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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三篇小說和三篇散文

介紹三篇小說和三篇散文

《當我們年輕時》寫的是三個天真的中學生,和一個玩世不恭、靠父親遺產過活,整天對年輕人大發議論,開口尼采,閉口薩特,講人生之虛無,要做個遺世孤立的理想主義者。
這三篇散文中的事情除「火柴」外,我都沒有經驗,我的頭髮本來就少,每天掉幾根、長几根我也不注意,白居易的《嗟落髮》的詩,我也沒有讀過,但我對於廣播或電視中所宣傳的「靈丹妙藥」是從來沒有買過,一來我有公費醫療,北京醫院讓我每月去體檢一次,每次都帶回許多葯,我每頓飯後吃的藥丸,總有十幾種。但最要命的是我從一九八○年得腦血栓后,又摔壞了右腿,行動只能藉助于在美國的朋友送我的「助行器」,出遠門當然不便,我自己覺得從那時起成了「廢人」,我的第一故鄉福建的親朋,請我去游武夷山,我的第二故鄉山東的朋友請我去重訪煙台,甚至有美國和黎巴嫩的朋友請我到他們的國家去,我都因為行動不便而辭謝了。
作者趙淑俠九九藏書是多年僑居瑞士的女作家,我們通過信,年前她回國到東北探親時,還帶她的兒女來看過我,我們也一同照過相。這裏我要說的不是我們的交情,乃是這三篇小說的背景和人物都迥然不同而很有一讀的價值。
一擲萬金,最後他在一個荒郊的一家汽車旅館用「速賜康」藥針的毒液自殺了,只在字紙簍里留下一張字條:「陸晉,丟開你那臭皮囊,快,趕快!」
那《可愛的瑪琳黛》講的一個白人婦女被美軍黑人強|奸后而生下來的黑孩子,這孩子一直為他的黑皮膚而怨恨自己的白人母親和他醉鬼的後父以及他自己,心理上的不正常和矛盾,使他殺死了他的妓|女情人瑪塔,又冒充美軍黑人——克拉克軍曹,駕車想逃越邊境,路上卻因為要救助一個將要生產的中國婦女,而拖延了時間,終於被追捕的警察逮住了。
回憶起七年以前我在國內外的遊蹤,有時真恨不得我的活躍的靈魂早些跳出我這個沉重而痛楚的軀殼……談https://read•99csw.com到火柴,在我每天早晨同賣菜的小阿姨算日用帳時,早就知道火柴已漲到三分錢一包了,不過我既不點爐子做飯,又不抽煙,因此和火柴的接觸不多,不能多說什麼,但是從每天算日用帳上,我知道漲價的決不止火柴,而且是許許多多東西都漲價了,這些事不說也罷!
《賭城豪客》說的是一個叫陸晉的台灣青年。他在大學里是個快樂積極、多才多藝、精力充沛,常在書報發表政論的文章,得到男女同學愛敬的大學生。終於因父親是個賭徒,把家產都輸光了,母親又「偷人」,父母離了婚,而自己青梅竹馬從小相愛的未婚妻,在他大學快要畢業的一年跟一個從美國回台求偶的學人結了婚,也甩開了他走了,從此他就消極、酗酒,但不久他又振作起來,和一個有錢的女同學小尤相愛,小尤的父親送他到美國去深造,他和小尤在美國結了婚,大學畢業后又當上了副教授,但是他卻棄學經商,經營地產生意,不但和小九_九_藏_書尤離了婚還又和一個香港電影明星結婚。婚後兩人同在美國卻不住在一起,各人做各人的生意。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了,成了富翁,生活極其奢侈,有海邊別墅,有城市裡的房產,但是他空虛的心靈卻驅使他往賭城裡去找刺|激。
他說他想過境看望他的女友瑪琳黛,其實瑪琳黛只是一隻小鹿的名字,是他一生中唯一愛過的「對象」。
我奉勸我平時所摯愛的「祖國的花朵」長大了自己拒不住進這種「鬼樓」,免得陰森的鬼氣,四面襲來使花朵未開先萎,而且還會連「根」爛掉!9月26日陽光滿室之晨
我看的書雜極了!每天郵差來我總會得到一大捆書刊。拆開后,我也總得要翻翻,近來的刊物也真多,新的作者也不少。我的「不速之客」又多,往往把我看書的時間和情緒打亂了。但是在我匆匆看過一遍,又想重看的作品也還是有的,比如最近閱讀的三篇小說和三篇散文,我認為就很有對讀者介紹的價值。
說到房租,我住的是我老伴教書的九_九_藏_書學院教授級的房子,房租不算少也不算多,因為房子很好,大窗戶,有前後涼台,有太陽能,環境也清靜,適宜於看書寫作,在住房問題上,我覺得比我的許多朋友都優越,這一點我從心裏感謝領導同志們對我的照顧。但是從我的許多朋友口裡也聽到許多使人氣憤的事,就像「房租」這篇中所說的「孫子樓」,就是「北京新建的高層居民樓當中,有些竟然被群眾稱之為『鬼樓』——黑夜不亮燈,長期鎖著門……到派出所一查戶口本,這些樓房的戶主原來都是『祖國的花朵』……」我不能再抄下去了!
《華人世界》一九八七年第四期里,有趙淑俠的三篇小說:
我要介紹的三篇散文,是趙大年的《脫髮》、《火柴》、《房租》(見《散文選刊》1987年的第9期)。
這三篇小說都不短,中間細節還多,讀者最好自己去看看,這些都是我們——至少是我——聞見以外的事!
《可愛的瑪琳黛》、《當我們年輕時》和《賭城豪客》,這三篇小說里的故https://read.99csw.com事和人物,對我都很陌生,也就是說在我自己的生活見聞中所沒有過的,但讀來卻覺得別緻、新奇有趣。
這個人,不接觸社會,不結婚,也不接觸女人。他態度洒脫,語言生動,博得了許多年輕人的崇拜,幾乎每天都有許多男女青年去聽他的高談闊論,可是他終於誘娶了三個青年中之一的未婚妻,讓她做他生活中的奴隸。這故事里只有一個正面人物,平凡而樂觀的山東大漢牟肅吾(是那三個青年學生的屋友)他對屋友們對於那個無恥文人的崇拜,總是勸告說「要是我有那空口說白話的時間,我就實實在在做點事。」許多年後這三個青年終於看破了那個空口說白話的文人,而後悔年輕時的無知受騙,說「如果人能再年輕一次該多好!」
我不認識趙大年,但常從《民族文學》上看到他的作品,知道他是滿族作家,前天和舒乙談起,舒乙說他的父親老舍先生和羅莘田先生,同趙大年的父親是「拜把子」的弟兄,原來如此!滿族作家的文學語言總是流利、深刻而又幽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