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十五章 最後之戰

第十五章 最後之戰

正當蔣介石企圖在成都及其地區作困獸斗時,人民解放軍各路大軍迅速向成都逼近。
他們琢磨了好一陣子后認為:
1950年元旦上午九時,閱兵典禮正式開始,胡宗南站在邛海新村門口的閱兵台上,看著千多人馬,不覺悲從心中來:這哪象閱兵典禮,本來肚裏有一大堆話要給「弟兄」們鼓鼓勁,看到這個樣子訓話取消了。
在二野三、五兵團向成都挺進的同時,北面的解放軍十八兵團和第七軍,在秦嶺地區完成了抑留胡宗南的任務后,於12月7日,兵分三路,對胡宗南部隊追擊南下,形成對該軍之南北鉗攻形勢。右路:第六十二軍(軍長劉忠、政委魯瑞林),攻佔武都,國民黨軍第一一九軍於11日宣布起義。隨即六十二軍沿著三國魏將鄧艾入川滅蜀的路線,進佔入川要衝碧口,渡過白龍江,翻越摩天嶺,18日解放青川,直逼江油,進入川西平原。左路:第六十一軍(軍長韋傑、政委徐子榮),翻越大巴山主峰天池子,以日行50公里的速度前進,邊戰邊追,解放巴中。中路:第六十軍(軍長張祖諒、政委袁子欽)及第七軍(軍長彭紹輝、政委羅貴波)一部,沿川陝公路追擊,過關斬將,直逼綿陽。
「起飛!」蔣經國下令。
蔣介石在胡到達西昌的第二天,即12月29日,在台灣發給胡一個「十萬火急」的電令,給他兩個任務:一是固守西昌三個月,等待國際變化;二是收拾川西突圍的部隊,加以整編,保衛西南大陸。
張原是陳的部下,兩人關係極好。陳克非的意見也正是張榮憲這幾日思考的問題。張說:「現在已無別的路可走!陳可令官的意見和決定,我全同意。我再做做羅廣文司令的工作,一起採取行動。」
顧祝同到了海南,看到敗軍之將胡宗南,動了惻隱之心,便給蔣回電從中說和,建議讓胡宗南即飛西昌,戴罪立功。
蔣介石打消了「嚴辦」胡宗南的念頭,提筆給胡宗南寫道:「王副司令、羅參謀長來檯面報軍情,日來憂患,為之盡息,此時大陸局勢于西昌一點,而此僅存一點,其得失安危,全在吾弟一人之身,能否不顧一切,單刀前往,坐鎮其問,挽回頹勢,速行必成,徘徊則革命為之絕望矣。務望發揚革命精神,完成最大任務,不愧為吾黨之信徒,是所切盼!」
沈策無策,萬般無奈,和胡的那幫軍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搞出來個東西,名稱是「固守西昌、保衛大西南大陸方案」。分上、中、下三策,其主要內容是:
蔣介石給胡宗南的電令是「率部突圍」,胡宗南對這四個字的含義是清楚的。但他更清楚這「率部突圍」對於他來說會意味著什麼。他開完緊急會議的次日,即12月23日,對部屬連個招呼也沒打,便高飛遠走。
「要戰勝共產黨,就要建設起一支不為做官,而願畢生從事三民主義的幹部隊伍。我們的黨已失去了靈魂。必須重振國民黨!為此,我們在台北草山創辦了一所革命實踐學院,由我親自主持校政。以後黨國幹部需輪流送去學習、訓練。這個學院能否辦好,關係到黨國能否新生,最終實現勘亂救國的大計。中正去台後,西南反共之重擔,軍事上借重胡宗南長官,行政上仰仗于王陵基主席。諸位!」
蔣介石到達鳳凰機場時,「中美號」專機已經發動。稍事休息,蔣的高級幕僚陶希聖、谷正綱、沈昌煥、曹聖芬先後登機。
此時,李文向潰逃的部隊叫喊:「拼光亦光,不拼光亦光。」並掏出手槍,當場擊斃了兩個棄陣而逃的團長,驅趕著殘部向我軍陣地發起一輪又輪一衝鋒。
27日,成都戰役遂告結束。
共和國未來的衛星城,此時正經受血與火的洗禮!西昌戰役結束,國民黨在大陸的最後一支部隊被消滅!
劉伯承、鄧小平下達成都作戰的最後一道命令。胡宗南從腹腔里擠出一絲硬氣:「不打到西昌去,我們將死無葬身之地!」李文:「拼光亦光,不拼光亦光!都給我沖!」鄧小平電告楊勇:在賀總進城之前,我們哪個都不難進成都!
車隊卷過東城根街,卷過了南大街,來到了武侯祠。但還沒等董旭坤團發動進攻,好象預先計劃好了似的,車隊立即從四面把武侯祠團團圍住,在前面的15輛坦克猛烈開炮,強大的火力一股腦兒向武侯祠潑去。
(二)現在「中央部隊」不是被解放軍吃了,就是逃到台灣和海南島;仍在大陸上的,除了胡手下的非常有限的殘部,就只有雲南境內李彌、余程萬兩個軍。
李文的部署是:左路沿新津河南岸,經蒲江、邛崍之間突圍;右路由自己親率主力,沿新津至邛崍公路,經邛崍南側突圍;另以一個軍在新津擔任掩護,一個軍向邛崍佯攻,牽制該地解放軍。
我十八軍的勇士們也分別在壽安場、盤龍場、固驛鎮和龍駒場、仁壽、三叉壩、高家場一線殲敵千餘人。
三是重舉「西康省政府」的旗號,先後由賀國光及隻身逃到西昌的西南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兼四川第一路游擊指揮唐式遵兼任主席,並指派了政府委員及各縣縣長。但不久,李彌、余程萬部被殲,建立「滇西根據地」的過劃破產,唯一希望是把西昌建成「大陸遊擊根據地」,妄圖指揮西南區的特務土匪武裝,藉助外國支援,實現其反攻復辟的夢想。
到21日,第十八兵團三路大軍,在川北地區殲滅胡宗南部第十七軍、第七十六軍、新五軍、新七軍等部,迫使孫元良部之第一二七軍投誠。至此,胡宗南集團余部及read.99csw•com川境其它各路敵軍數十萬人,全部被南北解放軍大軍包圍于成都地區,成了瓮中之鱉。
在胡宗南不辭而別的當日,第二十兵團司令陳克非,還給胡宗南打電話彙報向東佯攻的準備情況。得知胡已逃走,陳克非大為惱火,立即給第十五兵團參謀長張榮憲打電話:「張參謀長,現在情況已很清楚,胡宗南要我們向敵後挺進的犧牲代價,是為換得他們向西康挺進的安全。我不願為他作替死鬼,現在我們應該自作主張了。」
二是組織地方反共武裝,重金收買少數民族上層反動頭人,封官晉職,先後任命了「反共救國軍」七個縱隊的司令;
蔣介石在大陸舉行最後一次記者招待會。中共成都「臨工委」深夜派出「敢死隊」。 1949年12月10日,歷史在這裏打上了一個莊嚴的句號。
為了拔除國民黨軍在大陸的最後一個據點,劉伯承、鄧小平命令第十四、十五、六十二軍各一部,配屬桂滇黔邊縱隊一部兵力,以南北合擊進行西昌戰役。北線以第六十二軍一部由川西經富林、石棉、冕寧南下,進逼西昌;南線由滇東北、滇北分路進軍,以右路第十五軍一部由曲靖經會理、巧家北上,左路以第十四軍和桂滇黔邊區縱隊各一部由祿豐、賓川經鹽源、鹽邊北上。同時,以第六十二軍另一部由雅安經天全西進,進軍康定、瀘定等地區。
(四)能不能固守西昌三個月,首先要看守西昌的力量。照計算:(甲)在西昌歸胡宗南掌握的,只有第一師一個團和一個衛士連,不到2000人;(乙)蔣介石的親信西昌警備區司令賀國光有兩個警備團,2000多人,據說只有一個團能夠使用,另一個團沒有戰鬥力,而且胡宗南不能直接指揮;(丙)「西昌靖邊司令部」有兩個團,一個團在司令鄧德亮手裡,一個團在副司令孫方手裡,胡宗南不但不能指揮,可能還有問題;(丁)由川南逃往西昌的劉孟濂二十七軍殘部有1000多人,但還沒有到達西昌。憑這麼一點兒兵力,怎能面守西昌三個月?
雖然李振在胡宗南召開的軍事會議上,並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會議一結束,便找他的參謀長商量後路。李振說:「共產黨雖然很難打交道,但眼前是唯一的生路了。為國家保存點元氣,為百姓減少些損失,為雙方減少傷亡,還是照北平的辦法,部隊集中在成都,一方面構築工事,一方面派人與劉伯承和談,不成功,就與成都共存亡。」
敵人的先頭部隊沿著川康公路向西潰逃,遭到我軍堅決地阻擊。我軍某部的機槍連發揮了最大的威力,每挺機槍平均打出了3000發以上子彈。該連連長握著兩挺重機槍,一下子就打出了子彈4000餘發。敵一野炮營,把20多門野炮和300多匹牲口都丟在了公路上。
(六)西昌是個彝族區,漢人很少,一旦失敗,即將全部覆滅,石達開即是先例。
西昌地區,位於西康省邊陲,南臨金沙江,北瀕大渡河,東有涼山作屏障,西有雅碧江環繞,地處川、滇要衝,戰略地位十分重要。胡宗南于成都之戰前在西昌地區作了一些準備。
12月8日上午,向來深居簡出、討厭記者的蔣介石,在勵志社會議大廳,搞了個「中華民國總統」的盛大記者招待會。
在這個會議上,胡宗南除了鼓勵部屬在成都進行負隅頑抗外,著重研究了向西撤退的問題。面對解放軍大軍壓境,胡部殘匪已是瓮中之鱉的險惡形勢,胡宗南的傲氣也不見了,垂頭喪氣地坐在桌旁說道:「不言而喻,我們現在的處境十分險惡,但戰也是死,不戰也是死,我們不能作領袖的逆臣,而是要作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現在只有一條生路,就是打出去,打到西昌去。到了西昌就有辦法。在那裡,以雲南、緬甸為靠背,進可攻,退可守,不然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胡宗南、賀國光逃跑后,割據各地的地方勢力鄧德亮、孫方、諸葛紹武等,因失去支柱,相繼投降。我六十二軍另一部於3月17日由雅安西進,至24日,相繼解放瀘定、康定,田中玉殘部大部被殲,少數逃散。
27日晨,十五軍一三二團搶佔西昌飛機場,殲滅機場守軍,繳獲飛機三架,進佔西昌城。六十二軍一部亦接連解放越西、冕寧,向南疾進。羅列見逃木里道路截斷,乃改變主意,向越西、昭覺之間的小相嶺、甘相營一帶逃跑,企圖竄向川南山區開展游活動。30日至4月5日,南北兩路解放軍在小相嶺、甘相營一帶相繼截住羅列殘部和先期逃跑的唐式遵一夥及由漢源南逃的胡長春殘部等數千人,在彝族同胞的協助下,敵大部被殲,只有少數逃散。
胡宗南從成都逃跑時,為了逃命,沒有按照蔣介石的旨意「率部突圍」,而是攜幾個親信乘飛機奔逃。原擬直飛西昌,后因氣候不佳,飛到下午7時,乃在海南島的三亞機場降落,故與蔣介石斷了聯繫。
26日,我解放軍各路大軍,向被包圍在新津、大邑、邛崍、蒲江菱形地帶間的高山鋪、西菜場、螞蟻山周圍40華里的地區內的敵人發起全線攻擊。
「號外,號外,看中共地下武裝突襲委員長車隊!」
「號外,號外,看蔣委員長離蓉赴台!」
在我各路大軍完成對胡宗南殘匪的包圍以後,21日,劉、鄧首長又給第三、第五乒團發出重要指示:
蔣介石在台灣接不到胡宗南的消息,下令派人四處查找,後來有人告知胡飛到了二亞,蔣大為惱火。他認為胡https://read.99csw.com宗南不經請示,擅自脫離部隊,立即派顧祝同到三亞,對胡進行「查辦」。
六十二軍一部於3月12日由溫江地區分路開進,經夾江、峨眉,23日克富林、漢源,殲王伯華殘部一部,繼而渡大渡河,搶佔大樹堡,跟蹤追擊南竄之王伯華殘部,直指越西、冕寧地區。此時,西昌之國民黨殘部驚恐萬狀,各自逃命。當我主力抵進距西昌30里的時候,胡宗南、賀國光等乘兩架飛機向海南島的海口逃竄,西昌城內一片混亂。胡宗南的參謀長羅列率逃到西昌的國民黨軍政官員及眷屬等約千餘人,于當日夜逃走,企圖經木里逃到西藏,再逃向國外。
1.我十二軍已佔邛崍,至此,胡匪向康、滇逃竄之路業已截斷,勢必依託成都周圍作困獸之鬥。我軍追擊階段業已結束,對當前之敵絕非一兩個衝鋒所能消滅,嚴防輕敵亂碰。須知敵尚有反擊的力量和局部進攻的可能,我們必須十分慎重。爾後各軍應就現地調整態勢,掌握部隊,恢復體力,調集火力,鼓勵士氣,瓦解敵軍。要特別加強對敵作精密的技術偵察,提出你們的作戰意見。今後的作戰方式,仍用先打弱點,和集中力量割開敵人,一點一點吃的辦法。千萬不可進行無準備、無把握的戰鬥。十一軍攻新津(敵人有一、二十七、三十六、六十五等四個軍番號),既無十分把握,即應停止攻擊,免傷部隊元氣,至要。
丙、下策:固守西昌,等待覆滅。
胡宗南不敢怠慢,12月28日飛赴西昌。
到此時,成都地區的蔣軍只剩下由李文率領的第五兵團,準備頑抗到底。
我軍戰士扼守陣地,頑強奮戰。激烈的戰鬥,整整進行了一天,殺退了企圖奪路而逃的敵人。
當沈策一夥把這個「三策」方案擬好后,送交胡宗南審閱。胡見方案把「放棄西昌,撤退台灣」為上策,便勃然大怒,指著沈策大罵:「你是內奸!你是共產黨!你今天膽敢提出放棄西昌、撤退台灣的壞主意,我今天如不是看到你是我的副參謀長,我立刻就會槍斃你!以後再也不準提撤退台灣的話!」
整個成都,人聲鼎沸,600多條大街小巷的人們,都在搶購「號外!」
邛海,是一個風景絕幽的地區,有方圓五百多畝寬的水面。邛海新村就建在邛海的正北面,村的西北面是西昌技術學校;村東南是廬山,有古廟七、八間,古柏參天,道路曲折,是西昌的風景區。村南不到半里就是邛海。這個新村是蔣介石在西昌的行轅,是張篤倫作「行轅主任」時期,在1938年至1940年間建築的,都是平房,約有一二百間,散築在半山坡上。胡宗南到后即住在蔣介石的官邸,其他隨行人員及衛士等,即散住村子里。村外由第一師朱光祖團負責保護工作。
胡宗南一走,其集團很快崩潰。歸胡指揮的敵第七、第十五、第十六、第十八、第二十兵團接踵起義。
甲、上策:放棄西昌,撤退台灣。
成都戰役作為解放中國的最後一次戰役,共殲敵胡宗南集團30餘萬(其中大部起義,小部被殲),只有少數敵人逃住西昌地區。
(下略)
胡宗南到西昌以後,住在離西昌城有十多里遠的邛海新村。
西昌戰役從3月12日至4月7日,歷時25天,勝利結束。解放縣城19座。斃傷敵西南軍政長官公署副長官兼游擊第二路司令唐式遵、第五兵團司令兼第六十九軍軍長胡長青、胡宗南的參謀長羅列等以下2600餘名;俘敵漢源行署主任兼十一軍軍長單仁安、一二四軍軍長顧介侯、參謀長陳光文、師長高惠民、獨一師師長朱光祖、三三五師師長王伯華、胡匪長官公署少將特派員、少將政治部主任等以下5100餘人;投誠2500餘人;共殲敵10290餘人。繳獲各種火炮10門,各種槍3840餘支,戰馬340匹,汽車11輛,飛機3架。
一是整頓殘部,將其嫡部李昆崗帶來的一個團及劉孟濂殘部整編為第一師,朱光祖任師長,整編顧葆裕、胡長青殘部,發給糧餉,令其分別防守會理及漢源大渡河沿線;
得知蔣介石要溜的消息,中共成都「臨工委」,立即派出了早已精心準備刺殺蔣介石的「敢死隊」。這個「敢死隊」,就是王陵基非常欣賞的,成都自衛總隊隊長喬曾希精心訓練出來的那支「敢死隊」。用這支部隊刺殺蔣介石,這恐怕是王陵基連做夢也不會想到的事。
關於西退的辦法,胡宗南讓他的參謀長羅列向大家交待,羅列說:「胡長官的意見,我們應先向東打,在適當時機再向西進。第五兵團在簡陽以西攻擊前進,十八兵團在簡陽以東攻擊前進,把共軍的兵力吸引之後,立即向西撤退。」
機場燈光忽然暗淡下來。影影綽綽中,只見委員長的座車門打開,委員長下了車。他著一身戎裝,披著黑斗篷,軍帽的帽檐壓得很低。蔣快步登上舷梯,身後似乎還跟著蔣經國、曹聖芳,魚貫進入早已發動了的「中美」號專機。關上艙門,搬上舷梯,飛機起飛,很快消失在夜空……
(五)要在大陸上保持一個據點,應在雲南以西的地區想辦法,而把西昌、瀘定和雷(波)馬(邊)屏(山)峨(邊)地區作為游擊區,才能進可攻退可守。
在去往飛機場的路上,還有一支部隊也在等著蔣介石車隊的到來。這支部隊就是劉文輝部二十四軍的董旭坤團,在得到中共成都「臨工委」提供的緊急消息后,董即率2000人的隊伍,趁夜埋伏在諸葛武侯詞,佔九九藏書領所有制高點,把機槍對準了公路。
西昌寥寥殘兵敗將,怎禁得解放軍一擊,此處的國民黨軍政大小頭腦,沒有一個不盼著早些離開這個地方。但胡宗南有蔣介石「固守西昌三個月」的軍令壓身,想逃也沒那個膽,蔣介石再不會給他為黨國「戴罪立功」的第二個機會了。胡宗南先讓他的副參謀長沈策,趕緊弄出個「固守西昌,保衛大西南」的作戰計劃來。
2.為使各軍密切協同,決定由楊勇、杜義德兩同志統一指揮三、五兵團共五個軍,並望楊(勇)潘(焱)即率兵團指揮機構,趕赴杜義德處會合,並召集各軍首長開會,提出作戰方案,報告我們批准施行。
在同一天的上午,新津城內的敵人,接連向西逃竄,還沒有出城就亂成一團,人、馬、車、炮,亂七八糟地擠滿了新津城內兩丈多寬的大街,沿路丟下大量傷兵、死屍、文件、彈藥、牲口、汽車和各種軍用物資。這些遺物變成了我軍的嚮導,我軍指戰員譏諷說:「胡宗南真會辦事,到處給咱們擺下路標。」
聲東擊西,本是兵家致勝的妙計,但對此時成都的國民黨殘兵敗將來說,這實在算不上是什麼妙著。第十八兵團司令李振的看法很有代表性,他認為現在四面都是解放軍重兵,逃向西昌要走十多天的路程,解放軍豈能讓我們一走了之?沿途儘是荒山野嶺,沒有後勤,最後必被解放軍生擒。
上半夜,整個成都死一般的寂靜。子夜剛過,成都中央軍校的兩扇大鐵門突然洞開。隨即魚貫而出一隊鋼鐵長列:15輛坦克車昂起炮筒在前面開路;坦克之後,緊跟著足足有幾里長的百多輛十輪大卡車隊,車上坐滿了頭戴鋼盔、荷槍實彈的胡宗南部隊;在鋼鐵長列中間,是幾輛豪華型轎車,其中一輛是流線型防彈高級轎車——委員長的專車;鋼鐵長列的最後,是15輛裝甲車壓陣。整整六個團的主力部隊保護著蔣介石向城南方向疾馳而去!
(三)辦法:(1)令現在雲南境內活動之李彌、余程萬兩個軍。先進駐瀾滄江、怒江以西地區,打好基礎;(2)積極收客整編從川西突圍到西昌之部隊,集中力量保衛西南,軍政長官公暑移駐滇西,作為在大陸上之指揮中心;(3)恢復川、康、雲、貴四省政府原專員區組織,進行各種活動;(4)恢復川、康、雲、貴四省黨務工作,配合軍政進行各種活動;(5)利用幫會及各種團體,聯絡川、康、雲、貴四省地方武力,展開游擊活動;(6)設法聯絡西南邊疆民族,作反共力量;(7)派人與西藏、緬甸、印度方面聯繫;(8)利用各種關係、各種力量,搜集共軍情報;(9)積極訓練黨政幹部;(10)在根據地及游擊區建立飛機場,以便支援武器物資;(11)將西康省政府移駐瀘定,作為前進橋頭堡,以西昌、雅安為西康的游擊區;(12)以川南的番、馬、屏、峨地區,作為川南、川東及貴州的游擊根據地;(13)以川西的松潘、理番、茂功地區作為川西、川北的根據地;(14)雲南省政府設在滇西,而在滇北、滇東、滇南地區展開游擊戰;(15)從台灣運來大批武器實用物資,以鞏固各根據地;(16)戰時經濟、文教、宣傳計劃另擬。
其實蔣介石並沒有走,昨晚的離蓉赴台以及上午的盛大記者招待會,都是蔣介石放的煙幕!
(三)解放軍佔領川西之後,絕不會讓胡部作長久的喘息,甚至在短期內就會進攻西昌。
胡宗南來到西昌的第四天是1950年的元旦。本是窮途末路的胡宗南,讓李猶龍為他趕擬稿子,要在元旦這天,在西昌和台灣的報紙上發表講話。他給李猶龍交代,講話內容要包含有引咎自責的意思,並要在國際上產生「重要影響」。據說胡的這番用意,並不是心甘情願,而是受蔣介石逼迫所致。
在大陸的政治生命已經完結的蔣介石,此時依然侃侃而談:「我早說過,共產黨打不垮我們,打垮我們的是我們自己。1936年,是張學良、楊虎城發動『西安事變』讓共產黨起死回生。八年抗戰,是日本人幫了共產黨的大忙。政府領導全國人民浴血抗戰,而共產黨游而不擊,搶佔地盤,擴充武力,養精蓄銳。抗戰勝利,共產黨又發動全面武裝叛亂。政府迫不得已,忍痛勘亂。在四年的時間里,黨國陣營里出了多少見利忘義、背叛黨國的不屑之徒。遠的不說,眼前就有雲南的盧漢、四川的劉文輝、鄧錫侯、潘文華,還有郭汝槐……」說到這裏,他表情十分痛苦。「是他們出賣了黨國。毫不諱言,是他們的叛變,使我們精心策劃的『川西決戰』流產了!」
12月30日,成都舉行了隆重的入城儀式。賀龍將軍坐在敞篷吉普車裡,率部進入成都,四川全省宣告解放。
乙、中策:在西南大陸建立根據地。
車隊趕緊組織還擊。瞬時,坦克車、裝甲車、機槍、衝鋒槍、卡賓槍……六個團的的火力一齊向河灘、蘆葦叢猛烈射擊。但此時,「敢死隊」早已無影無蹤。護送委員長的軍隊開進了重兵把守的新津機場。
同時,致賀龍、李井泉:「請令十八兵團以現態勢向成都及其以東地區前進,圍殲可能向東北逃竄之敵。」
蔣介石說到這裏,話鋒一轉,「現在雖然形勢維艱,但政府還不是毫無辦法。請諸君記著我在抗戰時就說過的話『犧牲未到最後關頭,決不輕言犧牲;失敗未到最後關頭,決不輕言失敗。』成都萬一不保,我們還有西昌反共基地。幾十萬國軍精銳之https://read.99csw.com師可以在涼山與共軍周旋。我們已作了妥善安排。只要我們在大陸上再堅持三個月,就會出現轉機。而堅持三個月對於我們是決無問題的。諸位,歷史上不乏雖經百厥九死一生而最終挽狂瀾于既倒之事實。中正深信,時間和事實終將證明,一個浸潤、繼承了中華民族數千年歷史文化傳統的國民黨,在與蘇俄支使的中共的鬥爭中必將取得徹底勝利!」
與此同時,在機場深處突然「轟轟」兩聲巨響。這是特務們奉蔣介石之命,將5000噸無法帶走的飛行器材全部炸毀。
為迅速聚殲敵人,我十六軍除以四十八師于清水鋪地區掃蕩散敵外,十六軍軍長尹先炳,令四十七師急進至壽安湯,協同四十六師作戰。同時,我十八軍五十二師由眉山地區向龍場、將軍庫、壽安場地區兼程急進阻殲逃敵。我五十三師則由龍駒碭向簡陽西南之三衛壩、五龍場、武廟溝地區晝夜急進,阻擊李文殘部。
1949年10月中旬,胡宗南派其辦公廳主任李昆崗率其第一師朱光祖團空運西昌經營該區。
正當新津機場可望,胡宗南慶幸護送任務完成時,突然,猛烈的子彈從右邊河灘上暴風雨般狂掃而來。這是中共成都「臨工委」率領的「敢死隊」。
胡宗南要棄成都而逃的電報,蔣介石一直拖到第三天,才回電:要胡宗南率部突圍,並准派20架運輸機運送逃往西昌的人員。
董團英勇還擊,但很快被敵人的火力所淹沒。不到半個時辰,武侯祠槍炮聲漸止。車隊重整隊形,開上川藏公路,向新津機場方向呼嘯而去。
作為胡宗南最親近的部下,李文湊集起七個軍的兵力,準備和解放軍作最後的較量。
四個小時以後,「中美」號專機飛出了茫茫的中國大陸。
至12月20日,第二野戰軍第三兵團、第五兵團,解放了樂山、彭山、邛崍、大邑等城,切斷了國民黨軍隊向西的退路。至此,對胡宗南集團構成了東、南、西三面包圍,拉開了成都戰役的序幕。
成都有鳳凰和新津兩個軍用飛機場,「臨工委」不知道蔣介石的車隊去往哪個飛機場,只好將這支200人的「敢死隊」分為兩路行動,埋伏在去鳳凰山機場和新津機場的險要處,準備在蔣介石的車隊來時,實施突襲。
(二)理由:(1)滇西地接西藏,並通緬甸、印度,能得國際援助;(2)土地肥沃,物資豐富,人口稀少,作為根據地能自給自足;(3)滇西民族雖較複雜,但性淳樸,易於驅使和對其灌輸反共思想;(4)滇西地形險阻,敵人僅有一面進攻之路,易於防衛;(5)配合雲南現有之國軍兩個軍兵力,足有建立根據地之力量;(6)組織川、康、雲、貴四個省政府,指揮其活動甚便;(7)將來配合國軍反攻大陸,可以出兵昆明,直搗湘、桂,出兵四川,直搗西北。
與此同時,三兵團主力由東、北、西三面向逃敵展開追擊。我四十六師除以少數部隊押送俘虜外,全部展開。至黃昏,將敵壓縮于西來場東北狹小地區內。
早在各路大軍把成都包圍的12月19日,曾多次向蔣介石拍著胸脯要「死守成都」的胡宗南,並不願死在成都,向蔣介石急電要求撤退:(一)將西南軍政長官公署的高級人員以及主要職員,帶同重要文卷檔案及電台等,乘飛機往西昌;(二)集中兵力往雅安、蓑衣嶺和雷(波)馬(邊)屏(山)峨(邊)地區三個方向突圍,目標是雅安、西昌、瀘定及雷波。
「中美」號專機在跑道上滑動加速,然後呼嘯著騰空而起。朝著東南方向飛去。
胡宗南派他的參謀長羅列回台給蔣介石訴說他的「冤屈」。
(一)目的:保衛西南大陸。
蔣介石最後一個登上飛機,站在機艙門口,向飛機下的胡宗南、王陵基搖了搖手,憂傷地進了機艙。
在劉、鄧發布準備圍殲成都地區殘敵的命令的同一天,胡宗南在新津召集第五、第十八兩兵團的軍長以上人員,舉行緊急會議。與會者有20餘人,個個愁眉苦臉,精神沮喪,或則相對苦笑,不作一言,或則埋頭抽煙,會場氣氛異常沉重。
我十四軍和桂滇黔邊縱隊各一部於3月20日分兩路自祿豐、賓川出動。
1949年12月10日,蔣介石終於被「趕到了一群小島上去。」歷史在這裏打上了一個莊嚴的句號。
在三輛車中,中間的是輛防彈車,裏面坐著蔣介石。在三輛「克拉克」的後邊,有一個不很大的轎車隊,遠遠地追隨著。
同日,李文率部向邛崍、大邑一線展開猛攻。
此時,蔣介石正在成都猛追灣的公館里。
遵照劉伯承、鄧小平的命令,第十五軍四十四師部隊於3月12日由雲南曲靖地區開進,19日進抵金沙江南岸的戰役集結地隆街、巧家地區。21日,分由隆街、巧家渡過金沙江,殲敵江岸守敵二十七軍一部。23日,我一三零團向會理迂迴前進,翻越馬越山、馬頭山,鑽進茂密的森林,突然搶佔會理西郊的西來寺高地,乘勢突入會理城內,解放會理,殲蘇少章師部兩個團,俘敵團長以下千餘人。同日,我一三一團翻越60里的黃土嶺。山陡路滑,戰士們互相拉著皮帶向下滑,大風將行軍鍋及背包吹跑,並有兩個戰士被吹到崖下。部隊仍然奮勇前進,在「一分艱苦,一分光榮」的口號下,戰勝了一切困難,搶佔了寧南縣城。 28日上午,我又在會理城郊伏擊,殲滅了從巧家撤退下來的敵軍一個團。同時,我一三二團等部由正面前進,通過火焰山,在風山殲敵第七十六師一九*九*藏*書個團的大部。29日我一三一團由寧南前進,抵達西昌以東的七里壩。
我五兵團主力乘勝搜殲殘敵,四十七師在童橋協同三兵團部隊殲敵三十五師,俘敵1800餘人。四十八師于清水鋪、復興場地區殲敵第一、三軍殘部2700多人。四十六師協同兄弟部隊追殲敵第五兵團司令部,敵第五兵團司令李文,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率殘部萬餘人向我軍投降。至此,李文匪部的七個軍,在我軍堅決打擊下,全部被殲。
(一)看不出美國有打第三次世界大戰的跡象,第七艦隊雖然到了台灣,但這隻是「防衛」台灣,三個月內世界大戰決不會打起來,國際上亦不會有大變化。
胡宗南在蔣介石走後,在成都也就多呆了十幾天。
(一)目的:以正國內國際視聽。
(三)辦法:(1)積極設法收容從成都突圍到西昌的部隊,予以妥善安置和安慰,陸續輸運台灣;(2)普遍收容從各方面撤到西昌的黨政人員和其他人員,陸續轉送台灣;(3)西昌地區的青年及地方紳士,願意去台灣的,一律護送到台灣;(4)願留大陸繼續工作的人員,一律委以適當名義,給以經費、武器、電台,並指導其活動,使其在大陸生根,以便將來配合反攻大陸。
(二)理由:(1)西昌是彝區,是死地,毫無力量,又無後方,不能固守,否則必遭覆滅;(2)凡撤到西昌黨、政、軍及其他人員,都是反共最堅決的幹部,應搶救去台灣,不應聽其毀滅在西昌;(3)一切事,人最重要,物資次之,應把西昌地區有用的人力、物力搶運台灣,以增加反攻大陸的力量;(4)以西昌為據點,在未撤台灣前,完成在大陸上散播反共種子的任務,雖撤退台灣,實際並未撤退,而是戰略上的進攻。
十八兵團參謀長何滄浪,對李振的意見基本傾向是支持的,但該兵團有的軍長反對。
蔣介石一上台,就向大家宣布了從來不可能事前宣布的重大新聞:「諸位,我在此鄭重宣布,並借諸報端昭告全國人民,中正將於今晚離蓉飛台,去草山主持革命實踐學院……」
胡宗南讓沈策制訂的作戰方案也就一扔了之。與此同時,胡宗南還進行了一系列活動:
25日,劉、鄧首長命令三、五兵團堅決圍殲逃敵的命令:「胡匪部現向西南突逃,其由溫江經崇慶逃退者,今(25)日到大邑(我在大邑之十二軍撤集邛崍)附近,其它原新津地區之敵,亦已棄城逃跑(我十軍一部,今午佔新津)。另敵先頭一部(俘供系五兵團),今午突至蒲江以北。現我第一線之十二軍、十六軍、十軍及十八軍主力正在邛崍、蒲江、新津弧形線上圍殲該敵。十一軍即刻位新津以東至簡陽堵擊可能南逃之敵。」
我五兵團遵照劉、鄧首長的命令,即令十六軍之四十六師向郭厚場、朝陽寺、君田壩方向出擊;四十八師向清水鋪、卧龍湯地區出擊;四十七師由丹陵向蒲江縣以東之壽安場進擊。
12月10日黎明,三輛一模一樣的豪華型「克拉克」流線型轎車,從北較場后大門悄悄溜出,轉彎,上街,然後開足馬力,向鳳凰山機場飛馳而去。
胡接電后,即在邛海新村召集與他一同逃來的胡的副參謀長沈策、「西安綏署」成都訓導處副處長李猶龍、「西安綏署」政治特派員周士冕、負責在少數民族地區進行聯絡活動的王炳炎、「西南軍政長官公署」高參室主任蔡綮等,進行緊急磋商。
當敵軍先頭部隊第一軍第一師竄到我四十六師陣地吳山鋪時,該師主力隨即向逃敵展開猛烈攻擊,實施穿插分割。戰至當日15時,殲敵第一、第三軍等殘部2000餘人。四十八師在高河坎截殲敵第一軍一部。
胡不僅要發表元旦講話,而且還要進行閱兵典禮。
雲南解放以後,國民黨殘餘軍事力量能夠盤踞和潰逃的地方,在大陸西南地區,就只剩下西昌地區了。
楊勇五兵團十六軍一部向蝟集於西菜場東北地區之敵第一、二、三、二十七軍等殘部發起攻擊,俘敵5000餘人。我十六軍另一部在松鎮地區殲敵一部,俘敵第三軍副軍長沈開越以下1000餘人。
現在,更證明,一切盡在他意料之中,昨夜的行動起到了一石二鳥的作用:藉機拔掉了劉文輝安在武侯祠內的「董團」,算是出了口惡氣;更重要的是將中共的注意力引開了去——他確信,他在成都期間,中共地下武裝力量一直沒有停止過「謀殺」他的準備和努力。這下他可以放心地走了。
(一)目的:保存在大陸上權有的反共力量,散播反共種子,再圖反攻。
至此,西康金沙江以東全部解放,國民黨在大陸的最後一支部隊被消滅。
劉文輝、鄧錫侯、潘文華和盧漢等人的起義,使蔣介石陷入極度的不安之中。他在大陸、在成都,哪怕是多呆一分鐘,就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大陸如此廣袤的疆土,已找不到蔣介石安身的一寸土地。
李文是胡宗南的親信,臨行前胡曾來找過他。胡對李說:「我這一走,尚有反攻大計急需籌劃,成都這裏,是無暇顧及了,宗南懇請李兄看在黨國的分上,再於此地周旋一陣,爭取突圍出擊,遠逸西康。到時,兄弟將再赴國難,與你並肩作戰。」
24日夜,李文部剛開始行動,即遭我軍的猛烈阻擊。
北渡金沙江,至4月1日,相繼解放鹽邊、鹽源。此時,顧葆裕、張桐森乘隙率殘部南渡金沙江,企圖向滇西逃竄。解放軍遣輕裝分隊跟蹤追擊,窮追八晝夜,終於在鹽豐(今屬大姚)西北將其包圍全殲,俘顧葆裕等。