當有風掠過的時候,甚至還可以與日光燈一起隨風搖曳。

阿龜在離開祠堂前,轉身望著烏雲拉木,狠狠獰笑了一聲,慢慢隱匿在了大門之外。他似乎是在說:「別著急,過不了多久,我還會來找你的。」這不禁讓烏雲拉木的身上又多出一層冷汗。
這時,劉老漢突然說道:「這有什麼不好辦的?沒火槍我們一樣可以打獵的!」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閉住嘴巴一句話不說了。
烏雲拉木長長吐了一口氣,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驚魂未定地回答:「我在馬戲團里,除了表演疼痛忍耐術外,還要表演捆綁逃脫術。不管用什麼辦法捆綁住我,不出十秒,我都可以解開重獲自由的。」
絕望之際,烏雲拉木看到了那截搭落在鐵籠上的細弱樹枝。他的腦子裡似乎閃過一道光,他已經想到了脫困的辦法。
阿龜在鐵籠里又是一聲尖嘯,狼群慢慢移動著,向人群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原來,劉蘇、王達黎走了之後,村長也離開了,祠堂里只剩了被反綁雙手的烏雲拉木與崑崙奴。屋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世界就像停滯了一般,烏雲拉木只能聽見自己與崑崙奴的心跳聲。
地上躺著的崑崙奴就沒這麼幸運了,他的手還被反綁著的,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烏雲拉木眼睜睜地看著群狼咬斷了崑崙奴的咽喉,然後吃掉了他的半個腦袋。
鎖是阿龜砸爛的,難怪可以打開門。
村長與烏雲拉木趕緊攜手向山上趕去。在路上,他們遇到了穆神甫,於是三人一起來到了山頂的劉家。
頭狼咬了一塊柳若風肩上的肉,大口大口咀嚼,然後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瘦弱的烏雲拉木。就在這個時候,另外幾匹狼也躍上了翻斗,對烏雲拉木形成了合攻之勢。
大家恍然大悟。是的,挖陷阱是個最好的辦法。只要找個地方在地上挖個大坑,坑裡插上頂端尖利的木頭,然後再用鬆軟的樹枝樹葉蓋上,一點痕迹都不會留下。這樣的陷阱,電影里的游擊隊就經常在叢林戰中使用,就連訓練有素的大兵都會一不小心陷下去,更別說那兇狠的阿龜與群狼了。
大家似乎是看到了一絲曙光,立刻行動了起來。劉老漢找來了鋤頭與鐵鏟,幾個人一起走出了門,向屋外草坪邊緣的森林走去。他們要在每一個野狼可能進出的通道上挖出陷阱。
阿龜又叫了一聲,森林里頓時發出一陣狼的號叫聲。
穆神甫擦了擦汗,說:「剛才聽告解的村民說,今天抓住了兩個壞人,我想去勸一下他們做懺悔。即使他們要被送進監獄,也希望他們可以及時懺悔罪孽。朝聞道,夕死可矣嘛。」
阿龜帶著狼群消失了沒多久,村長就帶著幾個年輕健壯的村民趕到了祠堂。而這個時候,烏雲拉木在日光燈上堅持得太久,再加上緊張九*九*藏*書的心情,他已經幾乎虛弱得脫水了。
烏雲拉木高高躍起,跳上了關著狼人侏儒阿龜的鐵籠,然後踩在了那根枝條上。他很瘦,樹枝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卻並沒有斷裂。烏雲拉木學過瑜伽與心靈術,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著呼吸,然後邁出步子,沿著樹枝懸空向公路旁的樹榦走去,就如走鋼絲一般。
當他們上到山頂的時候,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劉蘇的媽媽看到兒子與王達黎帶回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而且這女孩似乎還和劉蘇有說有笑,並沒有抗拒的神色,不禁高興得合不攏嘴,連忙招呼著吃飯。
這倒也省了王達黎的力氣,他走上前去,解下了烏雲拉木與崑崙奴的鞋帶,將兩人的雙手反綁過來,捆得結結實實。在捆綁這兩人的時候,他們竟然一動不動,任憑王達黎處置,彷彿全身沒有一點兒力氣。但他們的眼神里,都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柳若風最先反應過來,立刻翻身上了卡車,但其他的同事就沒這麼幸運了。當他們準備翻上卡車的時候,密密麻麻的狼群就已經撲了過來,各自撕咬著自己的獵物。烏雲拉木親眼看到一個相熟的魔術演員被野狼一口咬斷了喉管,倒在一片血泊中,身體不住抽搐,瞬間停止了呼吸。
狼群被崑崙奴的舉動嚇著了,隨著卡車翻斗里的侏儒阿龜的一聲尖嘯,狼群竟為崑崙奴讓出了一條小徑。
村長聳聳肩膀,說:「我們這裏成為禁獵保護區后,所有的火槍都被政府收走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待在屋裡別出來,明天趕集送貨的土三輪發現公路被泥石流阻斷,一定會通知相關部門來修路。公路通了后,我們再想辦法報告政府來打狼。」
柳若風有點兒焦急了,雖然他已經拿到了賣秦冰所得的兩萬塊錢,但他覺得還是越早離開這裏越安全。於是他把所有演員都喊下了車,要他們把路上的石頭全清理掉,好讓車輛通過。
村長擺了擺手,焦急地問王達黎:「警察同志,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怎麼才可以避開阿龜和他的狼群?」
搬土的事主要是崑崙奴在做,誰讓他身上有這麼大的勁?可足足弄了一個多小時,土堆還是沒有清理完畢的跡象——泥石流帶下的泥土石塊實在是太多了。看情況,即使搬到中午,也不一定能清理完。最後就連崑崙奴也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柳若風聽得心煩,撿起一塊石頭就砸到了鐵籠上,大聲咒罵:「鬼叫什麼?再叫我就餓死你!」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門外傳來「砰」的一聲,然後門被一腳踢開。門外站著的正是狼人侏儒阿龜,他身後還站著密密麻麻的狼群,阿龜和群狼都赤紅著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烏雲拉木與崑崙奴。阿龜慢慢將手從背後伸到了身前,攤開了掌心,在他的手心裏,握著一把鎖!
就在這個時候,卡車的翻鬥上突然響起一連串「砰砰」的聲音。是阿龜正不停用身體撞擊著鐵質的籠子,一副著急與焦慮的模樣,嘴裏還大九-九-藏-書聲「嗷嗷」叫著,拖長了尾音,就像是野狼在號叫一般。
過了一會兒,烏雲拉木聽到屋外傳來一陣沙沙的細碎聲音,像是凌亂的小孩腳步聲。他嗅到一股來自動物體臭的腥臊氣味,這氣味實在是太熟悉了,正是野狼的氣息。
野狼試著想跳上翻斗,可跳躍了幾次都無功而返。正當烏雲拉木慶幸自己暫時躲過一劫后,鐵籠里的阿龜又動了動嘴唇,發出一聲長嘯。野狼們似乎是聽懂了阿龜的意思,一匹狼趴在了翻斗下,然後另一匹狼趴在了它的身上,就如疊羅漢一般,幾匹狼疊在了一起。那匹頭狼赤紅著眼睛,望了一眼車上的烏雲拉木與柳若風,抖了抖狼毛,發出一聲長嘯。它閃身躍到了疊著的狼身上,然後弓起身,用力一跳,竟跳到了翻斗之上。
聽完了烏雲拉木的話,劉蘇與王達黎不禁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走到祠堂外,問了劉蘇的父親。劉老漢說,這裏幾年前被定為禁獵區后,曾經聽說有鄉民在原始森林里看到過狼。這幾年生態保護得不錯,也有可能形成了狼群。但狼群從來沒騷擾過青石村的人,它們只在森林的最深處出沒,密林里的小動物已經足夠它們獵食了。
柳若風凄慘絕望地叫了一聲:「天哪,我們死定了!」他的話音還沒落下,頭狼就撲在了他身上,一口咬斷了他的喉管。一個人販子就這樣死去,沒有留下一句遺言。
之前村長聽了劉蘇的話,連忙跑回村子叫年輕村民去看守烏雲拉木和崑崙奴。等他帶著人來到村口祠堂時,不禁傻了眼——祠堂的門竟被打開,地上扔著一把被砸碎的鎖。
侏儒阿龜突然伏到地上,耳朵貼在地面上靜靜聆聽了片刻,然後站起身來動了動嘴唇打了個呼哨,狼群立刻停止了對崑崙奴的撕咬,紛紛閃身退出了祠堂。
今天車隊上了公路大約一個小時的時候,開道的卡車突然停住了——因為昨天下了一夜的暴雨,道路一側的山坡發生了泥石流,傾瀉而下的石塊泥土堆在了公路上,車輛根本沒有辦法前行。
阿龜猙獰地笑了一聲,狠狠將鎖砸在了地上,他身後的群狼頓時像是打了強心針一般,嗷嗷亂叫著,「嗖」地越過阿龜,向祠堂里的烏雲拉木和崑崙奴撲了過來。
烏雲拉木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踢了一腳崑崙奴,要他保持清醒。他很慶幸自己被關在了祠堂里,大門緊鎖,即使是群狼來了,也無可奈何。
他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喜悅?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柳若風又到哪裡去了?馬戲團的其他人呢?
「嗷嗚——」無數只狼驟然應和,就如萬鼓齊鳴。
劉蘇的心裏充滿了太多的疑問。
看著穆神甫下山而去,劉蘇還是大聲說了一句:「神甫,當心啊,今天村子附近發現了大群野狼,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不等所有人作出反應,公路兩旁的林中,鑽出了一隻只身材矮小、像狗一樣的動物。它們絕對不是狗!因為在它們赤紅的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是野性,一種要把人撕https://read•99csw•com碎后吞噬殆盡的野性!
這兩個人不是跟著柳若風人販團伙的卡車離開青石村了嗎?怎麼現在又回來了,而且還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不過現在他們敢回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王達黎知道,這裡是禁獵區,而自己又是個警察,劉老漢肯定是顧忌到他無意中說出還在打獵,所以不敢再說了。於是王達黎很嚴肅地說:「伯父,你不要怕,只管說。打獵的事歸林業局的人管,跟我沒關係。現在我只想知道怎麼才可以不讓狼來吃我們。」
看來只有這麼辦了。劉蘇與王達黎帶著秦冰,和劉老漢一起回山頂上的劉家老宅。
王達黎暗自慶幸,幸好烏雲拉木懂得逃脫術,否則現在他也被阿龜的狼群咬死,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想到這裏,王達黎也不由得感到後背發涼,一陣陣后怕。
烏雲拉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的牙齒打起了架。
他們顯然還沒從巨大的驚悸中解脫出來,渾身劇烈地顫抖,全身上下的衣物都被汗液溽濕了。崑崙奴只會嗷嗷大叫,幾乎說不出一句連貫完整的話,他的眼睛里寫滿了恐懼之色。他們離開青石村的經歷,幾乎全是由烏雲拉木說出來的。
當他走到樹榦后,轉身望了一眼,看到幾匹狼已經將柳若風的身體撕得粉碎,空中飛揚著紅色的鈔票。
「柳若風呢?他在哪裡?」劉蘇忍不住先問道。
崑崙奴出了包圍圈,再也顧不上馬戲團的同事們,趕緊頭也不回地沿著公路快步逃去。
可阿龜還是仰天長嘯,似乎是在召喚著什麼。
在半山腰上,他們遇到了正下山的穆神甫。看神甫行色匆匆的模樣,劉蘇不禁問:「神甫,您這是哪裡去啊?」
「我記得,我把你的手也反綁住了,你是怎麼躍到日光燈上,逃過這一劫的?」王達黎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好奇地問烏雲拉木。
看在工資的分兒上,烏雲拉木也與同事們一起下了車。說來也巧,卡車停車的地方,旁邊有幾棵樹因為遭受雷擊,幾根細弱的枝條搭在了卡車翻鬥上。烏雲拉木看到狼人侏儒阿龜正興緻勃勃地玩耍著樹枝,還拿舌頭去舔樹葉上的露珠。

烏雲拉木靜下心來細細聆聽著叢林里傳來的聲音,他嗅到一股重重的動物體臭味道。在他的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烏雲拉木是在邊陲的原始森林里長大的,有著不一樣的靈敏嗅覺,他已經分辨出了這種動物氣息的來源,心裏不由得駭然驚恐——是狼!
烏雲拉木不由得渾身抖了一下,背上滲出一層冷汗。

頭狼從翻斗的血泊中銜出一串鑰匙,溫順地走到鐵籠旁。侏儒阿龜摸了摸狼頭,接過了鑰匙,為自己打開了鐵籠。他眼神炯炯地望著對面的烏雲拉木,突然咧開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警察同志,不得了啦,出大事啦!」村長聲音顫抖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