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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簡端文順著口子爬了出去,陶舒燕吃力地慢慢往下順著繩子。簡端文慢慢放了下去。由於太高,他害怕得閉上了眼睛。
簡肇興打開箱子的一個布包一看,吃了一驚。
「我阿哥還不知道此事,不要告訴他。」簡肇慶轉身囑咐林夕。
副官急忙朝郭培武使眼色,郭培武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妥,急忙改口道:「我試試吧,畢竟小少爺在他們手裡,我們都是為了小少爺著想。你怕他受罪,我是想讓他平平安安儘早回來啊!」
上面傳來陶舒燕的聲音:「別往下看!」
「邱老說了,那件真狻貌也是三年前他來新加坡,一個神秘的華商找他鑒定的。但此狻猊非彼狻猊,這件是仿造的,雖然從玉料到雕工都很相像。不過,他也說了那件真狻猊的主人他也沒見到,那位神秘華商只是委派了手下拿來鑒定的。邱老還說此物乃國寶,僅此一件。可惜已流失海外,但願將來能回到中國。」
陶舒燕靜靜地躺在地上,宋雅亭已經被嚇得目瞪口呆,他顫巍巍地爬起來,連滾帶爬地奪門而出。
槍聲停止了,宋雅亭起身頭也不回就跑,錢袋子從衣服里滑落,他忙回頭撿起錢袋子,正要轉身,發現幾支烏黑的槍口正對著自己。
陶舒燕心裏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突然醒悟過來,急忙轉身放下手中的茶碗,朝門口奔去。
繩子一點點地往下,離地面越來越近。就在這時,宋雅亭突然走了過來,吃驚地看著陶舒燕:「舒燕!」
陶舒燕發瘋似的舉起手中的木盒,撲向郭培武,向他頭上砸去。郭培武舉起手中的槍朝著陶舒燕連開幾槍。陶舒燕中槍倒下了,木盒在半空中散開,信灑落了一地,像雪片一樣灑落在陶舒燕的身上……
「沒見過吧,這是我家祖傳的漢代浴血狻猊,價值連城啊。」老賈又指了指箱子底下的幾封信,「這兒還有幾封推介信。都是國內外的名家鑒定,都首肯是真品。」
等在門外的刀疤臉給早已安排好的警察使個眼色,兩名警察衝進銀行,不由分說,抓住簡肇興就走。
簡肇興放下信說:「那就去辦理儲存手續吧,按照二十萬英鎊的底價儲存,也要按照這個底價來收取相應的儲存費用。要簽個合約,如果本行丟失和損壞,會按照底價賠償。」
陶舒燕聽到此話,急忙轉身朝屋后跑去。
陶舒燕看到宋雅亭出來的房間正是自己以前的卧室,她慢慢地走上前,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簡肇慶猛然醒悟,冼致富可是個視財如命的人,怎麼會拿狻猊做文章?肯定是狻猊本身有問題!摔壞的狻猊說不定是假的!
「那就任他們為所欲為嗎?這關乎廣惠的信譽和我阿哥的名譽。他們是想搞垮廣惠。」簡肇慶激動地說。事發以後,他馬上約朱瑾來到潮汕茶餐廳商議。
老賈把皮箱擺在桌上:「貴行是否有保險柜業務,代客儲存貴重物品。」老賈拍拍桌上的皮箱。
宋雅亭舉起手,臉上一副委屈:「不是我,不是我乾的!」
簡肇慶已經做好了開庭前的準備。
陶舒燕溜進門,看到被綁在床腳上熟睡的端文,心如刀絞。上前一把將端文摟在懷裡。端文一下子驚醒,看到是自己母親,哭了出來。
「什麼?快去找找,你們不能留在這兒,這很危險。阿三,快去,一定要找到她。」陽春急了。
「你竟能做出這種勾當,你這是助紂為虐!」
雅蘭九-九-藏-書有些擔心:「可郭培武府上有重兵把守,抓他談何容易啊!」
簡肇慶、朱瑾、林夕、鄺振家、鄺秋菊等人聚在潮汕茶餐廳,一起慶祝簡肇興出獄。
洗致富挖空心思要陷害簡肇興了。
陶舒燕猛然一驚,急忙回頭,發現宋雅亭已經站在自己身後。陶舒燕手裡緊攥著繩子,死死地盯著宋雅亭。
陶家圍屋大門緊鎖。
「說他砸壞了客戶的古玩,客戶報了警,要銀行賠償。肇興說他們是栽贓。」
陶舒燕來到她當初逃婚時溜下來的地方,向上張望,圍屋太高了,她根本上不去。正在她無助的時候,突然發現圍屋一角因年久失修,坍塌了一塊,陶舒燕急忙上前,爬了上去。
前來的副官假裝生氣地說:「是啊!參謀長一聽就火了,硬要派部隊去圍剿。我勸了他半天,還是小少爺的性命要緊,誰讓他們手裡攥著人質的性命呢!參謀長羞於見你,所以派下官前來稟告,望簡先生海涵。」
鄺秋菊端了一盤菜過來:「來來來,上菜了。肇興哥,今天多吃點,把前些日子受的委屈都補回來。」
房門被一腳踹開,郭培武帶人闖了進來:「小孩兒呢?」
陶舒燕摟著端文:「不會的,阿媽永遠守著你!聽話,快!」
鄺秋菊走到簡肇慶身邊,輕輕地叫了聲:「肇慶!你……」
從屋裡傳出說話的聲音:「我們兄弟都憋了幾天了,這參謀長什麼時候才能讓回去啊?」另一個聲音:「喝酒,喝酒。聽說只要拿到錢,放了那小孩兒,咱們兄弟就立了大功。放心!參謀長不會虧待我們的。」
陶舒燕趴在洞口大喊:「快跑!」
郭培武帶著人剛剛衝出陶家圍屋,迎面碰上阿三帶著部隊趕來,雙方展開了槍戰。
「免貴姓賈。」
副官笑道:「參謀長是講信用的,不講信用的是綁匪。看來,得給這老傢伙施點壓力了。他不會就這些家當,他是有錢不願意出,是想摸摸我們的虛實,所以我們得加碼。再加他十萬,看這老傢伙急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等。」
玉雯也過來看二老,見舒燕出門喊了一聲。陶舒燕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他們來了!就在樓下!我是怕……」宋雅亭無助地說。
簡肇慶心裏惦記著兒子,又不敢說,一仰脖把酒喝了,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接著喝下。鄺秋菊急忙抓著肇慶的手:「肇慶!」
「現在應該在這件文物上下功夫查一下。」他已經有了主意。
「在樓上。」
陶舒燕跌跌撞撞、發瘋似的朝陶家老宅跑去。
簡阿七本來是叫肇興來的,一早上肇慶就接到了家裡的電報,說是端文被綁架,要他們出贖金,肇慶急得讓簡阿七叫阿哥過來商量,沒想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端文一雙大眼睛看著阿媽點了點頭。
圍屋裡一片寂靜。別人都悄悄離開了,只有陽春夫婦相對無言。
郭培武看著滿滿一箱子的錢,眼睛都瞪大了。
簡肇慶在林夕的安排下見到了肇興。簡肇興已經肯定那個皮箱有鬼。不過當時人員嘈雜,皮箱趁亂被調包了,他們一口咬定是肇興沒有把皮箱鎖緊所造成的。
簡肇慶一怔:「狻猊?」
「你們辛苦了!阿三,趕緊帶著雅蘭、玉雯和舒燕他們先躲一躲,這邊我來應付。」
「那豈不是我不講信用?」
「舒燕,他們上來了,你快跑吧!」宋雅亭急了。
銀行里頓時一片騷亂,老賈抓著簡肇興不依不饒。read•99csw•com
「電報我已經發了,可等錢匯過來,也是需要時間的。綁匪他們能等,可孩子等不了,我這個當爺爺的也不安心啊。」
端文遲疑了一下,馬上明白了母親的意思,轉身急忙朝簡家方向跑去……
「可所有的推介鑒定書都是真的。我懷疑這次針對你們廣惠的行動,我們警署也有人做內應,事情很棘手啊!」林夕已經在暗中調查了。
「我一定如實稟告,告辭了。」
「只有把他引出來,我已經讓族人去邀他來此,就說我思念端文心切,一病不起。肇慶也從南洋匯來了所有的贖金,並追加三萬贈送他個人犒勞兄弟們,我想他定會上鉤的。只要抓住他,端文定會安全回來。」
這時,突然一間房屋的門被打開,一個人從屋裡走了出來。陶舒燕急忙躲了起來,屏住呼吸定睛一看,是宋雅亭。他一手拎著水壺,一手拿著碗,慢悠悠地下樓去了。
「說是什麼狻猊!」
樓下的郭培武和副官聽到樓上的動靜,急忙拔出槍來,帶著士兵沖了上來。
「什麼古玩?」
「此物是我二弟黃裕達祖輩留下的遺物,我們一定不能讓它落到冼致富這幫畜生手裡。」簡肇慶想,寶物終有見天日的時候,冼致富也不會讓這寶貝安安靜靜地躺在柜子里的。
朱瑾高興地說:「這把柴加得好,冼致富吃不了兜著走,他這是在引火燒身。」
「他們本身就是土匪,乾的就是打家劫舍、綁架勒索的事兒。這些人雖然心狠手辣、貪得無厭,但在道上還算講些規矩。」
簡肇慶慢慢地坐了下來。他想冼致富要對付的是自己和整個廣惠銀行。如果他這個時候離開,不知還會出什麼情況,他已決意留下來:「端文那邊有阿爸和舒燕呢,我已經把贖金電匯了回去,希望能換回孩子,保他平安。」
「廢話,我來做擔保,他們能不相信嗎?」
結果很快出來了,林夕請邱老去鑒定了那件狻猊和推介。推介的確是邱老親筆所寫,可那件摔壞的狻猊是件贗品。
朱瑾跟著簡肇慶來到一旁,簡肇慶低聲向朱瑾說了兒子被綁架的事:「我本想明天就動身回國,可阿哥又身陷大獄,我……」
他叫來老賈和刀疤臉一五一十地做了安排。
簡陽春和簡阿三拿了一箱子錢去了郭培武府邸。
郭培武以為自己的陰謀得逞,高興極了,他和副官出了門,準備先去陶家圍屋把孩子帶上。再打發宋雅亭倆錢,將來讓他看著簡家,再給他們通風報信。
「對,就用它!我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冼致富如此這般地一說,老賈和刀疤臉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
「其實是肇慶真正了解冼致富的品行,才看出其中的破綻的,我也就加了把柴。」林夕笑著說。
「好啊,那就簽約交錢。」老賈一喜。
冼致富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個包裹,輕輕地擺放在桌子上打開,狻猊呈現在他們眼前。
陶舒燕悄悄地走上前去,輕輕地趴在門上,透著門縫往裡張望。只見兩個身穿便服的人坐在桌子兩旁喝酒,桌子旁邊放著槍。陶舒燕急忙閃開,身子貼緊牆壁。
只是他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要用文明的方法。
「是啊,您費心了。」簡陽春拱手作謝,「郭參謀長,我們告辭了。等你的好消息,阿三,走吧。」
郭培武一腳將宋雅亭端倒:「你壞了我的大事。給我追!」
「煩請回去轉告郭參謀長,此事讓他費心了。錢我read.99csw.com會想辦法儘快籌到,希望他們不要再食言!」
新加坡街道上,一群記者在街上飛快地追著一輛黑色的汽車,林夕在路上攔住了記者,又朝那輛車招招手。記者們失望地看看遠去的汽車,然後又不甘心地圍住了林夕。
簡肇興也急忙起身:「對,多虧了林警官。冼致富的陰謀才沒有得逞,也挽回了我們廣惠的名譽。」
「阿哥,你放心!這件事不管發展到什麼地步,我都要設法洗脫你的罪名,這關乎整個廣惠的名譽啊!」
林夕有些擔心地說:「他們有在場的很多目擊證人,又拿得出物證,此外還有狻猊的鑒定推介。顯然他們是精心策劃,種種證據都對肇興不利啊。冼致富這招也太陰險了。」
簡阿三氣憤地說:「這是搶劫!要是給了再不放人呢?」
朱瑾讓林夕先回警署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利於肇興的證據。簡肇慶對林夕說:「等等,我也去看看我阿哥。」接著轉向朱瑾,「借一步說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簡陽春。
「參謀長足智多謀,也想到了這點,所以也提出讓土匪交出一個人質關押在我們那兒。只要拿著錢和這個人質一併去交換小少爺,肯定確保小少爺安然無恙地回來。」副官卻不生氣,「千真萬確,我以我們參謀長的人格擔保。」
副官滿不在乎:「反正人還在我們手上,露餡就露餡。不行就來硬的。」
簡肇慶高興起來,只要能請到邱老去重新鑒定一下證物,真相自然會大白于天下。
「報警?」
她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鞋子脫下來,慢慢地一間一間屋子尋找。
「秋菊。有林警官在,我在警署能受委屈嗎?」
簡肇慶站了起來:「為什麼抓人!」
簡陽春沉默了片刻,慢慢地坐了下來。
老賈和刀疤臉點點頭。
窗外吹來了一縷清風,吹動著陶舒燕的髮絲飄動……
陶舒燕給二老端了茶,來到堂屋門口時聽到了簡陽春說的話,不由得停下腳步。
「你別假慈悲了,我真是瞎了眼睛,還原諒你,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許久,陽春開口了:「此事肯定另有內情,從上次送錢我已經發現了一些破綻,我想綁架端文的不是別人,正是郭培武。郭培武仗著他兵權在手,他要是嘗到甜頭,定會再三加害於我們,他是個無底洞啊,我們必須儘快除掉這個禍害。肇慶發電報說,朱瑾女士已經聯繫了廣州政府的葉將軍,葉將軍已經派出一支精幹的部隊趕來,我派阿三前去接應了。」
他不知道唐山老家那邊,阿爸為了救端文,已經竭盡全力了。
「簡先生可以發電報啊。」
「你在銀行外面接應,只要裏面老賈鬧起了,你就去報警。」
「警官先生,能告訴我們是誰想搞垮廣惠?又是誰在與華商作對?幕後指使又是誰呢?」一個記者問。
陶舒燕已將繩子捆在端文身上:「阿媽先把你放下去,下去后趕緊往家裡跑,拚命跑,知道嗎?」
宋雅亭急忙將門頂上:「我是畜生,你怎麼罵我都行,你快走吧!我求求你了。」
「去,把他帶下來。」
「前一段搞過一次拍賣,不過流拍了。名家內行們估價二十萬英鎊。」
簡阿三已經領著一名軍官回來了,軍官向簡陽春敬了個禮:「簡先生,部隊已經在圍屋周邊埋伏好了,就等他們自投羅網了。」
副官趕緊說:「參謀長,錢不夠數,人家綁匪可不會放人的。read•99csw.com
老賈辦完手續,職員要來提箱子。老賈急忙阻攔:「這玩意兒貴重得很,你們可得小心。」
林夕認為肇慶不宜參与此事,由警署出面正式邀請邱老鑒定證物就行了。
「不過我有一事不明。郭培武和我們簡家素無來往,他是怎麼認識和抓到端文的呢?」
簡肇興打量著箱子:「這箱子里是什麼東西?」
簡肇慶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朱瑾,朱瑾也想到了這點,正好國內文物鑒定大家邱老先生要來南洋講學,將於次日到達。而林夕在警署查了證物,推介里有一封是出自邱老先生的親筆鑒定。
宋雅亭不知所措,想上前,被陶舒燕喝住了:「你別過來,你這個畜生!」
郭培武裝模作樣地想了想:「也是。這樣吧,錢先留下,我先派人和他們談談。讓他們將小少爺先放了,等錢湊齊了,我們再給他們送去。」
秋菊聽了也急了:「就是,你快回國吧,救孩子要緊。」
陶舒燕吃力地爬了進來,她悄悄地走下樓梯,樓梯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簡阿三將端文交給身邊的人:「快,把他送回簡家,告訴我大哥,舒燕有危險,我們走!」簡阿三帶著人朝陶家圍屋撲去。
簡肇慶一聽狻猊就明白了,這是冼致富設的圈套,肇興不明不白就鑽了進去。
記者們不滿了,將林夕圍住,非要問個究竟。
玉雯把舒燕出去的事告訴了阿爸:「舒燕不見了。我剛才看到舒燕急急忙忙出去了。」
「董事長,不好了!」
「又怎麼了?」
「還有件事你要記住,從今天起,時刻給我注意簡家的動靜,稍有風吹草動及時稟報給我,我另有重賞!」郭培武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孩子呢?」
「此事不宜聲張,冼致富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為了邱老的安全和能夠順利地讓他做出鑒定,你還是親自去請邱老,悄悄地帶他到警署。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朱瑾囑咐林夕。
「舒燕,我沒有想傷害端文,是,是他們逼我做的。」宋雅亭解釋著。
「肇慶,你還是先回國救端文吧,肇興這邊有我們呢。」朱瑾安慰著。
簡陽春手中的槍響了。
陶舒燕急忙將端文身上的繩子解開,領著他到門口,將門開了一條縫,觀察外面的動靜。陶舒燕剛要開門,突然想起什麼,回身走到床前撿起地上捆綁端文的繩子。這時,她突然看到床下一角有個木盒子,正是自己前些日子要尋找的東西,陶舒燕急忙抱起木盒子,領著端文悄悄出了房門。
簡肇興沒想到自己已經落入了陷阱。
簡肇興嘆了口氣:「冼致富可真下了血本啊,為了整垮我們廣惠,竟不惜毀掉國寶。」
兩人來到陶家圍屋,副官將一小袋子錢扔給宋雅亭,宋雅亭接過錢袋:「謝謝!謝謝參謀長賞錢!」
「噢,賈老闆!不知來本銀行要辦理什麼業務?」
簡端文拚命地往家跑著,簡阿三領著幾個士兵迎面過來,發現了奔跑的端文,簡阿三一把抱起簡端文:「你,你從哪兒跑出來的?」
「現在警署正在立案偵查,我想這個幕後的策劃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是受一些外國利益集團的指使,專門與華僑作對,關於案情的調查情況,你們還是等著看明天的官方報紙吧。」林夕不想多說。
一封信似乎也微微被風吹動著,飄到陶舒燕的手前……
圍屋外端文已經落地,他急忙解下繩子,朝上張望:「阿媽,下來!」
「國內軍閥混戰,大量珍稀國寶文read.99csw.com物被列強掠奪,流失海外,我們心痛之餘,一定要號召廣大僑胞搶救這些國寶,把祖先給我們留下的文化財富歸還回去啊!」朱瑾感嘆。
大家都慢慢放下手裡的杯子,看著簡肇慶。
宋雅亭爬出屋門,低著腦袋拚命往前爬著。
「對,我要讓簡肇興進大獄,英國人講法律。只要判他有罪,讓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樣,廣惠就會名譽掃地,簡肇慶也就再無翻身之日。殺死他們容易,可這比殺了他們的效果強百倍,明白嗎?」冼致富陰險地說。
宋雅亭推門進去,發現端文不見了,大吃一驚。他翻了翻床下,也無人影。宋雅亭慌忙出了門。
二人出門后,郭培武一拍自己的腦袋:「哎!他奶奶的,我是不是差點兒露餡了。這老傢伙不會起疑心吧?」
「當然是稀世珍寶,古玩。」老賈把箱子打開,「自己看吧。」
這正是讓大家高興的事。
郭培武一拍腦袋:「對啊,我有的是時間!」
「狻猊!」刀疤臉不解,「用它?」
「肇興少爺被警察帶走了。」
簡阿七焦急地跟出銀行大門,又急忙轉身折了進去。
簡肇興被一個職員請到了老賈面前:「這是我們總經理簡肇興先生。總經理,這位先生找您!」
「參謀長,錢我只湊夠了五萬,請你與綁匪聯繫,說我簡陽春目前只能拿出這麼多了。」
宋雅亭哆嗦著:「跑了!」
宋雅亭嘴裏應著,轉身上了樓。
銀行一開門,刀疤臉就來了,他站在銀行對面,觀察著周邊的情況。然後衝著後面一招手,老賈一副華商打扮大搖大擺地提著一隻皮箱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打手,三個人進了廣惠銀行的大門。
惟有簡肇興不知原因:「肇慶,你怎麼了?」
「什麼?他們還要加十萬!」簡家所有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朱瑾站了起來:「我這就去通知廣州國民政府,讓他們派人設法救出端文!」
簡肇興笑道:「放心!我們一定小心保存。還是我來提吧。」簡肇興將皮箱拎起,剛邁出步子,皮箱的底層突然脫落,狻猊從箱子中滑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頓時摔成了兩半。簡肇興大吃一驚。
「錢都給他們了,還不放人,這還叫講規矩?」簡阿三頂了一句,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林夕在記者堆里大聲說:「我們已經扣留了參与誣陷簡先生的當事人,案情還在繼續審理中。」
「先生貴姓?」簡肇興客氣地上前問道。
現在只有從那個摔壞的狻猊上找證據了。
陶舒燕急忙用手勢制止,輕輕將端文嘴上的布取下來:「別出聲,阿媽帶你走。」
「可這,這不夠啊?」郭培武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聽說你兒子在南洋不是在開銀行嗎,你去信可以讓他想想辦法啊!」
簡肇興抽出信紙來看:「這東西估過價嗎?」
「知道了,阿媽我不讓你離開我。」
端文用手指了指遠處陶家圍屋:「阿媽,阿媽還在那兒。」
很快簡陽春也帶著部隊趕來,副官被一槍擊斃。郭培武見勢不好,倉皇而逃。簡陽春抬起槍,扣動了扳機,郭培武應聲倒下……
「參謀長,從永定到南洋寄信可要很長時間,再說了,我們家端文可沒受過罪,如果為了籌這筆錢要花費那麼長時間,我怕孩子受不了啊。我是擔心孩子,所以我已經是傾囊而出了。」簡陽春解釋道。
簡肇慶舉起杯子:「林警官,感謝的話全在這杯酒里,來,我敬你!」
雅蘭長出了一口氣:「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