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生：「娘，這《行路歌》有什麼用啊？」

玉蓮：「你爹唄！」

綏生就在娘的身邊玩耍，他問：「娘，這是誰教給你的？」

……

綏生跟著唱道：「吉格斯泰到烏蘭，海海漫漫米糧川。」

今天雨水好，太春家院子里的菜蔬長勢非常旺盛，黃瓜、豆角、南瓜，小白菜，水靈靈綠瑩瑩地遮住了大半個院子，顯得特別有風水。

玉蓮：「當然有用，它是走西口人唱的歌，是幫助人記路的。當年我和你爹就是唱著這首《行路歌》來到歸化城的。將來等你長大了，你把這《行路歌》倒著唱，不用人引路自己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來九-九-藏-書，你跟娘學著唱《行路歌》，娘唱一句你學一句。」

太陽很好，豁朗朗地灑在院子里，一切都顯得那麼透亮，有生氣。玉蓮母子坐在屋前的台階上曬太陽，身邊放著一個笸籮。裏面有半笸籮剛摘下來的豆角。

四兒：「文大掌柜說，讓我注意著張掌柜，若是有什麼不靠譜兒的事就告訴他一聲兒。」

文全葆：「四兒，我記得你從十二歲就來萬裕長當夥計，今年有十七了吧？」

四兒說：「張掌柜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張掌柜一向關心我，我四兒也不是不明事理的渾人。」

玉蓮心情很好，一邊揀著豆角一邊逗綏生玩。大約是心情好的緣故，玉蓮竟然低低低唱起了太春唱過的那首《行路歌》。

四兒：「回大掌柜的話，剛過了十七歲生日。」

文全葆走後不大一會兒，張友和回來了。四兒從張友和手裡接過衣服，彙報說：「張掌柜，剛剛文大掌柜來過了，才走不大一會兒。」

玉蓮：「你瞧這小狗兒毛黑黑的，給它起個名兒吧。」

文全葆喝了幾口茶，在店鋪里九_九_藏_書查看了一番就走了。

玉蓮站起來，拍拍手說：「哪來的一隻狗崽子？」

文全葆壓低聲音說：「四兒，你給我好生注意著點兒，張掌柜要是有什麼不靠譜兒的事就告訴我一聲。」

玉蓮又唱：「吉格斯泰到烏蘭，海海漫漫米糧川。」

文全葆：「噢？哪來的這麼好的茶？」

黃昏時分，文全葆推開萬裕長錢莊的大門，小夥計四兒見了，忙跑過去招呼。文全葆在椅子上坐下，環顧了一下，問道：「怎麼不見張掌柜？」

張友和拍了拍四兒的肩膀：「好，好！四兒，和你年齡彷彿的小夥計裏面，你是第一聰明的人！」

綏生跟著學道reaｄ.９９csｗ•cｏｍ：「打漁劃劃渡口船，魚米之鄉大樹灣；」

四兒：「不知道。」

綏生又搶著說：「爹，就叫黑子吧！」

四兒：「哎，文大掌柜，您的我話記下了。」

四兒端來一個蓋碗茶放在文全葆身邊的八仙桌上：「文大掌柜，您喝茶。這是最近剛上市的西湖龍井。」

張友和一下愣在那裡。

「我喜歡！」未等玉蓮開口綏生先說話了。綏生從太春手裡接過狗抱著，摸著，十分親昵的樣子。

太春：「是黃羊家的母狗下的，黃羊媳婦託人捎來一隻。看看，喜歡不？」

張友和：「哦，文大掌柜說什麼來著？」

太春喊道：「綏生，看爹給你抱回九九藏書來什麼好東西了？」

文全葆：「他的朋友還給他送什麼啊？」

太春說：「好，聽我兒子的，就叫黑子！」

綏生欣喜地：「呀，是小狗！」

文全葆：「四兒，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好好乾，過個一年半載找機會提個小掌柜乾乾。」

四兒：「謝大掌柜栽培。」

四兒：「聽說是張掌柜一個朋友送的。」

四兒：「張掌柜上街去了。」

玉蓮輕聲唱道：「打漁劃劃渡口船，魚米之鄉大樹灣；」

正唱著呢，太春推門進來。綏生撲過去：「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